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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天帝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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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转首望见宇文伤那迷茫的神色,心中暗笑,当然了,他自是不会解释这位李青莲要一百多年后才出世,不过,即使是自己说出真相,恐怕他也是不会相信地吧。
杨广正在暗忖着,宇文伤却捋了捋须,若有所思的喃喃的念道:“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说到这里,宇文伤望着杨广郑重的说道:“公子,这位李先生的诗歌写得很透彻啊。蜀中地势险要,顺着长江而下,便可扫荡川东、江淮两地,甚而直逼江都。倘若所守或匪亲。便会化为狼与豺。这般看来,为了占得先机。恐怕我们还是应该早作打算才是。”
杨广听见,脸上登时露出惊讶之色,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宇文阀的阀主的武功虽臻至宗师境界,于权谋一途亦是略有心得,但是并不擅长于军略,不过今日听他这么一说,却是很有大局观,令得他不由产生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异样感觉。
“不错啊,能从诗歌中总结出这么些道理,”杨广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宇文伤,点了点头,和声笑道,“看来令郎两位宇文将军能够纵横沙场,并非无因,却是家学渊源啊。”
杨广说地“两位宇文将军”,却是镇守北线的宇文成都、宇文无敌,这两人一个在济阴郡、一个在琅邪郡,分别抵住了夏王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王伏宝咄咄逼人的进攻,有效地遏制了窦建德往南线扩张的企图,功勋可谓是卓著非常,是以杨广才说这么一说。
“公子谬赞了,”宇文伤笑呵呵的说道,“我这只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
杨广微微一笑,然后沉声说道:“其实蜀中之险要,韦大将军与虚先生都与我说起过,只是,蜀中距离东都不单有万里之遥,而且中间还隔着伪唐和伪楚两大叛逆,实在是鞭长莫及啊,况且,即使我们的触角能够探入蜀中,却还不知道那三位肯不肯让出位子呢?”
杨广说到最后,声音迅速转冷,脸上亦是一派冷厉。宇文伤自然知道杨广说的是什么。
原来自从中原乱起,蜀中亦与隋廷中央失去了联系,听说杨广避到江都、荒废朝政之后,蜀中更是谣言四起,当此之时,蜀川三大势力秘密集会,经过一阵争吵和妥协,终于出手推翻了隋廷在蜀川的统治,不过却保留了原有隋廷遗下来地官员和政体,单单改蜀郡为益州,以示新旧之别,并且由这三大势力为新政撑腰,对外则不称王不称霸,静候中原局势地明朗。
这三大势力便是独尊堡、川帮和巴盟,各自的领袖分别是在江湖上地位几乎可与岭南宋阀阀主天刀”宋缺齐名地“武林判官”解晖、“枪王”范卓和“猴王”奉振。
蜀川这三大势力见到中原各地处处烽火,以为隋廷命数已绝,竟然纷涌发难,这等行径,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于杨广这位愈发强势的君王而言,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至于解晖、范卓和奉振这三人,毫无疑问,定然是上了杨广必杀的名单之中了。
宇文伤对蜀川这三大势力虽然没有什么恶感,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于其中的独尊堡,却是有些微妙的恼火。因为独尊堡这个堡名实在是太嚣张了,而且他的江湖名号“武林判官”,亦是异常的惹人生厌,若非他与威名赫赫的“天刀”宋缺乃是亲家,明里暗里受其照应,并且只是躲在蜀川之中,常年不出,恐怕早就被人围殴杀死了。
“这下解晖有难了,”宇文伤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杨广,一边朝着栈道前方行去,一边在肚子里幸灾乐祸的忖道,“只是不知,这次宋缺这家伙会不会再替他这个小兄弟出头?”
两人便这般的一边谈说着,一边沿着栈道向前疾行而去,片刻之后,便绕过了脚下的这座异常险峻的大山,稍过山间,呈现在眼前的却还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栈道踏上脚下这条愈发摇晃的栈道,没走几步,宇文伤透过薄雾向着远方眺望的时候,忽然惊咦了一声,朝着前面指点了过去,低声说道:“公子,前面有两个人。”杨广点了点头,其实他早便瞧在了眼里,而且,远远望去,只觉得前面的两个矫健的背影,却是有些眼熟。
“公子,”宇文伤蓦地赶前一步,随在杨广的身侧,同时秘语传音,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这两人的步伐稳健,行走间翩若惊龙,而且行进时落脚有致,看样子却是两位出类拔萃的个中高手,并且,我怀疑他们还是极其擅长联手合击的那种。”
此时,杨广运足目力,透过飘渺的雾气,已经瞧清了那两人的背影。
只见右边的那人身穿灰色长袍,身形高挺雄伟,双肩张耸,仔细看的时候,可见他行走时脚步稳定异常,而且他的每一步踏下,都似踏在人的心间,无端的却是给人一种摇天晃地的错觉,震撼异常。而左边的那人,身穿红衣,手握红色拂尘,在寒风中便犹如一朵跳跃的火焰,惹眼非常,不过身形却是娇小的许多,而且行走时袅娜生姿,身段优美动人之极。
原来后者却是个女子,而且看其年龄还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杨广看清了后者的那身红衣,心中更是再无怀疑:“原来竟是他们俩!”此刻,宇文伤亦是瞧清了两人的背影,心中亦是一动,低声说道:“公子,是李靖和红拂女!”
第一第258章 重才
杨广看清了后者的那身红衣,心中更是再无怀疑:“原来竟是他们俩!”此刻,宇文伤亦是瞧清了两人的背影,心中亦是一动,低声说道:“公子,是李靖和红拂女!”
红拂女乃是当年权倾天下的杨素的家养歌姬,因为聪明伶俐,自小便为杨素看重,后来更是亲自授她无上玄功,宇文伤早年与杨素交情甚笃,不但是杨家的座中常客,还经常出入他的内宅,现在虽然经过了许多年,但他自然还是认得出这个倍受杨素宠爱的红衣歌姬。
至于李靖,当年他还当少年,前往长安谒见杨素,后者抚榻说“卿终当坐此”的时候,宇文伤亦在座中,对其印象深刻无比,哪里会不记得这个姿貌雄伟的男子?
李靖和红拂女乃是李世民帐下的第一战将和第一高手,如今李世民虽逝,但他们依旧是属于李唐的重要战将,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何?
杨广心中的警惕尤甚,因为在这个世上,他可以说是对李靖的强悍最为了解的人了,正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军神的丰功伟绩,因此对其更是无比的忌惮。
当今之世,若论排兵破阵、攻城掠地之能,恐怕只有宋缺、徐世绩、寇仲等寥寥几人可以相提并论罢了。这般想着,杨广的心中霎时间便涌起了一股冰寒森冷的杀机!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正在徐徐踏前的李靖与红拂女,同时地霍然回头。登时瞧见了衔尾而来,追至三丈开外的杨广与宇文伤,瞬息之间,他们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异色。迅速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却是不进反退,蓦然转身,凝神恭候杨广与宇文伤地迫来。
杨广微微的一愕。旋即便知道他们夫妻俩的心思。
如果他们夫妻俩一见杨广,便疾奔而走。这乃是未战已心怯,不单在气势上输了一阵,显得心虚,会产生心理阴影,而且,依照估算,他们自己地武功虽然可以排入当世一流高手的行列,但与已臻宗师境界地杨广两人比较。还是差了一筹,逃肯定是逃不过的。
不过,毕竟是当世最为卓绝的人物,刹那之间,李靖和红拂便有了计较,那便是利用高崖栈道的这一地势,与杨广两人对峙。在这么险峻的栈道,即便是杨广与宇文伤的武功胜他们俩一筹,但亦是没有把握从容的面对他们夫妻俩的困兽犹斗、拼死反扑。
因此,无论杨广地心思如何。他们自己站在那里,便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忖到这里,杨广不由暗赞这夫妻俩的临阵急智,同时,他的心中对这两人的忌惮之心更甚之前,这般的念头涌起,但他的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长袖飘飘。迎着两人凝重的目光徐步了上前。目光在红拂女那绝丽娇艳的脸容上稍稍的一顿,然后朝着李靖微微地一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杨广注视着李靖,脸上笑容亲切,态度和蔼,不知道其中究竟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们之间有深厚的情谊,“李将军,贤伉俪这是入蜀吗?”
李靖和红拂女一脸的从容,微微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见过陛下,外臣有礼了。”两人自称外臣,便是将李渊与杨广摆在同一高度,轻易地撇开了李渊乃是隋廷叛逆的事实。
这一点,杨广自然早有预料。身为李渊的臣子,如果李靖在杨广的面前低下头来,失了这“大义”,以后传到李渊地耳朵,却是一条不小地罪状,以李靖的谨慎,自然会预先防范。
抬眼望见杨广不以为忤,笑容依旧,李靖在心情一松地同时,却也是微微的一凛,看来杨广真的是变了,不单容貌在变,连心性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恐怕吾皇想要与之分庭抗礼,亦非易事。不过,这与我……唉……”李靖脸上一片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心念电转,念头纷至沓来,犹如走马灯乱转,片刻不得安宁。
李靖正在沉吟着,红拂女却有话说了,她的武功修为虽高,几近宗师境界,但于心性上的磨练却是稍逊,城府极浅,性情亦是刚烈无比,直接就冷声说道:“杨广,我们就不要再绕弯子了,你与宇文阀主追将上来,是否是要将我们夫妻俩置于死地之后方才甘心?”
李靖和旁边的宇文伤闻言,心中均自一惊,马上冷静下来,都是抬眼看着杨广的脸庞,暗自提气,各自的凝神戒备。杨广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凝视李靖,亲切的叫着他的字号:“药师,你父子两代、还有舅家,都是我大隋名臣,何必再附叛逆,自毁名望?”
“况且,眼下知你信你的李世民已殁,”杨广从从容容的说道,“李渊此人虽有一些本事,但连朕亦是知晓,在太原的时候,他与你便是有些夙怨,看你不顺,听说还要秘密处死你,与其在伪唐中战战兢兢,不如反正回来。古人亦云,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看如何?”
听见杨广的招揽,李靖顿时一愣,红拂女闻言,心中微微的一动,登时满脸关切地望着李靖,出奇地没有再次说话。
正如杨广所说,当日在太原的时候,李靖察觉了李渊要举兵反隋,便前往长安举报,不想李渊进军迅速,很快攻下了长安,并俘获了李靖,当即便要将其斩杀祭旗,但李世民欣赏他的才识和胆气,因而获释。没过多久,在夺取关中地区的战役中,有次李靖受阻于险垒,迟迟不能挺进,李渊却说他滞留不前,贻误军机,秘密下诏要将他处死。后来还是接到诏令的那人接连的上奏求情,李靖适才免了一死。
但是,渐渐地,李靖亦察觉到了,李渊不知为何,对自己却是存着根深蒂固的成见。
但李靖还是摇了摇头,脸容古井不波,只是冷静地说道:“反反复复,非是丈夫所为,陛下请勿多言。陛下今日若要取我夫妻俩的性命,请尽管出手便是。”
宇文伤此时忍不住地沉声说道:“李靖,你与老夫也算得上忘年之交,老夫在这里却有一言。想你一门忠烈,本身亦是王佐之才,却为人所屈、所忌,有才难展,这却是何必?如今陛下信你重你,却怎么还在迷途徘徊……”
宇文伤说到这里,还待再说,杨广见到李靖不为所动,轻轻地瞟了一眼默默地站在旁边的红拂女之后,接着便伸手拦住了宇文伤的话头,笑声说道:“罢了,既然李将军坚持,就不必强人所难了。不过,请李将军记住,朝廷的大门,时刻都会为你打开的。”
李靖听见,还是默默不言,只是微微的拱手,不过,他身旁的红拂女在随着施礼的同时,却是说了一声“多谢陛下”,杨广一听,马上知道有戏,顿时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好了,公事说完,我们却是要论一论私人的情谊了。”
“私人的情谊?”李靖与红拂女登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
杨广哈哈笑道:“药师难道不知道吗?你与小仲和小陵乃有兄弟之谊,而他们俩却是我的内弟哩,这么论将起来,我们自然也是亲戚了啊。”
“内弟?”李靖顿时惊讶起来,旋即,他的脸上一呆,“啊,素素现在是陛下的……”
隋廷当中,寇仲被杨广连番提拔,擢升为镇压一方的大将,这事情自然广为传播了出去,但是因为素素与卫贞贞在宫中安安静静的,自得其乐,为人所不知,况且,寇仲与徐子陵的表现本就抢眼,因此,他们的外戚色彩就自然为人所忽略了去。
“素素正是我的妻子,”杨广用平民百姓的口吻笑着说道,他的语气自然,一点都不显刻意造作,“对了,当日他们三人遇险,还得多亏药师你出手相帮,多谢了。”
瞧见杨广一点架子都没有,寥寥数语,亦是令人如沐春风,李靖与红拂女的心情都是放松了许多,听见杨广道谢,李靖当下连忙的摆手,连道不用。
听说素素已经嫁与了杨广,一时间,李靖却不知道该为她庆贺还是为她担心,常言道,一入侯门深似海,那么,入了宫门,岂非更是……
想到当日那位坚强而又柔弱的清秀姑娘,李靖在心中不由的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素素还好吗?”
“还好。对了,她已经怀上了孩儿,再过四个月,便临盆了。”杨广说到这里,笑容登时浓郁了许多,胸中的笑意直似溢了出来。
“啊,恭喜陛下了。”李靖和连忙地说道。
说了一阵,杨广笑容不改,好似不经意的和声问道:“对了,你们这次入蜀是去做什么?正好我也要到成都去见个人,要不我们搭伙一起走吧,旅途之中也好作个伴。”
李靖望了身旁的红拂女一眼,登时沉吟了起来。
第一第259章 幽兰
说了一阵,杨广笑容温和,好似不经意的和声问道:“对了,你们这次入蜀是去做什么?正好我也要到成都去见个人,要不我们搭伙一起走吧,旅途之中也好作个伴。”李靖望了身旁的红拂女一眼,登时沉吟了起来。
“陛下,我们到蜀中有些公务,”李靖想了一想,朝着杨广淡淡的说道,“不过跟陛下的方向却是有些不同,我们还是各走各路吧。”
杨广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红拂女,也不动气,微微的一笑:“也好,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了。我还是那句老话,朝廷的大门,始终是打开的,有空的时候,请多考虑一下吧。”
说完,杨广朝着红拂女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满脸不悦之色的宇文伤,从两人的旁边擦身而过,沿着栈道飘然而去,只见他们的衣袍在风中闪了几闪,便消失在拐弯之处。
“二哥,”红拂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转头凝视着李靖,樱唇微启,迟疑着说道,“这位陛下好象是真的挺看重你,要不……我们还是另做打算吧。”
李靖却摇了摇头,红拂女瞧见他那有些憔悴的脸色,心中不由一酸。
她跟随李靖入唐,一直受到明里暗里的打压,直到投到李世民的麾下,适才有了用武之地,但可惜好景不长,在洛阳的时候,李世民竟为人所刺杀,李渊以他们卫护不周为罪名,将他们压入大牢,若非刘文静的竭力营救,恐怕此时已经被斩首示众。永不见天日了。
半个月前,他们夫妻俩刚从大牢出来,闭门在家休息,李渊忽然降下了秘密的旨意,令他们夫妻俩前往蜀川,并教他们务必设法说动川中的三大势力归顺于大唐。
但是。眼下的天下大势尚未明朗,蜀川的那三位领袖却哪里肯轻易地表态,而慈航静斋之前答应地协助人又迟迟不见,可以这么说,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二哥,李渊这一次明摆着是刁难咱们了,”红拂女虽然对李世民崇敬异常。但对于李渊这有名的色鬼却没有半丝的好感,心中不单殊无敬意,没人的时候,已经是直呼其姓名了,“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此处既然已经到了尽头,我们何必再栈恋不去?”
李靖轻轻地叹息道:“李渊虽然对我有些成见,但在当今之世,却也是最为贤明的主君,而且,我想日子一长,他对我地一些看法也会消弭的。我们暂且忍耐一下吧。”
红拂女望见李靖的脸上一片坚决之色,犹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性情刚直豪爽。于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坚持,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是从来都不会对李靖违拗的。
远方的栈道上,云雾氤氲,寒风如刀,杨广与宇文伤的身影忽隐忽现。
“陛下,李靖此人地武功虽然只算过得去,但他于军略攻伐一道,却是天纵之才,归在李渊的手中。终归是我大隋的一大威胁。他既然这般倔强,陛下何以……”
听见宇文伤疑惑的问道,杨广却是付之一笑:“你说的对,李靖确是天纵奇才,人间少见,这等奇才,数百年才得以一出,比之将其毁去。为何不能化为我用?”
“可是。陛下刚才那般诚恳的招揽,即便是石头也要感动了。可他却还是拒绝了啊。”
杨广摇头笑道:“不,他只是暂时没有答应罢了,并非拒绝。”
脑海里蓦地想到了红拂女那张娇艳如花地冷靥上的那一丝焦灼之色,他又轻轻的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李靖此人虽然说是忠义非常,但他对于建立功业这事情却也是异常的上心,日后在李渊那里碰壁之后,他自然会来我们这一边的。
杨广说的这话,却是有些根据的。当李靖还是年少时候,便颇有进取之心,他常常对人说道:“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话如此,其心可见。但宇文伤却有些担心地说道:“但若是李渊对他解除恶感,重用于他,那又怎么办?”
杨广笑吟吟地说道:“李靖是何等聪明之人,李渊对他的杀机,他此时已是尽知,心中肯定生了芥蒂,这种念头一旦生出,恐怕不会很容易的消除。至于李渊那方面,我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这样,一到成都之后,你就找到我们在成都的人手,安排他们悄悄地与他们夫妻俩见面,也不用多说什么,然后再命人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啊,”宇文伤微微地诧异,说道,“李渊见事甚明,他会相信吗?”
“也不用他百分百的相信,”杨广自信满满地说道,“俗话说,三人成虎,怀疑这种东西,一有生长的土壤,不用别人浇水施肥,自己就会发芽生根的。更何况,李渊对李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一有点风吹草动,只怕他自己就会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想了。”
说完,他大袖一展,衣袂飘飘,笑声说道:“就这样吧,我们先赶到成都再说。”
十二月十日。黄昏时分。成都。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大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于此经营作业和安居。
杨广和宇文伤先在城门交了门税,然后施施然地步入了城中。此时已近年关,大街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沿途有商贩高声的叫卖,一派升平繁荣,与世无争地热闹景象。
杨广与宇文伤找了处客栈下榻,用罢了晚饭,自去梳洗整理了一番,然后兵分两路,宇文伤自去寻找暗月卫布置在成都的人手,下达杨广的命令;而杨广,则是依照着来时石之轩的指引,朝着凤凰山的方向行了出去。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这,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
当杨广到达凤凰山前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西山,天地间渐渐的昏暗了下来。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 ⑥κ.сΝ
运足目力,杨广迎着清冷地晚风,全速地疾掠而行,他穿过凤凰山朝着南边地方向行去,透过逐渐阴沉的暮色,隐约地可以看见沿途都是森森古木、丛生野草,不多时,一阵水声哗啦哗啦,却是一道反映着盈盈光华地河溪从西北的方向蜿蜒而来,向着东南流去。
沿着河岸,穿过了一片枫树林,越过一道山峡,却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山谷。山谷之外,只见池潭潺潺,飞流激溅,远远望将过去,山谷幽深,却是掩映在一片参天古树的阴影下,杨广迅速前行,在林间疾掠向前,大约过了十数丈,眼前倏地开阔,一间石屋出现在面前。
这应该便是一刀刀法大家霸刀岳山当年惜败天刀宋缺之后,养伤终老的居所,幽林小筑。
杨广移至石屋门前,透窗往里面望去,却见里边一片漆黑,屏息感应,亦是没有发觉什么动静,便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深林的某处,一阵幽远的箫声隐约地传了过来。
杨广的心神陡然一震,不假思索,倏地转身,沿着石屋旁边的那条小径,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幽谷的深处疾奔而进。愈发进去,林木愈发密集,夜色低沉下来,衬托得林间越发的宁静幽谧,杨广犹如一只寻觅花粉的蜜蜂一般,向着越来越清晰的箫声追寻而去。
片刻之后,闪电般的黑影猛的一顿,登时,他那昂藏修长的身形倏地停了下来。
茂密的林树中,一道溪水汩汩的蜿蜒穿流,溪流之旁,婆娑树影中,立着四间石屋,而耳畔这一阵一阵的天籁一般的洞箫声,便是从最左的那间漆黑的石屋中传将出来的。
伫立在树下,倾听着一阵阵宛如潺潺泉声、仿佛啾啾鸟鸣的箫声,杨广那激动的心情,蓦地沉静了下来,他背负着双手,双眸神采熠熠,朝着传出箫声的石屋缓缓地举步而去。
他的脚步是如此的轻盈,身形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带起,但便在他临进石屋门扉的时候,石屋中的箫声,莫名其妙地突然停顿了下来,霎时间,黑漆漆的石屋中,一片寂静。
刹那之间,杨广的心莫名的一热,他的脚下倏地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猛的跨到了门前,刚要伸手推门,这时候,屋子里却传出了石青璇那幽幽的声音:“别进来!”
杨广此时却哪里还忍耐得住,笑声说道:“是我!”话音未落,右手搭在门上,微一发力,便将门扉推将开来,他的身形,随之迅速地踏进了门内,只见他的双眸运足目力,神光一闪,屋内虽然是漆黑一片,但还是被他看了个大概。
还算腾挪得开的厅堂内,一个窈窕的倩影正侧着身子,临窗而坐。
第一第260章 相见
黑麻麻的厅堂内,一个窈窕的倩影正侧着身子,临窗而坐。
“竟然是帝尊大驾光临?”见到杨广推门而入,正坐在窗边的石青璇也没有起身相迎,迟疑了那么一会,显得很是冷淡地说道,“青璇有失远迎,还请帝尊多多见谅。”
杨广对石青璇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亦不以为忤,听见她的话,刹那之间,竟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当日,在江都的时候,石之轩将石青璇怀孕的消息告诉于自己之后,杨广还道自己已经作好了准备,但临到面前,一阵激动过后,他反而不知说什么话了。
杨广与石青璇只相见过两次,而且每次相见的时间是短之又短,他可没有自大到以为这短促的两次见面,对方便爱上了自己,石青璇这么独立的奇女子,可并非这般的肤浅。
杨广相信,自己在石青璇的心目中,充其量便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若非自己当日在洛阳时与她销魂半宿,与她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又使她珠胎暗结,就以她恬淡自闭、崇尚自然独立的个性,今次恐怕连这个门都不会让自己进了的。
“无妨的,”杨广在心中思忖着,口中却放缓了声音,柔声笑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外人,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正该保重身体,不宜乱动哩。”
石青璇听见杨广这一阵亲昵的话语,娇躯陡然一颤,她蓦地转过螓首。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仿佛天空中的星辰一般,有些慌乱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地?”
杨广运足目力。透过室内昏沉的暮色,凝视着她那一双明亮的美眸,微微地一笑:“是岳父大人通知我的。不然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哩。说来,这也都是我的错。”
石青璇听见他说到“岳父大人”,登时一怔,但瞬间便反应过来他说地便是石之轩,芳心一颤,当即沉默了下来,但瞧见杨广说完话。便毫不客气地跨到旁边的石桌上“唏唏簌簌“的摸索起来。心思一阵纷乱之下,她却又不由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火折子,”杨广一边摸索一边答道,“这样黑漆漆的说话,成什么样子?”
石青璇缄默了片刻,然后在身旁的桌子下面摸了一下,似是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右手微微的一晃。一道明亮的火光便凭空而现,却是她燃起了火折子。杨广轻轻地一笑,然后端起桌子上地油灯,凑了上去,石青璇手上微微的一顿,便将火折子递了过去,点亮了油灯。
灯光由暗而明,转眼间。拇指粗的火光窜了起来。照亮了眼前六尺范围的空间。杨广端着灯盏,就着轻轻摇曳的灯光。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玉人。自洛阳她不告而别,至今已过三月,但是比起上次的见面,她竟是清减了许多。
她正仰着雪白修长的玉颈,娴静地坐在椅子上,双膝上正横着一支通体翠绿地玉箫,只见她的肌肤欺霜赛玉,娇靥如花,一双灿如星辰的明眸,闪烁着纯净清冽的光芒。
此时,她穿着乳白色的长襟外袍,翠绿色的披肩,腰间束着一根青花锦带,越发的显出她那宛如杨柳枝条般的纤纤细腰,还有那高高突起、耸拔茁挺地优美酸胸。
杨广那充满欣赏色彩地目光正流连在她那玲珑曼妙的娇躯,便在这时,石青璇地两道蛾眉却微微的一蹙,侧过了吹弹可破的玉颊,语气中有些不悦:“把灯放下来吧。”
杨广轻声一笑,却依照她的意愿,将油灯置放在她旁边的石桌上,凑身到她的身旁,刚要在紧邻着她的那张椅子坐下,但石青璇的眉宇紧锁,右手抬起,指着桌子那边的椅子,脸色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平静地说道:“帝尊,请到那边就坐吧。”
杨广闻言,脸上登时一愕,但旋即便恢复了过来。石青璇对他的冷淡,既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当下,杨广便转过身子,移至对面的桌子旁,沉静地坐了下来。
石青璇垂眸敛眉,沉默了一会,适才终于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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