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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宛月-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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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微微凝重地看着蓝幕羽,甚至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这几年你究竟出什么事了?我竟然得不到你一点消息。”
蓝幕羽淡淡笑了下,呷了一口茶,感觉到清冽的茶水划过喉咙,奔波的疲惫去了不少,不甚在意地说道:“没出什么事,就是因为秋玉的缘故不怎么想见人罢了。”
皇家禁苑做事,蓝幕羽一向是知道的,在知情人眼中他是被待到了漠城的玄王府,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却是已经因为叛国被处死,也可能是囚禁,这就是辰宇会问出这种话的原因。
如果四年多以前他死在皇家禁苑了,皇家禁苑的消息还能更准确一点,因为涉嫌叛国被赐死,但是因为他还活着,所以才会传出这样模棱两可的消息。
想到自己后来知道在秋玉死后蓝幕羽的表现,这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至于关于蓝幕羽被赐死或者是囚禁的传闻,既然蓝幕羽已经在这里了,他不觉得有再问下去的必要,再说隐约地他也想到一点,当然就更没有必要再问下去。
“你一路奔波也该累了,我早就下令准备好了浴水,你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缓缓吐出一口气,辰宇对蓝幕羽的身体状况还是很熟悉的,便说道。
蓝幕羽想了想,也知道现在不是向他提出封云山以北的时机,再说自己也真的感觉到累了,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疲惫来:“那就这样吧,明天再说便是。不过我这次过来时有事相求,你做好准备才是。”
辰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明显地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出蓝幕羽眸子里面的凝重,立刻便明白他要说的事情不会是小事,便将将要吐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点头道:“这几年你也帮了我不少了,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蓝幕羽淡淡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便也起身送客。
看着那人远去,蓝幕羽的目光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回来,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寒玉也没有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你说他会同意吗?”
蓝幕羽扭头,听着影轩房间里面传来的笑闹声音,忽然笑了一下:“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话音落下,衣袖一拂便转身回房了。
第二天天色刚亮的时候睡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蓝幕羽就醒了过来,寒玉昨晚却是很晚才睡的,这个时候依旧在睡,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发丝散落了两个人一身。
他轻巧地将寒玉的手臂拿了下来跳下了床,将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面,随便披了一件裘衣就出了门,长发披散下来,像是一道流泻的清泉。
房门缓缓合上,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沐阳缓缓吐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刚才隐约听到的敲门声不是自己的幻觉。
青年依旧是一身黑衣,但是相比起前几天的潦倒这一次全身上下明显是仔细修饰过了,鬓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衣带飘扬在风中,双手背负在身后,白玉一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墨色眸子里面的平和让蓝幕羽有点陌生,生生地在原地停了下来。
看出蓝幕羽的迟疑,沐阳却不甚在意,伸手拂了一下飘扬在脸上的发丝,向他这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我要走了。”
蓝幕羽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他这么早过来竟然是和自己说这件事情。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沉默地点了下头,沐阳对他的心思他不可能不明白,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回应,他现在要离开,应该是对自己彻底死心了吧?不过这样也好。
沐阳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过男子的心思什么时候不是表现在脸上?他又是淡淡一笑,轻轻地捻着自己的发丝,轻声道:“你不和我说点什么吗?”
蓝幕羽沉默,青年似乎和一般的时候有点不同,墨色的眸子里面除了平时不曾见过的平和还有一种似乎是淡淡的,但是又像是压抑在大海深处的波涛的深沉的情感,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了他的眸子一眼,蓝幕羽就禁不住转开了视线。
好一会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模样也沉默地看着,眸子里面固执地可怕。
“保重。”蓝幕羽直觉得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但还是抬头看着青年的眼睛。
黑衣青年忽然微微一笑,墨色的眸子里面翻涌起来,像是缤纷的花瓣一般,唇角轻轻抿了一下,点了点头,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最后一次触碰一下自己心仪男子的脸颊,但是这种冲动最终还是被强行压了下来,双手负在身后,微笑道:“你也是。”
话音落下,青年顿了顿,看了看合起来的房门,轻声道:“早上天气凉,你身体一直不太好,还是回去吧,我也……就要走了。”
蓝幕羽听出青年话里面的停顿,微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轻轻拢了一下自己的裘衣,转身进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的时候,沐阳才放纵了自己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合起来的雕花木门,上一刻的时候青年还站在那个地方,这个时候就只剩下空荡荡的石阶了,怅然的感觉像是透骨的风,慢慢地从皮肤里面渗了进来,让他心底渐渐地涌起淡淡的空茫。
怔怔地看着那个地方好一会儿,青年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了院子,再次见他的时候,或许已经是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了吧?甚至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再见他一面。
第三十六章
隔了一道房门的房间里面,蓝幕羽沉默地看着青年大步离开,心里面一下子忽然有了一种空茫的怅然,就像是曲终人散的时候,再豪华的盛宴也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不想他走,就留下他。”
蓝幕羽听到身后寒玉的声音苦笑了一下,转身看着他,眸子里面带上了淡淡的无奈,绕过他向床边走去,淡淡说道:“我想不出留下他的理由。”
寒玉怔了一下,眸子里面带了一抹疑惑,隐约地能够明白蓝幕羽现在的心情,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衣带飘扬,带着一种看淡一切的淡然。
蓝幕羽几步转过屏风,直接躺回了床上,将被子拉到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瞬间他只觉得疲惫的厉害,似乎几个月之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就要将他整个吞下去一般。
“你……”寒玉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蓝幕羽缓缓睁开了眼睛,墨黑色的眸子里面漠然的厉害,就像是轻慢的一池潭水,淡淡地虽然有影子,但是也不过是被动的影子而已。
寒玉心头微微一颤,转开了视线:“我出去让人准备早饭,你再睡一会儿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帮蓝幕羽掖了下被子,转身便要离开。
“寒玉,”寒玉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床上的蓝幕羽微微笑了一下,倦怠稍稍去了一点,“我没什么事情,只是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罢了。不过还好的是……”
寒玉眸子里面有了一抹疑惑,但是蓝幕羽却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去吧,我等会儿就起。”
寒玉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转身离开了,没有听到蓝幕羽低低的喃喃:“还好的是一直有你在,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本来不觉得自己能睡着,但是等蓝幕羽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寒玉坐窗边的一张椅子里面看书,听见他的动静几步走了过来撩开了纱帐:“你醒了就吃点东西吧,本来早上想叫醒你的,但是看见你睡得很熟。”
蓝幕羽点了下头,微微笑了一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时间正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这句话他以前的时候就说过,但是时间也是上天赐给灵长生物最好的良药了吧?睡了一觉之后他感觉到心里面的倦怠好多了。
洗漱过后,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蓝幕羽坐在桌子前面用饭的时候,辰宇就带着泰岳过来了,看到桌子边的蓝幕羽,脚下微微一顿:“怎么这个时候了你才用饭?”
蓝幕羽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说道:“睡的时间太长,刚刚起床。”
辰宇点了下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感觉到和昨天相比状态似乎恢复了一点,便不再多问什么,坐在大厅里面的椅子里面,有一口没一口地用着茶。
终于将食物吃完,蓝幕羽也整理好了思路,一边起身一边对辰宇说道:“这个院子里面有一间不大的书房,我们到那里去谈吧。”
辰宇笑了一下,昨天一晚上他并没有怎么睡好,已经大约猜到他想谈的是什么了。
“这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你说一说吧。”缓缓吐出一口气,蓝幕羽神色间带了一抹凝重。
辰宇沉默了一下,只见轻轻敲击着桌面,略显得沉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格外地响亮,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说实话,百废待兴,并不是用兵的好时候。”
蓝幕羽也早就猜到回事这种情况,听到辰宇这样说就知道他还当自己是朋友。
他也禁不住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语气中带了一丝商量:“让慕景带上十万人和我去一趟封云山以北,只要军队不要粮草,对土国的影响大不大?”
这些年封云山以北并没发生什么战争,所以各国的军队并不像土国的军队一般带着从战场归来的血腥气息,只要有慕景的十万人,再加上各国皇族的军队,蓝幕羽有把握控制住冯云山以北的局势,至于粮草问题,对于四国皇族来说并不成问题。
辰宇静静地看着认真询问他的青年,那双和多年前一模一样的眸子里面带着自己熟悉的清澈和淡然,就像是一潭春水一般,只是又似乎多了一点什么,淡淡的藏在眸子的深处。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即使是眼前的月公子也带上了时间的沧桑。
“我信你……!”他微微笑了一下,轻轻呷了一口茶水。
蓝幕羽直觉得自己心头一震,碰触着指尖的茶盏颤动了一下,差一点将茶水洒出来。他抬头看着这位意气风发了不少的君王,也是微微一笑,轻声道:“谢谢!”
辰宇缓缓吐出一口气,正事谈完,两个人明显地都轻松了不少,他看着青年笑道:“你不在这些年这边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我们都知道你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蓝幕羽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如果不是殇影当时的一个决定,或者是自己在皇家禁苑的时候一下子起了死志,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了吧?
不过这些东西是完全没有必要和眼前的这个人说的,他是一国的君主没错,但却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就像是在前世的时候,黑道暗处的君主和一国的元首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看着蓝幕羽淡然微笑,辰宇虽然知道他有些事情并不想告诉自己,但是也没有要勉强的意思,而是缓缓转着手中的茶盏,轻声道:“而且有些人和事也变了一些,不过都是好事。”
“比如说?”蓝幕羽依旧微笑两个人现在说的话就像是真正的多年没见的好朋友,让他有一种淡淡的温暖感觉,沐阳离去的怅然一下子小了不少。
“嗯……”辰宇想了想,“比如说翔乐在前年结婚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蓝幕羽微微愕然,下意识地说道:“宜秋?”
在土国的朝堂上面有两个宜秋,一个是宜家的大公子,另外一个却是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青壮派,两个人他都是见过的,虽然不确定那两个人认不认识自己。
“你想必早就看出来了吧?”辰宇笑得颇为无奈,意味深长地看着蓝幕羽,不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轻轻一叹,“不过我倒是怎么也想不到,宜秋他竟然会是……或者应该是她吧。”
蓝幕羽点了下头:“敢女扮男装的不多,但是能高居庙堂的却真的不多,那位小姐也算是一名奇女子。不过,她应该就是向着翔乐来的吧?”
辰宇轻声嗯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无奈地笑了一下,把玩着手掌的茶盏说道:“其实在她小的时候我还见过她,只是多年没见竟然一点都认不出来。要说起来他们两个能结秦晋之好,也有点我的缘故在里面。”
蓝幕羽听出一点他话外的意思,疑问地“哦”了一声。
辰宇轻笑地看着他:“不明白?”蓝幕羽摇了一下头,辰宇接着笑道:“宜秋的真实名字是慕萱,慕景的亲妹妹,是早年的时候父皇给我定下的皇子妃,但是那位慕小姐却不是好相与之辈,知道自己的婚事的第五天就跑了个没影,上一任慕家的家主不敢张扬,就说慕家小姐是大病去世了。不过我当时也不是太想娶一个不怎么认识的女子,这事就这样了。”
蓝幕羽轻轻抿了一下唇:“我记得慕景有的似乎是一个弟弟。”消息是他让寒玉去查的,当时的情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可不是并不把女子当成子嗣的这个时代的人,慕景就只有一个弟弟,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妹妹?难不成是因为时间太长所以没查出来?
辰宇不由地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慕景其实就只有一个妹妹,但是这个妹妹和一般的女子略有不同你也是知道的。很早的时候慕萱就以慕家二少爷的身份在逸城招摇过市,除了慕家的人大部分的土国贵族都以为慕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也就是慕家在慕萱出走之后传出慕家二少爷出外游历的原因。”
听到他这话蓝幕羽也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遇到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在土国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慕景和慕萱联系过,让他不由地怀疑慕景说不定也没有认出这位妹妹来,不免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说到慕萱,辰宇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朝堂上面另外一个宜秋:“你还记得宜家的那位大公子吗?”
蓝幕羽只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点了下头,疑惑地看着他。
筠寰在四年多以前就已经溃不成军,这四年多应该已经被他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对,而同样处于筠寰阵营的宜家应该也不会再拥有原来的地位了吧?他现在忽然提起那位宜家的大少爷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七章
辰宇微微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犹豫地看着蓝幕羽:“有时间去见他一面吧,或许对你会有点帮助。他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疑惑的神色在蓝幕羽的眸子里面一闪而逝,在第一次见到那名白衣男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是外面传说的那样,但是四年多以前的那场大战中像他那样的人死去的又有多少?
辰宇看到蓝幕羽的视线只是抿了一下唇,明显没有要接着说的意思,蓝幕羽也就不再多问,略微想了一下,在这边其实还有一个人是他一定要问的,现在他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过于匆忙:“你统一了这边,清君他……怎么样了?”
清君对皇位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蓝幕羽并不认为两个人会对上,但是清君毕竟曾经是一国之主,到了现在也说得上是国破家亡了。
似乎早就知道蓝幕羽会问这个问题,辰宇看了他一下,想都没想就说道:“他没什么事情,土国和竹国并没有打起来,丝国和匏国覆灭之后他就直接将竹国交给了我,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原来我以为他是去找你了,但是现在看来……”
他摇了摇头,看见蓝幕羽微微皱了皱眉,便接着又是一笑:“你大可不必担心他,虽然不清楚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明显那个人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如果不是他无意于皇位,我能不能坐在这个位子上还两说。这次你回来之后他应该很快便能得到消息了。”
蓝幕羽点了点头,对于清君的实力蓝幕羽并不怀疑,若不然在前世的时候他也没办法坐上极尘的宝座了,而且相对于他来说,他那位父亲明显地更乐于让他继承自己的位子。
看着蓝幕羽的神态变化,辰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十万大军聚集大约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应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吧?就趁这段时间到处走走看看吧,封云山以南还是有不少可以赏玩的地方的。”
蓝幕羽微微笑了一下,其实这段时间他是没可能闲的下来的,封云山以北的事情一开,他就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时间也要多做点准备才是。
“宫中有点事情没有处理,我要先走了,另外我现在就传令下去。”向蓝幕羽点了一下头,辰宇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调动大军可不是小事,而且这一次远征又实在是过于遥远了一些。
蓝幕羽也知道这种情况,便也站了起来将他送了出去。
四天之后的下午,蓝幕羽终于见到了清君,青年还是原来的样子,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迹象,一身墨蓝色的袍子在风中飘扬,墨色的眸子里面透出淡淡的蓝意来,漂亮的惊人,像是从雪山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漂亮的一个翻身,清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手将马缰扔给跟着停下来的另外一名男子,对蓝幕羽笑道:“你终于回来了啊,这一等可就是四年多了,你再不回来就要五年了。”
站在石阶上的蓝幕羽不由地笑了一下,几步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看着他,发现相比起几年前,男子身上多了一种难得的温润感觉,而那种莫名的寒意和尖锐,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是啊,”蓝幕羽微笑地看着他,“确实好长时间不见了,你过得还好?”
清君微微侧了下头,发丝飞散开来,唇角笑意更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唇角微微动了一下,蓝幕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也不再多问,微微侧了一下身,指了指院子里面说道:“我们进去说吧,难不成你想一直待在这里?”
清君眨了下眼睛,异样的情感一闪而逝,终于还是没有表现出来:“那就进去吧。”
蓝幕羽和清君在书房坐下来才发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白衣男子并没有离开,不由地侧头看着他,清君也像是一下子终于反应过来,瞟了眼男子,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你也用了他不短的一段时间了,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有认出来?”
蓝幕羽不由地一愣,眼前的这名男子他敢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清君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微微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直微笑地跟在清君身后不说话的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向蓝幕羽施了一礼,低低一笑道:“舍弟离月,在下还没有谢过公子照顾之恩。”
蓝幕羽差点没有从椅子里面跳起来,想到让离月帮忙劝自己的哥哥潜入竹国的事情,他脸上涨得通红,尴尬地笑了一下,无奈道:“原来是阁下啊,倒是早闻大名了。”
浅依旧微微一笑:“浅也是早闻公子大名,一直想见上一见,但是都不得机会。现在也算是沾上我家主子的光了。”话音落下,男子就又站回了清君身后,不再多说什么。
看出蓝幕羽的尴尬,清君微微摇了摇头,直接对浅说道:“现在你见也见了,还是早一点离开吧,至于离月那边,我觉得你还是早点送信过去比较好,不然……”他又摇了摇头。
一想到自己这位最近几年变了不少的弟弟,浅也有点头疼起来,只好低声一叹,向蓝幕羽无奈施了一礼:“看样子也只有以后再谈了,在下告辞了。”
蓝幕羽点了下头,下意识地就要起身送客,但是还没有站起来他身边坐着的清君就按住了他,蓝幕羽只好作罢,好在浅也知道主子的脾气,不甚在意地一笑,转身走了。
房门合上的时候,蓝幕羽才看出清君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地扫了自己一眼,有点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他。
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清君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眼睫微微垂着,遮住了自己的感情,低低的声音缓缓传来:“秋玉的事情,我只能说……节哀。”
这似乎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清清楚楚地摆在台面上了,蓝幕羽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便是一笑,只是这里面有多少苦意在里面,也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四年多,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该想开的也想开了。”
清君终于抬头,认真地看着蓝幕羽的眼眸,眸子里面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忽然便苦笑了一下,轻轻抿了一下唇:“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现在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蓝幕羽身体又是一僵,有一种伤口被撕开的绝望感觉,眼看着秋玉死在自己眼前的一幕似乎又出现了,让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一股很久不曾出现过的酸涩一下子从心底一路蔓延到了眼里,他强笑了一下,淡淡道:“你说什么表情?”
清君不由地低声一叹,也不再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缓缓从椅子里面站了起来,慢腾腾地走到蓝幕羽身边,轻轻将他搂在自己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我认识你两世了,对你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你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那件事情,你现在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蓝幕羽下意识地将自己藏在这个自己熟悉的人怀中,手臂紧紧地搂着清君的腰,即使这段时间自己身边的人从来没有断过,即使自己还有寒玉,但是即使是和自己亲近如寒玉的人也不会明白秋玉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清楚的,清楚到能跟着自己和秋玉一起到这个世界来。他紧紧地抓着他,像是在漂泊的海面上抓到了一点浮萍。
“你活得太累了,沐阳,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妨将它放下。你现在才刚刚二十几岁,而在这边一般的人能活七八十岁,剩下的几十年你预备怎么活?”
这话蓝幕羽也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但是得出的答案连他自己都觉得触目惊心,思维像是一下子飞散开来,眼前似乎又看到了苍茫的星空,冷淡的黑色空茫的像是浓重的虚无,甚至连一点一点的星辰都冷漠的让他恨不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我还有寒玉。”他喃喃地说道。
清君不由地苦笑,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总是想要抓住点什么,因为如果不抓住甚至连他自己都会很快放弃,既是岸就在不远的地方。
“对!”清君低声苦笑,轻轻摩挲着他的长发,就像是在两个人很小很小的时候,蹒跚跑过来的孩子摔了一跤,他将他轻柔地揽在怀中时一般,“你还有寒玉,而且不止他,你还有我,还有你自己,甚至在以后你还会有其它的人。”
缓缓闭合了一下眼睛,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稳蓝幕羽还是在安慰自己:“每个人的心都像是一片湖,总是应该流出去一些水,然后再流进去一些,不然即使是再漂亮的湖水最后也会变得干涸,或者是变成一潭死水。”
蓝幕羽茫然地苦笑了一下,这个道理谁会不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第三十八章
初秋和深秋的转换,有时候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几天前还是阳光朗照天高云淡,不过是几场大雨过后,天空就时不时地覆盖着厚厚的云层,压抑得让人难受。
蓝幕羽现在住的地方是辰宇特意给他留出来的一座宅院,本来辰宇是想让他住在皇宫里面的,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最后只能作罢。
蓝幕羽知道这边有专门留给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即使再不想改变,手中握着无上权力的辰宇,还是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了。
一阵秋风吹过,蓝幕羽拢了一下衣襟,漫不经心地看着院子里面的一片残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在现在的土国能用得着他的地方已经很少了,这几天只是偶尔的时候辰宇会到这边来就有些事情和他商讨一下,大部分的时间这位君王已经习惯自己拿主意了,帝师这个称号,终于有一天交了出去。
不过蓝幕羽并没有特别的表示,辰宇过来的时候他问自己什么自己就回答什么,有些需要隐瞒的事情还是隐瞒了下来,因为现在住在这个院子里面的并不是土国的帝师,而是寒颖曾经的皇太子,现在邀涵的右相。辰宇应该也是明白了这种状况了吧。
“这天气,看样子不久之后就要入冬了。”寒玉一边抖落身上的落叶一边向蓝幕羽坐着的这个亭子走了过来,停在石桌边上的时候习惯地伸手在茶盏上面搭了一下,然后便皱起了眉,“不要喝了,茶水都冷了,最近天寒,你身体不好本应该多注意一点才是。”
这种论断蓝幕羽听到过不少,只是笑了一下,随手将茶盏放到一边,看了下坐在他身边微微皱着眉的寒玉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太好看。”
寒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淡淡道:“将人手抽出来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蓝幕羽并不吃惊,其实在秋玉处理掉筠寰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将他们的这一众手下抽出来,因为只要辰宇不是傻子就会明白这些人迟早会形成新的筠寰,只是他那个时候……
寒玉虽然在这边,但是相比起秋玉来对于这些争权夺势的事情还是不够敏感,以至于到了现在……有这四年多五年时间,辰宇早就可以将他们手下的一些人收编入自己的势力,这也算是他的一大失误吧,不过在四年多以前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回到这个地方来吧?
一边想着蓝幕羽一边轻轻敲击着石质的桌面,这栋府邸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绝对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就连这一张石桌,用的也是最好的大理石:“我们的人能寻回来多少?”缓缓转过头,他看着寒玉的眸子里面带了丝漫不经心。
寒玉似乎没想到蓝幕羽会是这番神色,眉头不由地皱得更紧,脸色也有点阴沉下来:“不到七成。”话音落下,指节缓缓捏紧,像是就要一下子敲在桌面上面一般。
七成……蓝幕羽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即便是一笑:“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我原来的时候觉得能够回来五成已经不错了,在这个时代还是民风淳朴啊。”
寒玉不由地愣了一下,有点弄不清楚蓝幕羽这话是褒是贬。
不在意寒玉的神色变化,蓝幕羽随意一笑道:“能召回来多少人就召回多少好了,他们毕竟还多是封云山以南的人,想要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当是给陛下借兵的谢礼好了。”
寒玉也对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终于下了决定,寒玉一下子感觉到轻松了不少,自己亲自去重新泡了一壶茶,和蓝幕羽两个人在亭子里面先聊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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