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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江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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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目光闪了闪,握着拳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压下杀气,奚玉棠心中一阵无语。
你说你泼茶干什么,你倒是扔一把暗器也能伤着我啊……
妈的智障。
作者有话要说: 好烦写一群女人宅斗的戏码……
下一章就可以开心杀人了!
☆、第59章 杀!
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武功还没谢婉高的女子,奚玉棠在众人注目中,淡淡望向宋夫人,“不知夫人可安排兰玉去更衣?”
她竟然不欲计较?
宋夫人从惊骇中回神,下意识扫了一眼石桌上的茶水,见奚玉棠先前的杯子并未动过,连忙点头,“好,我差人带你去……”
说着,回头看向自己丫头,并借着转身看了一眼柳曼云,后者目光闪了闪,垂眸不语。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出来引路,奚玉棠面无表情跟上,路过谢婉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们几眼,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今日你们走运了……”
谢婉和嫩黄罗衫少女下意识抖了抖,脸色发白,却不敢还嘴。
见她走远,宋夫人连忙招呼人安置绿衣女子,与此同时,柳曼云的一个女弟子悄然回到她身边,低低耳语了两句。
柳曼云蹙眉,压下心头的恶心,点头表示知道了。
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离开的白衣女子,柳曼云暗叹一声。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若非为了欧阳盟主和宋大人的谋划能成功,她真是打从心底里厌恶。
奚玉棠则跟着小丫鬟一路来到内院某个空着的房间前,许是方才她出手太狠,小丫鬟连看都不敢看她,只让她在房内稍后,说是去帮她准备洗漱的水及衣裳。
“夫,夫人说,我们小姐和姑娘您身段相似,您没带侍女,想来也没备下衣裳,便拿一套大小姐的新衣给您,您看可以吗?”
奚玉棠颔首,小丫鬟顿时如释重负,“您稍等片刻,这里离小姐房内很近,很快便能拿来。”
说着便飞快转身离去。
奚玉棠等她走远,立刻轻功离开原地,寻了隐蔽之处给冷一发出玄天特有的暗号,接着又飞速回到房内,坐下来耐心等待。
房间里燃着好闻的熏香,她蹙了蹙眉,不欲在身上沾染香味,便来到香炉前灭掉熏香。
之后,她来到窗前打算开窗散味,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身子一滞,心跳忽然快了几拍,接着腹中一紧,口舌发干,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抑制不住地想发抖。
“该死!”奚玉棠狠狠咬唇,口中顿时充满血腥味,头脑倏然清醒一瞬,身子却开始热起来。
好下作的手段!
倏然打开房门走出去,奚玉棠运出真气压毒,却发现越是运转真气,毒散得越快,只好停下动作,往丫鬟离去的方向追去。半路截住抱了衣服回来的小丫鬟,将其打晕拖至房内角落,飞速检查了衣物后,于隐蔽处放好,自己则脸色难看地原地等待冷一。
冷一循着暗号来到房前,两人碰头,前者目光扫过她殷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立刻发现了不对,刚要开口,便听她道,“通知我们的人按计划行动,给我拖住了。”
冷一点头,见她气息不稳,当即伸手扶她,“宋季同在书房……主子你,怎么样?”
“好的很!”奚玉棠飞快避过冷一,咬牙切齿,“事后,我要算计我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属下立刻去查!”冷一当即领命。
两人当即分开,冷一去拖住其他宾客,奚玉棠则站在原地稳了稳气息,将那股欲。火压下,一路轻功摸去了宋季同的书房。
来到书房附近,奚玉棠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咬牙摸出了袖中沈七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这是能短时间内提升人功力的药,功效巨大,后遗症也大,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此时却不得不用掉。想到那后遗症,奚玉棠心中怒火更盛。
功力提升一倍的好处,便是连敛息术也涨了几档。她鬼魅般无声地解决掉远远看守的暗卫,接着摸出随身黑布遮脸,无声无息地躲在书房后,运功查探书房内的情况,却发现房间内除了宋季同,竟还有一个人。
听声音,赫然是欧阳玄。
“收到消息,夫人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宋季同开口,“寒儿这边我也已经下手,只等毒发后引人过去,你我只需静待便可。”
接着欧阳玄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烈一些、不入流也无妨,毕竟是个一劳永逸的速成法子。对了,我的人前阵子已经查到了奚玉棠在蜀中的行踪,正待寻机会动手。玄天教太过嚣张,不能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奚玉棠必须死。”
“奚玉棠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宋季同冷笑,“不过无妨,今日之后,圣女便是我们的人了,相思散无药可解,等她和寒儿生米煮成熟饭,还能逃得过我们掌控?也怪他们太过高调,竟连圣女都派下山来……我倒要看看接下来玄天教还能嚣张到何时。”
“唉,我本欲拉拢玄天,奈何姓奚的不知好歹……”欧阳玄叹气,“如今玄天这个大患除去,下一个……”
“欧阳老弟慎言。”宋季同喝住他。
欧阳玄顿时不再言语。
奚玉棠躲在外面,听得怒火中烧,虽已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下作到用媚。毒的程度,这等小人,竟然是锦衣司首领和武林盟主!
且听他们所言……似乎同时还算计了卫寒?
想到人前冷漠人后嚣张的副阁主,奚玉棠心中不爽的同时也升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怪不得他要杀宋季同连眼都不眨,师父算计到徒弟头上,是谁都忍不了。
只是……这两个人渣为什么话这么多!
即便功力提高,想要一对二,还是差了些。宋季同功力深厚,欧阳玄也不差,两人均是武林翘楚,今日她只能取其一而不能冒险双杀!
此时奚玉棠虽气息极稳,脸颊却已烧成了火,头皮阵阵发麻,从小腹深处传来的令人无法把控之感越来越甚,若非她意志力惊人,恐怕今日难以事了。
她屏气凝神,强压毒发,料定他们不会同时出门,耐下性子等在外面。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很快,欧阳玄借故先走一步,房内只剩宋季同。
终于等到了机会!!
奚玉棠二话不说翻身入内,提升了数倍的功力于瞬间爆发,手中银针迸然而出,无声无息,却索魂夺命,紧逼宋季同后脑、颈部、后心和死穴!
宋季同听到声响,倏然回身,千钧一发之下急速后退,大手一挥打落银针,察觉到还是不小心中了一针,闷哼一声后喝到,“来者何人!”
要你命之人!
奚玉棠咬牙提气,手腕一翻,削铁如泥的红线蓦然出现,红线尽头,淬了剧毒的银针直逼他周身大穴而去,与此同时,另一手握紧匕首,旋腰矮身,避过对方掌力,脚下一蹬,整个人猎豹般冲了出去。
“奚玉棠!你是兰玉?”宋季同认出兵器,大惊失色,深厚的内力勃然而出,又是一掌挥出,而后迅速离开原地,身形一闪便来到房间另一头,刷地一声抽出架上刀,只听铮然脆响,刀匕相交,激出零星火花。
无法抽出多余心思去思考明明远在蜀中的奚玉棠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府中,宋季同大喝一声便同来人打了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奚玉棠功力高得不正常,可明明动静如此之大,为何不见暗卫出现?
奚玉棠面罩下的脸露出冷笑之色,眼底杀意尽现,出手更为利落,招招夺命。除了剑以外,匕首和针线是她用得最为顺手的兵器,如今功力提升,简直如鱼入水,很快便占尽上风,并且越打越快,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机,毫无半分拖延和花哨!
宋季同越打越心惊,从骨子里冒出阵阵寒气,面对这样杀气凛然豁出命来拼杀的奚玉棠,竟然生出了无法与之抗衡之感,当下便全力运转功力,大喝着劈杀过来。
若是不拼命,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可是奚玉棠哪会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几乎是火力全开,完全无视相思散,整个人如同机器一般,忘却手臂发麻的疼痛,忘却身中媚。毒的颤抖,太初心法被她运转到了极致,银针红线如蛛丝网一般在整个房间内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步一杀机,一寸一死!
与此同时,她手中匕首仿佛被玩出了花,刀光剑影间,阴森密布的房间内处处可见两人交锋的火花,而她脚踏凌云步,在漫天的红线中穿梭,身影鬼魅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了道道残影!
宋季同从未与奚玉棠真正豁命地交过手,如今被人步步紧逼到死境,心中已知她早已解决掉自己的暗卫,恐怕今日自己真的难逃一死,绝望之情充斥胸腔,却又不甘,不认命!
如困兽之斗般,他绝望地嘶吼一声,身体寸寸经脉发出啪啪声响,整个人气势瞬间攀升至顶峰,周身皮肤、七窍均流出鲜血,双眼通红,手中刀锋因内力的灌注而发出嗡嗡颤抖之声,每挥下一刀,都像是在带走他一部分生命。
奚玉棠双眼亮如狼犬,知他已到穷途末路,已是走上同归于尽之法,下手越发小心,也越狠戾。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眼看对方气势越发攀升,远远地,外面也传来了骚动,咬牙横心,硬生生接了对方一刀!
宋季同灌注全力的一刀几乎废掉她大半个肩膀,刀刃深入白骨,几乎让她痛得眼前发黑,然而随着彻骨剧痛而来的,却是被毒搅和得发昏的头脑瞬间极度清醒!
她成功地借此一刀,将宋季同逼入最终的死境,手中匕首一收,双手一把抓住数根红线,十指用力并拢,周身内力全数灌进线中,脚下猛踏间,整个人猛然旋身——
只听噗噗数声利器入肉之声响起,整个房间爆出大片血雾!
所有的动静在这一刻停止,奚玉棠咬牙低喝一声,笼罩全身的红线寸寸崩断。
不用回头便知,宋季同已死。
抽出火折子点燃书房,火势在刹那间冲天而起。红光映射中,奚玉棠转身,默默望着被切成数段的宋季同,脚步踉跄地走过去拎起他的头颅,收线抽身,消失在了书房之内。
将宋季同首级连同沾血的外衫都交给冷一,奚玉棠以最快速度返回了先前被下了毒的房间,点穴,洒药、止血,缝合,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丫鬟备好的红色衣裙。
刚做好一切,已中。毒却不自知的卫寒便出现在了房内。
暗杀之事本就是电光火石,别看奚玉棠和宋季同打得激烈,实则时间极短,奚玉棠终于赶到了所有事情之前,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却仍打起精神,借着最后的药效上前,在卫寒看过来时,抽出匕首,一刀划向了她本就受伤的肩膀。
血色顿时蔓延。
卫寒震惊地看向眼前人,却见她还未来得及带上面纱的脸上飞霞遍布,整个人冷汗淋漓,脑中过了一遍,发现自己并未见过这张脸,顿时皱眉,“你是……”
“兰玉。”奚玉棠咬牙开口,“烦请卫千户为小女子隐下您见过我真面目一事。”
卫寒的目光扫过她握紧匕首的肩,“你这是为何?”
“卫千户还未发觉吗?”奚玉棠倏然抽刀,整个人无力地靠上墙壁,借由冰凉的墙使自己清醒片刻,“兰玉被下了毒,既然卫千户在此,想必也会有所察觉才对,小女子不想受人算计,只好出此下策。”
话音落,卫寒身形一滞,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蓦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人,许久才难掩愤怒地咬牙,“该死!”
“小女子信得过卫千户,不知您能否放兰玉一条生路?”奚玉棠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压下一**几欲破体而出的冲动和扑上去的想法,声线都带着丝丝颤抖,“兰玉就当今日未见过您,可好?”
卫寒如冷玉般的脸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晕,他深深看了一眼眼前宁愿自伤的女子,咬牙用尽全身自制力冷喝,“走。”
奚玉棠闻言,二话不说翻出了窗户。
出门后,第一件事,寻江千彤。
远远看见江千彤一行人,发现他们已和男宾客们相聚不远,奚玉棠咬牙看准不远处的湖以及湖边站着的一个小丫鬟,抬步走了过去,面色如常地和她攀谈。
一句话未说完,她脚下一滑,尖叫一声,整个人跌进了湖中。
有人落湖,顿时引起了众人注意。在场不少高手,耳力极佳,很快便锁定了目标。奚玉棠一直在湖里闷了好一会,感觉冰凉的湖水让自己好受些后才冒头挣扎,目标直指江千彤。
她信任千彤的人品,定不会看她落水而不救。果不其然,江千彤众人飞快赶到湖边,奚玉棠见机喊了一声‘江姑娘救我’,江千彤怔了怔,脚尖一点,便要飞身而出。
然而还没等她起身,一道天青色身影倏然踏水而来,几乎瞬间感到了奚玉棠面前,大手一捞将人捞入怀中,接着抱着人直接飞向湖对岸,与人群远远隔开了距离。
奚玉棠在对方到来时,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此时见越清风落地,还未开口,她便哑着声音飞速道,“事必,我功力尽失,速回!”
越清风环着她的手臂一紧,鼻尖已嗅出了血味,听到对面喊声,见她浑身颤抖,顿时朗声道,“无事。”
这时,先前被奚玉棠攀谈的小丫鬟也将事情完整地向宋夫人等人说了一遍,只说圣女换好了衣裳,却迷了路,上前找她询问,却未站稳,不小心摔入了湖中。
众人眼看那长满了青苔的滑石上果真有痕迹,顿时都信了大半。
唯有宋夫人和柳曼云心中微惊,悄然对视了一眼。她们还没来得及去那房间当场戳破卫寒和兰玉的好事,为什么兰玉会在这里?
而这边,越清风却已开口,“宋夫人,清风先送兰儿回去可好?她生来恐水,怕是吓得不轻。”
“表哥!”谢婉不满地惊呼,“你怎么能去抱那个……”
宋夫人还想拖延一二,犹豫道,“越少主与圣女毕竟男女有别,不如妾身帮圣女安置……”
“不用了……”奚玉棠此时娇声开口,声音平稳,中气十足,无丝毫异样,只在无人看见之处,死死握着越清风的手,“今日兰玉在宋府已是丢尽了面子,夫人,柳宫主,各位,恕兰玉无礼,这便先回了。”
隔着湖,虽然看不真切,但众人却也能见到她平平稳稳站在那里,大半个身子隐在越清风怀中。柳曼云作为高手,自然能听出她气息中毫无异样,心知已是错过了机会,便悄悄向宋夫人点了点头。
宋夫人只好道,“好吧,那劳烦越少主了。”
越清风点点头,二话不说抱着人轻功远去。
奚玉棠深知很快书房着火之事便会传到花园,心中不得不庆幸宋府占地极大,连消息也传得慢,但也知今日之事经不起推敲,只能不停催促越清风加快脚步。
越清风越发意识到怀中人的不对劲,整个人如风般冲出宋府,连马车都未坐,丢下一句跟上,便抱着人一路回自己的落脚处。
可奚玉棠失血过多,功力暂无,已是压不住药劲,又窝在他怀里,整个大脑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冰凉的手贴上眼前人的脸,本能地凑了过去,一路往下抚到脖颈,最后停在他胸前,动作暧。昧至极。
越清风整个人都僵了,下意识低头,却见奚玉棠忽然凑近,毫不犹豫地对准双唇吻了上去,声音暗哑如火烧火燎,唇齿间泄出一声极尽婉转低吟。
“肃兮……”
……正在轻功赶路的越清风险些一口真气没提上来,两人同时摔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了不对劲的奚玉棠,强忍着吻回去的冲动,赶路的速度更快,却也哑声开口,“棠棠,别乱动。”
奚玉棠哪管他,手直接伸进了他衣襟内,对方微凉的肌肤与她火热的掌心相触,舒服得令人打从心底想发出喟叹。
越清风陡然将人一转,一手揽着她,另一手死死抓住那乱动的手,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你还被人下了药?”
奚玉棠低低应了一声,仰头便又要亲上去。越清风简直快被怀里人折磨疯了,强忍之下,抬手点上了她的昏穴。
以最快速度冲进越家大宅,越清风风驰电掣地冲进主院内室,将人放在床上后,第一时间将外衫帮她脱下,入眼见那肩上的刀伤,眼神一凛,转身奔出了房门,去寻沈七。
直接粗暴地将沈七一路轻功拉来,越少主一把将人丢在了床前,背过脸冷声道,“她受伤,武功尽失,还被人下了药。”
沈七在见到奚玉棠的第一时间便将她的大致情况扫进眼底,脸色极为难看。拿过剪刀剪开她已经黏连在伤口周围的衣衫,在见到那深可入骨的刀伤时,眼睛怒得发红,尤其在发现伤口竟然有二次伤害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可他手却是稳的。
飞速地清洗、上药、缝合、包扎,接着把脉行针,做完整套处理也不过不到一盏茶时间。见她还全身湿透,心中顿时恼恨起韶光不在身边。
“流年!”越清风哑声开口,“给她换衣服。”
说着,和沈七退出了房间。
彼时,奚玉岚也得到了消息,被长歌推着轮椅赶来主院,见两人脸色不愉,心下微慌,“怎么回事?”
沈七没有答话,越清风耐着性子将大致事情说了一遍,在提到奚玉棠似乎被人下了药时,银发青年的眸子已经冷到了极致。
换好了衣衫,流年回到自家主子面前,满脸通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主子冰冷的视线中开了口,“主子,奚教主醒了……”
越清风微惊,这么快?
条件反射地抬步想进去瞧她,却见沈七一把挡在了面前,凛然怒道,“越少主,你想干什么!”
越清风整个人一僵,理智回笼,连咳几声,好一会才垂眸问道,“她中的什么药?”
“相思散。”沈七的声音冷得犹如数九寒天。
话音落,眼前人周身杀气猛然爆发,脸色难看到极致。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月!新气象!
祝贺我李奥斯卡!!
希望这个月我能保持全勤……………………
☆、第60章 吃醋
相思散无药可解,这在春。药界是人尽皆知之事。若仅仅是助兴,一般的药物足够,像那等药效极大的药物一般人轻易都不会出手,很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宋季同和欧阳玄是铁了心要算计玄天圣女,自然一开始就会下狠手。且不说相思散这等药中极品价值几何,单说它无药可解,便足以让人无法把持。在他们的计划中,卫寒和圣女绝对逃不过药效,成事已是铁板钉钉。
只可惜无论是卫寒还是奚玉棠,都是意志极为坚定之辈,武功高强实力深厚,虽解不了,压制一二倒也无妨。只是相对卫寒来说,身为女子的奚玉棠更吃亏些。
若是药性解不了,人非死即残,可若是要解……怎么解?
难道要为了一个别人设下的不入流之局,就交出清白?
“宋,季,同!”奚玉岚一掌怒拍向身边的树干,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碗口粗的树应声折断。
“宋季同已经死了。”沈七沉声道。
今日棠棠的目的就是取他项上首级,既然她连那药都吃了,不可能失手。那是他亲自提炼制作的药,功效和后遗症清楚得很。别看能短时间提高功力,相对的,也要付出一段时间无法动用内力的代价。想来,若非被人下药在先,她也不至于会如此。
“……也就是说,她是顶着相思散,强杀的宋季同?”奚玉岚震惊地看沈七,后者点点头,脸色难看至极。
越清风却不想管这些,只想知道屋子里那人该怎么度过这一劫,“有法子么?”
沈七紧握双拳,在门前焦急地来回走动,“若是一般药物,无非是泡冷水或放血硬抗,可相思散……她已经失血过多,看样子先前也已泡过冷水,你来的路上,看出她有任何药效减缓吗?”
想到先前迫不及待的吻和那乱动的手,隔着衣料都仿佛能感受到她全身发热的情形,越清风摇头。
“那就唯有找比她功力更高之人,以内力强压药效了。”沈七狠狠咬唇,“只要能熬过今晚,我有法子帮她散药。”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她现在功力尽失,丹田、经脉内力全部被压制,想要散药,只能趁现在。”
“我来。”越清风说着便要冲进房间。
“等等!”沈七再次挡住他,“你和全盛时的她功力相当,小心一个不对,药效反噬自身,到时候我哪有精力再救另一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
越清风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体会到心在火上烤的焦急,定定望着眼前毫不让步的沈七,险些没能压住杀气。
正当他们对峙时,屋内传来重物落地声,沈七脸色一变,顾不上眼前的越清风,推门疾步走了过去,果不其然见到了奚玉棠从床榻滚到地上的模样。
不知何时,她已经撕掉了自己的易容,露出本来红唇齿白的面目,双颊殷红如血,双眼迷蒙,流年为她换上的衣物已被扯了个七零八落,露出冷玉般的肩头,修长笔直的双腿露在空气中,满头墨发垂落于肩,并在地面四散铺开,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暖香,仿佛踏进了一大团粉红迷雾中。
沈七呼吸一顿,快步上前将人拉起来。
可奚玉棠哪里起的来,在沈七触到她发烫的皮肤时,整个人八爪鱼般直接扑进了他怀里。沈七毕竟只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人,哪经得起她这一扑,当即也倒在了地上。
奚玉棠直接一个横跨将其压在下面,俯身便要吻下来。
沈七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滞了,撑着身体的胳膊都好似被人抽空了力气,变得微微颤抖起来。
眼看奚玉棠的吻即将落在他唇上,越清风冲了进来。下一秒,奚玉棠身形一顿,抬手抚上了眼前沈七精致如女子般的脸,声音暗哑之极,“沈七?”
越清风怔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忘了说话。
“棠棠……”沈七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
“乖。”奚玉棠嘴角绽放出一抹极为妖娆的笑容,忽略她额头密布的冷汗,动作无比暧昧地抚上眼前人光滑如冰的侧脸,气声如丝,声音呢喃婉转如情人密语,“不去帮我准备冰水冷浸……是打算从了我?”
沈七微微睁大了眼睛。
奚玉棠轻轻一笑,整个人翻身而下,狼狈地跌在地上,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般疲惫开口,“还不滚……”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气息逼近,有人打横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奚玉棠眯着眼看过去,隐约间看清是越清风,身子微僵,干涩的嗓音除了疲惫,只剩下无尽的欲,一边伸着胳膊环上眼前人的脖颈,一边把唇凑近他耳边,“你也滚……”
说着,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上他的耳后。
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越清风几乎是机械地、顶着几乎灭顶的躁动,火烧火燎般迅速将人放在床上,刚放下,便见她立刻滚进了床榻里面,难受地紧紧攥着被子,“去叫我哥……快点!”
越清风落荒而逃般红着脸转身出了门——他就不该进来!
很快,奚玉岚出现在床前,“棠棠。”
“父,父亲书房……有本书……我以,以前,特别特别讨厌……听到就能睡着……”奚玉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沈七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冰水!!还有你……”
她看向越清风。
“出去,我样子太丑了……”
沈七还坐在地上,闻言,整个人回了神,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黑着脸摔门而出,而越清风雕塑般站在原地,眼眸深深地望着床榻角落神志不清的女子,胸腔里某个地方心疼得一塌糊涂。
奚玉岚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鼻子微酸,尽量镇定道,“你是说《齐物论》?”
角落里那人已经又开始扯起了自己的衣服,奚玉岚急忙避过脸,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背起了书。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和,犹如檀珠落盘,似地平线远处传来的低吟,又如寺庙内袅袅香火间的阵阵木鱼,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让奚玉棠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雪山上,奚之邈的书房里,父亲在念书,自己和哥哥坐得端端正正,一个昏昏欲睡,一个听得认真。
窗外,是邹青等人比武切磋的嘿嘿哈哈声,是寒风凛冽的呼啸声,是母亲遥遥传来的轻盈脚步声……
奚玉棠难受地抱着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浑身上下像是置身烈火之中。一秒,又一秒,眼泪吧嗒吧嗒落在了手背上。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整个胸腔都仿佛被压不住的躁动和铺天盖地的委屈填满,好似下一秒就会破体而出,占据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也不知哭了多久,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奚玉棠懒得去分辨是谁,她只觉得自己的毅力即将干涸见底,只凭着最后一丝不甘在支撑,若非大哭一场消耗了力气,又听着奚玉岚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声音念着自己最不喜欢的书,恐怕整个人已经不行了。
接着,她被人放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冰水在接触到她火热的肌肤时,她下意识地发出了松一口气的喟叹。
耳旁隐约又听到哗啦一声入水声,有人陪着她一起进了盛满冰水的浴桶中,一双还带着余温的手抵在了她背后。
她抖了抖。
“别怕。”有个温润却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痛就喊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霸道至极的内力横冲直撞般侵入到她经脉之中。奚玉棠撕心裂肺地痛呼一声,双手死死扣住了浴桶边缘,却最终无法承受对方铺天盖地的内力压制,昏死了过去。
###
悠悠醒来时,天光大亮,房间里萦绕着丝丝冷香,烛光燃尽,周围一阵寂寥之感。
奚玉棠试着动了动,只觉得全身上下僵硬无比,头痛欲裂,像是宿醉一场,鼻子不通,嗓子干得不像话。
她试着翻了个身,却恰好翻进了某个人怀里,扑面而来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药香,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这才意识到原来那暗香不是来自房间,而是来自眼前这个人。
“醒了?”头顶传来温润的声音,她抬头,越清风谪仙般的脸映入眼帘。
他嘴角噙着极淡的笑,眼底眸光清冷而平静,脑后的发少见地松散披着,身上的衣物料子柔软好闻,半侧着望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自在。
“嗯……”奚玉棠满肚子的疑问最终化为一个字,闭上眼缓了缓头疼的难受,顺势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像是要蹭掉那头重脚轻感。
不想问他为什么躺在这里,也不想问解毒的过程,更不想提起整件事。
她丢了大脸,将那么丑的面貌展现在三个自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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