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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镜-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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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身法均快,风驰电掣间二十里地一晃而过,只听那啸音一声比一声凄厉,劲力却渐渐衰落,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霸下疑惑道:“这人明明受了重伤,为何还拼命发啸,耗损功力?”
    尹雪瑶道:“他定是在用啸音求援,此人修为不弱,但啸音稍嫌霸道尖锐,该是魔道中的一流高手。”
    小蛋隐隐觉得这啸音有些熟悉,却绝非万劫天君所发,不知到底是谁会在这云梦大泽中突遭强敌,深陷险境?
    没多少工夫,三人已依稀瞧见前方数里地外果然有一群人正在激战。
    那发出啸声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原本颇为清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口鼻溢血,遍体鳞伤,头顶水汽腾腾,左手持盾,右手握枪,兀自苦战不休。
    在他身后尚有一名容貌娟秀的妇人紧紧贴背伫立,同样双手分持着一条软鞭,一柄拂尘,勉力拒敌。她身上好像并无外伤,但面色惨白如纸,隐约透出一层妖艳的绿光,颇似中毒的症状。
    在两人身周的泽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十余具死尸,从穿着打扮来看,俱都同出一门,多半是这对中年男女的部属。
    与两人相斗的是四名身躯胖大的花衣老妇,一个个满脸横肉,大腹便便,好似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明头发花白稀疏,偏偏穿戴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脂粉,肥厚的双唇还抹了胭脂。
    这四名老妇各执一束紫红相间的软绸,围住那对中年男女如走马灯般游走猛攻,一时光澜如虹令人眼花撩乱,数里外都能听见那软绸“啵啵”的破空爆响。
    在圈外尚有一名面冠如玉的美男子负手而立,目不转睛关注着场内的激战,神情木然殊无丝毫喜色。
    他的身后又有十余名部属侍立,其中一半倒是模样妖娆的女子。
    霸下惊愕道:“这不是盘火崖的窦宪夫妻么,那四个妖婆子是谁?为何柳门主在一边袖手旁观?”
    小蛋亦是大惑不解,实搞不清这群西域魔道人物唱的是哪一出。
    那观战的美男子正是柳翩仙,乍见小蛋等人也暗吃一惊道:“常寞怎地也来了云梦大泽?旁边那黑衣少女恁的冷艳绝伦,这傻小子艳福不浅啊。”
    他素来心机深沉,一边心念急转寻思对策,一边堆起笑容,迎上抱拳道:“寞少别来无恙,令师可好?”说话时目光闪烁打量四周,生恐叶无青也在左近。
    几番察探之下,小蛋身旁除了那黑衣少女外,便只有一个霸下,当即放下心来,盘算道:“何不趁此机会宰了这小子,一来报了圣淫虫被夺之恨,再则断去了叶无青的左膀右臂,更免得节外生枝。”
    小蛋自不知短短瞬间柳翩仙已对自己动了杀机,见他神情谦和朝自己施礼,于是停步还礼道:“我师父很好。柳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柳翩仙打了个哈哈道:“窦崖主夫妇正和云霞四仙切磋技艺,寞少不需理会。”
    小蛋年轻,尹雪瑶僻居北海,皆不清楚这云霞四仙是何来历。但瞧她们的模样似乎跟云霞之轻盈柔美浑搭不上半点边,却偏偏起了这么一个优雅飘逸的名头,着实引人发笑。
    需知这云霞四仙乃百多年前鹊起于天陆西域的著名魔道人物,本是一胞四胎,又艺出同门,横行肆虐数十年鲜逢敌手。
    直到一百四十多年前的蓬莱仙会上,这四人惨败在当时如日中天的魔教教主羽翼浓手下,羞愤欲狂径自退出仙林,隐居荒山埋头苦修“妖娆神功”,以致于错过了上届蓬莱仙会。
    若论及真实修为,当年这四名老妇已威震西域魔道,再经过两甲子多的卧薪尝胆,实力断不容小觑。
    小蛋望望满地的尸体和窦宪夫妇浴血苦战的景状,怎都无法相信眼前五个人仅是在切磋修为。
    他刚想发问,蓦地鼻子里闻到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甜香,脑子一晕旋即丹田内圣淫虫精气窜升,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登时又清醒过来。
    他心念一闪道:“不好,柳门主在对我施毒!”
   
第九章 魔门内讧


    只听身旁尹雪瑶一声冷喝,右袖轻扬打出一蓬妃子笑,向柳翩仙涌去。
    柳翩仙大骇飞退,心中惊异道:“这丫头竟也是个使毒的大行家!”
    原来他借着与小蛋交谈的当口,偷偷向对面三人施出毒粉,本想倚靠夜色遮掩一举奏效,哪知对方一个都没倒,反遭尹雪瑶的反击。
    尽管他闭气及时,可妃子笑却是无孔不入厉害非常,经脉里魔气一滞,身法速度大受影响,比平时慢了一倍不止。
    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柳翩仙自诩毒技独步西域仙林,但这一个照面已尽落下风,亦不由得他不心寒。
    他正欲运气御毒,冷不防脖梗一凉,被霸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身后,笑嘻嘻问道:“柳门主,你信不信我在你脖子上咬一口?”
    柳翩仙这才明白自己无意之中捅了多大的一个马蜂窝,暗暗懊丧道:“这丫头是何方神圣,毒技这般出神入化,偏又闻所未闻。”
    尹雪瑶抓住他胸襟往小蛋脚下一掷道:“笑里藏刀,小白脸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柳翩仙给摔得七荤八素,不由苦笑道:“我这把年纪,哪还能是个小白脸。”一提丹田魔气想弹身跃起,可腰杆刚一离地,胸口元气顿消,又重重摔在地上。自是尹雪瑶一抓之下劲力暗透指尖,封了他的经脉。
    这一回,柳翩仙躺在潮湿污秽的泽地里满脸憋得通红,想做小白脸也是不成的了。
    仙鸳门的一众高手瞧见门主被擒,惊惶呼喝冲了过来。
    尹雪瑶脚尖点住柳翩仙的眉心,冷笑道:“我看谁敢动?”
    众人投鼠忌器,急忙停步。其中一名老者叫道:“寞少,手下留情!”
    小蛋闻声望去,认出说话的这老者乃仙鸳门朱长老,曾随自己和楚儿襄助欧阳霓攻打明驼堡,也算患难与共过。
    他本就无意与仙鸳门为敌,当下说道:“朱长老不必担忧,我们不会伤害柳门主。”而后转头道:“曾婆婆,请柳门主起身吧。”
    尹雪瑶觉察到柳翩仙经脉被封,也不虞他再捣乱,收起莲足。
    柳翩仙狼狈地爬起身,尴尬道:“寞少,在下方才多有得罪。”
    霸下问道:“姓柳的,你跟窦宪夫妻不是一伙的么,为何见死不救?”
    柳翩仙面色越发难看,嗫嚅道:“这个??是云霞四仙和窦崖主夫妇之间的私人恩怨,在下不便插手。”
    这时圈内六人高呼酣战,打斗愈烈,对周遭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那四个涂脂抹粉的胖大老妇占尽上风,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向着窦宪夫妇穷追猛打,直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窦宪夫妻二人则仰仗着一套精妙绝伦的“风林火山”阵法苦苦与强敌周旋,尽管险象频生,却也教云霞四仙奈何不得。要不是窦夫人受柳翩仙暗算中毒在先,局势亦未必会吃紧如斯。
    窦宪适才频频发啸求援,不曾想盼望的帮手没到,却引来了小蛋。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他们夫妻虽依旧效力在忘情宫麾下,可宫主的宝座早已换人。
    昔日叱咤风云,独尊一方的叶无青已沦为忘情宫叛逆,而身为关门弟子的小蛋和他们亦是各为其主,形同强仇。
    这般情形底下,小蛋不落井下石已属难能可贵,焉能再奢望他仗义援手,解救他们夫妇二人?
    那边柳翩仙的谎话连篇,可惜骗不过智慧超卓的尹雪瑶,凤目一寒道:“柳门主,你最好开诚布公,老实交代。”
    柳翩仙哪晓得她精擅读心术,只当自己言语神态中露了破绽,教这小妖女捉到,犹豫片刻把心一横:“事到如今,还是保命要紧。”
    他定了定神,道:“云霞四仙是奉了滕、席两位长老的密令,要除去窦崖主夫妇。”
    小蛋愕然道:“为什么?”
    柳翩仙道:“据说滕、席两大长老对窦崖主夫妇心怀猜忌,惟恐他们会倒向令师叶、叶宫主,才要先下手为强。”
    原来席魉、滕皓藉助楚望天之力逐走叶无青后,不日便传谕西域正魔两道各家门派前来忘情宫朝贺老宫主复位。
    其它各派接信后均是掌门亲至,歃血效忠。独独位列西域五大派之一的盘火崖仅仅来了个二代弟子,连歃血为盟的资格都不够。
    事后窦宪夫妇虽迫于忘情宫淫威,不得不修书谢罪,表明效忠之意,但彼此的芥蒂就此种下。
    这夫妻两人百般提防,依旧是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在云梦大泽里中了柳翩仙的暗算在前,受到云霞四仙的围攻在后,不仅门人死伤殆尽,连带自己也是命悬一线。
    尹雪瑶冷哼道:“闹了半天是狗咬狗一嘴毛,自家在玩内讧。”
    柳翩仙心下暗恨这丫头言出无状,把自己比喻成狗。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气吞声强笑道:“阁下说得对。寞少,
    横竖这事都与您无关,不妨坐山观虎斗。“
    霸下噗哧笑道:“柳门主很会说话啊。尹仙子说你们是狗,你也不争辩,一句话又把自己比成了老虎。”
    牠的话尚未说完,小蛋身形蓦地发动,朝战团掠去道:“四位婆婆,请高抬贵手!”
    “叮叮叮叮─”一剑四花精准出奇地轻点在云霞四仙的紫红软绸上。紫红软绸翩若惊鸿高高飞荡,攻势尽消。
    云霞四仙杀得兴起,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横插一手又岂肯罢休?
    四仙里的老三云青霞勃然怒喝道:“臭小子找死!”手腕一振,三丈七尺长的“暮云朝霞带”飞锁小蛋咽喉。
    小蛋头一低躲过软绸,合身纵剑撞向云青霞,正是一招“吾身独往”。
    这一手低头近身的动作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穿花绕柳身法中的巅峰之作,几已臻至随心所欲,无往不利的化境,否则又焉能轻轻巧巧地便破解去云青霞“飞云经天”的厉害杀招?
    云青霞浑没料到这少年居然如此了得,只因一时托大,暮云朝霞带招式用老不及回收,急忙立掌拍向雪恋仙剑。
    小蛋数年来屡经血战,对手中不乏丹火真君、停涛真人这般正魔两道的一流高手,更有鹤仙人、万劫天君这样的绝世魔头,于生死磨砺中早将天照九剑融会贯通,直趋大成。
    当下身子朝左一晃如柳轻摇,雪恋仙剑陡然变招化作“一诺千金”,剑锋微微上挑凝在半空,一动一静转换之迅捷,委实匪夷所思。
    云青霞这一百十四年幽居荒山,何曾见识过此等刚柔并济的玄妙剑法?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左掌犹如投怀送抱,往雪恋仙剑上凑去。
    好在她那么多年的苦功并非白费,电光石火间意由心生,肥脸上粉色的艳光一闪,倒运妖娆魔气,生生将左掌从剑锋前撤回。
    小蛋的仙剑遽然发动,宛若对方左掌的影子一般顺势攻出,直捣云青霞胸前。
    云青霞骇然变色,体内由于仓促逆运魔气造成的气血振荡还没消除,小蛋的雪恋仙剑业已近在咫尺,任她有通天的本事也要魂飞魄散。
    逼不得已之下她粗壮的腰肢猛朝后仰,右手软绸回旋小蛋背心,也算得是攻守兼备的一记妙招。
    只可惜,她的反应固然不可谓不迅速,奈何自己的胸脯亦同样不可谓不丰满。
    如果是别人如此向后倾倒闪躲,或许能够有惊无险地避过小蛋剑锋,偏巧她的胸部实在过于硕大,才翻转到一半雪恋仙剑已直抵心口。
    云青霞但觉胸前肥肉一疼,自以为绝无侥幸,心头既惧且恨道:“好歹老娘也打中了这小子的背心,姐妹们自会为我报仇!”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小蛋的仙剑犹如蜻蜓点水在她胸前一沾即起,连皮都没刺破。
    云青霞一呆,耳中听到“啵”地一声,暮云朝霞带点中小蛋后心,劲力透处如同泥牛入海。
    小蛋恍若不觉,甚至脸色都没变一点儿,只借着穿花绕柳身法往回一晃,卸去软绸上的冲击力,收剑道:“婆婆受惊了!”
    一旁的老大云红霞、老二云紫霞均以为三妹已命丧小蛋剑下,睚眦欲裂怒骂道:“臭小子,纳命来!”两束暮云朝霞带一左一右夹击而至。
    云青霞也一个挺身站定,狞声道:“老娘不领你的情!”又是一招“血霞漫天”照着小蛋头顶幕天席地洒落而下。
    小蛋也没想道自己放过云青霞一命,对方仍旧不依不饶杀将上来,顿时陷入到三面受攻的险地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小蛋身躯突然直挺挺往后仰倒,左手食指轻弹,一缕晶莹光丝激射而出,“啵”地缠上云青霞的软绸。
    他的左腕一转一扯,圣淫虫丝犹如四两拨千斤将那条暮云朝霞带牵引下旋,似巧手编织般卷起另两根软绸。
    三条飞带顿时纠缠在一处,小蛋趁势平贴泽地朝后飞退,脱出险境。
    自打蓬莱仙会上与羽翼浓一战后,云霞三仙尚是头一回教人将暮云朝霞带锁缠在了一起,俱都心头一凛,齐齐运劲回收。
    孰知小蛋特意将软绸打成死结,三人用的劲力越大,反而锁得越死。
    老么云绿霞生恐小蛋趁火打劫,也不顾得窦宪夫妇在旁,抖动软绸朝着这少年的双腿飞卷。
    小蛋竟似脚掌心生了眼睛,足尖一挑点在暮云朝霞带上,借力翻掌一撑,凌空一个筋斗飞掠起身。
    那边云霞三仙终于解开了软绸,纷纷怒喝冲上,将他围在正中。
    柳翩仙瞧得咋舌难下,惊疑不定道:“古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这傻小子修为精进得也太快了吧?”
    一转念又觉得,这多数有自己豢养的那条圣淫虫之功在内,不禁又恨得牙痒。
    只是叶无青有了如此强助,自己和仙鸳门都该重新考虑今后的立场了。
    而窦宪夫妇这时反似成了局外人,在一边罢手喘息,静观其变。
    两人做梦也想不到小蛋会出手相救,感激之中更带着三分愧疚。
    尹雪瑶负手旁观,见霸下跃跃欲试要上前助阵,悠然道:“别急,让这四个疯婆子给他练练手也好。”
    小蛋此际心无旁骛,自听不到尹雪瑶在说什么,场内已形成云霞四仙以众凌寡,合围猛攻之局。
    翻翻滚滚激斗了三十余个回合,云霞四仙仍是占不到丝毫上风。
    四人自觉颜面无光,突然齐声冷啸,左手一翻从袖口里又各自掣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幽绿短匕,竟是把压箱底的绝技也亮出来了。
    小蛋夷然不惧,挥剑招架,说道:“四位婆婆,在下无意和妳们为敌,何苦要斗个你死我活?”
    可他的话语直如对牛弹琴,云霞四仙的攻势不仅没有放缓,反而咄咄逼人,变得愈发猛烈。
    尹雪瑶忽地拔出柳翩仙的佩剑,扬手掷向战团,叫道:“小蛋,用双剑合击之术再跟她们斗过!”
    小蛋一怔,心道:“我何时学过了双剑合击之术?”
    他刚欲探手摄过抛来的仙剑,云青霞蓦然抢前一步,舒展暮云朝霞带卷住来剑,抖腕反射尹雪瑶,怒骂道:“贱婢,休得多事!”
    尹雪瑶侧身探手轻轻巧巧抓住剑柄,笑吟吟道:“好本事!”
    小蛋见状恍然大悟,明白尹雪瑶定在剑上做了手脚,紧守门户道:“这位婆婆,妳已中毒,赶紧收手吧。”
    云青霞哪里肯信,冷嘿道:“胡说八道!”
    但她的“道”字甫一出口,紧接着便是一声“啊”的惊呼,右手如触蛇蝎,忙不迭一抖甩出软绸。
    饶是她见机极快,激战之中血行加速超逾平常数倍,右手五根手指顷刻已变得浓墨般漆黑。
    云紫霞又惊又怒,叫道:“三妹,妳不要紧吧?”
    云青霞退出战团,惊惶道:“我的手??我的手─”
    只见手指上那团墨色剧毒犹如水银泻地,正飞速朝腕上蔓延,所过之处一片麻木。
    云绿霞厉喝道:“臭小子,拿解药来!”状若疯虎疾扑而来,毒匕直插小蛋胸口。
    尹雪瑶扬声道:“小蛋,给她们点颜色,免得死缠不休!”
    小蛋面色沉静,挥剑迫退云红霞,左手五指如屈似张施展出楚望天所授的捏泥指法,“铿”地抓住锋刃。
    云绿霞一愣道:“我这”披肝沥胆匕“乃寒精打制,削铁如泥,更喂上了见血封喉的”孔雀绿“,你也敢用手抓?”
    她手腕猛转匕首直绞小蛋五指,全力催动妖娆魔气递出孔雀绿。
    只见小蛋左手红光骤然大盛,与披肝沥胆匕短兵相接磨擦出金石之音,就势反向一拧。云绿霞顿感自己的妖娆魔气如潮外泻,竟似不可抑制,心神俱震下尖叫道:“你用的是何妖法?”
    小蛋劈手夺过披肝沥胆匕,体内圣淫虫精气将孔雀绿的剧毒瞬即消融吸纳,晃身转到云紫霞左侧,递出匕首道:“还给妳!”
    云紫霞见么妹莫名其妙地着道,哪敢再接?稍一犹豫间披肝沥胆匕已迫在眉睫,慌忙抬手横匕挡隔。
    “叮!”小蛋手上仿似浑不着力,披肝沥胆匕远远激飞。
    他不慌不忙,张开左手五指故技重施,又一把扣住了云紫霞的魔匕。云紫霞大惊失色,急忙运劲回夺。
    哪知小蛋只是虚晃一枪,立刻松开五指,暗蕴忘情八法中的“弹”字诀将披肝沥胆匕顺水推舟地射出。
    云紫霞猝不及防,匕首“砰”地撞中胸脯。好在她皮糙肉厚又是匕柄,这一下虽痛彻心腑,倒没见血。
    云红霞见自己的三个妹子接连吃亏,眼里直欲冒出火来,胖大的身躯似一座小山般腾空扑向小蛋。冷不防脑后生风,一缕森寒的刺痛之感如芒在脊。她愕然凛道:“难不成有人出手偷袭?”
    间不容发里她听风辨位,暮云朝霞带朝后掠出,“啵”地撞中一物,这才看清居然是先前抛飞的那柄魔匕。
    原来云紫霞虽震飞了小蛋手中的披肝沥胆匕,却不料他业已暗中弹出一缕圣淫虫丝缠住匕柄,此刻如臂使指回旋而至,直袭云红霞。
    小蛋更不容她有半分喘息之机,雪恋仙剑高举过顶,暗运螺旋气劲一式“掷地有声”大开大阖朝云红霞头顶劈落。
    云红霞怪叫一声挥披肝沥胆匕招架,“当”地脆响,雪恋仙剑内雄浑的螺旋气劲轰然迸发,破入她的左臂。
    云红霞老脸上粉光一闪,左臂袖袂“嗤嗤”连声,自肘部以下被搅得粉碎,身躯踉踉跄跄往后跌退。
    此刻倘若小蛋乘胜追击,三两招内云红霞进退失据,不死也伤。
    然而他见好就收,抱剑抽身道:“得罪了!”
    一时四周鸦雀无声,窦宪夫妇瞪大双目,已然看呆了。
    这还是当年那个笨头笨脑被蒙逊打得满地找牙的常寞么?
    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头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何滋味。
    云红霞站定身子,恶狠狠瞪视小蛋,呼呼气喘道:“臭小子,你真是叶无青的关门弟子?”
    小蛋对她的辱骂也不以为意,道:“是啊。”
    云绿霞刚缓过一口气,嚷声叫道:“放屁,叶无青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妖法?”
    小蛋笑笑也不争辩,见云青霞兀自在苦苦抗御毒气上升,转头道:“曾婆婆,把解药给这位婆婆吧。”
    尹雪瑶站着没动,冷冷道:“她们未必领情!”
    果然云青霞恨恨吐了口浓痰道:“呸,谁要你讨好?”
    云红霞环顾左右,不说柳翩仙已然受制于人,窦宪夫妇又虎视眈眈,光一个小蛋便拾掇不下,何况还有曾山和尹雪瑶在?
    她缓缓消解左臂的螺旋气劲,咬牙切齿道:“你们虽然人多势众,可要想将我们四人留下,却未必能够如愿。”
    小蛋淡然一笑,气定神闲好似刚才没有出过手般,说道:“谁说要留下四位了?”
    众人均是一愕,窦宪夫妇的十余名部属门人,尽皆丧命在云霞四仙的毒手下,可谓仇深似海,听了这话自是不甘。但夫妻两个自忖没有小蛋帮忙,连性命都难以保全,更莫遑论报仇雪恨,嘴唇动了动都没说话。
    云红霞心里暗自一定,道:“好,我们认栽!”
    云绿霞侧目问道:“窦崖主,你们夫妇有什么话说?”
    窦宪怨毒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云红霞不屑一哼,道:“常寞,咱们姐妹在忘情宫等你!”说罢四人缓缓朝北退去,显然是防备有人突袭。
   
第十章 九光灭魂


    柳翩仙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窘迫至极,强笑道:“寞少,我们─”
    小蛋“嗯”了声,替他解开经脉禁制,说道:“柳门主请便。”
    柳翩仙呆呆看着他,没想道小蛋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尹雪瑶反手将柳翩仙的佩剑递还道:“阁下的剑可要收好了。”
    柳翩仙刚伸手想接,猛记起云青霞的惨状,吓得急忙缩手。
    尹雪瑶冷漠的樱唇角上逸出一丝笑意道:“柳门主反应真够快的。放心,上面的”乌云压顶“已被我洗去。”
    柳翩仙讪讪接剑,道:“多谢仙子高抬贵手。”
    霸下问道:“曾婆婆,那老妖妇的左臂不要紧吧?”
    尹雪瑶傲然道:“当然不要紧,只要切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蛋一惊道:“那她的左手岂不废了?”
    尹雪瑶冷笑道:“谁让她不肯领你的情?这乌云压顶之毒最霸道不过,以她的功力勉强能将毒气拦截在腕门以下,可手上骨肉在一盏茶内却会尽皆坏死。届时就算她迫出毒气,一只手也没用了。”
    柳翩仙听得不由后怕,幸亏自己见机及时,不然这条老命是如何丢在尹雪瑶的手里的都不知道。
    霸下忽然说道:“窦崖主,你夫人的面色很不好啊。”
    柳翩仙一省,不等小蛋开口,忙取出解药交给窦宪道:“只要早中晚连服三帖,余毒即可拔除。”
    小蛋问道:“窦崖主,你们怎会来的云梦大泽?”
    窦宪微一踌躇,回答道:“令师伯厉无怨日前叛逃出宫,我们夫妇奉了滕、席两大长老的手谕前来追捕。”
    窦夫人怒哼道:“你还叫他们长老?”
    窦宪一声苦笑,道:“这么多年都叫惯啦,哪那么快就能改了?”
    小蛋一愣道:“厉师伯叛逃?”
    柳翩仙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厉副宫主早成了滕、席两个老家伙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逃也会给害死。”
    窦宪看不惯他的嘴脸,讥讽道:“不错,厉副宫主哪有柳门主那般机灵?”
    柳翩仙厚起脸道:“窦兄,适才小弟多有冒犯,你可别往心里去。”
    窦宪面上一冷,没有理睬,窦夫人索性转过头去。
    柳翩仙碰了钉子,脸上微微一红道:“小弟也是情非得已,不然还得死在贤伉俪的前头。”
    朱长老走上前来,也劝解道:“窦崖主,虽说柳门主下毒暗算了尊夫人,可您手下的弟子,咱们可一个都没动。”
    窦夫人冷笑道:“这么说,你们都是好人了?”
    柳翩仙苦涩一笑道:“好人谈不上,同病相怜倒有一拼。云霞四仙回去,还不晓得会如何编排我们?”
    尹雪瑶道:“那四个疯婆子怎么和忘情宫勾搭到一块儿了?”
    窦宪道:“叶宫主和寞少成功逃脱后,那两个老贼用尽手段招揽来一拨退隐多年的老魔,云霞四仙便是其中之一。她们私下窥觑愚夫妇的”风林火山阵“,与滕、席二人一拍即合,趁我们远离盘火崖,胁迫柳门主投毒,妄图迫取阵诀。”
    柳翩仙闻听窦宪用了“胁迫”二字,晓得有了回转余地,也大叹苦处道:“咱们仙鸳门的使毒秘籍不也被”毒医“蒋百里给看上了?此次云梦大泽之行,我费尽心机才躲开他,不想还是教云霞四仙给算计了去。”
    还说着话,就听远处有人道:“窦贤弟,你怎么受伤了?”
    小蛋抬眼望去,说话之人自己倒也认得,正是同为西域五大派之一的积雷窟窟主白显,与窦宪私交甚笃。
    窦宪方才拚命发啸就是求他来援,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如今尘埃落定,白显却若无其事地现身,其中蹊跷他心知肚明,漠然道:“白兄来得好快,我还在担心你也遭人毒手。”
    白显明白窦宪已看破自己的把戏,哈哈笑道:“愚兄刚刚收到灵鸽传报,厉无怨已被蒋百里一行围困在距此一百二十里外的几间茅庐内,正要赶来给你们送信。”
    小蛋诧异道:“厉师伯出了什么事?”
    窦宪道:“据说他是中了蒋百里的奇毒,惟有云梦大泽中出产的”九炎草“才能医治。咱们也是算准了这点才追了过来。”
    小蛋大吃一惊道:“对不住,我要先走一步!”
    窦宪夫妇悄悄对视一眼,彼此莫逆于心,自告奋勇道:“寞少,愚夫妇愿为马前小卒,替您开道!”
    小蛋怔了怔道:“二位身负重伤,还是休养要紧。”
    窦夫人道:“寞少以德报怨,救了我们夫妻的性命,这点小伤何足挂齿?除非您看不起我们两个。”
    窦宪也道:“寞少有所不知,除了蒋百里外,无离派的孟翔、洗玉宗的云夫人也都在左近。若由我们出面游说,或可令他
    们弃暗投明,免去一场兵戈。那时单单一个蒋百里毒技再强,也不足为虑。“
    尹雪瑶听他们一再推崇蒋百里的用毒手段,心下起了争雄之念,却也不急着说出。
    柳翩仙脑筋一转也做了决定,说道:“好,咱们大伙儿一起去救出厉副宫主!”
    窦夫人兀自对柳翩仙暗算自己的事耿耿于怀,白了他一眼道:“这有你什么事?”
    白显摇头道:“贤妹的话未免有些斗气。自从席、滕二贼执掌忘情宫以来,咱们谁不是人人自危,朝不保夕?而今亏得有寞少仗义出头,白某不才也愿附骥尾!”
    尹雪瑶冷眼旁观,心道:“又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
    她却不知小蛋刚才孤身单剑,力挫云霞四仙的惊艳表现,已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再联想到叶无青随时可能出山复仇,此刻若不识相倒戈过来,又更待何时?
    霸下不耐烦道:“干爹,咱们快走罢,别去晚了什么都见不着。”
    小蛋扫了眼地上一众盘火崖弟子尸体,不觉惨然,说道:“柳门主,请你留下几个人将他们好生安葬。”
    他的话说得和气,可听在柳翩仙耳里此际不啻是玉旨纶音,赶紧道:“是,在下这就安排。”
    尹雪瑶也不耐多看柳翩仙阿谀嘴脸,一拂衣袖道:“小蛋,咱们走吧!”立意要抢先会会毒医蒋百里。
    众人御起仙剑,浩浩荡荡往东而去,只留下仙鸳门的朱长老率着几名弟子处理善后,安葬尸体。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低压的乱云如同魔兽般翻滚咆哮,腥臭的瘴气吞噬了整片大泽。不见星光,诡异的静谧里时不时从远处传来一两声夜兽出没的呼嚎。
    窦宪夫妇相互护持御剑急进,勉力支撑了五十余里终究力不从心,渐渐掉队。
    但这夫妻二人十分要强,更不肯向白显、柳翩仙等人求助,硬咬着牙在后苦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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