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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宫门深似海by界风(古代 宫廷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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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皇子公主最大的不过五岁,最小的才一岁多,这次诞辰宴仅有大皇子龙知衍出席,龙知衍乃皇后所出,宴席上只见小小的人儿坐姿端正,处之泰然,多数与会人士对大皇子的评价颇佳。
一品妃子则为贵、淑、德、贤,四妃以贵妃为首,四人合奏乐曲,敬祝恭贺圣上诞辰,接下来便是轮到娄靖云。
相较於娄靖云的紧张,凤太后显然有信心多了,可说到另一件礼物,不得不说,连她都觉得纳闷,好好的一张图怎会最後变调走样。
边是心里惋惜,边是赞叹眼前的舞剑。
出鞘凌厉,蓦地寒光一闪,矫健身姿如游龙出水,剑虹过处,带起惊涛骇浪,令人目眩神迷,器舞动四方,步法瞬移飞舞满空,一点足,水上萍无痕,吞吐自如,观之势如猛虎出闸,厉厉行风,察之意则刚柔相济,恣意畅快。
娄靖云目光如炬,一把剑在手合著鼓声越舞越快,声钹入天,群山峻岭,乍然眼前,一峰翻过一峰,初看千壁陡峭削平,抬头仰望,不见尽头,不见顶端,喟然叹息,知其穷无尽而望之却步,骤然,云海翻腾,风雨雷霆,心惊,暗影游走,徘徊云海,赫见,矫龙升天,直冲云宵,倏地,嘎然而止,剑停,雨收风静,点点涟漪泛泛盈盈水花。
娄靖云收剑,揣揣不安,这类宫中大事他从未参与过,就连今日诞辰也是透过凤太后口中得知,深怕龙烨不喜欢,低垂著头,不敢直视前方。
龙烨除去一开始的震惊,随之沉醉在娄靖云精湛的舞剑之中,当娄靖云已势收剑停,他才恍惚发现自己自始自终屏著一口气,不由赞喝:「好!舞得好!」
随著皇帝登高一呼,赞叹之词於大殿中此起彼落,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娄靖云不知所措,有些不太能适应,这点慌张在龙烨眼里看来分外可爱,兴高采烈道:「来人,赐酒。」
话一出,众人愕然,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唯有娄靖云一人得到皇帝赐酒,这代表什麽,所有人心照不宣,也有些人心底羡慕起鄂、娄两家,鄂家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大皇子过年後将封为太子,娄家则有皇帝最为宠爱的云君,这让不少人钦羡不已,感叹自家没这麽好的运气。
接下赐酒,娄靖云终於略微抬眼看向龙烨,龙烨嘴角擒笑,举樽与娄靖云隔空相敬,娄靖云同是做出举樽敬酒的动作,两人一饮而尽,龙烨心情大好,道:「斟酒。」
刘公公马上意会主子之意,朝娄靖云身旁的侍候太监使眼色,小太监机灵的很,箭步跨前,娄靖云手中金樽又是满酒,娄靖云有些错愕,看向龙烨,无预期落入深邃黑瞳之中,沉入在各种情绪复杂交错的漩涡,火热的视线,令娄靖云一瞬出现错觉,好似就此再也无法逃离,直到一旁的侍候太监出声提醒,他才如梦初醒。
尴尬不已,娄靖云匆匆一饮,瞬间呛上来的酒气,遮掩他不敢承认的心动。
有些眼色的光是这短短几幕,便可看出端倪,甚至於皇帝跟云君不知何时已离席也不以为意,宴上该醉的都醉了,不该醉的也醉的一塌糊涂,宴会持续进行中。
一入宫门深似海 34
龙烨拉著娄靖云皇宫里奔跑,若在平时,如此不成体统的事龙烨是绝做不出来,今日却不一样,拉上被他硬从宴上带出来的云君来到御花园,後方侍卫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见到皇上停下,他们也随之停下,分散至各地警戒,随後而来的是刘公公、四名小太监及十名宫女,同是保持距离,随候皇帝差遣。
入冬的花园被一层白所覆盖,空气中传来淡淡梅花香,纯白的画布似是以笔轻染几抹红,粉色的小花在枝枒上绽放,呼著白气,身处银白色的景色中,彷佛连时间都冻结在此刻。
交叠的手,彼此传递温度,握得不是软香怀玉,而是与自己相同有著粗茧的大手,却不觉突兀,契合得好似原本何该如此。
宴上酒沾多了,两人多少都有些醉意,遂是一问一回,御花园还没走上一半,从兴趣喜好,到经历过难忘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原来,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面。」
瞥了眼时过十年远比记忆中更加气宇轩昂的男人,颇为不是滋味,「我很讨厌你。」或许是因酒意的关系,又或是对方眼中不曾消失宠溺的笑意,娄靖云竟是老实将心里想法说出。
「喔,那现在呢?」笑意仍是不减,在龙烨听来好比情人间的乐趣,瞧著娄靖云怨怼的模样,真是令人不由得存上作弄的心情。
「现、现、现在?」一阵晕眩感袭来,顿时觉得昏昏沉沉,不胜酒力的娄靖云不自觉舌头似打结般,话说起来不流利。
龙烨眼明手快扶了娄靖云一把,娄靖云甩甩头,试著让自己清醒些,不解自个儿的酒量应该不错,看了看龙烨清明的双眸,更是纳闷理应喝得比他多的人怎会如此清醒。
龙烨莞尔解释:「宴上的酒後劲强,刚开始不觉怎样,不自觉便会喝多。」大手抚上娄靖云的脸,两指在太阳穴轻轻按摩。「通常这种宴会都会事先喝解酒液,朕倒没想到你也喝多了。」
娄靖云心想难怪了,否则这一场宴会下来有多少人要敬多少酒,享受著龙烨贴心的服务,没多想两人现在的举动暧昧得令人遐想不已。
远处娄初云暗暗吃惊,没想到会有一天看到娄靖云如此乖顺,揉揉眼,没眼花!
同是御前侍卫的同僚低声提醒,娄初云这才收回目光。
龙烨心里也是略微讶异,娄靖云的温顺实是出乎意料之外,原先只是按摩的举动不知不觉变了质,温热的气息喷吐在雪地呼出阵阵白雾,柔软的唇瓣勾起那一晚的记忆。
娄靖云吓了一跳,一股温热贴在唇上,惊讶之馀甫开口喊一声:「皇……」龙烨抓紧机会将舌头伸进去,勾著娄靖云的舌缠绵。
「呜……呜、呜……」仅能发出单节音,起先挣扎不休的人不一会儿弃甲投降,随著节节高升的热度沉醉其中。
远处的人看得眼瞪大到快掉出来,不过一瞬间,有默契将视线调开,唯独娄初云一脸讶异,心里的打击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那个娄靖云啊!他没看错吧。
莫名非常讨厌皇上的那个娄靖云,面容瞬间扭曲一下,怎麽也没法将印象中的堂弟和现在的云君结合在一起。
吻得人气喘嘘嘘,娄靖云大口吸气,鼻息口腔尽是冷至刺骨的寒气,却是浇熄不了身体的热度,对上龙烨的双眼,在其中看见极为熟悉的东西,那一晚,坐实他们有名有实的夫夫名义。
情欲!一有认知,娄靖云顿时打个寒颤,光是那之後的不适与疼痛,打死他也不想再有一次,身子僵硬,推拒著与龙烨拉开两步的距离。
龙烨早在一瞬的僵硬与眸子中的恐惧探出娄靖云的害怕,顺著势让娄靖云拉开两人距离,心底後悔那晚实是给娄靖云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开始,龙烨确有顾到娄靖云的感受,若不是後来的一拳激起他的脾气,第二日也不会这麽糟了。
懊恼不过一刹那,龙烨心里算盘打得响,他可是擅长将不利的条件转为有利,这一点小阻碍不成问题,只是,不能太过急躁,迅速制定好一连串的计划,花花肠子转过几十轮,娄靖云还陷在尴尬的局面中,不知该说什麽好。
一入宫门深似海 35
随後想起什麽,娄靖云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直接递到龙烨面前,龙烨一个狐疑,看清娄靖云手上物时,怒不可遏,语气森冷:「这谁给你的。」
一条手工精美的锦帕,虽看不清上头图案,但娄靖云身上出现此物本身就可疑,若不是宫女或其他人送的,龙烨也无法解释这东西的由来。
没听出龙烨话中另外之语,直接道:「送你的。」犹疑了一下,「……这是、是母后……」要他缝的。
最後几字娄靖云始终说不出口,龙烨恍然大悟,为何娄靖云手上日渐增多的伤是一点一点细小的孔,原来是针刺的。
接过锦帕,失笑道:「何必呢?你又不通此事,怎不拒绝母后。」
「太后懿旨怎能拒之。」理所当然的回答,龙烨只觉寒风刺骨,收到礼物的热情让一桶水全浇了。
敢情这家伙还以为是命令不成,龙烨泄气想著,看来计划要稍做变动,娄靖云的心态仍停留在身处将军之职,而不是将自己当为皇帝的伴侣。
撇开不说,龙烨心情总的来说是不错的,摊开锦帕,愣了一下,再看看娄靖云满怀期待的眼神,迟疑地说:「……嗯、嗯……好……」这到底是鸭子还是鸡?
大抵猜出龙烨的心声,「那是凤凰。」娄靖云闷闷道,虽然真的不像但好歹是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想起凤太后的眼神,龙烨终於知道是怎麽回事,凤凰绣成野鸡,那可真是不知怎麽弄的。
眼尾瞄到龙烨嘴角含笑收下来,娄靖云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凤太后一开始有意刁难,可之後也不见有进一步动作,甚至於耐著性子教他,只是自己真不是这块料,最後宴上的舞剑还是凤太后的主意。
这条可称为失败品的锦帊,娄靖云抱持既然都已绣好了,不送出去也对不起自己手上的伤,至於凤太后听到这话略是扭曲的脸庞,娄靖云根本没注意到。
龙烨还没想到该怎麽让娄靖云有自觉,因即将到来的新年而忙得不可开交,整个天朝上下弥漫浓厚的过年气氛,六部中最为繁忙的便是礼部,皇帝诞辰宴紧接是年宴,礼部忙得人人都快回不了家,至於龙烨,因正月初一到初五朝庭放假,有些事必须在过年前确定好,连带的去夏阳殿的次数也减少。
娄靖云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看书,其中贴身太监佑顺已进来换过两次的炭火,没多久,外头传来应太医来访,娄靖云放下书,喊了声有请。
应惟翔进入书房,膝弯曲正准备对娄靖云行礼,娄靖云急道:「免礼、免礼。」他到现在还是没法适应,上次,父亲和舅父来时也是要行礼,吓得他六神无主。
「你怎麽会过来?」娄靖云劈头就问来意。
「还不是为了你,今早有人到太医院来,说你似是染上风寒。」
一听,娄靖云免不了瞪了眼佑顺。
「你也别瞪他,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也幸好你今天休沐,万一吹到风加重情况也不好。」边说边帮娄靖云把脉看诊,「还好,不算严重,多休息别吹风就可以了。」唰唰在纸上写上几行字,诊方拿给佑顺。
娄靖云閒著也是无聊,遂是问应惟翔陪他下棋,应惟翔想想反正陪云君打发时间也不会有人碎嘴,答应下来,搬来棋盘,盘上厮杀起来。
棋过三回,应惟翔忍不住说:「你怎麽回事?心浮气躁的,还是别玩了,多休息。」
「别、别,我才没这麽虚弱。」心虚不已,他确实是心浮气躁,可却不是今天才这样。
「你有心事。」应惟翔斯理慢条说,手下不忘下子,这一手,让娄靖云的左下方的黑子全成了白子的地盘。
娄靖云苦著一张脸,这下这盘棋就算他再厉害也救不回来,说了句认输,两人收拾起盘面。
娄靖云没回话也在应惟翔的预料内,他这表弟有个坏习惯,事情老是搁在心里不说,谁会知道,就连当初为何会舍去宫中近卫跑到边疆去的理由,也是他们过了好几年後才知道。
应惟翔始终不明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娄靖云对鄂湖月仅是一种弟弟黏姐姐的感觉,毕竟,娄靖云在五到十岁之间都是住在鄂府,小时候就是由鄂湖月照顾著,怎就当事人看不出来。
既然不想说,应惟翔也不勉强,本来想走了,可就娄靖云不愿放人,没法了,应惟翔有一搭没一搭聊上几句,心想著,这不是他要翘班,是云君不让他回去的,思索等著回太医院时,有人问起就这麽说。
一入宫门深似海 36
「……说到这儿,娄初云那家伙今日请假,好像是昨晚值班时吹到寒风,得了风寒,最近天较冷,不少大臣也病了,礼部尚书李大人还拖著身体办公,皇上乾脆勒令李大人在家休养。」
娄靖云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应惟翔没漏过这一幕,心里想著方才是那句话对娄靖云影响甚大,想著想著,脱口道:「皇上近来事务繁忙,连著好几日睡在御书房後的侧寝。」顿了一下,观察娄靖云的反应,又说:「为了这事,太医院随时有人待命,今日刚好轮到叶太医……」
剩下的话,娄靖云没听进去半句,应惟翔乾脆停了下来,反正他讲得再多没人听也是白费口舌,这一来,他已经猜到娄靖云心浮气躁的原因,皇上以往每隔两日会到夏阳殿一次,从诞辰宴後,太多的事务必须在年前做决定,连玄武殿都没回了,娄靖云虽是御前侍卫,值班中,也没机会跟皇上搭话。
若娄靖云真对皇上有情意,想必许多人能松一口气,毕竟两人是因谣言造成情况难以挽回才出此下策,新婚的设局是他们所为,若说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怎麽都是自己的亲人,当然希望能够有好的结果。
应惟翔一方面庆幸,另一方面却又担忧,就不知道娄靖云对鄂皇后现在的感觉是什麽,万一还是同以前一样,问题可大著了。
思定主意,应惟翔让佑顺出去,顺便将四周的人先暂时清离,对娄靖云试探问:「你现在还喜欢鄂皇后吗?」
娄靖云讶异的张大嘴,「这、这……我、我……」支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应惟翔耐著性子,等到娄靖云心情稍微平复下来,「她是我表姐。」
「终於发现了啊。」
「咦?你这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真是迟钝,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一个弄不清。」
「那你们怎麽不早点跟我说。」害他还情伤了老半天,结果又不像,花了几年才知道,那不叫情伤,讲直白点只是不喜欢一直疼爱自己的姐姐被人抢走的不甘心。
「你这小子又听不进去,什麽事都闷在心里,何况谁知道你当初是因为这原因离开京城的,你早说不就不用兜这一圈子。」
被堵得无话可说,娄靖云词穷,只能狠狠瞪著对方。
应惟翔笑了一声,根本不将这放在眼里,从小到大都没变,说不过就只会瞪著大眼,要凶恶有多凶恶,看惯的人可不吃这套。
想想娄靖云先前的反应,顿生作弄的念头,似真似假道:「照我来看,你喜欢上皇上了。」调侃的笑语,却惊的娄靖云从椅上滑下来,碰的一声,响亮的很。
应惟翔也吓到了,跳起来,将娄靖云从地上扶起来,嘴里嚷嚷:「好好的怎麽跌下来。」
娄靖云一把扯住应惟翔的衣领,激动大喊:「怎、怎麽可能!」
应惟翔整个人被提高了,同样大声回:「怎麽不可能,就你看不出来。」这一吼,让娄靖云松开手。
没了压迫,应惟翔咕咕嚷嚷:「迟钝,照这样子那天才开窍。」
「我……没有……」底气不足的反驳,话一出,娄靖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死鸭子嘴硬。」啧了一声,算是长了见识,「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太医院还有事呢。」语毕,丢著娄靖云就离开。
走离没多久,应惟翔见佑顺苦著一张脸,见了他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急问:「大人!你方才跟云君是在说什麽?皇上震怒不已。」当时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啊?你说什麽?皇上来过?」语气激动,扯著佑顺的衣领不放。
衣领这样扯著,佑顺一时呼吸困难,「咳……是、是啊……咳……」
完了!应惟翔脑中充斥满满不祥的想法,肯定要出大事的。
应惟翔放开佑顺,灰溜溜逃回太医院,火速写张假条,一核准下来,立即退朝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 37
除夕当晚,家家户户团圆吃年夜饭,殿中除去人在南方的武陵王,西方戊守的四王爷─ 镇戎王,其他王爷全到齐,其中三王爷─ 律王已有家室,王妃和世子也一同带进宫,由於人数多,主桌是皇帝、太后、皇后、亲王及皇子公主,宫内其他的嫔妃则另坐一桌,至於娄靖云则是在主桌。
此等安排引起一品妃子的不满,但在凤太后一句:「云君乃以皇后规格入我皇家。」成功让诸位妃子闭上嘴,她们没一个是从乾坤门进来,於理上,太后说的也没错。
龙烨的左边是凤太后,右边是鄂皇后,娄靖云的位置正巧在龙烨和皇后间的对面。
凤太后拧了下眉头,悄声对龙烨道:「皇上,今个儿可是除夕,团圆的日子,你摆什麽脾气啊。」
迅速看了一眼对面,明显到无法忽视的逃避动作,令龙烨怒火中烧,强压下怒气,「没,母后您宽心。」
凤太后在龙烨和娄靖云间瞧瞧,这让她如何宽心,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又怎麽回事?
那一日,龙烨在门外听得清楚,当应惟翔问起是否还喜欢著鄂湖月时,娄靖云当时支吾不清的回答,令龙烨顿时如坠寒冰,冷彻心扉,忍住踢门闯入的冲动,气愤地拂袖而去,如今又见娄靖云将视线放在皇后身上,一对上他就回避的举动他会不气吗?
一顿饭吃下来纵有人努力想炒热气氛总会铩羽而归,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了,几名亲王半强迫将龙烨带到侧殿,而凤太后则叫上皇后和娄靖云,三人另外占据一间殿房。
「二哥,怎麽回事?」龙易担忧问,好好一个团圆饭让人食不下咽,皇帝哥哥怎没看到母后不悦的神情。
「没什麽,有些倦了。」不愿多说,龙烨随口说个理由。
不料,这几个兄弟可没这麽好打发,「二哥,是因为那个云君?」话一出,龙烨脸色瞬变,律王龙誉一问便问到点上。
「他怎麽了吗?」龙易不解,「二哥,难道你是气他肆无忌惮的看你,还是因为什麽?」虽说这是家宴,可娄靖云的眼神在他眼里已是逾矩。
龙誉瞥了眼龙易,默默摇头,又一个眼拙的。
龙熙憋著笑,若说娄靖云的眼神是肆无忌惮,估计大皇兄知了恐怕气得跳脚,若是梁国的某宰相能对他也这样,作梦都会笑。
「你说什麽?」龙烨也被弄糊涂了,看他,不是皇后吗?
「是啊!」虽然我不懂你为何眼神凶恶瞪著人家。後面这话龙易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龙烨迅速扫过一眼,渐渐地对自己的判断产生动摇。
难道真不是他所想的?陷入沉思中,几个兄弟聊天也只是插上一两句话,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有什麽地方遗漏了,实际上那天的话他也只听到一半,娄靖云虽是支吾不清但不代表是肯定的答案。
龙烨坐立难安,心底一道谜还等著解,偏偏几个兄弟在这时忒是不长眼,全将龙烨的焦躁看入眼却装做没看见,还唤宫人拿了好几罈酒进来,摆明了不放人。
龙烨心里急得,又不好摆皇帝架子,今日是除夕,全家人团圆的日子,好好的年夜饭被他破坏了,可不能再推拖。
这次没先喝解酒液,几罈宫中秘酒下肚,龙烨也颇有醉意,至於其他人亦是如此,直到凤太后过来,轻斥几句,一声令下强制散会,龙烨这才得以脱身。
一入宫门深似海 38
看了看时间,已是子时,龙烨按捺住急想知道答案的心,想著明日再问个清楚。
虽是颇有醉意,脑子却清醒得很,正巧连著几日的雪停了,龙烨一时兴起散步的念头。
玄武殿有一处花园,比起御花园小了些,但造景别出心裁,是以冬日为主的庭园,特有的寒生植物,即是在这霭霭白雪万物寂静之中也不觉孤萧。
娄靖云长嘘一口气,回想起方才的事,只觉以前二十几年的生活都比不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刺激万分,他还以为,一个男子嫁入宫中已是最不可思议,更奇的是,皇后在殿房所说的话。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变。」鄂湖月看著眼前的男子,即使不是以前跟在自己後头喊姐姐的小孩,仍是让人感到怀念,尤其是从小到大不曾变过的性子。
娄靖云咕咕嚷嚷,「怎麽说?」不怎麽喜欢表姐还当他是小孩。
「看到喜欢的东西一点也不懂得掩藏,还自以为没人发现,还记得有一次舒诒戴了个小香包,那天一直见你时不时盯著舒诒瞧,瞧得人心里发毛,後来发现是看著香包,给了你,笑得眉开眼笑,还有……」
娄靖云忍不住打断鄂湖月的话,急急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承认总行了吧,老拿以前的事来说项,真奇怪,我都不记得了,记那麽清楚作啥……」
娄靖云也嘴巴上念念,心里明白鄂湖月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事,脸色蓦地一红,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料到自己的举动全让人看去了,还拿来当笑话讲,巴不得地上有洞钻进去,眼不见为净。
「如此就好、就好……」喃喃低语,鄂湖月眼底尽显怀念却又带著哀伤。
娄靖云惊讶不已,在他的记忆中鄂湖月显少露出如此哀愁的神情,脑袋瓜思绪转得飞快,各种猜疑全数在脑海中轮过一轮,心直口快却又不知该怎麽表达意思:「我、我虽然……唉,讲不清,表姐,不用担心有我在,如果、如果……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说。」
鄂湖月愣了一下,随之掩嘴低笑,她可真是佩服娄靖云的想像力,想必以为她是在宫中受了什麽委屈,脑子一发热,什麽也不多加考虑。
「还以为你在边关历练多了,结果根本没那回儿事,你想到那去了。」
娄靖云嘴巴一张一阖,最後没说什麽,闷著一张脸,心里想,这倒儿好了,他真是白担心了,照这样子那有可能过不好,没事装什麽哀伤。
鄂湖月没再说什麽,只是那眼里的深藏令娄靖云一时失神,彷佛这人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轻叹口气,娄靖云至今仍不敢相信,当初以为鄂湖月是对皇上有情才主动向凤太后表明愿意入宫,可这一夜後,他却不确定是否真为如此。
「我能为他做一切,唯独爱却无法给他。」
乍听之下,娄靖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鄂湖月的神情认真坚定,不似说假,那这句话又是何意?
娄靖云想破头也想不出个合理解释,鄂湖月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场面顿时陷入僵持,直到四妃过来,娄靖云为避嫌,起身离开。
方听到脚步声,一股酒味也随後隐隐扑来,转头一看,正是喝得半醉的龙烨站在後面,娄靖云想也不想迎了上去,撑住龙烨微晃的身躯,就怕人一没站好跌倒该怎麽是好。
眯起眼,龙烨没有推拒,顺水推舟营造醉酒的景象,私心祈祷,时间就此停止,他已有很久没这样看著娄靖云,连先前想问的问题也抛之脑後,一股温热贴在脸上,龙烨才回过神来,一看,是娄靖云拿著捂热的毛斤替他擦脸,好解些酒气,他们不知何时已回到玄武殿。
龙烨口乾舌燥,酒气未解,腹下一把火倒有越烧越旺的倾向,手抓住娄靖云,微一施力,没有防备的娄靖云跌在龙烨身上,一旁的宫人无声无息退出,偌大的寝宫只剩两人。
龙烨俯首,恣意品嚐怀中人甘美甜腻,阔别许久的热吻,点起两人情欲,娄靖云十指略是紧抓住龙烨的衣衫,不再被动,主动的热情令龙烨又惊又喜,更是加深这个吻。
一入宫门深似海 39 微慎
两人急躁地互相褪去对方的衣物,龙烨一个一个细碎的吻落在娄靖云的胸膛上,张口将挺立的果实以舌卷入口中,娄靖云低吟一声,只觉一瞬间落入一个湿湿热热的地方,不时的舔吮轻啮,一次一次刺激他的理性,甚至於,抬高腰部,让龙烨不费吹灰之力进入私密之处,一指挤压,没有润滑之下,进展相当不顺利,娄靖云忍不住皱起眉头,没将痛喊出口,说服自己放松身体,渐渐容纳异物的入侵。
龙烨深怕这是一场梦,娄靖云的配合令他萌生此意,不敢出声打破这场美梦,若是梦就让他一时放纵,俯身堵住娄靖云的唇,将所有声音尽纳口中,唾沫交递,蓦地,娄靖云身下一感撕裂疼痛,那种感觉顿时令他呼吸困难,一搐一搐,嘶嘶低吟,龙烨同样不好受,太紧了,紧得他无法再往前一步,一手握住娄靖云方才软了下去的阳物,上下套弄,另一方面,配合著娄靖云的呼吸,一点一点又往内挤进去。
对娄靖云来说,根本是双重煎熬,这时才後悔自个儿怎这麽傻,白白又送上门,可箭在弦上,又见龙烨隐忍的表情,便是努力再努力放松,好让男人能进入得更顺畅。
前後刺激,渐渐,一旦适应了,快感如潮水涌来,又急又凶,龙烨将娄靖云的大腿搭在肩上,往前压,娄靖云的腰折弯到最大的限度,先是猛烈的抽插,弄的身下人受不了,唉唉哼哼,却又紧闭嘴唇,不愿将呻吟声泄出一分一毫,隐忍的表情,情欲的红潮,迷离的双眸,令龙烨又起了噬虐心,饶有兴味地玩起九浅一深的把戏,光是看著娄靖云一脸不甘,又拉不下脸来求欢,便觉心情大好,欲火一烧不可收拾,身处湿热窄穴的男物又涨大几分。
娄靖云脸色都变了,还没出声,龙烨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再度投身情欲之中,整整一夜。
大年初一。
龙心大悦,从所未有的幸福感涨满胸膛,龙烨爱怜地亲了亲一旁的枕边人,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交颈而眠。
再醒来,日上三竿,虽说过年休朝五日,可龙烨会睡到这时也大出太后意料之外,得知消息,与皇后互视一眼,轻笑出声。
娄靖云不自在地动动身子,对面的视线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不过,他不讨厌。
一抹幸福的笑容轻轻漾开,瞧得龙烨眼都直了,真的不是梦,从醒来後,龙烨已在心里自问不下百次,既然娄靖云愿意让他拥抱,是否,在这段感情中不仅是他一人自作多情,娄靖云对他亦是有情。
龙烨觉得自己越来越患得患失,他这一国之君落入爱情之中,也如凡夫俗子,深陷无法自拔,亏得他之前还戏笑大皇兄,报应随之而来,至今仍是不清楚娄靖云的心意,就连他是否还喜欢著鄂湖月的事也问不出口,不愿提起,不愿想起,若是能如现在一般,那他宁可永远不要知道事实。
龙烨大献殷勤展现体贴,是说,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确也与情人无异。
娄靖云则暗暗庆幸,他对那些风花雪月一窍不通,甜言蜜语更说不出口,端看龙烨的态度著实令他放下心,虽然不懂昨日的饭局是怎麽回事,沈浸在幸福之中的他没多想。
至於年前称病跑回家躲风头的应惟翔,在年後透过娄初云的口述得知龙烨与娄靖云两人如胶似漆,感情好的很,云云之类,明显听得出娄初云口中的羡慕,应惟翔提了一个过年的心终於放下来,看来是他多虑了,没多久,销假回太医院上值。
一入宫门深似海 40
寒风吹袭,冰封的大地,感觉不出一丝活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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