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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漂流江湖情-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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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照顾你啊……”

守礼正色道:“伯父误会了!爹曾说过,十年寒窗苦,一朝得中虽可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但也正是这些虚名富贵自古害人不浅!而月影门论财富可称富可敌国,若只图名利无需小侄入朝为官!所以小侄既然为官,就该谨守为官之道,尽一己微薄之力尽忠朝廷,造福百姓。而爹正为了怕小侄有家世傍身不识荣辱,才会让小侄一人担负余生,以免终不成大器。而且,爹临行前尚有一言嘱咐小侄……”

“哦?说来听听……?”

“爹说,为官者当公正无私,谨守国法供职!有一日纵是爹他身犯国法,小侄亦应秉公直断,决不可徇私枉法……”

“哦……!”

朱厚聪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阵忐忑,“莫流香!难道你真的能算定世间一切?纵然无力回天,你也要将胜果先尝……?若非你永不屈人,又何须面对诸多危机?你本盖世良才,奈何不肯为我所用!实在是可惜,可叹啊……!”

见他良久不语,面露沉思之色,守礼也不敢惊动!而心里还以为他在为义弟的慷慨感动,殊不知人心深若浩海,即便无边宇宙又岂能包容……

良久,朱厚聪沉吟道:“守礼啊!我与你爹是八拜之交,你如今孤身在朝,我万万不能不顾你!而你既然叫我一声伯父,伯父今天有几句话想劝你,不知你肯不肯听……”

“伯父不吝教诲,小侄拜领教益……”

点点头,朱厚聪缓缓叹道:“守礼啊!按说你爹如今已经是江湖第一人,无论名誉、地位、财富都堪比君王……”

“伯父,爹向来对皇上敬重有加,万万不敢攀比显赫……”

朱厚聪摆摆手,缓缓又道:“你不用紧张,此时只有你我伯侄二人,大可放心讲些真心话……你当知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可你爹如今已然是富可敌国,月影门势力又遍布天下,所统部属何止万众!加上他多年来赈济贫苦灾民,扶住无数寒家弱质,世上还有何人不知莫流香之名!事实上,聚财扶困当算为国尽忠,为朝廷分忧,得享盛名也无可厚非!可问题是,皇上现在也就是因为这些极为看重他,并通令全国对他通融。如此下去他不仅可以财富日渐丰厚,在百姓中的声望也将如日中天,恐怕连天下官署都会成为他左右的臣辅!你试想,若有朝一日天下人只知有莫流香,而不知有皇上,那会如何……”

这番话说的守礼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忙辩解:“伯父明鉴!您与爹是金兰兄弟,情同亲生。您应该最清楚爹向来视名利如浮云,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他所做的不过都是凭着天地良心,对皇上也向来爱戴……”

朱厚聪摆摆手截口道:“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也必然完全相信!可问题是,自古以来从不缺乏忠君爱国的贤良遭难!为什么?四个字:功高震主啊……”

守礼浑身一颤,朱厚聪又缓缓道:“有朝一日,当天下百姓都习惯了你爹的恩惠,他们就会想如果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莫流香可以帮他们,那要皇上还有什么用?或者,只有莫流香才有资格做皇上!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丝毫没有反叛之心,皇上又岂会不想?而那时皇上却不见得认为他有那些是因为圣意恩宠,也不会再当他是辅国柱石,只会当他是威胁自己皇位的对手!而他今日仍不肯入朝为官,皇上看是淡薄名利,清高超然!而到了那时,便成了藐视君王,皇上会认为他看不起自己,不肯为自己所用!而他自己在民间积聚财富和名望,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他就会篡权夺位了……”

朱厚聪这些话字字都打在守礼心上,每一句话都让他窒息难受!可此时此刻的守礼,只能说是才华有余,见识不足!况且说这些话可是莫流香的结义兄弟,有谁会怀疑他有什么祸心!一时间,守礼满心的惶恐,脸上吓得毫无血色!

朱厚聪看他样子,心知自己的话已经渗入其心,产生了预想的效果,当即又叹口气缓缓道:“这次皇上出巡是为了体察民情民意,访查一下各地州府的政绩!但他将你我一并带上,这其中恐怕是大有文章啊……”

“文章……?会……会有何文章……?”

“哎!无非有二:其一,是不放心!你我皆是皇上宠臣,但一个是莫流香的义子,一个是他义兄。万一他真有图谋,留下你我谁不都是养虎遗患吗……!其二就是监视!若莫流香真的心怀不轨,你我此次随行他必然早有知晓。而窥伺皇上行踪,又是忠君爱国么……?”

他这些话在守礼听来字字珠玑,可若仔细想想实则真的是“大有文章”!

正德绝非庸才,明知道微服出巡是要秘密行事的不可张扬,所带的随从必定都是亲信之人!如果他真的怀疑莫流香有不轨之心,既然他俩一个是其义子,一个是其义兄,那是万万不该带着的。反是应该将他俩软禁京城,派亲信看守。自己不能泄露行藏,才可以去监视莫流香的行动。否则岂非是送羊入虎口?试问,天下能有几人是莫流香的对手?单凭大内侍卫,就算倾巢出动,在月影门庞大的势力面前恐怕也只是以卵击石。加上他还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两个对头的亲信,难道是自己找死?

另外,他即便再想出去玩乐,也绝没理由丝毫不顾及自己身后偌大的江山!哪怕只为了他自己一人的性命安全,不该通知莫流香沿途保护么?如此诸多疑点,换做老于世故之人,纵然不大聪明也是瞒不过的!

可守礼已经先被朱厚聪的话吓傻了,加上他毕竟还不谙世事,竟未想到这许多!

朱厚聪当然更不会给他时间去细想,进一步让他陷落,继续道:“另外,皇上所以大行恩德就是希望你爹可以为他稳定江湖形势,管好朝廷管不到的地方。这次出巡若发现天下不太平,就是你爹无能,或者说他没把皇上的心意当回事!而若真太平,你爹如此才能盖世,皇上又岂会不妨?一旦有事,你爹报不了皇上就是无能,甚至可能是坐视不理,更甚至可能就是想趁机夺势!若是保护好了皇上,他让然是强于皇上,又该如何……!所谓,伴君如伴虎啊……!”

守礼此时心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办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伴君如伴虎”,若是遇到明君还好,但还得知道进退。但若遇到的是正德这等擅猜多疑的皇帝,实在是左右为难。莫流香所以要远离他,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满心混乱不安,守礼根本没半点主意,只呐呐问:“那……那伯父,您快点指点小侄一条明路吧!如何才能让爹逃过这次凶险啊……?”

朱厚聪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让守礼以为正德这次微服出巡的目的就是想探查莫流香的忠奸!而也好在是守礼,若此时是守仁,怕早不顾一切去报告师父逃生了。而若是守智,现在必然已经上殿指着正德鼻子破口大骂了。可若守义,他此时或许不会做什么。但一旦出了京城,恐怕正德马上就要埋尸荒野了!

就因为是守礼,朱厚聪未从他身上看出以上三种可能之一,可心里却不免有些失望!可见自己的计划凑效,不怕没机会再利用守礼一下……

“守礼,我今天说这些其实也都是猜测而已,事情也未必就这么样!只不过作为义兄,我实在不能不为那身在风口浪尖的义弟多担份心事啊……”

听他这么说,守礼心里微微松口气,忙道谢:“伯父重情重义,为爹设想周全,小侄这里先拜谢了……”

朱厚聪伸手扶起他摇摇头,正色道:“可是守礼,说是猜测没错,可我说的也是古来不乏的情况啊!所以,这事我们也得先有个防备!无论出去以后遇到什么情况,至少都要能尽量不让皇上想到你爹身上才行啊……”

守礼连连点头,朱厚聪想想又道:“还有就是伯父要提醒你,忠君爱国自然是为官之道,兼济百姓也是为官本分!可在你自己心里必须明确一件事,你做的是大明朝廷的官,你是皇上的臣子,万事要以皇上为先!今日在御书房你连连阻碍皇上,虽说是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可你得明白,皇上近来对朝政兢兢业业,理事不怠,好不容易天下太平。皇上想出去看看大好河山,了解一下民间的实情,这些又有何不对?再说了,这天下那么大,如果地方上的官员每个都能尽忠职守,又要你我这些上达天听,下进臣言的朝管干什么?甚至皇上都什么不用理了!你为官日短,还不大知道那些地方官员的伎俩。虚报政绩、假罪为攻的事实在是屡见不鲜。皇上这次出去,正好去整治整治那些害群之马,不是很好吗……?”

守礼缓缓点头,皱眉道:“伯父说的不错,可小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皇上既然是微服出巡,当然不能太过招摇。可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不管会不会连累爹,我们也责无旁贷啊!”

朱厚聪笑道:“傻孩子,皇上是去体察民情,又不是游山玩水。所走的都是官道,能遇到什么意外!只要咱们都留心着点,不会有什么事的……!退一步说,就算有什么事,以你的江湖声望和地位,说不好的时候向月影门求救也是必要的……”

守礼点点头,沉吟又道:“还是伯父思虑周全,小侄年轻识浅,日后还得需要伯父多多提点才是啊……”

朱厚聪微笑道:“你也不用客气,你们兄弟几个都是聪明不凡,你更是其中翘楚!我和皇上都看好你,只要你年纪再大点,经历的事情多了,经验丰富了,我看你三十岁前入阁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伯父过奖了!小侄只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问心无愧,不辜负爹的期望,小侄也不敢有再多奢望了……!”

朱厚聪笑笑点头道:“你放心吧!你是我兄弟一手带大的,一定不会差的……”

顿了顿,朱厚聪又皱眉担忧道:“只不过守礼,你如今年纪还轻,许多时候过于冲动。就像今天那么顶撞皇上,长此以往,万一皇上生厌于你,不仅对你仕途有损,对你爹更是不利啊……!况且皇上此次微服出巡一切必当低调行事,如果你哪天再一把持不住顶撞了皇上!说实话,咱们皇上脾气不大好,一气起来恐怕会泄露了行迹,万一遇到不轨之徒……”

说到这他故意停下,见守礼果然一脸诚惶诚恐,当即又道:“以我看来,至少是为了皇上的安全,这次咱们出去要尽量顺着他,不能轻易惹气!不如这样,这次出去你暂时一切听伯父的。只要我不说话,无论皇上干什么你都暂时忍下了。如果我实在看不得开了口,你再跟我一起劝如何……?”

此时守礼也不免心里自责少不更事,怕出去更会惹出麻烦。能被伯父带着,在他自然是最好!当即欣然应允!

朱厚聪见计得授,这次可以让正德尽请的去放纵,把守礼这个计划中唯一可能的绊脚石搬开,更是满心得意……

☆、第一百四十章

知己宿敌一线间,相知相敬最伤怜!龙在高山啸寰宇,折翼浅滩鱼虾掀。

莫仙姿虽然尚在襁褓的婴儿,可有那样出色的父母,足可看出日后非凡颜色!平日在家里,他夫妻最常交往的就是慕容金胜和杜月盈夫妇。虽然算起来应该是顾灵欣夫妇与他们关系更亲近,可无奈杜武正并非武林中人,而且颇为陈腐,因而倒不如他们离得亲近!

慕容金胜夫妇都对莫仙姿极为喜爱,加之杜月盈其时也已有了身孕,母性好似突然提早迸发,终日不离左右。因此,最后商量慕容金胜夫妇认了莫仙姿做义女!

“香儿,你和慕情回来也好几天了,可是我看你俩好像还是不大对头啊!夫妻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是个男人,就去哄哄她又怎么了……”

莫流香缓缓叹道:“十几年了!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家,今天我会是什么样子……”

慕容金胜被他没来由一句说的一怔,皱眉问:“香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什么没离开家!要是你不离开家,哪能娶到慕情这么好的妻子,又怎么会有仙姿这么可爱的女儿……”

莫流香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书抬头道:“慕容兄,凭心讲,小弟生性疏懒!不过好奇心太重,所以什么都想去尝试一下,可最多也只是浅尝而止!就像小时候我去考乡试,省试,但我从来不想入朝为官,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难以适应官场的环境!而当初离家出走,今天回想起来,更多的恐怕也只是对家父昔日讲述江湖的好奇……”

慕容金胜对他一番奇怪的话颇为疑惑,微一瞥眼,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本论语!他知道莫流香才学极高,四书五经无不熟读,可自相识以来却从未看过他手中出现过此类书籍!而以他自己的话说,他早年读书更多的是受母亲逼迫,他自己实际非常不屑那些腐儒的陈旧!可今天他突然看起了论语,又说了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实在让人费解!

良久,莫流香缓缓又道:“孔子说三十而立,小弟如今已将过三十,而半生成就怕已非仅而立了吧……”

“香儿你功绩震古烁今,古往今来可相比者寥寥而已……”

“孔子又说四十不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形形**,发生的事情更是千奇百怪!若圣人真能通辨一切超然外物,又何必穷毕生之力去四海漂泊……?知天命之说想想更是怪诞!天为何?命为何?天之命是凡人可知?无非天赋于人只毕生,但他失志本国,不容天下。若非身死已久,未见得会有圣名,这又是他可知的?另外,如果他真的五十便可通天道,又何须十年光景才说万事不萦于怀?那纵所欲为本就无人能够,即便帝王之尊终日被称万岁,又岂可脱离生老病死?其人诸多辩词,仔细想来其实真的有诸多矛盾之处啊……!”

慕容金胜虽不解他言下之意,可他本也才学之辈,不免闻言经心:“孔子毕生致力于学,于教,能流传后世当有其必然。汉之废百家,确实早就了儒学的空前昌盛。纵然其言论中有些许瑕疵,当也不必过分苛责吧……!”

莫流香微笑道:“我并非苛责谁了,只不过,就以慕容兄所言汉废百家来说。从帝王的角度看,最重要的还是指示。而无论是法、礼、义等等,都只能成其中一因。而儒学所以被独尊,原因我想无非有二:其一,孔子讲君父,君子,首先奠定了君王的地位,皇帝岂会不喜!其二,不可否认这部论语的确博大精深,几可说已经涵盖了治世所需的一切条件。而皇帝毕竟只有一个,可百家中法可定典,却缺乏礼义的协调,礼可正言行,却不足以约束人性。因而汉王选择了看似包罗万有的儒学,孔子就成了圣人,其他人则只能下田做夫子罢了!”

慕容金胜点点头道:“不错,孔子的儒学的确可以说包涵极广!可除了对人等的划分,于其他方面不免乏善可陈。若非君王喜欢他把自己高高的捧在了万民之上,老百姓难道还会去感激他把自己贬为蝼蚁……?”

“所以,君王喜则天下兴,君王恶则天下衰!纵然事实并非如此,也要所有人向这个方向去理解!我如今为君王所喜,他甚至可以默许我巩固武林霸主的地位!但如果有朝一日我所处的地位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结果又会如何……?”

慕容金胜皱眉问:“香儿,你和皇上之间难道……?”

莫流香淡淡截口道:“皇上可以给我一切,如果他觉得可以再给我太多的时候,就会加倍的讨回去!如昔日洪武对沈万三,他可以让一个原本一文不名的人瞬间成为世间富贵极至,也能让他在瞬间再打回本来面目。同样,他可以让我成为武林皇帝,可是世上是不能有两个皇帝的……”

“香儿你……”

“所以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成为武林霸主,也就不会……”

慕容金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双手按在桌子上,直勾勾的两眼透出了心里的不安!

莫流香随意瞥了他一眼,缓缓站起来走到里书房。片刻后出来手中捧着一个朱漆木盒:“慕容兄,你我相交一场。多年来多承厚意,对小弟助益良多!但今时这江湖风云不定,小弟自料恐难以幸免。因而小弟有三件事相求,往我兄应允……”

“香儿我……”

莫流香摆摆手:“慕容兄,小弟从来没问过你。现在也不想问,因为我知道那没有用了!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这盒中的银票有三百万两,分别存在京城,和山西,安徽的几家钱庄。还有江南四省的房产十余处,良田五千亩。五家商铺的地契,皆非月影名下,都是小弟多年来私下积攒的。今天请慕容兄收下这些,权当是小女日后的生计和嫁妆,以及对贤伉俪养育小女的酬谢……!”

慕容金胜满心酸楚,看看木盒,又看看他道:“香儿,不是我……,我不要求你原谅我,可我希望你相信……”

莫流香淡淡微笑截口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并不想伤害我……!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月影门如今虽然兴盛,可仅仅是凭借我莫流香一人的武功威望!实际上,在月影门中现在可堪大用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以这样的情况,我势必不能对抗来日的强敌。而且如果朝廷生变,更加毫无抵御之能。我父子际遇奇特,命中注定我们难以平静度日。但有一点,月影门或许和武林盟同样的结局,但我势必不会如我爹一样可以全身而退……”

慕容金胜眼中缓缓流下眼泪,莫流香不等他开口又道:“慕容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所有的事日后自有分晓。现在,就请你应承小弟三件事,也算不枉你我相交一场……。第一,不久我会设法让慕情回去我爹娘身边,但我不会让她带走仙姿。小女日后便请贤伉俪代为抚养,若小弟不幸难逃浩劫,也盼着她母女能有再见之日……”

“你放心,我会把仙姿当做我自己女儿一样疼爱,除非有一天我夫妻都死了,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第二,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已经不再适合做月影门的门主,或者说我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都可以直说!而且如果你觉得我不可理喻,或者不值得再相交,但请自便……!第三,月影门和武林盟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非久留之地,一旦离开就万万不可再轻易涉足!我交予你的有小女一生,也有你一家日后的生计,也许未来这些还可以有更大的用处,但现在还难以预料……”

此时虽然慕容金胜不解莫流香的心意,可也知道自己一直最怕的事情恐怕真的就快要发生了。而想到那无法避免的浩劫,他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坐下看着他:“香儿,你与莫大侠父子都是当世豪杰!你们的命运都同样的奇特,或许也可以说你们是生不逢时!的确,我不得不承认,月影门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是。我也相信,你做这些决定也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我想,你是否真的已经无路可走?这些年来我想了很多,我想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可挽回……”

“事情究竟怎么样,慕容兄心里应该很了解!无论是家父还是我,我们都无法避免这次的浩劫!也许真的是我们生不逢时,但有谁知道,没有我们,又是否就不会有别人?所以,我们或许是正巧赶上了,命运这个东西绝不是人可以自己掌握的……”

默然良久,慕容金胜轻轻叹了口气,“哎!香儿,虽然我很清楚你很难幸运的逆转当今形势!可我仍然盼望上天可以保佑你……!不过,就算最后还是不行,你放心吧,我会尽我的一切能力保护好仙姿!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了,否则就绝不会让仙姿受到半点伤害……”

莫流香感激的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打理月影门的事,慕情虽然还是有点不大高兴,可我想也没什么!哎……!其实我也很累了,等这几天事忙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带她们母女出去走走,散散心……”

慕容金胜点点头:“也好!你这些年来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月影门上了,对慕情也确实该好好陪陪她……。对了,我听说最近扬州出了个奇女子,不仅美貌如仙,更加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不少江南才子都曾去与她对艺,可都被比下去了。怎么样,你莫流香可是当世难得的天赋奇才,有没有兴趣去为天下男子争口气……”

莫流香笑笑道:“慕容兄好大胆子!平日看你为人中规中矩,对嫂夫人情深意切!可你竟然还如此满心风流,难道不怕后院起火……?”

慕容金胜脸上羞窘道:“我哪有!我只是听说那女子才华不凡,有点技痒,真的没有其他的……”

莫流香轻轻笑道:“其实世上有才华的人并不少,只是我们又能看到多少!况且你我武林中人又不想去中举为官,也不会太在乎这些!况且如果真去了,实际上胜负都不会好看,那又何必呢……?”

慕容金胜点点头,也觉有理。虽然自己暂时算是逃过了一劫,但想到莫流香恐怕终是难逃宿命,心里不禁极感凄然……

正德这次的微服出巡去“体察民情”,可谓是兴致高昂!除了东平王朱厚聪,礼部侍郎莫守礼,还有一个太医,以及自己最宠信的义子曹彬带领的十名大内顶尖侍卫!

一路上,见到各地的繁华景象让诸人大饱眼福!并且,对自己一手打造出的“太平盛世”,正德也是极为自得!可实际上,他们所能看到的必定是“太平盛世”,因为他们一路只往天下闻名的繁华圣地去,从不入山村小城,如何会看到贫苦百姓的生活艰难?

虽然守礼对此感到不快,但他出来前曾答应要一切听从朱厚聪的吩咐。况且皇上九五之尊也不见得能适应那荒村僻壤的环境,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全还是一切平平安安的好,只不知如此又怎么去体察民情?体察哪些民情……

皇家别的不多,就是钱有的是。一路上诸人高头大马,所入皆豪华餐宿。偶然兴之所至留宿风花雪月之地,却苦了守礼这彬彬君子只能独自在外餐风露宿了!而皇帝出来正是为了玩乐,肯陪他开心固然是好,若不肯有瘾去喝西北风他也懒得理你!

一直以来,守礼都一心想用自己的所学为朝廷尽心尽力,为天下百姓造福。即便不能青史留名,至少也不负为人一世!但自这次出京,以皇上义子曹彬为首的侍卫尽是跟着皇上吃喝享乐,简直没有丝毫武人当有的警觉力。尤其是曹彬,他这次受命带领侍卫护驾,手上又有大把的银子,尽把皇上往繁华圣地领。尤其知道皇上好哪口,真是极其用心的谄媚!

可守礼性情虽然随和,从不与人正面冲突,可对这些人也感到心里厌烦,不肯多去交往。加上他不得心于皇上,朱厚聪也渐渐不大待见他。而那十名侍卫即便不在曹彬面前去阿谀,自己也是一家,所以守礼也就更显孤寂!每每深夜无眠,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报效国家的志向究竟是对是错……!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的生物都有其优劣之处。比如说:狗!它对主人忠诚,但往往善恶不分!还有狼!它们团结,勇敢,但过于孤傲不驯。这两种动物用来比对人恐怕都不合适,但很多人却正是一直徘徊于两者之间!

人类世界从来不乏战争,不论是硝烟弥漫,还是没有硝烟却更加血腥恐怖的战争,几乎每时每刻都从未停止过!当然,有战争就会出现很多名将。他们对主人忠诚,对敌人凶残,这看起来似乎没有错!

但无论是再有名的将官,又有谁真正的去分析过善恶是非!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自认为正义,当然就认为自己之外的人都是邪恶!而人类太多骄傲,在某些时候也会因为某些情况团结!

正德绝对是个骄傲的皇帝,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有很多值得骄傲的地方。文韬武略,诗书琴画,文艺,享乐,他可谓样样精通,治国安邦也确实有一定的水准!但问题是,这些骄傲同时也成为了他性格上的重大缺陷!

为什么他喜欢御驾亲征?除了对建功立业的渴望,也不乏对纵情逸乐的厌倦!出京已经十几天了,每天留恋于花街柳巷,山珍海味对他已经毫无新鲜感了!

而且,他自认是个有能为的君王。对自己出京以来的享乐行径与当初所言的“体察民情”相悖,他当然不会想不到。于是,他的念头开始转向了深山荒僻的所在。守礼以皇上龙体为重为由阻止,却禁不住他举出了“心系百姓”的大帽子压下来!

在正德而言,他当然并没有多少对“民情”的兴趣。而虽然并不陌生战场上的杀声震天,却也很崇敬啸傲江湖的洒脱不羁!

一行人中只有一个太医是丝毫武功都不会的,而正德和朱厚聪虽然仅仅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可自己却并不那么认为。因而在山野里多天都没见过一根“贼毛”,让他们大感扫兴!

别人会说他治国有方,而他自己此时却不免后悔自己太过勤于国事,以致天下如此无趣寂寥!他当然不会想到,人家“贼”虽然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可那岂是自己愿意的,大多数还不是为了口饭填饱肚子!

像这种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真正僻壤,贼来了只能等着饿死!并且,这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居住,朝廷当然也不会派官员来看守,所以和他治国有方无方根本毫无关系……

“守礼,不是说荒山野岭中有很多山贼盗匪的吗?为什么咱们走了这么久,连个贼影子都没看到……?”

守礼被问的一愣,心里一阵气苦,旁边朱厚聪恭谨答道:“公子爷,很多时候人所以为贼,并不是心恶,而是由于生活所迫,不得已涉险!所以当今天下太平盛世,人们当然都去安居乐业了……”

他的话虽然让正德心里不无失望,可这无意中的“马屁”却实在拍的他舒服之极!而朱厚聪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冷笑:“哼!你当山贼是猪!你知道往富贵的地方去找乐子,人家又怎么会蹲在着啃草根树皮……”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对啊!不巧我这故事还怎么编……?

正在一行人漫漫无趣之际,突然远处矮树丛里有人头攒动。几名侍卫立刻分散皇上四周,守礼轻轻一纵向前丈余凝视前方!朱厚聪还正想如何对自己解释刚才拍的马屁,侧目去见正德不但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顿时满是不屑!

按平时守礼此时大可自报家门,想江湖上谁敢动月影门主莫流香徒弟的一根毫毛!可他谨记师命,为官后便已身离江湖,不可再凭师门威名!

“在下一行偶过此处游历,未及拜会宝地尊范,还请恕冒失之罪……”

守礼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不免叫苦!莫名其妙的走进了这荒山野岭,也真是冒失的可以……!

只听树丛中一个清朗浑厚的声音冷笑:“什么宝地!这鬼地方我们待了十几年了,几乎连只鸟都少见。今日能有贵客光临,实在是荣幸之至啊……!”语声方落,树丛中缓步走出一群人,看看至少超过三十人之多!个个样貌不一,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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