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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王骁宠 by 木尼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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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药膏,竟然如此神奇,酋德心中惊叹。

  “这自然不是一般的药膏了,”风笛笑了笑,“即使宫中的御医一辈子也调试不出来呢。”

  嗯?酋德怪异的看着风笛一眼,怎么他怎么想的风笛似乎总是心知肚明似的,难道他懂得读心之术?

  风笛涂好好药膏,为酋德轻轻盖上被子,谦卑的躬躬身,“好了,笛仙可以安睡了,我就侍奉在外面,您随时可以叫我的。”风笛说完,慢慢向后退着,打算离去了。

  等等,酋德叫住了风笛。

  “您有什么吩咐?”风笛谦和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你会未卜先知?”

  那里,风笛一笑,“我怎么会懂得那样的法术呢,只是在这玄颠山,一切都有灵性,我自然也会变得聪慧一些罢了,而且笛仙的疑问明显,小人自然可以看的出来啊。”

  酋德讴吟了一声,不再多问,风笛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酋德慢慢躺下了,夜晚的苍穹深不可测,繁星密布,星光熠熠,酋德这才发觉,玄颠山的夜晚着实不需要任何的照明物,清辉倾洒,暗影迷蒙,把玄颠山映照的愈加的层峦起伏神秘莫测。

  ☆、第244章 玄壁知音

  短短三天的时间,酋德惊奇的发现,他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痕竟然奇异的消失了,光洁的皮肤竟然没有留下任何可怖的疤痕,酋德暗中惊叹不已。

  罗泊日日陪伴,悉心关照,几日后,酋德已然行动自如了。酋德心中对罗泊愈加感激。

  这一日,罗泊早早就来探望酋德,他满眼含笑,神神秘秘似的,酋德起身迎上罗泊,“哥哥这么早?”

  哈,罗泊笑上下打量着酋德,“你这次脱险,非但无好发损伤,看上去却愈发的俊美呢。”

  说的酋德腼腆起来。

  罗泊徐步近前,嗔怪的样子,“我看你很悠然似的,你真的没有感到少了点什么吗?”

  酋德蹙了蹙眉头,一时不知所指,少了点什么?

  “哥哥,酋德本来无一物,两袖清风,只有这一条性命,还是哥哥保全,那有什么多与少?”酋德摊开双手,含笑而视。

  胡说,罗泊白了一眼,“仔细想想。”

  酋德恍然,他摸了摸胸前,没有熟悉的触感,他愣了一下,是的,他的长笛不见了,当他纵身飞向大火之中的那一刻,长笛已经同他一起香消玉损了,可如今,酋德不由得叹息一声。

  酋德看着罗泊的脸色,难道——罗泊点点头,他一抖衣袖变戏法似的手掌一伸,酋德惊恐的睁大双眼,他的那只长笛已经立现于罗泊的掌心,似乎经历大火的洗礼,那长笛色泽更加沉郁漆亮,恍惚竟比当日更加厚重而有光泽。

  酋德一把拾起长笛,心头澎湃不已。

  哥哥——罗泊笑了起来,“你看你,遗失了心爱之物竟然毫无察觉。”

  我以为——酋德竟有些哽咽。

  “唉,这还要感谢希利,它不顾一切的从大火之中将它衔出。”罗泊微笑,“你是笛仙,这只长笛犹如你的生命,你看,这长笛果真非同凡响,大火之中竟丝毫无损,却越发的清亮如新,真是神笛啊。”

  酋德含泪望着罗泊,心中涌起一阵自责。罗泊拍拍酋德的肩膀,“这是生与死的洗礼,经过这次磨难,你更应该好好珍惜生命,要让那些凡俗的小人明白,你远比他们预想的更有价值!”

  酋德抿住嘴角,用力点点头。

  罗泊这才欣喜的牵着酋德的手臂,“跟我来,酋德。”

  酋德点头,信赖的跟随着罗泊的脚步向着山坡慢慢而行,山风习习而过,雾霭浮在腰间,两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恍惚行走在仙境一般。

  风笛跟琴声不远处慢慢跟随其后。

  罗泊在一面峭壁前停下脚步,他伸手一指那如剑般矗立云端的岩壁,回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你的笛声,记得那时候还是在宫中,你到亲王府为托雷演奏,我第一次听到你的笛声,清亮如天籁之音,令人心醉神迷。我还记得你曾经吹奏的那一曲,低处余音缭绕,高出直飞云霄,那份震撼即使今日,还余音在耳。”

  酋德谦卑的垂目,含笑无语。

  哈哈,看到酋德的腼腆之态,罗泊大笑,“我一直都想问问你,那却是什么曲子?”

  “哥哥,酋德吹笛大多数即兴而为,自己也不知那是什么曲子。”

  哦?罗泊更加惊异,“酋德啊,你真神人也。”

  “哥哥实在过誉了,”酋德微笑。

  罗泊抬手,完全不同意酋德的谦卑,“我虽然不敢同你相比,但是对于音律也略懂一二,你的笛声跟那些匠人着实不同,不但韵味悠长,而且成熟老道,不知者会认为那是经年斟酌而成,但是你曲调变化莫测,直抒胸臆,高昂夺人,又似即兴抒怀,原来竟是如此。”罗泊频频点头,慨然道,“烈布失去你,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他会抱憾众生的!”

  “哥哥,前尘往事,如烟而散,何必再提。”酋德沉静一笑,“既然哥哥也懂音律,不知哥哥喜爱何种乐器呢。”

  这会轮到罗泊腼腆起来,“我,略懂抚琴罢了。”

  哦,哈,酋德眉开眼笑,“那今日我同哥哥合奏一首,共谱一曲,可好?”

  罗泊的脸颊竟然簌的有些微红了,他迟疑着。

  酋德偷偷一笑,罗泊脸红的样子真有点孩子气,素日长者一般的模样竟然也有这童稚的青涩。酋德一把捉住罗泊的手臂,“哥哥迟疑什么,你看这峭壁锋利如剑,直入苍穹,好不壮美,我现在心意抚动,在宫中我憋闷多时,一直无意吹奏,今天长笛失而复得,真的有些心痒难搔了,哥哥,我们共谱一曲吧,没准成就一篇旷世之作!”

  罗泊的脸孔涨红,他兴奋的点点头。

  “风笛,”罗泊回身呼唤,“快去取来我的长琴,我要与酋德合奏一曲。”

  身后的风笛与琴声听到罗泊的命令,这才停住脚步,他们愣了一下,慌忙点头,转身跑去了。

  “他们的名字很特别,”酋德看着两个男孩跑去的背影。

  嗯,罗泊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沉吟着。

  “怎么了,哥哥?”酋德疑惑。

  没事,罗泊爽朗一笑,他手指指向前方,“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里吗?这不是一般的峭壁悬崖,这峭壁名曰玄音壁,回音袅袅,传颂千里,是人间的一处奇景,你在此吹奏,能与天地和鸣,大地回声,也只有你才配在这里演奏。”

  罗泊的话让酋德心绪万千。

  玄颠山,酋德似自言自语,“这里好不巍峨奇骏,哥哥,我一直不明晓,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呢?难道这里也同那仙螺城一样,是幻化的虚无吗?”

  罗泊微笑摇头,“怎会,不瞒你说,能找到这里,托雷可谓煞费苦心,这里非寻常修行之人可以到达,你可知蒙煵?”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如何不知,酋德好奇的点点头。

  “我有幸在年幼的时候跟随先王与托雷见过他一面,记得我跟说起过的,蒙煵一直都是托雷心中最完美的男人,他视蒙煵为偶像,多年来追踪他的足迹,潜心修行,只为能成为蒙煵那样的绝世法师。”

  酋德沉思着,他点点头。

  “而这玄颠山,就是当年蒙煵修行的圣地,他在这里修行多年,远避尘世,豁然开悟,得到天赐的法力,成就了自己。”

  蒙煵,酋德心中叨念,“可,蒙煵现在何处呢?”酋德满心好奇。

  哈,罗泊一笑,“蒙煵仙踪无定,谁也不知。不过,我相信他依然跟百年前一样飘逸伟岸于尘世之中。”

  远远的,风笛与琴声疾步而来,他们手中捧着一只长琴,两个人小心的将长琴放在一块光洁的岩石上。

  “请吧,哥哥。”酋德手执长笛,伫立一旁,他优雅的做出了邀请。

  “也罢,那今天哥哥就献丑了”罗泊这才爽快的盘腿坐下,风笛与琴声得体的垂立在他的身后。

  酋德凝神伫立,他扬起下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第245章 告诉我句真话

  笛声飞扬,长琴婉转,空寂的山谷玄壁回声,雪白的峭壁直插苍穹不见峰顶,高渺的笛声盘旋天际,高山流水,琴弦瑟瑟相合,酋德与罗泊完全沉侵在自由翱翔的境界中。

  白衣飞舞,青衫拂动,两个人半闭着双眸,浑然忘我。身后的风笛与琴声已经痴痴的看的出神。

  一声凄厉的长鸣,一道黑色的苍鹰穿过峡谷,风笛禁不住轻轻一抖,他用手臂顶了顶出神的琴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罗泊怔忪回神,止住了琴声,他神色竟有些恼怒。

  “怎么?”酋德听到琴声嘎然而止,也停下了吹奏,“哥哥怎么停下了,我没用有想到,哥哥竟有如此的技能,看来,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嘛,”酋德笑道。

  那里,罗泊此时已经站起身,他似乎略有迟疑的停顿了下,“我只是跟随托雷习练过一点点,实在是三招两式而已。”

  哈,酋德笑着走过来,罗泊俊逸的眉间竟有一丝寥落,“哥哥何必这么谦虚,我是从不虚意逢迎的,哥哥的琴声可谓一流,并不比我逊色多少啊。”

  不敢,罗泊竟谦卑的躬躬身。

  风笛跟琴声走上前,抱起长琴打算离去。

  等等,酋德连忙阻止,“急什么,我们才刚刚演奏了一段,还不尽兴啊。”

  风笛眼光投向了罗泊。

  “去吧,今日到此。”罗泊果决的吩咐。

  哥哥——酋德诧异。

  风笛跟琴声抱着长琴已经一路走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童好不懂得礼节!酋德不快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哥哥怎么这是怎么了?”酋德看着身旁静默的罗泊。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罗泊含笑,“这里风大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吧。”

  酋德不解看了眼神情莫测的罗泊,只好沉默的跟随他慢慢踱了回去。

  在风笛跟琴声的侍候下,吃过素淡的午饭,罗泊跟酋德坐在山巅的青石上眺望远处,云雾浓郁集聚起来,山风微起,酋德凝望了一会,空气中似乎有些潮润,好像要下雨了似的。

  罗泊却依靠在山石上,丝毫未动,他眼神迷蒙,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哥哥,似乎要下雨了呢。”酋德轻声。

  嗯,罗泊应了一声,“无妨,这里即使下雨,也是淅淅沥沥,我倒是很喜欢在雨中遐思,也喜欢被雨水沁湿的感觉,”罗泊转向酋德,莞尔一笑。

  既然罗泊很有兴致,酋德只好陪着安坐下来,其实他也不想离去,风霜雨雪本就是自然之境,深宫中的岁月,让他几乎淡忘去欣赏这些景致了,也好。

  小雨稀稀落落而下,玄颠山一片烟雨迷蒙,远处山峦朦胧起伏,像是蒙上轻纱的屏障,看上去别有韵味。

  罗泊脸颊湿润,眉间睫毛上挂着滴滴水珠,他的神情满心欢喜,“风笛,”罗泊唤了一声,风笛打着一把折伞跑了过来,“大人,下雨了,您还是到房中避避吧。”

  罗泊挥挥手,“去拿酒来!”

  风笛愣了一下,拿酒?

  怎么,罗泊有些不快的瞟了一眼风笛,“今天很有兴致,我想跟酋德在雨中饮上几杯,快去吧。”

  “您的伤势,法师说过,您不宜饮酒的——”风笛还在嘟囔。

  还不快去!罗泊提高了音量。

  风笛这才慌忙的跑去了。

  罗泊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发,转身看着酋德,“怎么样?我们共饮一杯可好?你现在已经痊愈,应该没有大碍了。”

  “哥哥开心就好,我愿意奉陪,”酋德也很有兴致似的,罗泊开心的点点头。

  风笛端过一个青碧的葫芦形状的器皿,两只白玉酒杯放到他们眼前的青石桌上,为他们斟满了酒杯。

  罗泊豪爽的率先端起,向着酋德高高举起,酋德忙端起杯中酒,跟罗泊相视一笑,两人一饮而尽。

  这酒闻上去清香扑鼻,喝下去满口余香,丝丝滑滑的流过咽喉,肺腑之中一阵热热的暖意,酋德不由得一笑,好酒!

  两个人推杯换盏,很快就喝干了瓶中酒。

  “风笛,再来一壶!”罗泊兴高采烈的唤道。

  风笛脚步踟蹰,他看着罗泊的脸色,嗫嚅着,“大人保重身体。”

  罗泊拧了拧眉头,“就你话多,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小人不敢,风笛微微垂目,白净的脸颊上由于胆却竟有些微红,“法师叮嘱过,让小人好生照料您的。”

  我很好,罗泊快速答道,“快去吧,我与酋德上次一别难得一聚,这次他来玄颠山竟然还没有为他接风,今天烟雨蒙蒙,难得有此情致,我们定要痛饮几杯的。”

  可,风笛还在迟疑,“等法师回来一同庆贺不迟——”

  啪的一声,罗泊满脸涨红猛拍了下石面,“是不是你只听托雷的话,我的话不作数了,对不对!”

  风笛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双肩一抖,“小人怎敢,大人赎罪——”

  酋德还没有看到过罗泊如此震怒,他惊讶的看着罗泊的神色,心中一惊,酋德站了起来,“难道,哥哥受伤了——”

  是的,不等罗泊回答,风笛马上应了一声。

  哦?酋德转向风笛,“什么伤?”酋德完全没出罗泊身上竟有伤势,他看着精神烁烁,没用丝毫的病态。

  “笛仙有所不知,上一次黑山您可还记得?”风笛忙道。

  啊,酋德心中一惊,那一次烈布用九龙弓射伤了罗泊,可是罗泊说过,他早已经脱险,怎么?

  是的,风笛点点头,“大人看上去已经痊愈,但暗伤依旧,法师叮嘱他不能饮酒的——”

  住口,罗泊喝了一声,“酋德,别担心,我已经安然无恙了,那点小小的瘀伤,不足挂齿。”

  酋德心头一阵沉郁,九龙弓的威力他怎会不知,罗泊能死里逃生已属奇迹了。

  “哥哥,还是听风笛的吧,你的身体要紧。”酋德安抚道。

  罗泊忽的站了起来,“我说没事就是没事!还不快去!”酋德愣愣的看着罗泊震怒的样子,风笛也面露惧色,他咬着下唇,慢慢起身,垂着头转身去了。

  罗泊这是怎么了?

  风笛捧着一壶酒匆匆而来,罗泊一把夺过酒壶,“你自去吧。”风笛红了脸,慌忙退下了。

  罗泊为两人斟满杯中酒,他仰头猛地喝了一杯,酋德迷茫的看着罗泊。

  罗泊抬眼看到酋德的神情,噗的笑了起来,“你傻傻的看着我干嘛,人生难得就是一个自在,人世苦短何必拘泥?酋德,你这一次逃出烈布的魔掌,更应该随心所欲,活出自我!”罗泊慷慨激昂,眼色飘忽,酋德感到他真的有些不胜酒力了。

  酋德慢慢举起酒杯,向着罗泊颔首,“这一杯,小弟敬你,哥哥屡次救酋德于水火,酋德却从未报答——”

  呵呵,罗泊眼神迷离的看着酋德,一丝苦笑浮在唇边,他摇了摇手。

  我,罗泊伸着手指,口齿有些模糊的望着酋德,“一直想问你一句话的——”

  酋德看到罗泊醉意朦胧,身体也有些摇晃了,他忙上前,扶住罗泊的手臂,坐到他的身旁。

  “什么话,哥哥不妨直说。”

  罗泊嘴巴凑到酋德耳边,热热的呼吸吹在酋德的脸颊上,“那一次,你是真心话还是骗我的?”

  罗泊悄然的耳语在酋德耳边却如雷炸响。

  ☆、第246章 你是懦夫!

  酋德当然记得,那一次托雷将他囚禁,为了博得罗泊的信赖,他曾经勾——,唉,他万万没用想到,醉酒的罗泊竟然忽然提到此事,酋德一时尴尬不已,他该如何回答?

  酋德一脸的窘态,此时的罗泊醉眼迷离,身子沉沉的歪在他的肩头,酋德微微垂下脸庞,躲避着罗泊的凝视。

  “把你吓到了,呵呵,”罗泊有些口齿模糊的轻笑。

  “哥哥,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酋德适时的起身,扶起了步履不稳的罗泊。

  你怕什么,罗泊嘻嘻哈哈的点了点酋德,“玩笑话自然是玩笑听,不要当真好啦,”

  “风笛,”酋德扬声唤道。

  啊,风笛闻声快步跑了过来,连忙扶住了摇晃的罗泊,“大人,您醉了,我扶您去安歇吧。”

  风笛把罗泊的手臂架在自己肩头,向着罗泊的卧房而去,酋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夜色已深,酋德辗转难眠,他竟然又一次死里逃生,或许,连上天都不能允许他就这样死去,他想起那一刻,他奋力的扑向大火,在那一刻,他真的不想活了,可是,他依然活着,酋德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正如罗泊所说,他不能死,他的生命不该那些轻微。

  爱,他爱过了,他不后悔。但是他的爱,在纵身的那一刻,就烧成了灰烬。

  酋德深深的叹口气,凝望着深不可测的夜空,他一定要重新来过!

  酋德坐了起来,他对刚刚自己的举动感到愧疚,他竟急不可待的躲开了罗泊,他在罗泊的眼中隐约的看到了什么,那奇怪而含混的目光,让酋德禁不住心头微颤。

  酋德不安的站起身,穿好鞋子,踱步到了外面。他的房间好奇特,竟然没用屋顶,屋内的陈设整洁如新,酋德惊异的发现,他的屋子干爽清新,毫无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

  酋德恍然明白了什么。玄颠山充满了奇异的谜底。而且他可以肯定,罗泊在逃避着什么,他的眼中有几许难以掩饰的悲戚跟空洞,托雷在哪里?他相信,托雷一直在暗中观测自己,而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酋德叹息一声,他岂能不明白托雷的心愿,可是他对托雷绝无爱意,又如何投入他的怀抱之中?这,绝不可能!

  酋德不自觉的走到罗泊的门口,恰当的说,这里的房间并没有门,跟他的房间一样,没有屋顶跟围墙,却自成轮廓,一张雕木大床帷幔低垂,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轮廓模糊的人影,罗泊睡着了吗?

  风笛与琴声也没有侍奉在门口,或许是罗泊体贴的让他们去休息了。

  月光铺洒在罗泊屋内白石的桌椅上,泛着清亮的微光。酋德徐徐迈动脚步,走向了罗泊,他脚步轻微,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伸出手指,轻轻掀开帷幔,罗泊仰面躺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面色安详,光洁的额头白亮平滑,月光照在他面颊上,即使闭着眼睛,依然可以看得出,他英俊夺人的五官。

  酋德心中放了心,他不想惊动罗泊,他手指轻轻松开,打算转身离去。

  酋德。

  酋德一惊,他蓦然回首,却看到罗泊睁开漆亮的双眸,正含笑凝视着自己。

  你来了?罗泊轻柔的嗓音。

  嗯,酋德有些局促起来,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深更半夜的忽然出现在罗泊的床边,罗泊会怎么想自己?真是——“我没事的,早就醒了,谢谢你,酋德。”罗泊温和的坐了起来,他拍拍床沿,示意酋德坐下说话。

  酋德这才坐了下来,“没事就好,我担心你醉酒,所以过来看看的。”

  “我知道你会来,”罗泊含笑。

  酋德一半身体隐在暗影中,不知为何,他脸孔一红。

  “我刚刚确实,有点醉了,”罗泊结巴了一下,“可能失言了——”

  没有,没有,酋德连忙说。

  罗泊完全恢复了常态,他拍拍酋德手背,“酋德,你这次离开兰陵,我相信你也不想在回去了,邱特早已灭亡,你也并无亲眷,你有何打算?”

  是啊,酋德沉思着,罗泊的话让他心头一阵悲凉,他能去哪里?抚宁吗?他早已背叛了哈尼斯,他相信,徒洛看到自己,会不会瞬间将他撕成两半。

  酋德凄然一笑。

  兄弟,罗泊温情的唤了一声,酋德抬起双眼,望着罗泊。

  “哥哥想劝你一句,可以吗?”罗泊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与期待。

  您说。

  “答应托雷吧,好吗?”罗泊声音轻柔。

  酋德惊诧的看着罗泊,他嘴唇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罗泊握住了他的手,“酋德,托雷除了清高自傲,我相信他比烈布会更加珍惜你的。”

  酋德抽开了自己的手,他紧抿主双唇,垂下眼帘沉默着。

  “托雷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知晓,酋德,只要你答应,你我同样追随在他的身边,遨游于世,自由自在,那不是很好吗?”酋德死死的闭着嘴唇,他不发一言。

  “酋德,托雷说过,只要你答应他,他今生不会在去寻觅,只要你我陪伴,今生无求!”

  酋德蓦的抬起目光,罗泊忍不住一惊,月光下,他看到那一双晶亮的双眸喷射着愤怒的烈焰,正死死的瞪视着自己,罗泊在这目光下禁不住浑身寒冷。

  厄,罗泊愣住了。半响,罗泊镇定下自己,他柔声道,“酋德,你跟烈布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只有托雷才会真心爱你陪伴你,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他宁愿放弃荣华跟你一起Lang迹天涯,天地为伴,这,不是你今生最大的愿望吗?”

  不,不是这样的!酋德忽然大声。

  罗泊警觉的瞥了眼门外,手指放到唇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酋德不为所动。

  罗泊压低声音,“小点声,不要让他们听到,会传到托雷的耳中的。”

  呵呵,酋德藐然轻笑,他好笑的看着罗泊谨慎的神情,“哥哥,你活得自在吗?”

  我,罗泊没想到酋德有此一问。

  你错了,哥哥,酋德叹息一声,“你说的没错,那却是我的梦想,但是你忽略了一点,我不会跟我不爱的人去拥有那样的生活,我宁愿一个人孤老一生!”

  糊涂!罗泊低喝了一声。

  懦夫!酋德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罗泊脸色苍白,眼中精神难以描摹的悲伤,酋德马上后悔了,但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你说我是懦夫?”罗泊像在自言自语。

  ☆、第247章 宁为玉碎

  罗泊痴愣愣的坐在那里,神情呆滞。

  余光中酋德看到罗泊失魂落魄一般的坐在那里,如同石雕泥塑。不知为何,酋德心中柔软一动,他伸出手覆在罗泊的手上,眼睛却没有看罗泊。

  “我能如何?”罗泊忽然问。

  “哥哥,”四目相对,酋德轻声唤道,“你快乐吗?”

  快乐?罗泊像在自语,他果决的抬起目光,“我的快乐就是让托雷快乐,这是我今生的使命。”

  酋德不以为然的看着远方,嘴角轻轻一挑。

  “怎么,你认为我很可笑?”罗泊明显受伤了。

  酋德收回目光,盛满怜惜的眼睛望着罗泊,“我怎么会,哥哥,我只是怜惜你。”

  哈,罗泊嗤笑,“我有何让你怜惜?酋德,知恩图报是君子所为,没有托雷,那有今天的罗泊,没有托雷,罗泊只是个最最平凡的男子,苟且一世,籍籍无名。”

  哈哈,酋德笑了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

  “很可笑吗?”罗泊恼怒的问。

  是的。酋德回答的字字清晰。

  罗泊握着拳头,冷冷的看着酋德,“好,说我听听?”

  “知恩图报是君子所为,这没错,但是哥哥穷其一生都在欺骗自己,荣华?富贵?名声?那些跟真正的爱相比,犹如粪土!”

  罗泊的手微微颤抖着。

  “哥哥挚爱托雷,但是爱不该是用卑微与尊严去换取,一个不懂得珍爱你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酋德的话掷地有声,罗泊已然变了脸色。

  “卑微?你为了烈布甘受屈辱,被世人嘲讽,最后落得火中自戕,你的爱难道有尊严吗?”罗泊残酷的反问。

  酋德愣了一下。

  半响,酋德缓缓的吐了一句,“所以,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酋德镇定的看着罗泊,“哥哥,我只是为你惋惜,你才貌双全,为人忠厚,你一生都在守护着他,不惜委曲求全,失去自我,这不是爱!”

  罗泊双眼猩红的呆视,他被酋德的话震慑住了。

  他们无语的瞪视着对方,空气凝结,吹拂的山风也仿佛冰冻了。

  我——罗泊迷惘四顾,眼神空洞的飘浮,不知放在何处,他口中呢喃自语。

  不,不,是我不配——罗泊口齿模糊的叨念着,“酋德,他,爱你——”

  “可是我不爱他!”酋德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瞪视着罗泊。

  “离开他!”酋德大声说,“哥哥,你该去寻找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跟世界,而不是沦为给他寻找男人的工具,你在践踏自己!”

  我!罗泊终于怒不可遏,他向着酋德猛然挥起手掌,酋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罗泊的手掌停在半空,酋德瞟了一眼轻声笑了。

  愤怒不已的罗泊手掌一挥而下,‘喀嚓’一声,床头断裂的一响,床铺一个倾斜,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向着一侧倒去,酋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压在罗泊的身上,酋德惊了一下。

  他的脸孔几乎贴在罗泊的脸上,他们的鼻尖碰到了一起,两个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两个人都奋力想挣扎着起来,他们的重量却愈发的压向了一侧,酋德脚下一乱,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轰隆一声,床铺坍塌,两个人咣当一声跌落到地面上。

  酋德屁股一阵生疼,罗泊愣愣的呆坐在地上。

  嘶嘶,酋德低吟了几声,看来罗泊确实有点功夫的,一掌下去厚重的床榻都坍塌了,酋德想着想着,忽然很想笑,他绷住脸,怕罗泊看出来在怒火万丈。

  酋德偷偷瞟了罗泊一眼,却未想到与罗泊同样偷窥的目光顶个正着,两个人再也按耐不住,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罗泊耸动着双肩,笑得满眼是泪。

  你们——不知何时,风笛已经站在了门外,他疑惑的看着眼前两个疯癫的男子。

  回去睡觉!罗泊喝了一声。

  大人,你们在做什么?风笛站着没动,他看了看酋德,低声道,“法师如果看到,会不开心的。”

  罗泊一下子站了起来,“还轮不到你管我,赶紧滚!”风笛惊恐不已的看着失态的罗泊,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罗泊如此震怒,一时间,他呆住了。

  酋德也跟着站起身,他惯常的掸掸长袍,平静的注视着脸色难堪的风笛。

  “回去休息吧,风笛,为人要懂得长幼尊卑和自己的本分。”

  风笛面红耳赤,他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酋德侧头看着罗泊,他攥着一双拳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哥哥,酋德轻唤了一声。

  你,罗泊呆视着前方,“尽快离开此地吧。”罗泊忽然低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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