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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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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骇然的顾明义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便在那时如断了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数百丈,直到将那楚家院门高高的围墙撞出了与巨大的挖坑方才停了下来。
这场大战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但那些远远观望的看客们却仍处在某种难以言表的震惊之中。
顾明义将苏长安拉入了自己的世界。
所以外人难以看清在那世界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可最后,但那世界破碎之时,苏长安的刀落在了顾明义的头顶,而顾明义的身子也在那时倒飞了出去。
胜负,显而易见。
但顾明义是星殒。
是人间神祇,是不可战胜的星殒。
可他又结结实实的败了,败在不过问道境的苏长安的手中。
直到这时人们才记起,这个男孩是莫听雨的徒弟。
是那个太一境便可以斩杀星殒的刀客的徒弟。
那些顾明义带来的族兵终于醒悟了过来,他们忙不迭的来到顾明义倒下的地方将他的身子扶起。
而后警惕的看着苏长安,虽然此刻的苏长安看起来有些狼狈,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还有些打颤,甚至虎口还在向下渗着鲜血。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对他出手。
他们看着他,就像是在警惕一只随时便会跳起伤人的恶兽。
“带他走吧,三日之内,我要看见六家的信物交上,否者我便……”
苏长安冰冷的声线忽的响起,他的目光在在场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目光所及之处,诸人低眉,根本不敢触碰着少年的目光。
“屠你满门!”
言罢,一道浩瀚的灵压荡开,直压得在场诸人喘不过气。
他们哪还敢有半分的非议,纷纷低眉顺手,带着自己的诸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离开,唯恐多停留一会便会丢了性命一般。
而这时,楚家的弟子们也满脸兴奋的围了上来,他们看着苏长安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崇拜。
但是仍有心思缜密之人尚有一些不解。
顾明义并没有死,以他的野心显然并不会就此作罢,保不齐还会生出些什么祸端,就算不杀也得扣留下来,以防不测。
但是这样的疑问在诸人的心头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待到人群散尽,方才还气势腾腾的苏长安忽的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奔涌而出,身子便在那时轰然倒地。
第十一章 屠尽满门
楚家的府邸又恢复了生气。
之前被六族压迫,岌岌可危的阴霾一扫而光。
而之前关于楚惜风传位于苏长安的种种不满,也在苏长安如神祇一般出现拯救楚家危局之事之后尽数消除。
现在,整个楚家上下,对于这位年轻的家主都抱有一股近乎狂热的崇敬与畏服。
不过大战之后苏长安的忽然昏迷也的确让好不容易生出些希望的楚家人一阵惶恐,不过好在在悉心的调理之后,苏长安的身子并无大碍,虽然还未醒来,但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楚家为了威慑宵小,对于此事是秘而不发。
转眼,三日过去。
苏长安昏迷前留下的三日之期已到。
但六族的表示臣服的信物除了死了家主的沈孟二家,其余四家均未送到。
正如许多人担心的那样,顾明义未死,这四族便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心。
而也在这一点。
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的苏长安终于在卧榻之上缓缓睁开了双眸。
他像是从某种安然的熟睡中醒来的一般。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美的脸。
“罗……罗师叔。”
西凉一别已有近半年光景,期间经历种种让苏长安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罗玉儿的脸上浮出一抹会心笑意,她向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是想要检查苏长安身上是否有何处不适。
“无碍。”苏长安摇了摇头,他只是在与顾明义的对战中强行动用了还未消化完全的黑神之力,将那些刀客们的亡魂从沉睡中唤醒,虚耗过去而已。只要稍加修养并不大碍。
“花师叔他们呢?”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罗玉儿只是孤身一人,不禁问道。
这问题让罗玉儿脸上的神情一暗,她伸手捋了捋自己耳旁的鬓发,声线有些低沉地说道:“花师叔与红玉姑娘再之前的战斗中受伤过重,如今尚还在昏迷。长雪倒是无碍,只是忙于一些琐事,所以就将你交给我照看。”
苏长安闻言眉头一皱,花非昨与红玉都是问道境的大能,且在问道境中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昏迷如此之久依旧不见好转,那可想而知是受了何等重的伤势。
这让苏长安很不高兴。
似乎也是看出了苏长安的担忧,她又说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忧,他们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是这些日子调养得当,已无性命之忧。”
“唔。”苏长安闻言心头稍慰,他点了点头,但眉头却还是皱了起来。
“说起来这才半年不到的光景,你竟然已经可以和星殒对抗,啧啧啧,看样子当年听雨在北地给我们天岚院捡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
罗玉儿调笑道,似乎是想由此转移之前那般沉重的话题。
“那顾明义仗着自己修为星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一次你可是狠狠的帮我们出了一口气!”
但是她本就不善此道,说起这话时皮笑肉不笑,因此也未有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
苏长安依旧皱着眉头,且越来越深,几乎在眉间堆成了小山。
罗玉儿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如今的天岚早已不是当初的天岚。
她亦不是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上的公主。
她想要为这些天岚弟子们做些什么,毕竟她也是天岚的一员,也早已看够了那些男人们打着苍生为重的旗号慷慨赴死,独留她一人潸然泪下。
可是她总是做得不好。
总是难以帮到些什么,哪怕她的花师兄一人独挡十余位问道,而她却只能因为修为过低在一旁闲看,甚至在终于轮到她出手时,轻松的便被一位问道境的修士所击败。
最后不得不让司马长雪一个修行不过数月的女子出手。
想着这些,罗玉儿脸上的神色也黯淡了几分。
“我昏迷有几日了?”苏长安忽的问道。
“啊?”罗玉儿一愣,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赶忙说道:“三日。”
不知为何,这半年不见,她觉得此刻她眼前这个小师侄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是经历了西凉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又或是在这半年中又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眼前的苏长安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一般。
变得沉稳,变得安静,变得一丝不苟,也变得心狠手辣……
“那些家族的信物交上来没有。”苏长安又问道,声线低沉,犹如呢喃,让人听不真切说这话时,他心中的悲喜。
“除了沈孟二家,其余的家族均未有动向。”罗玉儿说道。
“是吗?”苏长安忽的站起了身子,他的手猛然张开,床榻上的剑匣与刀鞘应声飞入了他的手中。
而后他缓缓的将这两样事物在自己的背上系好,而脸上的神色也因此愈发阴冷了下来。但他却自始至终未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长安?你要做什么?”
罗玉儿从这样的沉默中闻到了一丝极不寻常的味道,她赶忙问道。
虽然苏长安确实在之前的大战中击败了身为星殒的顾明义,但星殒毕竟是星殒,一次击败也同样让苏长安昏迷了数日。
此刻他旧伤未愈,若是再找上门去,保不齐会生出些什么祸端。
罗玉儿不免有些担忧。
“先带我去看一看花师叔他们吧。”苏长安却在这时抬头看向罗玉儿平静地说道。
他如今的修为不比当初,已经可以很好的驱动若木之力,这想来对于花非昨等人的伤势应当也是有所帮助的。
罗玉儿又是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的大石头也暂且放下,这边要起身引着苏长安去往花非昨等人养伤的住处。
“对了,劳烦玉儿师叔找几个熟识这江东之人,待我看过花师叔等人之后,还需有人引路去往别处。”
但这时,苏长安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嗯?你要去何处?”罗玉儿不解,她转头看向苏长安问道。
“我早已说过,三日交上信物,此事作罢,但既然他们不听……”
苏长安的眉宇间在那时忽的浮现出一抹浓重的煞气,眸子中更是闪过一道极不寻常的血光。
“那便满门皆死吧。”
第十二章 红袍之下
花非昨与红玉的伤并没有大碍,只是损失了气血,一时还未恢复过来罢了。
苏长安动用自己体内的若木为他们注入了生机,红玉的脸色倒是因此好了起来,但是……
花非昨的情况却极其古怪。
生机入了他的体内,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毫无作用。
而且最怪异的是,即使到了这种情况,花非昨的身子依然被包裹在他那一身红袍之下。
直到这时苏长安才记起,似乎自他与花非昨相识以来,从未看过花非昨红袍之下的面目。
“怎么样?花师兄没事吧?”一旁的罗玉儿见苏长安的眉头忽的皱起,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很奇怪。”苏长安微微沉吟,他站起身子,伸手就要拉下花非昨脑上的红袍,想要更直观的为他检查身上的状况。
“你要做什么!?”这样的举动让罗玉儿脸色一变,她触电似的伸手拦下苏长安。
“花师叔体内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得好生检查一番。”苏长安这般说道,但目光却极为狐疑的落在了罗玉儿的脸色,他捕捉到了方才罗玉儿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可是……可是……”罗玉儿的目光闪烁,似乎有些迟疑。
“怎么了?”苏长安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些什么隐情,他不禁问道。
“花师兄在昏迷前曾经对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扯下他的红袍……”罗玉儿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为什么?”苏长安愈发不解。“可是我方才为花师叔输送生机时他的体内毫无反应,若是不及时查看缘由,我怕有什么暗伤残留,危及性命也是说不定的。”
苏长安这番话绝非虚言。
他不通药石之道,但每每却能救人于危机关头,所依仗的便是体内那包含磅礴生机的若木。
这生机便是所有生灵存活于世的本源力量。
任何的病症起归根结底都是削弱人的生机,甚至将其湮灭,以此抹除生灵的性命。
而反之,只要生灵体内的生机足够磅礴任何病症都无法与其对抗。
但花非昨却无法吸收生机,这样的情况苏长安只在古羡君的母亲身上看见过。
当然二者又有些不同。
彦铃姬是因为丢失了神性,本身已经是不完全的生灵,所以并无法保留住生机,无论吸收再多的生机都会在短时间内将之流失殆尽。
而花非昨却是根本无法吸收生机,或者说他的身体对于生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就好像这东西并不是他需要的一般。
因此苏长安觉得花非昨此刻所受的伤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
“可是……花师兄从来都不让人看他红袍之下的模样……”罗玉儿依然有些迟疑。
“从来不?”苏长安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他与花非昨相识不久,没看过花非昨的模样倒也说得过去,可是罗玉儿不是与花非昨从小便相识吗?怎会也没看过花非昨的模样?
这道理如何说也说不通啊。
难不成花非昨从小便是生活在这红袍之下?
“嗯。”罗玉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花师兄是在某一天被天权师叔带到天岚院的,从出现那一刻起,他便浑身裹着红袍……从来不让人看他红袍之下的真面目,用他的话说是小时候的一场灾祸毁了他的容貌,如今的样子极为渗人,所以不愿露出。”
罗玉儿这般说道,将她记忆中花非昨关于此事的托词告知苏长安。
但她仍有某些事情隐瞒了下来。
花非昨从小便对她极好,好到几乎算得上是纵容。
而罗玉儿的性子自小便极为跳脱,花非昨又待她极好,所以在花非昨面前,罗玉儿可以说是肆意妄为。
因此花非昨不让罗玉儿看他的模样,罗玉儿便偏要看。
有一次,她趁着花非昨熟睡之时,潜入他的房内。
想要揭开他的红袍,看一看红袍之下的庐山真面目,但就在她伸手触碰到红袍之时花非昨却猛然惊醒。
她到现在还记得,对她素来百依百顺的花非昨在那一晚发了雷霆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骂了她整整一个时辰。这让罗玉儿明白了这东西是花非昨的逆鳞,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敢妄提此事。
“这样吗?”苏长安皱着眉头颔首,虽然这么说来也有些道理,但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疑惑,就算如此,他绝对罗玉儿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的面貌,始终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人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但是此刻,关系到花非昨的生命安全,他自然不可能再去顾忌这些。
因此,他冷着眉头对罗玉儿说道:“此事事关花师叔的性命,还请玉儿师叔不要阻拦。”
罗玉儿闻言,也知苏长安不可能拿此事诓骗于她,她微微犹豫,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退开了身子。
“得罪了,花师叔。”苏长安这般说完,便伸出手,就要将花非昨头上的红袍取下。
一旁的罗玉儿也睁大的双眼,她与花非昨相识多年,说不好奇他长相,自然是不可能,此刻就要看到他的容貌,心底莫名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就在苏长安的手触碰到花非昨的红袍,就要取下之时。
一只手忽的伸了出来。
那是花非昨的手。
本已陷入昏迷的花非昨竟然在这个关头忽然醒了过来。
“花师叔!”
“花师兄!”
几乎同时,苏长安与罗玉儿发出一声又惊又喜的高呼。
花非昨并没有回应他们,他猛地坐起了身子,红袍之下的脑袋微微转动,似乎是在打量二人。
“花师兄你没事吧?”罗玉儿并未察觉到花非昨的异样,她上前一步问道,眉宇之间是浓重得几乎难以散去的担忧。
但是,花非昨依然没有回应她。
他极为艰难又缓慢的站起了身子。
这时,他有些阴柔的声线忽的响起。
“玉儿,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与长安讲。”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低沉得近乎可怕,就像是他要交代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罗玉儿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沉默的站在了一边,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师兄的话也不听了吗?”花非昨问道,声音之中少见带着一股浓重的怒意。
“我……”罗玉儿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沮丧,最后却还是低着脑袋走出了房门。
“师叔这是……?”苏长安看着离开的罗玉儿的背影,转头看向花非昨,他从二人的这般反应中闻到了一股极不寻常的味道。
而就在他的目光转向花非昨时,花非昨也在这时,伸出手,缓缓的摘下了包裹着他容貌的那一件红袍。
待到苏长安看清那红袍之下的事物,他的瞳孔在那时豁然放大,骇然之色也随之涌上了他的脸颊。
第十三章 每一个都很重要
苏长安终于在这时明白了为什么花非昨无法吸收生机。
他红袍所裹藏的东西,嗯,姑且称作脸吧。
那这么说来,那应当是一张完美至极的脸。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应是如此。
但他的颜色却与寻常人极不相同。
那是一张墨色,准确的说是水墨色的点。
不仅是脸,待到花非昨退去自己周身的红袍只是,苏长安才真真切切的发现,花非昨周身都是这般颜色。
这样事物,苏长安并不是没有见过。
比如他所唤出的天权虚影,便可以召唤出水墨组成的蛟龙恶蟒。
但那些毕竟都是灵力幻化而出的事物,没有实体,亦没有灵智,更别提如花非昨这般与人相处数十年也未有被察觉了。甚至若不是此刻他主动退去了红袍,苏长安根本就无法想象那红袍之下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象。
以至于,他望着花非昨怔怔的出神,却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这样的反应,花非昨倒是早有预料。
他神色平静的看着苏长安,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从这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样的沉默持续约莫十余息的光景。
苏长安终于张开了嘴,就要说些什么。
而也就在那时,花非昨的声音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我快要死了。”他这般说道,声线极为平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
苏长安到了喉咙口的话在那时生生止住。
他又愣了愣,似乎是还没有听清花非昨的话,又或者,下意识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我快要死了。”花非昨又一次重复道,脸上的神色依然淡漠无比。
“为……为什么……”苏长安问道,他极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也如花非昨一般平静,但是声线中那难以隐藏的颤音却见他此刻内心的起伏表露无遗。
“我的力量耗尽了。”花非昨回应道,他低下了头,伸手看了看自己双手,双手在那时微微握拳,但显然,他的力道有些薄弱,以至于无法将自己的拳头握紧。
“什么意思?”苏长安追问道,声音有些急切。
他讨厌,发自内心的讨厌花非昨这般模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人,淡然的说着自己的生死,就好像那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然后再把痛苦留给那些真正在乎他的人。
“我不是人。”花非昨继续说道。
“我是灵,被师尊画出来的灵。”
“我依靠着师尊给我留下的本源之力而活,如今那力量快要耗尽,我自然便要死了。”
花非昨说得极为理所当然,就像是在陈述意见毫不相干的事情的始末。
苏长安没有心情去关心什么是画灵,又为什么天权要画一个人来做他的徒儿,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花非昨要死。
当然其实花非昨已经说得很明白。
但苏长安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
所以他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我的本源之力来自于师尊,只有他的力量能为续命,除此之外,他物无用。”花非昨极为干脆利落的打破苏长安仅存的那一缕幻想。
他不待苏长安继续发问,便接着说道。
“或许你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在数十年前,有人蒙蔽的天机,让师尊们无法寻到那些可以继承他们衣钵的传人。师尊们不知道这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亦不知道。但是,天岚的传承不能断,所以,无奈之下,师尊们各施手段传承自己的衣钵。而我,便是师尊的手段。”
“他将我画了出来,做了他的徒儿,待那个他怎么也寻不到的传人继承衣钵,待到天机明晰,再将衣钵传给那些传人们。”
“但是我毕竟只是一只画灵,即使拥有了自己的神智,但自从师尊死后,我的本源力量便不断的削弱,如今又接连几番大战,那力量已经稀薄到了随时可能散去的地步,你是天岚院守望者,亦是我们的希望。所以,有些事情,我要与你讲个明白。”
花非昨说得仔细,仔细得生怕漏掉些什么,就好像这次说完,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一样。
“你得去寻到天权真正的传人,他很重要,天岚的传人都很重要,一个也不能少。”
花非昨咬着重音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重要,但是师尊临终之前这般交代过,我们一定要聚齐七星,所以你一定要去找到他。”
“他就在……”花非昨就要将那传人的行踪告知苏长安,可也就在那时,苏长安却忽然伸出了手按在了他的眉心。
一道灵力涌来,花非昨只觉得身子一僵,到了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天权。”苏长安眸子中似乎有一道星光闪过,那时天权虚影便在那时豁然浮现,与他身子蓦然重叠。
这般景象,让花非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
磅礴的力量便在那时顺着苏长安的手臂涌入了花非昨的身子。
他本已稀薄不堪的本源之力竟然就在苏长安灵力的滋养下有了回复的迹象,虽然这样的回复有些缓慢,但却着实在增强,至少短时间内他无须在担心因为本源之力的散尽而死去。
……
百来息的光景过去,苏长安蓦然收回了手。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诧异的花非昨,慢悠悠地说道:“那传人是谁我不感兴趣,若是真有你说得这般重要,那你便亲自去寻他吧。”
花非昨愣了愣,他自然听出了苏长安话里的意思。虽然奇怪苏长安为何能做到这一点,但又可以继续活下去的喜悦让他忘记了询问此事。
他极为认真的看着苏长安,随即郑重地说道:“谢谢。”
“你们都很重要。”苏长安却在那时同样认真的看着花非昨,一字一顿说道。“所以,你们不能死,有我在,谁都不许死。”
这话像是叮嘱,又像是命令,裹狭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这般说完,他不再去理会花非昨脸上的诧异,蓦然转过了身子。
那一刻一道冰冷的杀意忽的自他体内浮现。
这样的变化让花非昨心头一跳,他问道:“长安,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去杀了那些敢这般对你们的人。”
第十四章 黑衫勿换
苏长安在天道阁曾有幸参悟过天权之道,虽然只是一些皮毛,但多少了解一些,因此也才能幻化出天权的虚影。
所以依仗着这天权虚影,苏长安为花非昨强行补充了他已经所剩无几的本源之力。
当然这本源之力相比于天权所给要稀薄得多,但却足以暂时保住花非昨的性命,至于今后如何,苏长安相信待他成就星殒之时,定可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现在的花非昨大病初愈,自然是不宜多动,苏长安安排他好生修养之后,便独自一人出了房门。
而屋外罗玉儿以及两个看上去极为年轻,与苏长安年纪相仿的少年便已然在那里候着了。
待看见苏长安之时,那两个少年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时狂热,随即便朝着苏长安拱手说道:“参见家主。”
“长安,师兄怎么样了?他与你说了些什么?”罗玉儿却没有这些念头,她上前一步便拉着苏长安的手焦急的问道。
“无碍。”苏长安柔声说道,“你进去好生照看他,这些日子他可能需要静养。”
听闻花非昨无碍,罗玉儿脸上的焦急之色稍缓。
“那你可要小心一些,凡事不要冲动。”她这般嘱咐道,但目光却时不时的望向屋内,显然心思一直挂在花非昨的身上。
苏长安将她这般模样看着眼里,暗觉好笑。
“唔,师叔放心,长安自有分寸。”他这般说道,嘴角却浮出一抹揶揄的笑意。
罗玉儿毕竟在名义上是苏长安的师叔,被他这般嘲笑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色一红,狠狠的白了苏长安一眼,转身便朝着花非昨的房间走了过去。
苏长安一脸笑意的看着罗玉儿走入花非昨的房门,待他转过头看向那两位年轻人时,脸上的笑意在那时烟消云散。
“家主,您召我俩来究竟所谓何事?”
其中一个少年倒也极能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了此刻苏长安的不同,他低着问道。
“你们叫何姓名?”苏长安的声线在那时亦低沉了下来。
“楚江南。”
“楚望莽。”二人自然恭敬的回答道。
“这江东你们熟悉吗?”苏长安又问道。
二人闻言一愣,便再次说道:“家主这是什么话,我兄弟二人自幼生活在江东,这江东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好,那除了沈孟二家,江东豪强剩余的罗、毕、奉、顾四家分别在何处,与我一一道来。”
二人能被选来侍奉苏长安,自然都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此刻苏长安的话让他们敏锐的意识到苏长安想做的事情大概是些什么。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这两位少年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潮红。
他们几乎想也不想的开始为苏长安将那四家的所在地一一道来。
身为江东的大家族,连同楚家在内的七家几乎可以说是江东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而想要统治江东,仅凭着自己家族的一些族兵家奴自然是不可能,因此七家都有各种产业遍布江东,而同时江东的各个重要官职也大抵都是这七族瓜分。同时为了更好的管理自己手下的产业,七族的主家惊人的都被放在了江东的郡城——建业!
“这么巧,那带路吧。”听闻二人说完这剩余四家的位置,苏长安的脸色顿时浮出一抹笑意,他本以为这七族应该分置在江东的各处,却不想竟然都在这建业城内,如此倒为他省去了许多麻烦。
二人哪有不从之理,赶忙神色激动的在前方为苏长安引路。
楚家大院中,一路上路过的楚家族人看见苏长安,都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神色激动的朝着苏长安行礼。
显然之前苏长安的忽然出现,挽救楚家的危局,已然让这些楚家人对苏长安感恩戴德。
苏长安内心其实对于楚家多有愧疚,若不是他召来三千刀客,如今的楚家也不会被那些宵小所欺辱。
因此,对于楚家人的行礼,他都是一一恭谦的回礼,并嘱咐他们不用如此。但适得其反,越是如此,越让那些楚家人对于苏长安的态度愈发憧憬。
以至于这楚家大院三人废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出来。
只是这方才走出楚家大院,苏长安便敏锐的发现周围一些看似寻常的行人在看见他的身影时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这样的变化转瞬即逝,那些行人亦很快便在下一刻行色匆匆的离去,但苏长安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大抵是猜到了这些行人约莫是各家族派来的探子,此刻离去自然也是为了回到家中,禀报他的行踪。
苏长安倒没有阻拦的意思。
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过是自作聪明。
苏长安在这时终于是明白了力量的好处,也知晓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了追逐力量可以抛弃妻子,泯灭人性。
“家主,怎么了?”一旁的楚江南、楚望莽两兄弟察觉到了苏长安的异样,皆在那时出声问道。
“无碍。”苏长安摇了摇头,倒也不曾提及自己的发现。他笑了笑说道:“带路吧。”
“嗯。”二人自然也不会多问,这边领着苏长安朝着那四族之中的罗家走去。
一路上苏长安对于罗家的情况一律不曾过问,这让本已将这些烂熟与胸的楚家两兄弟有些失望,但苏长安却对于楚家的状况极为关心,也询问了不少两人的事情,二人也都一一回答,不敢有半分怠慢。
苏长安也因此了解到了一些极为关心的情况。
比如楚家如今老幼妇孺一共八千余人,此外还有四千如他们一般年纪较轻修为较弱的年轻人,除此之外便只余下一些天赋不佳,被派往各处管理产业旁支。若算上这些楚家在江东大抵有四万余人,可用于修行的年轻人约莫一万上下。
而楚江南与楚望莽亦都是楚家主家的后裔,二人乃是堂兄,父辈们亦都是赴往江东的三千刀客之一。只是如今皆已战死,魂魄安息在苏长安的浮屠三千之中。
但二人却没有丝毫埋怨苏长安的意思,甚至在提及父辈之时,脸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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