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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王骁宠 by 木尼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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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健硕,虽然面色惶恐,但是眉宇间确有一种难掩的霸气。

  萧山国虽然不大,据说历史却很久远,如今的萧山国失去的往日的荣耀,只能附属于强大的兰陵,获得一线生机,延续他们的种族。

  虽然第一次见面,萧山王似乎一眼认出了眼前俊美的男子就是酋德,他哎呀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向着酋德疾步而来,酋德站了起来,满含笑容的迎上前。

  “久闻笛仙大名,今日得见,笛仙飘逸若仙,果然名不虚传。”萧山王深深一拜,双膝微屈,要行大礼。

  酋德一把扶住了萧山王的手臂,“酋德岂敢,您也是一方之主,酋德不过是一名布衣琴师,切莫多礼。”

  不敢不敢,萧山王躬身,给酋德深深一拜,“小人得到笛仙书信,心中感念不已,这些时日,寝食难安,早就想亲赴兰陵给大王谢罪,却反复犹疑,怕大王不肯相见——”萧山王叹息一声,“小人罪过滔天,笛仙却能大人雅量,为小人求情,今特来拜会笛仙,当面向您致谢,无论生死,小人都会铭记大恩。”

  酋德含笑摇摇头,“快坐快坐。”酋德吩咐侍者献上进奉的香茶,与萧山王一同并坐两旁。

  “上将军与大王本是手足兄弟,即使再有摩擦,到底血浓于水,这次他们能握手言和,本是兰陵之幸,所以说,患难见真知,这场劫难,反倒成就了一桩好事。”酋德彬彬有礼亲自端上茶杯递到萧山王手中,萧山王惶恐的双手接过。

  笛仙说的极是,极是——萧山王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微微低着头,口中不断的点头奉和。

  “王爷不必拘礼,您放心,这次我遣人送去书信,就是想帮助王爷平息此事,王爷有什么话也可以直接告诉我,能帮助之处酋德自会尽心尽力。”

  萧山王感激涕零的抬起头,“笛仙大恩,容当后报,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大王难道真的会既往不咎吗?”

  酋德含笑,“我明白,肖妃是您独女,视若掌上明珠,丧女之痛让你一时乱了方寸,人非圣贤又孰能无过呢。”

  笛仙啊——萧山王闻言,端着茶杯的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提及自己的女儿,他双眼一红,哽咽半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女惨死,我痛彻心扉,当年,我的女儿心高气傲,多少王孙贵戚亲来求亲,都被她一一拒绝,我膝下五子,独独这一个女儿,也是骄纵惯了。我曾经问她,你到底要嫁怎样的男子?你可以告诉父亲,我好帮着你慢慢物色啊。”萧山王话语多了起来,“她说,她要嫁就嫁给这个世上最勇敢无畏的男人——”

  酋德无声的垂目,含笑倾听。

  “唉,也怪我,女儿18岁的时候,已经出落的品貌出众,为了讨好大王,我有了嫁女的念头,但是,我又怕女儿入了深宫,无所依靠,遂问女儿,可愿意嫁给兰陵王烈布?谁知女儿听到后,双目炯炯放光,她惊喜万分的问,这是真的吗?”

  萧山王吸了下鼻子,“我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一口答应,大王骁勇英武,天下闻名,女儿把大王视为偶像,寄与了全部的梦想与爱恋,可谁知——”萧山王有些说不下去了。

  酋德心中涌起感慨万千,他轻声叹息,点了点头。

  “女儿性格刚烈,为了不让我担心,从来没有提及过她在宫中的情况,我也是后来才知,她被大王宠幸不久,就被冷落,深宫中备受冷眼,孤苦无依,我的女儿——她——”萧山王掩饰不住内心的悲戚,竟呜咽抽噎起来。

  此情此景,酋德禁不住眼中一热,“昔人已去,王爷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啊。”

  酋德思附了片刻开了口,“王爷可知,肖妃的真正死因?”

  “那定是谣传罢了!”萧山王愤恨的失声。

  酋德一笑,“错,此事我也是亲眼目睹,绝非恶意谣传,肖妃为保您的地位,也为了大王名节,才自戕而亡,并非大王处死。”

  萧山王嘴唇颤抖了一下,他静默无语,面色严峻。

  唉,酋德叹气,“王爷可知我为何为您求情吗?”

  萧山王不解抬头。

  “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有陷进,当年我也是备受煎熬,死里逃生啊。肖妃年轻美貌,个性刚烈,可被冷落的嫔妃又何止她一人?虽然她秽乱了后宫,犯下大罪,却临死不惧,为父亲苦苦求情,当真是个孝顺的女儿,我这么做,也算为亡者尽一点哀思吧——”

  萧山王闻言,禁不住掩面而泣。

  “王爷放心,我会当面劝解大王,厚葬肖妃。不在追加您的过失,保全您的地位跟族人,您的女儿在天有知,也会安慰的。”酋德安慰道。

  萧山王连忙起身,砰的跪在地上,给酋德深深一拜,“这一次如果大王能赦免小人之罪,小人可以指天为誓,今后,小人定会誓死效忠大王!”

  酋德点点头,双手扶起萧山王,“大王性子刚猛,从来都是嫉恶如仇,王爷如果真心悔过,定要当面谢罪,求得大王的宽恕啊。”

  萧山王有些惶恐的看着酋德,一丝胆却浮现眼底。

  酋德看懂了萧山王的担忧,“王爷放心,我已经跟大王多次求情,晓之以理,大王的怨气已消除大半,只要王爷言语恳切,痛下决心,我想大王会宽免你的。”

  真的吗?萧山王面露喜色,酋德微笑点了点头。

  萧山王这才放了心,心底长长吁了一口气。他相信酋德没有骗自己,虽然第一次见到酋德,但是关于酋德的传奇经历他早就听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酋德竟然如此年轻貌美,举止不俗,亲和有礼。

  萧山王心理知道,烈布这次能赦免自己,绝非对女儿的怜惜,而是为了平息内乱,收服人心。

  而这酋德竟敢独闯缇班大营,三言五语,便扭转乾坤,连傲慢的缇班都心服口服,比起那缇班的出尔反尔,狡诈多变,不知强出多少倍!萧山王不由得对酋德心生敬意。

  ☆、第212章 流言止于智者

  萧山王心中明白,酋德现在在烈布的心中举足轻重,他既然敢承诺,烈布必然不会再责罚自己。他相信,烈布之所以不杀他,不过是忌讳他在诸国中的地位。而烈布一反常态,对缇班加封进爵正说明心虚的烈布早已外强中干,想到此,萧山王心中一阵窃喜。

  萧山王在心中思附了半响,他对酋德拱拱手,“小人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酋德微笑,“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酋德也是爽快之人,王爷不用忌讳,尽管直言。”

  萧山王略微沉思,“笛仙可知朝中传言?”

  您的意思是?酋德淡然。

  “朝中早已传扬的沸沸扬扬,说笛仙曾娶妖女为妻,利用法术,迷惑大王,遂令兰陵劫难重重——”萧山王看着酋德脸色迟疑了一下,酋德面色平静,含笑聆听,丝毫没有波澜。

  “此种谣言,王爷也相信吗?”酋德一笑。

  萧山王正色,“笛仙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件事事出有因,据说流言始于民间,早成为兰陵百姓饭后闲资,我担心有人意图不轨,想利用此事令笛仙蒙羞。”

  酋德鄙夷的翘翘嘴角,“嗯,这件事我已经对朝臣解释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不过是市井的谣传罢了。大王有令,会彻查制造谣言诋毁王室名誉的小人,王爷不必担心。”

  萧山王点点头,他侧身靠近,目视着酋德,“不过,我听说您娶的那位女子曾是亚罕王的遗孀?”

  酋德一笑,“王爷消息灵通,怎么,您觉得此事不可信?”

  萧山王困惑的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小人怎敢怀疑笛仙?但是,世人都知,亚罕百年前就已经灭亡,当年的亚罕国奇异的毁灭于一场离奇的大火,那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宫栾尽毁,无论人畜竟无一生还,那片土地多年来荒无人迹,寸草不生。这也难怪忽然冒出一个遗孀,令他们捉住把柄,质疑此事。”

  酋德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如不是当事人自然无法看到真相,但是亚罕王达布的女儿确实还活在人世,酋德怎能信口胡言?”

  达布的女儿?萧山王震惊失色,“怎么可能?达布的女儿还活着?亚罕灭亡已经百年,难道您娶了一个百岁的老人?”

  呵呵,酋德笑了起来,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关于哈尼斯的身世,酋德不想对旁人讲述,为了隐匿女儿的身世,达布可谓煞费苦心,出于对达布的誓言,也出于哈尼斯的保护,酋德认为他也不能将哈尼斯的身世之谜传扬出去。

  看到酋德沉默,萧山王似乎更加有了兴趣,“可是,笛仙可知,如果您不去澄清此事,外面的谣言就会漫天弥漫,有辱您的声誉。”

  酋德收住笑容,“谣言止于智者。”

  萧山王拱拱手,似乎没有想止住话题,“笛仙赎罪,小人还是不解,当年亚罕王辉煌一时,但是关于他的后人子嗣都有记载可查,我听说有人专门查过此事,达布并无女儿,那里来的什么遗孀呢?”

  酋德面色凝重,他不发一言。

  “而且,”萧山王鼓足勇气继续说道,“不知笛仙是否知道,当年的达布曾经有过一段孽缘?”

  酋德抬起目光,冷峻的看着萧山王。

  “民间传说,达布曾经与一名百年水妖相恋,他沉湎女色,独断专行,才失去人心。后法师做法,将那妖女困于山中,活活烧死,达布却因为此事,得罪上天,令亚罕遭受天谴,才惨遭灭族,笛仙所娶的女子,难道是妖女所生?”

  简直一派胡言!酋德终于怒不可遏的大喝了一声。

  萧山王被酋德的神色吓了一跳,这才停住了嘴巴,惊恐的看着已经变了脸色的酋德。

  “这些人不做正事,偏偏喜欢无中生有,诽谤他人,看来我拦阻大王严惩这些人确是个错误!”酋德愤慨,“如果有人在胆敢污蔑于我,我定不轻饶!”

  是,是,萧山王看到酋德真的怒了,知道自己话多了,他连忙躬身施礼,“笛仙赎罪,小人失言。小人只是担心笛仙被人诬陷,所以才会提及这些流言蜚语,万望赎罪。”

  酋德稳定了下情绪,也发觉自己刚刚略微有些失态了,他连忙换上笑容,温雅的还礼,“那里话,您也是一番好意,我怎会怪罪,我刚刚只是被那些流言蜚语惹恼,其实,您也该知道,大王器重于我,自然很多人看不顺眼,不过他们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好,酋德从来问心无愧!”

  是是,萧山王频频点头,这才起身告退,决定即刻就去拜见大王。酋德点头应允,一路将萧山王送出殿外。

  酋德回到寝宫,回想萧山王的话,心中愤懑不已。上次朝堂上,他回击了祁汉的质疑,而他万没有想到,这些传闻竟然沸沸扬扬传到了萧山国。看来这件事远比他想像的更加险恶。

  酋德心中烦闷,躺在床上却无法安睡,不知多久,他终于听到有脚步声传了进来。那脚步声沉重,有力,不用抬眼,酋德也听得出是烈布回来了。

  酋德懒懒的没有起身,他斜倚在躺椅上,合着双目,躺着未动。

  烈布一阵风似的刮到了身边,俯身看了看酋德,噗的一声,他伸出两个手指拧了下酋德脸颊,调笑道,“别装睡了,睫毛一直在动,还不赶快睁开眼,看看你的夫君?”烈布兴高采烈。

  酋德慵懒的翻个身,背对着烈布。

  夷?这是怎么了?烈布看出来酋德不大对头,忙坐了下来扶住酋德肩膀,“怎么,本**去了一会,这就想的不行了?”

  哎呀,酋德挣开了烈布的摇晃,也不搭言。

  烈布纳闷,继而笑道,“本**刚打发走了萧山王,哈,他这人真是有趣,刚一进门,就扑倒地上,声泪俱下,泣不成声,给本王一个劲的磕头,不是你教他这么作做的吧?本王怎么觉得有点戏过了?”

  酋德叹息了一声,“过不过也就是个戏,既然是戏,大王演完就是。”

  到底怎么了?烈布把酋德往里面挤了挤,挨着身躺了下来,酋德无声,烈布忽然觉得不大妙,酋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越是平静越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第213章 不胜酒力

  烈布从身后环住酋德的腰,脸颊贴在酋德的肩头,“到底怎么了,不管什么事情,总要告诉我才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本王,本王给你做主。”

  酋德轻声一笑,“谁敢欺负我呢,天下谁不知道,兰陵王烈布有个得势的男宠,已经如日中天了?”

  酋德的语气少有的自嘲,古古怪怪的让烈布摸不清头脑,酋德内敛,从不言语尖酸刻薄,可是今天的话确有几分怪异。

  “是不是你还为了祁汉那天的话生气?他们懂得什么,我看你回击的很得当,难道你也惧怕这些流言吗,我告诉你,那是他们妒忌!”烈布宽慰。

  唉,是啊,妒忌。在这后宫之中,就是因为妒忌相互倾轧暗算。就是这妒忌,兄弟相残亲情稀薄。

  酋德深长的叹口气,“大王,我不是怕,我只是忽然感到很悲凉。”

  烈布这才意识到酋德情绪的低落,他拥紧酋德,轻吻了下酋德披在身后长长的发丝,“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是统辖一切的兰陵王,我可以给你尊贵跟荣耀,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酋德握住了烈布环抱的双手,温柔一笑。

  “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无法保护,还算什么王!”烈布语气坚决,“你不用担心,以后如果有人在传播流言,本王定严惩不贷!”

  几日后,缇班隆重返朝,烈布为其准备了册封大典,所有诸附属国首领一应参加,缇班重掌帅印,又加封为王,可谓声名鹊起,满朝文武无不敬畏。烈布大度与缇班手牵手,一派祥和友善,谁人都知缇班与烈布宿怨已深,已到了水火难容的境地,可如今,兄弟两个谈笑风生尽释前嫌群臣无不啧啧称奇。

  烈布大宴群臣,盛况空前。烈布居中上座,酋德位于旁侧。群臣与诸国国王分列两旁。本来酋德不想出席,却被烈布苦劝,无奈下,酋德只好应允。躲,又能如何?即使他再退避,也难逃谣传千里。既如此,还不如堂而皇之,直面而对,酋德于是改变了主意。

  酋德看到,席间很多人他都很眼生,酋德微微垂目,话语很少,他白衣素裹,黑发落肩,看上去清雅而恬静。

  虽然酋德目不旁视,但是他用余光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些探寻而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的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酋德只当没有看到。

  烈布开心,高举酒杯,众人起身同贺,烈布谈笑风生,酒宴间欢声笑语。缇班开怀,与烈布频频对饮,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在场的人都红光满面,面露醉态了。

  烈布一挥手,歌舞升起,众人喝的愈发尽兴。

  酋德浅尝辄止,喝的很少,他看到烈布已经满面赤红,他侧身低声劝慰了两句,烈布哈哈一笑,无妨无妨。

  缇班忽然起身,端满杯中酒向着酋德而来,酋德连忙起身给缇班施礼。

  别,缇班一笑,“这一杯我敬笛仙,本将军不得不说,笛仙虽为一介琴师,却胸怀天下,胆量过人,这一次我能跟哥哥尽释前嫌,还是拜笛仙所赐,这杯酒,笛仙万万不能推却。”

  众人一片逢迎,嘻嘻哈哈的目光汇聚在了酋德身上。烈布含笑,向着酋德微微颔首。

  酋德端起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喝的太猛,他眼前忽的一阵眩晕,酋德忍不住轻微摇晃了一下。

  缇班大笑起来。众人像是得到了某种鼓舞似的,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站起了身,端起满满的一杯酒,脚步有些凌乱的迈近了身,他高举酒杯,给酋德一躬,“今日小人有幸,被大王相邀,亲睹笛仙风采,只闻笛仙俊雅脱俗,今日一见实在名不虚传。”

  您,是——酋德微微迟疑还礼。

  哦哦,缇班伸出手臂,“忘记给笛仙介绍,这位是扶戎王,扶戎国比邻萧山国,扶戎国民风古朴,国富民安,百姓丰衣足食,尤其是那里的美女,据说天下闻名,哈哈——”

  扶戎王也哈哈大笑,“将军抬举,话虽如此,但是,今日一见笛仙,方知大雁与麻雀,浮游与蛟龙之别啊,哈哈——”

  两个男人笑声响亮,借着酒力,扶戎王把手中的酒杯举向了酋德,“这美酒,是我扶戎国的百年佳酿,为了这次盛况,我特意献上为大王助兴,今日举国同庆,笛仙万望不要推辞。”

  缇班与众人一同颔首击掌,酋德知道,这杯酒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推辞了,酋德接过酒杯,他含笑再一次一饮而尽。

  一阵灼热流过咽喉,酋德方知这酒的浓烈,刹那间酋德脸孔像是蒙上了一层红纱,酋德忍不住掩面咳嗽了两声。男人们一阵欢快的笑声。

  酋德微醺,双目竟有些迷离彷徨,男人们似乎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一只只硕大的酒杯不停的举到面前。

  烈布没有阻拦,酋德无奈的连干了几大杯,眼前的人影绰绰,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恍惚的重叠分离愈发的辨别不清,酋德身体摇晃了一下,两名侍从慌忙近前扶住了酋德的手臂。

  哈哈哈,笛仙不胜酒力了吗?

  怎么会,笛仙是人中骄子,孑然而立,胜过百万雄兵,怎么能怕这区区几杯酒呢?

  。。。。。。。

  酋德耳边鸣叫,嘁嘁喳喳的汇成了刺耳的杂音。此时,他很想起身离去,但是出于礼节与烈布的颜面,酋德强忍着坐了下来。

  “诸位,本王还未尽兴,今日痛饮不醉不归,来!”烈布站起,让侍从为众人统统换上碗口大的酒杯,让侍者一一斟满,他高高端起杯中酒。

  众人一阵欢笑,纷纷端起杯中酒,面向了烈布。

  烈布仰起头,咕咚咕咚,随着喉结的律动,在众人惊叹声中,一饮而尽。

  哇!大王海量啊——该你们啦!烈布指着众**笑,下面豪饮之声不绝于耳。

  扑通扑通,席位上忽然发出几声钝物坠地般的声响,有几个人终于不胜酒力的滚到地上,不省人事了。

  快快扶他们下去安歇,哈哈,烈布大笑。侍从们急忙上前,架起满身狼藉尸体一般的几个人,徐徐退了出去。

  不行,再来!烈布唤来侍者给众人复有斟满。

  大王饶命——哈哈,小人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众人躬身,给烈布求饶。

  “不会吧?你们都是一国之首,统领一方的大王,怎么,连几杯酒都挡不住了,那如何替本王去抵挡千军万马?”烈布豪气冲天的端起大碗,“来,今日开怀,必要一醉方休,干杯!”

  缇班移步过来,本就高低不平的双腿,愈发的跌跌撞撞,他拱手一拜,身子一个倾斜,差一点扑在烈布的桌案上,烈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缇班的手臂。

  “兄弟,怎么,终于站立不稳了吗,哈哈——”烈布的手指坚定有力。

  缇班咧咧嘴,亲热的搂住了烈布的脖颈,“我的哥哥,从你打断我的腿,兄弟何时站稳过?”

  哈,哈,哈哈哈,烈布指指缇班,两个人含意深深的对视大笑。

  ☆、第214章 昭然若揭

  酋德瞥眼望去,下面一群借着酒力的男人们笑声不断吵嚷不休,大殿之内杯盘狼藉,酒气冲天,弥漫着浓重的浊气,他心头忍不住涌起一阵的厌恶。

  缇班显然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他趔趄着给烈布拱拱手,“兄长海量,小弟佩服啊——”

  烈布嘿嘿一笑,“是兄弟酒量不如从前了才对嘛,不过,扶戎国的美酒,但真很有力道,哈哈。”

  大王,扶戎王忽然紫涨着脸站起身,给烈布一拜,“大王,今日之宴好不痛快,大王威武,真乃,乃千杯不倒啊——”

  烈布得意的摆摆手。

  不过,扶戎王扭过脖子看了眼酋德,眯起眼睛,上前给酋德一躬,“小人早就听闻笛仙的笛声天下闻名,今日盛宴,不知,不知笛仙可否赏脸,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扶戎王转身,向着下边的男人们挥挥手。对啊,对啊,一片附和声起,许多人站立起来,嘻嘻哈哈的一片噪杂之声。

  酋德抬起昏重的头,看着眼前醉眼昏花的男人们,那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他们围聚过来,嬉皮笑脸的讪笑着,有人挤挤眼,醉眼中竟露出掩饰不住的轻薄。酋德心头一股怒火升起,他强压着心头的不快。

  这——酋德迟疑着。

  大王,众人齐齐向烈布拜道,“大王,笛仙今日矜持,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边塞小国吗?”

  酋德真想马上起身拂袖而去,他忍住了。

  酋德,烈布笑了笑,目光投向了酋德。

  “大王,”酋德起身给烈布一躬,“刚刚喝了几杯猛酒,头晕脑涨,腹中很不适——”酋德瞟了一眼烈布,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哦,笛仙醉了,大王怜香惜玉,不如给笛仙取些醒酒汤来嘛,众人调笑道。

  对对,你们也是,笛仙是何许人,也跟你们这些凡俗莽夫一般吗——请笛仙赎罪!

  笛仙海涵啊!

  男人们哄笑着,挤做了一团。

  哦,来人!烈布沉吟了一下扬扬手,“去御厨为酋德端一晚酸梅汤来,解解酒气。”

  侍从们领命而去。

  大王!酋德低吟了一声,死死的瞪了烈布一眼。

  去吧,烈布点点头,“既然盛情难却,你何不奉上一曲,也让他们认识一下闻名天下的笛仙!”

  大王圣明!

  那,笛仙请吧——男人们得到烈布的首肯,更加喜笑颜开,齐齐躬下身去,乐不可支的陪上笑脸。

  酋德知道,烈布既然已经应允,他是无论如何也推辞不了了。侍从端着银色的托盘举到酋德面前,那上面摆放着他的长笛。酋德把长笛握在了手中。

  众人掌声雷动。

  酋德拿着长笛慢慢走下了阶梯。扶戎王近身一步,满口的酒气喷在酋德的脸上,“多谢笛仙赏面,小人这厢有礼了。”

  酋德微蹙了下眉头。

  您小心脚下啊,一个满脸泛着油光的男人紧忙的扶住了酋德的手臂,“这地面很滑,笛仙千万别滑倒啊,不然大王会怪罪小人的——”男人仰起脸,献媚般的堆满笑容,酋德想甩开那一双油腻腻的肥手,男人却握得更紧,您请,您请,男人赔笑着,手指竟不安分的捏了两下。

  是啊,是啊,兴奋的男人们也忙不迭的挤上来,给酋德施礼。

  笛仙玉树临风,小人景仰之至,一个男人给酋德一大躬。

  去去,马屁喧天,男人们哄笑,把那名男子挤到了一边。

  酋德站住了脚步,“你们这般簇拥,我如何吹笛啊,请诸位大人让开些吧——”酋德尽量不让自己颜色生变,他语气温和。

  “他们第一次瞻仰笛仙风采,只怕是看的不够真切呢,”扶戎王嬉笑,“笛仙不要怪罪。”

  酋德微微笑了笑。

  是啊是啊,扶戎王这话说的极是,小人们早就听闻笛仙玉树临风,不但是天下第一的琴师,还是世间难寻的美男子,所以,都想亲眼一睹呀——咳咳,烈布在上面终于咳了一声,“看也看了,你们都挤在一切,很难欣赏这笛声之美,快快散开,好让酋德为你们献上一曲助兴吧。”

  酋德回身瞟了一眼烈布,该死的!酋德相信烈布看得懂他的目光,但是烈布仰起脸,似乎迷眼了似的,眼珠不停的眨动,他避开了酋德的目光。

  横!

  酋德转过身向着大殿的正中走去,男人们欢呼簇拥着,衣角在酋德的身上蹭来蹭去,酋德加快了步伐,想甩开这些污浊不堪的味道,忽然,他感到一丝异样,一只手停在了他的臀部,他敏锐的判断出那绝不是无意识的碰触,酋德微微迟疑中,那手指却紧紧一收,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臀部的揉捏了一把。

  酋德只感到头顶一阵轰鸣,他的头发几乎在震惊中竖立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男人们一愣,酋德锋利的目光中他们呆住了,瞬间,酋德面前闪开了半米宽的距离。

  酋德涨红了脸,他冷峻的扫视了一遍眼前的男人们。

  怎么了?扶戎王结结巴巴的,像是给吓了一跳。

  男人们无辜互望,笛仙怎么忽然转过身停住脚步,双目如剑?

  您——有人支吾开口。

  都怪你们,吵吵嚷嚷的,让笛仙不高兴了吧!有人骂道。

  谁吵啦,就你吵得最凶了,你放屁看别人,装什么装啊!

  你,你!

  男人们推推搡搡互相指责着。

  嗯哼!身后传来一声沉甸甸的一声。众人回头,缇班眯缝着眼睛站了起来,“瞧瞧你们吧,跟一群市井的娘们似的,吵吵嚷嚷,笛仙雅量不愿跟你们计较,换做我着性子,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得得,赶紧让开点,不要喝点酒就失态露丑,丢了颜面!”

  是是是,男人们陪上笑脸,缇班一句话,一呼百应。

  “笛仙赎罪,他们可能是有些喝高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扶戎王识趣的赶紧鞠躬。

  是是是,男人们纷纷躬身拱手。

  酋德强压着一腔的怒火,他真想扬起长笛迎面给他们劈下去,该死的烈布,竟然在大殿之上允许他们轻薄自己!他的笛声不是给这些酒肉之徒饮酒取乐用的,这些肮脏的东西,他们也配!

  酋德愤怒的踌躇着,他现在方知,在这些貌似谦卑的笑容中,他们的内心的想法已经在那个**的一握中昭然若揭,他们是如何看待他酋德的!在他们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可供调侃的艺伎,男宠,烟花柳巷的玩偶罢了!

  酋德的心哆嗦着,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笛,竭力控制着微微颤抖的指尖。

  ☆、第215章 离奇大火

  吹还是不吹?酋德心中剧烈的翻滚着,那些垂涎的目光含着笑意,酋德心中迅速做了一个决定,不!让烈布咆哮吧,今天就是砍了他的头,他也不想伺候这些混蛋!

  酋德正色,他抬起脚打算毅然离开。

  报!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抬眼,坷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报!大王,小人有要事回禀!”坷伦跪拜,形色匆忙。酋德知道,坷伦前来,定有要事,真真的来的正是时候!

  吾——男人们似乎有些扫兴的摇着头,埋怨似的看着眼前的坷伦。

  烈布不快的瞥了一眼坷伦,“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大王,城内忽然失火,火势很大,死伤了不少百姓,刚刚有人前来禀告,小人觉得此事重大,特来回禀大王。”

  失火?烈布皱皱眉,民间百姓失火这样的事情也算要事?如果这样的事情也要他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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