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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镜-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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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就抱着这骚娘们儿的脸啃一口,我便服了你。”巫魁是个直肚肠,瞅瞅那四娘细白粉嫩的脸蛋,摇摇头道:“不禁啃的,瘦巴巴的没一点嚼头,还不如我老婆炖的猪头肉好吃。”四娘气得俏脸发白,眸中煞气一闪道:“你找死!”抬手从袖口里射出一缕蓝汪汪的丝光,直取巫魁咽喉。
谈禹伸手用竹筷夹住蓝芒,见是一根粹毒银针,冷笑道:“好泼辣的婆娘!”锦袍男子看到谈禹接下四娘“铭心刻骨针”的身手,眉宇微微一挑道:“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却让宫某遇上高人了。”原来这锦袍男子正是紫鸭山无欲府府主“色胆剑心”宫无极,旁边的那些女子便是他的九房娇妻美妾。
数月前他在阗中石林捱了伍端一剑,回山休养多日方才复原。正想着要去寻越秀剑派的晦气,却收到灭盘圣祖传书,命他即刻前往梵孤山会合。宫无极不敢耽搁,翌日便带着一众红粉佳人离山。
谈禹听他口音,心头疑惑道:“此人应是南荒人士。可当年云林禅寺一战,南荒魔道的知名高手我大多见过,却为何对他毫无印象?况且南荒魔道自年老祖以下与咱们漠北群豪素来交好,岂会肆意生事?”想到此处他一抱拳道:“在下漠北长青洞洞主谈禹,请教宫兄大名。俗话说乡情不如偶遇,宫兄又何必要将咱们赶走?”宫无极慢条斯理道:“漠北距此迢迢万里,你们跑到这儿来作甚么?想到梵孤山凑热闹,小心别送了老命。”他这话听似好意规劝,可语气十分刺耳,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这干魔道豪雄向来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闻言不由得一个个火冒三丈。
谈禹猜不透对方来路,不愿轻易生事,微笑道:“承蒙相劝,谈某自会倍加小心。”宫无极一皱眉,道:“怎么,听不明白话么?梵孤山诸位是不必去了,趁早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恕宫某不送!”“啪!”巫魁脾气最爆,运劲在桌上一拍,满桌的杯碟碗筷呼呼生风,连汤带水泼向宫无极,口中喝骂道:“操你姥姥,老子先送你回老家!”坐在宫无极腿上的那女子一声娇叱,水袖飞卷,让袭来的杯碗反打巫魁。
毕虎站起身如杂耍般双手连挥,将掷回的杯碟碗筷一一接住,稳稳放回桌上,笑呵呵道:“哎哟,可别弄脏了夫人的衣裳,我替你擦擦。”一摇三摆走到那女子身前,伸袖子便往她的衣袂上拭去。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你老人家,人老心不老?”迸起右手两指,抹了玫瑰花露的鲜红指甲如利刃般划向毕虎脉门。
毕虎一缩手,往后退了两步道:“别,别!我老人家的身子骨弱,可禁不起折腾。”那女子看了眼宫无极,见他笑吟吟并无怒意,于是戏谑道:“原来有贼心没贼胆。”毕虎哈哈一笑,将袖口一抖。“哗啦啦”一串脆响,胭脂盒、绣帕、瓷瓶还有一包绿幽幽的“迎风摄魂粉”纷纷滑落,坠到地上。他竖起食指亮了亮,笑呵呵道:“这枚翡翠戒指还不错,我老人家收下了。”宫无极微微变色,这世上偷东西的人不少,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当面把袖子里的家当都掏了去,甚至连无名指上佩戴的翡翠戒指都不能幸免,这样的小偷却是第一次见到。
就听怀中六夫人怒斥道:“贼老头!”从宫无极腿上弹身而起,挟着一股香风扑向毕虎,右手五指微蜷成爪,直插他头顶。
毕虎见她动了真怒愈加得意,身子一矮从旁边的一张桌下似泥鳅般钻过,探出脑袋来笑道:“我老人家有贼心没贼胆,可不敢跟你打架。”宫无极腾身出掌,怒喝道:“今日看我扒下你这身贼皮!”邓楠早已跃跃欲试,瞧见宫无极出手,晃身迎上,“啪”的一声,双掌相交,朝后飞退三尺落到旁边桌上,大笑道:“有酒喝,还有架打,痛快痛快!”观止真人早已认出宫无极,低声问道:“师兄,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出手?”守残真人摇头道:“不关咱们的事,先静观其变吧。”两人耳语时,邓楠与宫无极已摆开架式激战在一处。可偌大的茶馆又怎禁得起这两大魔道高手的拳风腿劲?不一刻桌倒椅翻、满地狼藉。
邓楠嫌屋里施展不开,使了个假身跃到街面上叫道:“有种到外面来打!”宫无极一记狞笑也不应声,反手擎出蓝霜魔剑,左右开弓分挑邓楠两肋。
邓楠抽出腰间的十三节“乌骨骷髅鞭”,哗啷啷地迎风抖开,迎将上去。
两人在街心酣斗二十余回合,邓楠渐落下风。谈禹恐他有失,高声唤道:“邓大哥,你先退下来歇一歇,我和他斗过!”邓楠也知自己不是宫无极对手,但他生性彪悍又当着众多漠北同道的面,岂肯轻易认输?将一条乌骨骷髅鞭舞得风雨不透,全力抢攻,对谈禹的话充耳不闻。
石玑娘娘站在谈禹身边观战,讶异道:“这姓宫的是何方神圣,好生了得?”谈禹神情肃重摇摇头,毕虎却道:“草鞋没号,野鸡没名,我瞧也稀松平常。”石玑娘娘给了他一个爆栗,道:“闭嘴,要不你上去试试!”毕虎挠了挠脑壳,嘟囔道:“试试就试试,他又不是老虎,能把我给吃了?”忽地眼睛一亮,望着街尽头叫道:“小卫!”石玑娘娘不通道:“你被那些妖妇晃花眼了么?小卫正陪着农姑娘云游天陆,哪会这么巧就到这儿来了?”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忍不住往街头望去,但见一对青年男女并肩携手,犹如璧人,正冒雨向着茶馆方向行来,不是卫惊蛰和农冰衣却又是谁?原来数月前阗中滴水石林一战后,卫惊蛰与农冰衣惊闻饕心碧妪尚在人间,当即改变路径直奔南荒。
可找寻多日,始终不得漓渡仙境的所在,却在无意中听到梵孤山的传闻,料饕心碧妪为灭盘圣祖座下嫡传弟子,十有八九也要随行,于是转而南来。
不想事有凑巧,尚未找到饕心碧妪,却先在这白河镇撞上了灭盘圣祖的另一门下弟子宫无极。
卫惊蛰听到毕虎的声音,步履不急不徐往战团走近,朗声问道:“兄台可是姓宫?”“铿铿铿!”宫无极左手一连三剑荡开乌骨骷髅鞭,右手蓝霜魔剑横削邓楠咽喉,回话道:“是又如何?”邓楠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招,卫惊蛰恰好赶到,背后天穹神剑出鞘,在蓝霜魔剑上轻轻一拍,看似并未用上多大劲力,却已使出“离诀”心法,端的是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将宫无极的魔剑弹偏。
邓楠惊出一身冷汗,收住乌骨骷髅鞭调匀内息,向卫惊蛰颔首道:“多谢!”宫无极的八夫人见状叫道:“好不要脸,想以多欺少么?”拔出一双碧犀魔刺掠身而上,攻向卫惊蛰。
卫惊蛰脚下步罡踏斗,在对方的碧犀魔刺间游走自如,说道:“宫先生,请问令师妹现下何处,还望相告!”宫无极扫了眼卫惊蛰身后的农冰衣,心中微动,已猜到这对青年男女的来历,嘿嘿笑道:“你们找我师妹做什么?”农冰衣道:“这老妖婆害死了我爷爷,咱们当然是要找她报仇!”宫无极听农冰衣如此一说,更加确信无疑,笑道:“连农百草都不成,就凭你们这点斤两,想找我师妹报仇,简直是痴人做梦!”卫惊蛰吐气扬声道:“那也未必!”天穹神剑矫若游龙破入重重寒光,使出“我意七诀”中的“去”字诀。
但听“叮叮”连响,那妇人手中的一对碧犀魔刺把持不住,双双脱手冲天而起。
卫惊蛰拔起身子好似仙鹤翔空,探臂摄过碧犀魔刺飘然落地,送向八夫人面前,淡淡道:“得罪了!”八夫人怔怔看着卫惊蛰手中的碧犀魔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更知这年轻人的修为远胜于己,再动手只会自取其辱,顿时僵立当场。
宫无极脸上煞气一闪,说道:“好剑法,说不得宫某要向小兄弟讨教几招!”卫惊蛰将碧犀魔刺送回八夫人手上,道:“不敢,在下只想打听令师妹的下落。”宫无极冷笑道:“你赢了,要寻敝师妹的事便包在宫某身上,不然就把命留下!”一并蓝霜魔剑,大开大阖朝卫惊蛰头顶劈落。
他已瞧出对方的剑法通神极是扎手,便欲凭潜心苦修了百余年的深厚功力,大刀阔斧地迫其正面硬撼,令对方的剑术造诣无从发挥。
岂知卫惊蛰年纪虽轻,却已臻忘情之境,一身修为较之当今正道的耆宿名家犹有过之,连当年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楚望天都无可奈何。
随着这大半年来对“我意七诀”的领悟日深,再得旷世仙兵天穹神剑之助,纵然灭盘圣祖亲临也未必讨得到多少便宜,更何况宫无极?卫惊蛰一看对方的架式,已猜知宫无极的用心,当下暗运“虚”字诀,剑走轻灵,一边从容周旋,一边留神观察蓝霜魔剑的招式套路。
宫无极双剑迭飞,转眼攻出三十多招,乍看上去气势鼎盛,奈何如抡着大铁锤去砸绣花布,每每被天穹神剑轻描淡写地一牵一引,便落到空处。
谈禹、毕虎等人起初尚担心卫惊蛰不是这魔头的对手,此刻不禁放下心来,巫魁等几人更是高声喝采,看得眉飞色舞,大出一口恶气。
宫无极暗自心惊,寻思道:“这小子不过是盛年的门下弟子,居然能与老夫斗个旗鼓相当,传将出去宫某颜面何存?”念及于此,他收起轻敌之心,蓝霜魔剑纵横飞舞,招招不离卫惊蛰的要害,极尽毒辣险恶之能。
如此翻翻滚滚又是三十多个照面,卫惊蛰对宫无极的剑法路数已心中有底,暗道:“此人不愧是那老妖妇的师兄,换作一年前,我绝难在他剑下撑过三十招。”他剑势陡地一变,由“虚”字诀改作“聚”字诀,转守为攻,剑意连绵不绝,彷佛风行水上了无痕迹,将宫无极的身影层层环绕,越收越紧。
宫无极起先还能有攻有守,分庭抗礼,可二十招一过,手中的蓝霜魔剑渐渐凝滞沉重,不由自主随着卫惊蛰的剑招亦步亦趋,几无还手之力。
卫惊蛰心境空明,完全沉浸在“聚”诀的剑意之中,一招一式生于心,凝于剑,全无章法偏又浑然一体,好似天马行空、挥洒自如,令宫无极空负近两甲子的修为,在对方水银泄地般的攻势下束手束脚,顾此失彼。
突听卫惊蛰沉声喝道:“咄!”天穹神剑龙吟怒涨,漫天的光华收成一束,气势如虹,直贯宫无极心口,正是一式以“去”字诀运出的“气吞牛斗”。
这一下由虚还实,兼备我意七诀、天道星图两大绝世神功,教宫无极如何抵挡?只听“铿铿”脆响,青蓝三束剑芒凌空激撞又迅即迸裂,两人身影乍分,相距五丈各自抱剑伫立,场内鸦雀无声,惟有风雨肆虐呼啸着。
第四章 梵孤藏宝
卫惊蛰右手的衣袖破损大半,胳膊上被蓝霜魔剑剑气划出一道殷红血痕,脸色稍显苍白,泰然自若道:“承让!”宫无极左肩血红一片,脸上颜色由红而紫,由紫而青,恨恨盯着卫惊蛰,满是不甘与嫉妒。
农冰衣大松一口气,轻笑道:“宫无极,输了可不准耍赖,那老妖妇在哪里?”宫无极在众目睽睽之下,败于一个翠霞派年轻弟子手中,正堵着一口恶气无处发作,闻言不禁杀机大炽,怒笑道:“找阎王爷去问罢!”“嗡—”宫无极腰间系的血色琥珀颤鸣飞腾,倏地幻化成一头魔鹰直扑农冰衣。
卫惊蛰大吃一惊,欲待救援已然不及,禁不住大喝道:“无耻!”天穹神剑暴涨出绚丽光芒,一式“掷地有声”直劈宫无极眉心。
宫无极眼见对方排山倒海的剑光汹涌迫来,不禁心下一寒,蓝霜魔剑在身前交错上扬,往天穹神剑迎去。
“铿!”一记切金断玉的激鸣,天穹神剑摧枯拉朽般,将两柄蓝霜魔剑生生削断,雄浑壮阔的剑光毫无凝滞,直捣黄龙。
宫无极惊得肝胆欲裂,生死一瞬间拼命抽身飞退。
“哧”的一声,青色剑芒从身前一掠而过,锦袍应声破裂,一条殷红血线迸现,只差一指便是开膛剖肚之灾。
“砰!”斜刺里蓦地一束精光飞掠,与魔鹰迎头相撞,爆出一蓬光澜。
魔鹰惨唳高飞,挣扎着飞向主人,显然吃亏不小。那束精光倏忽而还,越过众人头顶重新飞回茶馆中,落在桌上,赫然便是那酣睡老者的酒葫芦!农冰衣躲过一劫,转眼从人缝里望去,欣喜叫道:“凌老爷子,是你!”那老者哈哈一笑,拿起酒葫芦走出道:“小丫头眼力不错,小卫的剑法更是了得!”谈禹等人暗叫一声惭愧,他们和凌云霄也算旧识,只因这老爷子躲在角落里背对众人伏案装醉,大伙儿竟没留意。早晓得有此老在,十个宫无极也不怕!那边四夫人、九夫人扶住宫无极,七夫人、八夫人忙着为他裹伤,大夫人率着其它几位剑拔弩张地守着,惟恐漠北群豪趁火打劫,低声问道:“怎么办?那糟老头只怕是冰宫宫主凌云霄,咱们可惹不起—”宫无极忍痛收回血色琥珀,看着一双断剑痛彻心腑,听大夫人兀自在耳边唠叨,忍无可忍喝斥道:“你有完没完,我又不是瞎子!”凌云霄在宫无极身前站定,见那些妻妾目含惊惧、如临大敌,哑然失笑道:“别怕,你们还不配凌某出手。
宫无极,麻烦你带句话给令师,就说凌某很想会会他的化血轮,叫他最近几天千万要好生休息,莫让老朽失望。”宫无极心一定,晓得这条性命是保住了,硬起头皮道:“凌老宫主的话,宫某一定带到,但愿你也不会让家师失望!”凌云霄仰天长笑,声震四野,直将隆隆雷声也压将下去。他猛一拂袖,大喝道:“去吧!”宫无极猝不及防,登时立足不稳,连连后退,突然后背一软已靠到金骜虎的身上,心中又惊又骇,勉强稳住心神对农冰衣说道:“你想找我师妹,往梵孤山去就是,宫某恭候大驾!”说罢再向凌云霄一抱拳道:“后会有期!”毕虎目送宫无极一行耀武扬威而来,垂头丧气而去,尚嫌不解气道:“凌老头,那小子差点害了农丫头,就这么放走未免太便宜他了!”凌云霄微笑道:“凌某懒得搭理他,给点教训也就够了。”众人重回茶馆落座叙话,农冰衣故意落在后头,小声道:“小卫,你没事吧?”卫惊蛰瞥了瞥胳膊上的血痕,摇头道:“一点皮肉外伤,过两天就好。”农冰衣放下心来,向他盈盈一笑,碍于茶馆人多不再多说,拉着他坐到身边。
守残真人看到凌云霄现身惊走宫无极,暗暗皱眉道:“这老魔头竟也来了南荒,梵孤山之行凭空又多了一个强手!”经宫无极这一闹,他已无心在茶馆里逗留,望了望外面的雨势道:“走吧!”漠北群豪对此只当不见,围着凌云霄和农、卫二人坐下,招呼着茶馆老板收拾桌椅,重上酒菜。毕虎眨巴着小绿豆眼问道:“小卫,你从哪儿得来这么一柄神剑?”卫惊蛰也不隐瞒,将他与农冰衣为楚望天所迫,误入剑圣俞宽故居的事简略说了。
众人一阵赞叹,石玑娘娘道:“我要是你,上手就用天穹神剑将这混帐的一对魔剑削断,何必和他劳心劳力地苦斗,还伤了自己的胳膊。”卫惊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身边的农冰衣撇撇嘴,调侃道:“他啊,就是个滥好人。”谈禹问道:“凌老宫主,上回咱们碰面,我也没见你带着这个酒葫芦啊?”凌云霄仰脖送了口酒,说道:“这是老朽一位朋友送的,好东西啊,是用千年九株葫炼制。”农冰衣眼珠一转,拊掌笑道:“我知道了,就是那位“舍不去,一世多情”!”原来二十多年前,丁原为寻找杀害灵空庵九玄师太的真凶,携农冰衣深入北地冰原,恰逢凌云霄于百丈冰崖约战菊梨岛岛主蓝幽颦。当晚三人把酒夜话,凌云霄酒兴所至,豪迈高歌,其中便有这一句“舍不去,一世多情”。
农冰衣此时提起这句歌词,自是在暗指以九株宝葫慨然相赠之人,便是那位菊梨岛的蓝婆婆,而在场众人中,除了她也惟有凌云霄能够听得明白。
凌云霄呵呵一笑,感慨道:“光阴似箭,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记得咱们冰原邂逅时,丁原还是个半大小子,而今已成为名扬四海的天陆第一人。你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黄毛丫头,却不知何时请老朽喝一杯喜酒?”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卫惊蛰一眼,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农冰衣顿时败下阵来,偃旗息鼓地假装听不懂,乖乖地喝酒吃菜。
毕虎问道:“凌老头,你大老远跑到南荒来,也是为了想发财?”凌云霄一笑,摇头道:“我对发财并无多大兴趣,却很想见一见魔圣遗迹。”农冰衣好奇道:“好像梵孤山有魔圣藏宝的消息一出,大家伙儿都像着了魔似地拼命往南荒赶,惟恐落到了后头。这魔圣宝藏就真有那么吸引人么?”凌云霄道:“想要说清梵孤宝藏有多吸引人,就得先从他的主人魔圣辜翱天谈起。六百多年前,他可是与剑圣俞宽一魔一正称雄天陆的两大仙林泰斗。
“若俞宽是逸士、隐士,这位辜魔圣便是斗士、狂士。两人的性格南辕北辙、冰火不容,由此也决定了他们日后的行事方式和遭遇大相径庭。”毕虎眨巴眨巴眼,道:“听说辜翱天年少时也是个流浪儿,倒和丁小哥有些相似。”凌云霄道:“他比丁原更不幸,九岁时为偷两个烧饼,被店铺里养的狗咬伤了左腿,从此便成了一个瘸子。
即使根骨资质再好,又有哪家门下愿意收个残废?”农冰衣疑惑道:“那他如何能修成一身绝世魔功,与剑圣俞宽并列于世?”凌云霄叹道:“也许是老天爷一心想成全此人,在他十二岁的那年居然时来运转,让他在无意中得着一册《长春真言书》。
“这原是中州金丹门始祖长春子所传的修道法诀,后因金丹门得罪魔教,最终为其剿灭,秘籍也轶落于世。
不想阴差阳错,让辜翱天给得着了。”巫魁一撇嘴道:“这么个小门派,传下的秘籍能希罕到哪儿去?”凌云霄道:“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这样,可对辜翱天却绝不能以常理度之。他花了短短七年工夫,便无师自通将《长春真言书》参悟透彻,只是火候稍欠,始终无法突破“观微”之境。”谈禹赞道:“只用七年,全凭一己之力参悟到入室境界,很了不起啊。”凌云霄点头道:“是啊,可辜翱天却对自己的进境很不满意。他知道即便再照着金丹门心法苦修上二十年,成就也十分有限,于是打起别的主意。
“他找上了越州玄妙观观主法本道人,要求借阅《盘印心鉴》十日,事后将一册手抄的《长春真言书》副本相赠,作为交换条件。”邓楠笑道:“这辜翱天真是异想天开,不知法本道人答应了没有?”凌云霄道:“法本道人垂涎《长春真言书》,又不舍得将本门的秘籍传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瘸腿少年。
“他左思右想之后,只答应将《盘印心鉴》借给辜翱天翻阅一个时辰,过后立刻归还。
“试想一本《盘印心鉴》足足有上万字,常人莫说一个时辰,十个时辰也未必能记下多少,可辜翱天竟不假思索地一口应允。”凌云霄又喝了口酒,眯着眼睛继续讲道:“一个时辰后,辜翱天果不食言,留下《长春真言书》的副本,飘然离去。他一出玄妙观即刻回到客栈,取来笔墨,在屋子里将整篇《盘印心鉴》一字不差地默写了下来!”农冰衣听得一吐舌道:“好家伙,换作是我,能记下一半就很不错了。”凌云霄道:“接下来辜翱天花费了三年工夫,潜心参悟《盘印心鉴》,而后又用了两年多去芜存菁,将它与金丹门心法融为一炉,修为随之突飞猛进。到第六年他已突破知着之境,便又盯上了远在凉州的玄武门。”巫魁挠头道:“这家伙想干什么,难道又想找人借书看?”祁老二听得正过瘾,忙道:“老三,别打岔,听凌老宫主说下去。”凌云霄笑了笑,说道:“这回辜翱天便没了上次的好运。玄武门门主谭振相非但没有答应他借阅的要求,反召集门下弟子将辜翱天打成重伤,夺走了他随身带来的《长春真言书》和《盘印心鉴》抄本。”石玑娘娘笑道:“还是这谭振相干脆,不似法本道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凌云霄叹道:“可辜翱天又焉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他养好了伤,费尽心机投入凉州玄星府作了杂役,两年时间里暗中将一套“玄星三十六变”的剑法偷学到手。
“而后埋首深山苦攻剑道,五年后终于在“玄星三十六变”的基础上自创出“翱天十四剑”,修为亦臻至通幽之境。”卫惊蛰默算了下,道:“那时他至多才三十二岁,竟能自创绝学,委实是个天才!”凌云霄纠正道:“不,应该说他是天才里的天才!他悟剑有成,出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复玄武门,用了一年半,处心积虑将谭振相以下三十九名玄武门在册高手一一击杀,夺了梦寐以求的《玄武心经》扬长而去。”石玑娘娘道:“好狠的手段,杀谭振相一个也就够了,何苦灭了人家一门?”凌云霄摇摇头,说道:“比起他后来的所作所为,这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后来二十年间,他或登门求借或明抢暗偷,约莫又寻上了七八家魔道门派。
“他的胃口也渐渐大了起来,不仅是诸般心法绝学,各门各派的魔兵仙宝也在劫难逃。”农冰衣“哈”了一声,瞧着毕虎道:“没想到这辜翱天还是你的同道前辈。”毕虎翻了翻眼道:“别胡说,自从有了清妹,我老人家早金盆洗手了。”众人不由莞尔,谈禹问道:“他惹了那么多仇家,便不怕被别人盯上么?”凌云霄回答道:“一来他的修为已颇为可观;二来他行踪飘忽来去不定,就算偶尔失手也能仗着过人机智脱逃而去。更重要的是他开始的这四十多年里,招惹的都是些魔道二三流的门派,真正的魔道高手也懒得去寻他晦气。”他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农冰衣立刻知机接过,招呼道:“老板,装满!”凌云霄接着道:“到了五十岁时,他已是大乘级的顶尖高手,可搜罗天下奇宝绝学的怪癖一点没改,反倒变本加厉开始找上魔道三宫,到后来连正道七大剑派乃至东海灵空庵也未能幸免。
“而且他还有一个人所不及的长处,大凡与他交过手的对手招式,他都能过目不忘,一一牢记,而后反复推敲化为己有。
“到后来,更能用魔教的功夫破去忘情宫的掌法,用越秀剑派的身法化解云林禅寺的疯魔杖法。”这时老板将酒打来,凌云霄无限舒畅地喝了一口道:“这下终于激怒整个天陆仙林,正魔两道联起手来围剿,把辜翱天打得奄奄一息,却留了他一条性命。”巫魁困惑道:“这是为何?要换作是我,一掌拍碎了他的脑瓜儿算数。”卫惊蛰微笑道:“想来各门各派失落的秘籍和魔兵仙宝,还需着落在他头上。”凌云霄拊掌道:“正是!但偏偏第二天夜里,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辜翱天还是逃了,而且这一躲又是三十余年。”毕虎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下可又够天陆各家喝上一壶了。”凌云霄道:“毕老弟说对了。三十年后辜翱天重新出山,由南往北横扫正魔两道。
“他先是暗中盗走各派的秘籍仙宝,再以此相挟,迫其掌门人公平决战。结果不言而喻,不到三年,稍有名气的仙林各家门派都被他扫了个遍,光决斗中战死的掌门人就有数十位。
“其中还包括碧落剑派、东海水晶宫这样的天陆翘楚,连当时如日中天的魔教教主铁金意也险些成了剑下亡魂。亏得老朽的冰宫远在北地,没等他找上门来便又有了第二次围剿。”
第五章 群魔乱舞
掌灯时分早过,凉爽的湖风驱走了白天的炎热,轻轻摇曳着林木枝叶。
在碧落剑派临时搭建的一座简陋凉棚里,停云真人、守残真人和周陌烟各怀心事,席地围坐,两支插在树桩上的火把劈啪爆响,成了唯一的声音。
许久,守残真人咳嗽一声,打破了难堪的沉寂,说道:“周掌门,听说贵派的“大乾坤二十四劈”真本也被辜翱天盗走了?”周陌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道:“好在这套剑法并未失传,历经本门数代先贤苦心参悟、去芜存菁,威力更胜从前。
“老夫只担心它会落入宵小之手,不免愧对我燕山剑派的列祖列宗。停云真人,贵派“九藏玄观图”也是落入了辜翱天之手吧?”停云真人忧心忡忡道:“实不相瞒,除了“九藏玄观图”,还有另外几样敝派的镇门之宝也教辜翱天取去,至今下落不明。
但愿这些东西如今都完好无损地埋藏在小月湖底,否则贫道亦无颜再见先人。”周陌烟摇了摇头道:“就算这些东西尚在,要想物归原主也不容易啊。”守残真人瞥了眼黑郁郁的湖对岸,苦笑道:“咱们眼下身居虎狼之畔,欲要火中取栗谈何容易?可惜,正道七大剑派之中只到了你我三家。如若云林禅寺和翠霞派也一并出面,连手启宝,又何惧于一撮鼠辈?”停云真人点了点头,也明白守残真人之所以不提平沙岛和越秀剑派,概因这两家近年来人才凋零、元气大伤,即便赶至梵孤山也难有大作为。
盘腿坐在停云真人身后的停涛真人似在假寐,闻言睁眼哈哈一笑道:“据贫道所知,这两家也各有至宝失落于辜翱天之手,梵孤山的消息一出,又岂有冷眼旁观之理?只是时机未到,尚不着急现身罢了。”周陌烟笑道:“不错,老夫也是这样想,咱们不妨再耐着性子多等几天。盛年的嫡传弟子卫惊蛰不是已经到了小月湖么?说不定就是暗中受了乃师密令,先一步前来打探消息的……”他的话音未落,从数百丈外的东南方蓦然传来一声刺耳惨叫,顿时响彻夜空。
周陌烟面色微变,打住话头。需知惨叫响起的地方,正是燕山剑派的营地。
但他毕竟是一派掌门,迅速镇定下来吩咐道:“严师弟,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在他身后一位白袍老者应声而起,正是燕山四峰中修为仅次于周陌烟的严陌远。
可没等严陌远离开凉棚,又听到东北面一名太清宫弟子叫道:“有人夜—”喊声戛然而止,如一缕丝弦被人生生扯断。
这一下凉棚里无人再坐得住,从左右两面同时响起了激战喊杀声,如同炸了锅。
守残真人匆匆起身道:“贫道先走一步!”率着观止真人,一闪身掠出凉棚。
此次南来他只带了六名门下高手,现下惟有退思真人和四名二代弟子留在了营地。倘若真有强敌发动夜袭,只怕旦夕之间便有没顶之灾。
停涛真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说道:“掌门师兄,我和停风师弟过去瞧瞧!”可等他赶到时,任是他有百年的静修涵养,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忘情宫高手从高地后的山林里如潮涌出,四名太清宫的二代弟子尽皆躺倒在血泊之中,仅剩下退思真人浴血奋战,苦苦支撑。
守残真人刚到,迎面撞上姜山父子,翻翻滚滚斗在一处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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