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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西(重生男VS穿越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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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落西(重生男VS穿越女)
作者:不语西
文案
大概讲的是男主重生,遇到前世背叛他的穿越女主,对她展开了温柔的报复;而女主第一次见到男主时便口水失禁连连,最后乖乖爬上了男主的床被他吃光抹净,才后知后觉。
当真相全部揭开之时,一个选择一醉十年,一个宁愿长睡不起。
男主温柔冷静,属于谪仙型美男;略有洁癖,七分沉默,三分寡言;性格原本温文儒雅,坐怀不乱,后面因为对女主的爱恨逐渐变得腹黑阴郁……
女主有些犯二,实则大智若愚。
本文慢热,有宠甜,也有虐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重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叶,落西 ┃ 配角:花不落,路问君,一诺,文弃书,洛时,瘦风君 ┃ 其它:重生,穿越,前生今世
☆、引子
袖袍一挥,忽然渐入一幻境。
只见园内奇树异木无数,看似普通,实则未闻。
“花树同园不同根。你看这棵树。”
只见这树有一主干,主干分叉无数,叉又分枝无数。
“这树根乃盘古开天辟地而出,”玉白的手指向其中一根树叉,“这一树叉便是你和她所在的历史,”又指向树叉中的其中二枝,“这一枝是你所在的历史,自秦时由扶苏登位;这另一枝是她所在的历史,秦时由胡亥登位。你看你的这根树枝,上面这一片叶子。”
叶子呈雪花球状,晶莹剔透,仔细观察如入万花筒般,世间万态尽在其中。
“这片叶子便是你那一世的历史。她坠崖自尽,你相思至死。”
又指向另外一片叶子:“这片叶子便是你现在所在,她终得一生幸福,你正修仙。你看,你我二人正在其中。”叶中出现幻像,正是他二人于园中目观一叶。
“这片叶子,是他为她所造。你,也要为她创造一片叶子吗?”
他轻轻点头。
“你看,这园中树木无数。我们不过身在其中一叶。”
他依然点头。
“这园子,不过是沧海一粟。园外仍是大千世界。”
“弟子不悔。”
“你果然渡不过这情劫。”他轻叹,“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即便为她创造一片叶子又如何?之前那片叶子仍在。等叶子渐渐枯萎,这棵树也会死去。不如修仙,成仙后寻她来世,渡她成仙,你二人便得永恒。”
“来世太久,只求今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大梦初醒忆前尘
落西是被心口的疼痛唤醒的,只觉得像是有人用锤子慢慢钉入她的心脏,再缓缓抽出,如此反复。
她感觉窒息般的难受,喘不过气,像梦魇般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黑压压的一片忽而变得混浊,眼前是灰蒙蒙的,像置身于盘古未开天地般的混沌。
忽的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刺耳得像一支穿云箭破开了她的混沌世界。
像落水的人终于从水中跃起,她猛然惊醒!
此时天微光,让人分不清是黎明前或是已近黄昏。桌上的油灯早已燃尽。
她看着眼前并不陌生的木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凹陷下去,阴影重重,似是多日未曾安眠,整个人几乎瘦骨嶙峋。
无数的记忆争先恐后般袭来将她淹没,巴掌般大小的脸极其苍白,竟无一丝血色。
她双手极其用力地按着太阳穴,仿佛一松手脑袋便会炸开般。
她明明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却又有着这个朝代的记忆。
她原本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但关于那个年代的记忆,似乎又变得极其遥远,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她只是去现代走了一遭又归来罢了。
关于这里的记忆却愈加清晰起来,似乎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
现在的朝代是四五八年,她本是东极国一富商安莫山之女,可惜生母叶茗身份卑微。
叶茗幼失双亲,自小流落红尘,却出淤泥而不染。其面容清秀淡雅,谈不上倾国倾城,但才艺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一曲莫凝愁,让安莫山于花楼中对她一见倾心,不惜重金为她赎身。
在安莫山纳她为妾后,也曾对她宠极一时。只是她性子极其淡泊,对安莫山总是不冷不热,慢慢地安莫山有了新宠后便也不再专情于她。
如此冷清地过了几年,一日,安莫山醉酒后来了她的院子。然后,她便有了身孕。
安莫山子嗣艰难,在此之前,仅有一庶子,却是自小体弱多病。得知此事,安莫山极其重视,对叶茗恢复往日的情深。
但不久后,安莫山正妻崔若儿也传出有孕的消息。安莫山大喜,正妻所出乃嫡子嫡女。若是男子,便也后继有人了。
终于,十月怀胎后,在一个秋日的黄昏,叶茗足月生下落西,安莫山取名安静子。可惜,静子这位富贵之家的二小姐只做了不到一日。
当天子夜时分传来,崔若儿早产,崔若儿怀的本是龙凤胎,可惜生下只有一女儿存活,男婴当时已是没了气息。
其后,便传出二小姐克死三少爷的消息。
叶茗听闻,还是一如从前,没有一句解释的话语。
安莫山大怒,未等次日天明,母女二人便被遣送到了离京都百里之外的福德院。
这福德院位于东极与南国交界处的金秋村,村落间也算山明水秀,只是地理位置偏僻,又处户边境,少有人烟。村里总共只有数十人家,胜在民风纯朴。
原是安莫山的老祖母命人建了来做养老之用,可惜建好后还来不及入住便去世了。从此,这里便也再无人来。
这边叶茗刚生产完,马车便没日没夜跑了三日才到地,身子从此也落下了病根。
此次她只带了一个贴身丫环,叫温碧。自她在花楼中便跟随着的,二人情同姐妹,多年来一直互相扶持。
温碧已于数年前嫁了府中的一位护院,两年前也生下了一对双生女儿。因是有家的人,本可不必跟叶茗走,但温碧却以死相逼,誓死追随。
拗不过她,那护院便给了她一封休书,连带着两个女儿一并嫌弃,也逐了出来。
安府里的管事,每隔半年便来探望一次,添送些财物。
另外府里也派送了两个下人跟来,一个婆子和一个车夫。平日里这婆子做些粗活儿,车夫做些劈柴担水的体力活儿,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不曾想几年后,那婆子却不知何故跑了,随后,车夫也不见了踪影。那时静子还小,自是无印象。
后面便请了隔壁的一个寡妇春花婶儿来帮忙做些粗活儿。春花婶儿刚丧夫,带着一个一岁的女儿香儿住进了她们院子里。当然,这是后话了。
静子就这样,在这村子里过了一年又一年。
在静子印象中,她从未听娘亲提起过爹爹,娘亲总是安安静静的,像一副水墨画。
小时候,静子有段时间总爱追问着爹爹,但一问,娘亲便沉默以对。
后面她偷偷问碧姨,碧姨也总是三言两语便带过。慢慢地,她也不再过问了。
其实,在静子六岁时,安莫山庶子病死,除了正室所生嫡女,便再无所出。本想接静子母女归来,但一想到叶茗总是淡淡的神情,加上旁边有心人提起当年之事,便又断了这个心思。
任由她们在福德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落西仍记得,后院里,紫藤花落了又开,池塘里的水碧绿碧绿的,有时风一吹水面荡起涟漪,也会落些花瓣飘在上面。
静子托腮趴在池塘边,歪着扎着双平鬟的小脑袋静静地听叶茗弹着古琴。
这一古琴,是当年那安莫山追求时所赠。古琴名莫兮,音质极佳,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名琴。跟随她时日久了,似乎也有了些灵性。
叶茗经常反复弹奏一首曲子,静子问是什么曲子,娘亲说是相思子。曲子如泣如诉,哀婉缠绵,将相思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闻者动容。
至今回想起来,仿佛耳边仍回绕着这缱绻相思之音。这是静子最美好的印象了,美好得像一场醒不来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梦过留痕终需醒
花开花谢,春去秋来,转眼便到了静子十二岁这年。
村子里并无夫子,但叶茗本身才气极佳,在她悉心教导之下,静子青出于蓝,举手投足之间虽称不上大家闺秀之姿,却隐有超尘脱俗之风。
那日,极其好的春光暖暖照在她身上,她在后院石凳上弹奏着娘亲的那首相思子,叶茗静静倚坐在紫藤花树下倾听着。
一曲终了,她轻声道:“静儿,你琴棋书画皆胜我一筹,可惜这首曲子你弹出并无意境。将来,若是你尝过相思的滋味,只怕会是闻者落泪。”只是,娘亲不希望你尝到这样的滋味,情字何解,叶茗想着,神情暗淡了下去。
静子手从琴弦滑落到腿上,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娘,您可是想爹爹了?”就让她问这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问了吧。
叶茗听后,眸色一暗,低下了头。似是摇头,又似是未曾动过。
微风拂来,带来若有若无的紫藤香气息。一片小小的紫藤花悄无声息落在叶茗肩上。静子起身,刚想伸手拂掉那片花儿。
忽地,温碧踏着小碎步进来,似有些急切,望了一眼静子,又看了一眼叶茗。叶茗见状,起身道:“静儿,娘亲有些乏了,便先回房罢。”停顿了一下又道:“春日阳光虽暖,但风还有些凉气,莫着了凉。”静子低头应是,福了福身。
抬起头望着娘亲和碧姨离去的背影,静子若有所思。
碧姨平日行事极其稳健利索,今日隐见慌乱,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犹豫着,想一探究竟,终是断了这个念想。
这会儿,温柔端着茶点进来了,温暖欢快着步子仅随其后。
这二人正是温碧的双生女儿,这名字也是后来才改的。温碧性子绝裂,拿到休书后便弃了夫姓,请夫人为其双生女改了这后面的名字。
这对双生儿,襁褓时两人相似到让人辩不出,后叶茗命人打了银锁一人一副挂在脖子上,温柔打的如意锁,温暖打的平安锁。众人这才看锁辩人。
温柔幼时性子极其腼腆,一有人看她便害羞地躲起来,转过头含羞浅笑。而温暖则逢人便笑,笑得极甜,若冬日阳光般暖人。
长大后,这二人模样竟是愈发好认了。温柔人依旧是柔柔的,身材出落得高桃纤细;而温暖稍矮温柔一点,却是生养得珠圆玉润,性子也甚是活泼,一双眼珠子灵动得很,瓜子脸上仍带着些许婴儿肥。
静子常常在想,想必温暖瘦下来也就和温柔一个模样了。
未等温柔将茶点放下,温暖便快步过来,弯下身子在她耳边悄声道:“小姐,今天安府上来人了,说半月后接您回京都。”静子闻言心里一惊。
小时候总盼望着爹爹能来接她,但久等不来,似觉遥遥无期,便也死了这条心。如今这一日真到了,她倒有些措手不及,心中并无惊喜,竟浮起些不详的预感。
温柔听闻,也不免诧异,看了一眼温暖。温暖吐了下舌头,她心里总是藏不住话。刚在前院一偷听到,便立马飞奔而来。
她脸上仍是藏不住的欢喜,接着道:“来的是郑管事,现在正和夫人还有娘在前厅商定回去的时间。太好了!老爷终于派人来接我们了,听说京都很是繁华热闹,那里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温暖数着手指仍在碎碎念个不停。
温柔看了一眼静子,见她眉间略添愁绪,安慰道:“小姐,老爷毕竟是您爹爹,一家人总归是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好。”
静子轻轻咬着下唇,应了一声:“嗯。”
温柔又将茶点推至静子面前,道:“如今担忧也是无用,不如试下这茉莉花茶,我加了些许蜂蜜,你试试够不够甜。”
静子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前厅里。
温碧刚送走郑管事回来,见叶茗神情呆滞,不由得轻轻唤了声:“夫人。”
叶茗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没听到般,过了一会儿,才幽幽道:“十二年了。”温碧知她心中所想:“夫人,该来的总会来的。”
叶茗摇头:“府中的那些肮脏事,你我心中皆明,当年她产后失子,竟还能利用亲子之死做文章,如此心思,实在是……”温碧道:“当年三少爷的事,也不知是哪个姨娘做的手脚,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叶茗轻轻叹了口气,她担忧的是静子,这么多年,安莫山从未让人捎过一句话来,此时要她们回去,只怕事出有因。
那些年来,若不是温碧一直护着,只怕她早已成了白骨。
当年大夫人在她生产时命下人在她参汤中加了血崩之药,幸得温碧留了心思,偷偷换掉。
后面又利用三少爷之死将她们逐出府来,派了两个下人盯着。温碧好不容易设法将那婆子和车夫赶走,她们才稍稍安了心。每次府里来管事,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好生应付着。
静儿这边也是一直不露才艺,只怕是……静儿今年已十二岁,再过三年便及笄了……叶茗心中浮起一个念头。
柳眉轻皱,静儿心思单纯,她如何能舍得让她进那深海豪门。
转眼已到掌灯时分,叶茗唤来静子,静子入座后,温碧关上门,静立于一旁。
叶茗望着静子,如今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浅绿水墨曲裾深衣隐见苗条身段,小小的巴掌脸上五官极其精致,这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与她何其相似。只怕长大后容貌还要胜她几分。才艺能藏,这容颜如何能掩。
她沉默许久,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决定。
静子见叶茗久不开口,忽而冲她甜甜一笑,露出左腮一个深深的酒窝。静子的笑容十分甜美,很是感染人。
叶茗温柔一笑,眼中散发着母爱的柔光,打开桌面上的食盒道:“静儿,这是京都城里的桂花糕,以前娘最喜欢吃了,入口即溶,甜而不腻,你拿下去与暖暖她们试试吧。”
静子点头应是,心中暗想,娘唤她来明明是想告知她回府之事,怎地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又不说了。却还是浅浅一笑,接过食盒,福身后退出了房。
静子一出门口,便在雕花长廊里遇到了香儿,香儿比静子还小两岁,却长得和静子一般高了,香儿见静子手里拎着食盒,忙接过来提着。
静子便邀着香儿品尝桂花糕,香儿一听是京城的糕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在走廊长椅上打开后,便忍不住先往嘴里塞了一个。
静子见了,拿着手帕掩嘴浅笑,道:“你先吃着,我去找柔儿和暖暖,记得别吃太多,给我们也留着点儿。”
她们四个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便也不分主仆了。
后厨里,温暖正在厨房里和面准备捏面猴儿,温柔在旁打下手。
温暖这边欢快的说:“你看,这面儿只有我和娘才和得了,就你和香儿那点手劲,连把菜刀都抬不起。”温暖在旁酌酌加着水,笑着应道:“是是,谁不知道你厨艺最利害了,怕是安府那边的厨娘做的都没你好吃。”
“那是!娘都说了,我什么都不如你,没你高还比你胖,但我这个厨艺姐姐是不如我的。等我们回去了,我倒要试试看他们做的有没有我做的好吃!”
“谁做的能比得过暖暖做的?”门外忽然传来静子的调笑声。二人转过头,便看到静子正挽起卷帘走了进来。
随后,厨房里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好啦好啦,面和好了,面团儿我晚点儿再捏,得赶紧的,等下都让香儿给吃完了。”温暖匆忙洗手。
“那是,我们得赶紧先去尝尝。”温柔说完拉着静子就走。
“唉呀,别!等等我嘛!”温暖忙用力搓着,肥润的手儿都搓红了。
静子笑着道:“你别急,我们先去看看,让香儿给你留着点。”
“对呀,去晚了说不定香儿都吃完了。”温柔也应着道。
当两人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晚霞早已散尽。长廊里都点上了灯。
作者有话要说:
☆、梦醒时分离别难
那边,只能看到房内两个人影,一立一坐。
坐着的人轻声说道:“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停顿了一下,将桌上的东西收拢了起来,“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竟是给静儿攒了不少嫁妆。”她不由苦笑,这嫁妆竟落得这个用处。
立着的人儿靠了过去,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听不清。
她犹豫了下终是摇摇头,道:“当年若是有得选择,我也不会嫁于他为妾。我与陆公子,终是此生不相见的好。”说完,将系好的包袱往立着的人儿身上一塞,“你先行收好,节俭着些用,也够我们这三五年衣食无忧了。”
立着的人儿终是接了过去,不再出声。
桌上的红烛舞着火焰,她取下发髻上的茉莉花木簪,轻轻抚摸着,簪子颇有些残旧,因为长期的抚摸,终是失了原来精致的模样,却哪里舍得扔。
思绪间,忽然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一口血腥涌上喉头,暗红色的血喷在桌前的桂花糕上,触目惊心!
而这边,静子与温柔到了的时候,香儿正吞着口水,唇边还留有桂花糕末。
静子看了一眼食盒,少了一小半,忍不住笑道:“看样子可是很好吃呢。”说着就拿起帕子捏了一小块。
正要张嘴,忽然听到碧姨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别!小姐,别吃!”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静子手一僵转过身看着碧姨,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几乎是疯了般狂奔而来,一把打掉她手里的桂花糕,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像几乎要掐进她的身体一般,盯着她。
忽而看了一眼食盒,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般,几乎要晕倒。
静子人已被温碧吓得懵住了,还是温柔先反应了过来,忙道:“娘,小姐还没吃呢,这些都是香儿吃的,怎么啦?”温碧闻言,看了一眼香儿,眼中甚是不忍。而后当机立断,抓住静子和温柔的手便走。
静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香儿痛苦的呻吟,暗红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她睁大眼睛看着静子,似是不明白。
静子也难以置信地望着香儿,还来不及问什么,她人和温柔便已被温碧拖走。
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也记不太清了,记不清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被人拖着走,当她们在后厨撞到温暖的时候,也听到传来的春花婶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只记得,郑管事带人在后门拦了她们,春花婶儿冲过来,对着他扑了过去:“为什么要害死我女儿?为什么?我钱不要了,不要了!你把女儿还给我!还给我!”像疯了一般,但很快她就不再哭喊了,郑管事把刀一抽出来,春花婶儿也慢慢倒了下去。
静子眼睁睁地看着,春花婶五官扭曲,吐了好多血,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会这样……不是这样的。”
当温暖拉开她躲开那劈过来的刀的时候,她竟也不知道,她们几个会武。
最后,她们一路狂,跑得像快要奔到后山。只知道跑,拼命地跑窒息一般。冷风迎面吹来,她终于清醒了,不肯再走,问道:“我娘呢?我娘呢!”她从未如此大声说过话。碧姨忍住眼里的泪。
于是,她知道了,她娘死了,香儿也死了。可是,静子还来不及伤心难过,后面已经有人拿着火把追来了。碧姨让她与温暖换了衣裳,她带着温暖,而温柔带着她兵分两路逃亡。
落西忆及此处忽然想起,后面温暖曾经有一次与温碧大吵:“我知道你只喜欢姐姐!姐姐什么都比我好,武功也比我利害!当年你让我换了小姐的衣裳,就是想带着我去跳崖,让我替小姐去死!当年若不是爹赶到……”而后,温碧给了温暖一巴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竟一时想不起来。仔细去想,许多事情竟记不太清了。许多记忆皆是乱七八糟,像一块巨大的拼图,被打乱得细碎,正等她去拼凑。
最后,安莫山只知道一场大火,烧死了他曾经极其喜爱的一个女子,那女子才艺双绝,淡雅如莲。
在看到她尸体的时候,他也是落了泪的,依稀还是往日的模样。还有他只在出生时见过一面的女儿,焦黑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安莫山后悔莫及,然而,也不过是后悔莫及罢了。
此后,他愈加疼爱仅有的女儿了。
燃着薰香的佛堂里,一名黑袍男子低头立在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身边,向她细细禀报着。妇人身边,一位嬷嬷跪坐于一旁轻轻帮她捶着腿。
“都烧死了?”妇人轻声问道。
“是,母女俩食了桂花糕中毒身亡,温碧未食,在后院里被我一刀捅死了。奴才是确认三人已死才放火烧尸的。衙门里的人也都打点好了。”
那妇人双手合十,轻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罪孽呐。”这时,替妇人捶腿的嬷嬷开口问道:“其余的人呢?”
那人看了一眼嬷嬷,答道:“那寡妇和她女儿我给了她们一笔银子,后来在路上已经用绳子了结,绑了石块投入河中,对外只说那寡妇带着女儿改嫁了。至于,温碧的那对双生女儿跑了,是刘泉放跑的。”说完低下了头。
嬷嬷抬起头,眼中放着精光,盯着他。
“罢了罢了,”那妇人挥挥手,“便放了她们吧,不过两个小姑娘。也算是给心仪积点德吧。”妇人想起她当年也产过一对双生子,只是那个儿子,她抱在手上的时候小脸黑紫,紧闭着双眼,不论她怎么呼唤,始终不曾睁开看她一眼。
最后,便躺在了那小小的棺木里。
那嬷嬷站起来,弯腰在她身边说道:“夫人,斩草务必除根,那两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早已长大成人。她的娘也死了,以后有机会必会回来报仇揭发此事。如此,后患无穷啊。这让夫人如何能心安呢?”虽是恭敬的语气,却是十分斩钉截铁。
那夫人闭上了双眼,沉思了一阵。一挥手,算是应了。
嬷嬷这才一笑,对那男人说道:“那对双生儿,务必找到,不留活口。”末了又道,“连那刘泉一并解决了。”
男人应是,而后退下。
妇人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渐渐隐在了黑暗中,嬷嬷抬头看了妇人一眼,眼中透着精光。
妇人似有所察觉,嬷嬷慌忙低了头,再抬起头来,仍是那恭敬顺从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庄周梦蝶蝶梦花
是清晨,天越来越亮了。
初出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桌面上,不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木窗外,柳树叶儿随风轻轻摆动。落西头痛欲裂。
这是安静子十二年来的记忆,没有错。直到她坠落山崖。那时温柔拉着她的手抄小路狂奔,她忽然踩空摔倒了。她还记得温柔紧紧抓住她的手,含泪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从自己手中慢慢滑落,坠落山崖。
没错,坠崖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有一道光,极其刺眼的光包围了她,将她裹在光芒中。而后释放,她掉落水中。
从水中被人救醒后,她晕迷了数日,昏昏沉沉,只恍惚记得偶尔有人喂她喝些水,灌些流食。
而后,脑海里便多出了不同的记忆。那是,关于21世纪的一切。在21世纪,她叫落西。对,我是落西,不是叶静子。我不是叶静子。
落西一遍遍告诉自己。
落西回忆起她在21世纪的最后一个片段,那天,她在一片悬崖边上坐着,这片悬崖被传说是世界的边缘,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大雾,与天边的云连成一片,云里雾里的仿若仙境,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沉沉的心跳。
她不知坐了许久,终于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那茫茫的一片,张开双手,向后踏出了一步。
她想再睁开眼看看蓝天,她看着天空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大,失重令她的心率跳得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割得耳朵和脸颊生疼。
但,没有预料中的坠落,忽然眼前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再醒来,便是到了这里。
这里是安静子所在的朝代,她就这样进入了安静子的身体。那安静子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她掉落山崖后昏迷至今初醒?但又总觉得她漏掉了什么。像是掉了许多记忆一般,脑海中有一大片空缺等着她一一填满。
落西定定神,重新审视着这间女子的闺房,这才发现榻上的矮桌下有两封厚厚的书信。未等落西拿起,便传来敲门声。
“小姐?”门外的女子试探着询问,“你醒了吗?”
落西一怔,愣住了。这声音,有些耳熟,她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见无人反应,门外的女子自行开了门进来。
落西一见,是温柔,但见着温柔又与之前的模样不太一样了,似乎是长大了一些,更高挑了一些。
温柔见落西醒着,松了一口气,走过来,落坐在榻上。温柔见落西一直盯着她,问道:“小姐,怎么了?可还哪里不舒服?要喝点粥吗?”竟像哄孩子一般的语气。
落西还是看着她:“柔儿,你……”她伸手摸上温柔的脸,“你模样好像变了。”她看着温柔,样子变得不大一样了。
落西看着自己抚在温柔脸上的手,瘦了,瘦了许多。怎地瘦得像皮包骨一样?她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没人喂她吃饭吗?
温柔听后一愣,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照了照,说道:“没有呀。”心中有些不解,而后将镜子随手置于桌上。
落西被镜子晃了一下,心一惊,连忙抓起镜子一看,她定定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个,真的是她吗?怎的消瘦成这样?瘦得像咕噜一样,落西觉得镜中的自己简直如同非洲难民。
“我怎么瘦成这样了?”她脱口便问。
温柔担忧的看着她,说道:“小姐,这两年来你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怎么能不瘦呢?你乖乖的,厨房里已经熬了红枣枸杞粥,我去端来给你,你一定要吃多一点,大夫说这样,就……就会好了。”温柔说着,已红了眼。
实际上,大夫前两日来看过,说小姐已油尽灯枯,挨不过这几日,让他们准备后事了。
“这两年?”落西却是莫名其妙,她抓着温柔的手臂问:“什么这两年?我明明记得,他们追我们,我们一直跑,然后我……我不小心摔了下去,摔到崖底去了。不是吗?是掉水里了,然后有人救了我,还喂我喝水……”落西声音越来越小,她记不清了,她在脑海中飞快思索着,这是她关于这个世界的最后的记忆。
却见温柔听后一脸震惊地盯着她,而后说道:“小姐,夫人已经过世两年了。你……是又做恶梦了吗?”
“两年?”落西大惊,只觉得难以接受,忙问:“现在是什么年了?”
“四六零年,今天已是三月初七了。”
落西震惊不已,随后温柔一一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塞翁失马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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