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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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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刚!?”
  虽然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对方那毫无破绽的狂霸之气,让二人感觉到身体一颤。
  李刚。
  李姓,据说是某方世界最尊贵的三位道祖之一——老子的姓氏。
  刚者,强者必刚斗其意也。
  好名字!而且默默念叨这个名字,总感觉会与某处天外天世界的千千万万人心心相印,被这个名字的王霸之气折服。
  施蓝用手肘捅了捅刘仰,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刘仰也拿不定主意,毕竟要是捅了篓子,自己可是吃罪不起。
  “那熊奇本就是一介小人,我二人看不惯他已久,奈何顶头的管事和他有旧,我二人也不得不调查清楚明白……不慎得罪了小姐,万望李小姐多多担待。”
  眼看两人举棋不定,夏元熙看似大度地道:“二位兄台,请记住,我叫李良辰。良辰不喜欢和人说废话,别逼我动用家族的势力,我本不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多么明事理的小姐!二人心中肃然。
  “本来以我家族的势力,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你们待不下去。而你们,却无可奈何。但与此相反,良辰最喜欢对那些自认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你们若是感觉有实力和我玩,良辰,不介意奉陪到底。”
  “李小姐言重了!在下怎敢……”
  夏元熙轻轻摇摇手指,示意他们住口:“反正良辰左右无事,不介意陪你们玩玩,就跟你们走一趟好了,你们尽管放心大胆地查,等清楚事情原委,再来与本小姐分辨。”
  “这……”二人心中皆是一喜,这样最好了!又能够与熊管事那交差,对方自己配合“暂住”融华派,也不算自己开罪了李刚前辈。
  所以,当夏元熙来到融华派时,简直就跟贵客一样,刘仰在前面点头哈腰地带路,施蓝亦步亦趋跟着她,不时说些插科打诨的话逗乐。
  “你们在搞些什么!”熊管事重重一哼。
  这些奸猾的小子,把这个问题丢给他,就说什么人已经带到,让他自己处置,这不是摆明不想背锅吗?
  不过这个李刚前辈又是谁?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又对不上是哪位……
  “你们连李刚前辈是谁都不知道,就把人领回来了?!”熊管事质问。
  “弟子愚钝,望熊管事解惑!”二人干脆表示不知道。
  “……”熊管事当然也不知道,他端起茶位,又重重放下。
  姑且还是先好好供起来,当做他客人,重要的是查清楚李刚前辈到底是何方高人。如果是名声很好的敦厚长着,说不定可以得到补偿;当然,要是那种极端护短不辨是非的狠人,只好自认倒霉了。
  总之,熊管事还是给夏元熙安排了来访客人的住所,并派出安排暗哨看着,谅她一个筑基也无法翻出什么风浪。
  “李小姐,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吴涛本来熊管事手里接着一个采办的肥缺,如今被安排来服侍个筑基修士,心中本有几分不情愿,但熊管事答应他事成后给予些好处,他对比了番,认为自己没吃亏,也就欣然从了。
  “无事,只是这融华派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有没什么禁忌要遵守?”夏元熙旁敲侧击问。
  吴涛本来被吩咐就是其他顺着这位李良辰小姐,只要她不跑了,避免得罪她就行,想着自己一个普通弟子,知道的讯息也不是什么门派秘而不宣的东西,最主要是李小姐手上一瓶丹药说服力太大,也就捡些众所周知的秘密告诉了她。
  “也是李小姐这样的信人,在下才敢说这话。本门长老间颇有些明里暗里看不对眼,我们熊管事在三长老跟前听差,和五长老的人向来不对路,二长老和他们交好,碍于五长老面子,不得不和我们生些事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小姐如果遇到制器司、灵兽司的人,不要和他们多作交集即可,这两个地方也最好别去。”
  “谢吴兄告知。我观熊管事和吴兄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想来三长老也是光风霁月之人,没想到却在门派中受到排挤,什么五长老、二长老这些结党营私的小人,着实可恨!贵派掌门难道是被他们蒙蔽了?竟然不加以干预,任他们嚣张跋扈么?”夏元熙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继续旁敲侧击。
  吴涛简直想击节叫好,和她引为知己了,想想日常和制器司、灵兽司的人打交道受的气,他也是愤愤然道:“可不是么,只是我们掌门近些年来都深居简出,参悟他从银霜海海底遗府中得到的道法秘籍,除了长老等少数几位概不见人,也就无从得知这些小人的所作所为!去年我突破筑基,本应在灵兽司领取一只苍牙虎或是迅羽金隼,可是那群混蛋竟然说什么都被预定了,只给我只次一品的烈风狼,简直无耻之极!”
  “他们怎会有如此大胆?竟敢克扣门人本应得之物?”夏元熙觉得奇怪,像昆仑曾经的崔执事似乎计划害过她,可也不敢明目张胆克扣应属于她之物,应为这些都是要登记造册的,执行难度反而比忽悠她选个高难度任务送死更高。
  “还不是蒙蔽了掌门,仗着他老人家信任胡作非为?”吴涛冷哼一声,“不过在下也不是吃素的,从此那几人每月发的丹药都是次品,反正我们用度司管了一切消耗品,这可是掌门白纸黑字手谕下的命令!”
  你们和他们也是半斤八两啊……夏元熙想。

  ☆、第259章 东海·龙宫行(七)

  从吴涛的表述中,夏元熙得知,各位长老间的明争暗斗也是近些年才愈演愈烈的,以前大家虽然也看对方不顺眼,总归上头还有个掌门坐镇,掀不起太大风浪;但后来掌门一门心思参悟秘笈,很多事情都全权下放给长老,自然冲突升级也就越来越大。
  正聊着,门外一声断喝:“吴涛你给我出来!”
  夏元熙侧目看去,一位黄衫络腮胡的汉子在那直跳脚:“我上月的份例你说发完了,只给了张条子,我今天又去找你,结果换了个面生的小子,硬说不认白条?!原来你骗了我,胆小怕事躲这来了?”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黄骞黄师兄,什么风把五长老的便宜小舅子吹来了?”吴涛讽刺一笑。
  “我告诉你,快把我长老亲传弟子的份额吐出来,不然别管我心狠手辣!”黄骞怒道。
  “小弟我现在已经被调任当了知客,这发放物品嘛……恕无能为力。”
  “你!”
  “怎么?黄师兄还想试试我们用度司新换的阵法威力如何?”吴涛有恃无恐。
  “你给我等着!”黄骞恨恨甩下一句话走人。
  刚来没多久就免费看了一场对喷,夏元熙轻咳:“五长老的小舅子?听起来也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吴兄得罪他不要紧吗?”
  “五长老侍妾那么多,小舅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哪管得过来?再说了,在我们用度司地盘上,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这人刚刚赢了一场,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聊到后来,吴涛也是勾起了兴致,拍着胸脯表示:“李小姐有什么缺的都告诉在下便是,只要是吃穿用度方面的东西,我们这边管着用度司,一张条子批下来,比照普通宗派掌门大弟子的份例发放都没问题,反正宗门的东西,在下就借花献佛了。”
  连声道谢送走了他,夏元熙也觉得奇怪,这融华派管理当真混乱,吴涛不过是普通执役弟子,竟然也能随意增减门内弟子和来宾的日常用度,也不知掌门是干什么吃的。
  但吴涛无意间透露的一条信息让夏元熙留意了。
  “前几天捉来一窝小鲛人,这次我们用度司一定要抢到!鲛人能织鲛纱,还能产鲛珠,制器司、丹鼎坊那边肯定要和我们争,这群狗东西!”
  左近只有渤阳丹海,既然是甘持盈的臣子,夏元熙觉得自己也需要顺手救上一救。
  到夜深的时候,她把玄明瑶光旗的子旗往房间里一插,悄无声息从窗户摸了出去。
  在她门外盯梢的几人都只有筑基左右修为,夏元熙将自己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这几个人就跟睁眼瞎一样,完全无法察觉她的存在。
  沿着吴涛指出的方向,夏元熙很快来到专门拘役普通俘虏的监牢门前。
  捉到的鲛人本身实力并不强,融华派也并没有动用专门关押重犯的内门牢狱,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弟子在门口守着。不过反正也不指望他们,对于符咒禁制下的囚犯来说,这些弟子也仅仅是象征性的存在。
  夏元熙刚要准备混进去,突然感觉到有一波人马在快速接近,于是又继续隐藏身形,透过枝繁叶茂的树木观察门前的景象。
  几位黄衫弟子从云端降落下来,他们手持一张帛书,递给守门的狱卒道:“我们丹鼎坊和药正缺鲛珠,经过我们长老请示,掌门有命,上次捉到的鲛人归用度司丹鼎坊所有,你们赶紧把囚犯提出来,哥几个也好交差。”
  “这……”门前两名弟子对望一眼,又仔细看了看帛书。
  “怎么?这掌门印信还能有假?”那丹鼎坊弟子半夜外出,本来就不高兴,见对方表示怀疑,更是一肚子火。
  “怎敢?只是……刚刚制器司的师兄们也拿着一封有掌门印信的手谕,把鲛人提走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怎敢欺骗几位师兄?那信我们核对过,绝对千真万确不会有假!掌门手谕一式两份,都会在文史馆归档,师兄们若不信,一查便知。”
  那几名丹鼎坊弟子语气一滞,恨恨道:“我就先信了你这回,要是你们玩忽职守,给我仔细了皮肉!”
  守牢房本就是清苦的差事,也就是没背景的弟子会轮到,哪敢跟这些用度司长老亲信弟子抬杠?于是他们只得连连点头,直呼不敢。
  等到那群凶神恶煞的弟子们离去,守门人才悻悻然一口唾沫“呸”地上:“狗仗人势,什么人嘛!”
  “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真是晦气。”另一人也感叹。
  “诶,钱师兄,你说这掌门是不是痴呆了?怎么连发两道自相矛盾的手谕?”
  “谁知道呢?或许是掌门相看他们狗咬狗吧?上次律堂八大巡视有个缺,几位长老亲信争得风生水起,掌门不是也发了好几道不同的手谕?我看啊,这就是他老人家制衡这些长老的计策。”姓钱的弟子一幅键盘侠的姿态,煞有其事讲着阴谋论。
  对此,夏元熙嗤之以鼻。
  融华派的掌门也是二劫仙人,要处理分神的长老那还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事,这么含蓄墨迹作甚?
  但是,除开阴谋论,这样的情况果然还是很奇怪……这掌门是精分了?
  算了,只有改天去探查制器司的私牢看看。
  夏元熙启动了玄明瑶光旗的主旗,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第二天,吴涛果然有些蔫头蔫脑的,夏元熙故意旁敲侧击提及此事,他愤愤然道:“哼……那群制器司的杂碎,又一次蒙蔽了掌门!”
  “不过几只鲛人而已,吴兄看开些。”
  “哎呦,大小姐哎,怎么能说‘不过几只鲛人而已’?您是不知道,只要到了制器司那帮人手中,就跟他们私产没什么两样。前些日子我看见黄骞跟人吹嘘,说什么‘六阴辟水梭固然速度快,可是内部却不怎么舒适,鸡肋罢了’当时我就想给他一巴掌。那小子何德何能?一个筑基就能玩六阴辟水梭?别的门派灵寂的修士才可能有一艘,他倒好,有个漂亮姐姐吹枕头风,就随意糟蹋东西,当真可恶至极!”
  “前些日子吴兄能杀杀他锐气,也是大快人心呐……”夏元熙顺着他话说去。
  “哪里哪里。”吴涛得意一笑,随即又黯淡下来,“他不过争那口气而已,实际上他们如果想要丹药之类消耗品,大可用法宝去换,反正他们的人手里法宝多的恨不得用脚丫拿。”
  “这些人如此嚣张,贵派掌门怎能放任不管?”
  “哼,掌门……掌门大概看哪边人多就听谁的吧,百年前灵兽司长老的接班人岩鹤真人被昆仑的什么玄微杀掉了,少了个元婴高手,在门派里面也说不上话,后来他们就投靠了制器司。或许是有他们帮腔,掌门总是偏颇他们。”
  哦,怪我师兄咯?
  夏元熙想不到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有这么多后续。
  但这融华派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仅有朝三暮四的掌门手谕,还有几乎把门派资源当做自家私产的长老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奇葩总是成群结队出现。
  也难怪融华派会到处扩张,毕竟抢下来的东西都是归各个长老管辖的部门所有,也等于他们能随意支配的好处。可以发动整个门派的力量为自己谋福祉,多么划算的买卖。
  融华派能够获取资源,那天魔为什么要插一脚?而且这件事里面并没有发现他们行动的迹象,仿佛暗算了甘持盈后,他们就消失了一般。
  甘持盈一劫,融华派掌门殷时泓二劫。不过如果打防御战,甘持盈以龙王之身,在万顷碧波中与之交战,还要隐隐高过一筹。现在甘持盈已经受伤,不能出手,帮助她管理日常事务的虞龙旌不过分神修为。夏元熙觉得,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她要是融华派掌门,早就带着一干人正面决战了,怎么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墨迹?
  先救出那些鲛人,然后以此为线索查一查吧?

  ☆、第260章 东海·龙宫行(八)

  “你这没用的小子!不会织造鲛纱,又哭不出来!留你何用!”在制器司的炼器坊,近几日专门收拾了几间杂物间,专门用以囚禁前天新到的三位鲛人。
  这三名鲛人按人类的寿命来算还是小孩子,两女一男。其中女的两名织造的鲛纱品质上乘,勒令她们昼夜赶工了三日,做出的鲛纱送到制器行家手里,已经成了一件羽纱,成品让督造很是满意。只是这织造鲛纱太过耗费心神,那两名鲛人女童看着状态不佳,据灵兽司的人说,应该给她们休息月余,不然就变成杀鸡取卵了。
  然而,那剩下的鲛人小男孩却让督造大动肝火。
  反正他的两位姐姐都已经在另一间隔绝声音的房间内休息,什么“答应她们不伤害弟弟”的承诺,督造才不会在意。
  “要么你去给我学织布!要么立刻给我掉几粒鲛珠过出来!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督造怒极吼道。
  “可是……可是……妈妈说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鱼尾的小男孩,他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带着很多篾条抽打的肿痕;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满泪水,差一点就能掉下来了。
  鲛珠就是鲛人眼泪所化,督造眼睛射出贪婪的光芒,手中竹棍高高扬起。
  这时,一个问题摆在夏元熙面前。
  对于拐卖小孩的人,应该如何处置?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扭头就走……然后嘛,把扭下的头连同人一起扔掉算了。
  于是,在鲛人小盆友睁大的眼睛中,一位女仙从后面捏着督造的脖子,咔嚓一声就让他凶神恶煞的脑袋软软垂下。
  “啧,我本以为要走上一条神挡杀神的道路,奈何半途总有一些不明情况的弱鸡降低我的格调。”夏元熙摸出手绢擦擦手,最近交手的人都不太给力,让她很是惆怅。
  看着那有些冒绿光的眼睛,鲛人小盆友立刻反映过来:“我的肉不好吃!真的!您要吃吃他的吧!”
  “……你在心里把我想象成什么鬼?快点忘掉,伟大的我可是根红苗正的人类。”
  小鲛人重重点头,那表情摆明是“反正我不信”。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关于如何把人运出去,夏元熙倒是胸有成竹,以她现在的步虚修为,进出这些非门派重地的地方几乎毫无障碍,剩下的问题只有如何隐藏三位小鲛人了。好在早些时候的玄冥阴鱼斗篷可以将肉身虚幻化,正好一天可以用三次,她就让鲛人们挨个使用,然后她再一趟一趟往外送。
  同时,夏元熙也把这里的情况写了封书信,让小鲛人们带去,但她自己仍然觉得有些蹊跷,决定先查个水落石出。
  刚到第二天,夏元熙偷偷摸摸的事就引起了极大反响。
  那时,她还在自己客房中,听吴涛眉飞色舞地说制器司的人如何如何废物,连3只未成年的小鲛人都看不住,还不如让给他们用度司云云,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息出现。
  似乎是分神实力的修士降临了。
  夏元熙反应极快,装作恐惧的样子缩到房间一角,却暗中更加谨慎地压抑自己的修为,努力不让对方发现。
  好在那人并不是针对谁而来,也没发现这里有个隐藏自己实力的步虚修士在,只是停在这片区域上空,怒骂道:“陈千南你个无耻小人!不过三个鲛人,就让你露出反复无常的真面目!”
  陈千南正是三长老名讳,在融华派,敢于如此直呼其名,并怒斥之的修士,想来除了五长老有这个动机之外,再无其他人。
  来人确实是五长老樊白,他今天接到报告,鲛人被人掳走,门内一位亲信的督造死于非命,这无疑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于是怒火冲天就来兴师问罪了。
  “樊白,你们制器司自己监督不力,放跑了要犯,却赖在我们用度司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另一个中年声音响起,看来三长老陈千南也赶来了。
  “你们前些天还想夺走我们制器司的鲛人,才风平浪静几天?人就凭空不见了,难道他们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哼,谁知道你们制器司有没出内鬼?或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企图诬赖我们?”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让我的人前来搜查?如果查到了是你们做的手脚,那该如何?”
  “你樊白好大的脸面?我们用度司的地界,想搜就搜?如果没有你想要的,是不是你要向我磕头赔罪?”
  “陈千南!你是成心要和我作对?”
  “这兴师问罪的是你樊白,却质问我和你作对?”
  就算真的是陈千南藏匿了鲛人,此时恐怕早就转移走了,连夏元熙都能办到的事,没理由分神的上位修士不行。所以樊白也不敢冒险和陈千南打赌,二人就这样无意义地争吵一通,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几天里,三长老和五长老的人摩擦更为频繁了,吴涛更是三天两头咬牙切齿地向夏元熙爆料,掌门又因为五长老的谗言,反悔了之前本来定下的手谕。在他的描述中,掌门殷时泓已经从开始耳根子软的敦厚好人形象,变成了是非不明、被奸人花言巧语左右的昏君,吴涛言辞间指天誓日,一股要“清君侧”的意思。
  除开这两家永无休止的互相诋毁,夏元熙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掌门的精分更加严重了?她想了想,决定夜探存放各种文书的文史馆,看看这个掌门每次反悔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奇怪了……”夏元熙翻看着成堆的文书,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这些写着融华派掌门命令的文书印信都是真的,而且纸张也是特制的珍品,一旦落笔下去,都不容更改。可是从近几十年的情况看,这个融华派掌门老是喜欢下些互相矛盾的命令,让人觉得很不同寻常。
  夏元熙看了看陈列尺牍的柜子,发现这几十年掌门下的手谕明显增加了许多,大概和他精分症状开始是同一时间段的事。
  她又转而翻看以前的文书。
  和几乎所有掌门一样,他自己是不怎么写书信的,一般都是让亲信弟子写好后盖个印信即可。既然掌门印信为真,那这些各式各样的笔迹也无法说明什么。
  可是几经翻阅,夏元熙敏锐的找到一丝疑点。
  作为一个只负责审核盖印的人,他落下印信的位置一般都有固定的习惯,掌门殷时泓以前的的落印位置都是很规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近几十年总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浮动。
  奇怪了……
  夏元熙将所有印信落款的地方认真对比,渐渐看出一些门道来。
  以前的书信是字成之后盖上印信,而现在不同,仔细观看下,反倒是黑色墨迹在印信的朱墨之上,所以字迹与印痕相交的地方要稍微比以前更暗淡。
  换而言之,现在出现的文书都原本是一张盖有印信的空白纸张,后来的人在上面随意书写手谕内容,自然也就会互相矛盾!
  怪不得如此!
  夏元熙受到启发,开始把文书的内容分类,按照有利于三长老的、五长老的……全部分为几堆。
  然后她发现,每年的手谕数量基本都是固定的,而且偏袒各位长老的文书数量都差不多,基本各自在五十封左右。
  这简直就像是,每年各位长老们都能领到某些数量的空白手谕似的!

  ☆、第261章 东海·龙宫行(九)

  “为什么你们不去面见掌门,把五长老嚣张跋扈的行为告知他老人家定夺?”回来后,夏元熙问吴涛。
  “掌门在参悟一种威力奇大的道法,为了防止魔头侵袭,布下了堪比天罗地网的大阵。除了几位长老外,谁也不敢上去打扰他老人家。三十年前,掌门的关门弟子冯师叔前去探视,结果勿入阵法,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睡三十年?是被纺锤扎了手,中诅咒的公主嘛?夏元熙默默吐槽。
  以她多年作死的经验来看,问题一定出在这个掌门这里,而那些长老们一定知道内情!
  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吧?
  ……
  对于一位掌门的居所来说,殷时泓占得地盘倒是很大,整座山都被他一人承包了,而且山上看不到一个人,真正是地广人稀。
  夏元熙为了隐匿身形,没有用任何仙法道术,而是收敛起息,跟凡人一样,一步步沿着狭窄的山道走上去。
  远远看来,这座山仙气缭绕,飘飘出尘。然而走上去才会因为它过于浓郁的雾气困扰,她衣物渐渐有些潮湿,仅有的一条小石径几乎被杂草覆盖,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踩踏过。
  虽然从未来过,但夏元熙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什么时候呢?
  回忆渐渐远去,在浓雾中模糊不轻的密林轮廓渐渐和夜色中美轮美奂的长长回廊,还有觥筹交错的宴饮人群相重叠。
  即使这里空无一人。
  是银霜海,那艘为天魔复生而打造的宝船,它和这里有一模一样的气息!
  夏元熙心中一凛,指尖窜起豆大琉璃光王本愿经的无垢光。
  这时,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夏元熙四周原本是郁郁葱葱的松柏,低矮的灌木林则散落着杜鹃、海棠之类花草,在乳白的雾气中,湿润柔美的花瓣有一种春睡方醒的味道。但是此时此刻,这些景物在被无垢光照射的地方发生了改变,茂盛疯长的不知名野草占据了绝大多数地方,而殷红的花朵则变成了惨白的枯骨,零零散散落在道旁的荒野上。
  而在光芒不能直射的阴影部分却没有任何变化,娇艳的花朵依旧夸耀着自己的美丽,在白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任何人看到这种场景,总归难免一惊,然而夏元熙却熄灭了光,大刺刺走上去,掐下一朵带露的杜鹃,红的像血。
  “完成度很高嘛……”柔软的茎叶绝对是真正植物的触感,但在随后又亮起的无垢光下,它再度变回一节硬邦邦的指骨。
  不仅外观、气味、形态都发生了变幻。
  如果仅仅是单纯的幻象,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要维持这么真实的幻象扩大到这么广阔范围,还保持这么多年,估计花费的灵珠可以堆一座昆仑山出来。
  “要么融华派都是不世出的狗大户,壕无人性,要么就是这个地方本身有问题。”夏元熙断言。
  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像是宝船底下的空间乱流一样。
  即使发现了如此不合常理的迹象,夏元熙也没有因此退缩,她索性熄灭了无垢光,就这么向山上走去。
  宝船里面的空间乱流都是真实的,只是有某种力量扭曲了空间的存在方式,让它们像是出错的乱码一样;而这里,一定也是某种奇异的空间,花朵是真,白骨也是真,犹如一个双重人格的人,不同的打开方式就会展现不同的景象。
  既然如此,果然还是花朵更加赏心悦目……
  越到山顶,夏元熙感觉空间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了。当她真正抵达殷时泓居住的殿宇时,却看到来来去去的弟子、访客们川流不息,和之前万径人踪灭景象判若两地。
  太奇怪了……之前她曾远远眺望此山,山顶建筑远远不及现在看到的豪华,而且死寂一样半个人都找不到。
  她拦住一位看样子像是来游历的修士问:“兄台看起来很面生啊?才来的?”
  “呃,在下前天才到这里。”
  “走上来?还是驾驭法宝?”
  “姑娘说笑了,在下一个乡野散人,怎有脸面使用法宝代步,自然是和大家一样,一步步走上来,听殷时泓前辈论道了。”那人将手一指,夏元熙看见她之前刚走过的乱世小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有着祥云游龙浮雕的白色条石,更有三三两两的修士正有说有笑向上行来。
  见夏元熙呆立,那人也不欲多言,一揖告罪道:“这个点已然不早,迟了就只能在厅堂外站立听讲了,在下先行告退。”
  这种传经布道的活动向来是修真界前辈刷声望的利器,毕竟历届佛祖每次宏开法署,都有一些罪孽深重的人物被感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普通仙人就算比不了佛祖有教无类的气度,但来的人不过分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可以的,只要听讲者不是顶着一身鬼气森森的九子母阴鬼去正道仙人的道场,或是脑后一轮佛光晃得数十丈内生物眼睛疼地跑去邪道宗师地盘,一般知客弟子都不会加以阻拦。
  夏元熙也随着人流向殿内移动,准备看看这殷时泓在搞什么名堂。
  讲堂里人满为患,先来的人坐在蒲团上,后到的修士只能站在走廊甚至厅外,但无论是谁,都听得如痴如醉,伸长了脖子看着主讲台方位,不时连连顿首。
  而讲台上,分明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夏元熙听到外面有人在窃窃私语。
  “情况还是那样吗?”
  “是啊……,自从掌门练了那邪功,一直都是这鸟样子。”
  她竖起耳朵,混在听讲的人群中,悄无声息接近谈话声传来的方位。
  “老三和老五呢?”
  “哼,樊白和陈千南不对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最近闹得特别僵而已。”
  “让他们两个收敛些。掌门不知去向已久,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早劝了,他们不听。”那人冷哼一声,随即又叹道:“我们隐瞒掌门失踪消息百余年,也不知道对不对。”
  “做也做下了,此时犹豫有何用?再说了,掌门不在的时间里,我们融华派日益强盛,你我更是获得了以前难以想象的权力!你尝过了在派中说一不二的权力,难道还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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