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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沈胜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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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相信都不会生出邪念。何况沈胜衣?

沈胜衣并不是圣人,然而对于男女间的情感,他早已看得很淡薄。

曾经沧海难为水。

骏马嘶风,披风迎风猎猎的飞扬,白冰策马如飞,紧追在沈胜衣的后面,娇笑不绝,她确实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开心过。这是她的第一次外出,晓风残月中,策马奔驰在柳堤之上,在她来说也是第一回。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哪能不开心?她娇笑着遥呼道:

“沈大哥,等等我!”

沈胜衣一声:“好!”放慢了马匹。

白冰迅速策马奔前来,与沈胜衣并骑走在一起,道:“沈大哥,我们这就回去了?”

沈胜衣道:“出来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应该回去的了,否则你爹爹久候不见,可是要担心的。”

白冰道:“爹他现在在赌场之内,准已赌得连自己姓什么也都忘掉了,哪还会担心我们。”

沈胜衣笑道:“他就是赌性大起,如何的兴高采烈,也不会忘掉你的,你可是他最疼的女儿。”

白冰道:“我才不要他疼,整天像看什么似的看着,半步也不许踏出家门,快要闷死了。”

沈胜衣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一点心机也没有,到处都得吃亏。”

白冰道:“听你们说江湖上如何如何险恶,才不是,这差不多一个月以来,我见到的人不都很好?”

沈胜衣摇头道:“这是因为在此之前,你见到的都是你爹爹、跟我的朋友。”

白冰盯着沈胜衣,忽然问道:“沈大哥,我真的很美丽?”

沈胜衣一怔,道:“真的。”

白冰道:“没骗我?”

沈胜衣笑道:“人人都是这样说,难道全说谎?”

白冰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胜衣问道:“我知道他们都说我既美丽又可爱。”

沈胜衣道:“确实如此。”

白冰道:“那么你怎会不喜欢我?”

沈胜衣道:“我没说过。”

“可是我看得出,你只是将我当妹妹一样看待。”

沈胜衣道:“我可是比你年长。”

白冰微嗔道:“我才不要你那样,老气横秋的,跟我爹一般作风,怪讨厌。”

沈胜衣笑笑。白冰幽幽的接道:“沈大哥,你难道还不知道……”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她的脸却红了起来。

沈胜衣看在眼内,心头一凛,苦笑道:“我只知道自己实际上太老了。”

“胡说。”

沈胜衣只有苦笑。白冰瞟着他,道:“你有多大难道我还不清楚。”

沈胜衣道:“一个人的心境与年纪不一定一样。”

白冰轻声问道:“什么事令你这样的?”

沈胜衣没有回答,白冰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看着他。

这时候,两骑已到了柳堤尽头。一旁一间小小的茶寮,这时候竟然已开始营业,茶寮的主人已等候在门外。

那是一个老头儿。在他的身旁斜挂着一盏灯笼,灯光昏黄,这时候看来是那么暗淡。

他不待沈胜衣、白冰走近,已自迎前。

沈胜衣皱眉道:“这并非喝茶的时候,他应该知道的。”

白冰也觉得奇怪,目光一落,忽然道:“你看他手里拿着什么?”

“是一支梅花,”沈胜衣沉吟道:“难道他不是前来招呼我们进去喝茶?”

说话间,那个老头儿已走到他们的身前,笑着打了一个招呼道:“两位好,我姓焦,人家都叫我焦老头,是这间茶寮的主人。”

白冰道:“老伯伯,现在我看没有人要喝茶的。”

焦老头点头道:“我也不是请两位进去喝茶。”

沈胜衣道:“那么老人家到底又有何贵干?”

焦老头摇手道:“公子言重。这位一定是沈公子的了。”

沈胜衣道:“老人家认识我?”

焦老头道:“不认识,只是那个客人说沈公子与白姑娘很快就会走经这里。”

白冰道:“我们就是姓沈姓白的,你说的那个客人……”

焦老头道:“他叫我守候在这里,将这支梅花送给白姑娘。”说着将手中的梅花双手捧过来。

沈胜衣道:“这种工作相信比卖茶还要易赚钱。”

焦老头道:“容易得多了,可惜这种工作,一年也难得有一次。”

沈胜衣道:“给你这件工作的又是什么人?”

焦老头道:“是一个像我这样年纪的老头儿,仆人打扮,据他说,是他的主人要送这支梅花给白姑娘,我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不亲自送去,要花那么多的钱,找我来代劳。”

“多少钱?”

“嘿,一两银子,这支梅花可是一钱银子也不值。”

沈胜衣淡笑一下,道:“拿来。”伸手将那支梅花取过来。他接道:“没有你的事的了。”

焦老头道:“两位难道没有什么要送给别人?”

沈胜衣道:“今天这么容易就赚了一两银子,你还不满足?”

焦老头嘿嘿笑道:“像我这个年纪,就是贪钱一点也是值得原谅的……”

白冰不由一怔。焦老头带笑退了回去。白冰回顾沈胜衣,却见沈胜衣正在怔怔的望着那支梅花。

虬枝如戟,红梅如血,凄迷的月色,暗淡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美丽,那么孤傲。

沈胜衣简直就像是在欣赏着一个美丽孤傲的女人。白冰忍不住问道:“沈大哥,这枝梅花有什么好看?”沈胜衣道:“好像这样的红梅花并不多见。”

白冰道:“你看是谁送给我的。”沈胜衣摇头,道;“看不出。”他那双剑眉已然皱了起来,一顿道:“我们快回去。”

白冰道:“为什么?”沈胜衣神色凝重,道:“暂时不要问。”喝叱一声,策马前行。白冰也看出事不寻常,忙策马追了上去。

在他们的前面不远,是一片奇大的柳林,灯火辉煌,形如白昼。那片柳林以前叫做绿杨村,但在七年前已经改了另一个名字,叫做快活林!

快活林名符其实,是一个令人很快活的地方。

数十里柳林之内,建筑着无数楼台,北国胭脂,南国佳丽,集中在这里。南北的名厨也集中在这里。在这里,可以吃到最好的东西,找到最美的女人,甚至选择最名贵华丽的衣饰,以至珠宝玉石。总之,金钱所能够购买得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够购买得到。

这个所谓“最”,当然是一般人心目中的所谓“最”。

快活林不仅是男人的快活林,也是女人的快活林。在快活林之中,也根本没有昼夜。

就现在来说,与白昼何异?

不同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快活林中很多人已入睡,而这个时候也是最少有人到来快活林的时候。

在快活林柳堤那边的出口,现在却站立着一个人,这个人已入中年,但精神比任何青年人也不稍逊,看来仍然是那么英俊,英俊而潇洒。

进入快活林的都不是穷人,然而这个人的衣饰比一般人却仍要华丽得多。无论从衣饰、从仪态,谁都应该看到出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他确实不是普通人,他一向都是出入于帝王家。他不是别人,正是白玉楼! 

第十四回 红梅帖

染柳烟浓。凄迷的灯光中,快林仿佛就笼罩在云雾里。

白玉楼却是仿佛笼罩在一片忧愁的的气氛中。他双眉已紧皱在一起。是什么事令他这样子忧愁?

风吹柳飘,也吹起了白玉楼的衣袂及长发,却吹不掉白玉楼眉宇间的忧愁。

柳风中隐约夹杂着马蹄声。白玉楼听入耳中,眉宇一开,目光那刹那仿佛变得比灯光更明亮。目光及处,两骑快马迅速向这边移近来。

不等那两骑奔至,白玉楼已振吭大呼道:“来的可是沈兄与冰儿?”

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道:“正是!”

白玉楼眉宇间的忧愁这时候才散开,脚步一展,迎了上去。

二十步还未到,沈胜衣、白冰两骑已奔至。白玉楼脚步一顿,放声大笑道:“很好很好。”

“爹,你在说什么很好?”白冰将坐骑勒住,刷地滚鞍跃下来。白玉楼一把拥进怀中,道:“你们都平安回来,还不好?”

白冰奇怪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楼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沈胜衣手中那支红梅之上,沈胜衣亦已下马好像已发觉白玉楼在看着那支红梅,道:“白兄,这枝红梅是……”

白冰接道:“是别人托一个茶寮的老板送给我的。”

白玉楼目光一转,道:“你?”

白冰道:“那个老板可是这样说。”

白玉楼沉默了下来。沈胜衣接问道:“是的,白兄怎么在这里?”

白玉楼道:“我是在等你们。”白冰接问道:“爹,是不是出了……”白玉楼道:

“冰儿你以后小心一点儿,尽可能不要离开沈大哥身旁。”

白冰追问道:“为什么?”

白玉楼沉吟不语。沈胜衣忽然道:“看来事情果然如我所料。”

白玉楼道:“兄弟,你已料到了是怎么回事?”

沈胜衣点头。白冰却如堕五里雾中,追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啦?”

沈胜衣举起手中那枝红梅,尚未说什么,白玉楼已开口道:“冰儿你收到一枚红梅,爹亦收到张红梅帖。”

“红梅帖?”白冰诧异问道:“什么红梅帖?”

沈胜衣却有点儿紧张地望着白玉楼。白玉楼右手缓缓从左手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白纸。

那张白纸七寸长,三寸宽,上面画着一枝梅花。

枝虬结,花鲜明。

红花梅花!

帖上还有两个鲜血一样的红字。

白冰!

沈胜衣目光一落,叹了一口气,道:“不错,红悔帖!”白冰也看得清楚,道:

“这就是红梅帖了,怎么上面有我的名字?”

沈胜衣道:“因为这次红梅盗的对象就是你!”

白冰道:“什么红梅盗?”

沈胜衣道:“你爹爹比我更清楚。”

白冰转望着白玉楼。白玉楼双眉又已皱在一起,道:“冰儿,你是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碧玉瓜的失窃?”

白冰脱口道:“那个……那个红梅盗?我记起了。”白玉楼回忆着道:“当年那双碧玉瓜失窃之前,圣上就是收到了一张这样的红梅帖,那之上,只有三个字碧玉瓜。”

白冰道:“结果碧玉瓜也就被红梅盗盗去。”

白玉楼道:“不错,在警卫森严的禁宫之内盗去。”

沈胜衣道:“江湖上传言,也是如此。”

白冰道:“我……”

白玉楼道:“你岂非也绝世无双?”

白冰道:“爹你在胡说什么?”

白玉楼叹息道:“话虽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子女总是比别人胜一筹,也总是最英俊美丽,然而即使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你是一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

沈胜衣道:“不错。”

白冰瞟着他,道:“沈大哥,你怎么也取笑我?”

沈衣胜摇头道:“这是事实。”

白冰的娇靥忽然一红,沈胜衣道:“可是,红梅盗一直以来,盗取的都是物件。”

白玉楼道:“难道他现在连人也感兴趣?”

沈胜衣道:“这张红梅帖会不会是有问题?”

白玉楼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沈胜衣恍然道:“白兄见过当今圣上收到的那张红梅帖?”

白玉楼点头道:“当年负责那双碧玉瓜安全的不是别人……”

“就是白兄?”

“不错!”白玉楼摊一摊手。“这张红梅帖与那张完全一样。”

“白兄在哪儿收到的?”

“方才我在赌场之内正玩得高兴,一个小厮就将这张红梅帖送来了。”

“那小厮又说在什么人那里收到这张红梅帖?”

“据说是一个仆人装束的老苍头。”

白冰插口道:“那茶寮的老板也是这样说的。”

白玉楼道:“所以我立即走出来,若是再不见你们,可就急死我了。”

沈胜衣道:“根据以往资料,红梅盗绝不会那么快就动手。”

白玉楼道:“却也没有什么所谓规矩。”他突然大笑起来,道:“但是有兄弟你在一旁,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沈胜衣道:“白兄言重。”

白玉楼道:“兄弟你一剑动江湖,对你若是也没有信心,对谁有信心?”

沈胜衣淡然一笑。白玉楼接道:“可是兄弟你却也怪不得我,冰儿是我最疼的女儿,这一次若非有兄弟你在一旁,我可不敢将她带出府。”

沈胜衣轻拍白玉楼的肩膀,道:“白兄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冰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白玉楼大笑道:“有兄弟你这句话,我自然放心了。”

沈胜衣道:“只是这个红梅盗可不简单,我们非要万分小心来应付不可。”

白玉楼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

白冰听他们说得那么严重,才真的着慌起来,道:“沈大哥,那一个红梅盗真的那么厉害?”

沈胜衣沉吟着道:“以我所知,此前红梅盗所盗的珍宝有的在重重的警卫之内,正如那双碧玉瓜;有放在固苦金汤的密室之中。甚至在高手监视之下。每一种,都是当时被认为绝对安全,绝对不可能被盗去的,但结果,都一一被红梅盗盗去。”

白冰伸了伸舌头,奇怪地接问道:“那个红梅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沈胜衣道:“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是男是女也不知。”

“也不知。”沈胜衣沉声接道:“那些被盗去的东西都是突然间不翼而飞,消失不见的。”

白冰道:“那么我,我”

白玉楼安慰她道:“有沈大哥在,你害怕什么?”

白冰目注沈胜衣,道:“沈大哥,这一次你可要留在我身旁。”

沈胜衣点头,道:“还用说。”

自玉楼接道:“冰儿你自己也得谨慎。”

白冰仍然道:“爹,真的是那么严重?”

白玉楼沉下脸来,道:“你怎么还以为这是开玩笑?”

白冰不由自主地摇头。

沈胜衣四顾一眼,道:“红梅帖既已出现,红梅盗相信也已来了。”

白玉楼道:“在你我周围十丈,若是藏着人你我也不知,这个人的武功纵然不在你我之上,也相差无几了。”

沈胜衣道:“小弟一直都在留意周围。”

白玉楼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

沈胜衣道:“没有。”

白玉楼道:“方才我已经考虑过了,对付这个红梅盗,似无须力敌。”

沈胜衣道:“以他一向的行事作风,也不会与我们直接冲突。”

他若有所觉,道:“白兄莫非已想到什么对策?”

白玉楼倏地一笑,道:“方才我一直就在想如何应付那个红梅盗,终于给我想到了两个办法。”

沈胜衣道:“一个已经足够。”

白玉楼道:“我想出的那两个办法都荒唐得很。”

沈胜衣道:“也就是说,令人意外得很。”

白玉楼忽然笑道:“连我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想出那种办法。”

沈胜衣一怔,道:“很好。”

白玉楼道:“却要看我们的办法有效,还是红梅盗的办法成功。”

沈胜衣笑道:“白兄很少这样子夸口,那两个办法,想必都是很好的办法。”

白玉楼摸着胡子,道:“也许意外的不是红梅盗,是我们。”

两人相顾大笑,白冰却怔在那里,她摇摇头,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

沈胜衣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办法。”

白冰盯着白玉楼,但白玉楼笑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胜衣仰眼一望,道:“我们先回去。”

白冰道:“何不现在就离开这儿?”

白玉楼道:“没用的,这周围百里,以爹看,没有比这地方更安全的了。”

白冰道:“为什么?”

白玉楼道:“从来没有人敢公然在快活林干坏事的。”

白冰道:“为什么?”

白玉楼道:“一方面是这儿武林中人云集,另外一方面,快活林乃是慕容世家的产业。”

白冰道:“慕容世家又是怎样的一户人家?”

白玉楼道:“慕容世家百数十年内人材辈出,底屈武林盟主都是他们家中主人。”

白冰道:“这就是说,这家人的武功很厉害。”

白玉楼道:“而且侠义无双。所以这二十年以来,虽然已没有什么表现,在江湖上仍然有他们的一席之位。”

白冰道:“哦?”

白玉楼转顾沈胜衣,道:“听说现在慕容世家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沈胜衣道:“不错。”

白玉楼道:“又叫慕容什么?”

“慕容孤芳!”

白冰脱口道:“这个名字太好了。”

沈胜衣道:“好是好,只嫌苍凉一些。”

白玉楼道:“有多大年纪了?”

沈胜衣道:“不清楚,只知道她文武双全,却无意江湖,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

白玉楼道:“你并不认识她?”

沈胜衣道:“不认识,听说她间或也会到快活林走走。”

白玉楼道:“有机会得认识认识。”

沈胜衣颔首。白玉楼连随从白冰的手里接过缰绳,道:“我们走。”

白冰一手忙牵着沈胜衣的袖子。沈胜衣笑笑,道:“现在你就害怕了?”

白冰道:“谁害怕。”她真的并不害伯,她从来就不知道害怕,何况现在沈胜衣就在她身旁?

明月这时已西沉。 

第十五回 魔 术

快活林外十三里。五福客栈。

同一天黄昏,五福客栈的门前,驶来了几辆马车。客栈门大开,上至客栈的老板,下至所有的小二,全都恭候在门外。整个客栈在昨天已完全停止了营业,等候一个人驾临。

慕容孤芳!

五福客栈也是慕容世家的产业,所有的都是慕容世家的人。在七天之前他们已经接到慕容弧芳到来的通知,为了避免别人的怀疑,并没有一天之内将所有的客人的请走,但已经开始谢绝其他客人投宿。到昨天,原有的最后一个人客都已离开。

出入客栈的只是慕容世家的人。每一个地方都已洗刷得干干净净,只等慕容孤芳驾临。

慕容孤芳果然依时到来了。

与过去一样,并没有稍迟片刻,不同的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比以往多了一些。慕容孤芳的身旁,也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年青人。

方重生。

在这间五福客栈,幕容孤芳只逗留一夜。第二天拂晓,他们便离开,直奔快活林。

在当天黄昏,慕容孤芳一行才到达快活林,直奔快活林的水云轩。

水云轩也是一间客栈,建筑在快活林的南面,一半在陆地,一半却在一个荷塘之上。

十里荷塘。景色犹如图画。

这一次接待并没有五福客栈那样隆重。慕容孤芳并不想惊动住在水云轩内的任何客人,因为住在水云轩内的都不是普通的客人。他们之中有达宫贵人,有武林侠客,甚至有江湖大豪。水云轩正就是快活林中最好的一间客栈。

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沈胜衣、白冰、白玉楼也就是住在水云轩之内。

水云轩之内早已空出了临水的一个院落。这个院落其实一直就空着,只等慕容孤芳的驾临。

这个院落是慕容孤芳专有的院落,任何客人都不能够住进。整个快活林原就是慕容世家所有,慕容世家甚至有权不容许任何人踏进快活林之内,然而慕容世家所要的只是这个院落,所住的只是临水的一座小楼。

灯已上,更亦起。

一切都已迅速的安置妥当,慕容孤芳打发了众人离开,只留下方重生一个人。然后她说了一句话:“你先去沐浴更衣,半个时辰之后再进来见我。”灯光是那么温柔,慕容孤芳的眼瞳却冰雪般森冷。

方重生一点杂念也没有,也没有多说什么,非常服从的退出小楼之外。

半个时辰过去,方重生又来到小楼门前。既不早,也不迟,正是时候。慕容孤芳的脾气,他多少已有印象,也已经习惯。

他才在门外停下脚步,慕容孤芳的声音已从门内传出,道:“你已经来了?”

方重生道:“方来。”

慕容孤芳道:“很好,门没有关上,你进来。”

方重生如言推门进去。慕容孤芳正坐在楼中那张八仙桌的旁边,已换过一身鲜红色的衣衫。她的脸也因此显得红起来,更显得美丽。

在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紫檀木箱子,高两尺,宽也是两尺,长却有三尺,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这个木箱子原放在一辆马车中,方重生早巳知道,却不知道其中载放着什么。

他也没有问。慕容孤芳的话,他没有忘记。到他需要知道的时候,总会让他知道的,否则就算问也没有用。

这个箱子之内到底载放着什么东西?

这座小楼布置得与万花楼一样华丽,所以方重生踏进来,立即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搬进她这座小楼之内?

方重生目光落在那个箱子之上。慕容孤芳拂袖道:“先将门关上。”方重生唯命是从。

慕容孤芳待他将门关好了,转过了身来,才道:“这个箱子你路上已经留意到了。”

方重生点头,道:“是。”慕容孤芳道:“你很想知道那之内有什么东西?”

方重生道:“很想。”慕容孤芳忽然道:“捧起来。”

方重生俯身将那个木箱捧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幕容孤芳叫他这样做目的何在。慕容弧芳接着又吩咐道:“放下来。”

方重生如言放下。慕容孤芳笑问道:“你有何感觉?”方重生摇头。

慕容孤芳道:“我是说重量方面。”方重生心念一动,道:“与人差不多。”

慕容孤芳道:“什么人?”方重生道:“女人。”

慕容孤芳笑笑,道:“很好。”方重生忍不住问道:“箱中莫非就是放着一个女人?”

慕容孤芳道:“打开来不就清楚了。”方重生急不及待的将箱盖打开来。箱盖原有锁,但门已被打开,方重生目光落处,当场怔住在那里。箱中并没有一个女人,只放着无数鸡蛋般大小的鹅卵石。那些鹅卵石在万花谷中触目皆是,应该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个紫檀木箱子的价值,远在那些鹅卵石之上。

以这么精致名贵的木箱子载放石头,难怪方重生大感诧异。慕容孤芳看在眼内,笑问道:“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方重生只有点头。慕容孤芳道:“完全不明白?”方重生叹了一口气,道:“我原以为自己也是一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就不是一个大笨蛋,也该是一个小笨蛋。”

慕容孤芳道:“你仔细想想,总会明白的。”

方重生苦笑,道:“可惜我现在的脑筋,简直就像乱草一样。”

慕容孤芳娇笑道:“那么我提供你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今你的思想平静下来。”

方重生道:“最好不过。”

姑娘若是说出来更好。

这句话已到了咽喉.方重生险些没有说出口。慕容孤芳连随说出了她的办法,道:

“你将这些鹅卵石抛进窗外的池塘里,一颗一颗,不要急,知道吗?”方重生道:“嗯。”

也没有再追问,从箱中将那些鹅卵石取出来,一颗一颗抛出窗外。

一下下水声从窗外传来,是那么的单调。

木箱中为什么载放着这么多的鹅卵石?

为什么到了这里又要将它们取出来,完全抛进池塘内?

方重生双手不停,脑筋也不停的在转动。一连串疑问,从他的脑海中浮出来。没有解答的疑问。

难道我真的如此愚蠢?

方重生不由生出这个念头。这时候,那些鹅卵石已快将丢尽了。

“咚”的一下水声,最后一颗鹅卵石亦已抛进水里。方重生仍然毫无所得,不由叹了一口气。箱子里嵌着鲜红色的绒毡,那种鲜红,比鲜血甚至还鲜红。慕容孤芳身上现在所穿的衣服岂非也是这种颜色?

慕容孤芳一直静静地盯着方重生,到他将最后的一颗鹅卵石抛出了窗外,才问道:

“你是否已有所得?”

方重生道:“没有。”他伸手摸摸那些鲜红色的绒毡。每一颗鹅卵石都洗刷得很干净,所以那些鲜红色的绒毡也没有沾污,仍然是鲜血也似鲜明。

慕容孤芳道:“你其实可以想得到的。”

方重生“哦”一声,目光转移到慕容孤芳的身上。一样的鲜红色,慕容孤芳身上的衣衫亦鲜血一样。慕容孤芳道:“若有所得了是不?”

方重生道:“嗯。”接着叹息道:“但仍然很模糊。”

慕容孤芳笑笑,道:“你知道有所谓魔术吗?”

方重生道:“知道。”

慕容孤芳道:“我现在也是在准备玩一种魔术。”

方重生叹息道:“姑娘的话我总是难以明白。”

慕容孤芳道:“现在呢?”她缓缓站在身子,就在这一刹那,她身上的衣衫突然间尽落。一个赤裸的,美丽的胴体立时出现在方重生眼前。 

  
 
第十六回 雌雄会

纤细的腰肢,丰满结实的胸膛,修长浑圆的小腿。慕容孤芳赤裸的胴体是那么的动人。她的肌肤白皙而光滑,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华,仿佛那根本并不是肌肤,而是无暇疵的羊脂白玉。

方重生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动人的胴体。他一向都认为柳如春他的妻子的胴体是天下无双的,可是现在与慕容孤芳一比,立即就比了下夫。他并不是一个重色欲的男人,他爱的柳如春,感情事实在色欲之上,也正因为如此,一发现柳如春与段天宝的奸情,他立即雷霆震怒,刀杀了这两人。爱得深,恨也切。

可是他现在看见慕容孤芳赤裸的服体,竟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冲动。他差点没有冲前。事情的奇怪,已足以将他这种冲动压抑下来。

她这样脱下衣服,到底有什么作用?

动念间,方重生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就在这个时候,慕容孤芳从容地挪动身子,走到那个紫檀木箱子之前。

她纤细的腰肢开始蛇一般扭动。然后她抬起左足,跳进箱子里,她动人的身子逐渐的蜷曲起来,整个身子转瞬间完全藏进了箱子内。她柔软乌黑的秀发已散发开,披散在赤裸的娇躯之上。

血红色的绒垫,雪白色的肉体,在灯光下相比,更显得鲜明。那看来,已完全不像是—个女人的身躯,倒像是一团蚌肉方开的蚌肉,尚留在蚌壳中的蚌肉。那种美丽已不像人间所有。

美丽而妖冶。

方重生倏地一声呻吟,道:“我明白了。”

慕容弧芳即时从箱中伸出一双手来,将箱盖拉上。“啪”声之中,慕容孤芳就消失不见了。当然,她其实只是被关在箱子之内而已,但那刹那给方重生的,却是一种已经从人间消失,已经不存在人间的感觉。那个紫檀木箱子无论怎样看来,都只是像一个木箱子。若不是预先知悉,有谁想到这个箱子之内竟藏着一个人?方重生这时候总算已完全明白。

也就在这时候,楼风的灯光逐渐暗下来。方重生忽然,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那盏灯,那盏灯几乎同时熄灭。

小楼内立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窗外彼岸的柳林虽然灯火辉煌,却也照不到这里。

怎会这样?

方重生正奇怪,黑暗中已响起慕容孤芳的声音:“你知道灯光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语声却并不怎样响亮,也许是因隔着箱子之故。

方重生应道:“是不是因为油尽灯枯?”

慕容孤芳道:“很好,你总算没有认为是鬼作怪。”

方重生道:“这实在很像,可惜我这个人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慕容孤芳一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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