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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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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双蓝眸,等待他的话语,如同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不要去!”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忧郁。
“为什么不要去?这十几年不与我们娘儿俩相认,一句不要去就行了吗?这可是大王的指令,车在路上已月余,除非是大王,没有人敢去阻止这车队的前行──”
看着他缓缓低下的头,如同一格格定住的画面。心如同被只手残忍撕裂,一片一片,支离破碎。手捂着心口,直直望着他,看着他一寸寸放下车帘。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伤害彼此并不是我目的。
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可能行动过急过快,一时重心不稳,手里捞了个空,人也直直冲向车门。低声痛呼,好疼!在没冲出车门之际还是给一双健臂给稳稳抱住。
“有没有伤到?”声音又急又粗。
拼命点头,眼里含着泪。你是真关心我的。只是混,你为何不说,我知道很多事,如果你不想,我不应该逼你,但我们是夫妻呀,不是吗?有什么事还值得我们去相互隐瞒?
看着他小心把我放回塌上,手又慢慢往回缩。
“求求你,混提尔达……”如蚁般的低声请求。话却没有结尾,我在求你,你有听到我的心声吗?
转身欲掀帘奔走的人,被我死死抓着衣角,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稍微用点力,衣角就会离手。可是,那是我的救命稻草不是吗?
手中死拽的衣角,也经不起一男人的拉扯,可是真的不能放手,也不想放。牢宾盯着他那坚毅的面孔。
“如果我死,你是否会不这样如个影子般的生活?你和大王有约定是不是?”一指一指放开那早已揪皱的衣角。心灰意冷跌坐回塌上。就算我再去求他,他也不会留下对吧!如果什么都没用,求又何必。
低头盯着被衣角勒红的手,大滴的眼泪掉到衣襟上。
他僵立在车门处,不回头,也不下车,就那样僵着。
如果十几年的努力并不能如愿,也许死是最好的。与其二人痛苦煎熬,不如……
“人生如梦,我们还能有多少个十年?”喃喃自语,车门处的他不能给我回答的话,那我多年的坚持与努力又有何用。
“如果我们相认,真的有这样难,与其如此,为何又要彼此折磨,到了咸阳,散了吧,就当十几年前,你死了,做完了事情我也应该回家了,回到我本该回的地方!就当这世上所有的奇遇是一场梦!”暗自苦笑,回家?能回得去吗?这里所有的一切能当作从没有发生过吗?更何况,若真的能回,还能如初吗?好笑的是还拿这一点自以为可以动摇到他心的话来要挟。太大看自己了吧……
“混提尔达,你走吧,回到你应该呆的地方,我不再需要你了……”字字呕心刺骨,二人都这样疼又是何苦。我放手!放你自由!也放了自己!
捂着脸,用尽全力压抑着呜咽声,肩膀抽搐,豆大的泪打在衣襟上。痛彻心扉也就如此。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不知哭了多久,一双手缓缓爬上了我的肩,下一刻被那熟悉的身体小心又僵硬地抱到怀里。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腰,嚎啕大哭,我不要放手。
多年的隐忍和心酸化为泪,哭倒在他怀里直打嗝儿。害怕只是短暂的温存,担心这又是一场梦境,所以死扣着不放手,这个怀抱是我一直渴望可以抱着哭的地方,可以为我挡风雨的屏障。而他坐在塌上,轻轻环着我,任我哭。
“如果可以用哭来换取与你拥抱,那我宁愿哭一辈子,眼睛瞎了也无所谓。”哭累了,嗓子也哭哑了。
原本轻揽着我的臂膀在听到我的哑声告白之后,紧紧收拢,似是要把我揉到他身体里去。彼此间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夫人,二……”帘子被掀起,巧儿的声音打住,抬头看到火光下巧儿那张目瞪口呆的脸,小嘴儿张成了O形。而她身后,出现了一张,现下最不想看到的脸。
震惊,愤怒,悲伤……千种情绪似乎一闪而过,又归于平静。无暇顾及到他,只是抱着我的人,身体一僵,又慢慢变暖,环在腰上的手,却是没有松开。心底乐开了花儿,看来这次真的如愿,我的混不会再离开我,深情看了眼他那双有些生硬但还温柔的蓝眼,仍如只无尾猴抱着混,抬头看向车门处的二人。
“夫……夫人,二爷有事找您!”巧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慌乱瞟了车中的我们,垂下头回道。
“二爷,您怎么亲自来呢?”扣着腰的手,慢慢放下,转身正对着他们。不过混只是换了个姿势,仍是抱着我,让我更舒服靠在他怀里。深吸口气,感觉真幸福。我的声音里都应该带着笑的吧。
“连环说你……”他看了眼我,打住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锦绣带人走水路,可能会赶在你们前面,我怕对你不利,所以赶过来了。看来……”他说着又有深意地看了眼抱我的混。
“这样呀!我会小心的!”心不在焉回他,手不由自主去抓围在我腰间的双手。这双布满双茧粗糙的大手,是我一直想紧握的。
“咳──”
抬头看向二少。怎么呢?
“清──”
“嗯?”心底有些不耐烦,虽没表露出来,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我出去看看,一会回来!”抱着我的混,终是松了手。说着轻轻把我轻轻放到塌上。
有些心惊抓住他的衣角,不会又一去就不再理我吧!现下我已是一只惊弓之鸟。再也接受不了他的离开。
“我一会回!”话毕,目不斜视下了马车。巧儿也随之退下。独留我与二少,一个坐在车内,一个站在车门口。
“谢谢你来告诉我。”整理下自己的情绪,看着他温声谢道。眼里只剩下平和。
“不客气!”也许是因为火光的关系,他的眼看上去有些灰暗。
空气中,有着暗淡的湿。但我想我已不再在意。
“连环说你──”
“呵!连环说我什么呢?”淡淡微笑,瞅着他笑道“连环说什么你都信吗?我真的没有事!”
他低头看着那支油亮的马鞭,没有说话。
“谢谢你,巴贺,我没有事!”看着他衣袖斑驳的泥污,有些零乱的发。应该是快马赶上来的吧,不管有多少矛盾,不论他内心有几许爱恨,对他能来,我有些感动,与爱恨无关。他已退出我的生命轨迹。心中满满给混占领。
“他──”猛地抬头,声音急促。
“他是我的夫!不是吗?”盯着他那熠熠黑瞳平静说道。他眼中的光华又一次堕入深渊。我只能平静对视他的双眼,直到他缓缓侧脸看向别处。
“清,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良久,若有若无的问话传入耳际。
“喜欢过的,”末了又补充道“很喜欢过的!”理了理耳边的鬓发,回答的声音很轻很平和。真的很喜欢过,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久到他对我的好与坏,都很模糊。都不太记得的了。在对他的喜欢没有深入的时候,那个霸道的混提尔达,已把我所有身心都占满。
“我知道了!”他低声叹气,放下车帘,车里一片黑暗。
内心很平静。
长长的车队缓缓通过高大的城门,暗红的城墙些许斑驳,那是长期风雨的淫蕴而成。整整十二年了,那城墙似乎更为高大,站岗的侍卫小心严肃。巧儿掀起一角车帘,观看着行道,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繁华无比。
“夫人,咸阳城真的如娘亲说的一样,好大,好多人!”说话的语气兴奋不已。
笑看她指着窗外,没有回答。混仍是骑马跟在马车前方,戴着竹笠。
他不再躲我避我,甚至我对平时还算得上温柔,白天紧跟在我马车左右,晚上则与其他侍卫轮班守着马车。
一个寡妇与侍卫在关系“不明”情况之下,避嫌重要,但是总感觉有些怪异。别说夫妻之间在一起要偷偷摸摸的,甚至可以说连个偷偷摸摸的机会都很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几乎不与我说十几年的事,就算我无意提及,也被他用别的话避开。
“夫人,我们不住美人姝?二老爷不是先前就到咸阳准备的吗?为何要住到客栈?”巧儿抓着车帘不放手,忽然问道。
“我们明日一早要见大王,要统一住行,见大王可不象平日里去见郡守那样简单!”
现下大王应该很少出宫门了吧,如今楚齐燕也只是强弩之末。诏令征召王翦、蒙恬取代李信攻打楚国的消息是在快到咸阳城时得到的。荆柯刺秦,只是众多想害他命的事件之一。他已是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一个完全没有自由的“大孩子”了,如果说,三十多岁,快要一统天下的大王还可以称为孩子的话。
“不知大王是何等模样,是不是很威严,夫人您有见过大王吗?娘亲说我们巴家曾经救过大王,当时是怎么样的,您那时是在巴家吗?不知奴婢这次跟着您,能不能见到大王了……”巧儿关上车帘,转移了注意力,对于国君好奇万分。
“他……应该很威严吧!”从小都表情严肃,心思全在心底。十几年已是很英俊又威严的帝王,现下,应该更为……
“如果能有幸见上大王一面,那真是……”巧儿捏着帕子兴奋说道。“夫人,您们去见大王能不能带上我?”
“如果为了见大王一面要你去死,你做不做?记住,伴君伴虎,在君王的眼里,一个人的命连只娄蚁都不如!”冷冷看着她道。她这种个性总有一天会吃亏。
或许是给我冷淡的表情吓住,巧儿不再说话,乖乖坐在我身边,只是双手紧紧捏帕子。
秦二十三年了,历史知识有限,只知秦统一天下是公元前221年,现下到底离前221年有多久?面对于一个据说喜怒无常的帝王,我一个乡野村妇能要回他所重视的公子扶苏吗?还是这个公子扶苏非我子,只是他用来威胁我的一个假儿子,也许我的孩子并不存在在这个若大的咸阳城内。种种皆有可能。
手不由自主地又抚摸额心,闭眼叹息。
“夫人,您又头疼了吗?”巧儿从葫芦里倒出小杯水,递到我面前,有心担心问道。
“没事!”接过水,急急灌了口,似是渴极。
刚刚要把空杯递给巧儿,马车骤然停住。
二人对望,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车帘被一陌生侍卫掀起,一年轻俊朗男人笑对行礼。
“清夫人!在下蒙毅,多年前有一面之缘,家兄征战之前,再三交待,若夫人入城,定要入住蒙府,此事已得大王许可,未经通报就拦下夫人的马车,实是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心中暗叹,这蒙毅与蒙恬虽是兄弟,但这性子可是差了千倍。听说他是大王极宠幸的文臣。今日被他安排住入蒙府又是什么意思了?无暇细想,与他寒碜几句,马车继续前行往蒙府。
舒适的软塌,做工精细的黑锦,服侍周到的丫头。一入蒙府,巧儿与侍卫们不见其踪。
靠在亭中软塌之上喝茶。站在身边的是陌生又恭敬的丫头与侍卫。
腿随着天气逐渐变暖,不再刺骨疼痛。现已可以起身行走几步,只是坚持的时间长短问题。
摩挲着身上做工精良的锦衣。黑色的缎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襟口,袖口绣着大大小小各色玉兰,这些花儿如同活的一般,散发着兰花香气。看上去没有红锦那样彩艳,但是出奇庄重华贵。这难道是秦历代帝王对黑的偏爱的真正原因?
全身上下做工精良的黑锦,应该是他下的令吧,这算得上是赐我黑锦吗?
“清夫人!”
抬头看着眼前庄重的贵妇人,那双看去温润善良的大眼让我心生好感觉。
见我眼生疑惑,她忙答道“一直听闻夫人大名,香莲有礼了!”
香莲?
“原来是蒙夫人!村妇无礼了!”说着就要挣扎下塌行礼。
“香莲不敢当!”她忙过来阻挡,把我按在塌上不能动弹。这礼自然是行不成了。从那手上的劲道,好象是习武之人,趁她扶我的当,不由再次打量她。看上去一个很一般的贵妇人,只是少了些许娇纵,眼睛明亮。
“若不是家夫早年就与夫人相识,还真看不出夫人比香莲年长,夫人这身姿容貌与仙女儿无异!”要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一定会认为是在逢迎拍马,可是她的眼睛很清亮。
“这世上哪有不老,村妇看上去还有几分颜色,只是保养得当,但这身子已大不如前了!”摸了摸塌上的腿,只是微笑回对,寡妇清这个老妖精世人早有传闻,众说纷纭。只要自己不在意就没事儿,想着不老而别有用心之人大有人在。
“呵呵那夫人定要告知些良方与香莲哟!”
“这个当然!”
“那香莲就谢过了!”
二人闲话着家常,不觉日落。
“清夫人,今夜可是良市,要不与香莲同行游夜!”
“一起?”不由看向自己的腿,一起游夜市,倒是错的事。心底暗叹口气,聊了这样久,终是到了正题,也算不错了,看她眼光犹豫小心。罢了,也是身不由已之人。
“夫人不用担心这个,香莲早令人准备了软塌,这样比马车方便行走,便于观看街景……”
“可村妇人的丫头与侍卫到现在都还……”
“这个夫人不用操心,蒙家都会安排好的!”蒙夫人急切回道,眼底泛光,难道先前我看到那双亮眼是假的?
“那就全看夫人安排了!”垂下眼,又暗自叹气。这世上……
坐在经过改良的软塌上,只有一尺见方,安上了扶手,甚至还有靠背,扶手处绑了二根杆,外形有些象椅子,更为确切的说法形同现在四川的那种滑杆。人坐上去舒服灵活,抬的人也不费力。
原来,这种东西,二千多年前就有了。
街道两边的风灯在夜色中摇曳,路上挤满了面带着微笑的人群,沿街吆喝着的小贩。战争并没有影响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一个国家的强盛可以给人们更为安定的生活,也许用强权来统一并不是件错误的事。多年以后,人们提到秦始皇并不会因为他的暴政而毁灭他的功绩。
“清夫人,你看这个玉佩可好?”
“还不错,不过夜色之下看不出真色泽,所以晚上还是不要买玉好!”
“真的吗?”香莲夫人拿着手上的玉佩,有些犹豫。
“夫人真的好眼光,这可是难得的美玉雕刻而成,可是蓝田之物!若是夫人买后不喜欢,大可退来,小人每个良市都在这里摆卖!不过此玉佩只有一块,错过了,下次就……”
听着小贩在那里自卖自夸,眼光毫无目的地扫了几眼他的摊子。琳琅满目的玉件摆满了半个布架,大多都是玉佩,还有玉梳玉簪之类。另一半全是木雕制品。秦对佩玉有严格的要求,一般平民是不可以戴玉,所以一半玉器一半木器,这样可以兼顾到不同人群的需要,也无不是种做生意的好方法。
亮光一闪,轻闭了下眼,张开。
在玉器与木器的分水岭之间,有一黑漆木盒,一白玉手鐲安静躺在里面,火光之下,色泽莹润。看上去是只很普通的玉鐲,刚刚为何有亮光了。又闭了下眼,望去,没有丝毫反映。白玉鐲仍是呆在木盒里,昏暗的灯光并不影响她的美。刚才也许是花了眼吧。
“你喜欢那个鐲子?”耳边传来香莲夫人惊喜的问话。
“还好,只是感觉有些眼熟罢!”转身对她笑笑,“你买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真的喜欢那个鐲子?”她举着玉佩,眼角都笑了。奇怪,我喜欢与否,值得她如此高兴吗?
“夫人,你可以试试看,看戴着是否喜欢!”小贩热心取出玉鐲,递于我面前。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香莲夫人,小贩笑着夸自家的东西好,推荐人买,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买家兴奋就奇怪了。
香莲没等我反对,接过玉鐲,不由分说,拉起我一只手,不管我是否疼痛,用力套上了我空空的手腕,举到我眼前。兴奋问道:“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很喜欢对吧?”
另一手揉着被她强套后还有些疼的手腕,晶莹的玉鐲在手上发着温润的光泽。只是,刚刚明明看去还是白色,现下怎么成了金黄色。
“很喜欢对吧?”香莲又问道。
“很漂亮,只是我刚刚看去是白色,现下感觉成了金黄色!好奇怪!”
“夫人,这玉鐲世上可只有一只,头等的好玉,您的眼光可真好!”小贩在一边游说怂恿。
“不了,还是不要了,我一个乡野村妇,戴这样好的玉鐲可真是浪费了!”摇头对香莲笑道。玉鐲是很漂亮,但多年来,我已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这样好的鐲子,还是给别人戴得好。
只是,怎么用力也取不下来,这鐲子好象太小了点,刚刚她是怎么套上去的?我有些尴尬望着身边的香莲。这取不下来怎么办?
“清夫人,这鐲子好象认主儿了,我看您就别取下来了,戴着吧!再说你也真喜欢!”她看着我笑得欢。
“就是就是,夫人,您戴着如此好,何必要取下来,就这样戴着吧!”那小贩笑得更欢。“看您这身打扮,别说个小小玉鐲,就是玉佩都可以佩七八块了!”他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我身上这身黑锦,怎么看也是个贵妇人,哪会是个村妇。都是这黑锦惹的祸。
看着二人笑得夸张的脸,难道他们二个是一伙的,合起来想狠狠敲我一笔?
“那多少钱?”揉着发红的手腕,不甘心问道。哎!希望不是个天价。
“既然夫人如此喜欢,刚刚这位夫人又买了块玉佩,所谓美玉配佳人,这只玉鐲小人就送夫人了。”
“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送我?
“对,送夫人了!”小贩一脸的讨好。
这样好的玉鐲,价值不菲,送我?
“这小贩这样热心,你就收下吧,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去看别的东西了!”香莲夫人摆摆手,软塌被抬起,还在发愣握着戴玉鐲手的我就这样被抬走。
今儿可真是奇怪。不由望向香莲,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看上去太诡秘!那二个抬软塌的仆人怎么也笑得开心了,跟着的几个丫环更是高兴。这鐲子上不会有毒吧!难道身边的这个女人以为我与蒙恬有一腿,想杀我灭口?用力摇头,让自己清醒,再这样胡思乱想,我会疯掉。
还好接下来的她并没有让我强买东西,只是随着人群流动。买点小吃,珠花之类。
趁着看杂耍的空,随意看着人群。一戴竹笠男子走近,身形眼熟。是混吗?好象又不象。
紧紧盯着那男人,人群一阵喝彩,瞟了眼人群,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二少。
左右摆头看着二个渐近的男人,看得出,二少很紧张,而另一边戴竹笠男人的靠近让我压力增强。
人很多很挤,但因为我们侍卫丫环好几个,也没有人来挤这软塌。相对来说,空隙还很大,我的身边,足够再站三四个人。
香莲夫人站在软塌一侧,拍手叫好,人群中喝彩连连,热闹非凡。
当我再次扭头去看时,二少的身影消失,而那戴竹笠的男子离这边不足五尺。
“香莲夫人!”我神经质地想去拉扯她的衣袖。可是四周声音太大,她又专注。自然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香──”在我手要拉到她袖子的那一刻,戴着玉鐲的手就给那人捏在手心,滚烫火热。可是香莲夫人,身边的侍卫,紧贴的丫环都充耳不闻的样子。我应该叫非礼还是大喊流氓呀,这人手怎么握得这样紧?挣不脱。大叫流氓行人能听得懂吗?这低低压下的竹笠,看不到那人表情,但是,不是混。
既然挣不脱,怎能让他白白占便宜,正当我挣扎着要张开嘴要大喊的时候,竹笠上仰,那个男人正平淡望着我,眼里现出几分玩味。一副你叫着看的表情,反正丢人现眼可不是他。这张留有山羊胡子的脸似曾相识,这双眼睛我是见过的,只是,他是谁呀?
手上一紧,本是平淡的脸有些扭曲,眼里快喷出火来。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应该记得我的!”那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我手捏碎“我的清,你说是不是?”
“啊!”那只本是用力去掰他的手,捂住口,我的天,这人是政!
“政?”那张脸仍无表情,看来秦时的易容术实在不怎的。不过那双眼仍是在喷火。
心头猛地一惊,我这一句政足已让我死一百次。
“大……”瞄了瞄四周,会不会有刺客呀,我一声大王是否会让他身陷险境?
“算了,免了!”终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有些满意地打量着我,眼角又得意的看向我手腕上的玉鐲。“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的嘛!”
低头盯着玉鐲,又扫了眼一边“我什么也没看到”的香莲夫人。原来他们都是设计好了的。
“若是村妇今日没有看中会怎样?”
似是很不满意我的问话,他抬高竹笠,平淡回道“没看中的话,明日殿上会赐于你!”然后又拉住我的手,“这杂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我带去看别的东西,两人一起逛逛!”
微一点头,对他笑笑。他应该在努力缩短与他的距离吧,想让我不受拘束,还特意用上了我字。只是这距离早就存在着,怎么拉也不能有所改变。我的孩子还好吗?想问但不敢,这头狮子现下是不会高兴我问孩子的事的。
他微一抬手,软塌给抬了起来,好十几个人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而香莲夫人他们还是“什么也没看到”。看来他今晚的出宫,是准备充分的,我的担心算是多余了。
“你的腿还好吗?”他看着街边现烤着的大饼,指了指,“要不要吃个肉馍?”
“好!”
肉馍好香,却没有食欲,但仍是接过一边侍卫验过毒后的肉馍啃着。事事小心翼翼,应该很累吧,连出来一次都如临大敌。
“这些年,还好吧?”小心问了个话题。
“很好!”他步伐坚定,握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放松。
轻吐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繁华的大都在夜色的笼罩下,增添了几分喜气。那些脸上现着满足的人群是那样近。不管历史会对身边这个脾气不算好的帝王会有何评价,但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他让人们脸上现出满足的表情,这就足够了。
“怎么呢?”他手上微一用力,成功拉回出神的我。
“我在想,身边这些脸上挂满笑容的脸!很好!”自然用上了我字,不管他是帝王也好,是个普通人也好。宁愿糊弄自己,他一真是那个如弟弟般的政。
那张易过容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是得意的。
不远处有些骚动。在没有细看之前,已被人抬往别处。虽是刻意避开,但依然看到二少那张惊慌的脸。
“走!”他低声命令道。加快脚步。
“可是……”
“那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低沉的话语多了几分怒气。
“政,我的丈夫──混提尔达是否与你有何约定?”看来越来越稀少的行人,再穿过一条街,就要快蒙府了。在混那里得不到答案,问问身边的政能否得到答案?
“你──的──丈夫──十几年前──就──死掉了,天下──所有人──都──清楚!”手被捏得生疼。那只玉鐲在暗光下毫无色泽,那一字一顿的言语让人冷得发毛。
低下头,盯着玉鐲,沉默。
“以后,若再提一次,可别怪我不恋旧情!”他狠狠甩开我的手。冷声命令道。“明日一早记得穿上黑锦去宫里!”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已带人远走。
蒙府大门上二盏风灯在微风中摇晃。风是暖的,但吹到面上,冷刺骨,四月的天,难道还在寒冬时节吗?
二少为何在市上露出惊慌表情?混去哪儿了?我的孩子此次进宫能遇上吗?
直逼天际的天阶似是望不到尽头,当年游故宫时,概叹那长长的台阶,天威浩荡。举目高眺,才知咸阳宫的天阶更让人产生渺小感。至高无上的帝王就在那天阶的尽头。
没有软塌,没有人扶持,头顶金钗凤,腕戴白玉鐲,身着绣花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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