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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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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想要神冢之中的神血吗?好!那我便尽数给他们!!!”

言罢,白标星君的大手一张,陆离凡便感到一阵巨大的吸力涌来。他方才想运起自己的灵压抵御,可也就在那时,一道青铜铸就的令牌便忽的自他的怀中飞出。

那是……

陆离凡心头一震,这才知道这白标星君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番出手其实想要的便是自己从星辰阁夺回的那一枚令牌。

可是此刻醒悟已是为时已晚。

那枚令牌在已然落到了白标星君的手中。

老者握住了令牌,他便再也没有兴致去看苏曌与陆离凡一眼,他转过了自己的身子,朝着那座神冢之中走去。

“你们走吧,同属星斗,我不愿妄动杀戮,我的仇人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

“……”苏曌与陆离凡互望一眼,脸色皆极为难看。

本以为今日之事已然有了一个算是完美的结局,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生生的将诸人之前的努力尽数作废。

尤其是苏曌,她千辛万苦来到这个世界,所为的便是阻止此事,眼看着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怎甘心又付之一炬。

她这般想着眉宇间煞气涌动,双手合十,一道秘法就要祭出。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张开的嘴生生捂住。

苏曌心头一寒,回眸看去,却见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陆离凡无疑。

苏曌有些疑惑,但陆离凡面对苏曌的疑问却只是冷漠的摇了摇头。

苏曌一愣,便大抵明白了陆离凡的意思——他们根本不是白标星君的对手,与其在这里白白送死,倒不如退去再想破敌之策。

苏曌心中固然愤愤不平,但也在此刻冷静了下来,她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位正逐渐走入神冢的老者,最后还是随着陆离凡的步伐,朝着神冢之外遁去。

白标星君终于走到了神冢跟前,他望着这数以千计的冰棺,脸上的神色愈发狂热的了起来。

似乎也是感觉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些冰棺开始疯狂的颤抖,就像是在催促老者快些将他们释放。

“高元、皇灵、巨威。”

老者叨念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声线低沉,又包含缅怀之意。

“你们的仇,为兄一定会替你们报的。”

“我白标立誓,天人不死,天下永无宁日!”

他这般说罢,手中的令牌在那时被他高高举起。

磅礴的邪力在那时自他的体内涌出,灌入那枚令牌之中。

那令牌一阵颤抖,随即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而那光芒很快便将整个神冢覆盖,这覆盖之处的那些冰棺竟然就这样开始缓缓的打开。

冰棺之中的神血纷纷遁出,在半空中一阵飞舞,最后又皆化为一道道气息极为恐怖的人形。

他们的模样都极为怪异与狰狞,有些身高数十丈,有些周身燃着火焰,有些背后伸着骨翼,更有甚者生有三头六臂,皆是凶神鬼煞之貌。

他们似乎是因为在这神冢之中被囚禁得太久,在出现后的第一时间便纷纷发出一阵阵暴喝。

那声音汇集在一起,宛如万雷齐鸣。

但这样的咆哮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道恐怖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忽的自神冢深处荡开。

方才还气势腾腾的诸神,在那一刻安静下来,他们犹如绵羊一般乖乖的蛰伏地上,似乎是在等待在某位帝王的将领。

而离神冢千里之遥的远方,两道身影互望了一眼。

“娲皇,醒来了。”其中一位男子说道,他的身影极为模糊,虽然立在那里,却根本看不清容貌。

“唔,天吴与据比看了这么久,想来也到了出手的时候了。”另一位男子点了点头,黑暗中同样看不清这男子的模样,但他的双眸却极为特别,一只漆黑如夜,一只雪亮如昼。

“走吧,这么多年未见,我们也该叙叙旧了。”

第一百零二章 毕方

沙。

沙沙。

忽的静谧下来的神冢之中,一道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中沉默。

那声音就像是有某种事物在地上拖动所发出的声响。

沙。

沙沙。

那声音愈来愈近,也愈发的响亮。

那些立在场上的神族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发出这样声响的主人是何等高贵的身份,他们如潮水一般退开,在人群中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而这时,白标顺着那条道路望向远方。

他终于看清了那来者的容貌。

那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她生得极为漂亮,漂亮到这世间任何形容美貌的辞藻,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

她除了胸前尚有两物说不出清是何材质的事物包裹着浑圆的胸部,周身便不着一缕。而最怪异的是,她的下生,并非人足,而是一条巨大的蛇尾,方才那沙沙的响动便是由她的蛇尾所发出的。

“娲……娲皇……”感受到自那人身蛇尾的女子身上所散发出的磅礴气息,白标的身子开始颤抖,随即他不由自主的缓缓跪下,嘴里更是发出这样的高呼。

那是生灵对于神祇发自内心的本能的崇拜。

那时,娲皇终于走到了诸人的跟前。

那些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诸神们在那时皆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朝着娲皇发出虔诚的叩拜。

娲皇并没理会这些信徒们的膜拜,她只是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这个将她们从漫长的封印中释放出来的老者,双眸里闪动着骇人的寒芒。

“是你将我们放出来的吗?”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这般问道。

声线中不乏女子的轻柔,但却同样带着一股帝王一般的威严。

白标心头一喜,暗以为自己此举定然给这位传说中的神祇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之后在请求他帮助自己报仇雪恨想来应该也会顺利得多,毕竟在他与大多数人看来,诸神们定然回向那些天人发动进攻,以报当年的篡位之仇。

“正是小的。”他这般说道,或许是已然看到了大仇得报的希望,声线也莫名的大了几分。

“哦?”娲皇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小的虽为守墓人,但一直……”白标赶忙说道,就要将自己与那些天人的仇怨报出,以此站队神族。

但是他的话方才说道一半,那娲皇的眸子中一道寒光闪过,她的手忽的伸出,而后五指张开,罩向那佝偻着的老者。

老者的话便在那时生生停了下来。

一道道白色的带着磅礴生机的力量便在那时顺着老者的身子不断的涌向娲皇的五指。

“娲皇……你!你!!”他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神祇,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不断的被抽离。

那是一种本能的几乎无法反抗的力量,就好像自己体内的生机本来就是属于眼前这女子,而她此举也只是收回自己的东西。

这与力量无关,这是一种高于任何力量的规则。

她的东西,她要收回,任你纵横天下,力悍山河都无济于事。

白标本就枯瘦的身子在那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来,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像是求饶,又像是不解的询问,但到了嘴边所发出的只有呜呜的声响,并听不清具体的意思——他的生机飞快的散去,喉咙处的血肉亦荡然无存,只余下骨头与皮层,自然也就难以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哼。你知道你自己放出了些什么东西吗?”娲皇看着死到临头依然满脸疑惑白标星君,眸子中既是满满的怒意,亦不乏悲戚。

她没有在与这白标星君说话的兴致,五指猛地一闭,那磅礴的生机便尽数被她吸纳入了体内。

而白标的身子亦在那时如破败的雕塑一般坍塌下来。

“贪婪、欲望、仇恨。”娲皇叨念着这几个字眼,眸子中的厌恶一闪而逝。“真是可悲的生物。”

“生灵再过不堪,可不也是你娲皇亲手所造,既然这般厌恶又何须将他们造出?”一道声音忽的从远方传来。那声音极为嘹亮,同时也带着一股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娲皇四周那些匍匐的神祇在那时身子颤抖得愈发明显,头颅更是低沉了几分。

娲皇抬起头,一双美目看向远方的某一处。

而也就在那时,一道身着宽大龙袍的少年便以一种快得几乎捕捉不到痕迹的速度来到了娲皇的跟前。

他确实只是一个少年,或者说只是一个男孩更为贴切,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与之极不匹配的沉稳。

他的眉心尚有一道蓝色的印记,此刻正嘴角含着笑意,望着眼前这尊神祇。

“天吴,你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困在一个生灵的体内,竟然还有脸来见我。”娲皇的眉头一挑,冷言说道。

但对于娲皇的嘲弄,那被称作天吴的男孩却并不见恼怒。

“他毕竟是人间帝王,受天道之命,如今我们又被天道所弃,我自然不敢妄夺其躯壳。”天吴低声说道。

这话显然戳中了娲皇的痛处,她亦在那时沉默了下来,也失了与之调侃的兴致。

“我觉得天吴说得不错,你若是觉得生灵丑陋,不若将他们的生机尽数夺取,那样我的酆都可就热闹起来啦。”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一道高大得浑身裹着黑袍的身影忽的在二人的身侧浮现。

娲皇的眉目皱了皱,似乎对于这来者周身的气息极为不喜。

“想不到你据比也逃了出来,这么说来,六神应当聚齐了吧?”娲皇这般说道,目光却看向另一个方向。

“恐怕不能?”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目光,黑夜之中又是两道身影浮现,一位身子模糊不定,即使相隔不过一丈,却依旧让人看不清容貌,而另一位虽然生得器宇轩昂,但一双眸子却一黑一白,看上去极为诡异。

“毕方的转生被星辰阁看得死死的,我估摸着短时间里难以脱身。”其中那身子模糊的人影接过话茬说道。

“是啊。”双眸黑白分明之人,接着说道,忽的他话锋一转,像是记起了某些极为有趣的事情,又言道:“说起来,我们的毕方大人好像还和竖亥的那颗种子爱得死去活来,当真有趣得紧。”

第一百零三章 诸神对话,天下乱世

此言一出,那位身材高大周身裹着黑袍的据比脸色忽的变了变,他像是想起了自己那位与凡人纠缠不休的女儿,以及现在还和苏长安缠在一起的孙女。莫名有些不郁,他阴测测地说道:“你们这些神祇啊,莫不是在这些数月里活坏了脑子,总是跟着凡人纠缠不清,可笑,可笑。”

娲皇看了一眼据比,但却没有出言接他的话茬。

她脸上的神色忽的一正,目光在这四位曾经掌控过这个世界的神祇身上一一扫过,问道:“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如何?”据比的眉头一挑,“自然是杀了叛徒,再去找那些蛆虫们血债血偿!”

言罢他的身子忽的动了起来,直直的杀向那身子模糊的竖亥。

真神出手,自然不比凡人。

那时,漫天的死气凝聚于他的手中,没有风云搅动的天地异象,亦没有雷霆万钧的浩大声势。但他手中的那一抹死气却极为浓重,凡人,哪怕只是触及边缘便会被尽数腐蚀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据比的出手极为突然,突然到竖亥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的死气已然及身,竖亥依然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半分抵抗或者还手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竖亥身旁的烛阴忽的伸出了手,他大手一凝,据比手中磅礴的死气便赫然被他握在了手中,而后他漆黑的左眼光芒一闪,那死气便尽数被他吸纳入了体内。

烛阴是掌握生死轮回之神,无论是死气还是生机都难以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

在生机与死气达到某种极致时,超出了烛阴所能掌控的极限,同样也能对他造成伤害,但是相对于他真神的修为,这世上现有人或者其他任何生灵能做到这一点。

“烛阴!”据比的脸色一变,愤怒之色便浮上双眸。“你什么意思?”

“你杀得死真神吗?”烛阴对于据比的质问犹若未闻,他冷言看了据比一眼,随即说道。

“……”据比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真神是杀不死的,即使是真神也没有半分杀死另一位真神。

“当年我暗中帮助生灵们将我们自己封印,其中的原因我想已不必我多说了吧?”竖亥并没有与据比争吵的意思,他的目光在诸人身上来回游动,冷言说道。

“那又怎样,你就这么确定哪些劫就是我引来的?”据比显然并没有放过竖亥的意思,他接过话茬这般说道。这些年被封印在酆都之中,这位真神颇有怨气。

“我不确定,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我们之中究竟是谁被邪神所蛊惑,甚至有可能那个被蛊惑的人就是我自己也说不定。”竖亥这般说道,声线渐渐低沉了下来。“所以,我将包括我在内的诸位一同都封印了起来。”

“既然封印,那又为何将我们放出?”天吴冷言问道。

“不是竖亥放你们出来,他同样被困在天道阁中,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将我们释放出来。不然你以为我如何逃出的神冢?”烛阴看了一眼天吴,说道。

“谁?为什么?”据比问道。

“强如我等都会被邪神所蛊惑,为他们开了天门。你觉得那些天人们,他们能抵御邪神诱惑吗?”娲皇接过了话茬。“但是天人毕竟不是真神,他们没有办法打开这个世界的门户,甚至他们想要降临这个世界都极为困难,因此,他们暗中操作着他们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棋子毁坏天道,搅动风云,试图削弱天道之力,以此洞开天门,让邪神入侵这个世界。”

“而将我们放出,他们便已然料到我们会与他们争夺天道,到时候天道衰弱,天门必然洞开,邪神也必然随之而至。”

“真是一手好棋,这明谋简直无懈可击。”一旁的天吴若有所悟地说道。“我的转生便是在成为帝王之后收到了一些他根本不应该收到的信息,这才有了败坏自己帝国气运的举动,这般想来,我亦只是那些蛆虫手中的棋子。”

“是啊,那些生灵如今已经成长到了我们也无法轻视的地步。”娲皇感叹道。

“说这么多,那我们究竟该如何做?”据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看得出在听了诸人的一番话后,这位唯一的黑神心情并不太好。

那些曾经被他引以为奴仆的天人们给他们设下了一个难以拒绝的圈套。

在漫长的封印中,天人们已经渐渐得到了天道的认可,而此消彼长,他们与天道的联系自然便得薄弱,这样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是天人的对手。

想要击败天人,便得争夺天道的认可,而这样的争夺加之人间在天人的主导下的乱象,必定会让天道变得衰弱。这一点又恰恰正中天人们的下怀,也给了那些邪神们入侵这个世界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这种进退维谷,被人算计的感觉,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几乎不曾发生。

“我们只是这些算计中的一环,天人们想要洞开天门不仅需要我们的与之争夺天道,还需要人间生灵涂炭,这样他们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破开天门,只要我们能及时的恢复一部分力量,再阻止人间的大战,那样的话我们应当还有机会在邪神入侵之前击垮天人,重新掌握这个世界。”烛阴沉着眉头说道。

“没那么简单。”但娲皇的美目却在那时皱了起来。

“神冢被打开,我得以脱身,那些被封印在神冢之中的邪神定然也随之逃脱,而且……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西边已然有那么一群邪神聚集在了一起。”

“我们现在还太过虚弱,不易暴露在那些邪神与天人的耳目之下,竖亥不是还留下了一枚种子吗?乱世就教给他了吧,我们好生蛰伏,恢复神力,安静的等待与那些叛徒们的大战吧。”天吴沉着声音说道。

“而且我的转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孱弱,他已经隐隐约约发现了我的存在,我得再次陷入沉睡了。”

“唔。也好,如今只能这样了。”娲皇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天吴之言。

而后无人有相互说了些什么,身子便纷纷化作流光,带着自己的麾下的诸神,消失在这方世界。

而偌大的神冢亦在那时静谧了下来。

谁也不曾发现,在穹顶之上,云海之中似乎有那么一双巨大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一切,直到五位真神散去,那眼睛方才带着一股笑意,缓缓闭上。

第七卷 江东弟子今犹在 肯为君王卷土来

第一章 几命来赔

江东,建业城。

楚家的府邸中人潮涌动。

三千刀客尽数战死西凉,楚家失了中流砥柱,空留一干妇孺。

幸得西凉残军归来,镇守楚家,否则这江东之主的地位能否抱住还是两说。

如今西凉残部与楚家抱作一团,又有星殒郭雀坐镇,虽然江东诸部对于这外来势力颇有微词,但碍于星殒之威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但是,前段时间,郭雀因有要事离开了江东,归来时已是神智不清,这些日子虽然被楚家与西凉残部好生调养,没有性命之忧,但也迟迟不见好转的迹象。

这让本就对于江东主家地位垂涎若渴江东诸部,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恶狼,一个个蠢蠢欲动。

江东之地,虽名义上是大魏的领土,但出于对当年楚萧寒的敬重,朝廷向来是放任江东行事的,虽然也有派出官吏管理,但却在这豪族林立的江东也只能是做个摆设,江东的大权实际上是被握在与楚家为首的各个氏族手中。而只需每年缴纳供奉,朝廷对于此事也是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虽然家主楚惜风与其中流砥柱的三千刀客尽数战死,但朝廷忙于与蜀地叛军以及蛮子的大战,根本无暇顾及江东。

因此,此刻的江东虽然看似平静,但平静之下实则是暗流涌动。

这天,楚家的府邸之前便聚集了大批大批的人流。

他们中有楚家的青年弟子,未有赴往西凉其修为年纪应当都是不大之人,稚嫩的脸上此刻不满了焦急之色,踮着脚尖看着人群之中的那演武台上的两道身影。

而更多的是来自江东诸郡的豪门贵族,他们与这些楚家的少年不同,看向台上的神色倒是颇有几分得意与嘲弄之色。

而台上此刻有一名少女与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比斗。

中年男子生得极为高大,衣衫根本难以包裹住他的身形,手中一把巨斧更是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

那女子容貌俏丽,眉目如画,倒是颇有几分温婉之色,不像是舞刀弄枪之辈,因此在那中年男子的攻势下可谓是节节败退。

男子倒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手中的巨斧又是一荡,直直的杀向女子的面门。

女子心头一寒,虽然堪堪的避开了这一斧,但却被那巨斧所挂起的罡风所伤,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小娘子,行不行啊?不行就早些束手就擒吧。”

男子见状,嘴角裂开一抹笑意。

这男子唤作罗鹏展,是江东豪强之一罗家的一位族人,修为天听,善使一柄巨斧,生来力大无穷。

前些日子郭雀重伤不治的消息便在江东诸部之中传开,各家族一番密谋,便打着天下乱世,需得选出一人带领江东的幌子召开了所谓的比武大会,为的便是打击楚家的气焰,瓜分江东之地。

楚家固然势弱,但却也还有西凉残部中的好手坐镇,譬如罗玉儿、花非昨、红玉之流,在问道境内却也是不可多见的强者。可依然架不住对方的人多势众,在轮番车轮战下,纷纷败下阵来,不得不退回养伤。

到了最后已然无可用之人的楚家不得不让才修行没几个月的司马长雪出战。

这场比斗说是比武大会,其实到了现在早已演变成了江东诸部对战楚家一家的车轮大战。

司马长雪的修为其实很强,这才数月光景她的修为便突飞猛进,到了地灵境,而且她剑道天赋极佳,任何剑法都可说得伤势信手拈来,加之手上的十方神剑,按理说这寻常天听境的修士也应有一战之力。

可是司马长雪却空有一身修为,对战经验薄弱到几乎等于无。

因此这空有一身修为与神剑傍身,却被一个寻常的地灵境修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罗鹏展的调笑声方才音落,台下那些外族之人,便极为配合的发出一阵哄笑,这让那些楚家的子弟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司马长雪听闻那些笑声,本已没了气力的她看了看手中那把张开九道子剑剑影的十方神剑,想起了那位双唇如血般猩红的男子,心里莫名的又生了几分气力。

她咬了咬牙,又一次站起了自己的身子。

“莲花绽!”她周身剑意涌动,身子便在那时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杀了过去。

中年男子的脸色一变,他从司马长雪这一剑之中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收起了方才的大意之色,身子微微往后退去了数步,摆开了架势,准备沉着的应对司马长雪这剑意奔涌的一式。

而司马长雪的剑亦在那时如期而至。

她体内的灵力剑意奔涌而出,手中十方神剑一阵剑鸣,一朵莲花眼看着便要自她手中浮现。

罗鹏展手中的巨斧在触及到那莲花的剑影之时,他的巨斧便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在空中来回翻滚,最后落在了演武场外的人群之中,惊起了一阵惊呼。

失了巨斧的罗鹏展犹如没了利爪的恶犬,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仓皇之中就要后退,但司马长雪的剑影却如影随形,眼看着就要及身,将他的身子搅成粉碎。

罗鹏展大惊失色,他也来不及细想,身子便赶忙跪了下来,口中的求饶之言更是连连喊出,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跋扈之色。

司马长雪将这般情景看在眼里,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生性善良,终究不愿意伤人性命。

这般的念头一起,她便不再犹豫,强行便要守住自己的攻势。

但杀招已出,她又未给自己留下退路,这般强行收招自然免不了给自己造成一些伤害。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杀招终究还是被她收住了。

她看向罗鹏展就要说些什么,可哪知罗鹏展在见司马长雪强行收招,受了不小冲击,正是防御薄弱之时,便知此刻正是良机。

只见他的身子再一次动了起来。

大手猛地拍向司马长雪的腹部,猝不及防的司马长雪脸色一白,身子便倒飞出去数十丈,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回过神来的司马长雪不禁怒上心头,她想要再起身与之再战,可却已然受了重伤,难以提起气劲。

罗鹏展这般无耻的行径自然引来了台下众多楚家青年的喝骂,就是那些外族之人也在这时低下了脑袋,显然也暗觉不耻。

可是罗鹏展对于这些却犹若未闻。

只见他满脸得意的走向司马长雪,狞笑道:“小娘子,兵不厌诈,你这般心性可做不得杀人的勾当,不如让我娶你回家,做我的填房小妾,何如啊?”

说着,他的脸上顿时堆起了一阵淫笑。

这样的举动,自然愈发激起了台下那些楚家弟子的恶感,他们脸露不忿之色,更有甚者就要冲上台去。

“江东大比,一方尚未认输,便不可终止,怎么,你们楚家之人就这般德性?”这时,一位老者站了起来,冷言说道。

这老者亦是江东豪强之一,孟家长老,孟如海。

“方才罗鹏展已经求饶,长雪姑娘方才收招,按理说罗鹏展已经输了。”那些楚家青年也暗觉不妥,但也不愿意看着司马长雪受辱,当下便有人大声质问道。

“求饶可不是认输!有道是兵不厌诈,这点道理都不懂,如何带领江东?”又是一位男子站了起来,此人亦是江东豪强之一,沈家家主,沈林正。

这话固然有强词夺理之嫌,那些楚家的弟子又大多正直热血方刚之年,怎能依他,便要强行上台救下司马长雪。

可是就在那时,那位沈家家主周身的灵力猛地一荡,磅礴的气息顿时破体而出,将那些楚家的弟子尽数拦下。

“你们楚家好歹也是我江东名义上的主家,如此不识大体,不知进退,看样子我沈林正今天得好生帮楚萧寒老爷子教一教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什么叫做规矩了!”沈林正这般说道,眼睛忽的眯了起来,里面顿时寒光闪烁。

那些楚家弟子的脸色一变,倒不是他们欺软怕硬。只是以他们的年纪与修为想要对抗在问道境侵淫多年的沈林正,除了自讨苦吃并没有半点好处,更何况如今的楚家正处于风口浪尖,这般做了,不但救不了司马长雪,反而还会落人口实。

因此他们只能焦急的看向太上的司马长雪,希望她能快些投降免除无谓的折辱。

可是司马长雪真的就能认输吗?

罗玉儿、花非昨、红玉等人已然受了重伤没有了再战之力,楚家三千刀客远赴西凉尽数战死,留下的楚家青白不接,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战力。

若是现在认输,那江东豪强刮风楚家的阴谋便已然得逞,他们又如何对得起那些赴死的江东刀客?

司马长雪对于这些争权夺利之事并没有多大兴趣。

但西凉的守将是北通玄,北通玄是她的夫君。

夫君欠下的债,做妻子的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这样想着,司马长雪杵着十方神剑再一次站起了身子。

她有些虚弱的想要朝着罗鹏展再次出招,可是此刻她身子已经极为虚弱,出剑也再也没有了之前凌冽的声势,那般轻飘飘的一剑被罗鹏展极为随意的挡开,司马长雪的身子再次摇摇晃晃的退出数步。

“小娘子,不要反抗了,让大爷我将你抱回家中好生快活一番吧。”说着,满脸淫笑的罗鹏展便欺身而上,作势就要将司马长雪抱入怀中。

而就在这危机关头,司马长雪手中的十方长剑忽的发出一阵剑鸣,司马长雪还未回过神来,那手中的十方长剑便自己牵引着司马长雪的身子动了起来。

它以极快的速度挥出了一剑。

这一剑,司马长雪知道,是玉衡留下剑法的《春风渡》的第五式晓风残。

罗鹏展心头一寒,不明白已经如此虚弱的司马长雪为何还能发出这样凌冽的攻势。

但这一剑速度极快,他虽然即使躲避,但脸上却还是不免被划出一道血痕。

“龙犼神将,天岚弟子的夫人你也敢碰?”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一位背负刀剑的少年便已然立在了他的跟前。

这少年出现得太过突兀,突兀得不仅是罗鹏展,就是在场诸人也未有回过神来。

但那少年的脸色却在那时阴冷了下来,他望着罗鹏展,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机蔓延开来。

“告诉我,你有几条命来赔!”

第二章 可曾问过夏侯血

演武场在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便再次嘈杂起来,一群人交头接耳,开始询问周围的人,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究竟是谁。

但无论是楚家之人还是外族的弟子都对于这来者极为陌生。

一时间纷纷疑惑不已。

罗鹏展也是一愣,加之方才那一剑看似寻常,实则凌冽的攻势让他有些发怔,一时间并不知当如何回应这少年的问题。

当然,他不能回应不代表台下那些各大豪强会坐看那少年坏了他们打击楚家的好事。

沈林正作为江东氏族豪强之一,沈家的家主,自然第一个便站了起来。

他张嘴便呵斥道:“你是哪来的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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