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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挡着我仙途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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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天劫,神界损失太过惨重了,现在的仙界无论再努力多少万年,都难以再临当年诸神的盛景,反倒是妖界越来越盛。”俍观接过话头,话语里掺着无尽的惋惜。
  “远古神祇和妖兽一同葬身往生海,如今往生海的异动带来的种种异象都表明是凶兽即将觉醒,看来那一劫,凶兽只是身死,上神却是魂灭。是以时隔八万年往生海戾气愈盛,助长了妖界煞气横生。妖界的魔君除去妖皇只得连清和夜狼族的首领,我驻守东荒许久都未曾听闻妖界还有哪位妖君有接近半神的实力,突然飞升神位,多半是因为摘了结魂草,偌大的往生海,稍稍一点平衡被打破,都不堪设想。”
  “等白晔醒来,清婉就会自行去往生海,以己之力平衡往生海仙妖之力平衡,再守个一千年,但愿这短短数日,妖界不会再冒出几个魔君来。”
  “是啊,再多几个,怕是你这一界之主得从凌霄宝殿出来亲自领兵上战场了。”
  俍观回过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终于噙上了一抹笑意。
  “看来有狐神君对本帝坐在宝殿里足坐拥仙界颇有微词啊?”
  “倒不是有微词,倘若真是这样,陛下你除了亲自领兵上阵也别无他法了,别忘了仙界目前最有望飞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神仙里,一个被你罚去了无极炼狱,一个为了她那郎哥哥去经历百世轮回。”
  “他们……”俍观低低吟了一遍元胥和常合的名字,常合常年征战北荒战场,早已有了半神的实力,元胥虽然较常合差了一些,也是仙界极有威望的神仙,倘若勤加修炼再加上适当的帮助,要在千年之内飞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们犯下这错事,倒是可惜了。
  “你要感叹伤悲你就自个儿在这对着那电闪雷鸣伤悲吧,你把我捉来天宫许久,狐岐山指不定堆了一堆事,就不陪你哀叹了。”
  有狐虚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身形一晃便没了人影。
  /
  妖界。
  乌桓山。
  身披乌金暗紫斗篷的女子站在银杉书下望着不远处的滚滚雷劫,呷了一口杯里的酒,顺势递给身后候着的小妖,轻声问道:“妖皇陛下走了?”
  “走了。”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传来,酒杯落地而碎,一双手扯去女子的斗篷,顺着肩膀一路向下箍上了纤细的腰肢。
  “连清,你对你的妖皇陛下,当真是冷淡,这样好的光景也不让他一道观赏观赏。”阴柔低哑的声音从耳畔响起,直撩拨得人心里有些酥痒。
  连清在自己的行宫里并不讲究,为了接见妖皇才披了件斗篷,如今斗篷被扯了去只余得一件浅紫色薄纱衣裳,白嫩肌肤在薄纱底下若隐若现,更勾起人的欲望。
  回过头来一手勾上男子的脖子,稍一抬腿便整个人攀了上前,一只手从他的额头直摸索至下巴,在胡茬处来回摩挲了几下,才妖媚地眨了一下眼,轻轻挑起一个娇笑。
  “魔君飞升这么大的事,我琢磨着你也该亲自来一趟,自然要把他赶走。倒是你,每次来都换一个模样,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男子一手搂着她的背隔着轻薄衣料摩挲着嫩滑的肌肤,一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轻啄了一口,声音因着压抑着体内的□□更哑了几分,道:“你的眼睛瞧不出我没关系,身体认得我便是了。”
  连清撇开头挣开他的手,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凑上前去贴合着嘴唇一阵缠绵,直至耳畔响起喘息的声音才放开去,顺着脸颊一路吻到耳垂,轻轻咬合着那敏感的软肉,伸手去解身下的衣带。
  “羽族终于要抬头了。”
  “嗯?”男子发热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腰肢,听着这话愣了一下,在她腰上用力掐了一下,“这种时候还分心。”
  连清吃痛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下,娇笑着道:“你此番过来,不就是想知道飞升的是谁么?”
  “是谁?”男子手下一个反转将连清换了个姿势打横抱在怀里,转身朝这寝殿走去。
  “羽族的人,依稀记得是叫矢屿,不过不是羽族的头领,此人野心颇大,跟头领代乙不合已久,有望拉拢。”
  “代乙,是你派去仙界的那个小妖精的姐姐?”
  “你说代妩?”连清抬眼看他,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小妖精?难道你瞧上了?”
  男子使力将她往怀里提了提,斜斜扬起了嘴角。
  “放眼妖界,除了你,还有哪个小妖精入得我的眼?”
  “如此便放过你一次。代妩去了仙界这么些年终于有了机会,你说,人间若是出了乱子,这仙界该折损多少功德?”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快夸我~~~这几章大致就是过度章节了,有点无聊的赶脚,感觉写得有点乱了

  ☆、面颊红晕开

  清早的喜鹊在窗前叫唤得欢快,白晔坐在床头看着窗边一盆开得正盛的婆罗花,心里越发地变得不畅快,苍白的脸色越发阴沉,任是谁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情不悦。
  仙娥们恭敬地垂着头从门外路过,待走得远了才敢凑在一起小声言语几句,神君数万年来面上都是一副无悲无喜的神情,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阴沉着脸。
  祝离过来过一次,说清婉被天帝叫了过去,又念叨了几句,见白晔精神不佳很识趣地离开了。
  婆罗花是远古时期凤族的族花,花型浑圆如满月,白色花瓣堆叠千层,祥瑞之气缭绕其上,白晔下了床站在窗前,不过半个时辰,便觉得身子舒畅了许多。
  外头急急的脚步声大老远就能听见,白晔心下一动,原来不经意间,他对她的脚步声都如此熟悉了。
  房门被粗鲁地推开,清婉张了张口想喊他,和他转过身的视线对上忽然察觉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去轻声喘息。
  绯红浮上清婉的面颊,白晔眉宇微微皱了皱,竟觉得唇间有些干渴,方才还在思索物事的脑子瞬间空了下来,再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她面前,一只手伸在她额上,轻轻撩起她跑得有些凌乱的额发。
  “神君……唔……”清婉蓦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贴着最忌的嘴唇缠绵辗转的神君他老人家的唇!
  她一直以为神君这样的清水神仙让人下到锅里煮都是没有味道的,却没想到那温温软软的唇瓣,含进嘴里竟带着些甜。
  只是……
  清婉脸上的红晕瞬时蔓延至耳根,推了推他,别开脸羞红着道:“神君,陛下他……”
  白晔伸手捧起她的脸,用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许是昏迷了太多日,乍一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等会再说他。”
  “不是……神君……”清婉再次推了推他,力道比方才大了一些,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突兀且尴尬。
  白晔抬起头越过清婉的头顶看向她身后,俍观斜着身子站着,用手遮住了半张脸。
  “我就是想告诉你陛下来了……”清婉声音越来越低,低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抬手轻轻拍了拍清婉的背,白晔唤着她去沏茶,这才侧身将俍观让了进去。
  /
  “我一直不信外头的留言,今日看来所言非虚,看来缈华该死心了。”俍观兀自走到窗台边上,抬手抚了抚婆罗花的花瓣。“同是承自远古神族,凤族的气候却比不得其他的族群,归根究底还是凤族太过小心谨慎,有时候反倒成了坏事,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们把缈华叫回苍梧岛,如今听得你无恙又巴巴地带着婆罗花回来。”
  回头看了一眼面上仍旧无甚表情的白晔,俍观也不以为意,淡淡笑了两声,半是打趣道:“都已经上手了,还把人家当丫头使唤呢?不过这样也好,我也算是欣慰了一些,毕竟你是上神喜欢的人,你这几万年身边连个女仙都没有我倒是觉得愧对了上神。我一直知道你不是相信天命的人,这么多年,是因为放不下,还是因为没有遇到心动的人?”
  白晔静静坐在桌边,不知道是没听他说话还是不想回答,只静默着不言不语。
  “不过白晔,我还是要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要与清婉在一处了么?她只是个小仙子,你若日后有负于她,且不说她会在仙界沦为笑料,单是她自己的心怕是就经不住打击,那丫头,可是拿心拿命来待你。”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既要下了她就不会始乱终弃。”
  “现在你自然可以这样说,可若是兮扬上神回来了呢?!远古凶兽从往生海觉醒,上神她神力如此浑厚,不是没有从新觉醒的可能,若是兮扬上神站在你面前,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你还能说你对清婉不会始乱终弃吗?”
  /
  若是兮扬上神站在你面前,你还能说会对清婉不始乱终弃吗?
  清婉的步子堪堪顿在房门口,私心里期待着他的回答。
  倒不是她有意要偷听,这两位上神在房里说话的声音都跟凌霄殿里上朝一般,叫的又是她的名字,想不听见都难。
  里头再没有了动静,直到清婉以为这个问题就此揭过不会有答案准备进屋的时候,才终于响起了那个略带喑哑的声音。
  “不会有这种假若,兮扬她不会回来了。”
  清婉狠狠颤了一下,手下托盘不稳地跟着晃动了一下,所幸声音不大,应该没有被听到。
  再在门外站下去是不合适了,清婉吸了口气换了个带笑的表情走进去,心里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是因为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里哀恸悲伤,还是因为兮扬上神不会回来所以自己不会被始乱终弃,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也许是关于她的话题已经过去了,清婉进去的时候他们并不避开话头,白晔接着方才的话道出原因。
  /
  往生海的异动并非无由,八万年平安无事突然生了异样,皆因妖界做了动作。
  白晔进入地仙灵境查探了一个多月,在那里发现了除了斛倃之外的其他凶兽的踪迹,虽然凶兽觉醒了,但他们的元神必须寄在他人的肉体中,慢慢吞噬正主的元神占据肉体,才算得真正的觉醒。
  也就是说,虽然凶兽觉醒了,但占据他人肉体觉醒的凶兽比不得数万年前那般凶悍威猛。
  再者,凶兽虽然启了智,却还是比不得已经启智千千万万载的仙神妖魔,要想控制他们倒也容易。
  白晔在地仙灵境发现了这件事,顺着便查到了妖族的踪迹,妖族发现了白晔,急着毁灭踪迹,急急转移了凶兽连带着将整个地仙灵境一道毁去,白晔救不及只得去追赶,没想到那妖灵到了狐岐山上方便不见了,他在灵境中就受了些伤,再遭到伏击,便昏在了狐岐山。
  还好祝离去得及时,若是再晚一些怕是他这个活了几万年的上神也得交代在那里。
  在地仙灵境如何受伤的过程白晔略了去,言语中提及了狐族,倒是和有狐虚所言契合。
  俍观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问道:“偌大的往生海,我和你都尚且不敢轻易近足,妖族如何能掀起这样大的动静?”
  “妖界中,只有妖狐族的祖先是仙族,妖界从妖狐族着手,在地仙灵境复苏了狐族祖先,破了往生海的平衡,接下来再想觉醒其他妖兽便只是时间问题。斛倃不是第一个觉醒的上古凶兽,狐族的祖先已经觉醒了,一个——堕入魔道的上古神兽。”
  “有狐他也感应到了,想不到八万年来我们未曾想过的事情,妖界居然做到了。”
  “妖界利用凡界的生灵做牺牲品,三千大千世界想必都有触及,他们用人的阳气做引,一来仙人两界相通,人界出了事仙界必受反噬;二来无辜往死的人往往带有怨气,能增长邪煞凶戾之气。”
  “如此看来……”俍观一贯洪亮沉浑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意识地看向了清婉,“我们一直猜错了,往生海的平衡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界守住了。”
  清婉迎上他的视线,定定地与他对视。
  第一次,不用言语她能如此迅速知道一个人的意思。
  凡界分三千世界,每个世界的历史演化进程都不一样,有的世界方才形成尚在启智阶段,有的经过百年千年正是群雄纷争的时期,还有已经存在许久到了末路的年代。
  虽然三千世界入口不一,但人死后只能从一条道上出来,一直行至一个岔路口,一边是仙界得到位列,一边是冥界转世轮回。
  虽然没有路到妖界,但仙与妖二界相争数万年早已无法轻易分离,因而去往仙界的路,同时也是去往妖界的路,妖界若是要对人界做什么,要么在出口处等着已死之人送上门来,要么进入各个世界将人带出来。
  因此,只要守住了那条路,妖界便会有所收敛。
  本来因着私自摘了结魂草应下了去守往生海千年,如今看来,守下人界的安宁,才是更重要的事。
  清婉转头看了看白晔,后者低着头没有言语,想来是已经知晓了她摘了结魂草准备去往生海的事情。
  /
  俍观多寒暄了几句不重要的话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清婉和白晔,婆罗花香起来有些过分醉人,闻着这花香就让人情不自禁想起清晨时分缈华公主巴巴地捧过来的情景。
  清婉上前收拾了俍观的茶杯,正要退下去的时候,被白晔一把拉住手腕,接着是一阵旋转,她只来得及低低呼了一声,回过神来已经被抱着坐到了床上。
  床上!
  清婉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襟,虽然她也心仪白晔神君,但是这么快,她还没有准备好。
  白晔抬手瞧了瞧她的脑袋,不由得有些好笑,道:“胡乱想些什么东西呢!”
  “啊……我……”清婉支吾了两声,虽然这种事情两个人都明白,但是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瞧着清婉再次红透的耳根,白晔凑上前来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不是先前的那般缱绻缠绵,却也让人如坐春风。
  “刚刚我和天帝说的话,你听到了吧?”白晔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像一种魔力,让人如痴如醉。
  清婉顿了顿,知道他说的是她进屋前听到的话,虽然只有那么一句,但听到了就是听到了,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但是只有一句。”她补充道。
  “没关系。”白晔抬手抚上她的面庞,“我不正面回答,是因为我知道不可能存在这种假若,可若真的有这种假若,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清婉,自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特别的,兮扬在我心里八万年,可是你出现了以后,她就渐渐从最重要的那个位置离开了。”
  清婉点点头,说心里不酸那是假的,可那人是白晔初初恋上的记挂了八万年的人,她能并在那人身旁的位置,也是该知足的。
  “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
  “嗯?”清婉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他,第一次离他的脸这样近,第一次觉得上天造人的时候真的是不公平,竟然给了白晔这样好看的一张脸。
  “山有灵芝兮野有蔓草,馥郁美人兮清婉曼妙。”白晔眼中带着笑意,轻轻吟了两句诗来。
  清婉眨巴眨巴两下眼睛,这两句她记了几百年了,再熟悉不过了。
  昆仑山顶终年积雪,没想到那一年竟然下起了雨,一下就是几个日夜,硬生生将她从泥土里给冲了出来,是一位仙人把她埋巴埋巴又栽了回去才保了一条小命,虽然她只是一株灵芝草,但今日能修炼成仙,这也算得是救命之恩了。
  不过这件事虽然宝贝,她倒也说过给别人知道,祝离仙君就是其中一个“别人”。
  “是祝离仙君告诉你的?”
  白晔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她,一张脸写满了否定,清婉皱着眉疑惑了好一会儿,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五百年前那位仙人……是你!?”
  “五百年前我把一株灵芝草种回了昆仑山,没想到今日却到了我身边来了。”白晔笑眯眯勾起了嘴角,很满意她想了起来。
  清婉呆呆地张大了嘴差点儿连呼吸都要忘记了,脑子里一团团乱得堪比月老打结的红线,好一会儿才把这条线捋直。
  “五百年前你救了我一命,后来是有狐神君吹了一口仙气给我我才得以飞升,我一直欠着有狐神君一个恩情不知道用什么还,如今又欠上你一个大恩……”
  “那就以身相许吧。”白晔沉下了声音,清婉刚飞升的时候有狐虚就开出了这个报答条件,今日放到他身上,却是刚刚好。
  白晔的额头抵了上去,喷出的气息有些灼热,一把扣住清婉的后脑勺就吻了下来。
  她在这个湿热的吻里沉溺了好长时间,飘忽之间,白晔喘息着再次开口。
  “千年人间道,我去替你守。”
  清婉失了一会儿神,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他,轻声道:“好。”
  (题外话:嘿嘿嘿是不是以为会开车列~~票都买好了然而——车刹住了哈哈哈!)

  ☆、南天门求娶

  当初应下了天帝十日之内会去守护往生海,如今虽然改守人间道,责任却更重大了些,理应早些过去,但私心里却舍不得白晔,时间一晃便已过去九日。
  虽然那日应下了让白晔替自己去守人间道,但她还是不会让他去,他的身体需要休养,仙界也离不得他,这一点想必他自己也是清楚的。
  从白晔醒来的那日起,清婉就住进了他的屋子,但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
  每日清早起来的时候便不见了身侧的人影,守门的仙将说神君一连几日都是披霞而出,往南边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九重天宫仙邸众多,月老的天缘阁、文曲星君的文曲殿、百花仙子的衔芳园通通都在南边,要琢磨神君到底干什么去着实是不好说。
  不过他不在也好,清婉和他的关系明朗之后,紫霞殿的人俨然将她当做了半个主子来对待,端茶递水打扫庭院的活儿轮不到她做,自然余出了时间来为接下来的千年时光做准备。
  说是做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需要像凡人赶路那般备下衣物盘缠,需要的只是做好孤寂千年的准备罢了。
  /
  紫霞殿的夜已经黑透了白晔才从外面回来,眉宇之中夹着疲惫之色,见到清婉还是会心笑了起来,很自然地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两下。
  “你给我做吃的了?”白晔看到满桌的菜肴,拉着清婉走到桌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戏谑道:“不会在菜里下药了吧?”
  清婉拉下嘴角,一把打下他的手。
  “我做了一下午你居然怀疑我下药?要不是想着此后千年都见不着你,我才不干呢!”
  白晔轻声笑了笑,不理会她佯装嗔怒的话语,拿起筷子齐了齐,夹起一根已经看不出菜种的“青”菜,笑意吟吟吃了进去。
  “怎么样怎么样?”清婉双手托腮撑在桌子边沿,两眼冒着金光看着他。
  “嗯。”白晔面色平淡咽了下去,又夹起一筷子。
  “‘嗯’是什么意思……”
  清婉轻声嘟囔,忽而忆起第一次下厨做菜的场景,东拼西凑找食材和炊具不说,还把他池子里的天山雪莲花和西海五彩鳞鱼都给一锅下了,当时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怕是少不得记恨的。
  细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就说了要将她留在身边,是她顾虑了太多,到了今日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身旁的人拍了拍她的脑袋,一双眼睛流连在她脸上。
  所以说白晔这个人被天地造得太完美,整个人看起来风姿卓绝不说,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单单地拿出来,也是好看得紧。
  以前只觉得白晔神君长得好看,倒没有去细看,如今这么四目一对上,才发觉这人长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样子,盛满了温柔。
  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斜斜倚在大殿的高座上,一席紫色衣袍衬得整个人高贵神秘,面上不喜不愠,端的是一种清冷淡漠的感觉,哪曾想有朝一日他会满脸笑意坐在自己身边,从眼角到眉梢都是温柔之色。
  欣喜的同时心里浮着一丝怅然,这样的人,确实只有传言中风华无双的兮扬上神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她如今坐在他身旁,就像趁着人家不注意偷了人家的东西似的。
  “想什么呢?”白晔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另一只手早已扶上了她的后背免得她一不留神栽了下去。
  “在想神君你,八万年前是不是就这个模样?”
  白晔笑意更深,将她揽进怀里,下巴在她脑袋上来回蹭了蹭。
  “我自化形于往生海上那日起,便是这个模样,八万载虽然长久,但是相比之前不知所少万年的亘古岁月,不过还是弹指须臾。不仅这八万年我的容貌不会变化,往后千千万万年,只要不是陨落,我依旧是这个模样。”
  “还好我也化了个年轻模样,不然就更不敢站在你边上了。”清婉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闷着声音说话带着嗡嗡的声音,还是被他全数听了去,低低的笑声从脑袋顶上响起,顿时小脸红透了半边不敢露出来。
  这句话倒是真心的,且不论那位只在仙界史书和仙人口中流传的上神,单是现下,前有凤族掌上明珠天后的宝贝侄女儿缈华公主,后有仙界一众数不清成日里吃不着也得盯着瞧的女仙君,哪一个不是一张年轻貌美的脸蛋儿。
  白晔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神色之中多了几分认真。
  “清婉,自你入了紫霞殿后,仙界一直微言颇多,我却从未问过你在不在意。”他停了停,颇为认真地又唤了一遍她的名字。
  “本君年长你可不止八万岁,你在意吗?”
  清婉也颇为认真地回看着他,本来因为他这样在意自己心头一阵感动,听到这句话终于板不住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神君,人间有一句诗是这样写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用来形容我们是不是很贴切。”
  白晔若有所思,似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才道:“除了第二句,倒是挺贴切的。”
  “第二句?我生君已老?”
  “你看本君哪儿老了?”
  清婉狠狠咽下去一口口水,连带着把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一块儿咽了回去。
  “除了这皮相,哪哪儿都老。”白晔执起台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朝着清婉挑了挑眉。“你是这么想的吧?要不要证明给你看本君其他的地方也不老?”
  听见“其他地方”四个字被刻意咬重,清婉瑟缩了一下朝后仰了仰,不管他到底说的是什么,都人容易叫人曲解这意思啊。
  看着平日里清冷寡淡的白晔神君此刻一副凡间浪荡公子哥调戏小姑娘的模样,清婉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赶紧往那空杯子里添上酒将饭菜往他面前推去,白晔被她这么搪塞着再次动起筷子,倒是没有再提什么“非分之想”。
  /
  第二日的朝阳还未升起,清婉就已经醒了过来,应该说合着眼一夜无眠,终于到了应该醒的时辰。
  身旁的人还在睡着,终于不像前几日那般醒来身边只剩下已经冷去的床褥。
  轻轻抽出被握了一整夜的手,伸出被子的时候才感知到一丝冷意,昨天夜里雷雨声大,身边的人睡得倒是熟得很,看来跟药王讨来的百香散确实有用。
  手指轻轻触上了他的眉,似乎感觉到人的触碰,白晔轻轻蹙了蹙眉,吓得清婉赶紧收回手,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才又伸出了手去。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点一点慢慢摸了下来,视线随着手指缓慢的移动,一点一点,将这张脸烙进心底。
  千年岁月啊,每每想起的时候都能浮现他的模样,才不至于太寂寞。
  指腹在他唇瓣逡巡,清婉低低唤了他一声,确定他还熟睡着,才大着胆子凑上去亲了一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带这些他的味道,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知道他已经与天帝说过要代自己去守人间道,天帝虽然不同意却奈何不得他,所以几日前她就悄悄去见了天帝,找药王讨了能让人陷入沉睡的百香散下到了酒里,自己吃了些解药,为的是今日一早就离开。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离开了也许会不高兴,可为了仙界大局,他却是能理解的。
  穿衣梳头,漱口洗脸,清婉重复着每日清早都会做的事情,只是每做一件心里都更沉重一分,她从不如此循规蹈矩地做事,更不会细细挑衣梳妆,隆重得好似身负重任的将军上战场前的流连。
  紫霞殿的仙娥们如往日那般该做什么做什么,并没有因为她要离开而特别做些什么,如此一来平日里必要时寻不见人影的祝离仙君站在院子里,便显得突兀了。
  见清婉出来,祝离迎上几步,道:“澜丰仙君在殿外候着了。”
  “知道了。”清婉并不意外,先前和天帝说的时候他就应下了会让澜丰仙君将她安全送到,倒是没想到澜丰仙君会这样早。
  祝离欲言又止,踯躅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保重。”
  “嗯,照顾好神君。”
  /
  澜丰仙君素来带领十万天兵天将上阵杀敌,想来带着两个仙将护送一个女仙去守人间道这种事是第一次,大清早的严肃着一张脸站在紫霞殿门口,掩饰着内心的不自在。
  清婉并不戳破,只随着他们走,本以为低调着悄悄地离去就是了,没想到澜丰仙君领着她走了一圈,绕到了南天门。
  仙界众仙都知道白晔神君为了清婉要去守人间道,明里暗里骂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可知道她瞒下了神君自己去守人间道的却不多,如今乍一见南天门不多不少站了两列九重天有些脸面的仙家,着实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天帝负着手站在正中央,想来是他召来了诸位仙家为她送行。
  “陛下。”清婉上前行了一礼,恭敬唤了他一声。
  “嗯。”俍观点点头,抬手虚扶她一下,掌间化出了一颗碧色的珠子递了个她。“此番前去也算是仙界的一个重任,此后千年,三千凡界,就交给你了。仙人两界相连,仙界却不应过多干涉人界,一个人死后为仙为鬼或是转世轮回全凭造化,我们本不能在人间道上干涩的,是以你此番前去不知会遇上什么事,这碧水玉珠就给你了,若是遇到了要紧的事情就使仙术碎了这珠子,自会有人去帮你。”
  清婉点点头伸手接下,珠子凉凉的,倒是有些重手。
  “这仙物让澜丰仙君带给清婉就是了,陛下何必亲自前来,还扰了众位上仙。”
  “这倒不是本帝扰来的,就连本帝,都是受人之托,才早早侯在了这南天门。”
  受人之托?
  清婉疑惑地“嗯”了一声,忽而想到了什么,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身子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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