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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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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小心翼翼的瞟一眼苏长安。

“长安,你怎么了?”纪道并不是一个心里能藏住事的人,所以他走上前去问道。他看着苏长安,眼神中有点闪烁。“是不是我们在阁中误会了你,让你生气了?我们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当时那个阴阳男说着什么要把苏沫留下当花魁,我一时气血上头,就……”

说到这里,对于刚刚怀疑苏长安的事,他不由心生愧疚。

苏沫与古宁也都有些不安的看着苏长安,一想到在阁中夏侯夙玉与蔺如对于苏长安的信任,与自己的反应一加对比,高下立判。

苏长安听到纪道的话,他抬起头,看向一群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众人。他如大梦初醒,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当时你们只是太关心沫沫了而已,我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呢。我只是在想……想一些事情而已。”

“想事情?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啊?”纪道说道,他一向是个粗线条,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怎么靠读书考上长安的学院的。他一听苏长安未有生他们的气,便放下心来,恢复了那大大咧咧的模样,笑呵呵的问道。

苏长安停下了脚步,面露难色。他并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如何说起,故而有些为难。

众人也随之停下脚步,他们看着苏长安,似乎等待中他的下文,就连樊如月也睁大了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这让苏长安更为难了,他努力在心中组织起言辞,想要清晰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将星会。”却在这时,蔺如忽然说道。

众人一愣,苏长安也是一愣。

这个蔺如,虽然也是人高马大,又是一个武生。但却心细如发,而且遇事冷静,经常在关键时刻能为众人提出简单又有效的办法。和纪道这个儒生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苏长安点了点头,终于是说道:“就是将星会。”

“我成了星王,按规矩,我可以给八荒院提了一个要求。我本是想让那个杜虹长与我打一场的,可是他没有答应。所以八荒院,还欠我一个要求。”

“所以,苏兄是用一个要求,为樊如月姑娘赎了身,又保住了我们的安危。”古宁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即使他们才来长安两个月,但也明白八荒院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可以应允的一个要求,又是何其珍贵。这时众人才明白,苏长安在刚刚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就连樊如月看向苏长安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她对于这个忽然冲出,保护自己的少年,并不了解。只是觉得那一刻,他的眸子异常耀眼,让她忍不住去信任,去亲近她。

她虽然只是牡丹阁的一位花魁,可自从被阁主买到牡丹阁,她便一直生活在长安,平日里耳濡目染,也知道八荒院的一个要求是何其珍贵。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值得苏长安如此对她。就是她一直魂牵梦萦的那个五皇子,恐怕为了她也不会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更何况,今日,这样的时刻,他都未有出现。想到这里,樊如月心中一阵失落,她再次低下头,怔怔的看着碎花裙下,露出的脚尖。不知道在作何想。

“恩。”苏长安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古宁的说辞。他又接着说道:“可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事情。”

“那是什么?”古宁一愣,再次问道。

“是他的算计。他从一开始便打着这个主意对我们出手,以沫沫为要挟,逼我就范。”

“只是我不清楚,他的算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跳出来救樊姑娘的时候,或是在我们走入牡丹阁的时候,亦或是我们逃出天岚院的那一刹那。”苏长安缓缓说道,他的表情在这刻变得格外的阴沉。

这种阴沉,从未在苏长安的脸上出现过。至少纪道未曾见过,古宁未曾见过,夏侯夙玉更未曾见过。

这种阴沉,像是某种万古不化的坚冰。固执、顽强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夏侯夙玉的脸色忽然有些异样,她压下心中的某些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他又不是观星台的太白道人,难道我们今天去不去他那里,他都能算出来?”

“或许吧。”苏长安摇了摇头,想将心中的顾虑尽数抛开,但终归还是隐隐觉得后怕,就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他一般。这并不是一种太好的感觉。

“对了,师姐,今天你是怎么带我们进到牡丹阁的?我看那些追我们的人好像被拦住了,为什么他们进不来呢?”苏长安忽的问道。

他的脸色又恢复了过来,又是那个夏侯夙玉的熟悉的师弟——木讷又固执的男孩。

夏侯夙玉的心没来由的隐隐作痛,她有些牵强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牌,递到苏长安手中。

“这是我们父皇给我的,大魏皇室的信物。有了它,除了像是天岚院这样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进不去。”似乎调整好了心情,夏侯夙玉说这话的时候很得意的扬了扬脖子,像只高傲的天鹅。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然的模样,纪道与苏沫二人甚至还争着将铜牌拿在手中细细打量一番,嘴中还不住啧啧称奇。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这时,一行人间的气氛终于又变得活络起来,连苏长安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阴霾,开始与众人说笑。

但谁也未有注意到,在听大魏皇室四个字的瞬间,樊如月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看向夏侯夙玉。似乎想要问点什么,踌躇犹豫间,众人却开始打闹起来。所以,她又止住了到嘴边的话,有些怯懦的再次低下头。

众人一路打闹,倒不觉得无聊,不觉间已经到了天岚院前。

天岚院的院门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有门前的崖脚还挂着一个灯笼,孤零零的闪烁着稀薄的光芒。

“苏兄,天色已晚,我等就不在叨扰。咱们改日再聚吧。今日之事,古某铭记于心。”古宁拱手说道。

“恩。再会!”苏长安同样对着诸人抱拳说道。但眼睛却不自觉的瞟了苏沫一眼,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但古宁诸人一番寒暄后,终究还是离去了。苏长安只能愣愣的看着诸人背影在他眼睛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还看什么,人都走了!”

耳畔传来夏侯夙玉不满的嘀咕声,苏长安这才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师姐,我们进去吧。”

“去什么去!”夏侯夙玉却是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俏生生站在一旁的樊如月,问道:“她怎么办?”

似乎感受到二人的目光,樊如月的头低得更深了,她紧张的抱着她的琵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心安一些。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住这里咯。”苏长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此话一出,樊如月抱着琵琶的手颤了颤,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脸色亦随之变得苍白了起来。

夏侯夙玉更是脸色红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她伸出手,放在苏长安的耳垂上。

苏长安感受到耳垂上传来的美妙的触感,他的脸不由有些发烫,刚想问些什么。忽的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

“啊!!!”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天岚院门前久久回荡。

“让你不学好!你才多大!就……就尽想着这些龌蹉之事!!!”夏侯夙玉显然是生气极了,她捏着苏长安的耳朵,死劲的往上提,似乎要把苏长安的身子给提起来一般。

苏长安这才明白夏侯夙玉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赶忙解释,却因为被捏着耳朵所以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

“师姐,我……我的意思是……让樊如月姑娘在我们……我们这里找个房间先……先住下。”

夏侯夙玉一愣,捏着苏长安耳朵的手这才松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说道:“这样啊,谁叫你自己不说清楚。”

说完,不知道似乎因为心虚,她有意无意的撇过头,不去看正在不断揉着被捏得通红的耳朵的苏长安。

“我明明说得很清楚,是你自己胡思乱想。”苏长安不满的嘀咕道。

惹得夏侯夙玉与樊如月二人一阵脸红。

第二十七章 苏公子,明天见

“你!”夏侯夙玉恼羞成怒,作势又要去捏苏长安的耳朵。

却在这时,只听天岚的院门发出一声有些沙哑的响动。那大门应声被缓缓打开,一道白色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长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夏侯夙玉的动作也生生僵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忽然出现的身影。

“苏公子,好久不见。”那道身影对着苏长安施施然的一行礼,柔声说道。

苏长安的眉头不由跳了一跳,不是昨天才见过吗?他在心中嘀咕道。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向前,说道:“古小侯爷,为何你会在这里?”

“恩?”古羡君闻言说道:“昨日苏公子受了重伤,羡君心中挂念,自然是来探望公子,可不想公子却和夏侯公主到外面去风流快活,让羡君一阵好等。”

说完,她还幽怨的看了苏长安一眼,那模样像极了男人出去与别人鬼混,自己却空守着房门的小妇人。她本就生得极美,这般作态,更是让苏长安没来由的心跳加速,暗叹吃不消。

“谢谢古侯爷关怀,我已无大碍。”苏长安赶忙说道,他是打从心底害怕与古羡君相处。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有一颗让人琢磨不透的心,这让苏长安很不舒服,更何况,苏长安隐约感觉到,有意无意间,古羡君一直在向苏长安打探幽云岭那一夜的真相。这让苏长安更是不得不对她敬而远之。

反观自己的师姐——夏侯夙玉,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甚至时不时还喜欢欺负于他。但苏长安却觉得她很真实,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并不像古羡君这般难以捉摸。

至少,到目前为止,苏长安是这么认为的。

“确实无大碍,而且看样子还好得很呢。”古羡君瞟了苏长安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不然怎么有气力把牡丹阁的花魁拐回学院呢。”说到这里,古羡君的眼睛似乎有意的瞟了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樊如月一眼。

或许是她说话的语气太过幽怨,又或许她脸上的神情太过可怜。

苏长安竟不自觉的感到自己似乎真的干了什么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他又说道:“古侯爷……”

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古羡君打断,只见她冲着苏长安眨了眨眼睛,说道:“苏公子,为何总是叫我古侯爷、古侯爷的。听着好生生分,莫不是看不起羡君。”

“恩?”苏长安一愣,有些木讷地问道:“那……那我该如何称呼?”

“叫人家羡君就好。”古羡君说道。

“羡君?”苏长安又是一愣。大魏的民风虽然开放,但总归男女有别,除了长辈对晚辈,很少有人能这样对一个女性直呼其名,除非,两人的关系极其亲密。所以苏长安有些犹豫,他想试着告诉古羡君这般称呼或许有些不妥,但还未等到他出声,古羡君却应了下来。

“恩。”古羡君低着头,把玩着衣角,脸上甚至还泛起两朵红云。像极了初见情郎时,既羞涩又渴望被拥抱的怀春少女。

“咕噜。”苏长安不由咽下一口唾沫,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古羡君很是迷人。

夏侯夙玉看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二人,心头无名火气,特别是当苏长安叫出“羡君”二字时,她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阵烦躁。带着这股烦躁,她气呼呼的走上前,像是母鸡护食一般的将苏长安护在身后。

“谢谢古侯爷关心,不过我家师弟今天已经很累了,又有伤在身,实在是不能奉陪,不若下次再来,我们定然好生款待。”夏侯夙玉看着古羡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完她拉着苏长安与一旁搞不清状况的樊如月就要往院门中走去,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古羡君甚至连一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了上来,甚至在走进天岚院后,她还很是主动的帮着樊如月将院门关上。

“你这是干嘛?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夏侯夙玉有些不解。

“对啊,羡……羡君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天色已晚,改日我定登门拜访。”苏长安也附和道。他本就不是那种会说假话的人,此时虽然附和着做出一副替古羡君着想的模样,但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希望古羡君不要再纠缠于他。

可古羡君好像是被二人说服了一般,她像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恩,确实天色已晚,是该回去歇息了。”说完,也不知是否是真的累了,她还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

“对对,那你赶快回去吧,我们改日再聚。”苏长安见状赶忙趁热打铁。

“恩,那羡君这就告辞了,长安你也早些休息。”古羡君乖巧的点了点头,像是那三从四德的小妇人一般。

不仅苏长安,连与古羡君相识甚久的夏侯夙玉也隐隐觉得此时的古羡君有些怪异。这般好说话的古羡君,他们好像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两人虽然心生疑窦,但终究还是觉得先摆脱这缠人的妖精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们二人皆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数下头,脸上露出他们自认为有史以来最真诚的笑容看着古羡君。似乎要目送她离开一般。

当然古羡君也如他们所愿迈出了她的玉步,看架势不似作假,真如她所言的要回去歇息。

苏长安二人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是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何古羡君会在这时转了性子,但这终归是好事,所以二人也未有再去深究其中缘由。

可他们这才刚刚吐出一口浊气,却猛然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他们互望一眼,皆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古羡君渐行渐远的背景,心头一惊,又赶忙迎上。

“苏公子,为何追着妾身,莫不是舍不得妾身?”古羡君闻声转过头,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二人,露出一副惊喜的模样。

苏长安刚想要说点什么,夏侯夙玉却已经抢先说道:“古羡君,你走错路了!”

“恩?”古羡君一愣,朝着夏侯夙玉所指方向望了望,又朝着自己所走的方向望了望。似乎真的是在认真考量夏侯夙玉的话,但最后她却不明所以的看着夏侯夙玉,很是疑惑地说道:“没有啊。就是这个方向。”

夏侯夙玉终于是忍不住了,她觉得古羡君之前一系列的表现都是在戏弄她。这让她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所以她的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什么大魏长公主的仪态在这一刻被她抛至九霄云外。

“古羡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里是天岚院,你的住处在外面!”夏侯夙玉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因为被抢走了鱼儿,而张牙舞爪的母猫。

而这时,古羡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她像获得了先生表扬的学生一样,仰起头说道:“没人告诉你们吗?今天玉衡大人同意收我做天岚院的学生了。”

在苏长安与夏侯夙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又迈出了玉足,无比轻快的朝着苏长安与夏侯夙玉住处的方向走去。

末了,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她转过头,那漂亮马尾在苏长安眼前划出一道迷人的弧线。她看向苏长安,带着三分调皮七分期待地说道。

“苏公子,我们明天见。”

第三卷 苏长安的道

第一章 于春光中长叹

时间已到了亥时,稀疏的星光透着砂纸做的窗户,照在这间并不大的房间里。

苏长安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床上,黑暗中虽看不清模样,但他的眼睛却很明亮。他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古羡君给他的感觉始终很怪异,古宁等人对于幽云岭那一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很明显,梧桐的失忆术是起了作用的。可为什么到了古羡君身上却似乎并没有那么有效。苏长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古羡君对于那一晚的情况定然有所察觉。

而最让苏长安不安的是,天照,这个半神,似乎就是为了古羡君而来。这个古家晋王最杰出的后辈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这秘密究竟是什么,苏长安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这个秘密和神族定有所关系。

这些是他都能想得明白的事情,他不信师叔祖会不明白。但即使是这样,师叔祖还是把古羡君收入了天岚院,这其中有什么玄妙他是如何也想不明白。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神血的存在,而且在牡丹阁的时候,神血还因为他心中升起的戾气而差点失控。这让苏长安感到后怕,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一个可以吞噬这个世界的怪物。因为这个怪物,他拒绝与任何与之有关的事物接触,而古羡君现在便是最有可能与神族有关的那一个。

想着想着,终于一股倦意袭来。今天过得并不轻松,他本就匮乏的灵力,在与牡丹阁阁主的那场对峙中灵力更是消耗殆尽,此刻再也抵不过阵阵袭来的睡意,他的双眼缓缓闭上,转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房间时,苏长安便已经醒了过来,如往常一般洗漱穿戴好之后,他推开了房门。

时值三月,清晨的天岚院中,草长莺飞,绿盖于野。这是很美的景色,至少在长门活了十六年的苏长安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色。

苏长安的心情也因此变得很不错,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准备出去吃些早饭。

昨日已经欠下楚惜风一场功课,他并不想今天再出些什么幺蛾子,惹得楚惜风不高兴。所以他起得比往日要早上几分。

但当他转过房角,正要朝着院门方向走去时,他的好心情便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她穿着白纱裙,手里提着些早点,本就漂亮的脸蛋上,不知作何想又敷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此刻她乖巧的立在那里,俏生生的看着苏长安。看样子,似乎在那里等了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模样。

苏长安这才忽的想起,古羡君已经在天岚院住下了。他下意识的想要转头就跑,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所以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古侯爷,早啊。”

“怎么又叫妾身侯爷!”古羡君皱着眉头娇嗔道。

苏长安一愣,半晌之后才有些结巴地说道:“羡……羡君,早啊。”

“这还差不多。”古羡君似乎很满意苏长安对他称呼,她冲着苏长安甜甜的一笑,然后递出手里的东西。

“给。”她这么说道,声音清脆。像极了这三月的春风。

苏长安一时未有明白她的意思,他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的?”

“对啊。妾身想着苏公子昨天去了牡丹阁,又带回了樊姑娘那般美丽的花魁,定然是极其劳累,所以便替公子买了些早点。”说到这里,古羡君还有些害羞的瞟了苏长安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苏长安接过那些早点,刚想要道声谢谢,却又觉得不对劲。他的脸忽的变得红润,他赶忙慌张的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昨日我们只是……只是不小心去到牡丹阁的,就吃了些酒菜,别的什么……什么都没有干。带回樊姑娘,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也……没有别的意思。”

说这段话的时候,古羡君一直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他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说话时也不觉有些结巴。

“真的?”听完苏长安的解释,古羡君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她又将信将疑的确认道。

“自然是真的。”苏长安点头说道。

“可是那樊如月生得那般美丽,古公子又救了她,若是真的要做点什么,想来她定然也不会拒绝。古公子就真的不想做点什么?”古羡君又问道。

“自然是没有,我只是看她可怜,想要帮一下她而已。”

这一次,古羡君似乎得到足够让她满意的答案。她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苏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苏长安却是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必要与她解释这么多。他想到这里,脸不由得更红了。

“苏公子,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不太舒服,要妾身给你看看吗?”古羡君似乎有意捉弄他一样,抬起手便要去摸苏长安的额头。

一股醉人的芬芳从古羡君的身上传来,苏长安被那味道弄得一阵心猿意马,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古羡君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玉手,一时间不知所措。

“长安!长安!”却在这时,一道熟悉声音传来。

苏长安一下子回过神来,躲开了古羡君的手。下意识中他并不想让夏侯夙玉看到他与古羡君如此亲近。

“你怎么在这里。”不稍片刻,夏侯夙玉便走到了苏长安身前,她自然看见了一旁的古羡君,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给古公子送些早点。”古羡君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夏侯夙玉的忽然出现而有丝毫变化,她依旧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笑着回答道。

夏侯夙玉这时候才看到苏长安的手上提着些早点,她的眉头皱了皱,却不再与古羡君多做纠缠,她转头看向苏长安。说道:“玉衡爷爷找你呢,你还在这里干嘛。他刚刚把樊如月叫了过去,我估计肯定是要拿昨天的是向你问罪。”

苏长安正想着如何从古羡君这里脱身,他赶忙应承下来,冲着古羡君道了一声别后,便急冲冲的离开。

两女目送着苏长安的身影消失,确认他已经不可能听到她们之间谈话的时候。她俩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各自脸上的神情都在那一刻冷了下来。

“你接近长安到底有何目的?”夏侯夙玉率先发难。

“你又有什么目的?”古羡君反问道。

“我能有何目的,我在这天岚院中修行,长安是我师弟。他待我极好,我自然也真心待他,何有目的一说。”

“苏公子心性纯良,待任何人都是极好,可人待他如何就不好说了。我看公主殿下还是好自为之吧。我古羡君虽然另有所图,但其目的绝不像公主殿下这般不堪。与其想着怎么试探我的目的,还不如好好想想待苏公子知道真相后,公主殿下你该如何自处。”古羡君这一番话说得不急不缓,却字字直击夏侯夙玉本心。

夏侯夙玉一下便愣在了那里,甚至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古羡君似乎也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她迈着碎步,就这么从夏侯夙玉走过,面色冷峻。

这时,一道西风拂过。

虽是阳春三月,却不知为何,夏侯夙玉觉得这风有些冷意。她捋了捋被吹乱了的发丝,转头看向这春色满园的天岚院,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 于陋室中辨是非

苏长安推开玉衡房门时,樊如月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离去。

玉衡此时正坐在一个临近窗户的椅子上,眯着眼睛,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看着窗外的春色。他已经很老了,老得有些邋遢。他的花白的头发像是杂草一般在他的头上胡乱的生长,既蓬乱又稀疏。他脸上的皱纹亦多得有些可怕,沟沟壑壑来回纵横,与幽云岭险峻的地势不相上下。

在苏长安的记忆里,长门也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者,但他们多少还是会出来走动,特别是在阳光明媚的春日,毕竟在北地这种地方,这般和煦的阳光并不多见。

但玉衡不一样,他总喜欢待在自己的房间,除了吃饭,苏长安几乎没见他走出过自己的房门。他也为此劝过他,但玉衡总是笑着说自己年纪大了,多休息,才能活得更久。

苏长安有些踌躇的走到玉衡身边,他有些担忧自己是否太过莽撞,才刚刚惹出八荒院这般大的事情,昨天又在牡丹阁捅了一个篓子。他倒并不是害怕玉衡责骂,他只是担心会惹得玉衡生气,影响到他看起来本就不太好的身体。

“你来了?”苏长安走到玉衡身边安静的待了半刻钟的时间,玉衡才发现他。他坐起自己已经半躺在椅子上的身体,看向苏长安。他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些,可看上去依旧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

“恩。”苏长安小声的回应,像是怕不小心惊醒了什么一样。

“昨天怎么样?”玉衡问道,他的精神并不太好,说起话来也有些小声。苏长安需要很认真的去听,才能辨别出他吐字中的音节。

苏长安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他的喉咙处一般。从他见到玉衡到现在也才两个月的时间,但这两个月中玉衡却老得格外的快。他的声音从一开始在天岚院外那中气十足到现在的微不可闻。似乎自从苏长安来到天岚之后,这个守护了人族百年之久的老者,每一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但苏长安并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他用了大概几息时间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努力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看樊如月姑娘可怜,便帮她赎了身子。”

“你倒是侠肝义胆。”玉衡眯着的眼睛像是睁大了些,他又说道:“这倒是和你另一个师叔祖很像。”

“谁?”苏长安来了兴致。

“开阳。”玉衡慢悠悠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开阳?”苏长安想了想,他知道这个名字,但他有些疑问。于是他问道:“我听人说开阳师叔祖还活着,可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长安。玉衡师叔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又去干什么了吗?”

玉衡身上的气息在苏长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的变得有些紊乱,但又很快的恢复过来。这个时间极其快,快到苏长安根本察觉不到。但是玉衡却因此沉默了一小会,方才吐出这样五个字。

“他去杀人了。”他说得极其平淡。就好像在说他是去长安的西市作了些买卖,或是去南市鼓捣了些生意一般平常。

这样的话,苏长安听过,在两年前的北地,莫听雨曾用同样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

苏长安的心没来由的一抽,他感到这其中的不平常。但他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问。所以,他在犹豫之后,选择了沉默。

玉衡似乎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极其难看的笑了笑。又问道:“关于昨天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昨天的事?”苏长安愣了愣,似乎并不明白玉衡指的是什么。

“比如为什么我没有再让楚惜风来救你。”

苏长安恍然,他说道:“我昨日和师姐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师叔祖,师叔祖不知道我们去了哪,自然也不知道我们会身处险地。所以……”

“长安城虽大,却不过百里之地。我若想知道什么,谁也瞒不住我。”苏长安的话却被玉衡突然响起的声音生生打断。

他的脸色也因为这段话而变了变。他一直很信任玉衡,这种信任是彻底的、毫不隐瞒的信任。他下意识的以为玉衡也会以此回报他,就像梧桐一般,知道他有难,即使千里万里,也会过来救他。

当然苏长安并不是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他的心还是难免因此而失落。而他的心中又是向来藏不住事情的,所以他问道:“为什么?”

玉衡却忽的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去抚摸苏长安的头。但苏长安已经十六岁,但凡一个正常十六岁的男孩,长得都不会太矮。所以坐着的玉衡即使那么努力都触碰不到苏长安的头。

但好在苏长安似乎察觉到了玉衡的意图。他赶忙低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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