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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诱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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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现,令他除了再次感到後悔之外,也有一丝难掩的兴奋。
他真的,要重新开始写书的工作了。
嘴角不自觉扬起,他像克制不般开始想像著以後的一切,想著他能再次沉浸在书画中,以及看见书本完成时那种喜悦与成就感,他都能再次重拾那种感觉。
「爹爹。」在前方大厅等待好一段时间的苏元安,在发现自己有些倦意後,决定来到爹亲的身旁陪他一块监工。
有东西看比较不容易睡著,他真心的这麽认为著。
闻声,苏若白低头看向他,只消一眼就看出他正强忍著睡意。
嘴角扬起慈爱的笑容,他弯下腰,一把抱起娇小的苏安元,柔声道:「爹还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你就靠在爹的肩上睡觉吧。」
苏元安眨眨明亮的大眼,小手环住他颈项,就要如他所说地靠在他身上入睡。
书坊内所有的一切都将备妥,仅剩下少数的人在四周走动,搬运需要的物品入屋,苏若白就站在这看著剩下的工作完成。
其实,他无需特地来此,但因内心多少有些期待,遂想在完成前特地来此看看,顺便想著还有没有反悔的机会。
不过,想归想,书坊将近完成,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说出後悔的话。
四处观看的同时,他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苏元安,只见他用著头轻轻地蹭著自己一下,便要闭上眼小睡。
「你真的来了。」身後蓦地传来声响。
苏若白一愣,昏昏欲睡的苏元安也在瞬间清醒,父子俩同持睁大双眼看向後方来人。
「我来之前去了你家一趟,发现没人在,就想著你会不会来到这,果然。」看了一大一小的人儿一眼,视线最後落在大的人身上。
一对上那张带著朝气的俊秀面容,任如夏嘴角再上扬,笑得极为开朗。「我还想著你会不会来呢,看来你跟我一样,都在等著这时候。」
「谁说我在等了?」苏若白逞强道,开始想著他是不是已经猜透了自己。
闻言,他又笑了笑。「是,你没说,是我自己在等,我巴不得庆轩书坊早点完成。」
「……」庆轩……他不是真要用这名字吧?
一听就知道是将两个书坊的名字凑合起来的,摆明著让人知道这是他们共同合作的书坊。
他暗忖著,没道出口。
任如夏笑看著他一会儿,眼一转,落在被抱著的小娃儿身上。「小安,陪任叔叔出去走走好吗?」
苏元安愣愣地看著他未答话;苏若白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要带我儿子去哪?」
「别担心,我就在这附近晃晃,在这段时间里,平一会和你商讨书册的事。」一顿,侧过身往後一探,杜平一与他儿子就站在不远处。
苏若白顺著他的视线往後看去,在对上後方的人,面容上未有太多的变化。
对於他的出现,他似乎不太讶异,要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将书坊成立,除了砸钱之外,还得有熟手从旁协助才行。
他早想到任如夏会从渊庆书坊里调几个人过来,只是没想到会直接找上杜平一。
相夫诱子【十八】
看了後方的人一眼,苏若白面色淡然道:「谈论书册,也不需要刻意带走小安。」
「不是刻意,是我閒得发慌,想让小安陪我四处晃晃。」深深凝视著他,任如夏脸上笑容依旧。「我善於经营你是知道的,懂得看人,处理大事与接洽所有书商都由我来一手负责,所以相对的,书坊内的事物就由杜平一来替我分担处理。我知道你以往都自己来,但我想,有他从旁协助你,应该能让你更快上手才是。」
从旁协助,是担心他荒废半年,生疏了吗?
苏若白目光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别过视线,继续看著前方不停来回忙碌的人,神色未有太大变化。
他想,他是不介意由杜平一来帮自己,只是他还在适应这件事,还在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曾有的竞争关系。
不解为何提出合作关系的杜平一在看见人的刹那间,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以商场上利益来说,能用渊庆书坊名义出书是最好了,但却因他有所顾忌,得另外开个新书坊,对身为协助管理者的他,自是无法谅解这件事,且无法理解为何任如夏会答应这件事。
仅靠两人在商场上的名气,书商们会接受吗?
对此他一点都不乐观,甚至还有点为此在埋怨苏若白。既然顾忌,就别答应合作的事,若经营不善,这些损失他能承担吗?
在来的路上,他不断在想著这件事,直到入屋後看见人的那一刻,意外地让他沧桑的模样给激起内心复杂的情绪。
被内贼夺走所有的一切,想必没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可他熬过来了,抛去以前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只为了将儿子健康养大。
看得出,他几乎把他儿子当成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只要儿子好,他过得再苦再累都毫无怨言,绝对二话不说地默默苦做下去,对上这样的人,他又怎忍心继续反对下去?
不只无法再反对,反而还有了想帮助他的心。
「是因为同理心吗?」杜平一在嘴边嘀咕了句,扬起嘴角,露出抹客气地笑,朝两人缓慢走近。
他同样死了妻子,同样得独自一人把儿子养大,只是不像他过得这麽苦罢了。
看在这点份上,就当是帮助他重新站起吧。
跟著他来到此处的杜少惟一见苏元安在此,立即在脸上展露喜悦的笑颜,连走带跑地先行来到任如夏身旁,抬起小小的头仰望著被抱在怀里的他,眼里满是对他的思念。
「今天就能备妥一切,不过用不著急著今天开工,明天在开始吧。」任如夏忽地说道,双眼始终看著若有所思的苏若白。
闻言,来到他身旁的杜平一不悦地瞪视他。「明天开始,那今天找我来做什麽?」
「让你们互相认识啊。」他笑著耸了耸肩,道:「你不也想看看这地方?」後面的话,他跳过没说出。
早知道他对合作的事极为不赞同,与其苦口婆心说服他,倒不如让他亲眼看看苏若白的能力,等到见识过後,肯定不会再有反对的时候。
苏若白不语地看著两人,不难看出两人间存在的默契,以及深厚的互信。
有个犹如好友的得力助手在旁帮忙,难怪渊庆书坊能以极快的速度成长扩展。
两人以眼神交流著,传达彼此内心的话,苏若白别过头不再看其中一人,心不在焉地想著其他的事。
不见他再有其他意见,任如夏再把注意力放在被人抱在怀里的小娃儿,笑眯眯地道:「小安,陪任叔叔出去逛逛吧?任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就吃上回吃到得蒸甜糕,好不好?」
渐渐没了睡意得苏元安睁大眼看他,听著他说的食物,小脸不争气地泛红。
苏若白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直觉抱著儿子退後一步。「你这是在诱拐我儿子吗?」
「能诱拐吗?」他笑问,俊眸对上他,脸上的笑加深许多。「拐走你儿子还能顺道拐走你,挺好的是不?」只可惜他防心一向极重,要他点头答应写书就不知耗了多少心神,更别提真的拐走他。
苏若白眯眼再瞪了瞪他,真不知该说已开始习惯他不正经的语言,还是认定他话中有话?
不过,对於他说得互相认识倒没什麽太大意见。总是要彼此熟识的,不然日後该如何共事下去?
沉默半刻,他撇撇嘴,允诺地叮咛道:「快午时了,你别让他吃太多东西,会吃不下午膳的。」
「不会、不会。」任如夏一笑後,伸手将苏元安抱入自己的怀里,略带安抚地柔声道:「你别担心,我们去去就回。」
「嗯。」
目送著两小一大的身影离开,杜平一就站在他身旁看著,对於自己的儿子跟著离开似乎没太多想问的话。
待人走远,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後,杜平一从怀里拿出一本手写稿递给他。
「就从这本开始吧。」
※※※
离开大宅院,主动说要带著孩子外出的任如夏,在心里打著的却是另外的主意。
他问过两次,都问不出苏家曾经发生的事,也问不出那名雕刻师是在什麽方法底下夺走家产与家业,若真想知道所有的事,就只剩下询问两岁的苏元安。
找孩子问出真相可不是他笨,而是他看出苏元安可能得知真相,才想到利用这方法。
既然答应过替他抢回轩香书坊,那势必得知道对方用的是何种方法来抢夺,等一切都明了了,夺回书坊就只剩下时间的问题。
抱著苏元安走了好一会儿的路,不在意脚边还跟著小家伙的他,由著他抓住自己的衣襬,道:「小安,你娘是怎麽死的?」
相夫诱子【十九】
闻言,苏元安睁著眼愣愣看著他,与他预期中的反应相同,但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他问了不该问的话了吗?
纵然只是个两岁的小孩,但那次的冷静回应,让他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产生,想知道为何父子俩对於妻子兼娘亲的死能如此不在意,就像是生命中不曾出现过这个人,急著摆脱任何关系。
他研判,苏若白会有此反应肯定是他与他妻子间发生了什麽事,才导致现在的剧烈反抗,但苏元安的相同平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以为,这年纪的孩子较亲近娘亲才对,但在三天前,他意外听见苏若白说出这孩子与他较亲的话。他虽讶异,却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从互动中就能看个明白,只是……他的疑惑更大了。
任如夏停下脚步,就这麽和他互看著,半晌後,正想说出不用勉强的话时,突然发现眼前的小脸变了变,与他对望的清澈大眼在瞬间积满泪水,小嘴一张,立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任如夏顿时慌了手脚,一边轻拍著他的背,一边安抚地柔声道:「别哭、别哭,是任叔叔不对,不该问你这种问题才对。」早该想到这种丧失亲人的事不能问,现在可好,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安慰大哭的孩子。
慌乱之中,他想起小孩子爱吃甜食,连忙挤笑并以食物诱惑道:「小安不哭,任叔叔带你去买糖葫芦的好吗?」
等待半刻,诱惑的结果宣告失败,苏元安仍张著小嘴不停大哭,小手不停抹著自己脸上的泪水,却是擦了又流下。
照理说,从未照顾过孩子的他遇上这情形该感到心烦才对,但他却感到心疼和不舍,直想用尽一切方式来让他再次展现那充满朝气的可爱笑颜。
引诱办法失败,他只好再想其他方式,但仍不忘继续说著安抚的话。「乖,别哭,任叔叔该知道你很想娘才对,不该拿这种事问你。」
「小安不想娘。」
他愣了下。
止住哭泣,苏元安抬著布满泪水的脸望向他,哽咽道:「小安不想娘,小安只想和爹在一起。」
任如夏又是一愣,思绪快速转动著,脑中不停思考著他所说的每句话。
不想娘?这话是什麽意思?他对死去的娘亲丝毫不想念?
「小安害了爹爹……」两只小手紧揪在一起,虽不再哭泣,可眼眶里仍满是泪水。
任如夏轻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不语地默默看著他。刹那间,他似乎看出了他与苏若白有的共同特徵。
过於温润的性子,间接养成苏若白过度压抑的个性,这孩子同样也有,虽还在成长年纪,一切都未定性,但却有著同样的压抑反应。真不知该说是子承父的个性,还是受了环境影响,他有些担忧了起来。
看著那略带自责的小脸,任如夏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嘴角微扬,露出温和的笑颜。「你想说什麽直说无妨,要是不想让你爹知道,任叔叔保证一定替你隐瞒。」
苏元安不时抽噎忍著哭意,小小的双眉皱在一块,泛泪的眼直盯著他,似乎在犹豫。
他也不催促,就这麽面带笑容,很有耐心地等著。
再看了看他,紧绷的小脸在瞬间松懈,开口缓缓道:「小安看见娘带坏叔叔来家里,可小安没告诉爹爹……」
坏叔叔?停顿的思绪再次开始动著,想的却是半年前的事。
他推估,苏家家产被夺走与半年前那件事有关,只是苏若白怎麽也不肯说出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他把所有家产都给了那名雕刻师。
「如果早早告诉爹爹,坏叔叔也就不会有拿刀的时候。」
拿刀?
他愣了下,忽地看见苏元安拉起自己的左手衣袖,白嫩的小手臂上,有条长形的淡淡疤痕。
这疤痕让他的心一抽,心疼地抚上他带疤的手臂。混帐家伙,竟敢动手伤害这麽小的孩子!
低头看著自己的手,苏元安再露出愧疚的神情。「如果小安早点告诉爹爹,坏叔叔也就不会有机会拿刀威胁爹爹……」
瞬间,他明白了所有的事。在送他回去的那一晚,他无意间听到他说救妻儿的喃喃话语,该不会……
他暗忖著,眼前自责的神情拉回他的思绪,一时间,不忍的情绪再起。俊逸的面容上再扬起笑容,安抚地抚上他的颊面。「不,你没错,是那坏叔叔和你娘的错,与你无关。」
泛泪的双眼瞅著他。「可是……」他总想著,如果早早告诉爹那个坏叔叔有问题,说不定事情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没有可是,一个坏人要对你做什麽,你永远都不知道,就算你早一步告诉你爹,也难以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你现在只要想,你和爹爹能一起生活就好,其他的什麽都不用想,好吗?」
苏元安又盯著他好一会儿,许久,才微微地点了下头。
见状,任如夏松了口气,加深脸上的笑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现在,真的只要想著以後的事就好,你爹爹开始再接手书坊的工作了,以後你们的日子也就能好过些。」一顿,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粗布衣裳。
他的衣服是够厚了,但粗布材质,穿在身上肯定不好受,与先前所穿的完全不同。
「任叔叔帮你买新衣服吧。」他突地道。
苏元安一怔,眨眨眼,没做任何回答。
「咱们先去吃东西,吃完再去买衣服。你想不想买东西给你爹吃?」
「想!」他用力的点点头。「爹爹早上把包子给小安吃,自己没吃。」
「好,回去时就买肉包子给你爹吃。」笑著再抚了抚他粉嫩的脸颊後,一手紧抱著他,一手牵起始终拉著他衣襬的杜少惟,再度走在这热闹的大街上。
说出心里话的苏元安,已不在为了这件事苦恼,带笑的面容上是真正的放松,全因为那些非他过错的话。
任如夏不时地看著他天真的笑颜,嘴角扬起的同时,脑中想著的是另外的事。
没想到,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不过,也能肆无忌惮的下手了。
相夫诱子【二十】
「你想自己雕?」
「是的,正巧这本书不厚,依我的雕刻速度,一个月内就能完成。」
一个月!?这麽快?
杜平一惊讶地看著他,眼里闪烁著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善於书写绘画是众所皆知的事,但却没人知道他同样会雕,尤其是他的字与图都比一般人来得流畅优美,若没一定的本事,就算他写得再好,画得再漂亮,都无法完全呈现在书上。
除了诧异,也激起了他一丝的敬佩心,至少不再将他认定为只懂写的柔弱书生。
「在雕刻之前,我会先把另一本书给写完,好让其他人能在同时间进行另外本书,时间上也就不会拖太久。」垂眸望著手上的一叠纸张,他眼里燃起期待的光。
被迫签下让出所有一切的他,为了养大儿子,再苦的工作他都愿意去做,即便这些工作是他从未涉及过的,也是他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但无从选择的他,只能硬著头皮继续做下去。甚至还得冒著可能遇上熟人的风险,厚著脸皮供人使唤。
几乎放弃再回到书坊的他,对於现在著手再做新书可说是不敢再想的事,但……他真的重新开始了。
「你这样会很累吧?」杜平一不放心道。
除了书写文字,他还得定时去看雕刻出来的部分与他所写有无差异,很吃力的。他是想累死自己吗?
就算他高兴自己能再重拾书坊的工作,也没必要一开始就把所有工作都揽上身啊。
「不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麽做的。」他笑道。紧握手上的纸张,想著以前的事,让他沉浸在回忆里。
杜平一望著他,瞧见他脸上散发出的光芒,一时间竟移不开双眼。
出生在富家之中,再加上他天生俊逸秀气的面容,本就容易成为众人的目光,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吸引人的是他一身的好能力。他敢说,他的书画绝对不输给那些自称为才子的人,只是他将自己的本领全用在自家开创的书坊里,想藉此壮大书坊,却万万没想到让人给陷害,真不知该说他不懂得识人,还是太过相信人。
凝视著他许久,杜平一终於露出自看见他後的第一个笑容,并上前一步走近他。「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就不多说什麽了,不过,可别累坏自己了,这两本书没有时间限制的。」他淡笑说著,在朝他伸出了手。
苏若白一怔,直觉将手上的一叠纸卷交还给他。「真的不用今天开始?」
「不用,也不急。」话一顿,拉著他转向看往前方将用来当作书阁的地方。「你瞧,书柜还没放入,架子也还没钉上,留在这很危险的。」
「我能拿回去书写。」
「你很期待是吧?」他笑问,看著他的眼已改变,不再是最早的不悦和拒绝。
闻言,苏若白面颊微地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好像……高兴过头了……
杜平一加深脸上的笑,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别急,以後可有得忙了,今天就好好的休息吧?」
苏若白抬头视线对上他,瞧见他和善的笑颜,不自觉顺应地点了点头。
谁也没注意到带著孩子外出的任如夏正从外走进,才走进中庭,就看见两人过度接近的画面。
「爹爹!」瞧见爹亲,苏元安便难掩喜悦地大声唤了句。
两人蓦地回神,不约而同地转身往後看去。
苏若白面容属白晰,方才被识破的窘境让他的脸还带著些红晕,看得任如夏不由得一愣。
他绝对不是在怀疑什麽,只是……他记得他们一开始处得不好吧?怎麽这麽快就变了?
苏元安朝他伸出双臂,手上还拿著不算小的油纸包。
见状,苏若白主动上前,顺著伸出的手臂,将他从任如夏的怀里给抱起。「小安没给你添麻烦吧?」客气地问著,红潮退去,神色已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差别待遇?
任如夏脑中闪过这念头,下意识瞄了眼後方的杜平一,道:「没,他乖的很,还想到替你带吃的东西。」
「吃的?」
「肉包子。」苏元安咧嘴一笑,急著秀出手上的东西。「爹爹没吃早膳,小安替爹爹买肉包子回来。」
买?他哪来的钱买?都是任如夏付的帐吧?
他暗忖著没说出口。垂眸看著被打开的油纸包,淡淡的香味飘至他鼻间。
也罢,就当是先跟他借的吧,等他赚了钱再还回去。
「你们谈得如何?」任如夏忽地开口,双眼直盯著他。
苏若白才想开口,後方的杜平一已主动开口,并走至两人身旁。「都谈妥了,从明天开始。」一顿,看向苏若白,脸上扬起淡笑,有意无意道:「休息是必要的,就算上轨道了,还是得记著这句话。」
闻言,他脸颊再次泛酡,不好意思地别过眼不看他。
他不心急……绝对不是心急……
将这一切全看进眼底的任如夏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抿了抿双唇,拉回眼前人本对著他的注意力,道:「先吃点东西吧?小安很担心你饿肚子。」
苏若白一怔,视线再对上他。「我还好。多谢你了,还特地帮小安买东西。」
「用不著谢,反正咱们的关系本就不浅,帮你买东西属正常行为。」
客气的笑顿时一僵,秀气的面容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神情。
不浅?他用措词了吧?他不记得他们关系深厚啊。
任如夏笑盈盈地回视他,道:「我还帮小安买了不少新衣,让人送去你的新家了。」
「新家?」他惊诧喊道。
他什麽时候搬家了?
「是啊。」任如夏笑著点点头。「你现在住的地方太暗了,离我家也远了点,我想,毕竟是要合作的,住近一点会比较好。」
「……」他面皮不自觉抽了抽。
合作与住的地方远近不相干吧?况且他没说过要搬家吧?要是付不出租金怎麽办?
「我知道你不爱欠人,所以每月加减收你一点钱,这麽一来你也能住得安心点。」
「收钱?」
「是啊,你的新家是我以前和人打赌买下的地方,就用你现在租屋的价格吧,小安在屋里习字,也不会因屋内过於阴暗而伤了眼。」
「……」这、这摆明著要他答应租下不可。
心中的警铃顿时大想。不过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就已经让他抓住自己的弱点,这绝对不是好事!
「说这麽多,还不如我亲自带你去看看。」说著,直接拉著他往屋外的方向走。
抱著孩子无法反抗的苏若白,只能由著他拉著自己走。
後方,杜少惟走至爹亲身旁,与爹亲一起目送著人离开,小脸上有著淡淡的失落。
跟著外出,却没能跟小安单独说到话。
杜平一同样让他说的新家给愣住。是突然做出的决定吗?并没听到有这样的打算啊。
纳闷地看著人离去的背影,耳里再听见逐渐远去的谈话声。
「我还让人帮你把家中的东西都搬过去。」
「搬?你会不会太自动了点?」一点也不考虑他是否答应。
「怎麽会?我们关系这麽好,让人帮忙搬也很正常啊。」
「……」
相夫诱子【二十一】
望著堆满在桌上的东西,苏若白头痛地皱了皱双眉,无奈地看看向替他带来困扰的人。「你实在无需这麽做。」
同样看著桌上堆满山的任如夏,很理所当然地耸了下肩,笑容满面道:「这些不过是小东西罢了,就当是我送的见面礼,不用太过在意。」
「怎能不在意?」他近乎恼怒地斥道:「这些东西买起来也得花上不少钱吧?你这不是给我带来困扰吗?」明知道他不爱欠人,却又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间接欠他,也难怪他不只一次後悔合作的事。
虽然他是为了怪异的关系而後悔,可这件事同样让他想终止合作。
「你真的不需太过在意。虽然现在有点落魄,但你也算涉入商场好几年的时间,与商家之间或与合作夥伴之间,彼此间互送礼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任如夏依旧笑看著他,从桌上满桌的东西中,拿出一包以纸包妥的包裹,小心摊开。「我得承认,你儿子太讨人喜欢了,很容易让人情不自禁想替他买点东西。」说著,他从包裹中拿出一件小小的褐色衣裳,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苏元安而买。
苏若白仍紧皱双眉,看著他手上的小衣裳,很头痛,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知道自己的弱点是小安,但也没必要事事都拿他当藉口吧?
深吸口气,他平息内心不悦的情绪,平静道:「他还小,实在不需要替他买太多无谓的东西。再说,就算你的目的是想替小安增添衣物,也不需要买到满桌的东西。」
「我是替你买的。」他道。笑著放下手上的小衣服,从最底下拿出另外一套同色同花样的衣衫。「你事事替小安著想,却没能把自己给照顾好,还不小心染上风寒。我不愿时时说著自己帮助你的话,但你应该知道,若我没执意插手帮你,只怕你现在已无法站在这。」
闻言,他轻蹙双眉,抿嘴陷入了沉默,心里也涌起一股小小的愧歉。他不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他只是……
任如夏深深看著他,放下手上的衣服,来到他身旁。「不瞒你说,我派人去查了你家的事。」
苏若白一怔,双眼蓦地瞠大,双脚像控制不住般往後退了两步。
他……他去调查了?调查苏家的事?这麽说……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包括那件事?
「没关系的,让我知道了也没关系。」他上前一把握住他手腕,止住他不停退後的步伐,柔声道:「轩香书坊易主的事外界迟早会知道,不过,我不会让人再进一步知道任何事,也一定会帮你讨回讨回书坊。」
再看著他,苏若白是愕然,也是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那种发现所有事情的震惊,沉寂了半年的心情,像是突然的再回到他身上。
「反正你不懂得看人是早知道的事,幸好我比你精明,还能轻易分辨出好坏人,就这点我可比你强多了。」
他一愣,蓦地回神,发现他带笑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情。
这是在炫耀他比自己厉害吗?
苏若白看出他对自身能力的骄傲,可意外的是,他的笑里没有对自己的耻笑。
他还以为,他会笑自己一年多都没能发现这件事……
看著他略为放松的神情,任如夏加深脸上的笑,拉著他走出屋外。「我想,既然是再重拾书坊的工作,你一定会提起自己雕刻的事,所以我让人送一些板子来这。」站定在屋外门旁,他手指著墙边堆叠整齐的木板。
看著地上眼熟的黄色木板,苏若白难掩内心的激动,情绪全显现在脸上。「这……」他记得,杜平一还没来得及对他说自己想雕刻的话吧?
他也很肯定自己没对他说,但……他会不会太了解自己了?什麽都还没说的情形下,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决定?
「还有呢,来。」任如夏满面笑容地拉著他再走进屋内,来到大厅内放置在角落的一只大型层柜。「我知道你这个人喜欢在空閒时写写画画,所以替你准备了纸张,看是教小安识字也好,亦或是在你閒暇时用来书写绘画打发时间也好,全看你。」
苏若白瞪大眼看著柜上整齐堆放的纸张好一会儿,才缓缓把视线转向他,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任如夏深深凝视他,接收他所有注视的目光,神色一软,柔声道:「替你把东西准备妥当,可不是要你没日没夜地做活著,我想化解你对我的抗拒和敌意,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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