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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在现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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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分明还记得那天她自己并没有在附近感到有其他鬼物的气息,而且那个时候彭意涵的身上还没有功德金线,那曲盼究竟是怎么知晓她帮了彭意涵的呢?
  曲盼浅浅的抿起嘴角,落落大方的笑了起来,嘴中说出的话题却十分的久远,“我从小就十分热爱音乐,而这所有的乐器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小提琴,而意涵最喜欢的,同样也是小提琴。”
  说着,曲盼脸上的神情又落寞了几分,“年轻的时候,我常常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登上夏城市中心的那座文艺大礼堂,让千人万人,听到我的演奏……可惜梦就是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天,我的天分有限,毕业之后很快就泯然众人矣,只得考了教资,做起了一名普通的音乐老师。”
  人啊,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一两个雄心壮志,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大部分的人都会发现自己的能力跟不上雄心,有的人因此捶胸顿足、一蹶不振;有的人发愤图强、坚信勤能补拙;还有的人,选择平淡一生、就此放手。
  曲盼原本就是最后一种人,可这种放弃,只持续到了彭意涵的出生之前。
  随着彭意涵呱呱坠地、慢慢长大,曲盼的放弃戛然而止了,当她发现自己女儿身上展现出来的那种惊人的灵性与天赋时,她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心甘情愿的舍弃心里的那个梦,她记忆深处那早已覆灭的灰烬之中,一直暗藏着灼热的火种,只待着适当的时机,就会重新爆发出熊熊的烈焰。
  但曲盼并不打算将自己的遗憾强加在彭意涵的身上,音乐是一种需要灵性的艺术,强行的逼迫只会将彭意涵身上的灵气消磨殆尽,让她变成一个身上充满匠气的庸才。
  不,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落,就这样毁了这样宝贵的珍宝。
  无法完成的梦想,和对女儿的爱护,就像一左一右的两个小人,在曲盼的心房上来回的拉着锋利的锯子,直把她的内心割裂得血肉模糊,无法愈合。
  曲盼只能暗暗期望有朝一日彭意涵能和自己一样热爱上音乐,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彭意涵虽然表现出了在音乐上的天赋,可她却没有半点想要往这方面发展下去的意愿。
  曲盼觉得很痛苦,但她不能把这种负面的情绪宣之于口,更不敢把这种痛苦在彭意涵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只能什么都不说,将一切都藏在心里,藏在自己日记的字里行间。
  那个时候,曲盼还没有意识到,这种诡异的负面情绪,是一种病,一种能够一点一滴缓慢杀死她的病。
  她不够心狠,不能强硬着将自己的梦想加注在彭意涵的身上;她也不够心软,不能彻底的抛弃自己的遗憾,她只能让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碰撞,让她的一整颗心都浸透在苦涩的酸水里。
  慢慢的,曲盼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了无意趣,眼前的一切色彩都变成了灰色,终于,曲盼决定彻底的了解掉这段痛苦。
  她杀死了她自己。
  一朝脱离了**的桎梏,曲盼的灵魂重新恢复了清明。
  她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患上了抑郁症而不自知,这才走上了绝路。
  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曲盼混混沌沌的来到了阴间,再也回不去阳世,她只能默默的徘徊、不断的徘徊。
  彭意涵并没有忘记掉自己的母亲,女生每天临睡前都会将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静静的告诉曲盼,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彭意涵的一种习惯,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到了身在阴间的曲盼的耳中。
  曲盼柔声向魏明曦解释:“那一天,意涵回家之后,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今日看见你,发现你身上的气息和那天意涵回家之后身上所沾染上的一样,这才猜测你就是那天帮助意涵的人。”
  “我能感觉到,意涵是真的很感谢你,这次的音乐大赛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她无法承受任何的差错,她把自己逼得太紧……这、这全部都是我的错。”
  说着,曲盼的脸色又慢慢的变得痛苦了起来。
  虽然曲盼经常说着说着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导致她的话语听在魏明曦耳里有些颠三倒四,但魏明曦最后还是听明白了个大概。
  显然曲盼活着的时候是个太过忧郁的人,这种忧郁变成了一种疾病,最后成为了夺取曲盼生命的匕首。
  曲盼的这种症状,让魏明曦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何静好,在魏明曦幼时的记忆之中,她可怜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所呈现出来的,也是这样衰败的情绪。
  魏明曦的心不由得猛地疼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约略能够理解曲盼的心情、明白彭意涵的自责。
  女生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曲盼站到魏明曦身边,重新将目光投向正在不远处忙碌着的彭意涵身上,语气幽幽的说道:“因为,中元马上就要到了。”
  “而这,是我最后见到意涵的机会。”


第48章 都市言情玄学大佬在现代
  对了; 中元!
  她怎么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农历七月; 便是华国传统意义上的神鬼之月,初一鬼门开,至中元则阖。
  曲盼和彭意涵这对母女本就对彼此执念至深,又恰逢神鬼之月鬼门洞开,这深深的血缘羁绊才在阳错阴差之下凝成了功德金线; 将曲盼提前从阴间牵引回到了阳世。
  寻常鬼魂,往往只有等到中元节那一日才能重返世间享受亲人眷属的香火; 可曲盼有功德金线加身,这才提前了十数日归来。
  “也许这金线; 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曲盼垂下眼眸; 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自己和彭意涵之间的那条金线; “如果不是它; 我就来不及圆这一场梦了。”
  成英国际的音乐大赛在中元节之前就会结束; 而曲盼不是厉鬼而是普通的生魂,又不像小胖鬼那样懂得如何留存身上的鬼气,她的大限将至,必须在今年的中元之后投胎,否则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离开之前,她最后的愿望; 就是亲眼见证彭意涵在大赛上脱颖夺冠。
  而一举摘得桂冠,同样也是彭意涵的执念。
  这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的梦想,当然也是为了曲盼。
  彭意涵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快就会离开; 但曲盼一直是她每一次拼搏的动力。
  在曲盼离世之后,彭意涵在一次整理曲盼旧物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那本记录了曲盼心路历程的日记本。
  从那以后,彭意涵就重新拿起了那架自己多年没有用过的小提琴。
  她有灵性、又有狠劲,素日里就像发了疯一样的逼迫自己,因此哪怕彭意涵原本练习的时间没有同学长,但她她的水平仍旧像坐了火箭似得一路高歌猛进,赢得了老师的青睐,同样也收到了魏白薇的嫉恨。
  但彭意涵不在意,只要这次能够在成英国际的音乐大赛上大放异彩,彭意涵就能得到深造的机会,这样下来,终有一日她就能站在大礼堂的中心,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能够抹消母亲心中永远的遗憾。
  注视了彭意涵良久,曲盼重新将视线投向魏明曦,开口说道:“对了,你不用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今天过来找你,只是想要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而已,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没能在意涵需要我的时候保护她,那天多亏有你在场,否则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哎呀,”曲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太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了,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你才能说上一两句,你可别嫌我唠叨。”
  魏明曦也跟着笑了笑,她其实并不厌烦曲盼和自己说的这些话,她能感到曲盼对彭意涵难以舍去的牵挂,说实话,魏明曦的心里甚至对这份感情有些羡慕。
  “这没有什么。”
  魏明曦摸了摸手腕上的鲜红念珠,心里开始下意识的合计起来,眼下虽然还没有到七月半,但人世间的野鬼也慢慢多了起来,她也得做一下准备,给这些孤魂野鬼做些布施,好让整个鬼月不至于起些风波,好可以平稳度过。
  她凝眉看向彭意涵所在的方向,出声提醒道:“小涵身上的灵气不甚充沛,曲女士你怕是不能离开她太久,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不能做什么,只能祝你们心想事成、旗开得胜。”
  ……
  ……
  夏城这几日一连下了数日的大雨,手机上的暴雨预警发了一遍又一遍,眼下明明还是夏天,气温却像是跳了崖似得直线往下跌,街上的行人前几天还是穿着短袖短裤打着太阳伞,这几天愣是都把入秋的外套给翻了出来,把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这日中午,如注的暴雨终于有了停歇的势头。
  魏明曦打开窗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又拿出手机看了一遍天气预报,估摸着今天八成是不会再下雨了,就转身从抽屉里翻出早已买好的黄草纸和钱錾,弯着腰拿着小木槌坐在自家的阳台里一张一张仔细錾着纸钱。
  现在市面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商贩开始摆出香烛纸钱贩卖,但那些纸钱都是印刷货,上面印着成千上亿的面值,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俗话说七铜八铁九金银,这黄草纸上一行錾九个钱孔是最好;錾钱的时候也是有讲究的,手上的力气必须要使得均匀,每个钱孔只能錾一下,深了浅了都不行。
  魏明曦今年准筹备的匆忙,只来得及给这黄草纸上錾钱孔,若是真正有家底、有讲究的人家,还会在黄草纸上贴上金箔银箔,称之为金纸银纸,这金纸银纸便是所有纸钱里最好的。
  魏明曦就这样全神贯注的一张张錾着黄草纸,等她将所有的纸钱錾好、一叠一叠收拢整齐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黯淡了下来。
  呜呜的寒风从没关紧的窗缝里逼仄进屋内,令人无端的生出了两三分凉意。
  魏明曦捏着手里的那一沓纸钱,慢悠悠的站起身,她扭过头打量着漆黑的屋外,觉得自己待会儿出门的时候还是穿件外套比较好。
  她一旦集中精神就容易忘了时间,不过这倒也没什么,给野鬼的布施,本就是要在天完全黑透的时候进行的。
  天还没黑透,这些普通的野鬼孤魂又有谁敢出来到处晃悠呢?
  如今看来,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原本做这些布施,应该挑选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夏城又是现代化的大都市,哪能让人站在大街旁边烧纸钱,这不仅有碍市容市貌、还不安全。
  因此魏明曦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錾好的黄草纸来到大道旁的街心公园,显然这样选择的人并不只有魏明曦一个,此时天色虽然已经不早,公园里的行人却多了起来,其中有不少的人都已经在地上用粉笔画好了圈,蹲着身子一叠一叠的烧着冥钱。
  当然,他们烧的都是寻常摊贩那里买来的印刷钱。
  魏明曦微微侧过头瞥了几眼,心中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眼下中元未至,除非本来的目的就是像魏明曦一样,是来给游魂布施的,否则就算是烧了阴司纸,阴界的亲人们也是享受不到的;而且公园里有好些人画圈的时候都没有留下缺口,直接画了一个死圆,如此这般,被香火引来的生魂也只能看着,拿不到这钱。
  魏明曦又往公园深处走了一段距离,人烟才逐渐稀少了下来,她拿着黄草纸在附近转悠了几圈推算出阴气最重的地方,径直朝着目的地行进过去。
  然而等到魏明曦抵达的时候,才发现那处已经有人了。
  隔着横斜的树枝,魏明曦看到不远处的那片空地上正烧着熊熊的火焰,一名穿着工整西装的年轻人正笔直的立在火光之后,头颅微垂、两眼轻阖。
  他双手合十的站在那里,脸上无甚表情,周身却透着一股格外虔诚的氛围。
  再仔细看过去,男人拿在手里的冥钱不仅是整整齐齐的錾上了月牙形的钱印,钱上还黏了薄薄的银箔,那银箔映衬在火色之下,熠熠生辉,格外耀目。
  走了这么远的地,终于遇上了个懂行的。
  魏明曦笑了笑,不准备打扰对方,她转过身寻思着换一个地方,那厢原本闭着眼睛的年轻人却忽然抬眸朝着魏明曦所在的方位看了过来。
  “魏小姐,是你吗?”
  清朗的声音一响起,魏明曦就意识到感情自己又遇上熟人了。
  她伸手撩起低垂在眼前的枝桠,慢慢的走上前去,和霍遇尘打了个招呼,“霍少,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面,真的是好巧啊。”
  霍遇尘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开口说道:“十五未至,像魏小姐这样还记得先行布施的天师,已经不多了。”
  青年人说着,目光却倏地在魏明曦洁白的手腕上停顿了一刻,女生手腕间的那颗念珠鲜红,正如此时眼前跃动的焰火。
  借着夜色昏暗,霍遇尘在魏明曦发觉之前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他侧过头,轻轻浅浅的笑了起来。
  魏明曦说道:“这真是说笑了,我不过刚来,霍少看起来却已经来了很久了,而且我手上的不过是普通的黄草纸,哪里比得上你的银纸。”
  魏明曦站在霍遇尘身前,歪过头朝脚边的地上瞥了一眼,那圈内已经有了不少燃烧完的灰烬,显然霍遇尘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
  “这不一样。”
  霍遇尘的心情似乎很好,说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噙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就像初融的春雪。
  他看了魏明曦一眼,又重新蹲下身,将手上的最后一叠纸钱放入灼热的火浪之中,闭上眼双手合十,待到默念完毕,才继续说道:“正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得到的越多,便也应该反馈的更多,霍家这么多年在夏城得天独厚,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一家的气蕴唯有像流水一般往返流动,才会生生不息、愈加蓬勃。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个道理浅显,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乱花渐欲迷人眼,财富权势之前,太容易昏了头。
  霍家能有如此觉悟,也难怪能在夏城屹立多年不倒。
  火堆之中不时的传来噼噗的爆裂声,霍遇尘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热烈的火焰逐渐的偃旗息鼓,末了他抬起头看向站在身边不远处的魏明曦,出声提议道:“魏小姐,时间不早了,如果你不嫌弃,我送你回家。”


第49章 四十九 抵达
  黑色的SUV如同一条落入水中的鱼一般轻巧的滑入黑夜之中; 在空荡的大街上穿梭着。
  魏明曦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侧过头打量着窗外化作流光溢彩往身后飞驰而去的风景,耳边忽然响起了霍遇尘沉稳的声音,“魏小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魏明曦重新坐正身体,回复道:“你问吧。”
  霍遇尘目不斜视的握着方向盘; 缓缓的换挡降速,稳稳当当的在亮起的红灯前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通过后视镜在魏明曦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转移开; 说出口的却并不是一个问句。
  “那天晚上; 谢谢你救了我。”
  那天助理将霍遇尘送回霍家之后; 周远风很快就遣人把玉锁送到了霍家; 周远风是夜漾的熟客; 酒保认识他; 自然也连带着记得和他一起去的霍遇尘。
  当那位女客人带着玉锁来到的前台的时候,酒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霍遇尘的东西,这玉锁色泽通透,虽然这些员工不懂得鉴赏,但周远风和霍遇尘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私藏; 只是因为此时霍遇尘已经离开,酒保就把东西送到了周远风的手上。
  后来霍遇尘也问了周远风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周远风果真是将他的纨绔贯彻到了底; 除了吃喝玩乐,其他的事那是一丁点的印象也没有。
  霍遇尘原本想要调监控,偏偏不凑巧的那天后街的线路检修,最后仍然是一无所获。
  一切都毫无进展,仿佛那天出现的那个女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只是他在濒死之际臆想出来的幻觉。
  直到,之后在医院他遇见了魏明曦。
  听了霍遇尘的话之后,魏明曦先是微微怔了一瞬,然后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她垂眸瞥了瞥自己戴着念珠的手腕,不禁哑然失笑,女生伸出手放下自己之前在布施时挽起的袖口,坦然道:“不用谢,这没什么。”
  红灯进了倒计时,霍遇尘没有再开口,他俊朗的五官掩盖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一幅朦胧的画卷。
  行云流水的换了档,整个车身几乎没有颠簸的继续在大道上奔驰着,寂静之中,魏明曦听到身旁的霍遇尘再度开了口:“我这个人其实很闷,希望你不要见怪。”
  男人的话音堪堪落下,却似乎是又有些不满意的轻轻啧了一声。
  霍遇尘觉得自己今天说话的时候有些词不达意,他总想说些什么,临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就这样犹豫再三,终于又艰难的憋出了几个字眼,“我的意思是,不知道魏小姐是否有空,能让我请你吃一餐饭。”
  ……
  ……
  今年夏城所有的大学开学的格外的早,八月份就要到学校报到,见在夏城的大小事宜已经办得差不多,距离报到又还有一段日子,魏明曦索性拿着行李又回了一趟余南。
  刚陪着外婆过了几天惬意的日子,魏家却似乎是终于想起了他们家还有这么一号人似得派人给魏明曦打了电话,说是要来接她回魏家。
  之后又过了几日,魏明曦就在家门口遇上了亲自来余南接她的凌峥。
  回来余南的这段时间,魏明曦也没有闲着。
  当年袁悦无辜丧命的那条河的风水不好,呈的是抱魂之相,河里的阴气重,容易生水鬼,如今袁悦虽然已经去投胎转世了,但那条河的风水总归是个隐患,因此魏明曦得了空便去了那条河边,在几个命眼要害埋下了黄符,以来消解这条河上弥散的阴煞之气。
  前日余南刚刚下过雨,河边的泥巴都是又湿又软,魏明曦的衣服和鞋子上都不小心沾上了泥,在余南这个乡亲邻里都彼此面熟的地方,她倒是也不甚在意,蹲下身在河水里把手上的泥浆洗干净,魏明曦就拎着自己的家伙们一路慢悠悠的往家那边的方向走。
  刚转过路口,高昊却忽然把魏明曦拉到了一旁,凑到她的耳边正儿八经的说道:“你家来人了。”
  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现在高昊也算得上是挣了几把小钱的社会人了,他身上的学生气本就不显,如今退去一身痞气,看起来更加显得成熟。
  可就算如此,高昊本质上也仍旧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小伙子,因此当他在魏明曦家门口看到那辆从锃亮的金属漆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的SUV时,心下顿时咯噔一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魏明曦曾经跟他和孙小楼说过的她那复杂的家庭环境,潜意识里就想要过来找魏明曦给她通个气。
  听完高昊的话,魏明曦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自己则往前走了三两步,从拐角后往自己家门口悄悄的打量。
  明亮的光线下,一名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侧对着魏明曦的方向,微微低下头正在和外婆说些什么,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脸上完全是一幅公事公办的冷淡神情,正是那日魏明曦在梦中看到的、和魏子程交谈的凌峥。
  魏明曦回过头给高昊递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让高昊先回去了,自己则是继续往前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
  “外婆,我回来啦,”魏明曦快步的走到外婆的面前和老人家亲切的打了个招呼,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凌峥一眼,佯装不知的开口问道:“这位是?”
  早在魏明曦朝两人走来的时候,凌峥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不得不说,虽然同样是魏家的人,但眼前的这位和远在夏城的魏白薇,身上的气质差别可就太大了。
  在凌峥眼里,魏白薇就是一朵化工颜料染成的红玫瑰,带着过早盛开的刻意,美得精致、美得匠气,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但作为一个家族的继承人,这份优点实在是有些太浅薄了。
  因为工作原因,凌峥经常出入于魏宅,保不齐有的时候就会遇上待在家里的魏白薇,但两个人也不过仅限于眼熟的程度。
  魏白薇不热衷于参与到魏氏的管理,她一直在学的是音乐,日后也只打算拿着属于她的那一份股份在魏氏当个不管事的大股东吃红利,比起魏氏今后的发展,魏白薇似乎更迷恋于讨论眼下各大品牌新出的高定。
  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虽说凌峥的工作范畴不包括魏子程的家事,但有的时候他心中也会纳闷,魏氏如今有魏子阎把持大局,可是以后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家三个兄弟里,魏子阎虽然年纪最小,却才是最有能力的那一个,要不是他出生的比自己的两个哥哥要晚上太多,怕是如今他手头上的股份就该是最多的了,但就算是握在手里的股份比不上两位兄长,魏子阎依旧是魏氏的主心骨。
  正是魏子阎敏锐的商业嗅觉、毫不拖泥带水行事作风,才能带着魏氏在遍地都是豪门和巨富的夏城杀出一片立身之地,魏子阎对魏家的荣华究竟有多重要,最清楚的,自然是同为魏家人的魏子程。
  不然他也不会托关系取走了魏明曦出生时存在医院里的脐带血,拿去做HLA的配型。
  对于魏子程这种临到需要才想起要把前妻生的女儿接回夏城的行为,凌峥作为魏子程的下属不好做出评价,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是希望自家老板以后能好好培育魏明曦这个女儿的。
  起码,和魏白薇以后走艺术的路线不同,魏明曦念的是夏城大学最热门的经管专业,只要魏子程愿意耐心扶持,怎么说魏明曦毕业之后都能进到魏氏,替魏氏未来的发展添砖加瓦。
  凌峥从毕业之后就进入了魏氏工作,这么多年下来,说他对这个集团没有感情那都是假话,虽然他只是个领魏氏工资的外人,但这也不妨碍他私底下替魏家考虑一下以后的发展。
  脑海里思绪纷杂,但凌峥脸上却仍旧是平淡如常,他抬手扶了扶眼睛,回答道:“魏小姐你好,我是魏先生的助理凌峥,今天是过来接您回夏城的。”
  魏明曦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点了点头,“你好,凌先生。”
  她让凌峥先行等待一阵,自己则扶着外婆回到了屋内,等到魏明曦拖着行李箱重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凌峥有些讶然的开口问道:“你就只带这么一点东西吗?”
  毕竟在凌峥眼中,魏明曦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这带的行李可比他预想中要少多了,他原本担心魏明曦会收拾很久耽误行程,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她这行李还没有魏白薇出门时一半多呢。
  魏明曦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夏大报到之后,基本需要的生活用品学校都会统一发放,到时候如果还有什么缺的,在那边买也一样。”
  她才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早就在夏城找好落脚的地方了呢。
  凌峥没有再问什么,他替魏明曦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又转身绕到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
  ……
  两人几经辗转,先是去省城搭乘飞机,下了飞机之后凌峥又换上了另外一辆早已备好的车,带着魏明曦缓缓的向城市中心开去。
  车窗外的风景几经变化,从空旷到繁华,又从繁华到幽静,行驶过一个和缓的斜坡,穿过人工的绿化林,终于在目的地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从屋前的窗户里倾泻而出的橘色灯光看来,别墅里显然是有人的,但此刻别墅前那片精心打理的草坪前,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出来迎接的人影。
  凌峥替魏明曦将行李从车上取下,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我送你进去吧。”
  魏明曦握着行李的拉杆,轻轻摇了摇头,“凌先生,谢谢你,不过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凌峥觉得眼前的女生愈发顺眼了起来,他又望了望魏明曦身后那座灯火通明的建筑,良久,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明曦小姐,三爷是个很好的人,他会报答你的。”
  话落,凌峥关上车窗,默默的发动汽车,扬尘而去。
  魏子程只让凌峥到医院跟进配型的结果,凌峥便理所当然的以为魏子程会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给魏子阎和魏明曦两个当事人,然而凌峥不知道的是,魏子程从始至终,就没有让魏明曦和魏子阎见面的打算。
  因此,他今日这句无心的提醒,反倒成了划开魏家那张虚伪假面的第一把利剑。
  魏明曦蹙起了眉头。
  三爷?
  不管是在那日的梦境中,还是今天晚上,这个名字都有出现,再加上刚才凌峥煞有介事的态度,看来,魏家这次把她找回来的原因,肯定和这个三爷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渣爹:凌峥你个猪队友,扣工资!
  三爷:升职!
  女主:加薪!
  凌峥:老板我错了,下次我还敢:)


第50章 五十 生日会
  没有人来出门迎接; 魏明曦也不会在门口傻站着。
  她单手拎着行李箱; 轻轻巧巧的走上花岗岩的台阶,伸手按了按门铃,过了片刻,终于有人从屋里将门打了开来。
  张妈立在门口,瞪着一双眼睛上下左右的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陌生的访客; 她看了一眼放在魏明曦身旁的行李箱,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应该就是魏子程早上吃饭时顺带提起过的、来夏城念书的大女儿。
  魏明曦冲着张妈礼貌的笑了笑; 道:“你好,我是魏明曦。”
  张妈有些发愣; 只是下意识的回道:“原来是明曦小姐; 你不用这么客气; 我姓张; 叫我张妈就可以了。”
  见魏明曦表现的这么客气; 张妈的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照理说; 魏明曦今天到魏宅来,张妈作为魏宅的帮佣,理应出门迎接,而不是等对方按了半晌的门铃之后才开门,但她的确也不是成心的,魏子程早上只不过是提了一句魏明曦今天会来; 但却没有说究竟是什么时候到。
  并且今天整个魏宅热闹极了,她整个人忙得手忙脚乱,差点连魏明曦按门铃的声音都没听见。
  但不管怎么说; 张妈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也累了吧,快点进来,楼上准备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我这就带你上去。”
  魏明曦点点头,冲着张妈身后喧闹的客厅投去了一个探寻的目光,问道:“这是?”
  从刚才张妈打开门的那一刻,整栋魏宅里开得震天响的音乐就无时不刻不在朝魏明曦的耳朵里排山倒海的倾泻而来,裹挟在喧天的音乐里的,还有男男女女的嬉笑怒骂,幸好这屋内没有安上镭射灯,不然猛的一看还要让人以为是来了酒吧迪厅之类的地方。
  张妈连忙解释:“今天是白薇小姐表妹祁雨萌的生日,平日里白薇小姐和雨萌小姐感情就十分要好,今天雨萌小姐过生日,白薇小姐就在家里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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