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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镜-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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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翩仙等人再也坐不住,不约而同起身跪拜道:“求宫主息怒!”
    叶无青语气略微缓和了些,说道:“常寞,为师对你如何?”
    小蛋道:“师父一直待我很好,弟子铭感于心。”
    叶无青点点头,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宫?”
    小蛋道:“这些年在弟子心中,始终有两位截然不同的师父。一个是铁骨铮铮、追求天道的魔道豪雄,一个是玩弄权术、视人命如草芥的忘情宫宫主。我不知自己到底该相信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您?”
    叶无青呆了呆,低沉的语气道:“一直以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看待为师的?”
    任谁都听得出叶无青已濒临发作的边缘,可偏生小蛋好像一点也没察觉到师父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回答道:“弟子告辞!”
    叶无青紧盯着小蛋的背影忍住没动,似乎还想给他最后一次回头求饶的机会。
    奈何小蛋竟是毫不领情,步履缓慢而坚定地向克己轩外迈去。
    欧阳霓看了眼叶无青,颤声道:“小蛋,你别走好不好?”
    小蛋向她感激地笑笑,什么也没说,脚步却已经踏向了门外。
    克己轩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师徒决裂。谁都不晓得,以叶无青的阴鹫深沉和小蛋的固执硬挺,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叶无青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冰冷,在小蛋左脚即将跨出门的一刻,他蓦然喝令道:“来人!”
    门外守值的赵朴应声而入。
    叶无青一指小蛋,吩咐道:“将这逆徒拿下,囚入黑石窟听候发落!”
    兀自跪地在为小蛋求情的五大派掌门急忙叫道:“宫主,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寞少这一遭!”
    叶无青望着毫无反应的小蛋,心头掠过一抹失望,就像压根没听到众人的恳求,厉喝道:“赵朴,你也要抗命么?”
    赵朴一震,忙躬身领命,转向小蛋道:“寞少,请您见谅!”运劲于指飞点小蛋诸处经脉,将他的一身功力尽数封了。
    小蛋没有半分挣扎抵抗,任由赵朴施为,看得叶无青越发愤恨,挥挥手道:“押下去!”
    欧阳霓急切道:“小蛋,你认个错又如何?”
    小蛋摇摇头,昂首走出克己轩,更不向叶无青多看一眼!
    当下赵朴引着小蛋往黑石窟行去。他故意走得极慢,留心听着身后的动静,万一叶无青改变主意,也能够随时命人追上。
    然而直到两人走到黑石窟前,叶无青也没有派人追来。
    即便这样,赵朴对小蛋也不敢有些许的怠慢,又亲自将他送入黑石窟。
    这黑石窟本是忘情宫关押重犯的囚牢,叶无青复辟后,将里头押着的囚犯杀的杀、放的放,如今已显得颇为冷清。
    赵朴引着小蛋到了最里一间的囚牢门口停下,命守卫打开牢门,躬身道:“寞少,委屈你在这儿待上两天。”
    小蛋往牢里一看,约莫丈许方圆的斗室里摆了一张石床,壁上插了盏小油灯,四面皆是厚重的石壁,上头生满绿幽幽的苔藓,一片幽暗不见天光,连通风口也没一个,但收拾得还挺干净。
    他也不以为意,迈步走进牢房,听赵朴在身后道:“寞少!”
    小蛋回过头来,见赵朴略微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道:“你还需要些什么,我设法让人尽快送进来。”
    小蛋摇头谢道:“不用,这儿很不错。”
    赵朴点点头,背对那守卫,忽地用传音入密道:“寞少,你够胆量,多保重!”
    小蛋颇为意外地望向赵朴,朝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匡当!”牢门被重重关上,赵朴和守卫的脚步声在空寂幽长的夹道里渐去渐远。
    小蛋在石床上坐了下来,没有点灯,牢房里一片漆黑无声。
    也许,这回师父是对自己动真怒了。记得上回他私下襄助楚儿脱逃、犯下重罪,叶无青是出人意料地将自己罚入玄黄洞天面壁一年,由此阴差阳错邂逅丁原,获取了四相幻镜。
    可是这一回却是将自己锁入牢笼,自己更无法预料要在这间阴暗狭小的囚室中待多久?
    幸好他素来都是随遇而安,对眼前的处境既无惊恐,也无怨怼,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左右无事,索性盘腿打坐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小蛋隐约听见牢房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
    他怔了怔收功,张开眼睛往门口瞧去,借着夹道里透进来的昏黄光线,依稀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竟是欧阳霓。
    欧阳霓正用一双如水妙目注视着他,幽幽笑道:“小蛋,你倒也沉得住气,却教我担心死了。”
    小蛋下了床问道:“妳怎地来了,是师父的意思么?”
    欧阳霓摇摇头回答道:“我是背着义父来的,恐怕他现下还在生你的气。”
    小蛋苦笑声道:“这是自然,他没立刻下令杀了我,已算好的了。”
    欧阳霓道:“不会,连瞎子都看得出义父有多器重你。他这么做,不过是希望你能认错服软。小蛋,你又何苦这般倔强?”
    小蛋沉默片刻,转开话题道:“小龙和曾婆婆是否知晓了我的事?”
    欧阳霓道:“义父下令严密封锁有关此事的消息,只说你今日下午突然接到他的口谕离宫办差,外面的人都还不晓得。”
    小蛋“哦”了声,欧阳霓接着道:“义父遮掩此事也是为你留下余地,盼你能及早醒悟悔改。”
    小蛋道:“欧阳姑娘,谢谢妳来看我,趁着没被师父发觉,赶紧离开这里罢!小龙和曾婆婆那儿,拜托妳多加照料。”
    欧阳霓久久地凝视他,眼神幽深而迷离。
    蓦地她向前走近两步,低声道:“小蛋,跟我走,我送你出宫!”
    小蛋大吃一惊,问道:“妳要送我出宫?”
    欧阳霓点点头道:“如果你一天不肯向义父俯首认罪,他就一天不会放过你。难不成你想今后一辈子,都待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囚室里么?”
    小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这也没什么,反正离开了这儿我也无处可去。”
    欧阳霓急道:“莫非你不想找回罗姑娘了?”
    小蛋心头一震,就听欧阳霓语速快得几乎不容他有分毫思考的工夫,飞快说道:“我刚才进牢时已制住了黑石窟守卫,趁着此刻夜色大黑,咱们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够成功脱逃。”
    小蛋心下感动,问道:“我走了,那妳怎么办?”
    欧阳霓叹了口气道:“有你这句话,就不枉我今夜冒着大险助你离开。放心罢,我已有周密安排,绝不会被义父发现。”
    小蛋对欧阳霓的智计向来佩服,想了想道:“好,咱们走。不过离开忘情宫前须得先和小龙、曾婆婆会合。万一师父察觉我逃脱,迁怒于他们,可就糟了。”
    欧阳霓听小蛋答应随自己离开,心情一松,道:“你每多在宫里逗留一刻,被发觉的危险就大上一分。这事莫如交给我罢!
    别担心,我送你出宫,然后立即回头通知他们离开。对了,这方圆几百里内有什么地方是你既熟悉、又可保证安全的会合地点呢?“
    小蛋略一思忖道:“宿业峰朝北三百里外有座小镇,我就在镇外的白桦林里等。”
    欧阳霓颔首道:“好。我听说过那镇子,咱们走!”先一步飘身出了囚室,在夹道里往外张望了下,回头朝小蛋一招手。
    小蛋跃出囚室,只见夹道尽头有两名护卫背天面地卧倒不动,自是遭了欧阳霓的暗算。
    欧阳霓一边在前引路一边道:“他们都中了我的迷香,天亮前绝醒不过来。”
    两人出了黑石窟,隐形匿踪往宫外行去。忘情宫布防虽严,但一则小蛋与欧阳霓均负有上乘修为,二来对宫内守卫的布置甚为熟悉,小心翼翼避过各处明桩暗哨,自后山御风离去。
    欧阳霓将小蛋送出三十余里,脱出了忘情宫的警戒网,停下身形道:“小蛋,我这就回去通知尹仙子和小龙。咱们后会有期!”
    小蛋点头道:“多谢欧阳姑娘,妳自己也要多小心。”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我不会有事的,珍重!”一掠身,朝着忘情宫方向回转而去。
    小蛋目送欧阳霓的身影在夜色里消失不见,眺望着巍峨耸立在黑夜中的宿业峰,默默心道:“我这次离去,只怕再不会回来了。”
    不自禁地,他的心底里升起一抹怅意,更想到此后也许没有机会再见叶无青,回顾两人间的种种前尘过往,顿时百感交集,心潮起伏。
    当年第一次上宿业峰时,自己只是一个修为低微、名不见经传的懵懂少年,不过是为了解救罗羽杉,才迫不得已履行承诺,拜在了叶无青的座下,既不心甘、也非情愿。
    可无论宫中的日子多么寂寞难熬,他也没有想过要主动离开,惟一的例外,便是为了救助楚儿摆脱她与蒙逊的婚事,方才抗命下了一回宿业峰,却又很快回转请罪,被关入玄黄洞天面壁。
    后来叶无青被丁原重创,席魉和滕皓趁势背叛,逼宫作乱欲置其于死地。他激于义愤,舍生忘死救下叶无青,背着师父远扬千里上覆舟山求医。
    而在这期间,自己的师兄蒙逊、师姐楚儿,亦因为不同的原因或死或离,只剩下他独自一人还守在师父身旁。
    这一回,是他第三次从宿业峰离去,身边没有楚儿,也没了师父,而且未来的岁月里,也已不可能再回来。
    这样的别离,令得他有些不舍有些落寞,毕竟自己曾经在忘情宫中度过了三年多的光阴。
    他一个人静静地默立良久,最后在心中低低道:“师父,再见了!”收拾心绪,振作精神御风往北飞去。
    然而小蛋在那小镇外的白桦林里直等到翌日中午,仍旧不见尹雪瑶和霸下赶来会合,不禁担忧道:“莫非出了意外,又或是走错了路没找到白桦林?”
    他耐着性子等到天黑,尹雪瑶和霸下依然声息皆无。小蛋心中越发不安,隐隐觉得两人必定是出事了。
    他在一株白桦树上给尹雪瑶和霸下留下记号,而后径自御剑返转宿业峰。
    到得宿业峰前,小蛋收起仙剑,悄然潜入宫中打探欧阳霓和尹雪瑶、霸下的消息。
    可一整晚下来,非但没找到尹雪瑶和霸下,连欧阳霓的踪影也未能寻着。
    小蛋冒险抓了个灰霜营的铁卫闻讯,恰好此人乃赵朴部下,对他甚是钦佩敬重,这才一五一十将昨晚宫中的变故说了。
    原来昨夜小蛋离去后,不知怎地便被人发现黑石窟出了状况,一干牢里的守卫尽皆中毒惨死,无一活口。叶无青随即便下令缉拿尹雪瑶和霸下审讯,结果引发了拒捕后的一场混战。
    尹雪瑶倚仗出神入化的毒技和霸下的荼阳火罡,连伤十数人后杀出重围不知所终。按这位灰霜营铁卫的猜测,他们能够如此轻易的逃脱,多少也有负责围捕的忘情宫守卫看在小蛋面上,出工不出力,暗中纵容的缘故。
    至于欧阳霓则是今日一早就奉命出宫巡视安抚西域各派,同行的还有灰霜营的两队铁卫,也就难怪小蛋寻她不见。
    小蛋听完暗暗叫苦,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般地步。尹雪瑶和霸下为了躲避忘情宫追杀,势必会隐身化形,天下之大,却教自己往哪里找寻?
    他不敢在宫中多作停留,谢过那名灰霜营铁卫离了宿业峰。尽管明知尹雪瑶和霸下前往那镇外白桦林的可能微乎其微,小蛋还是抱着一线希冀,回到林中又等了整整一日一夜。
    到了第三天头上,小蛋终于放弃。他明白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左思右想,莫如离开此地前往各处打听。
    他折转向东,待出了凉州地界后便是在忘情宫的势力范围之外,无须再顾忌叶无青派出的侦骑。
    如此又游转数日,小蛋经汉州进入到中州境内,距离翠霞山已是不远。
    他寻到翠霞山下的那家酒肆,向卫惊蛰娘亲打探盛年等人的消息。偏偏卫母所知有限,只听说盛年和几位翠霞派各支的首座均不在山,至于去了哪里便不清楚了。而尹雪瑶和霸下的消息,卫母更是连听都没听到过。
    小蛋微感失望,便改变了上翠霞山求见盛年的念头,转向南行。
    这一日他行到卧灵山左近,心血来潮下御风入山,往淡家村而去,暗自寻思道:“说不定,小龙和曾婆婆会在村里等我。
    更说不定罗姑娘她也──“
    想到罗羽杉,小蛋的心一下子热起来,不由得加速赶路,不消多时便遥遥望见了座落在山坳间的淡家村。
    可令他失望的是整座村子里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他来回转了三圈,也没有发现尹雪瑶或是罗羽杉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天将黄昏,小蛋回到村口的大坟冢。在当年盛年等人亲手立下的石碑周围,上次来时清理干净的杂草此际重又长满坟头。
    他细心地拔净荒草,祭拜过后,又到父母生前的故宅里静坐了个多时辰,这才来到那口百年古井前。
    荒凉的打谷场上,历尽沧桑的古井兀自默默伫立,看着月色下清冷的景象,谁能想到数月前就在这口井下,曾经爆发过一场惊天动地,乃至关系到天陆存亡运数的大战?
    小蛋更想不到,数十日前他的师姐楚儿和丁寂,也曾经在这口井前静静站立过,然后分飞东西,去往不同的方向。
    他的手缓缓抚摸过井口凹凸不平的石面,望见如霜月华,洒落在深幽漆黑的井水里,闪动着熠熠的银光。
    他的脸庞便在这粼粼波光里摇晃着,变得苍老萧索起来。
    忽然他涌出一种冲动,只想纵身跃入这深深的古井之下,在那片浩瀚无涯的汪洋血海里,就此悄悄的老去。
    从此,不再有人世间的纷纷扰扰,不再有红尘里的熙熙攘攘。
    他这么想着,却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花了一下,隐隐约约看到底下波光中,有一张熟稔而绝美的容颜一晃而过。
    小蛋的心猛地一跳,待到他定睛观瞧时,伊人的影容渺然无踪,仅剩着自己孤单的影子,傻傻地看着一口井。
    他自失地笑了笑,仰首望着天宇中高悬的冷月,心想道:“我刚才怎会动起遁世出家的念头?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更还没能找到罗姑娘、曾婆婆和小龙,我怎可以颓唐放弃?”
    念及至此,莫名地有一股明悟,如这夜晚的清风皓月,拂照在他的灵台之上。连日的疲乏抑郁、焦灼彷徨,彷佛是被井水彻底冲洗一净,脑海里前所未有的通明宁静。
    恍惚中,他好像又在井面的波光里看到了罗羽杉的芳影,似亦正在向着自己含情脉脉地无声诉说着什么。
    豪情汹涌,浩气荡胸,小蛋情不自禁向着无边无际的夜幕仰天长啸,激昂雄浑的啸音,如同一只挣脱所有禁锢枷锁、振翅高飞的雄鹰,自在翱翔于群山之上,已没有任何力量可再束缚上牠,再令牠蛰伏。
    当晚月明如画,轻风绕云,这个少年长啸当歌,踏着月色阔步离去。
    这一刻,他的身后抛离的不仅是曾经的家乡,更有一份看不见的沉重过去。
    这一刻,他的面前展现的不仅是无限的未来,更有一股激越的壮志情怀。
    只是,在小蛋的内心里仍旧无端地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正在错过什么,并且随着他脚步的离去,正在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其后十数日小蛋一路东行,直抵东海之滨。他在一座小渔村里借宿下来,每日登上碣石远望沧海,从日出而到月没。
    某一日风雨如晦,海上怒涛如吼激浪奔腾。
    小蛋伫立在东海边,迎着狂暴的风雨,面对着波涛万顷海天一色的壮丽景象,胸中豪情飞扬,直感到自己仿似也化作了这天地大海的一部分。尽管渺小得微不足道,却可与日月同辉,与海山同势!
    他由此而受启发,便在这暴风骤雨滔天怒浪里领悟到“十三虚无”中最后一变,“和光”诀真谛。
    次日晌午,雨收日出,一道虹霓横跨晴空。
    小蛋背负雪恋仙剑,旧衣故履孑然西去。此后的日子里,他的足迹所至遍及天陆九州岛,海岛山川。
    请继续期待仙羽幻镜续集下集预告:小蛋在欧阳霓的襄助下脱离忘情宫,却也由此和尹雪瑶、霸下失散。他多方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只得独自浪迹天涯。
    然而小蛋并未意识到,当他这一日兴之所至行入南荒的时候,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亦正席卷而来。
    只是这次风暴指向的目标,不再是他,而是另外一位独尊天南,闭关多年的绝顶魔头??
   

……(本卷结束) ……



南荒篇
第一章 浪迹南荒


    人物介绍
    小蛋:整天睡眼惺忪,看似胡涂的普通少年,自幼跟随义父浪迹天涯,练就一身坑蒙拐骗的伎俩,却又总不愿用来害人。他很多时间都显得沉默低调,彷佛一切都无所谓,也不想主动去招惹谁。问题却在于,每次招惹他的人总是莫名其妙被折腾得很惨??
    卫慧:白鹿门掌门,性格外柔内刚,为避忘情宫追杀寄居于天雷山庄,从而邂逅名门子弟屈翠枫,并一见钟情难以自拔。后来为寻心上人,不顾身怀六甲远走南荒,饱经风霜之苦。
    万劫天君:从仙界遁入天陆的盖世魔王,拥有匪夷所思的绝大神通,却因身受金书玉牒的禁制,在重伤后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托身在一个落魄书生的肉躯内,时时刻刻处于正魔两道的追杀之中。
    元宵节刚过,天陆西南的七星山中已是到处春暖花开,冰消雪融。一整个冬天的皑皑白雪,化作清澈甘冽的涓涓细流,在山中蜿蜒流淌,再汇作小河大川,向东奔去。
    一位身着紫衣的美貌少女,正沿着崎岖僻静的山道迤逦而行,她的背后负着一根碧绿通透的细竹,顶端系了条与身上衣衫同色的紫缎带,迎风猎猎飘舞,更增一分英姿飒爽。
    只是这少女的体态略显臃肿,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忽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打破了山野的空寂,自紫衣少女身后的山道上,行来一人一骑。
    来人看似四十多岁,身着锦袍,面冠如玉,相貌颇是英俊,可惜一双眉毛高高挑起,给人狡诈跋扈的感觉。
    他背后斜插双剑,明黄色的腰带上悬了块殷红色的琥珀饰佩,座下骑的是一头状若猛虎的威武魔兽,全身金黄色的鬃毛夹着雪白的条形斑纹,高高立起,头顶上生出一只约莫丈许长的银灰色犄角,如月牙般向上翘起。
    魔兽的双眼闪着绿幽幽精光,嘴边吐出一对雪白森寒的锋锐獠牙,粗壮的脖颈上套了一圈青铜色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牠身后铁鞭似的尾巴笔直朝天,尾端生有拳头大小的金色肉瘤,正是南荒罕得一见的魔物─金骜虎。
    金骜虎四蹄几乎足不点地,行得比奔马还快,转眼就从紫衣少女身侧掠过,锦袍男子有意无意扭头望了少女一眼,口中发出低低一咦。
    紫衣少女并未在意,一来南荒偏远之地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偶尔邂逅于道亦属正常;再则她一身修为颇是不弱,又精擅催驭毒虫之技,除非碰上一流的魔道难缠人物,否则即便动手也是不惧。
    那锦袍男子纵骑超越了紫衣少女数丈,却猛地口中一记呼哨,金骜虎调转过身,堪堪拦住紫衣少女的去路,脸上带笑,道:“女娃儿,妳是谁家的门人弟子?来此作甚?”
    紫衣少女见锦袍男子去而复返,心中暗自戒备,回答道:“我来自汉州白鹿门,并非南荒人士。”
    锦袍男子偏头想了想,道:“汉州白鹿门?没听说过。不知姑娘孤身远行所为何事?或许宫某能帮上妳的忙。”
    紫衣少女略一犹豫,问道:“宫先生可有听过越秀剑派屈翠枫屈公子?”
    锦袍男子微微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巧了,妳问别人我可能会不清楚,这屈翠枫嘛,三天前咱们还在一块儿喝酒。姑娘若信得过宫某,不妨随我前往。”
    这紫衣少女正是卫慧,闻听有人知道屈翠枫的消息,不由芳心大喜,但她终究心中有疑,玉容上不动声色,道:“请问宫先生,您和屈公子见面时他身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手中可有一柄白玉折扇?”
    锦袍男子暗道:“好个刁蛮机灵的丫头,居然考起宫某来了。”他信口胡诌道:“好像是一身新换的白衣罢,我俩喝酒时并未见屈公子拿出折扇,姑娘是想找他?”
    大凡世家子弟衣着光鲜不是大红大紫,便是素白墨黑,锦袍男子想,以屈箭南夫妇生前的家教,定然不会允许儿子的穿著太过张扬,而墨黑色衣衫显然也不符“越秀玉鹏”的名号,故而猜了白色。
    他惟恐有错,特意加上“新换”二字,万一出了岔子也可敷衍周旋。
    卫慧心一沉,暗道:“翠枫从来只穿宝蓝衣衫,何时换过白衣?况且他交游广阔,三言两语便能与三教九流正魔两道的人物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倘若这男子真与翠枫喝过酒,便该以兄弟相称方才合乎情理,岂会口口声声还叫他”屈公子“?”
    她疑窦大起,淡淡道:“看来宫先生果真见过屈公子,恕我多心了。”
    锦袍男子哈哈一笑,得意道:“姑娘客气,不如这就让宫某带妳去找屈公子。”
    卫慧盈盈一笑,道:“多谢宫先生好意,不过,我倒也不忙见他。若你有机会再见着屈公子,烦劳转告他尽早回返越秀山,万勿让大家挂念。”
    眼见得手的鱼儿要脱钩,锦袍男子愣了愣。
    卫慧容貌秀丽出众尚在其次,最令这锦袍男子心动的,还是她腹中怀着的胎儿,正是男子梦寐以求的上等紫河车,若能得而炼之服食下去,于功力精进大有裨益。
    他转念寻思道:“我本想将她诱回仙府先奸后杀,取了紫河车。偏生她言词闪烁百般推托,多半是看出了什么破绽。既然软的不行,嘿嘿,我何必再跟她假客气?”
    主意打定,锦衣男子脸上堆笑道:“何须如此麻烦,屈公子离这儿也不算远,姑娘既然挂念他,随我去见上一面又有何妨?”
    说罢,一驱座下金骜虎欺近卫慧,探手扣向她手腕。
    卫慧早有防备,娇躯一晃,朝后退避:“男女授受不亲,请宫先生自重!”
    锦袍男子腾身飞抓卫慧香肩,道:“乖乖跟我走罢!”
    卫慧临危不乱,朱唇中轻叱一声“咄”,左手翻腕亮出烛龙香鼎,默运白鹿门的不传密法“聚龙心诀”,但见金澄澄的鼎上光芒大盛,飘逸出一股浓烈香气。
    锦袍男子生恐香气中蕴藏剧毒,急忙抽身屏息,魔气在体内流转周天,察觉并无异样方始宽心。却冷不丁听到背后“嗡嗡”
    轰鸣有若雷滚,一大片千姿百态的毒虫,朝着他幕天席地扑袭而来。
    锦袍男子不惊反喜:“敢情这铜鼎也是件宝物!”他左手大袖一卷一扬,撒出团灰蒙蒙的粉雾,“呼”地涌向袭来的毒虫。
    那毒虫虽然数以千计,可惜尽皆是些普通货色,甫一沾上粉雾便纷纷坠落毙命,剩下的远远飞开,不敢接近锦袍男子身周三丈。
    锦袍男子扬声笑道:“美人儿,难为妳连人带鼎一并献上,宫某一定不会亏待!”一催金骜虎冲向卫慧,屈指弹出一道劲风,直射她左腕脉门。
    卫慧心头凛然,拧身避过指风,掣出碧玉细竹,点向锦袍男子咽喉。
    锦袍男子浪笑道:“舞枪弄棍原是宫某的拿手本事,妳一个女娃儿,难道还想跟宫某一争长短?”他端坐金骜虎上纹丝不动,右手双指在面前一竖一夹,正将卫慧的碧绿细竹紧紧钳住。
    卫慧运劲回夺,锦袍男子轻笑道:“心急什么?我给妳就是!”
    他双指顺势往前一推,卫慧立足不稳往后踉跄数步,险些被脚下的山石绊倒。
    锦袍男子犹如猫戏老鼠般,慢悠悠驱着魔虎步步逼上,伸手往卫慧面颊摸去:“美人儿,莫要累坏了,让我替妳擦擦汗。”
    卫慧又羞又怒,挥碧竹往锦袍男子胳膊上劈落。
    锦袍男子手臂匪夷所思地一扭一转,如软骨灵蛇般绕过碧竹,在卫慧玉颊上轻轻一抹,又好自以暇地将手送到鼻子底下深深一吸,啧啧赞道:“好香,好香,人美如玉,其臭如兰!”
    卫慧越斗越是心寒,自知与锦袍男子的修为判若云泥,若非对方有意调戏,两三招间便要落败成擒。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卫慧惊惧之下,猛然腹下有如刀绞生出剧痛,额头冷汗森然冒出,俏脸煞白,却是剧战之下真气血行过急,牵动了胎气。
    锦袍男子见状长身探臂,劈手夺过卫慧的碧绿细竹往脑后一抛,低喝道:“美人儿,时候到了!”
    卫慧眼瞧着锦袍男子大袖飞卷自己腰肢,已然避无可避,她心中悲凉,双目一闭,道:“我大不了一死保住清白,也绝不负翠枫!只可惜肚子里的孩子??”
    她贝齿一沾舌根便欲狠狠咬下,突然半空中响起呜呜风声,速度快逾闪电,直袭锦袍男子脑后。
    锦袍男子听得风响便是一惊,原来风声来自身后,却是一左一右。两道劲风看似锐急,却暗藏差异,左面一道势大力沉、雄浑刚猛;右面一道轻盈迅捷、变化多端,显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为。
    锦袍男子不敢怠慢,舍下卫慧扭身反手拔出背上双剑,在空中打过两束妖艳蓝光,“铿铿”爆响,将激射而至的一对日月飞轮挡回。
    那飞轮呼啸回旋,落入一名满头蜷曲蓝发的男子手中,蓝发男子如一头鹰隼从上方崖顶冉冉飘落,冲着锦袍男子斜眼撇嘴道:“你这家伙是哪里混的?欺负一个身怀六甲的单身女子,知不知羞?”
    锦袍男子狞笑道:“商老二,你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知道我是谁么,敢来坏我的好事?”
    蓝发男子冷哼道:“我管你是谁,你既知你商二爷的威名,还不快滚!”
    锦袍男子不屑道:“要是你和缺了条胳膊的商老大一起上,宫某或许会给你几分面子。现下就凭你一个人,妄想跟我斗,作梦!”
    商老二讶异道:“紫鸭山无欲府府主”色胆剑心“宫无极?”
    锦袍男子傲然道:“算你懂,知道宫某是谁。可如今害怕,已是晚了!”
    锦袍男子是蛰居多年的南荒魔道顶尖人物,尽管身为无欲府府主,可平素所作所为却是大大的有欲。只是一来行踪诡异,二来修为高得惊人,别人想找他的晦气也难。
    商老二如临大敌,一摆日月飞轮,道:“废话少说,咱们两个手上见真章!”
    不待宫无极回应,商老二纵身挥轮轰去。
    宫无极也不动弹,双剑并举架开日月飞轮,冷笑道:“可惜商老大以后不但没了胳膊,连兄弟也没了!”
    商老二一面挥轮力战,一面传音入密道:“女娃儿快走,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卫慧大吃一惊,她绝处逢生盼来救星,哪料商老二自认弗如,催促自己赶紧逃命?
    可就这样抛下为她出头的商老二,卫慧又如何做得出来?
    就那么一迟疑的工夫,场中商老二和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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