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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全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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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再赶一下功课,也要乖乖去睡觉了。
你也要乖乖的准备考试喔,如果挂掉的话,暑假我们都会不好过的。
爱你的唯
“我也爱你,亲爱的。”邓涵依带着幸福的微笑将电脑关上,蹦蹦跳跳的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的同时还不忘往外望了一眼。
寂寥的夜色,二十四层的电梯公寓上空看不到一丝月光,当然也更看不到什么参宿四和天狼星了。她不由的噘起嘴,小声道:“哪里有星星月亮,猴子都看不到一只。哼,唯唯,看明天我怎么收拾你。”
嘴里是这么说,但脸上洋溢的幸福色彩依然没有黯淡丝毫,喝了杯牛奶,重重的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邓涵依轻轻拍了三下手,声控灯立刻熄灭了。
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黑色之中。
对面的机械钟有规律的发出“咯哒咯哒”的噪音,对于早已经习惯这种声音的自己而言,倒是起到了一种强有力的有效催眠作用。
咯哒。
咯哒咯哒。
午夜十二点多了。
咯哒。
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邓涵依突然瞪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耸了耸小巧可爱的鼻子四处闻着。接着,像是在判断什么似的,拍亮了卧室的灯。
似乎有一种什么味道,一股让自己很讨厌很烦躁的味道。
她下了床,在卧室里到处走动,希望能把那股味道的来源找清楚。但是这个徒劳的工作,在持续进行了十分钟又五十秒后便宣告放弃。她犹豫了三十秒,然后出了房间,轻轻敲响父母的房门。
“干嘛?”过了许久,里边才传出疲倦沙哑的女人声音。
“老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邓涵依小心的问。
“怎么?难道着火了!”女人明显紧张起来。
“不是,没有烧焦的气味,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就像,就像……”她努力想要找出一个或者多个物体来形容,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找到。
“好了好了,既然不是着火,管他天大的事情都和我们家没关。”房内的女人不耐烦起来:“小依,你也给我早点去睡觉。明天不是还有月考吗?如果你再不给我过,当心老娘我扣你的零用钱。”
“烦死人了,这种事情人家自己知道!”邓涵依从鼻子里闷出一种类似撒娇的声音,急忙溜掉了。
结果那种古怪气味的位置还是没找到,算了,管他那么多,还是睡觉吧!明天的考试如果真要挂了,今年恐怕都不会好过。
她无奈的用被子将脸藏起来,试图把味道给遮罩掉。
可是那该死的味道却越来越浓,萦绕盘旋在鼻腔里,像是怪异的液体一般,通过嗅觉神经刺激着大脑的位置,恶心的让自己想吐。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她猛地又坐了起来。全身发冷,身体甚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那种无法形容的恶心味道,似乎,是从自己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味道?好恶心,恶心到想将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抓下来。
邓涵依冲进了洗澡间,放好水,将所有的香熏、温泉精一古脑的倒进浴盆里。
味道,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
“不够,还不够。”
她疯了似的,用香皂、沐浴乳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澡,到最后,只要是带有香味的东西,她便毫不考虑的涂抹在身上。
“没用,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么臭,我怎么可能那么臭!”她瘫倒在地板上,双手用力的抓扯长发。
“那种味道,果然是从皮肤里散发出来的。”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白皙的细嫩手臂,许久后,居然傻笑起来:“好脏,好恶心,我要洗干净!”
她到洗衣间拿出一把洗鞋用的硬塑刷子,将母亲的香水整瓶倒了上去,拼命的在身上刷着。纤细柔嫩的皮肤从细白变得血红,皮肤被刷子一片一片的刮破,鲜红的血流了下来,流了一地,就着未干的水缓缓流入下水道中。
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不停的刷着,不断刷着。皮肤终于经受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整片的被刷子拉了下来。
她的头脑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晕眩,甚至无力的坐到了地上。可就算如此,她的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继续用刷子刷着身体,清洁着那不断散发的恶心气味。
那种气味,似乎自己也曾闻到过。多久以前?多少年以前?似乎刚被埋入棺材里二十多天的姥姥,因为某些原因需要移棺时,打开棺材后散发出的,正是现在充斥在自己鼻中的味道。
尸臭……
引子二
不论什么故事,应该都有一个开始,也就是所谓的端倪。不过这个故事的开始,倒是颇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因为,引起我注意的是一条项炼,一条五克拉左右的蓝色钻石项炼。
张可唯这个富家公子是一班的,而我在五班,之所以会注意到他,其实原因很简单,毕竟最近一段时间,老是有人一下课就围在一班的窗台上,将这个班的窗外围得水泄不通,造成了我上洗手间的诸多不便!
这种障碍久而久之后,就算再麻木的人也会一探究竟,何况是我夜不语呢!
再加上那天也实在很无聊,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后,我便将头挤进了那圈俗气的男生女生群里。
好不容易才硬生生的挤到窗户边,居然发现前边的人,已经被后边的人肉长城压得整张脸都贴到了玻璃上。
有趣的是,一班中的人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况免疫了,他们见怪不怪的眼神似乎也不时瞟着班内的某个位置。我立刻纳闷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是指向一个人,一个长得普通,但是把校服改得像花花绿绿的鹦鹉的雄性生物,一个略有些令人讨厌、为人张扬、不含蓄,但是在校内很出名,经常制造话题的富家公子张可唯。
说到他的传言,似乎真的有许多个版本。
有人说他的老爸是石油大亨,他每天都要换一双全新的不同款式的New&Lingwood皮鞋。这一点虽然有争议的地方,不过我倒是在偶然间,见到他穿过一双同品牌的RussianCalfShoes。
英国名牌New&Lingwood创立于一八六五年,专为当地名校伊顿公学的学生制造皮鞋。
据说这款皮鞋由俄罗斯驯鹿皮制作,皮革经人手处理:先将其放入黑麦、燕麦粉和发酵粉中混合,然后再加入酒浸泡,之后趁还没干时,用手加咖喱粉揉搓,最后再放入海豹油和桦树油中浸泡。而我老爸正好也给我买过一双,当时售价一千五百五十美元。
恐怕这次的话题,也在这个奢侈小丑的某个穿戴或者饰品上。不过看人群里雌性生物偏多的趋势,以及就连雌性老师都忍不住朝他脖子位置看的状况来说,是饰品的可能性要大上许多。
就在我下了这个判断的同时,我见到了他脖子上那条蓝色的五克拉钻石项炼,略微愣了一愣,然后我笑了起来。
那条钻石项炼老实说,做工并不算很好,镂金的链子明显属于机器化的量产品。特别之处在于那颗五克拉的蓝色钻石,很美的钻石,周身似乎都有流光缠绕,确实足够吸引爱美的雌性生物的视线。不过这种钻石,是人工的,而品牌,我也恰好认识。
总之最近的人生也实在够无聊的,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也让不太习惯平淡的自己产生了些许受不了的负面情绪。
无聊是很让人烦恼的,还不如临时找些事情来做,比如,给那位暴发户的儿子上一堂珠宝鉴赏课。
我这么盘算着,带着微笑离开。一回到教室,就开始考虑,该怎么将这堂鉴赏课上得他记忆深刻、没齿难忘。唉,现在想起来,所有的一切,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因为还没有等我为他上那堂课,张可唯,在第二天便死掉了。
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据说死掉的样子十分可怖,不过具体是怎么个可怖法,谁又知道呢?
但是那条蓝色的钻石项炼却没有作为陪葬品。张可唯的老爸将这条项炼送给了一班的班花,据说是他儿子临死前的遗言。
那班花在半推半就下,也就接受了,毕竟那么大颗的钻石,只要是女人,似乎都没有办法拒绝吧。虽然明知道接受死人的东西有点会让人毛骨悚然,不过,钻石……
真的好美!
然后只过了一个礼拜,班花也死了。
一时间那条项炼被传为死亡诅咒的源头,本以为没有人敢再接受,不过似乎所有人都妄自强化了女人对钻石的抵抗力,不管那女人的年龄有多大,是老师还是学生,她们的年龄是十六岁,十八岁,还是三十六岁。
只要是女人,当那条带着五克拉钻石的项炼,透过死者的遗言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犹豫再三,最后却依然将它死死的攥进了手心里。
直到死亡。
那条项炼,依然牢固的挂在脖子上,唯一留下的,只是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最后的遗言─将钻石送给下一位受害者的遗言。
一个多月内,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死掉了八个。终于,那条项炼没有了踪迹,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以后那段不短的时光里,甚至就连我也渐渐将这件往事给忘却掉了。
只是该来的,依然躲不掉。事情,并不会就此划上句号。
第一章 古怪班花
“喂,你知道吗?每一次你舔一张邮票的背胶,你就吸收了十分之一的卡路里。”
“喂喂,你知不知道,右撇子平均比左撇子多活九年?”
“喂喂喂,你清楚吗?巧克力含有一种称为苯基的化学物质,跟你谈恋爱时大脑里头可以制造出来的东西一样。”
如果全世界所有的历史老师都和眼前的秃顶老头一样,那么恐怕全世界所有的历史课,都会充斥着无聊和沉默。当然,这句话专指某一类型的人而言,很不巧,我刚好就是其中的一个,而我身后的女孩碰巧也是其中的另一个。
无聊的时候究竟可以做些什么呢?就一般人而言,或许会将课本叠得很高,然后躲在后面瞒着老师看漫画和小说。而有的人会呆呆的发神,有的人流着口水梦周公,诸如此类很俗气的行为。
但是可惜,我不凑巧的不算一般人,而我身后的那个女孩更不算!所以她先选择了比较与众不同的方式消遣无聊,例如用铅笔戳我的背,等我转过头去的时候,立刻装白痴,摊开嘴巴,将非常有韧性的口水从嘴里吊出来,一直吊到三十多厘米居然都还能保持不断。
然后她保持这样的姿势,说出了以上那三段我至今都认为堪称经典的话。
当时的我顿时看傻了,不由自主为这一奇景拍手。
然后我被那秃顶小老头赶出了教室,双手提着水桶站在门边郁闷。
我气恼的往窗内望,那女孩甜甜的冲我笑起来,吐着小巧的粉红舌头。我顿时更为恼怒了,恨不得冲进去,拉住那家伙的舌头狠狠往外扯。
照例做个自我介绍。本人是夜不语,一个好奇心旺盛的男孩,十八岁,未婚,今年刚好高三。而那个好死不死,又开始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向我表演吐面条口水的女孩,叫做曾雅茹,高二分班后就一直霸占班花位置的十八岁少女,同样未婚。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怪怪美少女似乎有一些不为别人所知的嗜好,就是喜欢用她可以离开口腔,吊到足足长达三十厘米的面条唾液吓我。
如果这个嗜好保有男女平等、老少皆宜、童叟无欺的公平态度的话,我也就认了,可惜事实并不如人意,似乎,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吓我,以此作为打发无聊的游戏。
至少她这一绝技根本就只有本人一个人看到过。在其他人面前,这古怪的美少女永远都是一副大小姐的高贵样子,美丽,有气质,成绩好,又会钢琴、长笛等等数种乐器,好像所有的优点都完美无缺的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所有人都被她漂亮的臭皮囊给迷惑、欺骗了,甚至学校里还有一群为数不少的臭雄性生物,自发的组建了她的数个私人亲卫队和后援会。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邪恶的本质,这个可恶的口水妖!
虽然说老实话,那种别人做起来会令人觉得恶心的古怪搞笑动作,在她身上虽然也不优雅,但是至少也是一道少有的风景线,不过,我还是有点看不过去。
仔细想想,她对我的这种消遣行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高二时候大家都并不熟悉。虽然同在一个班,而位置也没有离多远,但不管她有多灿烂耀眼,自己对她的印象,都仅仅只停留在记得名字的危险遗忘边缘。
高三的时候,直到两个礼拜前,偶然看到她无聊的在课堂上吐口水玩耍,被她发觉后,她就时断时续的在我的视线飘到她的位置时,用口水吹泡泡给我看。
然后到了这个礼拜,这古怪的班花意犹未尽,干脆将位置换到我身后,只要一无聊,就用铅笔戳我的背部。
如果我不回头,她就一直戳,还用手在我的背上到处按,就像在菜市场选猪肉一般。最近,她更发展出了吊口水的绝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通,她的口水究竟含有哪些与众不同的成分,居然能吊到三十多厘米长,都可以拿去申报金氏世界纪录了!
唉,头痛。
强悍的我好不容易忍耐到下课,那秃顶小老头走了出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笑了:“夜不语,舒服吧!上我的历史课真的有那么无聊吗?”
“哪会!”我的反应堪称一绝,卑微的道:“张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文笔极佳,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十年寒窗,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双全,雄韬伟略,谈吐不凡,谈笑风声,高谈阔论,眉飞色舞,运筹帷幄,言简意赅,完美无缺,一针见血,远见卓识,义正词严,一气呵成,大显神通,出口成章,出类拔萃,出神入化,万古流芳,一本正经,一箭双雕,长篇大论,功德无量,力排众议,力挽狂澜,气贯长虹,气势磅@,气吞山河,坚韧不拔,身体力行,空前绝后,视死如归,英姿焕发,奉公守法,艰苦奋斗,忠贞不渝,舍己为人,大公无私,一尘不染,一鸣惊人,叱吒风云,排山倒海,惊涛骇浪,雷霆万钧,惊心动魄,横扫千军,惊天动地,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千篇一律,口诛笔伐,文从字顺,十全十美,无懈可击,无与伦比,励精图治,壮志凌云,高瞻远瞩,忍辱负重,盖世无双,龙飞凤舞,一丝不苟,身兼数职,日理万机,明察秋毫,英明果断,分身有术,孜孜不倦,吾等楷模。
“学生对你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嘿嘿惊天地!泣鬼神!感人肺腑!感人落泪……”〈嘴巴麻木了,后面省略一万字。〉 那秃顶小老头居然不动声色的受用了,满脸人畜无害的微笑:“你当我弱智啊,不要把网上那些回白痴斑竹的白痴回帖拿来应付我。”
敢情这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居然还会上网,老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笑了一阵,那老头才道:“对了,刚才忘了说,下节课我和你们班主任调过课了,依然是历史课,你就好好给我在这里站着!”
我倒!上帝,我夜不语哪里招惹到大慈大悲的您老人家了,您要这么折腾我!无奈的看着双手上那两个渐渐重逾万斤的空水桶,我忍不住就着窗户玻璃顾影自怜。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得坐倒。罪魁祸首曾雅茹正隔着玻璃看我,她暇逸的用手撑住头靠在窗台上,嘴角露出美少女特有的微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哼道:“不要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出来,全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赔我!”
她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都要贴到玻璃上,犹自道:“喂喂,听说外北门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粉店,人家想去。”〈编按:火锅粉,四川的特产〉 “关我屁事。”我恨恨道。
“你请客!”
“你神经啊,凭什么我要请你!”我声音大了起来,“最近的事情,我都还没和你算总帐呢!”
曾雅茹顿时笑的更甜美了,她一蹦一跳的走出教室,手里还提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水桶和水瓢。
她无辜的舀了一大瓢的水,倒进我苦苦提着的水桶里,然后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满意的直接将水桶抱起来,打算将满满一桶水全部倒进去。
顿时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全身发冷的大声喊道:“遵命,大小姐,天涯海角我都跟着您去!”
仔细想想,她的这一连串行为都构得上勒索罪了吧。
“这才差不多!”曾雅茹点点头,掏出手帕温柔的将我脸上的汗水擦拭掉,嘴里却说着不太温柔的话:“下午放学的时候记得在校门口等人家哦,如果你敢放人家鸽子的话,人家就撕破自己的裙子,明天到教务处告你非礼我。”
我汗!看她安然的神色、恬闲的笑容以及平缓的语调,怎么看都不是说得出这种话的人物,不过,我却十分清楚,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突然觉得,自己和她根本就是同一类人,认定或者想要做一件事情,通常都不会去顾虑别人的感受,如果对方不答应的话,就干脆用些小手段。
唉,以前的十八年这套我都用得顺风顺水,没想到现在居然遇到了克星,人生果然充斥着无数的不可思议啊!
上课铃声响起,克星慢悠悠的用手拍了拍我,走进了教室。
然后那该死的秃顶老头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来到我跟前的时候特意停了一会儿,发现我的右边刚巧有水、水桶和水瓢等等道具。迟疑了一下,这位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双全、雄韬伟略的历史老师笑的极为灿烂。
他一边不符年龄的露出灿烂的笑,一边摇头晃脑的抓起水瓢,朝我的水桶里加水……
混蛋!我夜不语今天究竟是招谁惹谁了?!好想哭……
“对不起,人家迟到了!”
悲惨的一天,在无奈的等待中,终于放学了。生平第一次怀念上课的时光,如果那一刻能永远停留住,如果下午永远不会到,或者今天的时空猛然发生了错乱,从中午的时间被突然截断,就变成第二天早晨该会有多好啊。
不过妄想终究是妄想,时间依然不会听从人愿有些许呆滞。我在校门口等待那个古怪美女曾雅茹半个小时候后,她才从容的姗姗来迟,毫无愧疚冲我微笑,说了以上的话。
我沉默不语,搭配着她的步调往前走。
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温柔的道:“你怎么不问人家为什么会迟到?”
“没兴趣。”我低声答得简洁明了。
“好无趣哦,你问问嘛。问问,求求你了!”她笑容可掬。
我被她烦得受不了,终于勉强的问:“那你为什么会迟到?”
她立刻捂住脸,害羞的回答:“好讨厌哦,这可是女孩家的秘─密!”
顿时,我有股想要打人的冲动。
不过这有着恶劣嗜好的美少女根本来不及注意我的脸色,只是一眨眼间,就拉着我冲进了附近的饰品店。
“阿语,你看这对耳环适不适合人家?”她挑了一对心形的银色耳环,兴高采烈的比在自己的耳朵旁说道,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像极了热恋中的小女生。
“不要叫的那么亲热,恶心死了。”我在她的撒娇声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要管那么多哪,我们不是关系良好的同班同学吗?”
“究竟是谁,哪个和你关系良好了!”鸡皮疙瘩过后便是背脊发凉,能把我搞成这样,这女孩也足够含笑九泉,转世投胎后拿去给子孙后辈炫耀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只是人家单方面的维持良好吗?”恶劣女孩的笑容依旧,可是声音却有点变形,双手挽住了我的手臂道:“那么,明天我撕破裙子去教务处……”
我立刻“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周围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毫不顾虑四周怪异的视线,我继续旁若无人的夸张道:“好美的耳环,好美的女孩,两个美丽的事物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是老天爷鬼斧神工的旷世杰作,亲爱的,这对耳环实在太配你了!”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本以为脸皮再厚的人也会忍不住逃掉,何况只是个十八岁大的女孩子,可自己明显估计错误了,这个世界上果然有许多例外,而眼前的这位曾雅茹同学就是个很好的例外典型。
她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点点头,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对着镜子照了许久。
最后她才对店里的小工道:“请帮我包起来。”
然后她的视线再次凝固在我身上。
“干嘛?”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了,迟疑的问。
“这位先生。”她又挽住了我的手臂:“似乎你忘了掏钱了。”
“为什么我要掏钱?”我狐疑。
“因为人家买了耳环啊!”她说的理所当然。
我更纳闷了:“为什么你买了耳环我就要掏钱?”
“道理很微妙。”她用手指在我的手臂上画圆圈,“你刚刚不是叫人家亲爱的吗?你的亲爱的买了一对漂亮而且被你大力赞赏过的耳环,难道你不应该为你的亲爱的付款吗?”
“这个道理,真的有点微妙了。”我哭笑不得起来。
“那,我明天撕破裙子去教务处……”
“店长,能刷卡吗?”郁闷,我为什么要受她这种无聊而且单纯的威胁?
占了我小便宜的班花一路上不顾别人眼光,兴高采烈的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带着一脸的满足用力挽住我的手,闲逛到了外北门。好不容易才走进店里要了两碗火锅粉。
然后,我愁眉不展的望着眼前碗中的事物,有点大汗长流的窘迫味道。
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能吃辣的东西,而火锅粉这种东西又特别辣,再加上一般女孩子都很能吃辣,何况是曾雅茹这种怪胎型美少女,她就连吃辣椒都特别强悍,要了两碗超辣的。
看着碗里不断漂着的红通通辣椒,我承认,我怕了!
“阿夜干嘛不吃?”她用优雅的淑女姿势飞快扫荡着自己的那碗火锅粉,好不容易才抽空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饿。”我的语气里有一种委屈的成分。
“不可以挑食哦!”她一边说,一边不客气的将我的那碗也拉了过去,“挑食的孩子长大了会变坏!”
我撇了撇嘴,暗自嘀咕着:“放心吧,被你这样骚扰,在我没变坏之前,恐怕就已经受不了自杀了!”
“你在说什么?”她又抬起头望我。
我背上寒气直冒,条件反射的道:“没什么,只是在回忆你那条超长唾液面条的成分和构造!”
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脸不知道是不是辣的原因,变得很红,“阿夜,你真的超有趣的。一般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恐怕早就说出去了,你不但没大嘴巴,还心甘情愿陪我这个可怜的小女生,跑这么远来吃粉。”
我哪有什么心甘情愿?根本就是你在逼良为娼,不过这番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阿夜,你知道吗?据说女孩子的唾液是甜的。”她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害羞的低低说道:“你……想不想尝一尝?”说完就轻轻闭上了眼睛,樱桃色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粉红小巧的可爱舌头。
我一愣,然后斩钉截铁的摇头:“不要。”
“切。”曾雅茹明显有点失望,哼了一声咕哝着:“这招居然没用。”
这个女孩到底想要干嘛?
我有点摸不到头脑,用力甩了甩头。算了,不想了,总之女孩子这种生物原本就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正郁闷着,似乎觉得两个人相对沉默非常无聊的曾雅茹又开口了:“阿夜,听说你遇到过许多灵异事件,那是真的吗?”
“谁说的?”
“沈科,还有徐露。据说他们跟着你,也遇到过一两件非常不可思议的怪异事情。”
哼,果然是那两个不可靠的大嘴巴。︿沈科和徐露的事,参见《苹果》、《风水上、下》。﹀ “别傻了,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善良的一般市民罢了。”我笑的有些勉强。
“那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她将头枕在手臂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摇头:“当然没有了,鬼鬼神神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所谓的怪异事件或者灵异事件,不过都是现今的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罢了,不代表不能解释。或许在不久的以后,这些我们现在为止都无法置信的东西,会变成一种普遍现象也说不定。”
曾雅茹迷惑的用手指按住嘴唇,“阿夜,你的话好官方哦。”
“你管我,总之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我不耐烦的道。
“嗯,没有鬼。那你的意思是,也就不会有什么芭蕉精咯?”
我顿时大笑起来:“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居然还相信芭蕉精什么的。”
“人家是女孩子,当然会对神秘的东西感兴趣了。阿夜你要知道,现代人大多数都不会管科学什么的,只有提到科学无法解释,才能稍微引起人的注意,这是一样的道理嘛!”
汗,哪里一样了?我懒得再和她争执,摆手道:“算了,就当你对。”
“你在敷衍人家!”曾雅茹气鼓鼓的嘟着嘴巴,可爱的模样根本令人想像不到,她会和早晨那个将非常有韧性的唾液吊了三十多厘米长给我看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那我怎么样才算不是敷衍你?”我的语气实在很无奈。毕竟通过一个多礼拜的亲密接触,自己算是稍微了解这个可爱美女的本性了。
“这个其实很简单。”她偏着头眨巴着大眼睛,“例如明晚陪人家一起去做一个试验。”
“试验?什么试验?”我直觉感到有点不妙。
“是个很单纯的试验。”曾雅茹无辜的用卫生筷在桌子上写字,“那个,三班有个叫做杨心欣的女孩子你认识吧?”
“听说过,三班的班花。”
“那个女孩子很铁齿,非说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芭蕉精什么的。”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她脸色开始泛红。
我看着她,“没关系,寡人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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