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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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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仙会?”
  一个时辰后,按老板给与的线索,夏元熙带上面具,变成个正太小道童,一路摸索到宫城外一座巨大的高台前。因为宫城乃皇室嫔妃居所,附近民居的高度和层数都有限制,所以这座鹤立鸡群的高台十分好辨认,它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当中一个宽阔的擂台是在场的视线焦点,不过高台上的人不受任何遮挡,居高临下可以清晰看见擂台上的情况。以夏元熙的目力,一看就看见一个明黄服色的俊秀少年在一圈侍女宦官的簇拥下,吃着葡萄一边欣赏场上的动态。
  “看起来是个傲慢的死小鬼啊……”她清楚地看见,那少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显得不怀好意。
  “下面是飞龙山的张真人上场!”司仪大声念道。
  一个道冠法袍的中年道人一跃上台,对着高台遥遥一礼,然后他的弟子门生也跟着上台,搬来十二个用白布捆扎的稻草人,按十二地支的方位摆放整齐。
  “吾观今年皇城内妖气四起,似有鬼怪作祟。玉真娘娘潜心向道,护佑一方黎民百姓,岂能受此无妄之灾?吾辈今日特来做法,扫荡妖邪,还天地朗朗乾坤!”
  说罢,那道人披头跣足,手握宝剑,一边跳着口中一边喃喃祝祷,
  不一会,他正南面方向的一个人偶凭空自燃,发出滚滚浓烟,让周围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
  “哇!真是有道之士啊……”
  “有这等悲天悯人的仙师在,我就心安了!”
  夏元熙用动态视力看来,即使起火的一秒钟不到时间,也被分割为成千上万帧,自然能发现开始的一刹那,火焰呈现不自然的蓝色。
  磷是能在空气温度下自行燃烧的,这把戏大概是将磷先泡入水中,要用时放在草人身上,等水分蒸发,过一会自然而然将草人点着,它的显着特征就是青蓝色的火光。
  不一会,又有三四个草人先后起火,反应和之前一样,也证实了夏元熙的猜测。
  “哼。”她暗中运了个寒冰咒,这是修士日常所用的小术之一,能将一般物品冻结,和搬运、生火、移景等术差不多,修为到了自然领悟,也不拘什么功法都能使用。这法术一出,顿时将草人泥丸宫内的白磷冻成一团冰坨,任那台上的张真人跳断了腿也无法等到草人自燃。
  这正午的日头还是比较毒的,身为一个凡人,一边受到酷暑的拷问,还要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法袍,在无一丝荫蔽的擂台上大唱大跳,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外面的群众呼声也从惊叹佩服变成了不耐烦的嘘声,张真人心中有苦说不出,好在他临场应变不错,当即中断了做法,对着北方飞龙山方向跪下,大声道:“师父在上!这皇城内妖孽道行着实不凡,弟子才疏学浅,难以全诛,为师门蒙羞,罪过啊!”
  “你看那天师说自己都解决不了,这妖孽当真了得!”
  “吓!好在我有圆真大师那开光的佛像,回去就将它从佛龛中请出来,供在家中正堂,应该可以镇压邪魔吧?”
  “不是张真人不出力,他已经尽力了嘛……就不知还有哪家仙人能够当此重任?”
  不过好在高台上的那位殿下发现了群众的呼声,从上面走下一个宦官,尖着嗓子道:“方才的虎啸峡郑隐士也行的是除魔灭妖之法,有请二位仙师上台斗法!胜出者将由殿下亲自向娘娘请命,御赐国师品阶!”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成国既然广招天下奇人异士,也将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分别管理,这国师就是最高一等了,到了这品阶,也是升无可升,只能由君王的宠幸度再来分卑下。这些来参会的修士们原以为能捡个三四品就谢天谢地,一个一品国师砸下来自然是喜出望外,拼了性命也要争上一争。
  于是一个瘦小精悍的老头连忙跃上台子,急吼吼就要与道人一分高下。
  “慢着!道友怎可有辱斯文?我辈修士还是文斗为妙……”张真人方才在台上跳了半响,已是精疲力尽,自认为体力不足以碾压年岁较高的对方,连忙制止道。这文斗就是谈经说法,比谁能忽悠,较之武斗更加适合他现在的状况。
  “废话少说!请道友赐教!”郑隐士岂不知他小算盘,也不给他休养生息的机会,直接一拳就打过去。张真人也知道自己目前最需要拖延时间,这一品国师的名头可是丢不得,于是拼着硬吃郑隐士一拳,也要死死缠住他,与郑隐士双双滚到地板上,扭作一团,将拳来脚往的比武变作市井混混斗殴的烂仗。
  “哎呀,真打起来了!”
  “怎么仙师间的斗法都和我等草民差不多,真是奇哉怪也。”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不休,终于,还是郑隐士老当益壮,骑在张真人身上揪着他的发髻,一面左右开弓,打下他几颗后槽牙,取得了最终胜利。
  正当他欢欣雀跃,准备等着奖赏落到自己头上时,一瓢冷水泼在他头上。
  “殿下说的是斗法!郑隐士你们两个在台上表演这不入流的拳脚功夫,是想入禁军当教头不成?殿下说了,两个都出局!”宦官带来了坏消息,让郑隐士只得垂头丧气离开。
  “有点意思~”夏元熙看得出,高台上那位皇孙只是当这些人为消遣罢了,并不曾被他们迷惑。不一会,台上来了一串人打扫现场,将张真人的草人和法台都搬下去,准备迎接下一位天师出场。
  夏元熙扫了一圈,发现一位摩拳擦掌的满脸痘印青年,过去拍拍他:“敢问道友尊姓大名,师承何方?”
  “说出来怕吓死你!老子……不,贫道乃蓬莱山炼气士浑天子!你怕不怕?……什么?!蓬莱山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好了别在这妨碍贫道,一会该我上场了!”
  蓬莱山?这个岛屿所在的东海一直以来仙道门派就很多,说出身这里却是难以考据。不过这人才胎息水平,就算修道不成,要放下山享最后的人世清福也委实早了点。想来跟蓬莱山哪位随侍道童、外门弟子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于是打着幌子前来招摇赚骗吧?还起个这么唬人的名字,真是无法直视……
  作为真…昆仑核心弟子,夏元熙才懒得管这些卢瑟的来龙去脉:“这里没你事了,回去吧。”
  那人正要怒斥,突然感觉一股高阶修士的威压锁定了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明明是童子相貌,却有筑基实力!要不是心理扭曲,让自己一直长不大的变态,就是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了,无论哪一种他都得罪不起,于是慌忙告退。
  “有请蓬莱山炼气士浑天子仙师!”司仪又一次唱名道。
  “贫道浑天子,今日展示的是独门秘诀——大祈愿术!”夏元熙不紧不慢跃上台,随便杜撰了个名字。

  ☆、第113章 收徒·承衣钵(三)

  “大祈愿术?那是什么?”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之前的仙师们用过这招。”
  台下百姓们交头接耳,满腹狐疑。
  “不知这位浑天子仙师的大祈愿术有何玄妙?”
  “大祈愿术嘛……只要大声说出愿望就可以改变现实哦~”夏元熙满怀恶意地一笑,继而运气传音,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的愿望是接下来的所有‘仙师’,施展法术都不会成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沸腾了。
  “听到了吗?那位小仙师要封住下面所有仙师的法术呢!”
  “是啊!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不是与所有仙师为敌吗?那位小仙师怎么敢?”
  “艺高人胆大呗!或者说不自量力,不过不管怎样今天的热闹都大了!”
  与兴致勃勃的百姓们相反,下面还没上场的“仙师”个个神色阴沉。
  “这是哪来的哗众取宠的妖人,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理他作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能有什么法力,下轮贫道出场,破了他的大话便是!”
  高台上,那明黄服色的皇族似乎来了兴致,吩咐一位女官前来传唤夏元熙。
  “哟,殿下好。”夏元熙略微拱了拱手。
  似乎为了表示重视,那皇族少年在见礼前将尊臀从逍遥椅上挪了开,站起来接见的夏元熙,表示自己礼贤下士之意,没想到对方比他表现得更随意,当下也有几分尴尬,觉得自己需要略微敲打下对方:“这就是施展了大祈愿术的浑天子仙师吗?怎么我看着和礼部呈上来的画像略有几分不同啊……”岂止是不同?年龄声音打扮简直无一相似。
  “啊啊,那个啊,我修炼之人外貌千变万化,就算有几分改变也是正常的事。”夏元熙毫不在乎的回答。
  不过反正那少年也不介意她冒名顶替,只是觉得她的大祈愿术新鲜好玩才会传召她,于是也并不点破:“是我孤陋寡闻了……只是不知仙师这法术到底效用如何?若是在这皇城之前夸下海口,欺瞒民众,本殿下可是要将仙师治罪,以儆效尤的!”
  “若有半点虚假,任凭殿下处置。”夏元熙还是那老神在在的惫懒模样。
  “好!那本殿下就拭目以待。”
  这一次上场的则是一名自称吴散人的方士,他声称张真人方才诛妖邪未尽全功,自己愿意帮助他完成未竟之志。
  “那就请他开始吧。”那明黄服色少年下令道。
  “遵命!殿下!山人此术乃是用真符折小鬼替身为媒,再以法剑斩杀妖鬼,杀之必见鬼血!”吴散人听见宦官的传令,一稽首大声回答。
  这位吴散人也命弟子们抬上一张供桌,上面用黄纸折叠了七八个小人,不多不少,正和刚才张真人没点燃的草人偶数目相同。他手持法剑,口中念念有词,从腰间葫芦中含住一口圣水,喷在剑上,对着黄纸人一划。
  什么都没发生。
  吴散人又是一剑,还是没有变化。
  “不好!我这符水乃是山中取来做法而成,与本地水土不服,不能生效。徒儿,给我取本地净水来!”
  夏元熙在台上笑了笑。她早料到水和符纸必然有问题,事实也正是如此。那水是碱水,黄纸涂过姜黄,二者相遇即为红色,便是吴散人说的“法剑斩杀妖鬼,杀之必见鬼血”了。于是她暗中使了个搬运之法,把葫芦里的谁给换成清水,自然让吴散人的把戏无法生效。
  不一会,一葫芦清水就被盛到台上,吴散人开始对着葫芦做法,“转化”为圣水。他宽袍大袖舞动间,十分隐秘地将一小包粉末抖入葫芦,正是准备好的碱粉。当然,这一切也没逃过夏元熙的目光,连一旁的大内高手宦官都看出来了,他随即低声附耳对明黄衣服少年禀报,可是少年却摇摇头,制止他去拆穿吴散人的打算,转而饶有兴味看向夏元熙。
  她浑然不觉,只在一旁无所事事地吃着葡萄。有五鬼搬运法在,他就算扔一吨碱粉进去,也是被她暗中转移到别的地方罢了。
  果然,这一次吴散人又是一阵装模作样的祝祷,可一剑斩过去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面色惨白,好在张真人珠玉在前,吴散人也找了个妖鬼势大,自己学艺不精的台阶,灰溜溜滚了下去。
  如果说第一次是吴散人准备不充分,那第二次他不惜当场作假,这可是明明白白被发现了,但都莫名其妙的没有产生作用,这就很令人费解了,明黄衣服的少年频频打量夏元熙,希望从她身上察觉到什么端倪。
  再下一个自号真一法师,倒是个有几分修为的胎息修士,不过似乎是自己有了什么奇遇,找到些修炼的残叶,有修为没有道法,所以才敢自称拥有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这是金丹修士才会掌握的东西,而且必须是古修一派,平时不服食不采补,全靠吸收天地太虚之精气修炼的金丹才会有,不然统统只能算作“丹火”,而不是三昧真火。夏元熙自己都没练成,哪会相信他的鬼扯。
  不过看这个真一法师身无长物,只一刻都不停地捏着手腕上的念珠,想必关窍正在其中了。
  不一会,他一边喃喃不绝地念咒,夏元熙感觉到了他真元运转集中到了手腕的念珠上,立刻又是一个五鬼搬运,将念珠内的东西送到他手上。
  “火药?”她闻了闻那些黑色粉末,断定这人是靠火药为媒,用不入流的一些火系小法术伪装三昧真火,欺骗凡人罢了。
  不过与之前的那几位相比,真一法师还算是有点真才实学,不一会就反应过来被人做了手脚,不过他料想皇城脚下高手众多,那个暗中隐藏的人估计也没胆将他怎样,于是换了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施主本是我道中人,何必襄助妖魔鬼怪,祸害世间百姓?”他双眼看相的地方分明是高台上的夏元熙。
  此言一出,旁观的百姓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的确啊!自从那位小仙师出来,其他仙师们的法术全都失败了。”
  “难道是其他仙师有意除妖,但被那小仙师暗中破坏?”
  “这可也说不准!这高人做法间,水深得很!”
  真一法师见自己的话语赢得了大多数人认可,于是添油加火地说道:“这位小施主大约出身青丘,也是位修道有成的狐仙。只是你结交的狐朋狗友肆意祸害凡人,既然被我等诛杀,也是替天行道,自当认命,又为何妄动无明,犯下这滔天大祸?”
  这言外之意无外乎夏元熙和妖魔鬼怪同流合污,今天是来砸场子了。
  那和尚越说越顺口,涛涛不绝的讲了下去。句中字字暗藏机锋,咄咄逼人,硬是要把夏元熙打作心怀不轨的旁门异类。突然,他感觉到周围的议论声大了些,还以为自己的连珠妙语引起了极大反响,于是打算趁热打铁。不料一句话让他心中一凉。
  “母亲,为何那大和尚长了个狐尾巴?”
  “别乱指!你这小祸害想引火烧身吗?!”
  真一法师撩起衣袍一看,果然一只灰黄的狐狸尾巴从里面伸出来,正左右摇摆得欢快,顿时心慌意乱,汗如雨下。
  “这是什么妖法!!!”他再也顾不得大师风度,当时就一蹦三尺高,可是那狐尾却跟定他了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陷害我!不知道使了什么把戏,把这腌臜物绑到贫僧身上!”真一法师恍然大悟,他抢过一旁护卫佩戴的兵器,一刀对着那狐尾砍下去!
  原以为,这只是个机簧制作,能动动唬人的玩意。没想到这一刀砍来,却洒下点点鲜血,如同真正长在他身上的狐尾一般。
  “看到没,那大和尚才是只狐狸精!”
  “可是狐狸精不都是美貌女子吗?”
  “去去去,就知道看那些见不得人的肉书!”
  真一法师在台上越来越慌乱,于是不得不采用最终手段。
  “贫僧是冤枉的!诸位百姓若是不信,待我脱去衣物以自证!”于是当真在台上宽衣解带起来。那狐尾本就被他砍去了一截,如今被隐藏在层层法袍之下,旁人也见不着,不料等他脱到剩下中衣,都不见“被绑上”的另外半截狐尾。
  “看,果然是被那和尚收起来了!刚才明明有半截狐尾巴被遮住,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说不是狐狸精呢?!骗谁去!”
  “父亲!我怕!”
  台下的骚乱越来越严重了,不少百姓吓得连连后退。更有别的“仙师”想要摘果子,上台擒住真一法师,当做自己降妖伏魔的功劳。于是场上场下一片混乱,今天这个聚仙会算是彻底失败了。
  “呵呵,浑天子仙师好手段!”那皇族少年抚掌大笑,对着夏元熙投之以热切地目光:“仙师这身技艺着实不凡,久居山林无异于锦衣夜行,不如前来辅佐本殿下如何?”
  尹华韶,玉妃娘娘十年前诞下的唯一骨肉,也是成国皇储。
  夏元熙默念着打探来的资料,伤脑筋的是为什么这人竟然抢了她台词?明明自己才是来收徒的好嘛?

  ☆、第114章 收徒·承衣钵(四)

  “皇儿,你身边这位面生的仙师,不向母后介绍一下吗?”
  高台的阶梯上,以前的玉妃,现在的玉真娘娘千娇百媚拾阶而上,夏元熙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不过也佩服于她前来的速度。看样子尹华韶身边的人应该是有不少直接听命与她,并且通风报信的。
  显然尹华韶本人更加震惊,反正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子,轻易就被人发现神色的不自在。
  而玉真娘娘则没空管那么多了,她广招一堆江湖骗子,除了怀着侥幸心理,不知道能不能撞大运遇上两个真才实学;更多的则是千金市马,希望有朝一日能遇到当初赐予她不老药的那位仙童。
  十多年了……虽然那名童子相貌用仙术遮掩过,如同与她初次相遇时候,但她锐利的眼神却无半分改变,化成灰自己都认得!
  自从服下那童子给予的不老药后,她的容貌便一天天年轻,最后定格到十七八岁的模样,就再也不曾老去。身体也由内而外散发出馥郁的芬芳。这样的美貌自然唤起了帝王的爱恋,然后如她所愿的将他表妹贬入冷宫,立她为后。
  只是不老的仅仅玉妃一人,十多年过去了,她依旧美貌明艳如少女。但之前她极力要唤醒回心转意的陛下已经不再年轻,昔日如墨的黑发渐生银丝,如冠玉的俊容也爬上了细纹,相较而言,连今年新科的探花郎都比他俊俏,让玉妃心中暗暗生恨:自己当初是中了什么邪,才不顾天大的仙缘,哭着喊着要与他白头偕老。
  这几年,她凭借着君王的宠幸,一一将大权在握,虽然容颜不老,但身子骨也亏损了不少。她也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似乎并没有青春常驻,同一般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一般,精力反倒不如服药之前充沛了。
  【这一丸药并不能助你长生不死,但是却可以让你容颜永驻,或许能帮助你实现愿望。】
  那位仙童的话语再一次回响起,玉妃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拥有了永恒不变的美丽容貌,万人之上的煊赫权势,难道这一切就要让随着凡人的寿元化为尘土吗?决不!
  好在,改变一切的机会终于被她等到了。
  【只是以后你生育了儿女,我需要带走一个。】
  这位仙童终究还是来接她的骨肉了……不过要是迎接的是她本人该有多好?也许可以再向她讨一丸永生延寿之药,这样的话,把韶儿送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这事尚需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会急切不得!
  玉真娘娘打定主意,换了一副温柔巧笑的神态:“原来是仙童您大驾光临……自从那次您赐予本宫仙药,至今已有十数年不曾相见。仙童的年岁倒是与当年一般无二呢,这次本宫做东,一定要好生谢过仙童才是!”
  尹华韶心中大惊,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童子竟然就是十几年前赐药给母后的人!怪不得能惩治刚才如此多的江湖术士。
  夏元熙直觉有些蹊跷,但她现在对尹华韶还不太熟,顺便去一趟了解他秉性适不适合修道也不错,于是答应下来。
  宴会设置在玉真娘娘宫外的花园中,酒过三巡,她屏退左右,对夏元熙福身一拜道:“仙童赐药之恩,本宫铭感五内,只有有些事情尚有疑虑,希望仙童为本宫解惑。”
  “什么事?”
  “您如此手段和神通,为何当时会相助本宫,却让我以子嗣相换?虽说当时本宫一时急切,答应下来,但这几年寝食难安,韶儿年纪幼小,仙童领了他去是要做些什么?不问个清楚,我这个做母后的也放不下心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前我探索一处秘境,误入你们林家先祖修士‘天邪上人’的遗府,承了他情分,要为他寻找血脉传人继承衣钵罢了。”
  “遗府?”听到这话,玉真娘娘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不知我林家先祖可曾留下……”
  “天材地宝应该有不少,我没仔细看。”
  “能出入我林家先祖遗府的只有仙童吗?”
  “按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这样不错。”
  短暂的沉默,玉真娘娘绞紧了袖口……这世上果然没有平白无故的帮助!这个不辨年龄的童子八成是得了她们祖上的宝藏,一边挥霍着她们家的祖产,却用一丸丹药将她蒙蔽了过去!不过她深谙宫中的行事准则,也不将心中的怨愤表露出来,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让这名童子将她带到天邪上人藏宝所在地才是。
  “……若果真如此,我也心安了。只是这山高路远的,我这孩儿年纪尚幼小,更是我成国皇储,实在不宜跟仙童远行。不如由我……”
  “你不行。”夏元熙直截了当拒绝了,不知怎的她竟有种参与到争夺遗产的家庭伦理剧中的感觉,还好这天邪上人子嗣不多,不然每人都一把小算盘那还了得?这个玉妃久被红尘沾染了贪婪势利的脾性,像自己一样清修断无可能;十多年前或许还能走丹药服食一道,现在年纪也大了,已是十分不适合修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几乎是不会考虑的。
  但是玉真娘娘听到耳中则是另一番意味:好哇!这是仿照前朝权臣立幼帝把持朝政的故事?想要挑选个好拿捏的林家稚童,暗中将她们祖上财宝私吞干净?这些个仙人怎么都如此没脸没皮?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她绞尽脑汁想借口。
  “那算了,我再过几十年来找你们的后人便是。”作为一个寿元漫长的修士,夏元熙倒无所谓。
  “——其实其他后妃也有几位皇子,过几日我挑个性子端方稳重的养在名下即可!还请仙童对韶儿多多关照!”过几十年?那时她估计都可以进皇陵了,这绝对不可!玉真娘娘画风转换的太快,险些咬了舌头。好在她这孩儿自幼聪慧,万不得已之下,只有用这几日好好培养感情,略微提点几句,让他不能没良心忘了这个生养他的母后!
  宴会散去,玉真娘娘赶紧将尹华韶传召到自己宫中。这次她并未作往常艳光逼人的扮相,脂粉不施,仅一身素裙,若不是看着年纪太轻,倒有一幅儿子远行的忧伤人母模样。
  “韶儿,你可知母后叫你来所为何事?”
  “是三日后儿臣将随仙师修行吗?母后放心,儿臣会照顾好自己……”
  “不只是这样!我的孩儿,你怎么就那么容易轻信他人?此人藏头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口口声声说愿意归还我林家仙宝,还不知她私下昧去了多少!你这一路上要打起十二万分心,不能让她轻易骗过了!”
  眼见尹华韶似懂非懂,玉真娘娘赶紧将一个金锁的挂饰挂在他脖子上:“这锁内有前几年母后得到的秘药,那也是位真正的奇人异士!这药只要簪子挑一点,就能毒死上万人!你见机行事,如果她不将我林家宝物吐出来,便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到时候我们母子拿到仙宝,娘只要点延寿的丹药……其他什么都还不是你的?切记切记!不要让她看出端倪。”
  尹华韶只是个十岁的孩童,喜怒还不太形于色。于是几天后跟随夏元熙离开成国时,看着略有些踟蹰的样子。
  “小盆友,你是想家还是想家还是想家呢?”
  并不是这种事……小正太很忧郁。
  “其实修道非常有趣的!虽然按你们家传道法,你以后八成要做个花里胡哨,一捅就倒的法修,无法领略我大剑修一脉的帅气。不过,这次我可以带你感受下御剑飞行的酷炫!别谢我,请叫我雷锋!”
  还没等小正太回过神来,夏元熙一把捞起他:“走着!”
  顿时太华雷音剑全速启动,带着尹华韶无声的惨叫,绝迹在天空中。虽然全程有夏元熙张开护体真气,避免罡风的侵袭,但是对于一个平时都乘坐稳健六匹马车的小孩子来说,一下换成比云霄飞车还急速的冲击感,还是太刺激了……
  落地后,面色惨白的尹华韶心里重复的疑问一直是:她是想杀本殿下还是想杀本殿下还是想杀本殿下呢?

  ☆、第115章 收徒·承衣钵(五)

  “仙师……请问这是要去何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尹华韶总觉得不对劲。
  “当然黄泉了。”夏元熙那吊梢眼怎么看怎么是目露凶光的面相。
  她!她真是要杀我!
  尹华韶心中一片空白,但他谨记尹家的祖训,就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能堕了尊严!于是严肃着一张惨白的小脸:“仙师既然早怀有此意,本殿下也无力阻拦,只是我成国在西方,不可使我面南而死!还有我母后的性命,还请仙师……”
  “磨磨唧唧干嘛,上路了。”夏元熙也不听他絮絮叨叨说什么,抓着他后领就一同跳进黑色的冥河中。
  竟然连这死前的小小要求都得不到满足吗?尹华韶两只小小的拳头捏的死紧,可左等右等,却没有感觉到溺毙的窒息,这才慢慢睁开眼。
  铅灰色的天空,如同月光一样惨白的日轮,一座肃然整齐又死气沉沉的城市,里面的居民不少看起来都十分漂浮。
  “我这是死了吗?”尹华韶喃喃自语。
  “醒醒了,走这边。”一旁的夏元熙伸出手指弹了他脑门一记:“这点小风浪怎么会死?你是看不起我的技术吗?”
  诶?好像有点点疼?
  一个十岁的孩童,以为自己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说不怕是骗人的,尹华韶在“死而复生”的震惊与喜悦中,慢慢红了眼圈。他死死咬着牙,包着两泡水汪汪的泪眼,还装作泰然自若的气势,哽咽着说:“呜……本殿下只是说、说笑罢了……”
  “——啊!刚刚很疼吗?我没使力啊……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夏元熙一向吃软不吃硬,哄孩子什么的简直比去弈剑阁打排位赛还难为她,立刻明智地认错。
  “才不是疼的……呜呜呜……”
  “是是是!殿下绝对不怕疼!”
  ……
  虽然十几年不见,幽都城却仍然保持着夏元熙初见时的模样,伏罗鬼、蛮变鬼、鸣吒鬼、阴魅鬼、注迷鬼五鬼看见夏元熙领着一个生人的小孩子过来,早就口水流三尺长了。
  “城主真是体恤我等!区区十几年不见也不忘给我等捎盒点心!下官就不推辞了!”注迷鬼属于五鬼中比较狡猾的,顿时就想先占得头筹,第一个伸手捏向尹华韶。
  夏元熙手中可是有万鬼玄阴幡的,正好来个人给她杀鸡儆猴,立刻从储物袋内取出小旗,对着注迷鬼的名字喷了口真元。
  “哎呦~城主大人!下官错了!不该擅自对城主自己留的点心出手!”注迷鬼捂着一颗斗大的鬼首,哭天彻底地嚎起来。
  “这不是点心,是你们以后的城主,小心记住气味,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夏元熙强调了纪律,拉着几乎呆滞的尹华韶走入大殿中。
  天邪上人的骸骨依旧端坐在厚重的帐幔之中,但是在尹华韶进来的一刻,它全身骨节尽碎,化作粉尘,唯有一些金色的光点从里面飞出来,聚合成一颗蚕豆大小的光球,没入尹华韶额心。
  虽然外人看来仅仅过了一瞬,但尹华韶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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