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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曲 by 茭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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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让卫三过去。”他嗫嚅着说。

  “现在?”卫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侍寝吗?”

  “管好你的人。”卫三和卫十二异口同声对卫二说。

  卫二看他一眼,卫八终于闭上了嘴。

  “那么晚了叫老三去什么事啊?”卫十二挠挠头,“老三你干了什么?去夫人那告密了?没经过少爷允许偷偷欺负明斓?还是三少爷把你上了?”

  卫三表示我很无辜。

  朱小瑞忍不住插嘴,“我想我可能知道。少爷可能看上端木斐了。”

  “什么?”卫十二直接跳了起来,“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最近明斓不是把他哄得好好的都没出去沾花惹草吗!”

  “……那个。”朱小瑞头皮发麻,指了指自己。

  卫三叹了口气起身出门,经过朱小瑞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什么意思?”

  卫十二怜悯地看着他,“明斓一掌拍死你的时候我会替你收尸的。”

  “你最好别让他知道少爷对端木斐起了兴趣是因为你。”瞟了眼卫八,有这个话痨在好像能瞒住的可能性很小。“他好不容易这次把少爷看住了,毁你手上了。”

  “大哥!”朱小瑞一把抱住卫十二的大腿。

  “叫哥也没用。”卫十二一脚踹开他,“我打不过他。”

  “开……开什么玩笑。”

  卫十二扭头看了眼卫二,“你打得过吗?”

  卫二想了想,摇头。

  “大哥们,你们在耍我是吧?”朱小瑞难以置信。

  “你以为明斓很柔弱吗?”

  “绣花枕头一包草?”朱小瑞诚恳地说。

  “他是沉山派几百年来唯一一个把拂花掌练到顶层的弟子。你以为他在江湖上管了那么多闲事现在还活蹦乱跳好好活着是因为什么?”卫十二突然泄了气似的瓮声瓮气道,“再说少爷以前和他好的时候,没事两人就拆招玩儿,我们几个的功夫早被他研究透了。”这是标准的为老婆插兄弟两刀。

  “我觉得少爷不一定看得上端木公子。”朱小瑞一副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的样子,“搞不好找卫三调查一下背景后就觉得不满意了。”

  卫十二已经把他当成一具死尸,“到时候我会劝他给你留全尸的。”

  “不要啊,大哥救命啊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动词大动词大!开虐的节奏欧耶!(づ′▽‘)づ

  ☆、心上人·三

  明斓一晚上没睡好,萧宿峦不在身边他总觉得睡得不踏实。更何况,端木斐表现得实在邪乎,做梦总有一个没有脸的人追着他跑,他走投无路最后逃到一座悬崖上,崖上的刺骨寒风一吹,人立刻就醒了。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边上的床铺,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超级黏人的大少爷今晚没来蹭床。

  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总觉得像是个什么暗示,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觉得自己太扯了,为什么突然会有一种失宠的感觉,一拉被子蒙头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就被陈贤拎走探望端木宸。端木宸作为端木家的家主,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给端木斐来处理,眼下也不过是顶个家主的虚名,做主的人其实全是他儿子。

  端木宸身体向来不好,前一阵又生一场大病,是以探访的地方只能挪到了端木老爷的病榻前。明斓昨日已经见过端木宸一面,当时只觉得他气色不佳,今日细细一看竟觉得有油尽灯枯的意思,不禁心中叹了口气。众所周知,端木宸从前受过一次重伤,当时幸有高人相救,不过身体从此以后一蹶不振,总是病歪歪的。联想到当年的端木斐,不由感慨这一家怎么都是病秧子,难怪这些年一直被白家打压没有出头的时候。

  陈贤和端木宸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武林旧事,他这个小辈只有端坐一旁听的份。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今天萧少爷跑哪去了。默默看了会儿天,不会还没起吧?不对,好像早上遇见朱小瑞时他说他家少爷找端木斐去了。扭头看了看陈贤,觉得对方安排得还挺周到,老子儿子一人安排一个作陪,一点都不厚此薄彼。不过今天朱小瑞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就跟猫见了老虎似的,没说上几句话就溜了,奇怪的小破孩。边上的陈贤和端木宸已经聊到了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明斓跟在边上不时微笑点头极为赞同两人观点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在想自家小师弟。好几天没带燕陶出去玩了,要不下午带小家伙出去逛逛吃点好吃的?燕陶年纪还小,多出去玩玩也是应该的,别憋坏了。

  一直到吃完午饭,他还是没看见萧宿峦,暗暗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现在不应该是少爷的逗猫时间?跑哪儿去了。不过燕陶倒是乐颠颠跑了过来,明斓一招手,立刻飞扑进他怀里抱着腰蹭啊蹭。

  “师兄!”

  明斓抬手摸了摸燕陶毛茸茸的脑袋,“这两天是不是憋闷了?带你出去逛逛。”

  燕陶讨好地对他笑笑,水润的杏眼里透着一股紧张。明斓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小东西又有事瞒着自己,温柔地替他理了理衣服,领着他出门。“走吧。想去哪玩儿?”

  明知小鬼有心事,却不想揭穿,他就是想看燕陶想忽悠他又不敢那种忐忑不安的样子。糟糕,好像被萧宿峦给带坏了。

  燕陶七拐八扭把他领到一栋高耸的酒楼门前,雕梁斗拱青砖红瓦,门庭若市进出之人非富即贵,明斓抬眼瞥了一下,心念顿转就知道小鬼在打什么主意。看来良州的那头狼又跟着来了。怎么,这回想从他身上下手?看来是时候做条狼皮围脖了。在心里把那头色狼揍了个面目全非,表面上还是温文尔雅体贴师弟的好师兄模样。好笑地捏捏小鬼的脸颊,“燕陶饿了?那我们便进去坐坐。只是你别点太贵的,师兄身上没带什么钱。”

  燕陶点点头,惴惴不安,抬头对明斓勉强一笑又低下头去。师兄对他那么好,帮着那人把师兄骗来是不是有点对不住他。不过那个人对自己一直很好,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师兄应该不会有事吧。

  明斓不动声色打量他,憋笑憋得肠子疼,小师弟好好玩,以后要多逗逗。

  燕陶脸色变了又变,纠结万分,带着师兄去赴鸿门宴。

  临窗倚着一名年轻男子,桃花眼薄情唇,手上一柄折扇晃啊晃,满城的桃花都比不上他一眼含情脉脉。

  “那个……师兄。”燕陶支吾着想解释。

  却见那名男子桃花眼吃惊地微微睁大,啪一声打开扇子遮住上扬的嘴角。

  明斓冷哼一声,拉开凳子毫不客气地坐下。

  “这个……师兄。”燕陶手忙脚乱解释。

  青年微微一笑,扇子在燕陶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恭恭敬敬给明斓倒了杯茶,深情款款地说,“嫂子好。”

  明斓呛了一口,端着茶杯不上不下。“臭小子。”

  燕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愣愣看看师兄,又看看青年,一副被搞糊涂了的样子。

  男人勾唇一笑,桃花眼眨啊眨伸手就想把小绵羊往怀里带,可惜明斓比他更快,把小师弟捞到自己边上,慈祥地摸着他的头,“来,燕陶,见过萧宿峦的弟弟,萧宿峰。”

  然后燕陶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

  萧宿峰无奈地揉着额角,“嫂子。”不要因为你自己感情不畅就来折腾我和小绵羊好不好。

  “恩?你叫谁?”明斓挑眉,轻飘飘吹开杯中的茶叶啜了一口。

  “难道你不是?”萧宿峰邪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你哥不是下面那个?”

  “不是吧。”萧宿峰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吃了一惊,眉眼舒展极有魅力地一笑,“我哥这两天又欺负你啦。”

  这时候燕陶终于回过神了,弱弱地对他师兄说,“他和萧公子长得不像啊。”

  “他长得像他娘。”明斓撇撇嘴,他见过萧宿峦他娘,老了依旧风韵犹存,想必当年也是个名动江湖的大美人。相比而言,萧宿峦更像他当官的爹,儒雅俊美。

  明斓和萧宿峰交换了一个眼神,大灰狼甩甩尾巴把小绵羊勾过去附在耳上低低说了几句,两人目送燕陶乖乖离开。

  “说吧。什么事。”明斓注视着燕陶的背影消失,敲敲桌子不客气地问。

  萧宿峰摇着扇子,一派悠闲,“误会误会。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自己人。”其实是燕陶老是在自己耳边唠叨师兄长师兄短,自己听得很不爽所以想把人约出来立个下马威,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哥的宝贝。

  明斓扫他一眼,琢磨着萧宿峰之所以一直阴魂不散,估计是跟着他哥而来。萧宿峦这个弟弟和他本人的性格很不一样,很早之前就被他父亲赶出门,幸好这小子很有经商头脑,生意在江南一带很吃得开。萧宿峦现在能这么富有一半的功劳都在萧宿峰身上,萧少爷头脑虽好但性子太傲,不喜欢和那些商人打交道。萧宿峰就不一样了,这小子油嘴滑舌,口蜜腹剑,逢迎拍马的本事比他哥高上太多。一般肮脏的交易都留给他做,他哥只负责提供点子和资金。

  “谁跟你是自家人。”对着萧宿峰面若桃花的脸,明斓油盐不进。

  “啧。”萧宿峰用扇子敲着手掌。“我哥那脾气我还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我哥像宝贝你一样宝贝过别人。”对明斓挤挤眼,“嫂子,那些残花败柳怎么能跟你比。”

  明斓冷哼道,“油嘴滑舌。”

  萧宿峰摇摇头,自斟自饮,姿态潇洒。“我哥就是小时候太听我娘话了才有的这个毛病。”

  两人的母亲段素薇在年轻时也是江湖上芳名远播的一名侠女,当时林中燕的名头江湖上无人不知。那一年段素薇奉师命前往京城探望师门前辈,恰遇新任状元郎打马游街,与萧宿峦他爹一见钟情从此远离江湖踏足官场。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那又是一段才子佳人民间传唱的话本故事,斯文俊秀的状元郎和飞扬跳脱的江湖侠女,锦绣良缘只因人海茫茫中的一眼而起。可惜世事往往没有那么圆满,相爱时热情浓烈,成亲之后感情却反而淡泊下来。就好像过节的时候放烟火,在天上炸开的一瞬间绚烂夺目,人来人往免不了都要驻足观看,艳丽过后却只能在空中留下灰蓬蓬一层雾气,消逝在人海中。段素薇爱憎分明的性格并不适合官场,江湖人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若不服剑下分个高低。嫁给萧远文后很是过了一段压抑的日子。

  “我娘小时候唠叨的最多的就是不要轻易把真心交出去,一时的感情虽美换来的却是一世的屈就。”萧宿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上的扇子,“我哥就是被她唠叨怕了。所以一心一意想找个完完全全适合他的人。”朝明斓安抚地笑笑,“他早晚会明白,世界上不存在那种人。完美如他都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怪习惯,可见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你要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消化这个认知。”

  明斓显然也是知道萧宿峦家中情况的,萧宿峰寥寥数语确实让他舒心不少,嘴角漫上一丝笑容,又骂道,“油嘴滑舌。”

  萧宿峰一看他笑了,立刻趁热打铁哄道,“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两年我哥是怎么过的。他找的每一任情人眉眼间都有点像你,只不过他自己一直没有发现。他肯定是喜欢你的,只是一直放不下心中的执念。”燕陶你看,我为了哄好你的师兄连自己亲哥哥都出卖了,小绵羊一定要乖乖跟我走!

  “是吗。”明斓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我有的时候觉得他也很痛苦,你一定要好好对他。”老哥,回头软玉温香抱在怀的时候要想着弟弟点啊!明斓今天回去肯定感动到以身相许!

  “痛苦?那不是很好。”明斓突然笑了,“总不能受伤的总是我一个吧。”越痛才能越记得住。

  萧宿峰一怔,他哥养的猫几年不见爪子好像更利了。眼珠一转,就知道这两人最近肯定没什么进展,家猫不高兴了。“你就没想过让我哥吃吃醋?兴许这样他能多在意你一点。”

  明斓立刻想到李家大小姐,萧宿峦基本就没正眼瞧过对方。

  萧宿峰又说,“想要我哥吃醋,这个人必须是他看得上眼的,这样才会让他有危机感。别的猫猫狗狗就是当着他的面对你说情话,我估计他都不会有反应,因为认定了那人没有威胁力所以根本不会在意。”

  明斓皱眉,“我上哪去找他看得上眼的人?”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人名。

  萧宿峰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白清恒?”

  明斓下意识想到的也是他,可又觉得不靠谱,“他不是喜欢女人吗?”

  “我一直以为他是白家做出来的药人,先天没有情感。”萧宿峰实话实说,“这个好像难度太高了,要不你去找殷无垢试试?他不是和我哥很好么。”

  明斓哼了哼,“他一定会先向萧宿峦告密。”

  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弃。

  明斓这才想起来燕陶让他到这儿来的目的,推了对方一把,“你和燕陶是怎么回事。”

  萧宿峰桃花眼一亮,眼角上挑,极有魅力地缓缓说道,“我喜欢他。”眉目如画,翩翩公子。

  明斓毫不客气一掌拍向他脑门,“少给我使你那些花花手段。”

  萧宿峰泄了气般趴在桌上,“嫂子,我这一招纵横江南,凡是我看上的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人挡得住。真是服了你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他,“是不是你看多了我哥习惯了。啧,我哥要是表白会是怎么样,我想想……一定是这样。”他站起身绕了个圈在明斓身后站定,俯身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温柔而又亲昵地说,“明斓,我喜欢你。”

  “滚。”明斓毫不客气向后就是一肘。

  萧宿峰哀哀叫着捂着肚子,一双顾盼生姿的桃花眼里满是水光。

  “你就是用这些手段对付燕陶的?”

  萧宿峰看他脸色阴沉,连忙乖乖坐好不再使那些坏招。“嫂子,我是真心喜欢他,你就同意吧。我们亲上加亲,多好。”

  “你流连花丛多年,怎么突然就想定下来了。”明斓脸色不豫,这对兄弟受他们母亲的影响很大,萧宿峦执着地要找他的完美情人,而萧宿峰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真心交出去。

  萧宿峰垂着眼眸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精致点心吃多了,偶尔也会向往粗茶淡饭。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我娘管不了我一辈子。”

  明斓慢吞吞喝干杯中的水,像是在考察对方的话里有几分真心。萧宿峰看似淡然,紧紧握着扇子的右手却暴露出他的紧张,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斓总该信了吧,虽然以前是胡闹了点,但他对燕陶确实是真心的。

  “我要去告诉燕陶你说他是粗茶淡饭。”

  “啊?”萧宿峰完全没有防备,惊叹脱口而出,紧接着又是一阵狂喜。“嫂子你同意了?”

  明斓放下手中的茶杯,“等我回去问过燕陶的意思再给你答复。”

  萧宿峰还沉浸在喜悦中,连连拱手一路把他送出门。“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对他。你和我哥以后吵架了,我绝对帮着你,咱们自己人。”

  明斓听他眉飞色舞说了一路,直到分别的时候才叫住对方说道,“我要是看到燕陶伤心……”

  “嫂子江湖上朋友那么多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萧宿峰立刻拍胸脯保证。

  “不。”明斓笑得很邪恶,“我就让你哥弄死你。”

  萧宿峰俊美的脸蛋立刻惨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哥。哥,你家猫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Σ(っ °Д °;)っ 今天更那么晚不是我的错,昨天晚上我想喂存稿箱的时候电脑卡了,然后太晚了我就懒得弄了直接去睡觉。都是电脑的错!!!你们去抽打他!

  ☆、心上人·四

  欺负不到萧宿峦,偶尔折腾折腾他弟弟也别有一番趣味。凌虐了一把萧宿峰,明斓哼着小曲踏进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就瞧见燕陶扒着桌子,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桌子正中央放着一只又肥又嫩的烤鸡。

  “哪来的鸡?”明斓吸了吸鼻子。

  “朱小瑞送来的。”燕陶擦擦嘴角的口水,乖乖地蹭过来。“师兄。”

  明斓盯着那只鸡想了想,以为是萧宿峦送来的,显然没弄明白大少爷送这么只油亮喷香的烤鸡是什么意思。“饿了?”瞥了眼小师弟努力吞口水的样子,动手撕了只鸡腿递过去。“吃吧。”

  燕陶一手攥着鸡腿,眼巴巴又看过来。

  明斓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去揉自家师弟手感颇好的一头软毛,“放心吧,萧宿峰还活蹦乱跳的,没死。”

  燕陶这才叼起鸡腿啃得香甜。

  啧,明斓心里有些憋闷,怎么感觉小师弟现在完全向着那个小混蛋呢,早知道就把那家伙揍一顿出气了。阴暗地琢磨着怎么骗萧宿峦凌虐一遍他弟。

  “师兄。”燕陶啃得一嘴油,“萧公子为什么会被赶出家门?”

  明斓扯下另一只鸡腿咬了口,“他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敏锐地发现燕陶的脸色一瞬间黯了下来,于是安抚性地用没抓着鸡腿的那只手拍了拍他,“很早以前的事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要是追不到手一定会死缠烂打。”

  燕陶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想必是对死缠烂打四个字深有体会。

  “他那时候看上的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他爹那时候怕事情没法收场只能将他踢出家门。其实是为了保他一条命。”明斓好笑地看着燕陶一双大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闪一闪分外有趣。

  “小六你觉得萧宿峰对你怎么样?”

  燕陶抱着鸡腿歪头想了想,中肯地评价,“很好啊。”

  明斓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大笑,面色古怪摸摸对方的头,“是吗。”萧宿峰那臭小子完了,摇着尾巴绕着小绵羊鞍前马后低声下气那么多时,小绵羊居然都没发现对方在追求他。“那你想不想他一直对你这么好。”

  燕陶揪着衣服下摆,老实地点头。

  花心大灰狼和纯情小绵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动了真心的萧宿峰会有多惨。

  燕陶注视着自家师兄阴测测掀了掀嘴皮,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燕陶。”明斓笑眯眯抓着他的双手,“你知道怎么才能拴住一个人的心吗?”

  燕陶摇摇头,师兄笑得好可怕好像狐狸。

  “对付萧家的那几个,无论怎么改变自己都是不够的。因为他们从小锦衣玉食,寻常美人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明斓温柔地捏捏燕陶的手指,“你永远做不到让他满意,所以你只能想办法去改变他。”

  随手沏了杯茶递到对方嘴边,燕陶受宠若惊一口喝干。“好喝么?”

  “只要是师兄倒得都好喝!”终于到了表忠心的时候了,燕陶精神抖擞。

  明斓轻笑,“对,就是要让他觉得只有你给他的才是最好的,普天之下如果没了你即使是再好的东西也失去了平时的味道。”

  燕陶吃惊地张嘴,满嘴油光泛滥。明斓耐心十足地用衣袖替他擦拭,“听懂了吗,小师弟。”

  “师,师兄……我不会。”难道说所有人都以为是萧宿峦禁锢了明斓,其实是明斓把萧少爷给慢慢圈养起来了吗?好恐怖。

  明斓偏着头微笑,眼里隐约有一丝水光,像是极其高兴的样子。“也对,这些你用不着。你只要乖乖吃好喝好就行了。”因为萧宿峰已经把真心交出来了,而另外一个人可就说不准了。

  明斓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勉强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以后萧宿峰跟在燕陶屁股后面头头转的样子,忍不住漫上一个很清浅的笑容。“吃饱了没有,出去转转。”他已经一天没看见萧宿峦了,怎么觉得今天有点反常呢。那家伙跑哪去了?

  拉开房门,朱小瑞抱着一坛酒站在门前一脸便秘的纠结。

  “你在这干什么?”明斓吓了一跳,朱小瑞差点没扭成一团麻花,假惺惺朝他灿烂一笑。明斓觉得从头到脚都很别扭。“小鬼,你站在这干什么。”

  朱小瑞深吸一口气,虔诚地献上贡品,“明大侠!”

  燕陶默默地放下正在啃的鸡腿,捂住嘴。好想吐。

  明斓瞟了眼酒,撸了把手上刚竖起的汗毛,“小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朱小瑞像被人踩了尾巴般抖了一下,笑得花儿一般灿烂,“烤鸡好吃么?”

  燕陶“唔”了一声,咂吧咂吧嘴回味刚下肚的鸡肉。

  朱小瑞贡上酒,讨好地跟在明斓身后往外走,“明大侠,您去哪儿呢?”

  “你家少爷在哪?”

  朱小瑞抖得更明显了,“少,少爷?”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在后院和端木公子……比剑。”

  比剑?明斓狐疑地看他一眼,看样子今天萧宿峦心情很好啊,居然有空和端木斐比剑。

  “明大侠。”朱小瑞急匆匆跟在他身后小跑,边跑边急促地用尖细的嗓音说,“昔日韩信在城下钓鱼,有一老母天天给他饭吃。后来韩信被封为齐王,赠她黄金千两。你说一饭之恩是否终身难忘?”

  明斓皱了皱眉,“小鬼,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朱小瑞殷勤地抱好大腿。

  燕陶终于啃完鸡,啜着手指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转。

  “燕陶公子是不是饿了?”朱小瑞见风使舵,把注意力放在小师弟身上,“我这就去拿点糕点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明斓缓缓松开眉头,脸上的笑容褪了个一干二净。

  似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快步向着萧宿峦的住处走去,他心情急切,以至于脚上竟不知不觉带上了轻功,燕陶跟在后面瞬间就被甩开了。燕小六眨眨眼,再迟钝也知道萧少爷那边大概出了点什么问题,心急火燎地迈腿跟在明斓身后追赶。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在萧宿峦的住处镀上了一层飘渺的金色。兵器交接的金属敲击之声混合着夜风中树叶的窸窣声,组成了一种奇异的声响。树影婆娑,萧宿峦兵刃所到之处清影万千,划破那道夕照金红色的面纱,剑尖上绽放出繁花万千。

  一琴门剑法繁复,以华丽飘逸着称。沉山派掌法化整为零,以明斓所练的拂花掌为例,也不过区区三十六招。而萧宿峦练的剑招是他的十倍不止。一琴门剑法最为独特的便是每一招都是一句诗句,很符合一琴门素来的风格。明斓在这方面本就不太见长,以前每次看萧宿峦练剑都很头疼,那一招一招七个字五个字烦不烦啊。而且一琴门的人总喜欢自创剑招,出门便吹“在下独创某某剑法,还望阁下指教一二。”其实不过是在前人基础上稍加改动一点,就变成了个人独创,因此一琴门的剑招中路数差不多名字却不同的招数难以胜数,也只有萧宿峦那种过目不忘的记性能练完。

  端木斐手上的软剑名为游泉,舞动起来犹如一柄银色的泉水,进可攻退可守,也是一柄断金裂石的利器。端木家的武功并非特别出众,不过尤以剑法闻名江湖。身法凌厉,暗藏杀机。

  两个人使得都是以快打快的招数,从明斓这个角度来看就是一团青光包裹住两人上下翩飞的身影。幸好他了解萧宿峦的招数,是以从亮光中辨别出两人的身形并不困难。

  每过一会儿脸色便沉下一番,到最后不由脸色惨白,手指握成拳放在身侧,指甲陷进了肉里仍不自知。

  萧宿峦在三十招之前就该赢了。然后他却仍旧饶有兴致不紧不慢地和对方拆招玩,看在明斓眼里,那姿态简直和调情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剑势越来越暧昧,剑尖几乎贴着对方的身体游移,邪恶而又不怀好意。

  端木斐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对手意不在酒,在萧宿峦的攻势下,他毫无招架之力,避开对方刺向腰间的一剑,向左腾挪,不料对方却早已候在一旁。

  萧宿峦含笑把人揽进怀里,手中的剑牢牢架在端木斐的脖子上。“端木公子,你输了。”

  端木斐近距离看着他的如画容颜,望向自己的眼睛温柔如水,饶是同为男人也忍不住失神了。

  萧宿峦的脸靠他极近,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近到明斓以为他会一低头亲吻上去。然而对方又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端木公子,你说输了该怎么办?”

  温暖好闻的气息突然离开自己,端木斐一刹那间有些回不过神,讪笑道,“既如此,萧兄说要如何在下奉陪就是。”

  萧宿峦弯起眼睛笑意盈盈。“不如一起喝酒。”

  “好。”端木斐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看上去对刚才两个人之间的亲昵有些不习惯。

  欲擒故纵,这才是萧宿峦调/教宠物的惯用招数。

  明斓站在原地目送两人有说有笑进屋,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由从头顶凉到脚底。萧宿峦分明知道他来了,却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以为两个人这次的关系会有所好转,没想到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在见到心仪猎物的时候男人依旧会不削一顾把他抛在一边视而不见,那些温柔的关怀从来都是他的妄想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 那啥要开始了,小明你先苦几章哈以后就扬眉吐气了。明斓(舔着剧组特供冰激凌):求反攻。某菜:咳,冰激凌好吃吗?明斓:嗯~ o(* ̄▽ ̄*)o 某菜:少爷说一直让他当攻就给全剧组发冰激凌吃。明斓:Σ( ° △ °|||)︴ 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贿赂导演。某菜:如果你愿意请全剧组吃烤肉……( ^ ^) _U~~ 明斓:(┳_┳)。。。 没钱某菜:所以你只能当受!

  ☆、心上人·五

  明斓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无论他多么想避免这件事的发生,该来的总还会来。很早之前他就料到萧宿峦绝对不可能这么安分一直乖乖待在他身边,所以他绞尽脑汁使出一切手段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想留住男人片刻的眷恋。命中注定,该发生的一件都不会少,这就是命数。萧宿峦果然在他面前又一次离他而去。

  此时燕陶已经赶了上来,乍一见明斓脸色不对围着他大呼小叫,“师兄,你怎么了!怎么手那么凉。是不是病了?”

  明斓闭上眼睛,仿佛疲倦至极。他在萧宿峦身上耗费了太多的心力,而今一切努力都烟消云散,就像注视着一个凝结了多年心血的宝贝被人轻而易举打碎,而他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坦然地面对那个始作俑者。

  三年前的他,性子焦躁忍受不了这样的辱没于是愤而离开。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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