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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西(重生男VS穿越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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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西轻轻抿了抿嘴,又忍不住咬了咬指甲。
  坐下后,却发现这些菜都是她喜欢的。糖醋排骨,清炒相思,芙蓉红虾,珍珠点豆腐,水性扬花汤,清蒸玉参鸡……
  眼前的女子,皎若秋月,眉如远山,额间的花钿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犹记当初,他轻拿黛笔为她细细画眉,她眸含秋水;他轻轻呵气为她贴上花钿,她眼带娇羞;他手持绿檀为她梳理墨发,她浅笑嫣然……
  落西呆呆地看着这些菜,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似要挣脱开来,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她看了一眼白叶。白叶正望着她,似有些神游。
  听到她的话,白叶微微一笑,拿起玉箸夹了一只粉色的芙蓉虾到她青瓷碗中,仿佛刚刚的神游只是落西看花了眼。
  “我觉得……”落西咬咬嘴唇还是说出口,“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这么说。”白叶语气仍是十分温和。
  “好像……好像我欠了你很多银子一样。”
  白叶闻言微微一笑,嘴角泛起好看的弧度。
  落西又道:“真的,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我欠了你什么……又好像……有一点哀怨……我们之前认识吗?”
  白叶轻轻摇头,却没说什么,只是又帮她布菜。而后道:“食不言,寝不语。下午带你去一个地方。”
  然后便开始吃食,落西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吃饭极其优雅,细嚼慢咽但又不会吃得慢吞吞的,应当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见他这样,落西也不敢大嚼大咽,只能细吞慢嚼的。
  饭毕,抱月扶琴二人端来面巾杯盆等物,落西漱口后用面巾轻轻擦干唇边水渍。落西看着白叶,这几个动作他却做得优美流畅,如同画中仙一般。如果神仙吃完饭也漱口的话。
  落西自叹不如。
  他的院子,处于一片竹林中。落西知道,穿过这片竹林,便能看见从前她的院子了。她以前倒不知,原来二人住得如此临近,仅隔着一片竹林,倒颇有几分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感觉。便问道:“叶十七,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她和他还不是过于相熟,叫他鱼枫总感觉有些不妥。而且,叫鱼枫,她心里总觉得好难过,却是不知为何。叶十七,她叫叶七,她喜欢这个名字。
  白叶从容道:“我很小的时候便随长姐来到南国,那时她便送了我这座院子。只是,长大后我回了北国,便少有过来了。”
  “你是北国人?”
  “嗯,不过长姐已经去世多年,此番来南国也是会下故人。”
  落西心思,这叶十七,怕就是北国的十七皇子白叶了。
  二人谈话间便出了院子。一出院门口,便是一条平坦大道,两边翠竹潇潇作响,和煦的阳光透过竹叶在地面上落下斑斑剪影。
  落西会心一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子青翠挺拔,她也喜欢,怎么没想过自己也种种竹子去去这周身的俗气呢?
  门口已有一辆低调的马车在一旁等候,待她上前几步看清楚驾车的人……
  落西情不自禁摸了摸手背,还是紫青一片,揉着仍会痛。上次她在醉阳楼还没碰到白叶,便被这人用剑柄击了一下,这人给落西留下疼痛的记忆,她至今仍心有余悸,不敢上前。
  那人一眼扫过来,她忙躲在白叶身后,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落西心想,要是让这人知道她今天轻薄了他主子,恐怕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就得见红了。
  白叶见状,道:“墨诸,这位是叶七姑娘。”
  “是。”他即刻起身向落西抱拳行了一礼,“叶姑娘,上次多有得罪。”声音也是坚毅冷酷的。
  “没事,没事。”落西忙摆摆手打着呵呵,人仍是躲在白叶后面。
  这墨诸仍是面无表情,随后转身将马车前的卷帘收了起来。
  这马车十分普通,看起来只比一般的马车要大一些结实一些,除此之外倒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落西探头一看,只觉得里面看起来要比外面更为宽敞大方,三面铺有长椅,两边各开小窗,角落处还有一张矮矮的木桌,车底铺上了柔软的地垫。
  车内装饰以深蓝色为主,简洁大气,简单到连串流苏坠珠都没有。
  马车走得十分平稳,但仍少不了有些摇晃。落西入座后倒觉得像是入了摇篮般的柔软舒适。
  角落的矮桌上放着一个许愿小僧的汝窑香炉,小沙弥憨态可掬,手中捧着一束香,隐隐约约的白色云烟自香孔中飘荡而出,淡淡的熏香味,似是檀香,闻着很舒适,让她整个人都不由得放松下来,昏昏欲睡。
  落西不知不觉中眼皮渐渐合拢,头也慢慢下垂。忽然头点了一下,落西惊醒。刚刚居然不小心睡着了,落西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望了一眼白叶。白叶似没发觉,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坐于后座主位上,而她则坐在他左手边的长椅上,二人距离不远不近。
  睡着了吗?落西悄悄靠了过去,阳光透过车窗斜斜照进来,洒在他广袖长袍上。
  长得真好看啊,能不能再近一点。她慢慢挪了过去,靠进角落了。还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他,长长的睫毛好像扇子一样垂着,真好看。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落西本身就是斜着个上身没坐稳,眼看着就要整个人摔到他身上了,落西忙用手一撑。
  这个……四目相对。差一点点就撞到他怀里了,落西眨着眼睛,睫毛像羽扇一般扫过他白玉般的脸庞。
  往下看,落西的手…… 哦不,准确来说是魔爪,放在了白叶的身上,刚好放在了最不应该放的地方。
  落西像触电般弹回手,退后几步,背紧紧靠着车壁。整个人浑身僵硬,呈九十度坐在位子上。脸上传来的热度告诉她,她此时的脸肯定通红。越是如此,便越红。
  她不敢看白叶。
  刚刚只觉得手按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此时,白叶的声音幽幽响起,却是不紧不慢:“小西何必如此心急。”
  白叶……这是在调戏她吗?落西看他一眼,见他面色淡然,她刚刚,是幻听了吗?她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却像大舌头一般:“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误会,误会。真……真的不是故意的。”
  落西只觉得越解释越乱,只能侧过身背对着白叶,面向窗子,假装看风景。其实一转过去她便懊悔地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此时此刻只想咬舌自尽。
作者有话要说:  

  ☆、芙蕖出水有高低

  接下来一路上,落西只觉芒刺在背,如坐针毡。总觉得车内好像有些缺氧,让她闯不过气来。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一停下,她便急急忙忙想下车,一起身脚就不小心踩到了裙摆。眼看着人要栽倒在地,一只有力的手却环住了她的腰,一个转身,她已在那人怀中。
  落西只觉得心跳狂速。他的脸,近在咫尺,似有笑意。
  他的怀抱,比这马车还要温暖舒适,让她晃了神。意识到自己坐在他腿上,落西连忙蹦了起来,白叶还来不及阻止。她这一蹦,头又撞到了车顶。
  马车几乎跳了一跳,车外的墨诸也能感觉到这一撞多么用力。落西只觉得像被从高空掉落的锤子砸中一般,痛得都快晕了过去。
  白叶伸出手欲扶她,落西却连连后退,一只手用力按住头,一只手止住他:“别别别,你别过来。”
  后退得太急,已退出了车门,脚又踩了个空。
  眼看着又要后倾摔倒在地,她惨叫一声,却没有想像中的坠落。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旋转了一圈后顺势将她抱了起来。等定下神来,眼前仍是白叶淡然的脸,白叶不知何时已落了地,将她抱在怀中。
  她甚至没看清是什么情况。
  “哈哈,都说鱼枫身手敏捷,不输影者”。爽朗的笑声传来,正是洛时迎面走来。
  落西忙下地,整理了一下服饰,这才看到他洁白的袖袍上沾染了些尘土。
  只见洛时身后有一男子,安静地坐在精致的檀木轮椅上,男子年约双十,身着浅紫色白边广袖长袍,肤白似雪,眉目如画,只是唇色略显苍白。好一个玉面郎君,落西心中赞叹道。
  虽无白叶面容这般惊为天人,但其气质出尘却也不输白叶。
  可惜不良于行,莫非他便是……
  落西像小媳妇儿一样跟在白叶身后,步行过一条两边栽有桃花树的幽幽曲径后,便来了内院门口。
  此时下午的阳光却格外的柔和,甚至带着月光般的凉意。
  “听风轩,”落西看着门口立着的石碑,又道:“且听风吟,好意境。”
  轮椅上的男子侧过头来,对落西温文一笑,道:“不过闲来无事,听风浅唱罢了。”
  落西笑道:“公子雅致,听得风吟。”
  男子仍是微微一笑,如此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落西心中不觉痛惜。
  一路上行来,风景极其清静雅致,可见轩主的品味。经过一道白玉石砌成的浅桥后,便入了一座清凉的重檐八角亭,亭子正位于湛碧的荷花池中央。
  放眼望去,连绵不断的荷叶婀娜多姿,碧绿逼人,又有朵朵红粉荷花点缀其中,亭亭玉立。
  落西不由得赞叹,这荷花长得真好!晚莲绽放,密密麻麻的荷叶把水面都掩住了,又有微风徐徐,送来荷花的阵阵清香。
  若是荡舟其中,不若一番仙境。
  再看一眼亭中温雅的玉面公子,又想起那日遇到的无忧郡主。落西又摇头,真是芙蕖出水有高低。
  “小西姑娘,我看你神情时而欢愉,时而叹息,不知你心中是何感慨?”洛时忽然问道。
  “额。有……有那么明显吗?”落西抚上脸,看向其他二人。
  那二人皆是微微一笑,仿若画中仙。
  “呵呵,”落西又傻笑,“我只是喜欢这莲花罢了,但一想到我那里可没这么大的荷塘,只有小小几处荷花盆,不免心中叹惜罢了。”
  “小西姑娘若是喜欢,以后常来便是了。想必弃书也是欢迎的。”洛时笑道,又望向这玉面公子。
  他微微一笑。
  “对了,这位是文公子。”洛时介绍。
  “文公子有礼。”落西自然而然对他作了一揖,而后又发现不对劲。
  这作揖大多是男子相互所行之礼,她此时身穿女装,如此行礼不合礼节。这南国女子是如何行礼的呢,她倒没注意过。她能记得的倒是东极国之礼。以前安静子动不动就对她娘亲行礼,动作还是挺标准的。
  于是,落西按照东极之礼对这公子福了福身,这一礼倒是行得优雅端庄。
  玉面公子看了她的补救温和一笑,拱手颔首回礼。
  “这位是叶七叶小姐,又名落西,”洛时继而又介绍起落西来,“她是鱼枫的……”说着望向白叶。
  白叶笑而不答。
  “朋友朋友。”落西忙道,“叫我小西就可以了。”
  “哈哈。小西姑娘和鱼枫……”洛时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白叶轻咳了一声,面色虽仍温和,但眸中似有警告之意。
  洛时摸了摸鼻子,耸耸肩,没有继续往下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棋盘中来。
  洛时和文弃书二人十分默契,相视一眼后,文弃书伸出右手,掌面向上:“子初请。”
  洛时即刻双眼放光,掀了长袍便坐下。
  二人便开始专心对弈,留落西和白叶二人随意。
  “可会下棋?”白叶道。
  “略懂一二吧。”她本身对对围棋不通,但安静子记忆中仍残存着对棋的认知,或许可以拿来一试。
  “墨诸,备棋。”
  亭外的墨诸闻言应声后离去。
  亭中桌面较大,可放下两盘棋。如此,落西和白叶二人也对弈起来。
  棋局也见人心。
  人说走一步,想三步,而落西下子却极快,许多时候略一思索便匆匆下子。白叶心思,她懂棋技,却是胡来。
  直冲直撞的,如此没几步,便会满盘皆输。
  隔壁二人却渐入迷境,浑然忘我投入棋局中。
  落西一瞄他们的棋局,却是危机重重。二人下子极慢,都在深思中。而见对面白叶,眉清目朗,正幽然品着茶,似乎已胜券在握。
  落西看着自己的棋局,皱着眉头,不知何处从下子。不妙不妙,走这一步,便是入了绝路,走这一步,也苟延残喘不了多久。
  落西叹气:“我输了。”
  白夜微微一笑,执起她的黑子,落下,局面豁然开朗。
  她顿时喜逐颜开:“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于是,在每次落西走投无路之时,白叶总会帮她落子,如此,二人这局竟也拖了近个时辰。直到洛时他们下完,二人仍在对弈。
  文弃书审视着棋局,黑子者心思单纯莽撞,走一步是一步,不顾生死,也不在意输赢。而白子者棋风温和,细腻平稳,运筹帷幄间早已掌握全局,却又处处为黑子留有余地。
  这棋,实在是下得神乎其技。普天之下,棋艺能与他平分秋色者,唯有鱼枫了。
  最后,还是落西弃子投降:“唉,我认输了,诸位别再看我笑话了。”她早已绞尽脑汁了。
  洛时大笑,道:“你对上鱼枫,必输无疑。鱼枫的棋艺可是和弃书不相上下的。”
  落西道:“那有空你我二人下一局。”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如何?”他在一旁也看了落西与白叶对弈,深知落西棋艺绝对在他之下,他特意如此,倒想看看落西大败在他手下,白叶如何应对。
  落西还未回答,眼角余光却瞄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移来,是何欢,她站在亭前似是有话要说。
  “何欢?”落西叫道,何欢闻言走了过来,后将一卷纸递给落西,小声道:“莫迟给的。”
  落西打开一看,是路问君邀她前往忘忧城一聚。
  落西有点惊讶,难道路问君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路问君性子谨慎,不应当怎么快回复的。难道是为别的事?她微微皱了皱眉。
  好端端的非要挑这个时候唤走她,落西心中难免有些不悦,又瘪了瘪嘴。
  “小七?”何欢轻声唤道,小七面上的表情转换得也太明显了吧。
  “知道了。”落西一时间垂头丧气,对他们几人说:“我……那个……不好意思各位,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文弃书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白叶道:“无碍,我让墨诸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落西连连摆手,她可不敢劳烦那个冷面神送她。
  何欢又轻声道:“莫迟已经来接了。”
  白叶见状,也不勉强,只是颔首。
  洛时道:“那我送你出去吧。你还欠我一局,可得记着了。”
  落西笑道:“这是自然。你们继续下吧,下次我请你们去忘忧城吃饭。”落西甜甜一笑,露出她招牌式的笑脸。
  洛时只觉得这一笑,人比花娇。这女子,笑得极甜。一般的女子,皆要求笑不露齿,或是以手帕掩嘴浅笑。但落西却是毫不避讳,他们也没有觉得当前的女子失礼于前,反而觉得天真使然。
  她,似是与其它女子有些不同。
  “下次待到何时?不如明日下午醉阳楼如何?”洛时笑道。
  “啊?”落西一愣,转念一想,这样明日便还能再见到白叶,即时应了。
  出了院门,莫迟已驾车在门口等候。
  “莫迟,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落西上车后还未坐稳便问。
  “属下不知。”莫迟仍是冷冰冰的。
  落西瘪瘪嘴,怎么这些利害一点的高手都是没有人性的。莫迟是这样,鲁恕是这样,连白叶身边的墨诸也是。唉,落西摇头。
  “小七,你好像很不高兴?”何欢问。小七自从看到纸条后就闷闷不乐的。
  “没有呀。”落西无聊地趴在窗子上,本来还可以再呆多一会儿的,说不定还能一起吃晚饭。都怪路问君。
  何欢耸耸肩。
  “好美啊!”落西叹道。她这时才发现路的两边是成片的枫树林,之前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二话不说立马就爬到了车顶。她这辆马车车顶有圈凹槽,可供人坐在里面,抬头便能将整个风景纳入眼中。这可是等于现代的双层敞篷车呀。
  落西之前云游的时候,天气好的夜晚会躺在车顶上枕着手臂看星空。白天太阳不晒的时候也会坐在车顶上吹吹风,可以看到整个天空。
  真美好!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了落叶松松的味道。
  何欢也跟着爬了上来。两边一排排的枫树随着马车的前进连连后退,像是置身于枫海中。
  已入秋了,枫叶红得像火一般热烈,树下都铺满了一层宽宽松松的落叶,落西几乎能想像出踩在上面的脚感。踩上去会陷下去一点,落叶也会发出轻轻的“咔嚓”声,再有便是能嗅到那专有的树和叶的味道,清新中带一点青涩的淡腥味。
  一路上行来,风景如此醉美,等她入城后也就心情大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醉一场又何妨

  忘忧阁内。
  这个时辰阁内少有人,落西随着莫迟直入其内,来到了莫问居。莫问居乃是路问君在忘忧阁内的住处。
  沿着铺满鹅卵石的曲径而入,只见两边假山玉石林立,小桥流水其中,拐过一块巨大的跪月灵壁石后便看到了站在大理石桌边的路问君。
  二人相视一望,眼中皆有些诧异。
  今日路问君身穿浅蓝色白边直裾深衣,腰间垂系着一条碧玉宫绦,外披白色真丝大氅,玉冠束发,风度翩翩,背手而立。
  落西只觉得似与往日有些不同,似是有心打扮过,便围着路问君转了一圈,调笑道:“君君今日如沐春风,可是有什么好事?”
  路问君笑道:“不如小西春风满面。”落西今日难得地穿了女装,还化了妆容,果真是女为悦已者容。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路问君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奇楠木盒,盒身浮雕着栩栩如生的莲花,莲心还镶嵌着一颗东海夜明珠,看样子光是这盒身便造价不菲。
  落西对盒中之物倒起了几分好奇,伸手接过,手感有些沉,盒身还带有淡淡的沉香气。打开后一块椭圆形的紫玉静静躺居其中,玉身散发着幽幽的淡紫光芒。
  拿起玉佩手心暖暖的,又感觉极其柔和。不是普通的玉,一般的玉都是冰凉而坚硬的,这块玉身却散发着暖意,手感似握着一块水一般。
  路问君笑道:“这块是和氏暖玉,有安神驱寒之效。你体质虚寒,随身佩戴再好不过了。只是,不宜外露。此玉,南国仅此一块。”
  落西放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质地暖滑湿润,道:“听起来好贵重的样子。那我便收上一阵子。”又是调皮一笑。
  落西在现代时便从来不喜欢戴手表首饰这些东西,来到这里也是一样。连耳洞也只是插了晒干的茶叶梗,若非需要,她也不喜戴璎珞手镯步摇等物。
  偶尔心血来潮也只会佩戴玉银,系块玉佩,或是戴个银镯,却从未有贴身之物。玉有灵性,难得她喜欢这块,便先暂时佩戴着吧,也不知能戴多久。
  忽而转念一想,笑道:“原来是生日礼物。”
  路问君坦然一笑:“生辰快乐。”
  八月十四,是安静子的生日。她的生辰是四月,但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人静静的,坐到天明。
  “对了,你有几个妻妾了?”落西问道。
  “六个妾,尚无妻。”
  “哦,这样吧。你下次娶的时候直接娶第八个,第七个的位置留给我。”
  “噗!咳……咳咳咳……”路问君此时将一口茶给喷了出来,茶水进了气管,连连咳嗽。
  落西连连帮他拍背:“咋啦咋啦,喝口茶还能这样。”
  待路问君咳定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落西。
  落西被他盯得发麻,道:“你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你……你说要当我第七个小妾?”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落西反倒是理直气壮。
  路问君仍是盯着落西,似乎想从她脸上发现些什么。
  落西道:“唉呀,别想多了。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看我今年多大了?”
  “看起来约莫十六七。”路问君答道,落西长着巴掌脸,五官精致,体型娇小,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多了。
  “唉,和你说正经的。”说罢她便拍了一下路问君的肩膀。
  “我便是正经在说了。”
  落西叹道:“我今年十九岁了,过完年便二十了。唉,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落西背着手感慨,像个小老头般,又在摇头晃脑:“到时我要是看起来老了,还嫁不出去。那别人不觉得很奇怪吗?所以让你先留个位置给我,到时我就假装你的七姨娘。当然,还可以再生个孩子。”
  “噗!咳咳……咳咳……”路问君正想喝口茶顺顺喉咙,听到生孩子又忍不住喷了出来。
  “唉,别想太多了!”落西又帮他拍背,“到时往肚子里塞个枕头,快生了的时候去外面领养一个回来不就可以了。”落西说得生孩子和吃顿饭一样简单。
  路问君这才放下心来,连连拍胸口。
  “瞧你吓的,这么不想娶我?”落西不悦。
  “不是,这倒不是。”路问君摇头。
  这样一个女子,他哪里敢想,压根就没有起过这个念头。
  世间能娶她之人……怕是当今皇上都驾驭不住她。她又是不愿和人共伺一夫之人。想了想,道:“只娶一妻之人,确实少之又少,但也并非没有。就镇南王来说,他十八岁时尚未娶妻就请命出征,胜仗归来后便娶了安国公主为正妃。初时与安国公主不交好,又娶了两个侧妃,但并未同房。与安国公主交好后便让那两个侧妃挑了意中人改嫁。皇室中只有他一个王爷才娶了一妻。”说着便跑了题,“但,妻妾少则子嗣少,安国公主已逝多年,如今他膝下只有一子,听闻镇南王一直不待见他。”
  “这是为何?”
  “安国公主是难产身亡,小世子的生辰,便是王妃的忌日。而且世子长大后,听闻容貌与安国公主越来越相像,后面镇南王便不待见他了。”
  “这镇南王怎么这么幼稚?”落西皱眉说道。
  “幼稚?”路问君一惊。
  “对啊!真是个懦夫。这和掩耳盗铃有何区别?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而且小世子也真可怜,从小便没有母爱,连父爱也没有。若是安国公主泉下有知,肯定也不瞑目。她走了,不放心的肯定是她的孩子和她的夫君。但是在这世上最应该照顾她孩子的夫君却不愿意照顾他们的孩子。你说,这么浅显的道理还不明白不是幼稚是什么?”落西说得头头是道。
  路问君想一想,似乎也是。正想开口说话,忽然听到暗人的声音。
  “什么人!”
  “保护城主!”
  接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了十数名暗卫将他们二人保护起来。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落西一见,这些暗卫都是曾经跟过她云游的人,忙热情打着招呼。
  众人竟没一个理会落西的,只是手持刀剑警惕看着四周,后面又掩护着二人进了暗室,守在门外。
  “好歹都跟过我几个月,竟然没一个人理我。”落西有些垂头丧气。
  路问君安慰道:“他们如今已知自己隶属于忘忧阁,自然只认我。当中喜欢你的也是不少。只是他们正是职责在身,若是搭理你,只怕鲁恕会有惩处。”顿了顿,又说,“我看你未名居只有莫迟他们四人,不然再挑几个你喜欢的回未名居守着如何?也好多加照应。”
  落西点头:“这也可以,晚点我找鲁恕要便是。”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黑衣劲装男子,脸覆面具,单膝下跪,其中一名男子道:“属下无能,刺客只有一人,是个男子,但武功远在我二人之上。”
  “退下吧。”路问君道。
  落西知道路问君后面又买了两个暗人,想必这二人便是了。武功远在两个暗人之上……只怕不是普通的影者了。
  路问君担忧道:“忘忧阁内戒备森严,此人能潜入必定有所图。刚刚你说的话可是大不敬,若是传到镇南王耳中,唉……”路问君叹息。
  “这又如何?传到他耳中更好,我替安国公主骂他一顿。”落西却是不害怕。
  路问君无奈摇头:“此事我处理便好。你先行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六人相聚,你即已平安归来,那便趁你生辰这日再醉一场。我在莫问居内给你安了座小院子,你若闲暇,来这里住几日也好。我让鲁恕带你去。”想了一下又道:“我身边已有两个暗人,暗卫部这边已经安妥,鲁恕如今正是闲着。你身边又只有莫迟一人,让他随你如何?”
  落西想了想,道:“好吧。”
  “嗯,那让鲁恕带你去叶苑。”路问君不经意间垂下了星眸。
作者有话要说:  

  ☆、偷得千里传音螺

  叶苑,位于莫问居的偏院,位置有些隐蔽。
  院子虽小却也相当精致,还带了个小厨房。一入院子,便看到一张圆圆的白玉石桌,桌子周围绕了圈石椅,两边立着两排稀疏的花岗石柱,青花色的石柱上绕有枯藤,这里,路问君也给她种了紫藤。
  可惜,她回来晚了。紫藤渐谢了。
  院子清静雅致,她很是喜欢。
  “主子,北国今年正是暖冬,这几日去再好不过了。”鲁恕站在一边道。
  “额?”落西反应过来,想了一下,道:“明年开春再去吧。”
  “明年开春怕是雪化了。现在北国还未下雪,如今去正好,不会太冷。”
  落西咬咬唇,叶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北国,有机会问下他,到时一起去北国这不正好?于是道:“我考虑下。”
  鲁恕低头应是,又道:“若无事,属下先下去了。”
  “嗯嗯。”落西连连点头,没有看他,指尖点在石柱上轻轻往上爬,好像有种萧条的寂寥感。种紫藤便是这样,梦幻的紫色有些短暂,其余的时候都得面对着一树凋零的枯藤。
  落西一心感受着紫藤,没注意到鲁恕退出时向暗处的莫迟递了个眼色。
  在落西进房后不久,莫迟便悄无声息退出了叶苑。
  “哎呀~”落西伸了个懒腰,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关上房门她就立刻一屁股坐到床上,两只鞋子一踢,立马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好柔软的棉被,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真舒服~不困都想睡会了。
  落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惬意时刻。
  她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睡觉了。即使知道人死后会睡很久,但还是争取在生前多睡会儿。
  “小西西~~”
  落西忽然睁大眼睛,这么慵懒的中性嗓音……听起来有点像流杀呀。
  落西不由得一笑,怎么会想起他来,幻听,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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