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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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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瀛寰不是说不过姜宁,也不是没有手段去强迫她。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去依着她,惯着她。
  姜宁不解,不明白此刻瀛寰还在别扭什么,“嗯是的。不是说好了,让我与普通弟子一起修真学习的吗?”
  “哦。”瀛寰垂了下眼帘,有些意志消沉。
  不高兴归不高兴,但也不能不听姜宁的。瀛寰伸手把木牌给姜宁递过去之时,木牌上赫然就多姜宁的姓名,刻在了上面。
  姜宁接过来,翻过了正反两面都瞧了瞧,笑着道,“那我现在就可以上学去啦?”
  说罢就要站起身来,与瀛寰道别。
  能见她开心,瀛寰心里也跟着忻悦,却又免不了要多替她操心的,“好好看看自己,鞋都没穿,还想去哪里?”
  明明是叮嘱相告的话,在姜宁眼中看着瀛寰这个小大人如今说来,却有了别样的滋味。心里说不出的宽心又柔软。
  察觉自己不该如此的姜宁,连忙扭过头去,随口说道,“是说有什么不对的。原来是没穿鞋呀。”
  只可惜这等小女人含羞的娇态,瀛寰全没有落下,一概被他瞧在了眼里。掌教大人心思了得,明面上亦是不显,他走到了一处柜门前,打开给姜宁看,“喜欢哪双,为夫帮你穿上。”
  姜宁寻声看去,一人多高的大柜里,竟然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鞋履。除了那些她能叫出名字的绣鞋、云履、丝履外,还有些她都不认得。
  欣喜下,她指着一双她最想穿的鞋子来。也许不是里面最华贵最漂亮的,但却是姜宁现在最想穿的。
  那是一双枣红色仙鹤含枝绣金翘头履。姜宁觉得它,跟自己以前在画上,还有电视里,见过那些仙人穿的鞋子一样。现在自己也算是要修仙问道了,自然也要学仙人的穿衣打扮,这样才能有修真者的气势来。
  谁知瀛寰会拒绝她,“这双不行,再换一双吧。”
  “诶?”姜宁不能理解,“这双怎么不行了?是很是贵重,不能轻易穿出去的鞋子吗?”
  瀛寰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而不让姜宁穿这双鞋的。他还特地拿过来给姜宁看,“你以前就穿不惯这鞋,今天还有走许多路。还是换一双吧。”
  姜宁不能理解了,上学而已能走多少路?于是就用了一双期盼的眼神去看瀛寰,准确来说,是看着瀛寰手里的那双仙鹤履,小声哀求道,“我今天第一天上学,很想穿它……”
  第一天去修真,就不能让她穿一双她想穿的新鞋吗?
  瀛寰这辈子就没同姜太玥争过什么,几百年都千依百顺的过来了,现在还会为难一双鞋吗?
  随即就要帮姜宁穿上去。
  姜宁眼睛这小孩子要帮自己穿鞋,哪有还能坐下去的道理。
  “我自己来!”
  瀛寰认为这是自己的福利,“为夫来!”
  两人竟然为了一个穿鞋的小事,而一时僵持不下了。
  姜宁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啊,我怎么跟一个孩子忸怩起来了。顿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浮上心头来。
  想来就做,姜宁忽然起身,把自己面前的瀛寰一把就抱了起来。嗯,还是有点沉的。一把抱起之后,眼见瀛寰是意料中的惊愕表情,就很满意。
  就将他放在了自己刚刚才坐过的圆凳上。
  按着他坐稳了以后。再从他手里抢过那双仙鹤履,自个儿弯腰就穿上了。很简单,很轻松嘛,姜宁心里想。
  再看看新鞋,真的是越看越满意。
  最后再去看着瀛寰,居然还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表情。
  她就觉得很开心,继而调皮了一句,“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自觉性。掌教大人你说是不?”
  真的是一点没变。太玥只有在戏弄他时,才会唤他掌教大人这种称呼。瀛寰从圆凳上站了起来,难得在姜宁面前端起了架子,严厉正声了一次,“为夫不是小孩子。下次不可再捉弄为夫了……”
  姜宁见瀛寰在那装腔作势的样子,还是蛮像模像样的,但就是觉得特别好笑不过。为了不让她的掌教大人伤心过度,只得连忙转身去,不让他见着自己已经乐开了花的神情,“是是,我知道了。我走啦……”
  与瀛寰告别着。
  乘黄兽小跑跟着姜宁前面给她引路。
  这一次她终于有好心情,去见一见沧浪海阁的景致了。
  沧浪海阁推门即景,远处可见大椿神树,红如披霞带火。近处是一处汉白玉石台,云海茫茫,仙气缭绕中,顺石台而下,连着一处回廊。
  回廊上满是沥粉金琢的彩画。或绘莲草和玺,或绘花鸟云海,各色仙兽山水,看着十分别致有趣。
  这里样的精巧别致下来,倒不像是道家先天掌教的威严宫殿,更像是一处红尘中山水人家的住所而已。
  穿回廊而过就是那扇靑木门了。推门后的瀛洲岛,也算得上叫人流连忘返而称奇。
  四处可见,满山春色中琼枝玉树,凉亭水榭不似人间。
  乘黄兽引着姜宁来到一处岸边的竹筏上。竹筏上挂着一盏鲸油灯,等姜宁与乘黄兽踏上竹筏后。这筏子就无风自动了起来,迎着熙和晨光,在波澜不兴中向着三岛之一的蓬莱岛驶去。
  与瀛洲岛大不相同,蓬莱岛是三岛之中人间烟火味最重的岛屿。岛上遍植桃树,岸边皆是小舟竹筏停靠,其中来往的方外宗弟子们比比皆是。
  这里都是三岛方外宗内低级的弟子,倒也无人能认出姜宁的身份来。
  只不过凭借着姜宁的好面貌,她一靠岸停下竹筏,就有人向她拢来,要与姜宁打着招呼。
  “不知是学妹还是学姐,我此番怕是唐突了。”俊秀书生打扮的宗内弟子,凑到了姜宁面前,“只不过还不知道佳人姓名,可否告知在下呢?”
  姜宁错楞着看着这位青年,既想低调,更不想引人注目,“我应该是学妹吧,我叫姜宁。”
  方外宗规矩,在入显定无思殿找到自己的本命法器之前,按入门时间定长幼。得到本命法器之后,则按得到法器的先后顺序定资历排位。
  姜宁昨天才来方外宗,自然是学妹中的学妹了。
  “姜宁学妹好,在下是北寒陆家之子陆泉溪。”
  能在一开始这么明说自家出身之人,肯定就是很了不得的世家子弟了。姜宁想了一下问道,“陆斐然是你?”
  “姜宁学妹也认识陆斐然吗?他是我堂兄。”陆泉溪很激动。想与姜宁拉近关系。
  谁人不知道陆斐然是蓬莱长老千乐罗的得力弟子,更是方外宗榜内有名的美男子,各家学姐学妹未来夫婿道侣的热门人选。
  姜宁不由得多看了这个陆泉溪一眼,觉得他和陆斐然全然不像啊。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陆斐然是高傲的道修,他仅是个纨绔的世家子弟罢了。
  应该是修道修的还不够到位吧。
  姜宁淡淡的哦了一声,也就不愿意多搭理他了。一边自顾随着人流走向一处宫阙前去,一边问着已然站到了自己肩膀上的乘黄兽,“往这里走,就是去学堂的路吗?”
  “啾……”乘黄兽肯定着。
  一旁一直没有走开的陆泉溪还以为是问他来着,“是啊姜宁学妹,我也是正要听课去。今日是允良学长讲课,我与你一同前去吧。”
  姜宁默不作声,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在心里想,允良?怎么今日修仙的第一天。听得到尽是熟悉的名字。
  倒是乘黄兽看不过眼,对着陆泉溪呲牙咧嘴了起来。
  陆泉溪脸皮真是够厚,在如此招待下,他还能一脸笑着说道,“学妹喜欢灵兽啊。这样长角的狐狸灵兽,学长也是第一次见呢。改明姜宁学妹要是喜欢,学长我送你一只三尾的雪狐好了。”
  三尾的雪狐也算是很难得的灵宠了,只生长在北寒之地的深山里。拿它讨女修士的欢心,再合适也再显贵不过了。
  姜宁不觉得有什么,根本把这人当空气看。
  乘黄兽则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狐狸?姜宁是我女主人,说我是红尾白脸的狐狸也就罢了,还能忍忍。你事哪里出来的一百年道行都没有的小毛孩,居然说我是长角的狐狸。看瀛寰等下来了,怎么收拾你。
  蓬莱岛的学堂,需要盘山而上。姜宁于此刻就开始后悔,出门前非要穿的这双鞋了。走平路还好,一旦走起坑洼不平的山路来。从后脚跟到脚底,每走一步都是疼痛。
  姜宁走得很慢。陆泉溪看出了异样来,还在那劝慰着姜宁,“于理不合,学长不能背学妹上山了。”
  我的天啊。乘黄兽用看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的表情,去看这个陆斐然。你还想背姜太玥,小伙子,本神器收回刚才瞧不起你的话。你不是个毛头小子,你是个千年难得一遇,胆大妄为的毛头小子。
  你要背姜太玥上山,还是在瀛寰自家的地盘上?你是不是买好了棺材在家里了,才敢这样敢说敢做。
  姜宁也觉得这人有些过分了。我身体不适,痛不痛,怎么算也轮不起你来背啊。第一次见面而已,你居然还拿圣人于理不合的话,来给自己找说辞。
  这个陆泉溪还要接着说方外宗的不是,“这也都怪宗内的规矩。要不然我可以让学妹,搭乘我最新买的法器,游山玩水般上山而去了。”
  三岛方外宗乃至整个沧浪海,都是仙家福地。宗内严令禁止使用法术法器飞行,只有长老可以驾车,只有掌教真人的眷属可以乘轿。其余人任你是谁,都只有步行。唯有掌教一人,可以在天上飞行。
  姜宁实在受不了这种张口闭口,都要彰显自己能为财力的纨绔子弟,就算忍着脚痛,她也要快步离开此人。
  好不容易看见山腰处的学堂了,姜宁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那个陆泉溪却还不放弃,最后还对姜宁嘱咐道,“姜宁学妹记得下课后别走了,学长要亲自送学妹回去的。”
  乘黄兽心想,你还有命活到下课吗?
  姜宁知道学堂里陆泉溪不敢乱来,更知道她不会与这个人坐在一起。顿时心里就舒服多了。
  因为学堂里的座位,早就按每个人的名字给定好了。
  姜宁顺着座位一排排找下去,却惊见——
  “你怎么在这!”瀛寰怎么坐在学堂里了!
  少年模样的瀛寰支着脑袋,一副已是久等的姿态。让姜宁真的是又惊又可憎。
  瀛寰谨记约法三章里,公共场合不能说为夫,于是自然而然道,“我也是来上课的。”简直就是厚颜无耻极了。
  名响道域第一的修真真人,来上如何巩固筑基这门课。你叫姜宁怎么能信他。
  姜宁惊呼着,“这是你自家的学堂啊!”这满堂坐着的弟子,都要跪下来喊你一声掌教大人的啊。
  “自家的就不能学了吗?”瀛寰不为所动,反问道。
  怎么这人变成孩童后,就越发喜欢无赖耍性子了起来。姜宁懒得管他了,正欲接着去找自己的座位。
  却发现,“这是我的座位。”瀛寰根本就是,坐在了姜宁自己的位置上了。
  “这里肯定是你的座位。”瀛寰点头,加以肯定了这个事实。说罢,他就腾出了一半的空位来,让给姜宁坐下。这里如果不是太玥的位置,自己才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呢。
  春凳很长,同坐两个人倒也是不会拥挤。这就是要二人合坐的意思了。
  姜宁却不乐意,作势要离去找一个没人的空位去。
  瀛寰哪里肯依,就在姜宁正擦肩而过时,他拽住了姜宁的胳膊,上一秒还是厉声着,“你不坐这,还想坐哪?”
  可到了下一秒,瀛寰则又变成了睁着那双水波汪汪,温润无辜的杏眼来,好似撒娇一般,“太玥坐哪里,我就坐哪里……”
  这一旦被他拽住了,瀛寰可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吃定姜宁了。


第34章 
  姜宁是脚也疼,心也累。刚才先是被陆泉溪那等纨绔子弟在路上膈应了一路,现在瀛寰还要“强占”她的座位,摆明就是要拿捏她。
  自己真是好欺负啊,都当自己是包子啦。脑子里气不过,姜宁也就当作是置气一般。当即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险些没把瀛寰那来不及收回的小手给坐到。
  不同于姜宁的气恼,瀛寰则是从身后拿出一件包裹来,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姜宁问道。
  瀛寰好言好语道,“为……”因为承诺不得已换口,“是我,给太玥带的鞋子。快换上吧。”
  姜宁惊奇不已,“你……”
  她想问瀛寰是如何得知自己脚上不适的现况的,却又心思百转说不出口。转眼去瞅乘黄兽,是它告密的吗?
  这可真是冤枉了乘黄兽。瀛寰本就料到了这一切,他见姜宁话里没有下文,就轻笑着催促道,“你不打开看看吗?还是说,是在等我替你打开,好让我帮你换上吗?”
  姜宁瞧他,装模作样的还挺有男朋友的架势来着,就回笑道,“学堂当众换鞋,这成何体统。我还是等下学后,大家都走了以后再说吧。”
  说罢,姜宁就把装有新鞋的锦盒包裹,给拿到了自己这边来收好了。
  瀛寰见她收下了自己的心意,心里熨帖但故意强忍着,也不去再看姜宁,只是轻描淡写的带了一句,“那太玥的脚,还要紧吗?”
  “坐着就不要紧的。”只是走路就很疼,后面的话姜宁没说。
  可瀛寰就是听出这话里,还有未完的意思来,下意识的就又看向姜宁,关切着皱眉问道,“那不坐时,是否很难受呢?”
  姜宁心知他此时的情真意切,却怕自己承受不起,有意不想再提及此事。
  她便假装抱怨着瀛寰,开玩笑道,“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明知道要走这样的山路,出门前还不阻止我的?现在鞋都准备好了,摆明了是要看我笑话来着。”
  想把这事情,就此揭过去。
  可本来就是普通玩笑的话,在瀛寰的耳里心里听来,却意义大不一样。因为以前的姜太玥,总有在瀛寰面前,不分是非黑白,不辨前因后果。偏偏都要怪罪他,把结果赖到他头上来的本事。
  瀛寰这种冤枉委屈,几百年都包容过来了,早把这种习惯当作是种宠爱了。
  他便眼神柔和又认真道,“确实是我的不是……”
  听上去好似十分的诚恳,这反倒令姜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姜宁没想到致歉之后接着的话,会更令她不好意思了——
  “是我欺负了太玥,那太玥还愿意一辈子都被我欺负么?”他把玩笑的怪罪,当成了情趣。
  姜宁电视小说没少看,哪会不懂这话里的意趣深意,她脸上浮现了一层可疑的水红,在那咳嗽了一声,有意端坐装正经了起来,严肃着,“圣人在上,好好学习吧你,掌教大人。”
  瀛寰觉得有趣,存心不放过她,还在那懂也装不懂,“那太玥,是不怪罪我刚才的欺负了?”
  姜宁听了此话后,侧过身去看瀛寰,一见他脸才惊觉明白一个道理。他现在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来,我怎能白让他占了便宜,不讨回来的。
  想通这个道理后,姜宁就浅浅笑道,“那太玥不知。此刻瀛寰想向太玥讨问的是哪一个欺负罪责。是今早出门的呢,还是刚刚的呢?”
  姜宁心想,哼,谁又怕过谁。
  “如果我说,我都要一一讨来呢。”瀛寰更不简单,也回看着太玥,居然顾盼生情了起来。
  这一眼,眼波流转的顾盼生情可多看不得,好在姜宁及时把自己拉回来了,没有陷进去。
  当机立断下,她用食指弹了一下瀛寰的脑门,“还贫嘴。你看你现在最需要讨的是要讨打!”
  瀛寰连忙配合着她,拿手轻按着被弹了一下的脑门,在那假装,“好疼的……”
  姜宁知道他是装的,也就不同情他,还继续恶狠狠的道,“知道疼就好,看你以后还这样耍嘴皮子不。”
  瀛寰见这一招不管用了,就支起了脑袋撑在了课桌上,去瞅着姜宁笑道,“那以后我要是想‘讨打’了呢?”
  姜宁脸上不动声色,却拧起了一直窝在她肩头的乘黄兽,甩给了瀛寰义正言辞道,“那我就乘黄起剑。当仁不让。”
  瀛寰也不去接被抛来的乘黄兽,可怜乘黄兽用爪子在他身上够了好久,才没有滑落下去。
  他正准备接着开张口之际,却被姜宁又打了一下。
  姜宁提醒着瀛寰,“老实点,讲课的学长来了。”
  原来是今日到学堂讲巩固筑基这门课程的允良,终于是姗姗来迟了。
  说来也巧,允良一进殿内就看见了坐在位置中排的姜宁。他先还不信,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后,就不不由自主地已是走到了姜宁的座位边。
  整个学堂里的弟子们,都在看姜宁这边。
  “太……哎哟!”允良刚一站定,方开口就被姜宁踩了一脚。
  允良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这是要他帮太玥学姐隐瞒身份的意思。
  但他还是好奇,太玥学姐怎么会在这里的。看了眼姜宁座位上的名字,允良开口问道,“姜宁学姐为何会在这里?”又去看一眼同姜宁同坐的瀛寰,好像明白了什么,“学姐是陪族中弟子来上课的吗?”不过也没听说过太玥学姐有什么亲戚弟弟呀,是朋友的孩子或弟弟吗?
  瀛寰根本没心思去瞧允良,也不介意他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只在近处盯着自己的准媳妇看。
  众人皆因为允良对姜宁的称呼,更对姜宁感到好奇了。能被允良学长喊学姐的人,跑来这里学筑基,你说奇不奇怪。
  最感奇怪的还是陆泉溪,他顾不上规矩礼数,仗着自己堂哥的身份也凑到了姜宁这边来了。抢着问道,“允良学长也认识姜宁学妹?”
  乘黄兽借机趴在瀛寰的耳边,在那偷偷告状。
  陆泉溪的话吓得允良脸色当即就是一白,出口教训着陆泉溪,“休得胡言,这是学姐。”
  陆泉溪弄不明白允良在说什么,还在那辩解着,“可是姜宁学妹,说她自己是学妹来着呀。”
  瀛寰于此时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在听了乘黄兽的告状后,依旧是在那单手托着下颌,懒洋洋的道,“她说是学妹,你就唤她学妹了?”
  好不讲道理。
  这一块是瀛寰的心病,姜太玥本身就是在瀛洲岛出生的,天生就是方外宗的弟子,入门自然比瀛寰早。就连本命法器拿到手的时间,也比瀛寰要早得多。
  所以论规矩,早年太玥唤瀛寰唤的是学弟,瀛寰还得尊称太玥一声太玥学姐。不过他俩,自小只有彼此二人一块长大,也没人管束他们。便没把学姐学弟的备份称呼,很当一回事。
  只有姜太玥有心要算计什么时,才会仗着学姐的身份,拿这个在瀛寰面前说事。
  辈分是可以不在乎。可这也并不表达瀛寰能接受,别人占了姜宁的便宜。
  陆泉溪看着这个长相也同样不一般的小孩来,登时就觉得此子很是狂妄,正准备教训呵斥,“你这个……”却又想到这孩子肯定与姜宁学妹关系不一般,也就强忍了下来。
  姜宁瞪了瀛寰一眼,本就是我自己说我自己是学妹的,别人唤的又没错。你在这瞎威赫什么。
  瀛寰很无辜,很委屈的噘了一下嘴。
  允良见这三人之间,又如此诡异的气氛,终究是聪明了一回。他厉声道,“泉溪学弟,她既然是我的学姐,自然也是你的学姐。这点不会错的。”
  “可是……”陆泉溪还想狡辩什么。
  “你有什么问题,就去请教你的堂哥陆斐然学长吧。”允良接着转身又高声道了一句,“这堂课自己温书吧。”
  说罢,就要打算自己溜之大吉。
  但姜宁有事正好想要找允良,“等等,允良。”她连弟子之间的称谓也顾不上了,连忙留住了人。生怕允良走了。
  “学姐请说。”允良听到自己被叫了名字,还向姜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弄得姜宁怪不好意思的,“我有事找你,但这里不方便说话。能否密谈?”
  一句密谈搞得允良好紧张,他居然觉得姜宁学姐这个朋友的族弟怎么眼神不对了。看上去,这孩子的眼底漆黑一片泛着冷意。
  再等允良回过神来时,他都被姜宁拉到了一处殿内的小隔间内,还被姜宁抵在里面,无法出去。
  隔间很小,应该是平日存放杂物用的。所以两个人都在里面,有些拥挤。
  允良的心更为害怕了,他不明白太玥学姐到底要做什么,小心问道,“太玥学姐?您找我何事?”
  姜宁自登上鲲鹏宝楼回到三岛方外宗后,心中其实一直记挂着一个人一件事,本一直压抑着,想刻意不去想他来着。
  今日此时见了允良,就像是见了希望一样,一时抑制不住内心极为的渴望。就想问一问,“我有件事,想问你。还望允良学弟能告知。”
  她用上了方外宗里的身份。
  允良当下连声应着,“学姐请问,允良自然知无不言。”
  姜宁很高兴,“你还记得当初跟我一起在荣城的那个书生吗?他叫檀越郎。”
  “记得!”允良怎么可能忘记,羞辱了三岛方外宗,还拐走了他们掌教未婚妻的人。
  记得就好,姜宁更开心了,“你们是不是,后来追着我去了魔域销金城?”
  “是的。”在得知太玥学姐不见后,陆斐然学长就在上报此事后,一路追踪了过去。最后还是方寸长老九春师亲自来到了销金城内,将他与陆斐然学长三人传送回方外宗的。
  “你那可有那个檀越郎的消息?在我走之后的消息?”姜宁不由得急忙问道。
  “这个没有。我们比学姐还有九春师长老,早些时候回到方外宗的。”九春师是先将他们几个传送回方外宗后,才去找的姜宁。
  看来是毫无消息了,姜宁失落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可有别的什么檀越郎的消息没?比如说,他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家住何处?”
  允良接着摇头,“这个说来也怪。自从学姐被他拐走后,陆斐然学长就拜托荣城城主,彻底调查过此人。然而此人身世来历,却皆是一片空白。”他接着想了一下,“不过陆斐然学长说过,此人能一眼识破三岛方外宗三才剑阵的弊端,一定很了解方外宗,是很不是简单人物。”
  一宗的精妙法术剑阵,怎可能轻易就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几步之内就破解了。里面肯定大有玄机。
  因为允良说了陆斐然的推断,这让姜宁陷入了沉思之中。
  “学姐?”允良唤着她,“还有事情吗?”
  看了允良应该也没别的信息能给她了,“没事了,你走吧。”
  “是,学弟告退了。”
  允良走了,姜宁却仍旧呆立在此处。
  隔间外的瀛寰已是守了她多时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不禁终究忍不住是上前开口了,“现在脚就不疼了吗?”
  太玥天生喜爱柔顺乖巧的少年,瀛寰这是把允良也当作一个威胁。有些吃味了。
  姜宁惊觉瀛寰的到来,再看他额头上抹额仍在,有一件事她太想知道了,“现在鞋的问题不重要了。”
  瀛寰以为她还在记挂着刚走的允良,垂下的眼睑掩盖着眸子里面的幽暗,轻声问道,“那什么事情重要呢?”
  “关于那个之前在魔域一直陪着我的书生,檀越郎的事情,此刻就很重要。”姜宁盯着瀛寰。
  “太玥想说什么呢?说你喜欢上他了?”瀛寰低沉的声音,令人感到窒息。
  就像是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可姜宁并不畏惧,她还走到了瀛寰面前,去低头直视着还是孩童的他,大胆道,“是又如何?”


第35章 
  她说,“姜宁是喜欢檀越郎。但檀越郎是有未婚妻的,所以姜太玥会留在瀛寰身边。”
  姜宁见瀛寰仍旧不为所动,更下定决心要步步紧逼,迭口问道,“我心如此,那檀郎的心呢?”
  这是她第一次以姜宁的身份唤他檀郎。
  她记得,有人说过,“我叫檀越郎,你可以唤我檀越,或者檀郎。”
  此时正是姜宁的一语双关。
  在如此要紧的关头,瀛寰却沉默不语了,他在放下了手里的锦盒后,于默不作声中转身离去了。
  徒留了一个,不知结果的姜宁。
  眼见瀛寰这样不告而别后,姜宁的心又开始了心绪不宁,揣揣不安了起来。她想自己这样直言,是否是过于放肆?是不是说错话了?才会让他这样的不告而别?
  如果含章神君与檀越郎本就毫无关联的话,那听闻此话过后的瀛寰,又会作何想法,是如何煎熬呢?
  毕竟,他当我是自小就是那个被他呵护在心尖尖上的太玥、柔奴。并非是那个穿越而来的姜宁。
  姜宁想与瀛寰再面对面的交谈一次,如果可以她也会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的。她并非有意如此,当面逼问嘲弄他的。她只是想把这些日子以来存在心里的疑问,给弄清楚罢了。
  可瀛寰没有给姜宁一个能面对面的机会。自学堂别分后,瀛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姜宁的面前了。
  月上树梢头,今天的姜宁真的很乏,早早就上床去了。一天不见瀛寰人影的她,在床上忍着最后的睡意,逗着乘黄兽,“你说瀛寰是不是生我气了?”
  乘黄兽啾啾了两下,姜宁也不懂这个啾啾是“没有”的意思,还是“确实”的意思。
  于是又问道,“那你说瀛寰是跑哪去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
  乘黄兽转动着它的兽瞳,还是啾啾地回应着姜宁。因为它认准了姜宁,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
  果然姜宁只有自己脑补解读,“是啊,你整天和我在一起。问了你也是白问,难为你了。我还是睡觉去吧……”
  在叹息与失望中,姜宁很快就安然睡去了。
  可是到了深夜睡梦中,本该熟睡的姜宁却意外的感到,有人坐上了她的床榻边。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姜宁问着自己。
  过了良久,姜宁的眼前还是黑暗沉闷的一切,她告诉自己这分明就不是现实。姜宁觉得刚才的感知,不但是梦而且还是个错觉。
  可就在这时,她惊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覆上了她的眼帘。轻轻的,在那辗转反侧。
  她极力想睁开双眼却根本无法办到,这肯定是在做梦,所以我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姜宁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这份冰凉在辗转之后,非但没有选择离去。它更过分了——
  迷迷糊糊间,姜宁在她的眼帘眼睫上,感到了更为湿软的冰冷。
  那应该是一个吻。亲完了姜宁左眼,还亲了一下姜宁的右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姜宁想掀开自己眼皮,可怎么都无法做到,就在她正纠结这个问题之时,又传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呢喃——
  “姜姑娘……”
  会是檀越郎吗!姜宁在惊愕与奋力中,终于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
  殿内的乘黄兽与灯火,都感知到了姜宁的动静。
  一者跑到床榻下去看她的安好。
  一者点亮了整个屋内。
  灯火照见,空空荡荡的寝殿。除了姜宁与乘黄兽一人一兽外,根本再无第三人。
  姜宁摸上了自己的眼帘,明明是那样的清晰而震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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