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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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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
    欧阳修宏不是不知道卫惊蛰等人的来历,也晓得翠霞派、越秀派和天陆神医农百草都不好惹,然而这个人狂妄自大惯了,竟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只觉得正道七大剑派又能如何,就算三大圣地的掌门人连袂齐至,也只是攒鸡毛凑胆子而已。
    卫惊蛰抬手掣出任情仙剑斜指朝天,正是翠霞派「碧澜三十六式」的起手式,铿然道:「既是这样,请恕卫某冒犯,要向欧阳谷主讨教一二。」
    欧阳修宏越瞧卫惊蛰刚毅的面庞越觉得不顺眼,又听他居然敢主动向自己提出挑战,当下喋喋怪笑道:「好啊,老子成全你。」
    说完,欧阳修宏伸出左手食指朝屈翠枫勾了勾,招呼道:「你,也跟他一块儿上吧,省得老子一个个地收拾起来浪费时间。」
    屈翠枫压抑怒火,低声道:「卫大哥,请把这一阵让给小弟!」迈步出列,拔出吟风仙剑振腕一抖,喝道:「你不过是山野无名之辈,何需劳动我卫大哥亲自出手。有屈某陪你过上几招已经足够!」
    屈翠枫手中仙剑如秋水「嗡嗡」悠鸣,腾夭点点青光。
    欧阳修宏被屈翠枫骂得心头火起,嗷嗷怒啸,如一卷火红莽云掠身飞袭。他左臂微抬,假作要抽出背后的短杖引开屈翠枫视线,右掌赤彤似血临空轰落。
    「呜──」空气中涌动起红色热浪,激得方圆数丈内飞沙走石,声势骇人至极,排山倒海压向屈翠枫头顶。
    灼浪迫面,屈翠枫如坠铜炉,凛然惊道:「这老怪物的功力竟似比我爹爹还要深厚!」不敢直撄其锋,错步侧身吟风仙剑铿然劈斩,迸射出两道弧光切入掌风。
    「啵啵」脆响,欧阳修宏拍出的「荼阳火罡」被切割成三束。
    屈翠枫吐气扬声,「啪」抖开左手墨玉折扇挥出,「砰」的一声接住正中那束掌风,衣袖激荡间,另外两束分从左右身侧掠空。
    他气血震荡朝后连退三步,吐了口浊气,只觉左臂炙痛泛起一层殷红色,却是对方的掌力中暗含火毒,侵入经脉。
    屈翠枫急忙催动真气流转左臂,刚刚打通手肘的淤塞,欧阳修宏又是一掌攻到。
    他的「荼阳掌」全不讲究招式变化,整套掌法都源自于明驼堡欧阳世家的「驼峰十六式」,较之越秀剑派的空灵多变远为逊色。但仰仗着沛然莫御的荼阳火罡和犀利的火毒,却令屈翠枫难以招架。
    好在屈翠枫不愧艺出名门,虽尽落下风也不慌张,施展白驹过隙身法绕开掌风,振吟风仙剑披荆斩棘反攻欧阳修宏小腹,借机将破入左臂的荼阳火毒压至腕下。
    欧阳修宏沉身压掌拍击仙剑,暴喝道:「小兔崽子,跟我玩?玩死你!」
    屈翠枫吃过对方荼阳掌力的亏,岂会重蹈覆辙?转动身形错剑闪避,在外圈游走。
    两人激战了才五六招,屈翠枫便被欧阳修宏刚猛汹涌的掌风逼得额头冒汗,肌肤通红,像是快要烤熟了一般。
    「呼──」他的左袖猛然无火自燃,熊熊烧起。屈翠枫惊骇之下当机立断,「哧哧」连声震碎衣袖,尽管裸臂露膀颇不雅观,但总比烈焰焚身得好。
    欧阳霓见状,扬声提醒道:「六叔公手下留情,这位屈公子的父亲,是当今越秀剑派掌门屈箭南,他的娘亲是南海天一阁的楚仙子!」
    她若不出声也就罢了,这一开口恰恰适得其反。欧阳修宏一愣想道:「霓丫头为何替这小白脸求情,难道是看上他了?」他火自心头起,骂咧咧道:「老子管他什么屈贱男楚贱女,先宰了再说!」
    屈翠枫对于自己的父母素来引以为豪,听欧阳修宏口出污言秽语辱及双亲,明知不敌亦忍不住怒发冲冠,大喝道:「老怪物,屈某要割了你的舌头!」
    欧阳修宏不怒反笑,将舌头从满嘴黄板糙牙里耷拉出来道:「老子就把它放在这儿,你割得到算你有种。」
    屈翠枫气极,舍身抢攻。这么一来正落入欧阳修宏的套中,才两个照面,墨玉折扇便被他一掌激飞,低哼一声呛出淤血。
    卫惊蛰纵身救援,替下屈翠枫。屈翠枫有心夹击欧阳修宏,无奈全身热汗滚滚,整条左臂灼出数十个半透明的血红火疱,只得退下接受农冰衣的急救。
    卫惊蛰的任情仙剑稳扎稳打,紧守门户,不给欧阳修宏丝毫下手的机会。欧阳修宏尽管掌力雄浑超群,但卫惊蛰的「碧澜三十六式」以柔克刚,转眼十余个回合不露半点败象。
    欧阳修宏拾掇不下卫惊蛰,恼羞成怒,右掌虚晃,左手食指连弹,「啵啵」打出一蓬灰蒙蒙的粉雾,刺鼻的腐臭令人作呕。
    卫惊蛰功运全身,改以内息流转,毫不慌乱。
    农冰衣冷笑道:「老怪物黔驴技穷,居然使毒暗算,好卑鄙!」彩袖轻扬送出一股清风,蒙蒙紫烟直飘过去。
    然而她的功力稍弱,紫烟甫一接近战团便翩若惊鸿往回涌动。卫惊蛰反应神速,抽身疾退挥左掌轻拍,「呼」地将紫烟推出。
    「哧哧」声响,紫烟与灰粉接触,爆出一缕缕妖艳的气雾,弥漫的腐臭气息立时消失。卫惊蛰压力骤减,踏罡步斗振剑反攻,正是一招「破甲沉戈」。
    欧阳修宏见自己炼制的「心死如灰」,被农冰衣轻描淡写地破解,卫惊蛰又转守为攻杀了上来,不禁七窍生烟暴吼道:「老子要发飙啦!」
    他双肩一晃,掣出背后青铜双杖,右手长杖横架任情仙剑,左手短杖犹如毒蛇吐信迅捷无伦地刺出,疾点卫惊蛰胸膛。
    卫惊蛰剑式陡变,化「破甲」为「沉戈」,压腕下切,「铿」地劈击在刺来的短杖上。他的功力逊色欧阳修宏一截,但出剑的火候拿捏极准,杖剑相激、火花四溅,居然是平分秋色之局。
    欧阳修宏暴跳如雷哇哇怪叫,推青铜长杖横扫,罡风光澜澎湃肆虐,宛若决岸洪涛扑面没向卫惊蛰。
    卫惊蛰临危不乱,天照九剑以攻对攻,侧腰施展一式「吾身独往」威武刚烈、气势凛凛,挑向欧阳修宏咽喉。
    两人你来我往又激斗十多个回合,欧阳修宏毕竟功力更胜一筹,借助仙剑魔杖的交击,将荼阳火罡不断迫入卫惊蛰体内。须臾,卫惊蛰头顶水气冉冉,显然已将翠微真气催动到了极致。
    屈翠枫喘息稍定,收回墨玉折扇拧身又上,飞点欧阳修宏背心,喝道:「老怪物,咱们再来斗过!」
    欧阳修宏也不回头,反手用青铜长杖磕击墨玉折扇,而后转身飞腿踢向屈翠枫小腹。屈翠枫不敢用折扇硬接,忙退避开去,出剑朝对方小腿削落。
    农冰衣拔出慧心短剑也加入战团,三人如同走马灯般围着欧阳修宏直转,勉强抵挡住他疯狂的猛攻。
    时间一长,人人在荼阳火罡的压迫下大汗淋漓、心急气喘。尤其农冰衣近年来专攻医道,修为尚不及屈翠枫,更是细细娇喘、力不能支。
    卫惊蛰沉着坚毅,仿如中流砥柱抵御住欧阳修宏大半的攻势,沉声道:「农姑姑,妳先走,我和翠枫断后!」
    农冰衣怒道:「我是你长辈,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和翠枫先退,我留下掩护。」
    屈翠枫也不能不开口表态了,说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欧阳修宏阴冷笑道:「说得好,你们三个都给老子一块儿留下来罢!」脱手掷出青铜短杖,化作一束精光直射屈翠枫面门。
    屈翠枫见它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左扇右剑十字交叉朝上迎去。不意胸口门户大开,欧阳修宏鬼魅般飘近,左掌叩关而入。
    「当!」短杖弹起,屈翠枫察觉到胸口恶风袭来窒息郁闷,晓得不妙,不及打量竭尽全力晃身闪躲。「砰」地一掌击中左肩,将他生生打飞出去。
    欧阳修宏探臂接住短杖,挡开农冰衣的慧心仙剑,横长杖扫卷卫惊蛰,逼得两人无暇旁顾。
    卫惊蛰唰唰两剑稍稍迫退欧阳修宏,这才得到喘息之机,问道:「翠枫,你伤得如何?」
    屈翠枫五内俱焚,灼痛欲死,哼了声算是回答。
    欧阳霓疾步赶至扶起屈翠枫,低声说道:「屈公子,不要误会,我是常公子的朋友。」取出一颗清心丹塞入屈翠枫口中,助他抗御荼阳火毒的侵蚀。
    欧阳修宏怒骂道:「吃里扒外的丫头,看老子待会儿怎么收拾妳。」他惦记着丹炉,不欲久战,掠身腾空念动真言,祭起腰间束着的「荼阳蟒带」。
    这本是他多年前尚未叛出明驼堡时,用一条收服的五毒彩蟒所炼化的护身法宝,经过将近一甲子的荼阳火罡炼制熏陶,而今的威力暴增百倍,被欧阳修宏倚之为必杀绝技,轻易也不愿动用。
    「呼」地风云咆哮,荼阳蟒带升腾高空,剎那幻作一条长逾十丈、彩华闪闪的巨型毒蟒,身上焕放的斑斓妖光遮天蔽日、刺人肉眼。
    欧阳修宏遥指荼阳蟒带,口中低喝:「咄!」五彩毒蟒猛然翻身,张开血盆大口向下喷吐出一卷艳丽火雾。
    这团火雾方出蟒口,登时「呜」地闷响竟将空气也焚点起来,弹指形成一蓬庞大无铸的火团,居高临下罩落卫惊蛰、农冰衣。
    卫惊蛰剑交左手,推肩撞开农冰衣,右掌施动悟自天道下卷的「星移斗转」,上举相迎,拍出一道变化莫测的雄浑掌劲。
    「哧啦──」当先一卷火云受掌风激荡,匪夷所思地斜斜飞出,拐弯一转反冲着欧阳修宏涌去。
    欧阳修宏双杖封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骂道:「小兔崽子,我让你再躲!」催动荼阳蟒带源源不绝喷出烈火。
    卫惊蛰连运三次星移斗转,真元消耗极大,竟被蟒毒侵入肌肤,顿时现出一层诡艳彩光。他一阵头晕目眩,真气凝滞、手足发软,上空火团乘隙而入,迫近数丈。
    农冰衣娇喝道:「张嘴!」左手弹出一枚解毒灵丸。
    卫惊蛰吞服入口,毒气渐退,改用「擎天柱石」封挡荼阳蟒带。
    不到一小会儿的工夫,大火烧遍周身,从四面八方向两人涌来,甚至是脚下的山岩也烈烈燃起,逼得他们不得不御风升到半空苦苦抵抗。
    卫惊蛰尽管比农冰衣年轻,却更显男儿的沉着镇定,传音入秘道:「农姑姑,妳低声数到『三』,我会全力劈开一道缺口。妳立刻冲出,北边十余丈外有一座石洞,暂且藏身其中,再作打算。」
    农冰衣钗横发萎,喘息道:「你呢?」
    卫惊蛰从容微笑道:「我自然会紧跟着进来。」
    农冰衣点点头,低数三声。
    卫惊蛰鼓啸如雷,荡袖挥剑劈出一式「掷地有声」。左侧火墙有道缝隙一闪即逝,农冰衣早有准备,施展家传的燕行身法于间不容发里穿出。眼前火光一退,果然看到前方数丈之外的峭壁上有座天然石洞。
    她飘身掠入,运气熄灭衣衫上的火苗,也顾不得察看灼伤,回头叫道:「惊蛰,快进来!」卫惊蛰褚衣一晃,左袖抡舞荡开火浪,抢身跟进。
    没等他双足落地,背后熊熊火海如影随形追到。农冰衣站在洞口奋力劈出一剑,堪堪堵住火浪扑袭。再看卫惊蛰衣衫头发俱都起火,背心血肉模糊,被烫伤大片。
    农冰衣疼惜不已,催促道:「快把身上的火扑灭,这儿先交给我!」
    卫惊蛰一声不吭,身上「丝丝」青烟直冒,火苗熄灭。他回转身形沉喝出剑,却是荼阳蟒带迫到洞口,向里面喷吐滔滔火流。
    幸亏有石洞庇护,两人无需旁顾左右,只管专神应对正面的火势,形势略略好转。可时间久了,一旦真气不继,让火舌窜
    入洞内燃着空气、石壁,依旧有死无生。
    欧阳修宏心下得意,哈哈狂笑道:「我叫你们再神气!」转过身来,瞧见欧阳霓正将屈翠枫扶向远处躲避大火,又转喜为怒,三步两步追到,飞起一脚从后踢昏屈翠枫,反手又一巴掌甩在欧阳霓脸上。
    欧阳霓玉颊立时现起五道殷红掌痕,眼中清泪涟涟。
    欧阳修宏火气略消,一把抓住她肩头,又拎起昏迷的屈翠枫,阔步朝右首的一座石洞行去,恶狠狠道:「妳不是想发骚么?老子成全妳!」
    来到洞口,欧阳修宏力透指尖封住屈翠枫经脉,把他扔进洞内,扯开欧阳霓衣襟,竟是幕天席地大发兽欲。
    欧阳霓禁不住苦苦呻吟,贝齿深深咬破樱唇,渗出凄艳血丝。她紧闭着眼睛,阻止泪水流淌出眼眶,双手狠狠抓紧身下灼热的碎石。
    风暴过后,欧阳修宏心满意足地起身,看了看卫惊蛰和农冰衣藏身的石洞,早已被团团烈火封堵严实,而荼阳蟒带盘旋空中兀自在不住喷火。
    他大感舒畅,听见隔壁石洞里传出「劈啪」爆响,晓得是丹炉由于无人照看炉火渐小所致。
    欧阳修宏低头瞅了眼遍体鳞伤、神色委顿的欧阳霓,毫无怜悯之意的吩咐道:「给老子在外头看好了,别让我见着妳再去勾引那个小白脸。」匆匆穿好衣服,径自往炼丹洞去了。
    欧阳霓无力地匍匐在地,望着欧阳修宏背影,黯淡的眼眸里闪烁刻骨铭心的仇恨。
   
第二章 黑星玉戒


    第二章黑星玉戒
    欧阳霓慢慢穿上零落的衣衫,整理好散乱的发丝。瞥了眼炼丹洞口,欧阳霓默立片刻,然后抬步走进囚禁屈翠枫的石洞中。
    暮色低垂,沙烁满地的荒芜之谷仍旧在熊熊燃烧,肉体分明在火辣辣地痛,而她却近乎麻痹。走到屈翠枫跟前俯下身子,欧阳霓低声唤道:「屈公子,屈公子!」
    连唤数声不见屈翠枫有动静,欧阳霓伸手指在他人中穴上一掐。气劲透入,片刻之后屈翠枫悠悠苏醒,尚未睁眼先呻吟了一声。
    目光触及面前的欧阳霓,他警觉道:「妳想干什么?」抬手欲拔出吟风仙剑,无奈骨骸酸痛如同针锥,经脉闭塞更用不上一点气力,反而牵动伤势疼得脑门冒汗。
    欧阳霓轻轻道:「你不必紧张,我六叔公正在炼丹,一时半刻无暇分身。你的两位同伴被困在对面的石洞内生死未卜,我也无力解救,只好找你帮忙。」
    屈翠枫一怔,苦笑道:「我……已是自身难保,能帮妳什么?」
    欧阳霓声音压得更低,说道:「帮我制服六叔公,救出你自己,还有你的同伴。」
    屈翠枫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道:「妳说什么?」
    欧阳霓凄然一笑,幽幽道:「如果屈公子害怕,不愿帮我这个忙。我一样会解开你的禁制放你逃走,但你的两位朋友却多半保不住性命了。」
    屈翠枫闻言不禁昂然低哼道:「屈某大好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妳为何要这么做?」
    欧阳霓幽幽一叹,摇头道:「你别多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原因。」
    屈翠枫发现欧阳霓手背上的伤痕,一省问道:「怎么,那老怪物下狠手打妳?」
    欧阳霓默然不答,隔了会儿才问道:「屈公子,我先帮你解开禁制再说。」
    屈翠枫义愤填膺,思忖道:「不消说,那老怪物心狠手辣,什么毒手都敢下。欧阳姑娘纤纤弱质无力反抗,才不得已向我求助。
    「屈某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路见不平袖手旁观?何况,卫大哥和农仙子不知生死,只能靠我设法杀了那老怪物方有生机。」
    忽地他胸口一热有了感觉,却是欧阳霓的纤手按上,正在运劲冲关。
    谁知欧阳霓尽管和欧阳修宏艺出同门,奈何功力相差过于悬殊,连试几次都没能成功。不得已,她只好改用推血行宫的手法,徐徐疏通屈翠枫淤塞的经脉,累得俏脸酡红,吁吁娇喘。
    屈翠枫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让欧阳霓如此动人妩媚的少女,用一双纤手仅隔薄衣在自己身上轻揉细搓,肌肤相亲,情不自禁心中荡漾。
    但他毕竟出身名门,自幼深受家风熏陶,不敢逾雷池半步,急忙把持心神克制绮念。
    他沉吟片刻,有了决定,低问道:「欧阳姑娘,不知屈某该怎样帮妳?」
    欧阳霓听他意动,心头一喜,道:「多谢屈公子仗义襄助,我铭感五腑。」
    她凝神舒展灵觉,先察探了一下石洞外的动静,而后徐徐道:「我已在六叔公身上施放了本门的『重玄粉』,至多再有一炷香,他体内便会生出反应,真气凝滞、难以流转,功力势必消退。时间再久些,丹田硬化,甚或会有性命之忧。」
    屈翠枫疑惑道:「既然这样,欧阳姑娘只需等他毒发即可,何必再找我帮忙?」
    欧阳霓回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六叔公浸淫毒道多年,体内对各种毒素自然而然能生成抵抗之力,兼之他功力深厚,我恐他事先发觉,又不敢加大剂量,重玄粉的效果不免大打折扣。所以,必须双管齐下,才有绝对的把握。」
    屈翠枫恍然道:「我明白了。」忽感到欧阳霓近在咫尺的呼吸轻轻喷到自己脸上,芬芳湿热,颇觉不妥,可又不舍得躲开。
    欧阳霓一面继续替他推血行宫,一面说道:「稍后由我将他引来,你装作禁制未解的模样向他求饶。我六叔公素负,必定不加防范。公子届时抓住时机出手击他小腹,你我前后夹击,应有八成胜算。」
    屈翠枫暗自盘算了会儿,心想欧阳霓若有意要害自己,也不必这般大费周折,而她提出的计划也的确可行。
    假如能制服乃至杀死欧阳修宏,自己非但能够脱险,还能救出卫惊蛰和农冰衣,顺带也给小蛋报了仇。更重要的是,完成如此一件非凡壮举,对未己的发展必定益处多多,正所谓一举多得!
    他慨然颔首允诺道:「好,我答应妳了。但愿欧阳姑娘没有骗我。」
    话音落下,猛地小腹一热丹田禁制骤解,一股真气油然而升,与欧阳霓的气劲汇合一处,顷刻冲破开全身的禁制。
    欧阳霓长嘘一口气,微笑道:「屈公子不必多疑。我对六叔公施下重玄粉,又偷偷解了你的禁制,此刻再无退路。只能和你同舟共济,方有生路。」
    屈翠枫起身,试着流转体内真气。虽说刚才受伤不轻,但自信突施冷箭重创欧阳修宏也不是难事,何况那老怪物身上已中了欧阳霓所说的重玄粉?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再重新依照原先姿势躺倒,说道:「欧阳姑娘,我准备好了,咱们依计行事吧。」
    欧阳霓点点头,却没有动,说道:「距离毒发该还有一段时间,屈公子不妨乘此工夫调息修养,稍安毋躁。」
    屈翠枫苦笑道:「我的两位同伴生死不明,屈某亦身处险地,焉能静心?欧阳姑娘,卫大哥他们到底情形如何了?」
    欧阳霓将适才的战况简略说了,估算也快到了欧阳修宏体内重玄粉发作的时候,说道:「屈公子,我这就去请六叔公过来。生死成败在此一举,务必要沉得住气。」
    屈翠枫洒然道:「请欧阳姑娘放心,屈某定当不辱使命。」
    欧阳霓仔细察看过屈翠枫,确认他的姿态和昏迷时并无差异,这才道:「我去了。」
    屈翠枫目送她出了石洞,但见那条窈窕背影在苍茫夜色里分外纤柔,不由心里又是一动。需知他不仅家世显赫,本身也一表人才、修为超卓。早在越秀山时,便不知令得多少同门女弟子私下里倾慕暗恋。
    但屈翠枫眼界甚高,立志定要寻得一位如娘亲般才貌双全、贤淑温柔的少女,方可结成仙侣。故此对于频频投递的秋波,他视若无睹,全不放在心上。
    可自从在翠霞山下邂逅罗羽杉,屈翠枫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动。乃至借口探望罗牛,追着她一路前往天雷山庄寄住月余,直等苏芷玉携着罗羽杉回返南海天一阁,他才怏怏告辞,回山复命。
    然而眼前的欧阳霓虽说容貌稍逊罗羽杉半筹,却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迷人风韵,亦更能激起屈翠枫的男子气概,和潜意识里暗藏着的虚荣心。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暗笑道:「我这是怎么了,胡思乱想起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欧阳霓再好,也是出身魔道,与我越秀派泾渭分明,正邪有别。况且屈某志在四方,哪能被儿女情长所累?」
    蓦地洞口一暗,却是欧阳修宏的身影遮挡住了外面的火光。
    屈翠枫赶紧摒弃杂念,作出惶恐畏惧的神情望着他说道:「欧阳谷主,求你放了我吧!」
    欧阳修宏大步走入石洞,站在屈翠枫跟前,俯首嘿嘿冷笑道:「怎么,你小子现在晓得害怕了?」
    欧阳霓站在他的身后,悄悄向屈翠枫眨了眨眼睛,而后说道:「六叔公,方才屈公子说,只要您肯饶过他的性命,他便去求娘亲奉上南海天一阁的绝学秘籍,以示谢意。屈公子,我没说错吧?」
    屈翠枫「嗯」了声,没有说话。
    欧阳修宏不屑道:「南海天一阁算什么东西,老子会稀罕几本破烂秘籍?」
    屈翠枫听他又辱及娘亲师门,暗骂道:「老怪物,眼下由得你嚣张,稍后便教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更要让你明白侮辱南海天一阁的后果!」
    他假装焦灼,问道:「欧阳谷主,那您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你怎么不发横了?」欧阳修宏看似心情舒爽至极,也不知欧阳霓刚刚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竟对屈翠枫此刻俯首帖耳的姿态深信不疑,得意道:「你还敢骂老子是老怪物么?」
    屈翠枫低声道:「那是在下年幼无知,冒犯了谷主。您大人大量,万望海涵。」
    欧阳修宏哈哈大笑道:「也罢,老子本想宰了你出口恶气。看在你还算识相的分上,便指点你一条明路。我听说南海天一阁有门功夫叫作『化功神诀』,你就让楚凌仙用它来换吧。」
    原来欧阳修宏凭借汲取修罗熔池内蒸腾出的「荼阳火罡」,功力突飞猛进,但毕竟取道旁门,久而久之难免体内真气斑驳不纯,留下了走火入魔的隐患。
    如果有南海天一阁的「化功神诀」襄助,逐步炼化去体内驳息杂气,修为势必更上层楼,亦无需再担心有后顾之忧。
    屈翠枫暗道:「老家伙说得轻巧,化功神诀乃南海天一阁至高绝学,连我娘亲都不曾学得,你却妄起贪念,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唯恐答应得太过爽快让欧阳修宏生疑,故作为难道:「欧阳谷主,不是我推托。但化功神诀是天一阁的不传之秘,我娘亲未必肯答应。您能不能另换一件?」
    欧阳修宏想也不想粗声道:「不行,其它的老子都看不上眼。楚凌仙是要化功神诀,还是要自己的亲儿子?」
    欧阳霓劝说道:「屈公子,你还是答应了吧。对令堂来说,化功神诀与你谁轻谁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屈翠枫不吭声,似在犹豫不决。
    欧阳修宏飞起一脚踢在屈翠枫的腰眼上,恶声道:「你娘的,老子没工夫陪你玩儿。不愿意拉倒。」转身朝洞外走去。
    屈翠枫呻吟道:「谷主留步!」
    欧阳修宏停住身形,却没回头,问道:「怎么?」
    屈翠枫无奈道:「我答应你了。请欧阳谷主马上放了我和我的两位同伴。」
    欧阳修宏嘿嘿笑道:「放了你,哪有这么容易?老子不是傻瓜,等你回了越秀山,我这辈子也别想拿到化功神诀。」
    他踱步回来,慢条斯理道:「你立刻写一封血书给楚凌仙和屈箭南,用墨玉折扇作为信物,我让霓丫头送往越秀山。等楚
    凌仙乖乖地把化功神诀送来,我查验过后,自然会放你回去。」
    屈翠枫默然,欧阳霓道:「屈公子,我六叔公的法子既公平又妥当,只是要委屈你在独尊谷多待几天。俗话说识实务者为俊杰,屈公子乃名门后代,更该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屈翠枫自嘲道:「好吧,谁教我姓屈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按欧阳谷主的意思来做,但我可不担保娘亲见到血书肯交出化功神诀来。」
    欧阳修宏见转眼之间一门神功绝学即将到手,虽然还来不及想为何近段时间接二连三地有傻瓜从天而降,进到独尊谷中自我牺牲,可自己从中捞得好处却是不假。既然这里惟己独尊,又何必费心费神想太多。
    他心中欣喜,咧嘴大笑道:「儿子都在我手心里捏着,楚凌仙还敢和老子硬?别磨蹭,快写!」
    屈翠枫苦笑道:「写在哪里?我连撕下一块衣襬的力气都没有。」
    欧阳修宏「哧啦」扯下一块衣衫下襬,丢在屈翠枫面前,警告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写清楚,要是想玩花招──嘿嘿,老子玩死你!」
    屈翠枫闷头咬破指尖,心里咬牙切齿道:「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在张狂。你尽管得意,屈某不雪此辱誓不为人!」
    他故意僵直着手指,字迹画得歪歪扭扭,潦草迤逦,模糊难辨。
    欧阳修宏皱眉道:「你写的什么东西,是人都看不懂?」
    屈翠枫怒哼一声,回答道:「我写的是率意帖。阁下看不明白无关紧要,只要我娘亲能够认得就行。」食指在书尾龙飞凤舞签上花押,把戏做到十足。
    他又看了遍,捧起血书递向欧阳修宏,问道:「要不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一遍?」
    欧阳修宏「呸」一口浓痰吐出,怒道:「你当老子看不懂率意帖吗?」伸手去接血书。
    屈翠枫见浓痰吐落,本能就要躲闪,电光石火里警醒道:「我若一动,老怪物势必会窥破我禁制已解,生出警觉。」当下一横心硬忍着没动,「啪」地浓痰落在眉心,往鼻梁淌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他看着欧阳修宏用手接过血书,心情遽然紧张,知道出手的良机已近在眼前。视线越过欧阳修宏的双肩,瞧到欧阳霓亦正向自己微微颔首,示意他立即动手。
    欧阳修宏正沉浸在自得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杀身之祸转眼即临,眼前的血书也彷佛变成了梦寐以求的化功神诀秘籍,兀自想道:「不晓得姓卫的小子和那漂亮丫头烧死了没有?若也能用他两个跟翠霞派、农百草换回点玩意儿,岂不更好?」
    这念头尚未转完,突然察觉身前劲风如锥陡然袭到。屈翠枫在将血书递入他手中的剎那,弹身而起双掌顺势拍出,结结实实击在欧阳修宏的小腹上。
    欧阳修宏眼前发黑,丹田真气应运而生。然而真气乍动,他便登时感觉不对。平时雄浑流转的荼阳火罡,此刻竟沉重如铅,滞涩难行,好似黏稠的膏糖,全然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心念急转道:「不好,老子中毒了!」丹田如有「轰」地一记闷响传出,修炼近百年的魔功溃然涣散,游离纠缠,像碎裂的刀锋割裂经脉。
    欧阳修宏一声狂吼,飞起一脚奋力踢出。屈翠枫横臂招架,被震得坐倒在地。欧阳修宏正欲收敛真气压制伤势,不料背后猛又生出剧痛,却是欧阳霓无声无息的一掌按在了他的大椎穴上。
    欧阳修宏「哇」地狂喷热血,暴喝道:「贱人,竟敢害我!」
    欧阳霓咬牙不答,右手五指一屈,那枚戴在她食指上的黑色玉戒,紧贴住欧阳修宏背脊。她催动真元,轻喝道:「五星聚顶,意镇泰元!」
    「嗡──」黑星玉戒赫然亮起,一汪诡异妖艳的乌光如浪波扩展,弹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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