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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媚-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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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好歹是东海真君他娘,赶明儿比四师姐还高一辈来着……”
“弯弯,好歹是酒铺子的老板娘,正对你的胃口不是?”
“弯弯,好歹是个女的,没让你变了性不是?”
……
九明媚拔了小瓷瓶的塞儿,对着里头的血泪咕哝了半晌,却不见它有个甚么动静。连阿印那闷葫芦都晓得闹脾气,不肯入了如锦的女体,弯弯这闹人的小妖精何时学会了默抗,唔,沉默抗议?
眼见着夜色已沉入地下,一轮日头打从东边儿徐徐升起,先是染红了云霞,接着又从云霞里头蹦出来,成了个光芒四射的形容。
明光酒铺后院里头守灵的都已经起来了,伸了懒腰,祭了幡旗,挎了满篮子的纸钱,预备着送葬出殡。四个壮汉子嘴里头吼了些什么祭词儿,将棺材盖四拐儿砸上了木钉,彻底封了棺材,接着拿了粗麻绳并两根粗杆子,将棺材扛了出去。
众人哼哧哼哧地扶灵上路,从西城门出郡城,往于家祖坟赶去。一路上哭哭嗷嗷,煞是难听。
“凡人魔音啊,魔音。”九明媚挠了挠小耳朵,瞄了身旁打盹儿的男人一眼,“昨夜多谢了你,不过你我皆有要事须做,理当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她嘟嘟囔囔说了这么一通,极有凡人间的礼貌客套,自觉十分妥帖。
风千霁躺在屋瓦上头,身子斜不愣登的。是个随时滚下屋顶的架势,然则不知他使了个甚么招儿,竟睡得十分安然。
打从九明媚落在这明光酒铺的屋顶上,观察起了院里的小妾尸首,他便晓得为防免凡人被诈尸吓个昏,惹出许多麻烦来,她一时半刻不会出手将弯弯的仙灵送过去。估摸着。得等到出殡后下手。
耳边是她对着小瓷瓶儿絮叨的声儿。绵绵柔柔的,如柳絮拨弄着心尖尖儿,麻麻痒痒的。遍体舒坦。他闭了目,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听她絮叨,心头一派安宁。
九明媚见他毫无反应。轻轻凑了过去,蹲下身来。双手托了小腮帮,细细地瞧他。
他紫袍如烟,一头柔顺的乌发长长地披散下来,遮了侧脸。衬得那张唇儿越发的红艳诱人。唔,眉宇俊美,身板儿强健。一如既往。只是那眼窝周遭有些暗沉,黑眼圈儿亦生发出来。让那一贯美丽的容颜显得有些憔悴。从丹都赶到这儿,以一己之力斩杀轩辕旭,又陪着她熬了一整夜……他是凡人之躯,终是会累的……
犹如千机城中,当他老迈之时,他的心亦变得缓慢,衰弱,不堪一击。彼时的他,再没了娘炮的资本,也没了壮汉子的资本,不过一个凡人老头儿。
九明媚以为,对于衰弱的物什,自个儿素来瞧不上眼的,可她仍旧伸了纤细的手,轻轻地梳理他凌乱的发。
一下,一下,又一下……
“风千霁,如若铭记太苦,你还是……忘了我得了。”九明媚俯下身来,在他唇上打了个啵儿,“留个纪念,就此别过。”
说罢,娇俏的小丫头舔了舔唇,对这个纪念十分满意,笑眯眯地化作一只小灰雀子,扑棱棱飞了。
屋顶上,漂亮的大男人伸了舌头,细细舔了舔唇,将她小嘴儿的气息纳入口中,激得心头热乎乎的。这个纪念如此美味,叫他如何舍得忘?
“转世轮回,也不准忘了我。”
“媚儿不准,我便永世不忘。”
“不是永世,而是……生生世世!”
纵然是千机城中迷幻般的言语,在他心头,早已烙印成誓。
掌心忽地一阵灼烧,必是部下有事联络。风千霁摊开掌心,便见金粉显现出两行字迹:
于家祖坟,绿囚生变。
轩辕挣脱困兽索,携伤而逃,主务必当心。
风千霁攥紧手心,神色冷峻,他所担忧之事,到底还是来了。
—————————金粉小分割———————喂喂,摩西摩西——————
密杨郡城经了昨夜一场混乱,早失了秋叶节的美妙气氛。一大清早的,甫一开城门,恁些个赶着来过节的外乡人,能跑的全跑了。虽说受的伤全好了,断的四肢安回来了,唔,连炸秃噜的皮肉也踏踏实实长回来了……神女是显灵了不错,可谁晓得这好好的郡城里头嘛时候还会炸上一炸?果然是枫窝杨窝,不如自个儿的草窝窝。
东城门那旮旯,百姓们倒是还安稳,没受啥伤,亦没甚财产损失,更没瞧见城门外头那些个骇人的魔物。守城的守卫们迷迷糊糊爬起来时,只觉得身上某处有点儿疼,好似让人砍了一刀。细一瞧去,却是连半点儿伤痕也无,跟做了场大梦似的。只有城门口那一窝窝黑衣人的尸首,昭示着昨夜此间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于是乎,众人将这奇迹般的事儿归结为——神女显灵。
城中的人说,神女是个十二三岁小姑娘,一双凤眸儿会说话。
城东的人说,神女是个十七八岁大美人,频频袅袅似月神。
城南城北的人表示,神女就是个白影儿,飘着的。
城西的表示忒迷茫,昨儿光听见烟火炸了,怎就炸出个姑娘?
着实怪不得城西的人儿糊涂虫,实在地势忒偏,又赶上于家的丧事儿。这街坊邻里的,总得顾念些老情意,或是慰问慰问,或是搭把手,就算嘛事儿不用掺和,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喜庆。
故而昨儿城西那头去城中参加秋叶节烟火盛会的,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还有些小夫妻带着娃儿去的。留守城西的百姓们知道炸出姑娘的消息,最初,便是这些个年轻人儿带回来的。
城西的人儿还未来得及听明白,这神女究竟是十二三还是十七八,究竟是小姑娘漂亮灵俏,还是大美人绝色脱俗……便被满目白幡吸走了目光。
头一遭见着一家的小妾出殡,能有这排场的,简直的快要赶上正妻了。人们慌着赶着去瞧“热闹”,不时点评个一两句,未曾发现,半空里扑棱棱飞过的小灰雀子。更未曾发现,在自个儿走热闹的队伍里,一双森绿邪眸,正瞧着那小灰雀子,阴冷一笑。(未完待续。)
☆、第163章、弯弯归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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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老于家,在密杨郡也曾算得上响当当的一号大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酿酒大户。光那祖坟,就在城西外头西北角的丘陵地,盘下了小半个丘陵。丘陵地势低缓,不似高山陡峭。上头枫林茂密,间或种了些高大的常青松,一年到头儿总是生意盎然。一弯小河蜿蜒流淌,绕过丘陵,向东汇入相柳河。
这坟地儿,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远眺郡城,真真儿算得上风水宝地。
虽说老于家到于光爷爷那辈儿家道中落,又到于光这辈儿才略有转圜,但这祖荫始终在此,只增不减。
作为于光唯一儿子的娘亲,小妾宋棉破天荒的葬在了祖坟盘踞的丘陵,的山脚,的下面,的土旮旯里……
于家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这土旮旯旁,卸了棺材,放进事先挖好的墓坑里。几个壮汉子这会子成了推土工,一铲子、一铲子地将周边的积土往墓坑里头铲。等到墓坑全部填平,堆成个圆滚滚的坟包,便又铲了一大块土疙瘩搭在尖儿上,成个坟头。
唔,同凡人大冬天里头堆雪人,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小灰雀子挑了棵高大茂密的松树,俩爪子落在枝儿上,瞅他们堆雪……唔,堆坟包。好容易等到他们堆完了,又立了个极端正的墓碑。
于光挪着圆润的身子,给宋棉烧了点儿纸钱,哭丧了一会子,拿了壶酒道:“棉儿,这是你最喜欢的相柳佳酿。我给你带来了。你尝一尝,黄泉路上,添置点儿好喝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哭丧。
宋棉的娘家人亦来哭了一阵子,一人送上一壶酒来。
祭拜亡者,那酒自是要泼洒入地的。可酒壶盖子刚一打开,便见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正巧落入酒壶中央。立时漾起千层酒香涟漪。
小灰雀子一怔,连忙伸了爪子,往怀中一摸。乐了。弯弯这小妖精,方才怎么同她说话都装默抗,这会子嗅着酒香,倒是比谁都积极。只见那血滴在酒中漂浮荡漾。玩得十分乐呵。咕噜噜一阵吸,竟将酒液吸了个干干净净。
于光正倒酒呢。可怎么倒都倒不出酒来了,往壶里一瞧,登时吓得身子一抖,往后瘫了下去。酒壶应声而碎。从中飘出颗拳头大小的红水滴来。
只听得红水滴中荡出一阵笑:“呀,凡人的酿酒技艺,比之一万年前进步了不少。竟也有几分相柳的风姿了!”
“妖妖妖……”
“鬼鬼鬼……”
“魔魔魔……”
众人吓得不轻,脸都白了。不住地往后退。可到底那红水滴儿是妖是鬼抑或是魔,他们还当真闹不明白。人类总是如此,越是闹不明白的物什,越是打心眼儿里畏惧,最后那物什还没做什么,人类便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吓了个疯魔。
红水滴似乎还没喝够,瞅着恁些人手里的酒壶,便一个猛子扎了过去,“噗通”一声栽酒里头。饱吸一顿后,它砸了砸“嘴”,扎进另一个酒壶。也不晓得是哪个贼有胆量的,瞧见红水滴向自个儿扎过来,便猛地一挥手,愣是把它挥没了影儿。
众人见没动静了,慌地又找,这会子,可当真是没影儿了。
突然,小妾宋棉的坟包颤了颤,上头那块土疙瘩一个没稳住,竟然从坟头滚落下来。紧接着,只听得坟包里头传来嗡嗡的叫骂声:“呀!他奶奶的谁把老娘关这黑咕隆咚的地儿了?酒呢?老娘的酒呢?!xx他奶xx……”
咳,少儿不宜,自动屏蔽。
小灰雀子“噗嗤”一笑,这叫骂声儿真真儿亲切,透过四百九十六年的光阴,一下子戳中了心口的软肉疙瘩。
酒弯弯是个彻彻底底的酒痴,她的世界里,一切以“酒”为准,其他的都是个“屁”。谁爱酒、酿酒、陪她喝酒,她便对谁温柔似水,和煦如风;谁厌酒、糟蹋酒、不准她喝酒,她便立刻化身炮仗,一点就着。
因着四师姐海明月说了一句“醉酒之态,着实不堪”,让弯弯记恨了两千多年,愣是不跟四师姐说上半句话。
彼时九明媚正嫌空灵虚境腻烦,琢磨着折腾点儿乐子。一天夜里,凤鸾山夜空的星斗一如既往的崭亮,九明媚循着味儿,钻进了弯弯的酒窖里头,顺走了她酿的一坛子“折兰酿”。
本是想听听弯弯“点炮仗”时倍儿溜的粗口,自个儿好生学学,日后碰着胆敢欺负自个儿的,便问候对方全家去。哪成想,一开了坛子,便被酒酿的香气儿诱得食指大动,咕噜咕噜灌完了一整坛。头一遭喝酒,九明媚很丢人地喝了个酩酊大醉,在师父院子里的弥苏树枝上爬了一夜,假装自个儿是朵弥苏花。(⊙﹏⊙)b
弯弯杀了过来,要“问候”偷酒小贼全家。
“你便问候罢!”九明媚笑眯眯地托着小腮帮子,“我是小小弥苏花,花儿花儿没全家!”
据后头师父老头儿转述,彼时弯弯十分欢喜媚儿的醉态,认准了那是天上无二、地下无双的傻样儿。总而言之,酒弯弯非但没记恨,反倒将满窖的折兰酿都送了媚儿,自此奉媚儿为知己,有事儿没事儿凑一块儿喝两坛。酒弯弯提供酒酿,九明媚提供碳烤魔物,美酒配烤肉,快意自兹去。
至于弯弯那一口的“问候”,媚儿是没学着,也不必学。谁若胆敢欺负她,能动手的,绝不动口,她直接捉来烤了去。
酒弯弯在春酿灵魂里头憋闷了恁久,好容易得了自由,尝上几口新鲜酒水,突然得而复失,可不得将她的“问候”发扬光大?
小灰雀子拍了拍翅膀,纵身飞向坟头,预备着助弯弯从墓里钻出来。
突然,灰雀子神色一凛,一双金色鸟瞳左右一望,立时挥了挥左翅,拈了个诀,丢向左边一颗松树。
轰隆一声炸响,溅得尘土飞扬,绿汁儿从松树根儿里流淌而出。(未完待续。)
☆、第164章、爆灵咒术
丘陵遍布火红的枫树,亦有青葱翠绿的高大松树。而这块旮旯边儿因了是墓地的关系,周遭尽是松树。青松挺拔得很,密密麻麻的针叶儿迎风微颤,绵延成一片绿幕。而在那绿幕之下,悄悄涌动起奇诡的动静,好似有无数条毒蛇在“沙沙”前行。它们行进的目的地恰集中于小妾宋棉的坟包儿,已呈包围之势。
小灰雀子甫一飞至坟边儿,便金瞳微缩,嗅到了一股子汹涌而来的魔气。左翅一挥,拈了个诀,丢向左边一颗松树。轰隆一声炸响,松树被炸了个飞,整棵倒下,从松根中流淌出许多绿幽幽的汁液来。腥臭腥臭的,好似聚了千万年的粪疙瘩。
灰雀子落上坟头,化作个十二三岁银白衣裙的小姑娘,俏灵灵地笑着:“绿囚,既已来了,躲躲藏藏作甚?莫不是,怕再让我一指头戳个死去?”
“妖妖妖……”
“鬼鬼鬼……”
“神神神,神女大人!”
可算是有些个昨儿参加了城中秋叶节的凡人认出了神女的身份,免去她许多口舌。
前头没在明光酒铺放弯弯去附身,倒不是怕出甚么乱子,毕竟乱子甚么的她见得多了,这点子小乱子尚不看在眼中。可乱子后头附加的,总是恁些凡人咋咋呼呼的混嚎乱叫,着实伤耳膜啊伤耳膜。
原想着安安生生地送走了恁些凡人,再把那小妾捞出来,哪成想,老天爷成心不让她的耳膜好受。
也罢,也罢。既已成了这般,便这般了罢!九明媚随意地摆了摆手:“本神女需得在此处降妖除魔,恁些个凡人,速速退去。”
“是是是!”
那凡人赶紧儿督促送葬的人们逃离这丘陵,几个壮汉子连忙将吓瘫了的于光扛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道阴毒的女声从他们逃走的方向响起,只见地里轰然钻出无数根绿藤,将人们缠了个结结实实。胳膊腿也甭用了。让绿藤缠着甩来甩去。跟大章鱼似的。
声儿是出来了,绿藤也现身了,可绿囚仍旧躲藏在绿藤之后。并不显露真身。
九明媚蹲在坟头,瞅着恁些七曲八扭、花枝招颤、比过去粗壮了两倍有余的绿藤,莞尔一笑。噫,小绿囚儿当真是越发的谨小慎微了。估摸着是上回的死留下的阴影忒深、恐惧忒大,不得不给自个儿留一手。
若绿囚以为区区粗壮版的绿藤便能赢了她。未免忒幼稚了些。然则绿囚并不是个幼稚的,许是承了魔族的天性,她于害人尤其是暗算之道上头,素来很有些天分。故而这绿藤声势虽则浩大。却定然不是她的杀手锏。
凤眸儿环顾四周,瞧遍了一棵棵青松、一丛丛草叶、一块块石头,小鼻子亦嗅遍了空气中一缕缕气息。却仍未发现那隐蔽的杀招。九明媚笑了笑,这一世的绿囚。果真进步良多。
“老媚,什么情况,哪来的恁多魔气?”坟里头的酒弯弯扯着嗓门儿喊道,“让我出去瞧瞧!”
九明媚跺了跺脚,笑道:“你且在下头待会儿,我打完这架,便接你回来。”
说罢,她纵身一跃,右手指尖灵活一翻,祭出一把折扇。
北枝一出,魔物尽休!
只见九明媚呲了呲一口小白牙,嘴里哼着小曲儿,很是个愉快的小模样。手里却不懒惰,双指一捏,绽出北枝扇,直接扇中地上扭曲攀爬的绿藤。这会子她扇点的位置十分巧妙,尽是藤蔓上长了绿叶儿的地界。
一路小跑带溜达,一路火花带闪电,这根点完了,便溜达着点上另一根。不消片刻,恁些个比树干还粗壮的绿藤蔓,便让她点了个遍。
被绿藤卷甩的凡人们正惊恐着,瞧见神女这架势颇有几分汹涌劲儿,觉着自个儿要获救了。然则那折扇点完之后,呃,便当真完了(⊙﹏⊙)。该卷的依旧卷着,该甩的依旧甩着。俗语云,光说不练假把式,神女大人这练是练了,可……
九明媚点完一大圈子,又溜达回了坟头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拈着扇子给自个儿扇了扇风。
她这自在模样,把绿囚也给闹懵逼了。
阴毒的女声再度响起:“九更贱人,你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吧!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
唉唉唉,绿囚何时也恁的絮叨了?
九明媚收了折扇,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
满地的绿藤竟突然爆炸开去!
那爆炸皆是从藤蔓上长了绿叶的地界儿开始的,一处炸完,便是感染病毒似的,胡溜溜炸到下一处。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绿藤尽数从粗干里头炸了,黏糊糊的绿汁液崩得满地都是。而那些缠甩凡人的粗壮绿藤,炸完之后痛苦地扭了扭,颓然瘫倒在地。
众人得了救,纷纷跪下,又是些无甚新意的谢神之辞。九明媚懒得再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扳回了小命儿便赶紧跑了罢,她这场架可还没打完呢。
绿囚已是气得不轻,却晓得困住凡人做质,于九更而言并没有甚么卵用。与其费工夫留下他们,弗如集中精力对付她那不知叫什么名儿的招数。
其实,倘若绿囚尚有做魔界长公主时的记忆,必然会晓得这招儿叫做“爆灵咒”,也必然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去。因了这咒术,乃是一万五年前,绿囚自个儿教给九明媚的。彼时她们仍是酒肉朋友,甚而视对方为“跨界”知己。作为交换,九明媚教了她“焚魂诀”,倒也算得公平。
九明媚甚感欣慰,跟司命神君赌牌赢来的忘魂汤,比孟婆汤的效果还要好。这都转世恁多回了,绿囚的记忆,亦不见复原的迹象。
绿囚既不晓得“爆灵咒”是甚,便更不晓得“爆灵咒”非但能将灵体炸成肉酱,能连灵魂都炸散了去。如今这千年老藤精已是灰飞烟灭,绿囚再怎么支使,也使不动它了。
九明媚倒要瞧瞧,绿囚这会子作妖,究竟能甩出个甚么有意思的杀手锏来。
“绿囚,好容易活回来,就这点子本事?”(未完待续。)
☆、第165章、五仙聚首(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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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囚,好容易活回来,就这点子本事?”
九明媚嗤笑一声儿,拿扇把儿挠了挠头皮。噫,这凡人的皮囊,昨儿沾了些泥巴,今儿就痒起来了,甚是麻烦。
阴毒女声顿了顿,冷道:“是啊,我活回来了,你可晓得救我的是谁?”
“哦,何方神圣?”
“八皇子殿下,风千霁!”绿囚的阴笑声从不远处飘荡而来,“我害死如锦那贱胚如何,你杀了我又如何?!左右殿下是舍不下我的,你前脚刚走,殿下便施术救活了我。为防我再被你这贱人迫害,殿下当机立断,将我送到夙元山庄保护起来。你以为,殿下是真心喜欢你?别做梦了!从头至尾,殿下不过是用你这个神女作饵,诱得风烈上钩,为殿下的登基大业铺路罢了!”
九明媚微微一怔,挠头皮的动作缓了缓。
绿囚看准时机,突然发动进攻。
坟包四周的土地深处骤然震动,冲出十多根绿色锁链。每一根锁链上皆竖了许多锋利的刺,每一根刺上都涂上了剧毒。轻轻一嗅,竟同轩辕旭所下之毒气味一致。昨夜那一点毒液,都搅得九明媚浑身痛痒,难得的虚弱了许多。这会子若再让此毒入体,怕还真是胜负难料。
绿囚何时有了轩辕旭的毒?莫非……
眼见着锁链成合围之势,向坟包上坐着的小姑娘攻来。九明媚拈了个诀,正欲做个结界挡上一挡,防止再受那毒物浸染。
碧蓝的天幕上倏忽间刺来一道剑影,扎入坟包远处的地面。锁链立时在半空里停住了攻势。紧接着,整座丘陵轰隆隆发起颤来,地面裂开一道口子,打从剑的位置,一路裂到了坟包,又从坟包一路裂了后头的丘陵。无数石块、土疙瘩从裂口中涌出,飘荡在空中。煞是壮观。
“小九。可是无碍?”
九明媚抬头一瞧,日头下面飘了个白衣翩翩的人儿,仙气飘飘。那人一双桃花眼儿闪着温柔的光芒。声音和煦如春风拂耳,极有磁性。树皮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褐红色,正飘扬着,释放出迫人的神力。
单狐印。山神之子,将整座丘陵掀了去。亦不过转瞬之事。现今不过是将山里的地面给搞裂了……唔,下手倒是很轻。
阿印肩头扒拉了一只白色的大肥猫,正艰难地伸了爪子尖儿勾住他的衣裳,防止自个儿掉下去。多日不见。想必它过得相当滋润,竟比之前更圆润了几分。满腮帮子肥肉,随着那颗猫脑袋转动的动作。不住地颤颤悠悠。
一个精瘦高挑、仙子卓绝的俊美仙人,
一只腮肥肉厚、憨态可掬的白色大猫。
这组合,真真儿是……和谐得紧。
“阿印!”九明媚一个小激动,挥开周遭的铁链和漂浮的土疙瘩,便要给大师兄一个重逢的拥抱。忽而一道皎洁白影闪下,挡在了九明媚前头,正是四师姐海明月。
海明月祭出一道捕魂诀,将一块正偷偷飘走的土疙瘩困住。土疙瘩一个小激动,化回了原形——魔女绿囚。
裂开的坟包里,小妾宋棉的棺材盖儿被人从里头一掌劈了个粉碎。下一瞬,便跃出个漂亮高挑的姑娘来。她满身的酒香气儿,一头妇人钗髻,面孔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清秀女子。然则她说出的话,可不怎的清秀:“他奶奶的,老娘可算蹦出来了!那个魔物在何处,烤来给老娘下酒吃!”
九明媚傻了一下,忽而笑了。
大师兄单狐印、四师姐海明月、老五发发、六师姐酒弯弯,还有她九明媚,居然就在这凡间的坟坑边儿重逢了。
犹记得在空灵虚境,泰逢元尊甚少管束这些个徒儿。然而,约莫着从四万年前开始,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日,师父老头儿爱将师兄弟姐妹们聚在一块儿,不为讲课、修炼,只为闲磕牙。
每每闲躺在一块草皮儿上聚着,单狐印提供的吃食最多,海明月的珍宝最多,弯弯的酒最多,发发的好话最多,靖人的兵器谱最多,纵兰侠的侠义趣闻最多,九明媚找的麻烦最多,蛮蛮的稀奇事儿最多……老驳、百里沐莲、青柘和苍玉都不大擅言辞,大多是做个忠实观众,陪着附和附和,顺带着蹭点儿好吃的。
起初每月一聚十分温馨,然则越年月久了,越发觉得麻烦。自在做自个儿的事,修自个儿的仙术,不是挺好?加上有几个爱往别出乱窜着玩儿的,或是下界历练的,或是回了原籍主持仙家事务的……相聚,说易实难。
泰逢元尊也不为难徒儿们,渐渐地便也随他们去了。只是打从五千年前开始,他突然换了心性,总是嘟嘟囔囔,变着法儿地要徒儿们多回来聚聚。然则徒儿们仙龄大了,事儿亦多了,大多只能五六个、七八个聚一聚。五千年间,十二仙徒真正齐聚的次数,不过十次。
经历了近五百年的生死离散,十二仙徒中的五人终又聚首。这种感觉,分外暖心暖肺。倘若泰逢元尊瞧见了,定然又要嘟嘟囔囔地哭上一哭的。
五位仙徒见了面,固然欢喜,却并没有凡间那套嘘寒问暖的客套话。
一者,都是神仙嘛,这点子超脱物外的觉悟还是有的;
二者,都是神仙嘛,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那是不像话滴;
三者,都是神仙嘛,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处理了绿囚这魔女。
单狐印和海明月都曾与魔界有所接触,识得绿囚的气息,却不明白绿囚一个魔族长公主,何以突然下界转世?忘了过往倒也罢了,怎连魔气都弱成这般?若非今日近距离接触,真真儿识不得她的真身。
对于这位频频出手狠辣的魔族长公主,单狐印认为,应当即刻斩杀,以绝后患。
海明月却持不同见地,如今天界同魔界正值休战期间,倘若私自斩杀魔族公主,只怕会激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不再作乱的魔界。彼时,天魔两界再起争端,着实是苍生之不幸。
九明媚笑道:“倘若杀得了她,我三千年前便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166章、十族之乱
密杨郡守府,艺雅居。
自打昨夜全家被救,叶垣之心头立时颤巍巍的抛了成见,只剩了对神女大人满心满意的敬畏。见神女一大清早的带了三个神仙模样的人,押了一个黑衣女子,后头还跟了一只过于肥硕的白猫,很是个诡秘的架势。他顿了一顿,什么也没问,立刻巴巴地安排居所。
九明媚只凉凉地道了句“出去罢”,叶垣之便喏喏应声儿,转头吩咐府中任何人不得打扰。噫,这凡人,真真儿越发的上套儿了。
“小九,你这是何意?”
枫树潇潇,不时地卷落几片红叶儿。五个神仙围在艺雅居的院子里,就着青草地,席地而坐,与从前在凤鸾山闲磕牙时一般无二。只是这回子,围在中央的是个满身绿汁儿、发丝儿乱成草窝子、狼狈至极的魔界公主。
单狐印与海明月意见相左,谁也说服不了谁。酒弯弯和发发,则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点着脑袋,真正的墙头草,算不得数。
九明媚将他们的想法听了个明明白白,心知阿印执意要杀绿囚,是为着她的安全;亦知四师姐执意不杀绿囚,是出于天界与魔界的大局考虑,亦没甚么错处。只是他们想得忒简单了些,对于绿囚,从来不是“杀”或“不杀”的问题。
“倘若杀得了她,我三千年前便动手了。”
阿印头一个不明白,轻问她的意思。海明月亦略显错愕,无声询问。
九明媚莞尔一笑:“她有一样我们没有的大本事……”
“是何本领?”
“拼爹。”
“……”
“……”
说起绿囚这位爹爹,真真儿是十天十夜亦说不完全。
老魔尊本名越疆,是个格外嗜好穿红黑配的时髦老骚年。更是个行走的传奇标语:狂拽霸开挂。
四十万年前,越疆出生之际,正是魔族被天界重创,龟缩于魔界苟延残喘的时候。彼时老老魔尊身受重伤,手头的得力干将大都死的死、伤的伤,整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老老魔尊无力控制下头的各个族种,致使魔族内乱很泄洪似的。爆发得相当彻底。
牛角魔人族、鹰魔族、巴蛇族、驳兽族等十大魔界颇有资历的老族种互相倾轧。争夺领地。彼时,巴蛇族实力最强,它们已不满足于得到其他族种的领地。而是直接将猩红的信子,吐向了魔界至尊的宝座。
老族种们这么一闹腾,愣是在魔界史册上留下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十族之乱。
越疆一千岁时,约摸是凡人*岁的年纪。老老魔尊终于力量耗尽,嗝了屁儿。巴蛇族见越疆不过是个一千岁的小娃娃。十分不待见他,更甭提臣服。趁着魔都无尊主的时机,巴蛇族一举包围魔都,预备着将那小娃娃吞来果腹。谁成想。巴蛇族长还没填饱肚子,便让那小娃娃捉来撕巴撕巴拌凉菜了。
魔界只有一个定律——强者为王,弱者为菜。
很明显的。越疆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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