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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媚-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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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芜杂杂的一大堆魂魄里,有一具魂魄被淹没其中,却又格外显眼。她坐在牢中一个小角落,弯着身子,抱着自个儿的腿,浑身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晕,即便神色有些仓皇,却仍显得美丽而又高贵。
  大脑袋兴冲冲地跑过去,拿出尊主给的布袋子,便要将魂魄们全装进去。
  突然,它的下半身僵住了,好似被根钉子死死地钉在原地,只有上半身在不停地往前扑腾。
  “吱吱!吱吱吱~~~”
  它急得满头冒汗,却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从下半身一直僵到了上半身,最后连嘴巴都僵住了。
  身后有一道不知名的身影越靠越近,它深深地感受到一种威压之势,好似要将它压成鼠肉馅儿饼,再卷吧卷吧吞了。
  那身影近了,更近了……忽地贴在它身后,不再上前一步,而是从它脑袋后头抛来一串物什,亮在它眼前。它俩黑眼珠儿一抖,明明白白地看到一颗小鼠脑袋倒吊着,血浆正滴滴答答朝下淌,恰好滴在它的脚背上。
  四颗鼠目相对,大脑袋从眼珠子一路抖到全身,若非身子被定着,只怕它早就口吐白沫倒地呜呼了。
  “香甜么?”
  后头的身影贴着它的耳边,发出清灵灵的笑来,令人毛骨悚然。
  “吱……吱……”
  “好看么?”
  “吱……”
  “美味么?”
  大脑袋快要哭了:“吱!!!!”
  “噫,作甚这般激动,不想吃便甭吃了嘛~~”后头的身影笑得欢实,可算是踱着步子走上前来,将小鼠脑袋挪了去。大脑袋傻愣愣地看着这个漂亮娇俏的小姑娘,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是个心狠手辣摘了鼠头的神仙。可是,下一瞬,它不信也得信了。
  九明媚提溜着小鼠耳朵,甩了三圈儿,掌心窜出一团子烈焰,生生将鼠头烧出了肉香味儿。她随手揪了块鼠脸肉丢进小嘴儿里,吧唧吧唧嚼得十分香甜,同嚼寻常零食儿没甚分别。
  半张鼠脸吃完,她打了个嗝儿,指甲骤然伸长,抵住大脑袋的喉咙,笑道:“说罢,你家尊主是何人,往何处逃了?”
  大脑袋颤悠悠地道:“不不不不……”
  “甭放屁!”九明媚用指甲尖儿在大脑袋的左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随即掀了皮那么一扯,半溜儿灰皮撕下来,血花儿四溅,“说,你家尊主是何人,往何处,逃了?”
  大脑袋疼得嗷唠直嚎,声音又尖又利,扎得人耳膜生痛:“我不会背叛尊主的,你杀了我罢!”
  “杀你?”九明媚巧笑倩兮,“乖鼠儿,你这皮肉的滋味儿这般香甜,本神怎舍得这便杀了你?自该是好生养着,养得肥肥胖胖,每天撕块皮肉下来尝鲜儿。唔,你这身灰皮油光水滑亦是不错,等过个千八百年的,本神尝腻味了,再活剥下来做只鼠皮手套,也挺划算。你觉得如何呢?”
  “别……别……”大脑袋唬得俩腿发颤,一股子“清泉”很给力地喷溅出来,给它的细脚丫子泡了个足浴,热腾腾的。
  “本神有耐心得很,”九明媚一下一下,慢慢地撕它肩上的肉末儿,“你家尊主是谁,逃往何处?”
  “我说,我说!”大脑袋连忙道,“我们也不知尊主姓名,他有时候喝醉了会变回原形,是……是一头巨大的牛,但他的毛是青灰色的,叫起来像婴儿在哭。尊主喜欢吃人,吃魂魄,吃灵汲,什么都吃!”
  “犀渠?”
  “对对对,差……差不多就是这个……”
  “逃哪儿去了?”
  “长老们搜山的时候搜到了那些山妖的尸骸,尊主突然宣布撤离,然后带着大家急匆匆地走了。只是吩咐我们俩留下来,等到安全的时候把灵汲和魂魄带走,去……去虢山汇合!”
  九明媚勾了勾唇,瞄了外头一眼:“听到了吧?虢山要不太平了。”
  单狐印点了点头,发布命令,将去诈去南方的人马朝虢山转移。
  西海真君、北鹰神君等神仙纷纷降落下来,施了术法,将地牢撤除。
  西海真君在众魂魄中发现了女儿,立时冲了过去,高大的身子蹲下来,似怕碰碎了似的,轻柔地抚了抚女儿的肩膀:“月儿,月儿?”
  海明月始终蹲在原处,眼神空洞呆滞,无知无识。
  “月儿,你醒一醒!”
  “真君莫慌,”北鹰神君道,“想必是魂魄抽离之时,被下了咒术。为今之计,需得探一探是何种咒术,再行解咒之法。”
  “那神君可能看出,究竟是何咒术?”
  北鹰神君走上前来,稍稍探了探,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只是寻常的定魂咒,并不难解。”
  有人解咒自然是好事儿,九明媚乐得轻松,随手拈了个净水诀,将手洗干净了。
  (未完待续。)

  ☆、第342章、引火烧身

  (谢谢君隽打赏哦!)
  在天界,北鹰神君是天君座下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兵法、术法、战力都是顶厉害的,口碑亦很不错。换言之,就是天君的最忠诚的狗腿子。
  九明媚混天界顽时,颇不欢喜他那副忠心耿耿的德性,也曾邀战于他。
  可他油盐不进,怎么都不肯出手,饶是九明媚的杀招到了眼前,他也是一副菩萨心肠:“梅神姑娘,你这招利甲功确乎锋利无匹,见肉削肉、见骨断骨。可是,到底是姑娘家的指甲,碰上酸糜术,全化了去,不大好看的。”
  “酸糜术?”头一遭听闻此术,九明媚甚感新鲜。
  北鹰神君也不故弄玄虚,将酸糜术对利甲的侵蚀之力解释得十分详细。他的态度忒的诚挚,反让明媚颇有些讪讪,再不去惹他顽。
  北鹰神君心眼儿十分实在,当初在诛神台上亦是为她求了情。故而今儿来的宾客中,她独对他稍稍高看一眼,当北鹰神君提出为海明月解咒,她亦十分放心,兀自净了手。
  要解定魂咒,可用的术法挺多,不过要同时用在许多魂魄身上,最佳的仍是转清诀。只见北鹰神君绽开一对羽翼,瞬间光华四射,耀满一室。
  魂魄们渐渐恢复神智,轻飘飘的魂四处张望,又互相看着,有那么点儿懵逼。
  突然,它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地牢中的紫衣倩影,满脸惊惧地,不停向后退。有的魂魄竟三三两两地抱成团,瑟瑟发抖:“别吃我们……别……别吃……”
  九明媚纳了闷儿,她确乎嗜好吃些妖啊魔啊,却未动过吃单狐山脉生灵的念头,更何况,这些魂魄眼生得很,她从未见过。
  她说从未见过,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信她。
  这不,西海真君头一个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她,紧接着,其余神仙山妖皆向她看去,目露警惕。
  九明媚嗤笑一声儿,道:“本神素来没甚好名声,亦不畏质疑。疑我者、恨我者、怒我者、惧我者、想杀我者……尽管来!”
  众人嗫喏着,不肯前行半步。
  噫,皆是些有疑心,没疑胆的混账玩意儿!
  九明媚冷然一笑,勾了勾指头,吩咐旁边山妖道:“将这大脑袋的鼠妖运回单狐山,听候审讯。”
  “……是,是。”山妖佝偻着身子,怯怯地近前去,用绳索将鼠魔五花大绑,押着运走。
  “尊……尊主!!!”
  刚押走三步,那鼠魔骤然挣脱山妖,反身回来,扑通一下五体投地,大脑袋不住地往地上磕,瞬时磕出一团子血花花儿。
  它……它在喊谁尊主?众人咽了口唾沫,又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九明媚。
  唔,一天接受七八回目光洗礼,饶是清澈的湖水,也该洗秃噜皮儿了。
  “尊主,求尊主饶小的一命吧!”鼠魔满脸惊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小的知道,螳螂魔就是被尊主派人押下去审,然后……然后就只剩下一颗绿头了。小的对尊主忠心耿耿,您让说的小的全都说了,您就饶了小的一命吧!!!”
  “原来我是尊主呵……”九明媚被他的哭嚎扰得耳朵疼,伸了小指挠了挠耳孔,“那么,本尊主便要问了,既然是我让你混淆视听,将尊主身份转移到犀渠身上,你现在当着众神仙的面儿揭我的底儿,究竟是求活,还是一心求死呢?”
  鼠魔怔了怔,泪珠子挂在脸上还没滚完,又号起丧来:“小的吓……吓糊涂了!是小的坏了尊主的大计,小的死不足惜,求尊主大发慈悲,饶小的一条命吧。您在这神仙虎狼窝里头,形单影只,小的能替您披挂上阵,给您打前锋啊!!!”
  得,直接预备好了一场战事,等着了。
  “(⊙o⊙)哦,打前锋啊!”九明媚支着小下巴,故作糊涂地道,“可是,你这般弱鸡,能打过在场哪位神仙?北鹰神君?人家一扇膀子能把你扇飞了去。百花仙子?人家一道香魂诀,能让你立时香晕了去。东君?你想被太阳烧成烤鼠片,我也没意见。”
  “……”
  鼠魔懵逼2。0。
  它想过梅神会想尽办法否认,也想过许多应对否认的说辞。可是万万没想到,梅神压根儿没有否认的打算,反倒真当起了“尊主”,分分钟将它绕晕了坑。
  “小鼠魔,你这般一心求死,真真儿令人感动。本尊主真是感谢你八倍儿祖宗……”
  “……”(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未完待续。)

  ☆、第343章、逮住犀渠

  “为了表示对你八辈儿祖宗的感激之情,我替你说说后头的戏本子罢!”九明媚笑道,“后头那些魂魄被捉走时,看到的正是我这张美貌绝伦的俏脸子。于是乎,他们认准了我是那位杀人如麻、吞魂如星的大魔头,扑腾腾全跪了,要求大神们做主。要么,今儿个我被大神们揍死;要么,大神们被我揍死;再不济,两败俱伤罢了……”
  这鼠魔其实顶坚强,从头到尾这场栽赃陷害的大戏,做得挺足。九明媚不否认,不强辩,只让众神仙自个儿瞧瞧,这场大戏究竟是多么的漏洞百出。
  鼠魔心头如被万马踏过,遍野狼藉,深知自个儿这场戏,是很难依计划顺利进行了。但是,此计划尊主已经筹谋了许多日子,专候着单狐山神大喜之日,将众神仙引至此处,好将梅神逼入绝境。尊主说过,梅神性子悍得很,决计受不住半点委屈,只要那些神仙敢捉拿她,她就有胆子反击回去。
  梅神一人搅得天界大乱,魔界方有机会卷土重来!
  尊主将这般重要的任务交给它,自是万般信任的,可它竟……
  大脑袋重重地顿了下去,身子也萎靡无力,一双小眼珠儿却闪着光。
  失败?不可失败!
  鼠魔一跃而起,猛扑向九明媚:“尊主你不给我活路,我就拼死抢一条!!!”
  它的两颗大门牙白森森的,瞧着锋利得很,唔,就是牙缝宽了些,估摸着啃肉有些塞牙。
  九明媚立在原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的门牙瞧,举起小拳头在唇边哈了哈,又眯着眼儿测了测方位。打掉门牙,附送给这地牢开个新大门,一拳即可。
  刚测好方位、琢磨好力道,忽然一道白光从后头穿过,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刺入鼠魔喉咙,将它往后一钉,牢牢地钉在了石壁上。白光隐没,露出一截冰钉,混着鼠魔的鲜血。
  九明媚反身一瞄,却见海明月正幽然而立,手里还握了两只冰钉,预备随时发射出去。只是,海明月如今仍是仙灵,魂魄是半透明的,泛着微弱的淡淡白光,容貌美丽娴雅、姿态高贵傲然,却掩不去虚弱苍白的面色。
  鼠魔恨恨地盯着九明媚,喉咙中不住地溢出血,尖尖的嘴儿一张一合,十分费力地挤出声音:“尊主,你,你好狠毒的……心肠……”
  “肠”字儿刚蹦出来,它立马嗝了屁。真真儿是用生命告诉众人,甚么叫敬业,甚么叫演技。
  “九师妹并非真凶,”海明月的声音清澈宁静,宛如天上云釉,“东君、父亲、北鹰神君……切莫听信这鼠魔的挑拨之辞。”
  西海真君见女儿苏醒,大喜过望,却仍旧理智地问道:“月儿何以知晓?”
  “父亲,我与九师妹同门修行数万年,再熟悉不过,岂会被皮相所惑,认错了她?”
  海明月的一席话,令九明媚心头暖融融的。尽管性子不合,尽管价值观不对等,尽管有太久太久没有见面,师姐妹就是师姐妹,此间情谊,无法割离,
  “报!!!”外头传来山妖的汇报,“启禀列位神者,山神大人传来消息,犀渠抓到了!”
  ————犀渠小分割————什么鬼——————
  神仙们最近也是real闲,参加婚礼之后来个逐命抓凶犯的游戏,还都参加得十分带劲儿。只可惜,目前露头的几个凶犯都瓤得很,梅神或是北鹰神君单打独斗就对付了,压根儿用不着他们出手。
  纯看热闹,不大好意思。在人家出事儿时撂挑子走人,也不大体面。更何况,其中主犯竟玩得一手离间计,险些闹出一场天界混战,忒的狠毒。不给此魔一点颜色瞧瞧,岂不折了天界的风范?!
  于是乎,见到海明月得救、鼠魔被杀,听到主犯犀渠落网,神仙们并不打道回府,而是纠做一团,浩浩荡荡地飞往谯明山。
  是的,谯明山,而非虢山。
  抓到的凶兽,倒确乎是一只犀渠。
  可见那鼠魔为着演足了戏,真真假假掺和着。
  幸而单狐印不笨,自地洞出来之后,带人前往虢山抓人。可是,不知为何,他忆起鼠魔的话语,总觉有些不对劲儿。虢山山势陡峭,草木十分茂盛,外人瞧来确乎是个逃亡藏身的好地界儿。但只有单狐历代山神皆晓得,虢山那儿有上古天神坐化的一块肉身石,但凡魔物尽不敢接近。犀渠乃是魔物,怎会往那处寻死?
  单狐印屏息凝神,催动山神之力,双脚长出粗长的褐色根系扎入土地中,一直扎到地下三百米处,同山脉之灵遥相应和。蔽灵诀能极其有效的遮蔽生灵自身的气息,无论仙气、人气、魔气,皆藏得无影无踪。并且,蔽灵诀的强度会随着施术者的强弱而发生变化,倘若碰上老魔尊越疆,饶是东君那般等级的天神,也不见得可以立马破解。
  这么长时日,无人发觉那些魔物藏身于山脉,可见对方确乎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但凡有形,总会露迹;只要有心,终能寻踪。
  魔气藏得再深,也会对周遭地脉灵气产生影响。
  山脉之灵波动较乱之处,并非虢山,而是谯明山。
  “狕长老。”单狐印锁定方位道。
  “山神大人有何吩咐?”
  “改变路线。我带兵前往谯明山,你回地洞去。”
  “回去?”
  “那鼠魔既有心提供错误信息,极可能另有阴谋。”单狐印道,“狕长老谨记,护好小九,绝不可发生战事!”
  狕长老恍然,立刻拜了三拜:“山神大人放心。”
  狕长老赶回地洞时,正值鼠魔诬陷梅神,他本要出言相帮,却见梅神说话尽是套儿,把那鼠魔都给套懵圈儿了。这厢不必他出手,那厢亦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
  单狐印在谯明山展开大规模搜山行动,可算是将那犀渠逮住了。
  众神仙赶到谯明山,看到那只犀渠,纷纷愕然:主犯就他娘的长这样儿?(未完待续。)

  ☆、第344章、被他耍了(二更)

  一头巨大的牛醉卧在草窝子里,青灰色的毛长得厉害,且发着卷儿,相互交缠着。远远看去,似一大团子毛线疙瘩。神仙们将它围做一团,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吵得很。可这犀渠愣是兀自打着呼噜,丝毫没有醒来的打算。
  “咱们被那鼠魔耍了。”九明媚行至单狐印身旁,道,“这犀渠虽是头凶兽,却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早在鼠魔陷害她时,她便觉出,前头它说的每一句话,半真半假,皆不能尽信。或许真有一头犀渠在山脉中藏着,但它就一定是那位尊主?既然鼠魔为了完成尊主的任务,宁愿一死,就决计不会出卖尊主,说出尊主真正的身份。
  单狐印望了望她,桃花眼儿本还冷肃深沉,此刻却平添了一股柔情。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黑发:“小九,你可还好?”
  他已知晓鼠魔陷害她之事,虽则她逃过一劫,可不知怎的,他这心里头总是慌慌的。今次再见小九,她的相貌变了许多,气质也变了。较从前少了些横冲直撞,多了些沉稳老练。这一切,皆是因为魔界的一番折磨,因为风千霁离开了她。
  单狐印清楚地记得,小九在风千霁面前时,是多么的放松,多么的快活,饶是互相斗着抑或逗着,亦是活力四射。
  他不得不承认,他嫉恨风千霁,恨不能将风千霁斗得下跪求饶。
  今时今日,他亦不得不承认,失却了风千霁,小九的笑容依旧,那一派纯粹的快活却没了,尸骨无存。
  他很想捉住她,取代风千霁,让她重新快活起来,但……
  伸出去的手僵了僵,又不甘心地抽了回来。
  九明媚摇摇头,笑着道:“就凭那只鼠魔,尚不足以让我乱了阵脚。只是阿印呵,平白让人摆了一道,忒不甘心。我怀疑……”
  “万事需溯源,”单狐印的声音温柔而有磁性,似清泉之水,沁人心脾,“最初要将我们引到堤山的是……”
  “蚂蚁女妖。”
  单狐印即刻下令,拘捕蚂蚁女妖,但为时已晚。狕长老寻到蚂蚁女妖时,她只剩下了一具干巴巴的黑色皮囊,血肉魂魄尽已消散。
  几番查问之后,仍然一团乱麻。
  受害者家属们原本是呆在一处,守着残尸骨预备后事的。大家都失去了亲人,互相宽慰或是一道哭嚎都是有的。可谁也没注意到,蚂蚁女妖是何时掉队,又是何时遇害的。
  除却蚂蚁女妖,还有甚么线索?
  单狐印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从蚂蚁女妖报告有山妖失踪,到长老们前去搜堤山;从宫殿遇火被焚毁,到海明月等人魂魄不见,众神仙质疑九明媚之后,方又聚到堤山;两线汇合之后,从找到地洞,发现鼠魔,再到套出伪尊主犀渠的消息……
  背后这位尊主,是个擅长谋划的,绝非一只四肢发达的凶兽而已。从头到尾都没能寻到他一丁点儿气息,可以大胆推测,早在蚂蚁女妖汇报失踪之前,尊主就已经带着手下卷铺盖跑路了。
  走之前,扔下鼠魔这枚炸弹,专门点爆九明媚。
  这位尊主似乎一直在针对两者:
  其一,单狐山脉;
  其二,梅神九明媚。
  毁了单狐山与西海龙族的联姻,即是将山脉逼入朽木天劫的掌控之中,最终枯竭而死。
  利用单狐印、海明月、九明媚之间的纠葛,激化西海真君与九明媚的矛盾。九明媚入魔,为天界正道所不齿,最易被怀疑。只要稍稍激化,便能引得众神纷纷讨伐之。
  如此记恨单狐山脉与梅神,又是个魔……
  “黎山魔君。”
  轻柔婉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是旁人,正是一身白裙、美丽不可方物的玉卮帝姬。她始终同东君站在一处,东君无行动,她亦老实看热闹;东君不言语,她便噤了口。好一个夫唱妇随!
  怎么这时候她却抛了东君在原处,自个儿上前来了?
  玉卮帝姬在上古时期便已飞升上神,无论神龄抑或辈分,都远在单狐印等人之上。故而单狐印向她行了礼,问道:“敢问帝姬,可是指老魔尊越疆的八徒儿,黎山魔君?“
  “正是。”
  “传闻黎山魔君在十万年前大荒之野的决战之中战死,岂会……”
  “或许生,或许死,或许死而复生,或许生而复死,生灵命途,本就如斯。”玉卮帝姬微微笑着,细长的眸儿一瞬间划过明媚的脸庞,“当年黎山魔君与乃父单狐禾本是友人,却因一些缘由结下了梁子。他对越疆更是忠心,越疆被梅神所杀,他自是要报这血海深仇的。”
  “多谢帝姬提点,”单狐印恭敬道,“不知帝姬可愿为天界安宁、生灵平安,倾力襄助?”
  玉卮帝姬并未立时答应,却是回头望了望东君。
  东君一副事不关己的清淡模样儿,着实令人恼火。
  玉卮帝姬笑道:“生灵之事,自当牵挂于心。”
  “单狐印感激不尽……”
  九明媚瞧着俩人儿寒暄,颇有些腻味,尊主早已跑没了影儿,犀渠的呼噜声儿越来越大,“黎山魔君”的身份仍只是猜测。左右一时半刻逮不着“尊主”,弗如暂且搁一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儿——化骨成媚。
  烧得焦黑的骨头,化骨成媚起来,着实不易。九明媚先将宫殿废墟里头焦骸扒拉扒拉,拼凑成躺在地上的形状。紧接着,颊边浮现出一枝红梅,梅瓣点点飞舞,飘飘洒洒,将焦骨一层又一层地包裹完全。
  及至焦骸们悉数化出血肉皮囊,恢复从前姿容,四更已至,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焦灼颠簸的一场婚礼,在红艳喜悦中迎来,又在血染焦土中奔去。
  海明月等人的魂魄入了体,尚需一些时辰适应恢复,才得苏醒。海明月有西海真君和单狐印守着,其余山妖、小仙则由各自山头的长老和亲眷守着。
  唯独九明媚莞尔一笑,揩了揩额角密密麻麻的汗珠儿,捂着小腹,纵身一跃,消失在茂密的深林之中。(未完待续。)

  ☆、第345章、欢喜重逢

  山林茂密,蚊虫叮咬、虎豹环饲,下了雨会泥石流,干旱了又容易发生火灾,真不知下一瞬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正因如此,九明媚格外喜欢往里头钻,饶是蚊虫虎豹也比叽叽喳喳的神仙来的有趣儿。
  九明媚在山窝子里寻了棵楝树,飞身上去躺在树杈子里头,稍事休息。这小腹真真儿怪异,时好时坏,前头有青鸟的灵力,已经恢复正常,这才不过化骨成媚一会子,又绞痛难忍了。噫,她何时变得这般弱质,能让腹痛搅得干不了仗?
  想来东君早已清楚她的身体状况,才总是叮嘱她不得使用术法。她随手翻捡衣袖,欲寻那只绣帕出来,再试试效果。翻来翻去,却万般寻不着。细细思量开去,约莫是前头同青鸟赛飞时,不留神,落在哪里了。
  也罢,没东君的帕子,她便不能活?忒的可笑。
  山风清凉,东方微微泛白,她赏了赏初霞的万丈赤景,随即缓缓地沉睡如梦。
  梦里头有微风,有细雨,天空是蓝的,还挂着一轮日头,着实怪哉。身下是一张硬邦邦的竹制躺椅,沁凉幽芳,就是有点儿硌得慌。
  九明媚的衣衫被细雨打湿,又被日头烘干,反反复复,着实恼人。她烦闷极了,使劲儿睁开眼睛,挥手要施术将那雨水挡去。突然,在极远极远的远处,有两道身影正缓缓而来。
  左边的身影高高的,蒙在细雨中的身形泛着淡淡的紫色,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却让九明媚霎时间酸了鼻子、红了眼眶。右边的身形则小得厉害,约莫只有三岁小女娃儿的大小。她扎着羊角小辫儿,被左边的身影牵着小手,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他们走啊走,走啊走,走得真他娘的慢!
  九明媚起身狂奔而去,不管甚么风甚么雨甚么日头,哪怕电闪雷鸣也挡不住她的脚步。
  近了,更近了……
  她看到了他的大媚眼子,他比姑娘还白皙的皮肤,还有他勾起来的魅惑笑容。他望着她,仿佛在说:“媚儿乖,想相公了罢,你这跑得可真是……红红火火。”
  这混账男人,又在拿她打趣儿!
  九明媚冲进他怀里,细长的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手指在他紧实q弹的屁股上狠狠拧起,一排小白牙更是不甘示弱,隔着紫纱狠狠咬上他的胸脯,恨不能当场咬下他一块肉来!
  风千霁疼得龇牙咧嘴,脸上一阵红、一阵黄、一阵黑、一阵绿,简直能当调色盘了。乖乖来,媚儿本事升了级,这可比拧豆豆痛多了。
  九明媚只是拧啊咬啊,简直将杀魔物的劲儿都用上了,却愣是半句话都不说。风千霁伸了坚实有力的双臂,将小小的她牢牢地箍在怀里,忽觉胸脯热热的,湿了一大片。唉唉,莫不是媚儿咬得忒过瘾,口水都淌出来了?他低头一瞧,心中揪痛,而媚儿,已泪如泉涌。
  她是世上顶刚强、顶彪悍的一个女子,从不叫自个儿淌下半滴泪来,却为了他,伤痛垂泪。叫他如何不心疼?
  “媚儿,别哭了……”
  九明媚闷闷地道:“凭什么?!”
  “我心疼。”
  “哦。”
  “(⊙o⊙)哦?”
  “肉疼疼,心就不觉得疼了。”
  “……啊!!!!”
  旁边的小女娃儿鼓着腮帮子,伸了软嫩嫩的小手儿将耳朵捂住,摇头晃脑地叹息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掐架无数……”
  只见九明媚左右寻到风千霁的小豆豆,死命一掐,只把他掐得哀嚎不止。右手揽住他脖子向下一压,红嫩的小嘴儿顺势吻了上去。
  身体痛到极致,心里甜到齁麻。
  风千霁将媚儿整个儿提溜起来,牢牢锁在怀中,像是要将她同自个儿镶嵌在一处,抵死缠绵。地老天荒、三界尽亡,亦不肯分开。
  小女娃儿瞪大了眼珠儿,俩眼儿放光芒:“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亲得投入……”
  微风拂过,将细雨吹斜,将心湖吹皱。
  怎一个“浪漫”了得!
  细雨变大雨,可就只剩下“浪”咯。
  大雨瞬间落下,地面积水上涨,渐渐没了脚踝,没了小腿。
  九明媚眨了眨凤眸儿,与风千霁相视一笑,狡黠地道:“咱们淹死在一处罢!”
  风千霁眨了眨大媚眼子,用硬邦邦的胸肌顶了顶她肉肉的小胸脯:“媚儿说甚么,便是甚么。”
  “爹爹,好疼~~”
  这时,小女娃儿已被大水淹到了肚子,又惊又怕,哭得哇哇直叫。
  风千霁见状,忙淌着水过去,将女娃儿从水中抱起来:“乖,爹爹和娘亲在呢,不怕。”
  九明媚纳了闷儿,却见那女娃儿有一张白皙漂亮的小圆脸儿,一头亮亮的红发,一双大媚眼子绽着金光。不知怎的,小腹突然绞痛起来,忽而炙热得要将她烧融,忽而冰冷得要将她冻住!
  “阿霁!!!”
  乌云蔽日,冷风呼啸,水浪高高卷起,猛拍下来。下一瞬,风千霁与那小女娃儿,一同消失在水波之中。
  九明媚捂着小腹,忍着剧痛,发了癫一般,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不停地寻找他们。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可越是明白,越是恐惧。她在害怕,真的害怕,失去所爱的味道,远不止一个“苦”字……
  日头渐渐高升,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冒出,洒向古老的山林,九明媚幽幽转醒。在她眼前,没有竹制躺椅,没有大风大雨,更没有风千霁。贴面拥着她的,是一张三万年间****铭记的绝世容颜。
  九明媚张了张唇,出口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带着胸腔和小腹都颤痛不已。
  东君拥着她,伸手为她拍了拍背,动作十分轻柔:“你怎么就不晓得听话呢?”
  九明媚推开他,兀自往楝树枝头挪去,声音有些沙哑,透着冷淡疏离:“东君大神,小神不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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