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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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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扯在无辜的剑上好嘛?我看不顺眼的是你啊……不换就算了,反正换了也改变不了我要揍你的结果。”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结界开启,与此同时双方出剑。
楚明逸说话时虽然无名火炽盛,可一旦他拿起剑,就立刻神情平和,绵绵剑势婉畅多姿,玉润温雅,不带一丝烟火气;而夏元熙用剑则率意而为,尽兴、尽势、尽力,飞动洒脱,神采超逸,可以说各有千秋。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二人的不同,楚明逸浮云一般的闲雅剑术,源自他从小就在同龄人之间独占鳌头,所以求胜之意看得很淡,因为他坚信自己胜利是必然。而夏元熙与同门切磋,对方修为都比她高,外出历练也是险象环生的局,这种在生死之间磨砺出的剑术另有一股悍然之气,显得锋芒锐利。所以就算她有时也会收敛了剑气锋锐,为的也只是蓄势和隐藏后面的杀招,一旦爆发,那股狠劲十倍于平时,和楚明逸从骨子透出的“学院派”优越却是有本质区别。
“相信自己的必胜之剑,以及不遗余力的求胜之剑吗?”陶慕剑一边看一边评价道,显得兴致盎然。
几乎就在此时,二人的剑有了第一次白刃相接。
☆、第84章 激战·弈剑阁(四)
焕发碧蓝光芒的是青霄灵钧剑,而太华雷音剑则是带金色雷光的白虹,一青一白两道剑气撞到一起,金铁交鸣的震颤之音扩散开来,强大的气劲刮起一阵飓风,周围的草木枝叶纷纷折断倒伏。
平分秋色。
“那位小姑娘竟然那么强!刚才没人能硬碰硬接下她一剑,尚且看不出真实水平,现在那位剑湖宫的天才小哥出手,这就试出来了!”
“那是,毕竟两人都是上古门派的弟子,哪能和一般人比?”
围观群众目不转睛地盯着结界内的二人,时不时发出几句评论。
刚才第一招试探之下,双方剑势已老,于是都将剑召回近身,准备下一次的攻击。夏元熙觉得,刚才那回合比拼力道,应该自己略占上风,只是楚明逸表情似笑非笑,让她很不舒服。
“一身蛮力……真是下等人的剑法。”结界内的交谈外面听不到,所以楚明逸毫不客气地评价,“如果你依仗的力量不过如此的话,那从现在想想怎样让自己输得好看点吧!”他发现这名少女路数十分诡异,似乎吃掉了他部分剑气用以弥补己身,如果正面硬撼肯定不行,得想办法攻敌薄弱……不过他号称“云踪剑”,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么?
“求别装!”与此同时,夏元熙的太华雷音剑又疾驰而去。
楚明逸轻抚剑身,手指过处剑刃生气氤氲,锋烟云起,很快剑身就被淡淡的雾霭所笼罩。
这一次他出剑千变万化,在朦胧浩渺的剑气中,风、雨、雪、月、云、霞、烟、雾等种种意象纷呈而至,瞬息万变,不可捉摸。
这层岚雾霭般的剑芒几乎笼罩整个结界,似乎可以从任何方向发动进攻。夏元熙意识到了战况的险恶,她面色凝重,慢慢将太华雷音剑的轨迹收拢,以便防御自身。只是不仅她动了,那片云雾也随之杀机显现,在一阵金鸣玉振的交错声中,双方飞剑瞬息交战了上百次!楚明逸这次一击即走,甫一短兵相接,马上转换进攻方向,丝毫不给她以力压制的机会。
《大衍乾元剑经》是剑湖宫镇派绝学。大衍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宇宙衍化过程;而乾元则指万物伊始,生生不息的天地元气。二者合一,包罗万象,无所不容,所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有人参悟它所习得的剑法如万钧雷霆,而另一人学来又是和风细雨。楚明逸修道不过三十几年,能从剑经中悟出如此多的意象,也难怪被剑湖宫上下视为难得的天才弟子。
这一番他拿出剑生万象的看家本事,果然效果非凡,此次交手,虽然夏元熙防范住了绝大部分攻击,但是身上仍有多处被割伤。尽管不是致命的,青白二色的道袍瞬间变得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狼狈,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所以说不过是下等人的剑法,只是盲目追求胜利,习剑也不过是看中剑修与人争斗更方便罢了,如果明天法术比剑术威力更强大,便会毫不在乎地弃剑学法。剑术对于你们这类人来说,便同凡人木匠的手艺、优伶弹唱功力一般无二,仅仅是赖以谋生的手段。”楚明逸讽刺一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蔑视,“这样的剑怎么可能赢得过我?本派剑湖宫弟子,皆是真正追求剑术的道心坚定之士,向往的是‘剑道真意’,和你这种只会‘剑术之用’的下等剑修有本质不同。你不是我对手,还是乖乖认输,让你师兄下场,我倒要看看连本门师兄弟都照杀不误的‘司命君’有什么本事?”
“说够了吗?”
平静的话语中蕴含一股隐而不发的怒意,如同盛夏暴风雨前压抑的铅灰色天空。
“噢?难道被我说中痛处了?很遗憾他得此号,就是因为昆仑数百年前的东西宗之战,他可是亲自手刃了不少同门。这等残忍无情之人,我可不承认能和我师兄陶慕剑相提并论,哪怕仅仅只有一段时间也不行。好在今天有这个机会,能让我纠正这个错误,等会我就战胜过他,让世人知晓,我剑湖宫的剑法才是真正的独步天下!”
“白日做梦!你这是捡到瓶醋就想吃大闸蟹了?醒醒吧,能赢他的只能是我啊!”夏元熙一身是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让太华雷音剑纯白的剑身染上一抹绯红,但她眼中的锐气并未折了半分。
昆仑那纷飞的枫叶仿佛就在眼前,世间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只要掌握那个规律的话,他从哪个地方出剑也是可以预见的!如果我是他,那会从哪里?……
夏元熙目光涣散呆滞,手握双剑,连隔空操纵飞剑都不曾做,如同木偶一般的空虚的瞳孔死死看着楚明逸的方向。
“这么早就放弃了?那就承让……”
楚明逸御使剑诀,从云雾中一个刁钻隐蔽的地方刺出一剑。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即将被刺中时,夏元熙执剑反手一挥,击在身后刚探出头的剑上。
怎么会?!一定是偶然!
楚明逸不信邪,又是鬼神莫测的一套连刺,可是无一例外地都被拦下!对面血衣斑斑的少女直直看着他,但却如同周身长满无死角的眼睛一般。他这几十年与无数人切磋过剑法,但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
不仅是楚明逸,连周围观看战斗的修士们都一脸惊叹地啧啧称奇。
“那是什么?明明看起来漏洞百出,怎么打起来就无懈可击?!”
“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恰好防住!看得在下都捏了一把汗,竟比自己亲自上场还紧张!”
陶慕剑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心剑两忘!薛兄,你们昆仑可是捡到了个宝贝!”
此时此刻夏元熙身体并不由心手来控制,她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如同神助一般,剑招自然而然出现。如果以本能来解释稍嫌肤浅,原理差不多,只是这是真正接触到剑道之理才能达到的程度。
“阁下此时出手,尚且来得及阻止。”薛景纯向他提议,而就在此时,异象突显。
在不断击退楚明逸进攻的同时,夏元熙周围出现了一黑一白两道气流,开始只是淡淡的虚影,越到后来越是清晰,它们流转交汇,成为一轮若有实质的黑白漩涡,气象幽妙,玄奥绝伦。
处于中心的夏元熙看似随意执剑而立,但是庄严博大的气势却让人心生警惕。然后,她双剑就这么毫无花巧地向楚明逸奔袭而去,虽然仅仅是两口飞剑,却如万剑之相成,杀念在有意无意之间,就像天灾一样让人不可抗拒。
这时,陶慕剑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如果这一剑落实,只怕楚明逸会沉浸在巨大的挫败感中!他本人是弈剑阁七位掌剑官之一,自然有权力阻止一场战斗。
刚起心动念,只听得身旁薛景纯幽幽的低语:“别忘了阁下的承诺。”
“必不食言。”以陶慕剑的气量,自然是愿赌服输,只是心中微微有遗憾一闪而过。
这个薛景纯……真是从来就没赢过他……
下一刻,结界如水晶跌落破碎,没有了它投射力量,夏元熙的剑只化为淡淡一道虚像,穿过楚明逸身体,却并未造成伤害。
“明逸,你输了。”虽然阻止了即将发生的结果,但陶慕剑毫不客气地给了师弟当头一棒。
“师兄!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不让我战斗到底?
楚明逸心知那一剑他多半无法接下,但是作为一个剑修,他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不战而败的结果。
只是陶慕剑带着威压的眼神制止了他,这位平时好笑语,爽朗温和的师兄少见的认真起来,仿佛换了另一人。
“薛兄的小师弟真是天资不凡……”他目视楚明逸乖乖回到他身后,向薛景纯一拱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但这点我表示不服。天资是浮云,和前辈家那从小吊打别人的小少爷不同,我只是一直有想超越的人,并以此为目标努力罢了。”夏元熙十分不爽,那一剑是她到目前为止最有感觉的一剑,突然被人打断了简直不能忍,于是对于陶慕剑的赞赏,她生硬地回绝了。
不料陶慕剑并不以为忤,反倒呵呵一笑:“这也是我想教会明逸的。今天有劳姑娘,那么,下次再见。”
说罢,他就消失了,楚明逸神色复杂地投以一眼,也心不甘情不愿随之而去。
总算从紧张的战斗中解脱出来,绷得紧紧的神经突然放松,夏元熙眼皮开始打架。毕竟她刚才将心比心,一边计算楚明逸的剑路,一边见招拆招,所耗费的心神十分惊人,简直想立刻躺平了睡一觉,可是周围还有源源不绝的人目光热切,这种情况下要怎么睡?要是出去的话,也不知道薛景纯会不会去忙别的事,她没有牌子,一个人又进不来。
身体一摇晃,差点就倒下去了,一看是平日里淡漠的师兄接住了她。
“刚进来的馆阁那边是供人休息的地方,安心睡吧,我会带你过去。”
“那谢谢师兄。今天还没打过瘾,我只小睡一会,麻烦一个时辰后叫醒我……呼……”刚说完,她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第85章 激战·弈剑阁(五)
“师兄……为什么刚才要这样做?”
剑湖宫内,楚明逸终究还是十分介意,疑问脱口而出。
“你输了,再打下去也是必败之局,我只是让它快点结束罢了。”陶慕剑理所当然的道。
“那为什么不让我打完?或许还有转机!至少让我以剑修的身份一败!”
“那你今天的表现哪里称得上一个剑修?羞辱对手,妄自尊大,我可不记得师尊什么时候教过这样的剑修礼仪。”
“这只是……我只想扬我剑湖宫威名……”
“原来本门威名都靠你一人支撑,失敬失敬。”陶慕剑还是那副爽朗的样子,但是言辞却攻击力十足。“你倒是以为在自家门派是同阶翘楚,就无敌于天下了?宫主常说的‘剑道无涯’你可记得?”
“……弟子今天堕了门派名头,自请处罚!”楚明逸深深把头埋下。
“要是输了把切磋,就要进自省堂,那我当年还不得把牢底坐穿?这次只是让你知道自己差在哪,门派里切磋点到即止,毕竟和真正的修士交手不一样。”陶慕剑不客气地数落着楚明逸,“那位姑娘想必所遇到的都是比她自己强大得多的对手,所以心性坚韧,即使是被你占尽上风时,也不曾有一丝动摇;倒是后来她进入心剑两忘状态,反观你的表现不知所措。以后须得磨砺本心,断不得骄慢自大。论技巧,她不如你,而临阵心性,你不及她。有一个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好事。本派《大衍乾元剑经》为天道之剑,‘天行健,君子自强而不息’,我昔日也屡败与玄微真人,若无胜过他的求胜之意,断无今日之陶慕剑。我自知天赋寻常,所以平日便比别人多百十倍的努力,你和我不同,天生对剑的感悟远超旁人,勤修不缀,假以时日,成就必在我之上。”
一席话说得楚明逸又燃起了希望,他对陶慕剑重重一抱拳:“谢师兄指点!只是都说剑如其人,玄微这等人怎就能和师兄相提并论?”
“你对他好像没好感?”
“……虽说敬他技艺,但鄙其为人!据说昔日昆仑东西宗之战,他连同门亲友师长都不放过,正因为能下狠手,胜利者的东宗才给了他在派内的超然地位!这等卖友求荣之人,实不敢苟同!”
“此事另有隐情,当年也少有人知晓,你会这么认为也是无可奈何……”陶慕剑幽幽一叹:“本门以剑立派,但如果有一天,剑湖宫一半的弟子认为剑术不过尔尔,转而钻研法术一道,并欲自立为正统,你待如何?”
“此事绝无可能!我剑湖宫弟子怎会做出如此……”
“我是说假如。”
“……即使只有单人只剑,我也谨以此身,扞卫本门道统!”楚明逸咬牙表态。
“当年昆仑也是如此情况,可能情况更为严峻。剑宫主告诉我时,也是讳莫如深,据说其中还有天外魔头的影子。”陶慕剑语焉不详,也不管楚明逸有没听懂,转而换了个话题:“对了,方才你输给那位小姑娘,也不知名次掉下去没,把牌子给我看看。”
“是,师兄。”楚明逸忙掏出奉剑令牌,双手交予陶慕剑。
不料陶慕剑接过令牌,看都不看一眼,指尖凝聚剑气,作势就要把它毁去:“快发心魔誓,在我认可你的实力之前,都不会去找那位姑娘再战。”
“住手!师兄你为何要这样!”楚明逸慌忙就要扑上去,但是那指尖更加逼近牌子,逼得他不得不停下。
“快点。”
“神榜的排名不过身外之物,师兄要毁就毁去吧,弟子再去弈剑阁领一块新的,从鬼榜慢慢进阶也是无所谓。”
“哦,明逸倒是提醒我了,身为弈剑阁掌剑官,怎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放心吧,我会吩咐各分处谢绝你入内的。”
“……弟子错了。只是师兄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也没什么,愚兄希望你能心无旁骛,更加努力研习剑道,而不是一天到晚想着找回场子。”
眼看师兄所下的决定无可挽回,楚明逸无奈之下只能照办。这正是陶慕剑所期望的,把战败的不甘化为动力,鞭策他磨砺己心。经此一战,楚明逸不再是华美锋锐,但是一碰即碎的玻璃剑,日后成就也是不可限量。
然而弈剑阁须弥境内,始作俑者的夏元熙一睁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楼阁内,看样子是刚进入须弥境时的馆阁建筑群。而窗边坐着的薛景纯正凝视着远处的天空,那已是满天星斗。
须弥境内时间和外面一致,夏元熙刚才与人斗剑时,也不过午时。现在天黑的状态,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
说好的一个时辰后叫醒我呢?!心中咆哮,她盯着若无所觉的薛景纯,目光炯炯。
“方才我不小心睡着了,所以忘了叫你。”
呵呵……这种看起来就很认真的长相说谎真是大大的优势,要不是与常识差太多,说不定我就信了!你一个金丹修士,要睡什么觉?可恶……刚才悠哉悠哉睡觉的时候,不知多少切磋的机会溜走了。
好在薛景纯适时地递过一个牌子:“这是陶慕剑让人加急送来的,以后凭借这个,你可以自行从微景出入须弥境。”
“真的!快看看我是什么位阶!”夏元熙兴致勃勃接过,结果让她大失所望:“名剑谱神榜第十六……为什么……我明明赢了那个一脸傲慢的小子!竟然比排十一的他名次低……这绝对是阴谋!”
“你胜过他是进入心剑两忘状态,这种情况并不是那么好激发的,况且他并未使用本命飞剑。你极限战力胜过他,但是常规战力尚有不如,这排位也算得上公允。”
“知道了。”垂头丧气。
“但是你在真正生死较量时,一定会发挥难以想象的潜力,这并无侥幸,失败也只有一次……所以普通的排名没有意义。胜利,并且活下去,这才是重要的。”
漫天星辉之下,薛景纯墨缎一般的头发泛着银色的微光。
果然,这种看起来很认真的逆天颜值真是作弊啊……让人很容易就会相信。
算了,反正听起来好振奋!要是刚刚是真人pk,那傲慢的小子早就死了吧?就姑且再信他一次……
“好的!我看看现在还有哪些人在……哟~发现个神榜二十,走起!”夏元熙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样子。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夏元熙一有空就流窜进紫极殿,一头扎进须弥境四处找人切磋,渐渐地也是名声鹊起。
“哟,好久不见啊~小玄玑~”
这天难得出门,遇到笑眯眯的王诩,夏元熙才想起来已经宅了好久,是有段时间没见过这人了。
“玄幽师兄别来无恙啊……还有别叫我小玄玑!”
“这不就是很小嘛~哈哈哈。”王诩一边笑着一边揉着她脑袋。
长得高了不起啊!好在这阵身经百战,身法简直突飞猛进,她一皱眉,旋身就从魔掌下逃离了。
“哟呵~水平见长啊!看来在弈剑阁玩得很开心嘛……”王诩稍稍有些惊讶,还是笑容满面问道。
“那是!现在在下可是名剑谱神榜第十三,江湖人称‘睚眦’,这可是龙生九子之一哦~霸气吧!”洋洋得意。
“噗嗤……”王诩忍不住了,睚眦确实为龙子之一,然而它性格刚烈,好勇擅斗,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所以常常被雕刻在与兵器有关的事物上。眼前这小东西也是爱瞪人,玩起剑来没完没了,这比喻倒是绝妙的贴切,也不知哪位修士这么有才?
“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夏元熙见他神色不对,皱眉问道,这样一对吊梢眼就更明显了。
“哪有……我只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罢了……”对于起名那位仁兄。
正在此时,一只纸鹤翩然而至,停留在夏元熙身边。
她接过展开,发现是沐徽来信,上面说貌似发现了庚金劫雷的踪迹,但是却在一个名叫“极乐岛”的地方。沐徽在信中极力劝说夏元熙放弃此处,等待下一次机会……很显然,她并不准备听。
“极乐岛?这地方我也略有耳闻……”王诩歪过头,似乎是兴致盎然的样子。
☆、第86章 勇闯·极乐岛(一)
又是一天晴好,马五爷马嘉胜走进海山岛一间最为华美的酒楼,作为这里的常客,他当然不用和一帮子毫无根底的修士一起坐大堂。早有伙计将他领进惯用的包间,用积年的雪水沏上一壶霜芽芙蕖,马五爷就着这壶香茶,从储物囊里取出一碟丹萸云片酥吃着,一边欣赏场外的海景,悠闲地等待今天有约的卖家。
“果然是做个富贵散修好啊……北海元洲的霜芽芙蕖,南海炎洲的丹萸云片酥,就着西海海山岛的风景,这日子滋润哟~宗门修士一天到晚修炼修炼,哪有这般雅兴?就等待会‘花中客’钱兄送来东海扶桑的美人,这四方海域的极品东西伺候着我一人,日子岂不是快哉?”马五爷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喃喃自语。
“开门,查水……千里急件。”
这时,一个稚嫩的童音在门外响起。
“急件?难道我那几个老伙计又带了好东西?”马五爷乐颠颠地打开门栓。
只见门缝里雪白的剑光一闪,却是一名吊梢眼的童子手持一柄华美的鎏金飞剑,而那白玉一般的剑尖正抵着他的脖子。
“小英雄……饶命!有话好好说……”马五爷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当下干脆地哀嚎求饶。
“你的事犯了,老实交代。”夏元熙就着威胁人的姿势,麻利地侧身进屋,关门落栓。
马五爷不敢乱喊,或许叫一声能引来巡逻的修士,不过那时恐怕不是解救人质,而是为他报仇了。他左思右想,盘算这阵子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依旧毫无头绪。马五爷志向不大,在一个掌握灵矿,财力颇丰的修真世家,作为灵根普普通通家主庶子,马五爷从不争权夺利,唯一的爱好不过吃喝玩乐而已。曾经春风一度的女修多半也是看中他财势,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按理说这等小人物断无什么仇家。
难道是?
马五爷偷眼打量那童子的穿着打扮,发现是昆仑服饰,眼睛一亮,想起自己三个月前在阮家仙会上灌多了黄汤,言辞间也越发狂妄自大,事后虽然回忆不起讲话内容,但依稀记得好像说了不少上古门派的坏话,大意是:觉得他们只一门心思修炼,也不享受这世间浮华,做这么个与世隔绝的神仙有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那事发了吧?马五爷脸色一白。
“仙童息怒……小人那时只是无心之言……万万当不得真啊!”
“呵呵,是吗?”那女童微微一笑,随即用那刀锋一般的眼神盯着他,连珠带炮问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谁指使你的?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取得相关门派的许可了吗?他们允许你说了吗?你背后是谁?说这些想干什么?你想颠覆什么?破坏什么?回答我!答不上来?那么跟我走一趟,顺便把你储物囊带上,供我取证。别说我随便抓你,都是有理有据的!”
马五爷给这无懈可击的逻辑跪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听她口吻又感觉摊上大事了……于是哆哆嗦嗦辩解道:“仙童手下留情!小人酒后失言!实乃无心之失啊!”
“是吗?不过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既不能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也不想冤枉了好人。”夏元熙微微和缓了脸色,劝诱道:“那这样吧,我要随行监视你一段时间,确认你真实目的。如果并无和一些居心叵测的邪魔外道相勾结,意图破坏世界和平,自然还你一个清白。或者劳驾你跟我回昆仑,住个十年二十年,等我细细查个水落石出,随后就放你回家。两个方案,自己选吧!”
“仙童明鉴,小人选第一个!”
目的达成。
夏元熙露出和善的笑容,掌心拖着一颗乌黑的药丸:“此乃三尸脑神丹,每个月需要服用本派独门的解药,不然丹中蛊虫苏醒,就会直入泥丸宫,将脑髓和神识啃个干净。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才会赐下这等神药,快快谢恩服下吧。”
“这……”马五爷神色大骇。
“怎么?难道你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大胆!”夏元熙作势欲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已啊……马五爷只好取过丹药一口咽下,心里祈求这个童子能早日发现自己乃是个大大的良民。
“很好,那么马五爷无需顾及我,就按你原本路线行走便是。”夏元熙赞许地点点头,那丸药不过是上次买剩的废丹罢了,拿来吓唬这个只知道享乐的二世祖散修,谅他也看不出来。
“小人的原本路线……”马五爷欲言又止:“那请仙童与小人一起到南海炎洲欣赏火鹤花海……”
“大胆!什么南海炎洲的火鹤花?难道不是去极乐岛喝花酒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夏元熙捉住了本打算和马五爷碰头、以贩卖女奴为业的“花中客”钱正豪,自然从他口中问出来了。
“仙童连这都知道!小人不敢隐瞒!只是那腌臜之地,小人不是怕污了仙童眼睛吗……”马五爷用袖口连连擦汗,极乐岛其实是供修士寻芳作乐的地方。他听面前的童子声音清越,猜测是女童,自然不敢提议去这地方。
“无妨,怎可因为在下公务耽误了马五爷行程。”夏元熙满脸正气。
我去……刚才用剑抵着人脖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通情达理?
马五爷心中咆哮,只得诺诺称是。
此方世界洞天福地虽然有十洲三岛,但是在四海之中,这些洲岛却分布得极不均匀。其中东海有三山的蓬莱、方壶二山,以及祖洲、瀛洲、长洲、生洲、凤麟洲五洲,这地方的古修门派也是最多,基本出了门就到了别人地盘;南海有炎洲、流洲二洲;北海则是元洲、玄洲;西海仅有聚窟洲一洲;而三山之一的昆仑则处于西海与北海交界处。
这就意味着西海仅有一个半上古洞天福地,可它辽阔的海域并不是空空如也,因为这世界绝大部分小岛屿都星罗棋布地散落其间,或许它们在上古不足以孕育一个超级大门派,但隐居海外的奇人异士以它们为根基,也是发展了不少以家族或单一师徒一系传承的小门派,以及一些神秘势力。
极乐岛也是那些数如恒沙的奇异势力之一,它的创始者从未露面,岛上始终是春末的和煦气候,到处是盛开的桃花,一年四季保持常开不败,如千万瑶林琼树一般。但是极乐岛得名并非因为它秀丽的景致,而是源自居住其中天姿国色、俊俏秀逸的男男女女们。
这些秀美男女据说都是修炼采战之术的修士,但是与她们臭名昭着的大多数同道不一样,这些岛上修士并不劫掠良家,与人双修采补也多有节制,不将人采补至油尽灯枯,有些功力高深之辈还能让双方都得到好处。所以不少自知进阶无望,或离不了男欢女爱的修士隔三差五登岛小住,与她们春风一度,纾解心中烦闷。
当然,若实在不放心,也可自行带侍妾、男宠上岸,极乐岛并不禁止这等“砸场子”的行为,反倒一视同仁,统统予以热情款待。反正这岛上熏风和暖,四季如春,似乎特别能激发人的绮念,只要来过的人都能体会出,在这里作乐总是比别处爽快。
到极乐岛玩耍的修士哪会是穷困潦倒之人?多半是前呼后拥,丫鬟随从护卫爱妾什么的自是不能缺,越是美貌修为高,主人也越是有面子,所以当马五爷带着夏元熙登岛时,不少人看着他露出了蔑视的眼神。
“唷~马五爷!这是微服私访还是怎么的?咱俩熟倒无所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马家败落了呢!”旁边一位鞋拔子脸的竹竿身材男修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调惊呼。
这鞋拔子脸化成灰马五爷都认得,正是和他一直不对盘的朱修德。也就是马五爷嫌弃他家族小,而作为小家族嫡子的朱修德又蔑视大家族庶子的马五爷,二人明争暗斗惯了,今天朱修德抓住马五爷痛脚,怎会轻易放过?见马五爷不复往日嚣张的模样,意欲息事宁人的表情,于是乘胜追击道:“马五爷最近口味怎么变了?以前不是说‘一手能掌握’的平板女人最好离你八丈远吗?真是饥不择食啊!这小姑娘的素质……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边的猪腰子脸丑人,你说什么呢?”夏元熙抱着手歪头问道,一旁的马五爷两股战战,如锋芒在背,只求这童子的怒火不要殃及池鱼。
“嘿~这奴才还挺辣!谁教你这么和爷说话的?反了你了!小的们~给她点颜色看看!”朱修德被人顶撞,心中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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