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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媚-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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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
  牙疼不是病,磕碎了得要命!
  他可还没辟谷修仙呢,这刚得了老婆,不能生生饿死不是?
  风千霁忍着满口牙痛,欲伸手拦住她的小蛮腰,忽而双手被她狠狠制住,压在在床上。九明媚停了停,笑靥好似夜月下的红梅,冶艳亮丽,又神秘莫测。
  “你是我的人,记住。”
  大媚眼子忽悠悠一亮,跟天上突然冒出来两轮日头似的,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你是我的人,嗯,记住了。”
  “……”
  血月仍旧挂在天幕上,魔界的月亮,与凡间相反,素来是西起东落。打从屋里望向窗外,正巧赶上月亮疲累了一夜,挂在东边儿等下班。
  九明媚坐在床边,倚在那儿小憩,风千霁枕着她的大腿,在她怀中睡得格外香甜。她微微一低头,便能瞧见他的睡颜,好看的紧,温软的紧,安宁的紧。他睡觉从不打鼾,呼吸平缓,胸膛起伏平稳,只是双手始终握着她的右手,置于腮边,整夜不肯松开。她伸了左手,缓缓为他梳理凌乱的发丝,一如在千机城中一般。
  喜欢了他,无关乎容貌,无关乎体魄,无关乎仙力,无关乎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只是面对他苍老的容颜,依旧渴望将他拥在怀中,抚平他的悲伤。
  是的,渴望。
  十万年岁月,她素来随心所欲惯了的,想要便拿,想吃便杀。习惯了如斯自在,有时对于周遭事物,已生不出甚么格外激烈的情感来。她不关心人间安宁,不关心天界繁昌,不关心一切唾手可得的物什。因而对东君的追求,对激战的寻觅,于她而言格外有趣儿,饶是败了去,仍旧乐此不疲。
  而这种难得的名曰“渴望”的情绪,就这样奇了怪了的,落在了风千霁这凡人的身上。对于东君,渴望了便狂追不舍;对于八晌,渴望了便挑逗引来;对于风千霁,她只愿他一世如愿,自在无匹。
  不当皇帝,不算甚么大事儿;
  救了绿囚,不算甚么大事儿;
  给她设局,不算甚么大事儿。
  重要的是,他心头所愿,仅她一人而已。
  她不是个矫情的神,亦不是人间话本子里头恁些个作死瞎折腾、非要考验恋人感情的姑娘。喜欢了便拿来,爱上了便握紧。好容易碰上个两厢情愿的,不好生享受享受情爱的滋味儿,忒亏了不是?以后面对徒子徒孙啥的,还能显摆显摆自个儿伟大的情爱进阶史不是?
  九明媚望向窗外一轮血月,呲了呲一口小白牙,笑了。
  艾玛,笑得忒邪恶了!血月一个小激动,立马拎包下班儿,还天幕一片初白。(未完待续。)

  ☆、第185章、初见耳鼠(二更)

  (谢谢蓝色小豆豆的打赏哟,么么哒!)
  天刚蒙蒙亮,魔界西境便褪去了夜间的血色,笼上了一层晕黄的光彩。魔界没有太阳,抑或可以说,魔界众人对太阳神恨之入骨,巴不得永世不要碰面儿。
  一者,魔物们乃是极阴之灵,喜湿喜暗,日头晒着,跟烤冰棍儿似的,冰棍儿的感受自然不会好;二者,魔物们对于老魔尊那位魔界扛把子,那是极为崇拜的,自个儿家的扛把子让人给杀了,从此“家道中落”,魔物们表示很心塞;三者,魔界本就在极阴之地,层层结界罩着,日头压根儿也晒不着。
  极阴之地的极阴处,躺着个深渊,两侧渊壁陡峭,渊底白骨累累。飞在半空里瞧过去,不过一条大地的裂缝;站在地面上望过去,晓得此处不大容易跃过的。谁也不会想到,渊底还窝了一个宽敞的洞穴,而魔界左尊鹤岚山,便居于此地。
  距离深渊以东五十公里外的天幕上,一只橙灰色小兽正在云头乱飞。
  它身子似麋鹿,形状似大老鼠,却长着兔子脑袋,两只长长大大的耳朵如同两只翅膀,从头部后方延伸而出,坚挺地竖立着。一张兔子似的三瓣嘴儿嘬动着,很是可爱。毛绒绒的大尾巴高高翘起,飞在空中。许是这等飞翔姿势甚是别扭,它累得哼哧哼哧,三瓣嘴儿里发出小犬般的吠叫声儿。
  瞅见下头一棵陂罗树,高高大大,枝叶繁密,它便抖了抖尾巴,落在上头。
  甫一落在枝头。小兽便幻化了一个橙衣姑娘,身段儿高挑,面容似十五六岁的凡人少女,清新秀丽。脑袋上一双麋鹿一样的耳朵,煞是有趣。
  “小耳鼠,又去那极阴深渊呀?”陂罗树发出一声怪笑,跟石子儿摩擦玻璃的声音似的。
  耳鼠哼了哼:“陂罗。你休要笑话我。好歹我也是能跑能跳能飞的,不似你,守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旷野。还不知要守上许多万年。”
  “能跑能飞还不是得给魔尊当跑腿的?累不死你!”陂罗树道,“从前多自在,钩吾山头,占地为王。你偏不干……”
  “行了行了,哪辈子的陈芝麻烂谷子。你回回都要翻捡出来折磨我。”耳鼠怒道,“也罢也罢,你不喜欢我占了你的枝头,我走了便是。今儿我定要将那驳兽带回来。省得翻来覆去地折腾。”
  “你若当真不想再折腾,我倒是有个法子,想不想听?”陂罗树怪笑着。语气却似胸有成竹。
  “左尊大人可不是好应付的,”耳鼠顿住。眼珠儿一转,笑道,“陂罗,你莫不是要耍我玩儿吧?”
  “不听便罢,老树我五万年没人陪,看在你这丫头陪我聊了些日子的份儿上,想帮帮你。哼,好心没好报。”
  “不不不,您最好心,也最好报。”耳鼠连忙从枝头跳下来,伸了俩爪子,在粗大扭曲的树干上使劲儿抓挠,“您瞧,您瞧,耳鼠给您挠痒痒来呢,可不就是好报来了么?您大树有大量,就帮耳鼠这一回呗?”
  “哼,你呀,就是会说话、会做事儿,将人哄得服服帖帖。魔界少尊,也是让你这般哄妥帖的吧?”
  “那就是个半大的娃娃,自然是要哄的。您可是五万年的老陂罗树了,耳鼠哪里敢哄您来着?”
  陂罗树“咯咯”一笑,树身让她挠得微微一颤:“好吧好吧,你往后边走两步,去到那块凸起的黑石旁边,将黑石头搬起来给我垫垫。我闲来无事,蹭石头打发时日也是好的。”
  耳鼠一转头,便瞧见一块奇形怪状的黑石头,足有一颗人头大小。不过是搬石头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她跑过去,将黑石头搬起来,正欲走回去,突然感到身子一僵,一道红光从黑石中窜入,进入她脑门儿。她的意识渐渐陷入昏乱,眼睛却骤然瞪大,口中清灵灵一笑:“老陂罗,干得漂亮。”
  陂罗树发出怪笑:“梅神,你要我做的,我可是做成了。这定身诀,也该给我解了罢?”
  说来忒的倒霉,七万年前,陂罗是只爱吃人、爱吃兽、也爱吃便便的树魔。瞅见一个红发白脸的漂亮丫头在它树底下喝老酒,便起了歪心思。树枝抽过去,预备着同往常一般,将这丫头撸来吃了。哪成想,树枝刚抽过去,便让对方徒手砍了个七零八碎。
  彼时九明媚喝了不少酒,瞧这树魔跑得颠颠儿地快,自个儿满肚子酒液,追起来恁的麻烦。她拈了个诀丢过去,将它给定住了,一定便再不给解开,愣是锁了它七万年。
  陂罗挣脱不得,守在这旷野上,根系渐渐同这片土壤连在一起,长在了此处。周遭的能吃的兽类植被皆让它吃了个精光,故而身边的活物越发少了,旷野越发荒了,陂罗越发孤单了……若非瞧耳鼠是个能解闷儿的好丫头,它早将她生吞了去。然则耳鼠再是好丫头,也比不得自由来的要紧。
  有句话说的好:树不为己,天诛地灭;树不要皮,天下无敌。
  “唔,定身诀呀……”九明媚笑盈盈地道,“三万年前,便解了。怎的,你不晓得?”
  她可没那闲工夫去维系一棵魔界老树的定身诀,故而离开魔界的同时,留在此处的仙诀便一并收了去。
  陂罗树:“……”(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九明媚占了耳鼠的身子,兀自化作一束橙色光芒,快速向极阴深渊移动。
  极阴深渊确然既高且深,且不说如何顺利探入渊底的清浊洞,能在魔风烈烈的渊壁晃悠一步,已是危险重重。深渊下的累累白骨,便是最佳佐证。
  渊壁上金光一闪,九明媚定睛望去,便见一枝延展而促的树枝上,赫然落着一座小塔。淮阴昨夜触动嗜血魔气,紧急情况下瞬移回血池,却遗漏了搜灵塔。原还担忧会否让鹤岚山寻了去,现在瞧来,无需有此挂心了。
  “左尊大人,耳鼠求见。”(未完待续。)

  ☆、第186章、洞壁邪咒

  九明媚望了搜灵塔一眼,并未动手去捡,而是翻捡了耳鼠神识中近期的记忆,寻着了进入清浊洞的方法。她化作一团橙光,贴着渊壁急速坠下。耳边嗜血魔气呼啸,她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径自坠落到清浊洞前。
  嗜血魔气感应到有人接近,在她身边聚拢做一团。耳鼠身上有魔尊令牌,魔气不敢轻举妄动,因而并未直接将她杀成肉酱,只是聚拢着而已。
  “左尊大人,耳鼠求见。”
  耳鼠的声音甜脆好听,倘若她愿意,能将人心甜化了去。然则里头那厮显然对此并不感冒,什么动静也无。
  九明媚左右瞄了瞄,又求见了一声儿,才听得里头传来俩字儿:
  “进来。”
  橙光得了允许,方能穿过洞外层层呼啸的嗜血魔风,落入洞内。九明媚甫一落地儿,便将四周瞧了个透。
  这洞室诡暗得很,洞壁岩石用金刚珠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咒。寻常人或许不认得,但九明媚在师父自个儿撰写书中瞧见过,这是上古时期魔族咒术,每一笔每一划都融入了强大魔气。
  看那咒符痕迹十分古旧,估摸着得有四十万年以上的历史了,绝非魔族后辈显得蛋疼刻上去的。饶是泰逢元尊在此,只怕也不能随意动手,以免遭到上古咒术蚀骨。唔,鹤岚山这个洞窝窝选得当真是妙极。
  左侧的洞壁开了个栅栏形的口子,隐约可见一只猛兽四蹄儿瞎踱步的模样儿。九明媚轻轻一嗅,便晓得那就是她今次来此的目标——老驳。
  然则这洞室仍旧有些怪,说是洞室,当真就是个密封的室。四周全是洞壁,并无出入口。里面空荡荡的,只一堆干草和上头一条黑色锦褥,并无鹤岚山的影子。
  “左尊大人,请问您在何处?”
  九明媚学了学耳鼠的语调,恭恭敬敬地问道。
  “来了?”
  身后传来一声问候,声音清淡又冰凉。好似寒冬腊月雪落冰封的湖波。
  九明媚心中一惊。鹤岚山隐匿魔气的本事果真的炉火纯青,出现在身后,她竟半点未曾察觉!这会子。他竟是连鸟骚气儿也敛了去,真真正正的来去无踪觅。冷锋从身侧划过,落在她身前,缓缓定住:“我等你许久。梅神。”
  初初的诧然略去,九明媚抬起头。嫣然一笑:“唔,左尊大人的鸟眼毒辣啊毒辣~~倒是省得我学这小耳鼠,三跪九叩的了。”
  面前的男子高大挺秀,裹了一身褐色羽毛大氅。跟棵直挺挺的大松树似的。九明媚瞄了一眼,噫,锃亮锃亮又滑不溜揪的羽毛。质地不错,上等货色。再往上瞧。脖颈子细长好看,上等货色。再往上瞧瞧,她笑得越发欢实:“十万年前的大荒之野,东君当真未曾手下留情。”
  这张脸底子还是很不错的,白嫩嫩的锥子脸,斜飞而上的浓眉,碧蓝色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子,薄唇微微抿着,很有后世凡人所爱的冷酷跋扈霸总范儿。
  鉴定完毕:上等货色。
  只可惜,他的整张左脸,连同整片额头,已经被灼烧得坑坑洼洼,满是烧痕。通红腐烂的皮肉已经沉淀成了米棕色的疤,分外可怖。十万年亦未能修复,想来太阳神的灼魂术,破坏力亦是上等。
  鹤岚山神色如常,并未因她的话而显出异样的神色,径自从羽毛大氅中伸出了右手,掌心缓缓却坚定地覆在她脑门儿上。他薄唇微启,不知念叨了个甚么诀,只见洞壁上镌刻的古旧咒符发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又倏忽间迸射出道道白光,将两人罩入白光道道儿架构的囚笼中。
  九明媚倒是不稀罕他的“摸头杀”来着,想跑却跑不得。早在身后出现他的问候声儿时,她便发觉自个儿被下了定身咒。混了魔界三万年,她甚么魔界咒术没瞧过?定身咒这等百岁小魔都会使的招儿,她把玩起来同玩小石子儿没甚两样。然则今儿这定身咒极不寻常,乃是由周遭洞壁咒符发出,牵一咒动全洞。若是硬解,惹怒了整洞的上古符咒,只怕她是吃不了,也没法儿兜着走了。
  “左尊大人既然不想杀我,倒不如给个痛快话儿,要我做甚?”
  鹤岚山冷心冷肺,行事狠厉,上回让她给绞了肠子,这仇算是结大发了。见她被定住无力还手,该是立时杀伐才对,岂会特特儿地又弄个咒符笼子将她囚住?
  慢慢儿折磨?梅神不是软柿子,慢慢折磨那才是给自个儿添麻烦,鹤岚山没那样蠢笨。
  那是喜欢了她,舍不得就此杀了,想要谱一曲相爱相杀的神魔大戏?呃,梅神表示,很呵呵。
  鹤岚山难得的露出些惊异的神色,又忽而恢复了冰冷:“你聪慧至斯,又从不肯受人威胁,我并不以为你会乖乖从命。所以……”
  “所以?”
  九明媚灿然一笑,似是明白了他意欲何为,忽然集中所有神力,在仙灵周遭布下结界。鹤岚山的行动比她预料的还要快,只见他薄唇快速翕动,上古咒符轰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华!道道白光凝结成一团,化作一只褐羽魔鹤,尖嘴儿直冲着她的眉心冲来。
  就是此时!
  九明媚算准了咒术囚笼变化的瞬间,猛然一跃,化作一团红光,从耳鼠体内飞出,试图勾住上方洞壁。那褐羽魔鹤的行动竟然比她更快,从耳鼠身前掠过,径直刺入红光之中。
  红光剧烈颤抖,再飞不上,倏地陨落于地。
  九明媚匍匐在坚硬的岩石地上,全身剧烈地抽搐,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快速地不停地扎她的皮肉,又从皮肉刺入,恨不能扎透她的内脏。不错呵,真真儿不错,许久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痛楚了,上古咒术,确如书中所言,噬神刻骨。师父的书,内容极是真实,从前总说老头儿没事瞎杜撰,真真儿是她错了呢。
  鹤岚山冰冷地勾了勾唇,身子微微弯下,那褐羽大氅亦耷拉在地上:“现在,可以乖乖从命了吧……”(未完待续。)
  ps:开虐的要来了,媚儿,挺住!

  ☆、第187章、计败被俘(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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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乖乖从命了吧……”
  九明媚身子剧颤,通体痛得像是要撕裂了,连微微抬头亦不能。她仍自强撑着,缓缓绽开一个艰涩的笑脸:“喂,鹤老壮士,袍子搭地儿……脏了。”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褐羽大氅,脏了忒的可惜不是?
  鹤岚山掐住她的后颈,提溜起来,随手往另一边洞壁一甩。她脑门儿撞上坚硬壁石,眼眶子一黑,立时昏头转向,只觉身子从洞壁滚落下来,浑身的骨头嘎嘣儿脆。唉,这具凡人的骨头架子,扛揍力忒弱了些。
  “梅神,莫要再同我耍小聪明,”鹤岚山那张满是伤疤的脸隐在阴暗中,显得越发诡怖,“上古惊鹤咒,你们天界除了东君,无人挡得了。你越是挣扎不肯屈服,咒鹤越是兴奋,在你的仙灵中舞蹈。及至它舞到最欢悦之时,你的仙灵同你这副凡人躯壳,将一道灰飞烟灭。”
  九明媚俯在地上,“哦”了一声儿,嗤笑道:“生亦何惧,死亦何愁?”
  鹤岚山神色一凛,上前抓住她的衣裳领子,将她整个儿提溜起来,双脚高高悬空,离了地。从前都是她没事儿提溜人玩儿,今儿竟全然颠了个个儿,有趣,有趣儿……只是,被人提溜着,果然不是件舒坦的事儿呢。
  “看来梅神是不打算听命了……”鹤岚山冷笑一声,指向栅栏口子,“那老驳,你亦不打算要了?梅神灰飞烟灭,老驳沦入魔道。凤鸾山……呵,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仙山,便永远只是个……”
  突然,鹤岚山顿住了,栅栏口子里头,哪里还有甚么四蹄儿凶兽?不知何时,那处已经空空如也。
  只听得提溜着的俏姑娘闷声儿一笑。缓缓抬起了头。她的额头涓涓地淌血花。将那张细白脸儿染得猩红遍布,但她仍旧笑得欢颜。
  身在魔掌,心由己握。谁也作弄不得!
  “抱歉了鹤老壮士,晚辈这厢有礼了。”
  鹤岚山将她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掌,将满洞壁的咒术光芒引至栅栏口里。啪啪炸出朵血红的花儿来。光芒散尽,鹤岚山徒手从栅栏口子里又提溜出个人儿。只是这回不是姑娘,而是个小眼睛的男子。
  血魔淮阴眯缝着眼儿,眼珠子转了转,定格在九明媚身上:“明媚。你可还好?”
  九明媚勾唇一笑:“死不了。”
  血魔淮*:“放心,至少我已将老驳,传送回去。”
  鹤岚山周身隐没在黑暗中。只余那双碧蓝的魔瞳尤为崭亮,他将血魔同梅神丢在一处。兀自将耳鼠点醒。耳鼠眨巴着眼儿,似有些迷茫,见左尊在此,又忙忙地跪下拜了三拜,控诉陂罗树和那黑石头的罪行。
  “耳鼠。”薄唇轻启。
  “在的。”
  “回去告诉魔尊,送给阿秘的活物已然到了,今夜连同那只驳兽,一块儿送去。”
  耳鼠立时一喜,眼角瞥见洞边儿虚弱的俩人儿,心头虽则疑惑,却知左尊大人的事儿,自个儿是没那本事管的。只要能赶快将驳兽送回魔都,将阿秘哄妥帖了,于她这个悬冽殿的小兽而言,便万事大吉。她忙忙地又拜了三拜,快步起身,化作一道橙光,出了洞去。
  耳鼠是喜了,九明媚却在心头大呼:糟了个糕的!
  今儿这场行动,九明媚做了完全的准备,敛了周身气息,纳入耳鼠体内,不会被鹤岚山发觉。只要端出魔尊的招牌来,命令鹤岚山将驳兽交出来,由她带去魔都即可。彼时,她带着老驳回倾色酒楼,至于鹤岚山和魔尊怎的对掐,全都去他奶奶的。
  鹤岚山是老魔尊首徒,又是魔界左尊,地位崇高,仅次于现任魔尊玄扈。过往十万年里头,他一直隐逸修炼,甚少出现,对于魔界诸事也不大过问,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地位。魔物们甚而觉着,魔界有这位老魔尊首徒在,才能稍稍震慑天界,十万年停息战事。又因了鹤岚山为人低调,不干涉魔界政务,故而玄扈倒也没嫌他功高盖主,反倒更为尊敬。
  以上种种令这次行动出现个变数:端出魔尊的招牌强压下来,恐怕更会引起鹤岚山的怀疑;不强压,鹤岚山便不会乖乖交兽。
  于是乎,九明媚让淮阴化了一滴血,染在耳鼠衣襟上,跟随进来。虽则入洞立时被鹤岚山发现,但他的注意力集中于梅神身上,未曾发觉一滴血珠早已悄悄潜入栅栏口子。淮阴将驳兽罩在血障中,通过与血池的感应,将它瞬移回了倾色酒楼。风千霁和发发,将在血池边接应。
  原本风千霁也要跟来,九明媚却担忧老驳甫一到了陌生之处,会狂性大发。发发抵挡不住,需得风千霁来制服才可。
  倘若一切顺利,老驳现时已落入风千霁手中。
  唔,是挺顺利的,却是对鹤岚山而言。
  他早已暗中将驳兽换去,只留了一缕老驳的气息。
  九明媚被戴上魔界特质的手铐、脚镣,噫,还有腰铐,丢到驳兽脊背上时,脑壳里顿时炸出一行字儿来:老魔尊的首徒,果然非同凡响啊凡响~~
  只可惜没恁机会亲见越疆本尊了,否则她定要问一问,恁这徒儿,是怎么养成这等实力加粗演技派的?
  血魔淮阴的待遇也没有好多少,手铐脚镣腰铐一样不少,连肩胛骨也被穿了俩鹤爪钉。饶是如此,他还忙忙地问:“明媚,你可还好?头可还痛?那上古惊鹤咒,着实可怖,我师父淮易,就是死于此咒。你莫要再挣扎,左右鹤岚山还有求于你,现还不会下杀手,老驳亦已寻到,解咒的希望便还是有的。”
  九明媚见他又开启絮叨模式了,不免举起铐住的手,在他肩上微微一拍:“希望是有的,我自不会轻易丢了去。”
  她原还想说上些抱歉连累了他的话,转念一想,真说了,才是伤了他。她莞尔一笑,轻轻闭了凤眸儿,休养一二。
  从清浊洞到魔都,乘坐驳兽,不过半晌的时间。大半年未见,对那娘炮小子,竟颇有些想念,想念他被烧了胡子时,那糗爆了的傻样儿。(未完待续。)

  ☆、第188章、尴尬重遇

  九明媚从未想过,与玄扈的又一次碰面竟会在如此尴尬的境遇中……
  魔都地处魔界中央腹地,是个地势平缓、没多少山疙瘩的地界儿,也是整个魔界中,最为昏暗的地段。关于魔都,三界中有过许多传说,人界有个据说道行很深的老道曾经曰过:“道道道可道,莫莫莫前行。”
  意思大约是说,魔都四通八达,可有道你也千万莫乱走,万一前头碰见团子魔气,就要栽道儿上了。唔,当然,这是九明媚瞎猜的意思,因为她至今仍觉着,那老道是个结巴。
  有一回师父老头儿赶赴仙酬宴,留下从别的山头赶来听讲座的诸多小弟子没人讲道。为了不耽误少年儿童的学业,九明媚轻嗽两声,亲身担当导师,讲解魔都魔气之可怕。彼时她便引用了那结巴老道的说辞,又掺和些自个儿的亲身见闻。虽则说得十分诡怖,唬得一众小弟子面如黄蜡,可因了是事实,阿印倒也没拦她。
  许是魔气儿太盛,阴气儿太强,行走在魔都中,时常能听见周身被一股股黑风“唰唰”地蹭过去。每一蹭,轻则皮肤发黑腐烂,重则被魔气当了伙食,啃得渣渣也不剩。
  七万年前,初出茅庐的九明媚一入了魔界,便直直地往这魔都而来,意图拿自个儿那娇嫩水灵的皮肤,亲尝魔都黑风,试试它们的本事。刚入了魔都,便瞅见了现场版的魔气噬肉。两个误入魔都的凡人,刚走了两步,便从头烂到脚,最后只剩下了两具骷髅骨架。
  她纤指一绕,将那团子魔气缠在指尖。细细望了望,忽地笑了。原来就是些噬肉的魔族小兽,承载了某些已死的魔物残识和残力,化成了若隐若现的魔气,显得分外诡秘罢了。它们对付弱小的凡人或是魔物族种,自然没问题,可若是胆敢冒犯强者。那便只有灰飞烟灭的份儿了。
  故而这些魔气养成了很毒的眼力。分辨得出孰强孰弱,得以在这魔都存活数十万年之久。
  七万年后的今儿个,九明媚坐在驳兽背上。一颠一颠地进入魔都大门。高大的黑骨魇门,镌刻着古老的魔族咒符,那苍劲魔魅的字迹,均出自老魔尊越疆之手。大门两边分立了两排魔物。约莫每排都得有个七八十只,个个拿着魔族的刀枪剑戟。很是个热烈欢迎的架势。
  双手双脚,连同腰肢都上了镣铐,且是加了上古惊鹤咒的那种,九明媚若想挣脱。分分钟被反噬得剧痛难忍。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欣赏扑面而来的小小魔气,那条状的是维维兽。那团成疙瘩的是克里兽,那飞行轨迹弯曲的是血吻妖……
  它们一瞅见黑骨魇门来了新人。纷纷聚拢而来,舔着小嘴儿预备着下口。及至瞧见来者是谁,立马作鸟兽散,艾玛,粗大事儿了,梅神回来了!!!
  九明媚纤指一绕,将距离最近的一团维维兽魔气缠在指尖,轻轻一嗅,噫,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魔都,还是那个强者如林,风云诡谲,魔气缭绕,尸骨堆积的美妙地界儿。
  不知悬冽殿的台基,是否同过去恁般好掀?
  “救救救……救命~~~”维维兽在她指尖挣扎,吓得都快哭了。唉,想必是九明媚当年一口气焚杀数千魔气小兽,留下的阴影忒深啊忒深。
  “明媚,小心。”血魔淮阴在后头提醒道,她现在不能使用术法,以免触动惊鹤咒。
  九明媚莞尔一笑,曲起指尖轻轻一弹,将那只惊恐欲绝的魔气小兽弹到一边儿去了。许是觉出背上有些不寻常的动静,驳兽动了动庞大的身躯,扭了脖子回身看她。九明媚俯身下来,拍拍它的脊背,笑道:“无甚大事儿,走你的大道便是了。”
  骑在驳兽身上,仿佛回到了凤鸾山,将老驳当坐骑到处游荡无忧日子。但近距离地接触这只驳兽之后,她清楚地明白了,这只驳兽并非老驳,只是寄生了老驳仙灵的生灵罢了。要将老驳的仙灵从它体内引出,需得先弄明白,这只驳兽心目中,最重要的究竟是啥。
  而那个答案,想必就在这魔都之中。
  鹤岚山与轩辕旭走在前头,一人骑了一只壮年狍鸮,很是威武雄壮。
  两旁欢迎的魔物们大声喊着口号,声声儿都表达了对左尊大人的崇拜之情。
  进入魔宫,再走上一会子,悬冽殿便越发近了。那玄青色的台阶,浓黑如墨的屋瓦,放荡不羁的造型,一如七万年前一般。连台基边儿的断痕都保留着,成了九明媚“到此一游”的证据。
  七万年前,九明媚烧了玄扈的胡子,搅了他的登位大典;
  后来,玄扈两次带兵围剿凤鸾山,却让泰逢元尊那“护徒狂魔”给团灭;
  半年多以前,玄扈好容易寻到她,以花骨元身相胁,要活捉了她,却因她*元身,跳崖陨灭而再度告败……
  七万年恩怨,玄扈可算是逮着了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今儿这一碰面,会爆出怎样的火花?景涛式咆哮?狗带式嘶吼?抑或,寒冰式黑脸?
  九明媚料想到了许多种,却万万没想到,会尴了个尬:玄扈压根儿没理她。
  咳,确切来说,魔尊玄扈今儿个忙得要死要活,谁也没工夫搭理。
  整个悬冽殿里头忙成了一锅粥,小兽宫女们忙得端茶碗乱窜,魔医们成批进门又成批被踢出去,院子里不停地落下些传音咒,咒中的魔医学术语,哇哇乱叫……
  鹤岚山、轩辕旭押了九明媚和血魔,立在殿外。秋风卷着落叶,打从他们头上飞过、衣襟旁略过,好不凄凉。
  一道橙色衣衫的影儿从殿里头出来,对着鹤岚山跪下拜了三拜:“左尊大人见谅,阿秘的病症又犯了,魔医们皆束手无策,魔尊大人正焦心着,只怕无暇接见左尊大人。烦请大人同耳鼠至中曲殿,稍作休息。待阿秘病症稍稍缓解,魔尊大人定会亲自来见。”(未完待续。)

  ☆、第189章、娘炮小子(二更)

  (二更到,玄扈上线中,求正版订阅哟,o(n_n)o谢谢大家!)
  “不必了。”鹤岚山道,“我进去看看。”
  “左尊大人不可!”耳鼠连忙跪拜道,“方才数十名魔医都没法子,魔尊大人很是生气,只怕……”只怕玄扈脾气一上来,连鹤岚山的面子也是不给的。
  “魔尊不会生气,”鹤岚山笃定地道,“本尊带来了治病的良药。”
  耳鼠一惊,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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