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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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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图道:“依大贝勒当如何来断?”努尔哈赤道:“一个人想干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还用别人来断吗!他们弟兄之间,既然出了分歧就让他们来解决好了。”
  塔昂开例点点头道:“好!我就来教训训这个畜牲!”说完就要向前进,诸葛图却道:“不可,你们是兄弟,不能自相残杀。这样吧,我出个题目给你们,你们做了就是了。”说完在身后展出一张纸来,道:“我在这上面画一张龙。”他边说边画,片刻既成,然后道:“我把他挂在那里,看你们谁先拿到,谁就算是对的。”说完一扬手,画向一棵大树飞去,方一贴到树上,诸葛图手中的笔也飞了过去,钉在树上,他回过身道:“你们去夺吧!”
  塔昂开例飞身向画而去,苏鼐却站着不动,鄂托伊一推他道:“还不快去!”苏鼐摇摇头道:“我不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分歧是一张画就可以解决的,我既然没错,他想拿就让他拿吧。”
  诸葛图道:“他拿了,他就赢了,他赢了,你就要承担罪则。”苏鼐道:“如果逼我承担,我承担好了,但我实不想为了这个和自己的兄长交手!”
  这时塔昂开例已经到了树前,伸手去摘画,诸葛图突然回手一招,画笔带着画飞回他的手中,诸葛图把画向苏鼐手中一塞道:“你赢了。”塔昂开例急道:“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图飞身到了他身前,一把提起他就走,他人在半空,一用手把雾锏丢在苏鼐的面前道:“苏鼐,你赢在‘不争’上了,我这次来,是石戎求我来的,他让我解开你们兄弟和努尔哈赤的结,看来你不用我劝,但你这个哥哥我也劝不了,只能走了。”他越说人离得越远,渐渐离开了北山。
  努尔哈赤回过身来,向焦天魁、布扬古二人道:“你们来吧!”二人相互看看,同时抽剑出鞘,焦天魁身后的几个锦衣卫也把兵器拉了出来,智上法王走过来道:“阿弥陀佛,我来迎战这几位好了。”
  佟养正笑道:“大贝勒是我们千山派的人,我想还是我们弟兄出手吧。”智上法王明白他二人是想在努尔哈赤面前立上一功,于是退后一步道:“那就请二位出手好了。”
  完颜空在一旁坐下道:“看来没我什么事了扈尔汉、齐昌,你们于其闲坐,不如看看能不能收叶赫群勇了。”
  扈尔汉、齐昌两个自然明他的意思,带着部下慢慢向叶赫部的阵营而去,叶赫部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抽刀迎了上来。
  



☆、第六章:执手相别去,生死一般情:第四节

  努尔哈赤大吼一声,抢先出刀,刀锋斜指布扬古,左掌则像焦天魁打去,焦天魁长剑一挥,一招‘禹藏会稽’似天空流水向努尔哈赤的小腹点去,布扬古则剑出‘启藏秦望’如大火落地自上而下的向努尔哈赤的项后而去,两剑一合其势惊人。
  努尔哈赤身形不退,左右一动,向这二人各发一刀,他的刀比二人的剑快了许多,焦、布二人的剑未等落下已觉刀光入目,刀气逼心,只得收剑回隔,三柄刀剑分开一撞,竟发出一声脆响,努尔哈赤的刀竟使人耳的听力发生了错觉。
  努尔哈赤退后半步,就见小腹上的衣服破了一个口子,而头顶也多了一道白印,他虽没有看见,但痛感也传来了,努尔哈赤心下忖道:“好历害的剑法!他二人一合手,竟比杨吉砮还要了得!适才若是焦天魁自上攻到,他的内力大些,只怕我这头上已经见血了!”
  这时焦天魁、布扬古二人同时出剑,一个使‘画影舞天’袭向努尔哈赤头顶,一个使‘腾空而起’自下而上的向努尔哈赤胸腹攻到,努尔哈赤不敢招架,闪身让开,但二人招法不变,跟着前进,把努尔哈赤围在其中。
  焦天魁的四个手下是亲兄弟,高西、高南、高北、高中,其父高喜是嵩山派的长老,他们哥五个号称‘高氏五小虎’老大高东现为嵩山副掌门,他们四个则是锦衣卫的校尉。
  高西、高中两个拔剑向佟养性攻去,两口铁剑同时劈在佟养性的藤棍之上,把藤棍劈得向内凹去,佟养性长吸一口气,左足踢起,正踢在藤棍中央,把藤棍踢的迸了出去,高西、高中的两口剑一齐被他迸开。
  佟养正本来已将手椎取出,但一见高南、高北二人一个手成鹰爪,一个却是铁掌,并不用兵器便将手椎又收了回去,双掌一挥,在空中舞出上百朵莲花,把高家兄弟罩在花丛之中,高家兄弟只见花朵却看不见人,急得吼个不住,一身力气,却无处发泄。
  马天明的身子再次隐去,纳兰百良自怀中取出一条黑布蒙住双眼,然后挥手一剑,马天明竟无处可躲再次被他逼了出来,气得马天明破口骂道:“原来你自小是个瞎子,练的也是瞎子剑!”纳兰百良不理他说什么,只凭着感觉出剑,马天明不论怎么躲,也躲不开。
  马天明眼珠一转,身子再向右隐去,待纳兰百良出剑,挥手一扬,两只铜片从左侧向纳兰百良打去,纳兰百良剑向马天明刺到,马天明为了让铜片不失,提掌中马杆硬接纳兰百良一剑,纳兰百良的剑是石戎送的宝剑,一剑把马天明的马杆斩断,剑锋从马天明的胸前走过,把他的衣服带走一块。
  马天明尖叫一声:“倒!”那知两片铜片离着纳兰百良还有一寸来远,索万年的九节鞭从一旁伸了过来,沾上铜片,吸了过去。
  马天明大怒道:“好啊!你们金教以多胜少,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索万年干笑一声道:“嘿嘿,把你们宰净了,天下人上那里知道这些事,如何耻笑!”马天明看着他那一笑一脸的皱纹,心中竟然一战,忖道:“他们真要下狠手了?”心头走神纳兰百良的剑再次攻到,把他围在剑圈之中。
  李义然连攻七招,但黑影就像是脚下抹了油一般,闪动不定,李义然一下也没打到他,黑袍的几次翻动也都被黑影人闪开,罡气根本就袭不到黑影,李义然心头一动,猛然收手道:“你和安国寺惠琼学过护法杵!”
  黑影看着他冷笑一声道:“你上当了!”李义然愕然的看着他,一直都在等着时机的完颜空大吼一声,人随声到,双掌一齐推出,劲力就像大漠上的扬沙似的袭到李义然身前,李义然怒吼一声,回掌相迎,黑影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一拳向李义然的肋部捣去。
  李义然的掌力和完颜空一触,竟全无声息,身上的黑袍则陡然立起,向身后的黑影罩去,完颜空急道:“别接!”黑影变拳为掌向外一引,黑袍整个变了个方向向李义然自己打去。
  李义然推开完颜空,双掌回拍,正拍在黑袍之上,轰然一声,黑袍碎成粉屑向天飞起,李义然那瘦若无肉的身子晃悠悠的立在原地,身上的衣服破了一半,他呆看着黑影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黑影后倒十几步坐下,他的功力必竟低于李义然,强行引开李义然的功力之后五脏被震得一起颤抖,说不出话来,坐下运功调息。
  李义然见他不说话,又问一遍,并大步向他走去,智上法王道:“摩天岭主此时也是脏腑不调,若是出手只怕胜面很大啊。”完颜空正才还过神来,他适才也被黑影那一下震得呆了,此时一笑道:“人家不想理你,你还问什么!”说完一爪向李义然的面上抓去,李义然怒斥一声:“卑鄙!”挥掌格开,但却被震得连退三步。
  努尔哈赤被焦天魁、布扬古逼得连连后退,一直看着他们动手的,索万年突然道:“他自凌厉破山峰,我却一电劈长空。问迅三千大世界,几人看清我长刀。”这是快刀门的入门口决,辽东地面,会点武功的人无不知晓,索万年信口念出,努尔哈赤心智一清长啸一声,道:“谢了!”
  此时焦天魁一招‘太甲定光’直取努尔哈赤的心口,布扬古一招‘武丁照胆’向努尔哈赤的胸腹劈去,努尔哈赤跟本不看来剑,长啸一声,大刀向二人头上劈到,焦天魁、布扬古直觉努尔哈赤的刀幻而无形,竟似同时向他二人劈到一般,二人不由自主的将剑收了回来,那知一挡之下,却是空的,努尔哈赤的刀再次变化,横空向二人扫去,他刀法变化莫测不讲招式,只是以一个‘快’字为准,挥手劈扫,焦天魁和布扬古虽有极为精妙的剑招却是无从使起。
  佟养性一棍弹去,正中高中脉门,高中尖叫一声,大剑落地,佟养性挥棍正要向他劈去,智上法王道:“先打那个!”佟养性变招也快,反手一棍向高西打到,高西大剑横空,正好斩在藤棍之上,但藤棍极韧不论高西怎么用力也斩不断藤棍,佟养性跟上一脚踢在高西的腹部踢的高西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收!”佟养正大喝一声,双掌同时收回,已经在他掌下被转晕了的高南、高北兄弟并不收招,一爪一掌同时向对方打去,“啊、啊”两声惨叫,高南的肩上被高北撕去一块肉,高北则被他哥哥在胸口印了一掌,口中鲜血狂喷,昏死过去,佟养正手一挥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快滚!”当下高中扶了高西、高南背了高北逃下山去。
  佟家兄弟转身向焦天魁、布扬古而去,努尔哈赤大声道:“别过来!我自己来!”说完刀又快了一倍,焦、布二人被劈的连连后退。
  扈尔汉看着和他们剑拔弩张的叶赫部人,冷笑一声向齐昌道:“我们还等什么!”话音一落齐昌闪身向一旁让开,他身后闪出四十名弓箭手一齐放箭,叶赫部的人倒下一片,扈尔汉、齐晶二人带着手下一千勇士随后杀了上来,叶赫部的人也知道这是两部之中最后一战,他们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于是奋不顾死的向前冲去,刀光一闪,人头落地,长枪一动,鲜血流红,没有人呻吟,没有人嘶嚎,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死对方。
  受伤的仍拼着全力向对方进攻,将死的一把拖住敌人恶狠狠的向对方的喉头咬去,人和人滚在一处,他们不是在争生的权利,而是在争比对手晚死一会,好看着对手倒下。
  索万年抬手放出一只火流星,不到片刻工夫莽古斯带着一队人杀了上来,把叶赫部的人团团围住,此时不在有争衡的机会,叶赫部的人成了对手屠刀下的牛羊,只能等着对方来杀。
  东哥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吓得尖叫不已,缩在一棵树下,双手抱头抖个不住,一个建州的兵士一眼看见她,轮刀向她砍去,黑影正好调息完必,回手一掌推开那名兵士,抱着东哥飞纵开来。
  那些建州兵也不知道黑影是那一面的,提刀来追,索万年怒喝一声道:“你们瞎了眼吗!回去!”挥手一鞭在这些兵士的脸上各扫一鞭,打出一道血痕。
  马天明一见索万年的注意力转开了,急忙一挥手打出十二只铜片,分成六个方位向纳兰百良打去,同时身形一淡,手执两截断马杆向纳兰百良的心口点去。
  纳兰百良宝剑一提,将两截断马杆再次斩断一段,然后磕飞六只铜片,另六只将将打到,智上法王一伸手,两只金钹一捞,各捞到三只铜片,然后一扬手,六只铜片向马天明打了回去。
  马天明手中的两截断马杆飞了出去,各穿了三只铜片在马杆上,然后向纳兰百良飞去,智上法王跟上一步,双钹一合将两截断马杆和六只铜片一起罩在钹中。
  马天明怒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了!”智上法王一笑道:“在下还想问马施主一句呢,你那鬼影的把戏不过就是为了抢先杀敌,若是不让你用了,你肯吗?既然马施主可以想出歪点子取胜,我们为何不可?”说话工夫纳兰百良跟进一剑向马天明小腹刺去,马天明身子一转,贴着剑身转到外侧向纳兰百良的面门就是一拳,智上法王金钹合在一起递了过去,马天明的这拳正中金钹,打出一声敲钟击瓮的声音来。
  马天明怪叫一声,连退三步,就见拳面上一片血迹模糊,白骨都露出来了,而且伤口四周全成黑色,他惊叫道:“智上!你暗算我?”智上法王一笑道:“在下只是在钹上多磨出几道刃口,抹了点蛇毒,算不上暗算。”
  马天明心胆俱裂,他知道智上法王出身雷家,又在神龙教混了多年,这蛇毒绝非小可,不由转身就走,纳兰百良大喝一声,长剑出手,向马天明刺去,马天明急一纵身,那知纵到半空身子就软了,整个人向下落去,纳兰百良的剑身一晃,缠在马天明的左脚上,用力一绞,把马天明的左脚绞了下来。
  马天明惨叫一声,落在地上,智上法王道:“我们不杀你,你自己去吧。”说完一脚把他踢向正在屠杀叶赫部族的建州兵,马天明还没等落下,就有十七八把大刀一齐劈到,把他劈成数段。
  黑影丢下东哥,一掌向李义然的头顶打去,李义然被完颜空逼得已经喘不上气来了,急怒之下,在怀中抽出一剑,凭空划去,剑锋先取黑影,再扫完颜空。
  黑影人在半空,身上猛的跳出七条软枪来,把李义然的剑身缠住,完颜空跟着闪进李义然的怀中双掌同时打在李义然的胸口,李义然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完颜空收手向后一负道:“我虽占了你些便宜,但你也动了兵器,咱们两清了。”李义然冷笑一声道:“咱们两清,他可清不了!”他手中的剑仍被黑影的七条枪头缠着,猛然间剑身一跳,七支软枪一齐碎断,然后剑若骄龙一般向黑影刺去。
  黑影来不及闪躲,怪叫一声,身上又钻出七八条软枪同时向剑上缠去,但方一触剑便即破碎,黑影猛的一伸手,双手一齐抓住剑身,剑上的力量仍带着他向后飞去,完颜空纵身而起,一把扣住剑柄,反手射出去,正中李义然的胸口,李义然长吼一声,连退八步,身子贴在一棵树上,剑跟着刺进树去,把李义然钉在树上。
  努尔哈赤刀左旋右转连续劈去,焦天魁、布扬古连挡十刀,挡到第七刀的时候就听连声清响,随后焦天魁、布扬古的剑一截一截的跳了起来,断成三截,努尔哈赤大喝一声,第十一刀扫去,焦天魁的左眼眼珠被劈了出去,布扬古的头顶则被扫去一片头皮,努尔哈赤的右足跟着踢起,一记怀秀腿正中焦天魁的下阴。
  焦天魁惨叫一声,手抚住流血的下阴,伏身倒下,用好的那只眼睛看着努尔哈赤惨声笑道:“好、好、好!我焦天魁终还是败在你努尔哈赤的手下了!”努尔哈赤收回刀来,只觉全身乏力,他退开几步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焦天魁站了起来,惨声大笑,这时东哥跑到布扬古身边,一把将他抱住哭道:“三阿哥!我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布扬古一把甩开东哥,指着努尔哈赤道:“你听着!我今天虽然败了!但是你记住!我叶赫部不会败!我们叶赫部就是剩下最后一个女人!也要报这血海深仇!”说完回手一剑勒在项上,一股血直冲上天!东哥一下昏了过去,焦天魁抱她起来,摇摇晃晃的下山去了。
  努尔哈赤回身四处寻找,大声道:“小石头!小石头!”但刚才还在和李义然交手的黑影竟已无影无踪了,那里也寻找不到。
  索万年、智上法王两个同时一伸手压在关铁真的双桨和鳌千的怀杖上,道:“关部首,你还打吗?再打下去,就没意思了。”
  关铁真长叹一声,收了双桨抱了布扬古的尸体,大声哭着向山下而去。
  



☆、第六章:执手相别去,生死一般情:第五节

  努尔哈赤回身拉住完颜空道:“教主!小石头呢?”
  完颜空看着他道:“大贝勒,你知不知道,小石头并没离你太远,这八年来,他在关内的长白山住了四年,当初是诸葛图救了他,把他藏在清壑观中,小石头在清壑观掌教一方道长的教导下,学会了他身上带的‘龙虎八绝经’,欣然格格出嫁之后他回到辽东,就住在本坛,随我学习金教的武功,你到图门寨去的时候,他还暗中跟你去了呢,后来他去了仙露宫,等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去了朝鲜,他又去了朝鲜找你,他说了,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了,但是只有你这么个朋友,所以要看着你平安才好。”
  努尔哈赤长泪直流,大啸一声,道:“小石头!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来!”完颜空道:“你不必喊了,他助你在辽东的事完结之后,就直接去中原寻仇了。”
  努尔哈赤转身就走,道:“我去找他!”完颜空一把拉住他道:“你不用去,他是我们金教的副教主,我们会去找他的!”
  努尔哈赤还想走,但怎么也挣不开完颜空的手,扈尔汉走过来道:“大贝勒,你不回去看孟古福晋了吗!”努尔哈赤浑身一战,身子软了下来。
  大队人马回到建州,努尔哈赤直奔后堂,刚一走到后进,多罗甘珠一眼看见他,喜道:“大贝勒回来了!大贝勒回来了!”快步跑进孟古的卧房去报信,努尔哈赤跟着进来,一把挑开门帘,躺在床上的孟古脸上红光突然一现,坐了起来,道:“努尔哈赤!你回来了!”猛的向下一扑,多罗甘珠和几个养娘急忙把她抱住,这才没有摔下去。
  努尔哈赤闪身过来,一把抱住孟古,四目相对,热泪相涌,努尔哈赤轻声道:“我真的不该离开你!”
  孟古跟本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只是抚着他的脸不错眼的看着,终于微微一笑道:“你一点也没有变,没有瘦,没有病,我看了就很开心了。”
  努尔哈赤那里还忍得住,哭得几呼出声了,多罗甘珠扯了那几个养娘和下人,悄悄的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了。
  努尔哈赤搂着孟古道:“我不走了,就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孟古摇摇头道:“你是大英雄,我怎么系得住你啊。”说完看看外面的天空道:“外面的天气真好,你带我出去吧?我想骑马了?”
  努尔哈赤道:“等你好些我们再去,好不好?”孟古摇摇头道:“不,我就要今天去,你是怕我骑不了马,对吗?没关系,我们一起骑青光好了。”
  努尔哈赤抚着她的头发,道:“你身子太弱了。”孟古笑道:“我要是今天不能出去,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和你一起出去了。”
  努尔哈赤心头一酸道:“别胡说!”孟古道:“不是胡说,我的病是虚先生给看的,他开不出任何药方,你说,我还有好的可能吗。”
  努尔哈赤道:“虚先生自己的病也没看好,他还给你看,明天我让人从沈阳给你请一个大夫来,一定看好你的病。”
  孟古求垦的道:“大哥,我求你了,带我出去吧,我真的闷死了。”
  努尔哈赤不忍让她失望,道:“好,我们出去一会,然后再回来。”说完把孟古抱了起来。
  一入手中,努尔哈赤直觉孟古轻得就如一团棉絮一般,不由心头一颤,几呼又要哭出来了,孟古察觉到了,用手轻轻的擦去他的泪迹,道:“你哭什么?为我轻了吗,等你把大夫请来,把我的病治好了,我多吃些就胖了,那时你抱不动我,却不要生气才是。”
  努尔哈赤不知说些什么,擦去泪水道:“我那里哭了,只是倒了眼睫而已。”说着抱着孟古出了堂屋,大声道:“来人!备我的青光来!”早有几个戈什哈跑去把马带了来,多罗甘珠也急忙过来道:“大贝勒,你和福晋到那里去?”
  努尔哈赤没等说话,孟古道:“我们出去一下,若是天气好,就不回来了,在外面过夜。”
  多罗甘珠刚要再说什么,努尔哈赤向她丢个眼色,多罗甘珠急忙退开,等他二人出去,立即去找扈尔汉。
  努尔哈赤也不带人,与孟古二人一骑出了赫图阿拉,直奔大秃顶子山,上山之后,信马而行,胡乱走着,此时正当夏晚,山上百兽兴旺,跑的跳的四处都是,孟古拍着手,一会指着一只兔儿欢笑,一会指着一只鹿儿快语。
  就在这时候一只老虎跑了出来,孟古吓得尖叫一声,努尔哈赤急忙抽刀向老虎一比,老虎竟被吓得远远的跑开了,孟古开心的道:“你真是天上的龙子了,山大王见你都跑了。”
  努尔哈赤不敢让马走的太远,只是在山边转悠,过了一会身后马蹄声起,他回过头去,就见扈尔汉带着一小队人远远的跟着,心下一安,这才放马跑开。
  未到天晚,孟古已是气喘吁吁,努尔哈赤忙道:“青光这些日子一直在战场上转,怕是累了,我们下来让它歇歇好不好?”孟古向他笑着点了点头,努尔哈赤,扶着孟古下来,回身去解马身上的障泥来坐,孟古就觉得头一晕,整个人向后倒去,努尔哈赤急忙回身把她抱住,道:“你怎么样?”
  孟古笑笑道:“我没什么,只是头昏了些。”努尔哈赤一手抱着她一手去解障泥,孟古拦住他道:“不要解那个了,我们就在这草上坐了不好吗?”努尔哈赤笑道:“也好。”抱着孟古在草地上坐了。
  孟古把上半身斜靠在努尔哈赤的怀里,一手在地上拔了一颗小草,放到口中咬着,轻声道:“我的生日快到了,你还记得该放第几颗金锞子了吗?”
  努尔哈赤在怀里把那小小的荷叶包拿出来,将里面的锞子都倒出来,一边数着一边向里放,数完之后笑道:“已经有二十三颗了,只是这荷包已经满了,恐怕这第二十四颗放不进去了。”
  话一说完,努尔哈赤立时大悔,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呆呆的看着那个荷包,孟古看看他,然后把荷包拿过来,打开瞧瞧道:“果真是满了,这第二十四颗只怕怎么也放不下了!”
  努尔哈赤强笑道:“没事,我让人做个小的锞子,一定放得下的。”孟古看着他道:“那明年呢?”努尔哈赤道:“明年我让人做一个大荷包,然后把这个荷包收在里面,那时放多少也能放了。”
  孟古把荷包还给他道:“何必呢,你就是做一个再大的荷包,也总有放不下的时候。”努尔哈赤声音颤抖的道:“我做一个天一般大的,不怕放不下。”孟古用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胡说八道,天一样大的,你怎么做啊。”
  努尔哈赤固执的道:“一定能做,我做给你看。”孟古摇头笑笑,道:“我困了,想睡一会。”说完伏在努尔哈赤的怀里,闭上双眼。
  扈尔汉悄悄的跑过来道:“大贝勒,咱们回去吗?”努尔哈赤摇摇头道:“让她睡一会,你们散开,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扰福晋。”
  扈尔汉带人四下散开,护着努尔哈赤他们,努尔哈赤抱着孟古就坐在太阳影下,沐着阳光,看着远处的飞鸟,轻轻抚着孟古的头发。
  过了一会,刀、剑的碰撞声,还有打斗声从山角下传来,努尔哈赤眉头一皱,用手轻轻盖住孟古的耳朵,又过了一会,就听扈尔汉大声道:“拦住他!不许他上去!”努尔哈赤的眉头皱更加历害,再过一会,就见焦天魁负着东哥,冲了上来。
  努尔哈赤放下孟古,道:“我替你把讨厌的人赶走!”说完身形如龙,一跃而起,人在半空抽出五龙宝刀向焦天魁劈去,焦天魁急提剑一拦,努尔哈赤一刀下去,将他的剑斩成两段,紧接着刀向焦天魁的头上劈去。
  “住手!”孟古突然大叫一声,努尔哈赤的刀猛然停住了,焦天魁用一只眼得意的看看他,把东哥放下,让她向孟古跑去。
  东哥跑到孟古身前,伏倒在她的身上哭道:“阿姐!”孟古又惊又愕的看着她道:“你怎么在这?”东哥哭着说起叶赫被破,布扬古战死的事,孟古越听越呆,一双美丽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努尔哈赤跑到孟古身前把她抱起来,就见孟古的脸若金纸一般,他心头如油烹似的指着焦天魁大声道:“姓焦的!我几次放过你,今天才知道我犯了多大一个错误,如果孟古有事,我活煮了你!”
  焦天魁也万想不到孟古竟会病成这个样子,刚才的兴奋全都没了,急冲冲掏出九花玉露丸道:“快把这个给她服下!”东哥接了过来,掰开孟古的嘴,给她喂了下去。
  过了好久,孟古才醒过来,努尔哈赤欣喜的道:“孟古!你醒了?你没事了?”孟古不带任何感情的道:“咱们回去吧,我好难过。”
  努尔哈赤点点头道:“好,我们回去。”说着就要走,孟古指指焦天魁和东哥道:“带上他们,不要伤害他们。”努尔哈赤回头看看,向扈尔汉道:“把他们带上!”说完抱着孟古就走,他怕骑马颠簸,竟一直就这样把孟古抱了回去。
  



☆、第六章:执手相别去,生死一般情:第六节

  回到督府之后,努尔哈赤急命人去请安费扬古,等了半天那人才回来道:“虚先生也在病中,连起来也起不来了,小的回主了福晋的病情,虚先生……虚先生说,救不得了!”
  努尔哈赤抬腿一脚把那人踢了出去,道:“放屁!他不能来你就去找别的大夫!快去!”那人抱头鼠窜的跑了出去,一会工夫请回来许多医生,这些人把脉的、看眼的,围了一圈,过了一会都摇头晃脑的出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抄起马鞭子把他们全都打了出去,随后大声道:“去请虚先生来!他要走不得,就把他抬来!”
  “大哥!你不必再去请了,我说了,虚先生已经定了无救了,就谁也救不得我了。你把焦天魁叫来吧。”孟古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努尔哈赤恍然大悟的道:“不错,焦天魁也是懂医的,来人!去见扈尔汉!让他把焦天魁带来!”孟古又道:“还有东哥。”努尔哈赤急忙道:“还有东哥,都一齐带到这来!”
  一会工夫,扈尔汉带着焦天魁、东哥走了进来,努尔哈赤扯了焦天魁道:“你快来看看,看看孟古。”焦天魁甩开他走到孟古身边,轻声道:“我做了我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带东哥来见你,本来我以为,你知道真相会和我一起离开的。”
  努尔哈赤道:“你不要说废话,快给孟古治病!”焦天魁手抚了抚孟古的脉搏,摇了摇头道:“和我刚才想一样。”努尔哈赤惊恐的道:“你什么意思?”焦天魁道:“我在想,你要是来找我,就证明虚无形不肯开药,而虚无形治不了,我就更不行了。”
  努尔哈赤大声道:“虚无形病了来不了!不是不能治!”焦天魁长叹一声道:“别在骗你自己了。”
  努尔哈赤一下呆住了,猛的推开焦天魁,扑到孟古身边道:“孟古!孟古你没事的!对不对?你告诉你没事,你说啊!”
  孟古轻声道:“大哥,我一时还死不了,你坐下,我们说几句话。”
  努尔哈赤那肯坐下,道:“你说,我听着就是。”孟古叫过东哥来,让她跪在努尔哈赤面前道:“大哥,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了,你能替我招顾她吗?”
  努尔哈赤点点头道:“你放心,她是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一定好好招顾她。”孟古欣慰的一笑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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