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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媚-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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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63章、救下婴儿(二更)
梅神揣度不出的事儿,东风诀豢养出的风儿,是否有些谱儿?
风千霁笑着,将鼠前爪伸出来:“瞧瞧,这么丁点儿大的爪子,能看出什么金字儿来?我虽只活过二十多年岁月,瞧人的眼光,却也不比你差。”
想来他也只是揣测罢了,算不得准的。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心,因为它藏于皮相之内,饶是将心剖出来,也挖不出藏于其中最深的秘密。或许世上有千百种术法可以让一颗心脏吐出实话来,可是仍旧剖不出它的真意。
就譬个如罢,茱萸直奔着殁玉而去,小眼神儿都直勾勾地呢,四目相对,简直都要火花四溅、*了!谁承想,茱萸刚踏上屋前的阶梯,便刺溜溜地麻利撇过殁玉,拐弯儿进屋去了。
留下殁玉和一众魔物们在外头傻愣愣的,完全处于懵逼的状态。
“你……你是何人?女子生产之处,不能随意……啊!!!”
魔医刚鼓捣了俩句话,便“啊”地一声,又“嗷唠”一声,紧接着屋里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好似甚么人将屋里头的盆盆罐罐全他娘的给砸咯。里头的魔医和侍女那是一惊一乍,内心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几乎赶上火星撞地球了。
殁玉的两条腿仿佛钉在原处了,一动不动,攥紧了双拳。他原还扭头去看屋子,想瞅瞅里头情况咋样了,可是听到最后,他毅然决然地扭回了头,不愿再看。
唔,破坏情敌生产现场,尽情摔烂一切不顺意的物什,倒确乎是个发泄的好法子。
魔物们之中,终于有人从懵逼状态中稍稍苏醒了来:“大王,红鼠大王不……不是已经过世四百年了吗?那此人是……转世?”
“并非转世。”殁玉本不愿说话,可那人连番追问,他只得道,“确乎,是大王本尊。大王她……一直都,没有过世。”
“那红鼠大王这是要对夫人……做什么?”
九明媚“噗嗤”一笑,此魔物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殁玉心头最痛的那块血疙瘩上扎针。
殁玉低垂了头,嘴角往下紧紧抿着,双足动了动,却终究又停下了。到最后,他连双眸都合上,似乎不愿意面对妻儿即将陷入死亡绝境的现实。以他的本事,确乎救不了妻儿全部,但是阻止茱萸,让魔医有时间救下妻儿之中的一个还是可以的,最最起码,他的阻止,能让妻儿走得有尊严些。
但他没有做。
不是做不了,而是不肯做。
当屋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碎瓷声时,殁玉的忍耐力终于耗尽了。他再受不住,转身抬脚便冲向屋子,一阵翠玉光芒闪过,右掌掌心便已多了一把造型儿豪气的刀。
“断魄刀?!”
断魄刀,竟是殁玉所有!
殁玉提刀而闯,眼见着大刀就要砍中了门框子。倏而,屋里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小小的婴儿,才刚刚出生,便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故而哭得相当的带劲儿,仿佛在呐喊:老子生下来了!
断魄刀停在门框上,殁玉举刀的手停在半空里。门“吱呀”开了,茱萸怀抱着襁褓中翠玉色的小小婴儿,迎面怼上那把刀。
“果然是你。”茱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四百年前,是你杀了我。”
“是。”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被白棱所救,换了躯壳的人。”
“是。”
“你答应过我,会替我看顾好钩吾山,照应好兄弟们还有红鼠一族。”
“是,”殁玉道,“我做到了。”
“你做到个屁!”茱萸越发的愤怒,双手攥紧了襁褓,“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伤的伤,红鼠一族被驱赶到钩吾山窝子,随时面临被狍鸮杀死的危险。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殁玉,就是一个忘恩负义、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无耻小人!我当初就是错信了你,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田地!”
“是,我是无耻小人,我是混账恶棍,我窃取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我该死!可是……”殁玉握住断魄刀的手微微颤抖,“我的妻子和孩儿是无辜的,你可不可以……”
“如果我不给呢?”茱萸冷笑道,“你的妻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没什么用处了。我一时好心,将她的魂魄锁进了你儿子体内。有本事,就过来,好好把他们抢回去!”
说罢,茱萸化作一道翠光,一闪而过。
殁玉发了疯地冲进屋内,只见床上躺着的妻子,果真已是一具冰冷尸首。
(未完待续。)
☆、第164章、蒙面尸妻
床上躺着的妻子,果真已成了一具尸首。而屋里的魔医和侍奉妻子的侍女,皆被茱萸搞昏了,倒了一地。
“绯儿……”
殁玉心肝儿一颤,断魄刀落在地上,发出阵阵鸣响。他僵着步子,缓缓走到床边,扑通跪了下去。
两只小红鼠并未追着茱萸而去,反倒悄悄入了房。噫,这殁玉的喜好真真儿稀奇!
床上,他的妻子绯儿直挺挺地躺着,又黑又长的头发因流汗过多而湿黏黏地披散着。她那身姿窈窕、曲线优美的身体上,穿了身染血的黑色流云纱月裙,下半身的裙子被掀至腰际,露出里头细条条的一双****。双腿之间,血污染尽了床褥,甚而沿着床边,滴答下来,将土色地面也弄得猩红一片。
这些不过是生产大出血的症状,吓人了些,却并非最稀奇之事。
目光所及之处,看不见女子的脸。绯儿的脑袋,被一条与裙子同样材质的薄纱罩,蒙了个严严实实。凡间寻常家规森严的女子,怕人瞧见面容,蒙条素色纱巾遮面是常事。可谁瞧见过,生孩子还蒙着黑纱的?这不是等着窒息么?
九明媚耸了耸鼻尖儿,窜入鼻腔的血腥味儿很是浓郁,但是在血味儿之中,她又寻到了一丢丢熟悉的气味。
九明媚惊了惊,又细细嗅一遍,可算是确认了:“此女竟是……”
殁玉颤抖着双手,将妻子面上的黑纱掀开些,凝望着。他感到心口一阵抽痛,紧接着,一股子温热甜腥的血液汹涌而上。沿着喉咙,透过口腔,生生呕了出来。
“大……大王……”魔医从昏迷中苏醒来过,迷迷糊糊地伸了手,似是希望大王帮他一把,把他这把老骨头扶起来。
殁玉大惊,比那天上的“惊弓之鸟”还惊那么几分。也不顾自个儿还呕着血呢。立即将黑纱盖上,把妻子的容貌遮了个严严实实。仿佛掩藏那容貌,比救下妻子的性命。抑或是帮助忠心的老魔医重要个千倍万倍。
魔医摇摇晃晃地挣扎着想起来,却终于还是又摇摇晃晃地昏了回去。
殁玉松了口气,将手掌附在妻子眉心,几番感应之后。确认茱萸所言不假,妻子的魂魄果真被拿走了。
绯儿的魂魄。是他的命!
无论如何,
如论如何……
不能被毁掉!
地上的断魄刀仿佛感应到主人强烈的心绪波动,竟似有独立意识似的,径自漂浮起来。它“唰”地一声儿。砍在了主人身边的地面上,发出刺目的光来。
殁玉一把握住了刀柄,起身冲出了房间。化作一团翠光,追踪而去。
门口的两只小红鼠抬了抬小巧的鼠脑袋。望着那半空里的翠色弧度。
“都飞跑了。”
“唔,跑了。”
“追?”风千霁笑眯眯地瞅她。
瞧这俩人儿的恩怨情仇大碰撞,今儿只怕会斗个你死我亡,激出茱萸魂魄中的仙灵,那是相当有谱儿。追?自然是要追的,不过……
“你的百灵袋可还在?”
“只要媚儿需要,随时都在。”风千霁朗声一笑,用那小巧的鼠爪打了个优雅的响指,从腰际的红色鼠毛中蹭蹭窜出个小布袋子来。
那小布袋子样式很是寻常,色泽也是土鳖极了的褐色。只见小布袋子一抖索,喷出一股子白烟来。白烟由无数细小的白色颗粒物组成,这些白颗粒被这么一喷,刺溜溜全喷到了床上的尸首身上。
绯儿的蒙面尸首倏然化作一团白烟,飘将过来,一路飘进了这只小布袋子里。
九明媚瞄了他一眼,呦呵,她这还嘛事儿没说呢,他竟晓得她想作甚。此莫不是……凡人之所谓“心有灵犀,没点就通了”?有个家伙一直这般懂自个儿,确乎是件甜美的事儿。这不,她的小心脏扑腾了一阵子,又在心房外头刷了一层蜜漆。
俩鼠儿收了百灵袋,化了两道光,紧追而去。
房舍不远处,小灰鼠四处嗅着,忽而寻到了一块被寨子居民丢弃的大饼。它食指大动,一双小前蹄儿扒拉着碎饼渣,用一对大门牙大啃特啃起来。
嗖——一道光过去了;
嗖——又一道光过去了;
嗖嗖……
小灰鼠啃着啃着,歪了脑袋瞅天上,噫,天上的两道光好熟悉来哉……
鼠勒个去!它这是被丢下了!
————灰鼠小分割————吃货不分三界————
灰蒙蒙的天底下,是一片茂密的狐苇荡。紫灰色的狐苇子一茬又一茬地生长着,脑袋尖儿上冒出一串串碎碎紫色的小花苞来。等到花苞绽开小小的紫色狐苇花,又紧接着凋谢之后,就会长出一团团黄豆大小的紫疙瘩。
传说那些紫疙瘩乃是狐苇子的精气所化,是它们的种子,酸溜溜的,好吃得紧,几乎算得上魔界第三大美味。
怎的,要问头两位是啥?
第一美味,是强者的血肉;
第二美味,是弱者的血肉。
魔界生灵,甭指望它们有甚么正常的味蕾。但这第三大美味,却是真的好吃,饶是神仙尝了,也得赞一声“妙味儿”!
然则紫疙瘩毒性极大,倘若哪个不长心的吃货忍不住吃了……脑袋生疮、鼻烂光,眼珠儿掉出嘴巴肿成肠。
狐苇子除了给自个儿的种子加上了极强的毒性,还有一个保护种子的法儿:沼泽。
狐苇子通常生长的地界儿,就是魔界沼泽地。钩吾山向南百里外的紫淩沼泽,终年紫色迷雾缭绕,沼泽泥泞湿滑,一旦落入,便极难生还。故而狐苇子极喜欢紫淩沼泽,自打十万年前开始在此处生根之后,便长势喜人,一发而不可收。
沼泽边沿,一道绿色的身影落下,怀中还抱了个襁褓。里头的小婴儿瘦瘦红红的,眼睛还没张开,像只粉红色的小狗。全身的皮肉都是皱巴巴的,实在瞧不出哪儿有什么婴孩的可爱。
“小娃儿,莫要怪我心狠。”茱萸将小婴儿拿了几枝狐苇子叶儿包裹住,藏入狐苇子丛中。
(未完待续。)
☆、第165章、断魄刀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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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翠光袭来,落在沼泽边沿。殁玉甫一落地,便又大吐了一口血。
乖乖来,再吐下去,直接把存血量全吐个精光,直接嗝屁儿了,岂不省事儿?
殁玉望了望周围,又望了望茱萸,心头微苦。这紫淩沼泽,正是四百年前,殁玉砍杀红鼠大王之处。斯人、斯景历历在目,他握断魄刀的手轻颤起来。
“请将我的孩儿还来。”殁玉道,“我这条命,你想拿,尽管拿去!”
茱萸皱了皱眉头,漂亮的脸蛋儿上配的却是黑沉的脸色:“除了这些,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殁玉顿了顿,又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当年杀了你,此其一也;答应你之事却未曾践行,此其二也;贪恋大王之位,此其三也……吾罪当诛,你……大王您,杀了我吧!”
说罢,殁玉缓缓地俯下身去,膝盖着地,跪了下来。时隔四百年,茱萸仍旧是那个刚烈果敢、说到做到的红鼠大王,而他,仍然只能是匍匐在她脚边的,一粒尘埃。手中断魄刀“吱呀”作响,似是对他这样懦弱示弱的行径非常不满,强硬地飞起,要斩杀茱萸。殁玉双手用力握紧刀柄,硬是将断魄刀压制下来,插在地上,不准它再自作主张。
“好!”
茱萸冲上前去,手中执起一把匕首,用力刺进殁玉的胸膛!
殁玉垂下头,瞧了瞧那把匕首,短小的匕首,造型很是朴素,只在柄上镶了一块圆润的玉石。那是当年,他在魔物商队被俘后,无意间捡到的匕首,上面的玉石,是他砍去自个儿元身的碎片,特特儿镶嵌在上头的。被红鼠大王好心留下之后,他一直想把这把匕首送给她,却始终说不出口。
这把匕首搁在床边,已有许多许多年,如今被她拿来做武器,取走他自个儿的性命……也算是,他终于将这份礼物,送到它的主人手中了。
胸口一阵彻骨的痛,血液皆往这一出流淌,又冲出皮肉,见了空气。
匕首拔出的瞬间,殁玉仿佛看见多年以前,一张清丽可爱的笑脸。
“我只是喜欢劫道儿,又不是杀人魔王。”
“你莫不是指望我派人送你去?还是指望我红鼠大王亲自送你?”
“那你就……留下来呗。”
“你的姓氏是殁,元身是一块玉石,以后就叫殁玉吧!”
“新名字新气象,甭再让我瞧见你那张苦瓜脸。”
……
茱萸看着他的血染红了自己的双手,染紫了满身衣衫。那深刻浓艳的血紫,比狐苇子的紫疙瘩,还要毒烈,灼痛了她的双眼。杀了仇敌,为自个儿报了仇,本该是件欢欣鼓舞之事,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里的痛,并没有减少半分,反倒更加痛苦、难熬?
嘭!!!
没有了殁玉力量的压制,断魄刀颤得越发厉害,竟轰然爆炸!外层的刀壳尽数碎裂,爆炸产生的冲击流,将茱萸击退了数十米!
身后便是泥泞不堪的沼泽,如今她全身失力无法飞行,一旦陷入沼泽中,后果不堪设想!
一只纤细的手臂拦腰搂住了茱萸,将她抱住,另一只手在她太阳穴上弹了个镚儿。
茱萸“哎呦”一声,连前胸带脑仁儿,痛得厉害。
耳边传来一声清灵灵的笑:“让你插完刀子就离远些,偏不听,怎么着,可算尝到痛处了罢!”
茱萸有些发懵,低声道:“多……多谢梅神相救。”
九明媚淡淡地瞄了她一眼,随手将她丢了下去,笑道:“看看咱们今儿收获了甚么宝贝!”
只见断魄刀外壳碎后,里头的光束聚集起来,竟渐渐化成一个人形,还是个顶俊的青年汉子。他睁开血眸,一呲牙,露出一对尖锐犬牙:“尔等低等魔物,竟敢伤我炼体,我要撕了你们的肉,喝光你们的血,将你们生吞活剥!”
九明媚掌心一翻,变幻出北枝扇来,飘飘洒洒的红梅花瓣如一片片锋利的飞刀,直射向那个嚣张的青年汉子。
“预备着撕我的肉,喝我的血,将我生吞活剥的人,这世上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九明媚笑语妍妍,“只可惜,恁些家伙,皆是我的手下败将。”
青年汉子犬牙一闪,十分不屑地道:“就凭你?!”
“就凭我。”
九明媚呲牙一笑,嘿,咱没犬牙,但是咱牙白呀!分分钟,闪瞎他!(未完待续。)
☆、第166章、打蒙蛊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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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断魄刀中的家伙,定非弱质小子,可他再强,九明媚也没个“怕”字儿。只见那青年汉子率先发动攻击,行动敏捷地窜过来,冲着九明媚的一口白牙便是一记猛拳。噫,还是个贼记仇的。
拳头狂暴强劲,饶是九明媚躲闪及时,可那拳风扫过脸颊肌肤的一瞬间,竟刮出数道血口子来。得,破相了!
九明媚还未来得及擦去血痕,他闪电连环拳头又紧接而来。他出手又快又密又猛又暴烈,这种横冲直撞连环强攻不要命的打法,已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对手这般彪,激得九明媚灿笑着,躲得越发带劲儿。
风千霁在下头接住了茱萸,并将其安顿好,便预备着上来助媚儿。若是蜥蜴、鹰魔那类弱质魔物,媚儿一人能砍了万把只,他自然不必担忧,放她去玩儿便是。然则此人的真身,只怕并非那样简单。
“媚儿,轻敌可不乖!”风千霁飞身而来。
“你甭过来。”九明媚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让开些,“许久未碰着个硬拳头了,让我先玩会儿。”
往日里遇着的魔物,大多倚仗咒术或是阵法,敢这样提了拳头上阵的,可不多。打架嘛,自然是拳脚功夫,招招到肉才带劲儿。
话音刚落,九明媚劲头十足,将北枝扇收了起来。集中意识,瞅准青年汉子出招的规律,她轻巧转身,华丽躲过。
汉子不断猛攻,却招招被躲过。心头微惊,这十万年来魔界何时出了这般厉害的丫头?她身上没有魔气,只有人类混杂着神仙的气息,可她那暴虐嗜血的小眼神儿,又是魔物标配。好一个怪异的丫头!
“哼,无能的小丫头,只会躲?”汉子以蔑视之语激将。
九明媚却不吃他这一套。跐溜一下躲过他一记斜勾暴拳。瞬间窜到他身后去了,还不忘玩点儿反唇相讥:“您老忒有本事了,愣是触不着我半点儿皮毛。”
汉子冷冷一笑。赤红的血瞳忽地一闪,漂亮的脑袋上极对称地长出俩角来,口中发出一阵阵婴儿的哭啼声。一个大男人学婴儿啼哭,真真儿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啼哭声越来越洪亮。汉子的拳头数倍膨胀,发出耀目的红光。拳风越发强悍。震得九明媚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悠起来。拳头加上咒术,力道已是之前的数十倍,瞧得她分外振奋。她举起小拳头,在嘴边哈了哈气儿。
“媚儿。拳中有诈,莫要硬碰!”
九明媚微怔,凤眸儿一眯。冷然一笑。
她一动不动地等着那只巨拳砸过来。
三米,两米。一米,
半米,十厘米……
一毫米!
九明媚突然消失了!
汉子扑了个空,拳中赫然冲出一柄大刀!
方才,风千霁观战之时,一直在琢磨青年汉子的拳风。那不是一般的拳风,其锋利程度,堪称一柄风刃。若说拳风是刃,那么他的臂膀就是那把刀。在他出最后一记猛拳之时,刀刃程破骨而出之势。倘若九明媚迎拳而上,抑或只是同之前一般侧身躲闪,那么这把断破刀,就会将她的脑袋削成两半!
汉子回神,转身向后再砍,却为时已晚。九明媚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将十根指甲从后方贯穿了他的皮肉筋骨。指甲从他胸前穿过,还滴着鲜红的血。
“偷袭之人,必被他人所袭,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九明媚抽出一根指甲,在唇边舔了舔,笑容灿然如春光,“蛊雕,老魔尊座下第七徒,你输了。”
“你……你究竟是……”
“十万年前,大荒之野,一枝梅骨朵罢了。”
说罢,九明媚一甩指甲,将蛊雕抛下了地。他扭曲着身子,状极痛苦,不停地往殁玉身边爬,想要抓住殁玉的手。
风千霁飞至媚儿身边,笑问道:“你对他做了甚?”
“唔,也没甚么,不过是在指甲里,加了些化魂咒。”
化魂咒亦是老魔尊越疆所创,专克断魄刀。
越疆向来喜爱钻研武器术法,他还有个爱好,便是造一物、克一物、再造一物、再克一物……研究出了断魄刀已是妙极,可他偏不满意,非得自个儿搞出个相克的咒术来,好似要证明自个儿可以比自个儿更强。
单就钻研武器术法而言,老一辈的神仙妖魔可真真儿比今辈的强上太多太多。如今三界能说得出名号、威力震绝八方的武器和咒术,皆是老一辈所创。譬如熏池元尊炼出的蚩晔剑,老魔尊研究出的杀神咒,太阳神东君钻研的东风诀以及专克杀神咒的术法,等等等等。
现今的神仙妖魔,多喜欢比较谁搞到手的武器名气最大,或是比较谁学到的术法最多、最高大上,却鲜少有人再去钻研新的。唔,日子过得太平了、舒坦了、安逸了,这创新力却也是大不如前了。
要说这蛊雕的运道也是忒背,作为老魔尊越疆的第七个徒弟,捡着师父的断魄刀,那是真心宝贝。他胸怀大志,要携着这刀,跟师父闯出一片天,一统三界!哪成想,十万年前大荒之野的决战之中,还没拿刀砍死几个神仙呢,就被天兵天将给砍死了。
蛊雕的魂魄钻进断魄刀中得已存活,辗转九万多年,已经与这把刀融为一体,不能分离。倘若他想再化成人形,就得找个气场相合的炼体,一通修炼,吸纳对方的精气。
这些年来,断魄刀几经易手,蛊雕却始终没寻着一个可以助他重新修炼成人形的炼体,直到……遇到了这个文弱得不似魔物的殁玉。
“殁玉,你给我……”蛊雕好不容易拽住了殁玉的胳膊,意图从炼体中汲取精气。
“想要精气,简单得紧。”九明媚单手捏住殁玉的后颈,将他提溜起来,丢到茱萸身边,又低头对蛊雕道,“老实说罢,四百年前在这紫淩沼泽,究竟发生了甚么?”
蛊雕见炼体被挪走,气愤地发出婴儿啼哭之声。
九明媚挠了挠小耳朵,冷笑道:“你若不说,也成……”(未完待续。)
ps:周末家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只能一更了哟~sorry,下周一恢复双更哈~~
☆、第167章、暗藏深情
九明媚挠了挠小耳朵,冷笑道:“你若不说,也成……”
她弯下腰来,将染血的长指甲抵在蛊雕脸上上,轻轻一划,立时又多了道口子。只见每划一下,蛊雕便全身颤悠一下,直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要,不要再……”
“那你是说,还是说呢?”
“我说!我说!”蛊雕呻/吟道,“殁玉杀红鼠大王,是我设计的,因为他嫉妒……”
“嫉妒?”茱萸不解,殁玉向来文弱无害,从不见他说过什么不满的,嫉妒?他这样与世无争的人,能嫉妒谁?
“他嫉妒……你。”蛊雕艰难地将目光转向茱萸,“嫉妒一切为你所重视的人,他无法像他们一样,得到你的心……”
殁玉乃是鹿吴山柘境中的一块瘦不拉几的玉石,唔,下等玉石。玉石上头的杂质很多,饶是贩卖玉石的商人也不会挑中它。它袒/露在鹿吴山窝子里,经了千年孤寂的风吹雨打,终有一日化成了人形。他性子温吞,不通魔界生存之道,也从无人教导他。幸而鹿吴山还算太平,他又活得低调,运气也是不错,竟能不争不抢不打不斗地又活了两千年。
活得忒安逸,就难以进步,故而殁玉把自个儿活成个没甚术法,手无缚鸡之力的魔物。这样的魔物,在魔界,就是个“异类”,凡人所言“奇葩”是也。鹿吴山的魔物们皆道他是个“奇葩”时,再温吞的人也会伤自尊。
殁玉终于不堪重压,选择离开鹿吴山,寻个更好些的去处。至于如何才能谓之“好”,他心里也没有明确的概念。只是觉得,能活得开心的地界儿就是个“好”。虽然,他从未品尝过,也不知道如何才是“开心”。
刚出了鹿吴山,没有走多久,就被一伙商队抓去做了奴隶。他们发现这个清秀的小子是个弱得不能再弱的魔物,辱骂的辱骂、唾弃的唾弃。甚至动不动便是鞭刑伺候。殁玉本就是一块玉石。没甚么疼痛的感觉,但他知道,如果自个儿总被这样打。终有一日,他的人形连同元身,会一并被打碎。
有什么法子呢?他太弱了,完全保护不了自己。
就在这时。红鼠大王出现了,像昏暗阴沉的魔界天空上突然照射下来的日光。将他脑袋上笼罩的阴霾系数驱散。那时候,他并没有见过凡间的日光,只是听人提起过。但他就是觉得,她就是日光。绝对没有错。
她救了他,关心他,送他地图。建议他去凡间生活……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鲜活,让他一见了,心扉就跳得迅疾。他是一块玉石呵,这颗后天生成的心脏,三千年来,只在这一刻跳动过。
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喜悦,什么是“好”。
能看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开心”。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好”。
殁玉如愿留在了钩吾山,可以天天看到那个风风火火、爽爽利利的她,可以天天“开心”、天天“好”。
然而老天爷自有他的运道,给每个生灵安排了属于它们各自的劫数。从前无欲无求倒也罢了,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任谁都会变成一只贪婪的饕餮。
红鼠大王性子开朗热忱,待身边的人那是极好的,有肉一同吃,有酒一道喝,谁有什么趣事儿总爱找她说道说道,让她也哈哈大笑;谁若有什么难事儿也总爱找她说道说道,她会一拍桌子,带兄弟去报仇。
红鼠大王是钩吾山的主心骨儿,不是殁玉一人的“好”。
殁玉越是将所有目光注视在她身上,越是觉得她耀目无比,也越是自卑。他没有强大的力量帮助她,也说不出有趣的事情让她笑。每次她带着一帮兄弟下山打劫,他都想去帮忙,却只得到别人几句话:“你去干嘛?拖后腿啊?你还是在山上呆着吧!”
而他,竟无力反驳。
他太没用。
他就像暗夜里的一只小老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阴冷的洞穴中疯狂地抱着自己的卑微磨牙。
直到他捡到了一柄会说话的刀。
在这把刀的帮助下,殁玉闯下山去,砍了魔物商队里最强的牛角魔人。从那日起,他成了钩吾山的英雄,可以同红鼠大王并肩而立。当他终于敢直视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刀上,满是疑惑。他立刻收起来刀,不敢再看她,他害怕她的疑惑变成蔑视。
“殁玉,干的漂亮!”红鼠大王走过来,豪爽地拍他的肩膀,“以后多跟咱们下山练练,相信我,你会变成钩吾山最厉害的!”
他不想成为最厉害的,只想做她心中最“好”的。可他想成为她心中最“好”的,就得先成为最厉害的。这是个悖论,也是个可悲的真理。
短短一年过去,殁玉就成了红鼠大王最信任的手下,几乎算得上钩吾山的二把手。寨子里的人皆道他是个英雄好汉,却不知他内心仍是块弱质玉石。他知道自己所得的一切皆是仰仗手里这把刀,没了它,他就什么都没了。因而,他对这把刀言听计从,时常渡精气给它。
有一日,断魄刀对他说:“红鼠大王红鸾星动,她的真命天子,将在今日出现。”
殁玉心中一慌:“是谁?!”
“商队的一个强者,大王会追逐他到紫淩沼泽。二者相会,以武动情,不出三月,大王便会嫁给他,远走高飞。”断魄刀发出阵阵星芒,“可怜了你,我的主人,还没来得及告知你的心意,便注定失败。”
“不!”殁玉心头好似翻滚了惊涛骇浪,直要将他淹没窒息。他不能容许一个莫名出现的人,就这么带走了他唯一的“开心”。
“我有一个法子,砍断她与那人之间的姻缘线。”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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