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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西(重生男VS穿越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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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刚刚传来消息,夫人在千离县。”
  “走。”他冷然道。在马上狂奔起来,冷风似乎吹醒了他。不对,以一诺的性格,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哪怕她再特别。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应该相信她的。他知道,却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人呢?”他飞身下马,木屋内已是人去楼空。
  “大人,刚刚他们还在这里的。”两位身穿粗布衣的大叔大娘惊慌下跪,撑在地上的双手瑟瑟发抖。白日里收留了一家三口,谁知道半夜便来了大批人马,该不会收留的是什么朝廷钦犯吧?
  “大人,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一家人。只是看他们有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机灵懂事,看着不像是坏人。不知道他们是犯人啊!”大叔连连叩首。
  “一家人?”白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乐。
  “是啊是啊,一家三口。”大叔仍是忍不住磕头。这一大批人马,太吓人了!
  “他们不是犯人,将你们所知道的告诉我。”白叶挥挥手,身后的人呈上一叠银票。
  夫妻二人看花了眼,从未见过这么多银票,光是一张,他们以后就不用种田了。
  墨诸冷道:“实话实话,可保你们以后衣食无忧,若有半句假话,人头落地。”
  “大人,我们万万不敢!那个,那个小娘子,生得很美,大概双十模样……”大婶见到银票早已双眼放光,忘了上一刻自己还在担心惹来牢狱之灾。
  “可是这画上之人?”墨诸开口,展开手中的画。
  “是是是!”夫妻二人连连点头,“她的夫君,也长得很好看,就是一直冷冰冰的,有点凶,一句话都不说。”
  “夫君?”白叶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夫妻二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立刻低下了头。大婶心思,都住在一起了,还不是她的夫君吗?难道是无媒苟合的?
  墨诸将另一副画展开:“可是这个人?”
  “是是,就是!”二人又连连点头。
  “他们还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大婶道。
  “孩子?”白叶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你确定是他们的孩子?”
  大婶有点惧怕白叶,但想了想自己说的便是实话,便又鼓足了勇气道:“那个孩子喊这个小娘子做娘,喊那个男子叫……叫老爸?但听意思,就是爹的意思。”
  “你,确定是他们的孩子?”白叶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问出口。
  “一定是的!”村中的大婶纯朴,没看懂白叶的脸色,“这个小孩子生得和那个男的一模一样,但是可爱笑了,就一双大眼睛像她娘,其余的嘴巴鼻子和那个男的像一个饼印印出来的!他,他说他还有一个弟弟,长得和他爹一模一样!而且,还有一个小妹妹,刚学会走路……”
  “住口!”白叶怒而出声!
  一下子,那大婶噤若寒蝉,不是让她实话实说吗?她说错了什么了。一边的大叔汗如雨下,这婆娘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他暗示了好几遍她都没注意到。他又不敢暗示得太明显,看这官人脸色都发青了,倒像是……在捉奸!怕是哪个大官府里的小妾和人私奔了!这种事传出不光彩,也不知道会不会杀他们灭口,命都没人钱还能烧来用不成!
  白叶闭目,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墨诸,你来问话。一个眼神,一个字都不许错过。”白叶丢下话,飞身上马离去。
  落西,落西。四五岁的孩子。呵,喊她娘。
  原来不是不想这么早生,原来只是不想和他生。
  镇南王府内。
  花疏望着白叶,连弃书也说小枫近来不对劲。今日的他,确与往日不同,有些心不在焉。
  “近来可好?”花疏开口道,他性子一向淡定,不知发生了何事能让他这般忧思。
  “没事,只是有些累。”白叶开口,轻嗫了一口茶,神色淡然。
  “嗯。我听流离说这半年多来你一直在处理无极宫的事务,还立了十二长老?”自从三年前将杀生盟交给独子后,他已甚少过问世事,只有大事属下才会回禀,此事流离也是等到前几日才告诉他。
  “嗯。”
  花疏笑道:“你年纪轻轻,倒想功成而退了。不过这般处理也好,凡事不用亲力亲为,年轻人,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不当被这些禁锢。”顿了顿,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若,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若是有合适的女子……”这几句话说多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唠叨。
  小枫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身边却连个妾侍都没,实在是让人担忧。莫不是不喜欢女子不成?若是好男风……他有些头痛。
  “这些,听凭姐夫吩咐吧。”白叶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浮荡的茶叶,双目有些失神。
  花疏双眉高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平时提起婚事,他总是一带而过。今日是怎么了?他仍是想确认一下:“你……你同意了?”
  “嗯。”他看向花疏,点了点头。
  “那……”平日总习惯了他的拒绝,今日突然得到他的肯定,他反而有些难以接受,但冷静下来,仍是十分欣喜,“你,不如先帮你挑选两个侧妃如何?你回北国之后,也可以再纳两个侧妃。到时若有心宜的女子,你再收为王妃也不迟。”
  “嗯。”他仍是淡淡的。
  见他似是不开心的模样,莫不是他逼得太紧了?不过,他既然肯松口,感情的事也是慢慢培养的。若是成亲后能生下一儿半女,想必蓝儿泉下有知也会欣慰了。他性子自小便十分独立,他这个做姐夫的也照顾不到哪去。
  白叶出府后,却是有些失魂落魄。
  未名居内。
  她想他了,好想他。
  她画得越来越像了,想他的时候就画一副他的画像,画完便烧掉。画上的人,仍是那么地冷清。
  他若是想她,应当会来看她的吧。但他一次也没有,他与她,自从上次在郊外一别,有多久没见过了。本以为能够淡忘,但他的模样却在她记忆中愈发清晰起来,仿佛就雕刻了在她心上一般。
  若是能够重来,那日,她是不是不当那么冷漠,是不是不该故作强颜欢笑,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而不是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冷静地离开。
  酸梅汁不能再冰镇了,太凉了。一个夏天过去了呀。不到一年的时间,从初次相见,到形影不离,再到如今的再见陌路,似乎有些嘲讽。
  多少发誓厮守终生的人,最终却是分道扬镳。
  她望着手上的画,这副画画得真好,她有点舍不得烧毁了,不如,就留着它,容她留一个念想。
  入夜了。
  白叶盯着手中这副画,又看了一眼墙上一诺的画像。
  一个人的心,究竟可以装下几个人。
  她仍在熟睡中。白叶除了鞋子,掀开她的被子和衣躺下,将她拥入怀中。手轻轻抚过她的脸,低语在她耳边:“西儿,你究竟在想什么。”
  许是她觉得有些发痒,微微转了下头,伸出手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怀中,是做了什么美梦么,她笑出了声。
  笑得这么大声,估计要吵醒自己了。白叶伸出手,在她脖后轻轻揉了几下,她又沉沉睡去,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
  快天亮时,他才起身离开。
  “好好照顾她,白日别让她睡太久了。”他道,近来晚上她容易醒,想是白日睡太多了。
  门后的人低头应道:“是,主人。”
  “这么久才想到找我。”幽幽的声音出自于角落。
  “不用觉得你自己有多神机妙算,你所谓的神机妙算不过是比较了解我,根据我的性格判断出来的罢了。”落西倒是豪不介意,“你读人心之术倒是不错,很快便能看穿一个人。”
  “哦?”他似来了兴趣,人从阴暗的角落处中走了出来。
  “你们算命的人善于揣摩人心,拿一段笼统的话语来忽悠我们,在我那里叫做‘巴纳姆效应’。其实你们分析出来的话适用于任何一个人,每个人会根据你们说的话自动对号入座,也就觉得你们算命算得很准了。”
  “是么。”她,似乎很难相信世上真有修仙问道之人。
  “你说的帮我恢复记忆?其实只是催眠我唤醒我脑中的记忆吧?你的戒指,可以催眠人。”落西道,“我不介意。我很容易受身边的人暗示,催眠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真的觉得你很容易中幻术?”他说着,从斗篷中掏出一只蝴蝶簪子,递给她。
  “当然。”落西接过。
  瘦风君嘴角勾起笑:“有时是,有时很难。”
  “这不是我的簪子。”落西道,虽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木质不同了。她那只是降龙木,这只好像是沉香木,但手感却不太一样。
  “嗯,你那只不小心被火灼了,我用血龙木给你刻了一只。”他道。
  她拧开了蝴蝶:“嗯,那行。不过血龙木,我倒未曾听闻。”
  “血龙木可镇痛,适合你。”这块木头是他途经北国时,从宫中盗出来的。
  “哦”落西又仔细看了一眼,“你手艺不错呀,有没有想过往这方面发展?”
  瘦风君没理她。
  “走吧。”落西将簪子收好,打开了秘道,滑入了醉心洞中。瘦风君跟着滑翔而下。
  落西坐在石床上,道:“我现在放轻松,来吧,试一下,看你能不能唤醒我的记忆。”如果恢复了记忆,她是不是可以对白叶死心了。她想知道,她和白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狠狠再痛一次,她才能下定决心忘了他吧。
  相思太苦了,苦过苦瓜。
  “你要听话。”他道,伸出了左手。
  戒指的光芒有些耀眼,她似乎有些排斥。她的心确实有所保留,害怕被人窥探到她的秘密。但又不得不敞开。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中不知岁月长

  落西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当中,没有了自己的形体,她看不见自己。这里,似乎无天无地。
  “落西。”
  瘦风君在叫她,她回头,身后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她却能感觉瘦风君就在她身边。
  “闭上眼睛,神识专一。我就在你身边。”
  落西闭目,再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室中央。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了,瘦风君就立在一边,仍是将自己藏在斗篷中。
  这个密室,呈多边形,有许多道门将她围了起来。
  很好,瘦风君很满意,这次一来便入了殿中殿。
  落西走上前,轻轻推开其中一道,门打开,却是一片山林,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这是有一诺的地方。
  落西瞪大了眼睛,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这里,这是究竟是什么地方?
  此时,山花烂漫,遍野芬芳。
  “小西姐姐!”一个背着竹背篓的小姑娘呼唤道,小姑娘年约十二三,生得精灵秀丽。她,认识吗?落西顺着她的眼望过去。只见前面一个挽发的布衣女子正在用铁锹翻土,闻言回过头来。
  落西捂住了嘴,是她。
  但是,肚子怎么那么大!谁搞大了她的肚子!?看样子,快生了吧?
  “怎么啦?”女子温柔笑着,放下手中的铁锹,擦了擦手,一只手托在肚子下,身上散发着母爱的柔光。
  落西不由得震惊,这个女子,似乎和她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虽然衣着简朴,但言行举止之间却是有几分端庄温婉,优雅如同一只白天鹅,她自认没这般气质,顶多算是一只励志小黄鸭。
  “一诺刚刚站起来了!”女孩子跑到她面前,兴奋地说。
  “真的?”她惊喜道,刚想走回去,又想起地上的菜篮,正想托着肚子蹲下去,小姑娘已经帮她捡起来了,又扶着她。她的身子并不胖,主要就是大个肚子,倒显得有些笨重。
  “谁谁谁谁谁……”落西揪着瘦风君的衣领,“究竟是谁搞大了我的肚子!”
  “不知道……”瘦风君阴阴的声音。
  “种田啊!!我居然在种田!怎么那么可怜!那么大的肚子还要干种田!!”落西仍是揪着他的领子。
  “放手。”瘦风君仍是阴阴的。
  落西察觉到不对,忙松了手,松下手来抚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天啊,那么大的肚子……她忙使劲拍了拍自己平扁的小腹。没有没有!她没怀孕!那个孩子,肯定不是她的!!!
  “快快!跟上去!”落西忙道,她刚想踏出去,门却忽然关上!她直接撞到了结实的门上,怎么也推不开了。
  周围的一切又变得一片白茫,似飘浮在空中。
  “怎么回事?”落西问道。
  “你冷静点,神识归一。闭上眼睛,想清楚你此行的目的。” 她太着急了,瘦风君从背后拥住她,将她隐在斗篷内。
  忽而斗篷张开,落西却见自己在一片黑暗的夜空中。
  在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条圆柱形的光体。仔细一看,这光体竟时不时闪烁过一些画面。
  “爷爷,他明天早上就能醒了吗?”仍是她,她的手轻轻放起高高隆起的腹上,似没种田时那么大,但也不小。
  “快了快了!等今晚把千叶果给他服了,明天早上就能起床了。”老头子瞪她一眼,“你急什么!我老头子将珍藏的这么多宝贝都给了他,帮他洗筋伐髓,重塑皮骨,我可心疼了!”
  “呸!”一旁的老婆婆道,“别听他瞎说,才不是他的功劳!主要是一诺精神耐力异于常人,你别担心了,他闭目的时候都是在调整内息,好了之后内力只会有增无减。”
  老头子哭丧着脸:“还不是我那些宝贝的功效。”又瞪了她一眼,“还想着找个小姑娘一起干活,谁知道来了两个小拖油瓶!”
  她微微垂下眸子,摸了摸肚子,似有些不好意思。
  “臭老头子!小西没干活吗?你那些象棋跳棋谁教你的!还想不想听小西讲故事了!”老婆婆又转而对她道,“今晚我们一起睡,你继续讲那个薛宝钗的故事,那个西凉王呀真的是……”
  “婆婆!”一旁的小女孩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反应过来,忙道:“对了,你现在身子大了,别去洗衣裳了,溪边滑,别摔着了……那些衣裳给小不点洗就可以了。”
  “没事,我现在还能做一些的。”她仍是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微笑,“就是过两个月生完要坐月子,到时不能沾水,就辛苦你们了。”她想趁自己还能干活的时候干多一些。
  落西皱眉,此时画面又是一转,只见她肚子更大了,却是坐在溪边洗衣裳。忽然,一条手巾掉到水中,她艰难起身,才刚踏入水中,脚下却是一滑……
  “啊……”落西尖叫,画面瞬间消失。
  待落西定晴一看,周围又变成了半夜时分。木桌上燃着油灯,她在纸上细细地写着些什么,身子因为顶着大肚子的缘故离木桌有些远,写得有些艰难。
  她的泪潸然而下,很快湿了纸。
  落西想上前去,看她在写什么……
  却发现自己怎么走仍是在原地踏步,走不上前。她跑起来,却是像在跑步机上一般,只是原地奔跑。她使劲地奔跑,总感觉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跑进幻境中了。
  忽然间,眼前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抖动,画面中的幻想也忽闪忽灭,黑色的夜幕像要塌下来一般。
  “落西,别想太多。”瘦风君拥着她,她的幻境十分混乱,记忆乱成一片,怕是记起来了也分不清幻梦现实。
  “不……不……”她想知道,究竟是怀了哪个挨千刀的人的孩子,敢这样对她。这么坏,让她一个人这么辛苦。孩子他爹是死了吗?那个人是白叶吗?不可能,若她怀了白叶的孩子,他堂堂一个北国长生王,也不至于让她这般辛苦。
  “落西,别想。”瘦风君在她耳旁轻声道,声音虽轻却是命令的语气。
  “不不……”落西咬牙挣扎着。
  瞬间,黑色的夜空哗啦啦裂成碎片纷纷散落,碎片自空中掉落,越来越巨大,仿佛掉下来能将她砸成肉酱一般,瘦风君斗篷一挥,将她掩在其内,再睁开时,二人已在一室内。
  她的幻境又变了。
  二人皆看不清室内的摆设,只能看到眼前的红罗绸帐之内,一对男女正在交缠,女子婴语低笑,如墨般的长发铺满鸳鸯绣枕。
  这女子,是她?二人皆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这个女的便是她,这个男的,是谁?是白叶吗?她强烈地想要知道。
  “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瘦风君幽幽笑道。
  她仍是紧紧盯着前方的景象,似没听到一般。瘦风君微微皱眉,她入境如此之深,若是唤不回来恐有不妥。
  “落西。”他唤着她。
  落西闭目感受,以便能看得更清明,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知道的,知道这个人是谁的,是谁?她闭上双眼仍能看到这对男女痴缠的画面,仍能感受到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恋。她和他,是如此地相爱。这个人,是谁?是一诺吗?还是白叶?或是另有其人?她的夫君究竟是谁?
  “落西。”他正音唤她,她却深陷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听不到他的呼唤了。
  忽然,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像一只魔手将他们二人直直往后拖拽。瘦风君忙将她掩在斗篷中。在这幻境中她是主体,他属于她的依附品,若是她死了,他只能被困在这里。这是件很麻烦的事,而瘦风君,一向讨厌麻烦的事。
  这股力量将二人直直吸出殿外,瘦风君的靴子在红砖路上擦过一路火花,留下了一条深红色的痕迹,这两个闯入者被抛出记忆宫殿之外,狠狠摔在空中,随后,殿门缓缓关上。
  “不……”落西不知哪来的力气从斗篷内挣扎而出,直直望着宫殿紧闭的大门,一股巨大的灵力从她身上爆发出,恢宏的殿门瞬间迸开,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破风声,随着她灵力的迸发,一路上,所有的门像被狂风掠过一般“砰砰砰”全部敝开。她双目紧闭,灵识已进入殿中殿,却见她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仍是紧闭双目一脸坚忍不愿醒来。
  她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这么执着的人。瘦风君手中捏了数诀,二人遁水而出,落西瘫倒在他怀中,石床边上已是一滩血渍。
  落西眼中凝泪,手紧紧按着胸口。刚刚那一下,心赤痛得利害。伸出手抹掉唇边的血渍,却是站不出来,便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想不起来。”她道。好痛苦,她不能再往下想了。刚刚是哪来的勇气,真的不要命了么?
  “嗯,我知道。”他道。这个封印,不能破。破了只怕她也活不下去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记忆。那个男子……
  “有时,能遗忘倒是一件好事。”他道。
  “每个人都会遗忘的吧,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其实,我觉得像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总说无欲无望,其实不过是活得太长了,忘却了爱恨情仇。很多回忆想不起来,便觉得自己空空如也,两袖清风。”
  “每个人都会遗忘吗?我倒希望。”他嘴角嘲笑一讽,“或许,你不当记起这些过去。”
  “一诺,你帮我问到了吗?”她忽然开口问。
  他顿了一下,道:“有合适的时机,会帮你去问。”他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移了过来,将下巴靠在她肩上,低音道:“话说,刚刚那个姿势,我也很喜欢。”
  落西这会儿头脑才清明起来,刚刚在幻境中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礼仪廉耻……犹如在梦中一般。不知他刚刚看到了多少,落西瞬时脸红了起来,又羞又恼,拿头狠狠撞他下巴,却撞了个空。
  “哈哈哈……化。”瘦风君的笑声随着他的斗篷一同消失在洞中。
  眨眼间,他已来到瀑布底下。瀑布轰啦声不绝,他的心是十分宁静。
  一诺……他该告诉她吗?
  “他与本座签订了契约,帮本座看守地狱之火百年。”这话音出自熊熊烈火当中。
  他不由得震惊,这地狱之火毒辣无比,能炼人魂魄,任何肉体一靠近地狱之火皆会在瞬间灰飞烟灭,只余精魂灵魄。人的魂魄在其中焚烧极为苦痛,非能忍也,他光是想想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常人靠近,不觉苦痛,因为魂魄已瞬间消融在其中。但若是耐力异常之人,魂魄能便在火中燃烧,精神越是坚忍的人便能燃烧愈久,而地狱之火也愈加旺盛,但对那魂魄,痛苦远胜人间任一刑罚。
  他已化身火灵,难怪不在三世六道之内。
  但是,再坚忍的人,魂魄又如何能在地狱之火中挨过百年的煎熬?只怕魂魄早已燃尽,转为元神,一个无主的元神仍能不忘初衷坚守在其中……
  一诺,是与他做了交易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易,能让他甘心为地狱之火看守百年。一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元神居然能在火中燃烧百年之久?
  不知说他太蠢,或是其它;若是他,莫说百年,一天他也不愿意。
  他忽然惊觉,他答了他的问题,却没有和他提条件。这不对,他本打算只是帮落西问一问,若是条件太难,他不问便是。
  “不久后你会和本座有一个交易,到时取你一物。”
  他出了一身冷汗,只怕自己大限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  

  ☆、三魂丢尽七魄散

  这阵子以来,落西与忘忧阁的金钗十分交好,虽不再以彼岸的身份登台出现,但经常会跑龙套,各种冒泡,京都城的王府官家都去玩过一遍。
  只是还未入过宫,听闻不久后宫中有位妃子诞辰,忘忧阁中的金钗出了一大半,落西便央求着路问君让她进去玩一玩,路问君拗不过她,只好应了。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低调些,别闹出大事。
  “对了,过两日我要去北国京都,你可要和我一起去?”路问君道。
  “嗯?北国?”落西道,那是白叶的家乡呀。
  “我要入宫面见北帝,你可以一起去,金子心也是北国京都人。”
  “哦,好哇。不过,你真的要去呀?杜鹃过几个月要生了吧?”
  “所以我们过两日就出发,我会赶在她生产前回来。”
  “哦。”
  落西随着大队入了宫,原来今日是忍冬夫人的寿辰呀。
  帮你过生日,我呸!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忍冬执意嫁给南帝后落西就觉得她是一个小叛徒,像是被她利用了一般,做了她的踮脚石。
  呸呸呸呸!落西心中不断吐槽,祝你天天过生日,每日老一年。
  今日忘忧城在宫中有三场演出,皆已在城中排练过多遍,落西是备用的,在她之前,还有六名备用的金钗,她是最后一位。
  软舞,金牡丹说她身姿不够柔婉,过于僵硬,把她P掉了;孔雀舞,一舞跳下来,她晚上睡觉手指都在抽筋,自动退出了;扇舞,她经常接不住抛上去的扇子……
  平日里吧,落西常滥竽充数,今日是宫中盛晏,自然轮不上她。
  拗不过落西的哀求,最后金牡丹只能给了她安排了一个角色,三只孔雀翩翩起舞,她演孔雀身后的七朵金花之一,上场后不动,立在一边摆个优雅的POES就可以了。
  还好安静子这副身子骨柔韧得很,再加上她每日坚持压筋拉骨,还算凑合着。
  落西站在一边,隔着面具双眼乱望,时不时瞄一瞄两边的文臣武将,看一看上位的南帝忍冬,另一边戴奢金凤冠的就是皇后了吧,凤冠看起来好重的样子,脖子真的撑得住么?她虽不如忍冬娇媚,但生得端庄大方,而且看着挺面善呢。
  屁股撅得有点酸……唉,忍忍。怎么还不跳完……
  又瞄了一眼殿上的路问君,路问君也瞄了她一眼,她眼里有了笑意,这样看来,他和身边的杜鹃倒是天生一对的模样。忽然,梦无白悄悄来到他身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刹时间路问君脸色便不对劲了,却是忍不住往她这里看了一眼。
  虽是匆匆一瞥,但眼里似乎有些情绪……落西觉得,与她有关。
  随后,他又交待了梦无白几句,没再看她了,自顾自倒了杯酒,却是理了理衣领。
  落西觉得不对劲,路问君感受到压力了。
  思绪间,终于挨到退场了。众金钗小移碎步排成一排,如一条彩色的绸缎般优雅退场。
  “西域公主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从外面传入恢宏的大殿。
  落西听到这个名号只觉心中忽然一沉,竟跟不上退场的舞步,愣在了原地。
  从殿外,踏步而来两位身穿淡紫纱衣的西域侍女,二女头上均戴有一顶覆满雪白羽毛的垂帘头帽,如双生儿一般同步并肩而来,一位盛妆华服的女子在二人身后若隐若现。
  随后,二侍女放慢脚步,渐退于那女子身后,只见身后的女子雍容雅步盈盈而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肤如凝脂玉,指如削葱根,所到之处莫不绣履遗香。只一眼,便惊为天人,浓密的眼睫毛摭不住那双明眸大眼,清澈的眸子像明镜湖的湖水一般,她微微笑着,樱花般的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上唇。
  在场之人无一不被惊艳,一月前,便听说闭国百年的西域派出公主拜访四国,听闻这西域公主乃西域第一美人,而西域公主在来南之前已拜访过北国,传闻美貌胜过当年的北国第一美人长公主。
  今日一见真乃天雕地琢,只怕是忘忧城二十四金钗,后宫三千佳丽,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落西如同其他人一般也愣在了原地,但她不是惊艳,而是惊心怵目!
  一股莫名的极其巨大的恐惧像阴影般向她袭来,她只觉得仿佛快要窒息一般,两只脚像灌了铅般沉重,压力让她无法动弹。
  眼见公主款款而来,若步步生莲,落西却如渐入寒冰之地。
  身后有人小声唤着她的名字,让她退下,她也听不到。
  这个人,好可怕。她脑中早已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终是坚持不住,她向后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面具掉了下来,脸早已失了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双手用力撑在身后,她早已汗流浃背。好可怕!这个人!恐惧!恐惧!只有无边的恐惧!如同到了炼狱一般!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唇也在忍不住地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眼泪不由自主地呼啦啦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
  公主似有些不明,缓缓向她走过来,她想逃!却无力起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却仍是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只觉得五脏六腑也在震颤,震到她想呕吐!
  “小西,你没事吧?”杜鹃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担忧地问。
  落西吓了一大跳,猛然回过头盯着她。
  这让杜鹃也吓了一大跳,她从未见过落西这种眼神,极其防备,甚至带有杀意!她们在身后一直唤她,她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落西如此大惊失色。她像是十分惧怕这位西域公主,而且,不是一般的恐惧。
  落西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咬破嘴唇,她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方才回过神来。她转过身,借着杜鹃的手踉跄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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