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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在现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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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方齐昀握住魏明曦的手,无比真诚的向她承诺:只要是她的需要,他一定亲力亲为的去完成。
  魏明曦打量着眼前人欢快得有点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挠了挠额角。
  她虽然从方齐昀嘴里知道凤凰玉牌和方家有渊源,但这玉牌在方家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却不甚明了,不过这是方家的私事,魏明曦也不方便过问。
  但看方齐昀如今的这副模样,怕是如果不给他找点事做,他就会真的一直这样惦记下去。
  既然如此,不如……
  魏明曦脑筋一转,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别的不说,眼下她倒还的确有需要对方帮忙做的事情。
  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交给方齐昀来做倒是正合适不过。
  魏明曦笑了笑,回握住青年的手,“方少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见外了,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请方少帮忙。”
  方齐昀利落的点头,“你说。”
  “你能……帮我找几本高考复习资料吗?”魏明曦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越难越好。”
  别看她通晓一身玄门本领,耐不住现在还是个等待高考的高三毕业生啊。
  听了魏明曦的请求,方齐昀先是一愣,但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容我多问一句,不知道魏小姐日后准备往哪所学府求学?”
  魏明曦看着青年的眼睛,没有片刻的犹豫:
  “夏城大学。”
  夏城大学是华国最顶尖的学府之一,拥有着全国最好的硬件设施、资金投入以及师资资源,每年高考都有数之不尽的人中龙凤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挤,但僧多粥少,总有人会挤掉下来。
  魏明曦不想做掉下来的那个。
  但云华省的师资力量本就薄弱,余南县就更加不如了。
  他们平日里用来复习用的教辅资料,都是最简单的版本,对题纲的挖掘不深,讲解的也不够透彻。
  魏明曦在余南一中的成绩已经是顶尖,没有对手,如此时日久了就会麻痹自己的危机意识,让她陷入自我感觉良好的误解。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不进则退。
  她心中再明白不过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收集复习资料这种事情魏明曦自己一个人做起来束手束脚、耗时耗力,高考又迫在眉睫,现在她再来做实在是不合算。
  但方齐昀不同,他有自己的门路人脉,又是夏城本地人,做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好志愿!”
  方齐昀也是夏城大学毕业,这会儿听到魏明曦想要考到自己的母校去,便不由自主的称赞了一声。
  他舒展开眉头,自信的笑了笑,“那我就在夏城等你,日后等魏同学来了夏城,我一定为你接风洗尘。”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答应了。
  见状,魏明曦也终于放下了心来,“好,那我就先记下这顿饭了。”
  ……
  ……
  魏明曦和方齐昀两人简单的继续交流了几句后,方齐昀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会场。
  毕竟方家可不太平,方齐昀离开夏城原本就是迫不得已为了静养,可魏明曦告诉他他其实根本就不是生病,这下子又侥幸寻回了凤凰玉牌,方齐昀就也没有其他理由继续在外逗留,自然是回去的越快越好。
  都说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魏明曦不难明白方齐昀的心思。
  目送青年离开,魏明曦开始独自收拾自己的东西。
  待到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魏明曦见今天已经无事可做,正准备离开房间回去,就听得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富有规律的敲门声。
  魏明曦道:“请进。”
  伴随着话音落下,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咔哒的一声开门声,随后推门走进来了一位身着旗袍的明艳女子。
  魏明曦朝女人看去,发现对方竟然是个熟脸。
  ——正是刚才主持了拍卖会的陆曼亭。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正红的旗袍,旗袍柔软的面料十分服帖,恰好凸显出对方凹凸有致的妙曼身形,而鲜艳的红色则愈加衬托得她肤白胜雪,明丽动人。
  陆曼亭施施然走到魏明曦面前,声音温柔而婉转动听,说出的话却是开门见山,“不知道魏小姐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见一个人?”
  饶是女人美得惊心动魄,魏明曦却还是十分警惕的问道:“谁?”
  女人笑笑,丝毫不意外魏明曦的疏远态度,“陆柏楠,陆先生。”
  刚才和方齐昀在一起的时候,方齐昀给魏明曦提起过,陆柏楠陆老先生就是拍卖会的举办人,老人平日里深居简出、十分低调。
  而魏明曦虽然只是半个余南人,可她从小在余南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简而言之,魏明曦和陆柏楠之前绝对没有过丝毫的交集。
  可陆曼亭却在方齐昀离开之后、魏明曦独处之时找上她,这样的行为难免令人心生疑窦,不得不让魏明曦多想其中的用意。
  似乎是觉察到了这一点,陆曼亭忽然岔开了话题,巧笑倩兮道:
  “刚才盲拍的时候,魏小姐应该是动了点小把戏吧?”


第32章 都市言情玄学大佬在现代
  “你和陆老先生的意思是; 你们怀疑老先生的外孙女陆思妍中邪了?”
  蜿蜒曲折的长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越的女声。
  而说话的人正是魏明曦本人。
  就在不久之前,陆曼亭亲自找到她; 希望魏明曦能够和自己一起去见陆柏楠一面。
  为此,陆曼亭甚至不惜大胆道破了魏明曦刚刚施展的手段。
  盲拍本就是一场巨大的博弈,心怀叵测、意图通过旁门左道谋取暴利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陆家家大业大,举办拍卖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但却从来没有出过乱子,除了优秀的场面调度能力,自然也是有些自己的手段的。
  陆曼亭幼时身体不好; 陆柏楠就从名寺的高僧那里为她求来了一道加持过的护身符,陆曼亭长年累月贴身携带、几不离身; 久而久之五感就渐渐变得比常人敏锐许多; 刚刚魏明曦在贵宾室里施法,几乎是同时; 在会场中的陆曼亭就捕捉到了会场内灵气的震荡。
  那个时候陆曼亭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魏明曦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 而且在她前面这样做的,全都无功而返。
  陆家的黑匣是托玄门高人用特殊材料炼制,从投入使用到如今; 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纰漏; 陆曼亭当然是放一百个心。
  可就在方才; 她归档整理资料的时候; 才恍然发觉凤凰玉牌的相关资料中有提到在百年前这玉牌曾是方家之物,而今天玉牌的买受人不是旁人,恰恰就是方氏的少董方齐昀!
  陆曼亭这才记起,就在不久之前,会场里的那阵灵力激荡正好就是从方齐昀的贵宾室里扩散出来的,而在那之后方齐昀似乎就真的没有再参与另外两件古董的竞拍了。
  陆曼亭的外模虽然看起来青春昳丽,但她实际上已经有三十多岁,着实已经算不得年轻的小姑娘了,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她,向来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其中定是有人做了什么动作。
  她让助理去检查方齐昀的登记情况,很快助理就给她反馈了信息:方齐昀今天不是独自来的,跟着他同来的还有一名年轻的女生。
  而那个女生早些时候,在他们这里寄卖了一件龙角吹。
  陆曼亭当下就断定,适才行动的人不是旁的,肯定就是魏明曦无疑。
  虽然对方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但在圈子里混迹多年,聪明人从不以年龄背景鉴高低,只依能力手段定长短,陆曼亭自然也不会单单以貌取人,既然魏明曦能避开陆家黑匣的限制,那她绝对是有几分真才实学。
  但陆曼亭并没有打算依此为难魏明曦,一是摸不清对方深浅,贸然得罪无异于为陆家树敌;
  二是……也许魏明曦能帮到他们陆家也是说不定。
  帮他们看一看,陆思妍身上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
  ……
  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陆曼亭耳边响起的,正好是魏明曦的疑问。
  陆曼亭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开口说道:“思妍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父母离异,妈妈离开的早,我作为思妍的小姨自然要多多照顾她,她的性子我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平日里最是活泼俏皮、天真烂漫,可是如今——魏小姐还是等会儿自己亲自去看一下吧。”
  不过是短短几天,陆思妍就性情大变,中医西医看了个遍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到了后来,连所谓的玄门天师也请了好几个,愣是没有一个能找出病因。
  眼见着陆思妍这几天下来不吃不喝,眼巴巴望着就瘦脱了相,陆曼亭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她原本是想去寻那位当年给自己写护身符的高僧出山,可最后却得到消息说高僧在不久之前已经圆寂,这下,这条路也彻底的断了。
  忧至深处,陆曼亭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陆先生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思妍真的治不好,我又该如何面对陆先生和姐姐……”
  她声音不大,可魏明曦就站在陆曼亭身边,对方刚才的呢喃之语一字不落全都落到了魏明曦的耳中。
  少女机敏的捕捉到了女人话中的怪异之处。
  陆思妍是陆柏楠老先生的外孙女,陆曼亭又是陆思妍的小姨,那陆曼亭就是陆柏楠的女儿,可从始至终陆曼亭好像都只称呼陆柏楠为“陆先生”。
  从女人的语气也不难听出,她对陆家人的感情深厚,既然如此陆曼亭还这般称呼自己的父亲,难免有些让人感到奇怪。
  魏明曦这才沉下心揣摩起陆曼亭的面相来。
  只见女人五岳四渎皆数相应,唯独额角偏中两处父母宫隐隐泛出赤血之色,正所谓赤色为赤血者死,陆曼亭这分明是父母早亡的面相,可魏明曦知道陆柏楠还健在于世,她就不由得更仔细的看了下去,这下便让少女看出了门道。
  凡人面有二处父母宫,左额偏中为父位,右额偏中为母位。
  陆曼亭两处父母宫皆为赤色,可个中却又有不同之处:陆曼亭母位之处赤色浓郁,这意味着她的母亲多半早早亡故,但女人的父位处翻涌的的赤血之气中又浮动着阵阵黄气,赤中带黄则转危为祥,这就代表陆曼亭在失去父母之后,又被一男子收养做了女儿。
  毫无疑问,这个收养了陆曼亭的男人就是陆柏楠,而陆曼亭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陆家的养女。
  这也就说得通方才陆曼亭为什么那般称呼陆柏楠了。
  “看来陆小姐心中的确很爱重自己的家人。”魏明曦道。
  陆曼亭闻言却是微微摇头,“我并没有做什么……说实话,我为陆家做的,远远比不上陆先生为我做的。”
  女人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复而开口讲道:“虽然没有在外界公布过,但事实上我并不是陆先生的亲生女儿,不过是因为在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婴孩的时候,陆先生就收养了我,把我带回陆家抚养成人,所以现在很多外人都不知道我其实是陆先生的养女。”
  陆曼亭不知道魏明曦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世,自顾自的继续娓娓说道:
  “当年我家家境贫寒,我的亲生父亲留下我怀有身孕的母亲在谷内,独自去东南亚打拼,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天他遇上了歹徒……我母亲知道我父亲过世的消息时刚刚生产完,她大受打击,染上了抑郁症,没过多久就自杀了,一时之间我就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个时候陆先生收养了我,后来又设法将我生父的骨灰带回了华国,和我的生母安葬到一起,如此恩情,我今生都无以为报。”
  魏明曦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如此曲折,见陆曼亭讲述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便出声岔开了话题,“对了,陆小姐不妨和我讲讲思妍小姐的状况,我也好早做对策。”
  陆曼亭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伸手快速的抹掉眼角隐隐的湿意,有些局促的笑了起来,迅速的把话接了过去,“抱歉,请魏小姐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思妍,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自个儿身上来了,还倒让你见笑了。”
  魏明曦道:“没有没有,如今像陆小姐这样真诚的人可不多了。”
  陆曼亭听到魏明曦毫不作伪的称赞,不由得有些脸红,虽然往日里她听过无数人的阿谀奉承,可那些话究竟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头还未可知,但魏明曦虽然只说了短短一句话,却是真真说到了陆曼亭的心里。
  于她而言,在这世间,的确没有再比家人更重要的事情了。
  ……
  “就是这间。”
  魏明曦跟着陆曼亭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最后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在扶上把手之前,陆曼亭忽然露出了个古怪的神情,她拧着眉毛沉思了片刻,又重新看向了魏明曦,“魏小姐,待会你进屋子的时候,记得不要开灯。”
  魏明曦微微眯起双眼,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陆曼亭拧着的眉头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屏气凝神等待了片刻,屋内没有任何声响响起,于是她手上一使劲,推门走进了房间里。
  魏明曦跟在陆曼亭身后跨入陆思妍的卧室,果不其然,偌大的房间内漆黑一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拉着厚重的窗帘,屋顶的吊灯关着,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暗光。
  陆曼亭快步走到床前,看见床上被褥凌乱,陆思妍却不见了踪影。
  女人还没来得四下张望,手腕就忽然被跟在她后面进来的魏明曦给轻轻握住了。
  魏明曦抬起食指放到唇边比了一个嘘声的姿势,将陆曼亭带到了衣柜前。
  女生伸出手慢慢推开柜门,陆曼亭站在魏明曦身后注视着她的动作,恍惚间突然觉得自己面前一点点打开的不是衣柜门,而是蛰伏在黑暗之中的某头野兽的血盆大口,而这头野兽正在蓄势待发,等着吞食自己中意已久的猎物。
  “啊啊啊啊啊——!”
  寂静之中,陡然升高的女音有如一把锐利的尖刀直直的刺入了陆曼亭的耳膜,让后者吓得浑身一震,这才发现衣柜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下弓着一个小小的人形——正是从床榻上消失不见的陆思妍。
  原来她是躲到了衣柜里。
  陆曼亭走上前朝陆思妍伸出手,想要将她扶出来。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陆思妍往后躲了躲,“啪”的一声打到了陆曼亭的手背上,用力的将她的手挡了开来。


第33章 33。三十三 傀儡符
  陆曼亭嫩白的手刷得就红肿了起来; 可见陆思妍用劲之大。
  “思妍你怎么了?”陆曼亭顾不上揉按住自己渐渐泛红的手背,错愕的向陆思妍问道。
  年轻的女孩儿对往日里自己最亲近的小姨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她双目无神; 茫然的抱起自己的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恨不得自己能化作一道纸片,好往衣柜的更深处挤进去。
  “这……”
  见陆思妍瑟瑟缩缩不肯说话,陆曼亭只得向魏明曦投去求助的目光。
  魏明曦勾起嘴角笑了笑,蹲下身,悄然在掌心蕴出一团灵气,握住了陆思妍的手; 柔声细语的问:“思妍,你能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躲在衣柜里吗?”
  陆思妍只觉得魏明曦握住自己的手掌热极了; 就好像温暖的小火炉一样,让她紧绷的精神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陆思妍张了张口; 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眼,“光、光太、太亮了。”
  魏明曦顺着陆思妍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放着的小台灯是整个屋子内唯一的光源。
  陆曼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陆思妍的确是无缘无故变得十分畏光,可之前也没有畏惧到这个地步。
  早上的时候陆思妍还好好的; 一天不到的时间内; 就连台灯的光线也受不来了; 这病情恶化的未免太快; 快到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人就算还是生病,病情也不过是逐步加重,哪能变化的这般快速,除非一切就如她之前的猜想,思妍其实不是生了怪病,而是中了邪才会这样。
  陆曼亭心中已经认定了缘由,其他疑问也跟着接踵而来:
  思妍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出门,她是怎么中邪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害思妍,又是谁要这么做?
  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思妍,还是陆家?
  接二连三浮现在脑海里的问题让陆曼亭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呼吸不自觉的加快,握手成拳,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凸显,语速急促的向魏明曦询问道:
  “魏小姐,你能不能看出来思妍究竟是不是中邪了?”
  魏明曦没有立刻为陆曼亭解答疑惑,而是扬起下巴示意女人弯下腰,“你看。”
  陆曼亭曲起膝盖,凑到魏明曦身边,看见对方握住陆思妍皙白的手腕,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不明白魏明曦的意思,却还是照着女生的意思低头向陆思妍的手臂看去。
  这一看却是愣了原地。
  只见陆思妍苍白的手臂上,以贴着魏明曦手掌的部分为起源,丝丝缕缕如同丝绸般金色的流光正顺着苍白皮肤下的血管一寸寸往上缓慢流动。
  “别担心,这是我输送到陆思妍体内的灵气。”
  魏明曦也不看陆曼亭,说话的同时仍旧是盯着陆思妍的手臂目不转睛。
  见魏明曦不慌不忙,陆曼亭也不再大惊小怪,而是跟着魏明曦静下心继续聚精会神关注着陆思妍的情况。
  很快,异变就产生了。
  每当魏明曦灌注的灵气走到少女大臂附近的位置时,那金光就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反应,无论如何都不再继续往上流动。
  但魏明曦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气,照理说灵气行走不畅要么会堵塞在原处淤积,要么会沿着来路逆流,可陆思妍现在的状况显然两者都不是。
  那些灵力竟凭空消失了。
  魏明曦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要知道,人的**就是最佳的屏障,灵气存在于皮肉之下,绝不会无端消散,如今她给出的这些灵气有去无回,只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
  而那东西,现在就在陆思妍的身体里。
  魏明曦手下的动作微微停顿,果不其然,失去了她源源不断的供给,先前那些充斥在陆思妍血管里的绚丽流光就像衰败的鲜花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了下去。
  “她最近有没有见过外人,或者是从外面带东西回家?”魏明曦忽然向身边的陆曼亭问道。
  “东西?”
  被魏明曦的话所提醒,陆曼亭骤然想起前段时间正好是陆思妍十五岁生日,那天陆家收到了许许多多的礼物,也正就是那之后的不久,陆思妍变得越来越异常。
  难道是礼物中出了问题?
  陆曼亭不敢怠慢,她手忙脚乱的站起身,风风火火的带着魏明曦,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陆思妍卧室内侧的储物间前。
  “就是这里,她过生日时收到的礼物全部都收在这里。”
  小小的储物室里,每个储物架上都分门别类的放着各种小物什,琳琅满目、总总林林,令人目不暇接。
  少女凛冽的目光在每一件收藏上稍作停留,又很开移开。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一个。
  魏明曦心里默默呢喃,眼神倏地落到了放置在角落的一座木雕上。
  那木雕周身漆黑,作两面身,正面菩萨低眉,反面金刚怒目。
  寓意着慈悲众道、降伏诸魔。
  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魏明曦低低的嗤笑了起来,拿起木雕,一手握头、一手握足,稍稍使劲就听得屋内响起“嘣”的一道脆响,那木雕就已经被魏明曦生生从中部掰断了开来。
  “啊!”陆曼亭毫无征兆的惊呼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魏明曦紧握着雕塑的双手,“这是什么?”
  只见女生白皙的双手上此时沾满了粘腻的黑色汁液,而这液体正是从木雕中空的内部流出来的!
  魏明曦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慢慢吐出了几个惊悚的字眼:
  “这是鬼灵浆。”
  鬼灵浆,顾名思义就是用刚死不足七日的婴灵炼制出来的浆液。
  术士先用符箓勾出婴孩魂魄,再将其封入熔炉之中,用鬼火熬炼足足七七四十九日,婴灵在提炼过程中受尽折磨,心中怨气无处可诉,到了最后便化成了阴邪无比的鬼灵浆。
  如此鬼蜮伎俩,数百年前就几近断绝,魏明曦却不曾想到它竟然在陆家重现于世。
  强压下心头不断涌现的恶心与厌恶,魏明曦伸手在自己与陆曼亭之间打出一道灵力屏障,把两边隔绝开。
  女生握手成拳,将纯净的灵气聚集到双手之上,慢慢的,黏在她皮肤表层的那些粘液仿佛活了过来的蚯蚓似的,一寸寸的拱到了一起。
  无数细小的黑色液体汇聚起来,渐渐形成了一条蛇的模样。
  魏明曦冷哼,翻手捏住黑蛇的七寸,心念之间,浩荡的灵气瞬时被她凝炼成了一颗魂钉,朝着黑蛇的七寸打去。
  黑蛇躲闪不及被魂钉击中要害,身上的鬼气霎时溃散开来。
  见状不妙,黑蛇本能的就想要往外逃窜,但魏明曦哪能让它如愿。
  只见少女抬起右手,将之前缠绕在手腕上的血念珠捏在手心,周身气场如同摩西分海般势不可挡的叠荡而出,澎湃的灵气尽数被灌输到血念珠之中,而后者身上登时红光大作,那血红的光芒连作一片无形的桎梏,将黑蛇圈在了血色的牢笼之内。
  魏明曦攥紧五指,那困着黑蛇的红色光圈就开始慢慢收缩。
  黑蛇哀嚎起来,不断的在光圈内扭动着身体,魏明曦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她手上暗自发力,只听得一声细微的响动,那黑蛇的身体就彻底崩溃成了一团阴沉的鬼气。
  待到鬼气散开,里面逐渐露出了一颗灰蒙蒙的光球,那光球似透非透,已经尽失光华,被魏明曦捏在手里,稍微用力,就化作了一把齑粉,从指间漏了下去。
  “陆小姐的手上应该有当日的贺礼名单吧,快,去看看这木雕究竟是谁送给陆思妍的,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魏明曦转过身,抬手解开了和陆曼亭之间的灵力屏障,急声对着后者嘱咐道。
  陆曼亭匆忙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落在地板上的粉末,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魏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竟然亲眼看见那木雕里的黑色液体化成了一条会动的蛇!
  魏明曦有些嫌恶的拍拍手,解释道:“有人将鬼灵浆灌输到木雕之中,这鬼灵浆化作的黑蛇趁着思妍小姐接触木雕的空档钻进了她的体内,因此思妍小姐身上才会出现这些反常的情况。”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这个、这个鬼灵浆放到思妍的身体里?”
  陆曼亭的脸色苍白,明显是感到阵阵害怕。
  鬼灵浆,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东西进入了思妍的身体里,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纵然魏小姐今日毁掉了木雕,日后思妍的身体会不会出现后遗症?
  “其实这鬼灵浆只是原料,”魏明曦看了陆曼亭一眼,复而收回目光,“幕后主使真正想放在思妍小姐体内的,可不是鬼灵浆。”
  闻言,陆曼亭的稍稍放松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鬼灵浆邪性深重,普通人如果不小心沾染上,很快就会邪气入体,但它十分稀少难见,为了发挥最大的作用,往往被用做制作傀儡符的原料……如果我没有猜错,陆小姐,这送来木雕之人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把思妍小姐炼成一具毫无自我、任人摆布的傀儡!”
  陆家家大业大,可陆柏楠膝下子女单薄,如今仅剩下陆曼亭和陆思妍二人,陆曼亭虽然是长辈,但她也是养女,同时陆曼亭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要问这陆家的家产最后会落到谁手里,答案简直就如同摆在桌面上一样不言而喻。
  简而言之,谁能控制陆思妍,谁就能得到陆家的全部。
  ……
  ……
  木雕之中的母蛇一死,藏匿在陆思妍体内的子蛇就再也不足为惧。
  魏明曦只是稍稍发力,那小小的黑蛇就彻底化作了飞灰,而受惊多日的陆思妍,也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她身上的符种已经被魏明曦尽数拔除,只要之后静心修养,很快就能重新恢复活力。
  魏明曦轻手轻脚的阖上门来到会客厅,刚刚落座,便看得拐角后的陆曼亭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魏明曦问。
  陆曼亭紧蹙着眉头,秀美的五官微微拧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慌乱。
  她举起手里的皮质记录本,在魏明曦面前焦急得翻了起来,雪白的纸张被女人翻得哗哗作响,由此可见她心情之急躁。
  “你看,”陆曼亭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记录本递到了魏明曦面前,伸出手指指着某一处,“思妍生日那天的礼物清单被撕掉了一页!”
  被撕掉的,自然就是记录了木雕主人信息的那张。
  魏明曦面无表情的接过记录本,伸手抚上存留在本子上的残破边缘,那边缘犬牙交错,十分不规整,明显就是被人匆忙间撕下的。
  这未免有些古怪。
  首先,能够接触到记录本,那这个人不论身份高低,必定是陆家内部的人;
  其次,如果他早已蛰伏在陆家,肯定已经做过周全的谋算。
  陆思妍被种下傀儡符到今天自己碰巧过来解决此事,如此漫长的时间,要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销毁证据,可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机会了,既然那人时间充裕,那毁灭痕迹的时候,当是无声无息、小心翼翼才对。
  眼下记录着送礼人身份的纸张分明是被人慌乱之中用力撕破,不然也不会留下这样参差的边沿,可是那人究竟是在慌什么?
  傀儡符久绝于世,能够辨认它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今日她为方齐昀施展灵瞳术激荡了会场的灵气,被陆曼亭误打误撞的请来帮忙,几乎根本就不会有人发觉陆思妍真正的病因。
  况且傀儡符一经种下,畏光断食不过是初期的不良症状,只待它将陆思妍的身体完全同化之后,陆思妍就会恢复如初,到了那时陆家人就算感到奇怪也不会再追究因由。
  说白了,魏明曦的出现根本不属于那人原本计划中的任何一环,因此他毁灭证据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慌慌张张!
  但如今这记录本上残存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在没有经过思考、紧急情况下迫不得已做出的补救。
  从陆曼亭将魏明曦请来,到她彻底拔除傀儡符,不过经历了短短数个小时的时间而已,那么又是谁能在这么短的功夫内知悉情况的变化,从而做出挽救之举呢?
  魏明曦抬起头朝着屋子里的另外一个女人看去,对方却并没有看她。
  穿着旗袍的妍秀女子只是亭亭地立在明净的窗边一言不发,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木制的窗沿。
  “魏小姐,思妍小姐醒了,她说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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