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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作者:由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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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贵妃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而轩辕沥早已走远。
  
  作家的话:
  PS:和离就是离婚的意思。
    
    ☆、第二十四章 H

  成婚还不到一年,便要和离?
  年岁日增,帝王也变得越来越多疑了。
  轩辕沥嘴角带著苦笑,离开醉花亭後,缓步走在路上,心却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谁让一个不该有情的人动了心?
  ……到底还是太贪心了吧。
  轩辕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呜呜……呜哇哇哇……”
  附近行宫的人陆续搬离,按理说,这附近不会有人才对。
  可轩辕沥却听到了一阵哭声。
  就在不远处的墙角。
  轩辕沥略感烦躁,不想太早回去,正好前去看看。
  转到墙角,就见一人穿著锦衣,头发却乱糟糟的,蹲在墙角哭。
  “……皇兄?”
  轩辕沥诧异地喊了声,那人也边抹著眼泪,边回过头来。
  “小沥!!”
  轩辕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撒开腿哭号:“我找、找不到娘亲了!”
  轩辕沥微微皱眉,从衣袖中掏出块手帕,上前替他擦了擦脸,口气略严肃:“怎麽回事?”
  “他们……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
  “呜呜呜……就是、就是他们啊……”
  轩辕沥头疼地听著轩辕泯含糊的话语,但总算从断断续续的词句中听出大致的事情。
  原来轩辕泯那间院子里的太监宫女将他弄丢了,他一个人认不得路,又不敢乱跑,只能蹲在这里哭。
  轩辕泯神智如同稚儿,却也不是傻瓜,人倒是能认出来,而且也知道外面危险,不能乱跑。
  轩辕沥叹了口气,朝轩辕泯伸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去娘亲那儿?”
  “是。”
  轩辕泯又哭了一会儿,才红著眼睛握住了轩辕沥的手,一看自己的手脏兮兮的,而弟弟的手又白又净,他又把手缩了回来,用手绢仔细擦干净了,再握上。
  然後身材明显比轩辕沥高大一圈的轩辕泯任由轩辕沥牵著自己,一边傻笑著,一边跟著轩辕沥走。
  轩辕泯的院子也不远,没过多久便走到了。
  院子里鸡飞狗跳,慧妃虽并不怎麽得宠,但到底是一宫主人,丢失皇子是多严重的事情,宫女太监们纷纷认错的认错,找人的找人。
  慧妃急得脸色苍白,坐在院中,还不忘责罚那些将轩辕泯弄丢了的宫人。
  轩辕沥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娘!”轩辕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慧妃一见是轩辕泯,立刻从椅子上起来,赶紧把人拉过来,细细打量,没受伤,就放心了。
  等她确认轩辕泯平安无事,放下心来,才留意到轩辕沥,礼貌地点了点头:“二殿下,多谢你将泯儿寻回。”
  轩辕沥也不推辞,只说:“分内之事。”
  所幸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自小轩辕沥碰上了走丢的轩辕泯,也会将他带去慧妃处,一来二往,互相都熟了。
  慧妃性子较弱,又不怎麽得宠,人弄丢了,不敢先去劳烦禁兵卫,只能先派人去找。
  慧妃心疼地替轩辕泯梳理头发,哽咽道:“……这孩子都这麽大了,还是这样,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轩辕沥却淡淡笑道:“但皇兄能有慧妃娘娘这般的母亲,是他的幸运。”
  慧妃这才反应过来,轩辕沥自幼便没了娘,见到如此场面只怕会勾得他伤感,慧妃有些慌乱,让太监将轩辕泯带去沐浴,忙招呼轩辕沥进屋坐坐。
  轩辕沥则以不便在外面久留为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了。
  “那好吧,我也不强留殿下了。”慧妃笑笑道。
  轩辕沥看了眼慧妃,微微点头。
  慧妃与薛贵妃年纪相仿,可是她两鬓已有银丝,眼角略显沧桑,轩辕泯因天生缺陷,连带著慧妃也不得景帝的心。
  这些年来,她早就没有宫斗的心思了,只一心一意地守在儿子身边,几乎操碎了心。
  女人要是有了依托,情爱也不是不能放下。
  轩辕沥有所感思,临走前,问慧妃:“娘娘如今可还……爱著父皇?”
  慧妃听後一愣,随即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今生我就只有陛下一个男人,哪来的爱与不爱这一说?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轩辕沥倒是没想到慧妃会这麽回答,略加思考,觉得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辞别慧妃,轩辕沥回到了自己的那间院子。
  杨息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膝盖还有几道口子,他也不怕疼,每天照旧该干嘛干嘛。
  轩辕沥出去了那麽久,肯定是瞒不过杨息的,推开院门,就见钱塘耷拉著脑袋,站在杨息身後。
  而杨息呢,杵在门口,一脸的凶神恶煞。
  杨息沈著声道:“你去哪里了?”
  轩辕沥随意答道:“出去走走。”
  杨息:“私会情郎?”
  轩辕沥面不改色:“私会贵妃。”
  “好啊你,竟然敢去勾搭自己老爹的女人……”杨息口无遮拦,显然是怒极了,捡到什麽难听的就说什麽,实则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他可是等了轩辕沥许久,还以为对方又被景帝逼著做了什麽不愿意做的事,现在倒好,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是怎麽回事?
  杨息见轩辕沥从容从他身边走过,往屋里去,他既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却又不想得罪了轩辕沥,只好跟上。
  谁让他认栽了呢?
  杨息转念一想,轩辕沥表现得如此平淡,估计也没发生什麽事,何必小事化大?
  於是在轩辕沥进入房间後,顺手关上了门。
  杨息这头才转过身,眼前一黑,两片柔软的唇便贴上了自己的,清淡的香味和熟悉的触感,让他心荡神驰。
  “嗯……”轩辕沥搭著杨息的肩膀,这一吻,急促且热情。
  杨息并不认为这是轩辕沥原谅了他,但也不会拒绝心爱之人的这个吻。
  他拖著轩辕沥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紧紧纠缠著轩辕沥的舌,双手也没有闲下来,麻利地撕著轩辕沥的衣服。
  吻毕,两人都是粗喘。
  杨息早就硬了,他见轩辕沥也是同样,没有多余废话,横抱起轩辕沥便大步走向床。
  这一晚的轩辕沥极其热情。
  杨息看著对方微红著脸,大口大口地吞吐著自己的昂扬,水声淫靡。
  享受著那张小嘴包裹著的同时,杨息的眼底却是疑惑。
  轩辕沥迷醉般地舔弄著肉棒,又啃又吸,竭力咽入喉中,唇角淌下银丝尚不自知,双手握著两枚鼓胀的肉囊,不住揉捏。
  他甚至敞开了身体任杨息细细玩弄,用手指戳弄著菊穴,或以玉势捣弄,疼了也只是哼哼,不会露出半点不适的表情。
  待後庭足够湿润,轩辕沥不等杨息动作,就扶著那根粗壮肉棍缓缓坐了下去,紧紧夹著那根东西。
  “啊啊……”轩辕沥低低呻吟著。
  杨息轻轻地吻去他眼角沾著的液体,不确定道:“小沥……你、你这是……原谅我了?”
  轩辕沥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搂著杨息的脖子,在耳边低声道:“我喜欢你……”
  “我也是。”
  杨息激动地抱著轩辕沥,用力顶弄,不管怎麽做,都觉得不够。
  
  
    ☆、第二十五章

  “我还在纳闷呢,你怎麽又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乖巧听话一会儿冷漠冥顽……”杨息冷笑了下,目露嘲讽:“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把人勾到手了,再狠狠甩掉?”
  轩辕沥低垂眼眸,只淡淡地说了句:“是又如何?”
  杨息将手伸到轩辕沥的脖颈间,虎口卡著要命的筋脉,毫不保留地将愤怒展现出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轩辕沥微吸一口气,仍是平静道:“休了我,或者和离。”
  “和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息放声大笑,似是听到了百年难得一闻的笑话。
  然而笑声中,那隐隐透著的悲凉,则被他狠狠压抑住了。
  谁能想到,昨夜仍颠鸾倒凤如胶似漆,今日便彻底变了天?
  杨息想不到,他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你有苦衷。”杨息镇定道。
  “没有。”轩辕沥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轩辕沥都这麽说了,杨息还能再说什麽?
  桌上放著的那张休书上,杨息的名字显得如此明显,他知道,就算他撕了那张休书,轩辕沥还会模仿他的字迹再写三五张都不成问题。
  休了他?
  喜欢他还来不及呢,怎麽会想休了他!
  最终,杨息只能无力地放开了手,布满血丝的双眸紧紧地盯著轩辕沥。
  他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而沈声後道:“给我一个理由。”
  轩辕沥缓缓道:“一个声名狼藉的废太子,要做什麽,还需要理由?”
  杨息苦笑。
  “你不是说过,绝不可能放开我吗?”杨息苦涩地说。
  轩辕沥神色淡漠:“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没意义了。大将军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杨息觉得他应该愤怒。
  然而愤怒之余,又觉得轩辕沥的话很对。
  想来他不也是这麽贱,在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吗?
  轩辕沥突然提出和离的事情确实有古怪,可杨息却什麽都不能说。
  他没有过问的资格。
  轩辕沥抚平胸前衣襟上的褶皱,靠在椅背上道:“待这次秋猎回京,我便进宫与父皇一说此事,将军也不必太过介怀,正所谓好聚好散麽,况且,父皇送给杨家的嫁妆也不菲吧?”
  回答轩辕沥的,是杨息的摔门而出。
  轩辕沥闭上双眼,以手支额,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又多了一人。
  “殿下真想像一件物品似的,被人送来送去的吗?”
  和离此事会不会让轩辕沥感到痛苦,这并非来人关注之事。
  来人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只是这回轩辕沥并未追究。
  他仍闭著眼,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过了会儿,轩辕沥才道:“崔默,你不觉得,眼下正是欲擒故纵的好时机?”
  崔默一怔,随即眼中浮上欣喜:“这麽说来,纵主打算出手了?”
  连称谓都换了。
  轩辕沥缓缓睁开眼,眸中微露笑意。
  
    
    ☆、第二十六章

  杨息到底没有被轩辕沥气糊涂,回屋转头一想,和离听上去是比休妻更体面些,可不管是谁跟景帝说了和离一事,外界的人只要一联想到废太子的名声,肯定会将这出笑话似的婚事归到轩辕沥的头上,让他的风评坏得更彻底。
  而若是休妻,人们谈论更多的,将会是负心汉杨息。
  轩辕沥的那句“声名狼藉”倒是无意中让杨息惊醒了。
  呆滞许久,杨息最终走到桌案旁,提起狼毫。
  控制著手腕不去颤抖,他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封休书。
  每一笔,都似一把刀,在割他的心。
  脑海里,全是那人的身影。
  新婚的那些日子,他对他毫不怜惜,冷言嘲讽。
  即使中途对他有所改观,也对他满怀芥蒂。
  杨息缓缓叹息,他真是个差劲的夫君。
  然而他刚认识到自己的真心,明白过来自己爱的究竟是谁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想对他好,已经晚了。
  如今最不愿意让轩辕沥受半分委屈的人,正在纸上,一笔一笔地写著诛心的字句。
  恶名,就让他杨息担著吧!
  ……这或许,是分道扬镳前,他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轩辕沥拿著杨息递给他的休书,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看完,他淡淡地瞥了杨息一眼。
  “就算皇子与一般妇人不能相比,将军不会觉得你条列的这些理由,太牵强了?”
  杨息气定神闲,“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待如何?”
  饶是轩辕沥机智过人,此时也对杨息的无赖之举无可奈何。
  “……毁了你的名声,也不要紧?”轩辕沥问道。
  杨息看著轩辕沥:“你都不要紧了,我也不要紧。”
  轩辕沥无奈道:“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杨息回道:“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轩辕沥语塞。
  事已至此,杨息如此坚持,还能再说什麽呢?
  轩辕沥只有在杨息的注视下,揣著那封休书去了衙门,与杨息一同呈交府尹。
  府尹自然是判不到皇子与将军的头上,立马紧张地交到上层手中,再逐层往上递。
  一时间,这风声便走漏出去了,京城里传遍了关於大将军要休妻的事情。
  次日,景帝便将二人召进宫,当面问责此事。
  议政殿对於二人而言都并不陌生,只是杨息一直是以将领的身份进出,而轩辕沥,再次踏入议政殿之前,他都是以太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杨息回头看了眼轩辕沥,对方脸上仍是神色淡淡。
  ……也对,这种小事又怎能让轩辕沥动容?
  自己的担心,显得如此多余。
  景帝坐在上首,两人行了跪礼後,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一旁就有太监喊起身了。
  上首的帝王,虽是中年,眼睛却略显浮肿,脸部松弛,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一个帝王应有的霸气。
  景帝的桌上,正放著杨息写的那张休书,此时,他将那张休书往下方一甩,正巧拍在了轩辕沥的脸上。
  “混账!”景帝不掩怒气:“堂堂皇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杨息的手握成了拳,他没想到,那篇满纸无理取闹的言辞,能被景帝颠倒黑白成这样。
  明明错的是他,为什麽要责备轩辕沥?
  而轩辕沥,却只是再度跪了下去,捡起那张休书,淡淡道:“儿臣知错。”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景帝看似怒极,眉头紧皱:“你看看,就因为你,你让朕、让杨家,如何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
  轩辕沥跪得笔直,依然只有那句:“儿臣知错。”
  “哼,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一夜吧!”
  景帝袖子一甩,直接出了议政殿,连半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杨息。
  景帝一走,一宫的太监宫女当然要匆忙跟上,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去,此时便有一名太监小跑回来,对杨息道:“将军……这真是……唉,陛下正在气头上,您有什麽话,改日再进宫吧。出宫的路可还记得,要不,奴才给您带路?”
  杨息本就不傻,这时也明白过来了,景帝根本就铁了心要将这次的事全归罪到轩辕沥的头上了,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
  他要是再纠缠下去,到景帝面前陈述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与轩辕沥没半分关系的话,反而会让轩辕沥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景帝为何要这样做……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杨息冷笑一声,“不用带路了,我记得出宫的路。”
  杨家世代忠良,忠君报国,可如今的君,还值得让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件没用的弃物,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拳上微凉,杨息回过神,低头。
  轩辕沥的指尖正轻轻触碰在他的手背上:“你流血了。”
  杨息张开手,之前握得太用力,指甲嵌进了肉,戳出一道刺目的血迹。
  轩辕沥摇摇头,低声道:“何必如此……”
  杨息怔了怔,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三个字。
  “我等你。”
  我等你。
  不管你要做什麽,怎麽做,做多久,我都等你。
  你不愿说,那我配合你就是了。
  杨息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黑眸直直地看著轩辕沥,只一瞬,他又很快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和离。
  最终景帝大笔一挥,允了两人和离。
  尽管朝廷竭力掩饰,但京城里各种小道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了走公堂的前请,百姓们普遍还是比较接受大将军杨息有了新欢便舍了无法生育的皇子这一说法,毕竟男人嘛,还是想传宗接代的。
  民间甚至还把霜儿都打听出来了,唱戏似的把传闻传得以假乱真,都说杨老夫人本想让自己的干女儿嫁给杨息当媳妇的,谁知大军凯旋,景帝横插一脚,硬是将个皇子塞给杨息。
  而实情呢?
  杨老夫人自打杨息从奉炎回来之後,得知杨息要休妻之事,就不肯认这个儿子了。
  小沥多听话乖巧的一个孩子啊?半点贵族的骄横都没有,知书达理,温柔解意。
  这麽好的孩子,杨息这混账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休了他的吧?!
  杨老夫人问了半天,杨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老夫人差点要用龙头杖去抽他。
  ……不过经此一事,舆论倒是对轩辕沥多了几分同情,虽然废太子阴险狠厉的名声仍在,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二皇子和离之事不过是个小涟漪,京城里发生的最大的变化,仍属太子再立。
  一时间,那些原本处於观望中的朝臣们,都纷纷有意无意地往新太子党靠拢了。
  薛家,也真的就此挤入朝中重臣之列,轩辕涟的两个舅舅官职虽不大,可明显混得比以前更好了。
  “小涟……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太子殿下了。”杨息环顾一眼翻新了的东宫居所,便露出不怎麽感兴趣的表情,从容落座。
  “杨大哥喜欢怎麽叫就怎麽叫,以我们的交情,还在乎那些虚礼麽!”
  轩辕涟满面春风,亲自给杨息倒了一杯酒。
  “啧啧,这话我可受不起,免得哪天被人参一本对太子不敬,陛下罚我面壁思过三个月怎麽办?”
  杨息端起酒杯,仰头喝光了杯中酒液,满嘴苦涩。
  轩辕涟还保持著提著酒壶的姿势,听到杨息这麽一说,一时有些茫然:“啊?”
  “算了,没什麽。”杨息换了个话题:“你这亭子修得还不错啊。”
  “嘿嘿,其实这亭子本就在的,只是重新刷了一遍漆……”轩辕涟道:“我记得,以前到太居宫给太子请安时,皇兄……二皇子经常会在这里喝茶赏景。”
  提到轩辕沥,杨息的神情就没有那麽自然了,幸好轩辕涟也因为尚未习惯太子的身份而露出几分别扭之色,没注意到他。
  杨息沈默许久,才道:“他经常……在这里喝茶赏景?”
  轩辕涟听不出什麽弦外之音,笑笑道:“是啊,这边的花径一年四季都有花,而亭子那头就是荷花池,小时候,我可真羡慕太子……”
  杨息也跟著想象了下十来岁的轩辕沥坐在亭中赏景时会是什麽模样……
  恐怕若是看到了那副景象,这里最美的景,也比不过那人的十分之一吧?
  杨息很快敛起心神,对轩辕涟道:“……其实我来,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关於二皇子的吗?”轩辕涟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了之前见到杨息时的轻松。
  “是。”杨息承认。
  轩辕涟苦笑了下:“这你可问错了人……他虽回到宫里来了,可就连我都没见过他一面,父皇似乎对和离之事对他很是不满,将他软禁了起来。”
  这等重要的情报,若非两人昔日交情,轩辕涟是不可能透露给杨息的。
  景帝有意将轩辕沥藏了起来,见不到人,自然也就无法猜测景帝到底会怎麽处置轩辕沥。
  和离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景帝这回,恐怕真的要拿和离做什麽文章了。
  但情报也到此为止,轩辕涟都无法得知,杨息自然也无能为力。
  轩辕涟看著杨息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叹道:“杨大哥,你对他,是真心的吧?”
  “嗯。”杨息也不隐瞒。
  “但你们,是不可能的。”轩辕涟肯定道。
  杨息皱著眉,抬眼看向轩辕涟。
  他这才发现,原本轩辕涟提及轩辕沥时便会隐隐显出的崇拜与欣羡,已经荡然无存了。
  是因为当上了太子,便不将曾经敬佩的兄长放在眼里,还是因为别的什麽?
  “……为什麽,这麽说?”杨息还是忍不住问。
  轩辕涟又叹了声,只是摇头,不愿多说。
  “听兄弟的劝,早点放手。”
  “什麽?”杨息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了,杨大哥你根本就不想休了二皇子的吧,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动了心。”轩辕涟呵呵一笑,又露出几分遗憾:“但是都已经这样了,你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杨大哥……看开一点吧!”
  杨息怔愣了下,只觉得轩辕涟是真的变了。
  为何如此笃定?
  为何话中有话?
  杨息忽然觉得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第二十八章

  美酒佳肴,杨息全然没有任何品尝的心思,味同嚼蜡,连一旁的轩辕涟说了什麽都没听进去。
  “……杨大哥?杨大哥?”
  轩辕涟叫了几声,却见杨息浑然没听到一般,只是呆呆地看著亭外的那方荷花池。  
  这个季节没有荷花,满池残荷,萧索颓败。
  轩辕涟知他有心事,也没再追问。
  ……杨息,这回可真是栽了。
  ……只是那人,真的有心吗?
  轩辕涟独自拿起酒杯,给自己斟满了酒,缓缓咽下。
  “嗯?”杨息突然回过了头,心不在焉道:“你刚才和我说话?”
  “呵呵……”轩辕涟苦笑。
  “刺客!有刺客!” 
  就在亭子里的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御花园处突然传来这麽一声。
  “刺客?”听到这句叫喊时,轩辕涟和杨息同是眉头一皱。
  怆国皇宫守卫森严,怎麽可能会有刺客?
  远处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听得出那些脚步声有些杂乱,小太监们扯破了嗓子叫唤:“抓刺客啊!这刺客方才刺杀了卞国世子!……”
  “他跑不远的!那人受了伤!”
  “陛下震怒……”
  “……”
  杨息与轩辕涟两人面面相觑,但都神色肃然,知道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皇宫里进了刺客,据闻还刺杀了卞国的世子……
  正好几名搜寻刺客的禁兵卫跑过此处,杨息赶紧拉住那人问:“这是怎麽回事,宫里有刺客?有多少人?”
  那名禁兵卫抹了把汗,看清楚是杨息和太子殿下後,便快速答道:“只有一人。”
  “只有一个人?!”轩辕涟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麽闯进来的?”
  “尚……不得知……”禁兵卫面露难色:“太子殿下和将军大人若是无事,卑职就先去抓捕那刺客了……”
  “嗯,你去吧。”轩辕涟沈稳道。
  杨息胸前一股压抑没去发泄,这时也道:“我也去帮忙。”
  说罢,杨息跟著那名禁兵卫前去刺客的逃跑方向搜寻了。
  皇宫那麽大,说来杨息是不该掺和进去的,免得不慎踏入後宫,然而现在情况紧急,死的可不是什麽宫女太监,而是卞国的世子!出使怆国,却死得不明不白,如今景帝也为此忙得焦头烂额,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与禁兵卫同行的杨息运起轻功,四下搜索,结果,还真的被他发现了一抹黑影。
  那抹黑影身手不凡,轻功甚至更在杨息之上,观其身法,似乎对皇宫极为了解,左突右闪,很快没入了浣衣局的一排房屋中。
  浣衣局是内务府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活比较苦累,一般是年迈色衰的宫人与犯了错的宫人会在此工作。
  此时午时过了没多久,众人全在局中工作,那一排排的小屋子里基本没什麽人。
  杨息眼尖,看到那人闪入了其中一间房子,他四下观察,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也跟了进去。
  黑衣之人才脱离了禁兵卫的追踪,躲入不起眼的房子里,还没站稳脚跟,刀光一闪,差点直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刀光再变,袭向黑衣人的下盘,黑衣人朝空一跃,避过了那一刀,同时脚尖点在刀锋上,借力在空中旋身。
  翻起,落地,动作干脆利落。
  杨息提刀再战,狭小的房屋中,那黑衣人似乎有意不破坏房中器具,招架杨息的攻势时还能精确避开。
  杨息暗暗心惊。
  他虽是名将之後,武功不凡,但比起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仍是有些差距,毕竟他主攻行军打仗,而非精研武学。
  那人在和杨息对攻中,不仅招架轻松,游刃有余,更能限制他的攻路,控制他的身位,杨息数次挥刀看向房中桌椅,数次被那人以招化解。
  杨息又惊又怒,被人如此压制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黑衣人身法诡谲,武功路数驳杂,掌、指、拳、腿……无一不精,杨息虽是刀剑等兵器皆是精通,可行军打仗得来的经验对於武功高手而言根本没什麽用,对方只是在顾及著什麽而没有对杨息用暗器,若是用上了暗器,恐怕杨息真会落败。
  自己手里有刀,而对方只用肢体应对,就这样,杨息还会落了下风。
  杨息一跃,落至门边,正待出去叫人支援,就见一枚梅花钉嗖的一声飞来,钉入门扉,离杨息的脸不过一寸距离。
  随後,杨息听那人面罩下的声音道:“别胡闹。”
  
    
    ☆、第二十九章

  杨息浑身一震,大脑空白。
  那声音……
  无奈中又带著冷漠,即使隔著面罩,听起来有些模糊,仍是很好听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让杨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
  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失了言语。
  黑衣人毫不避讳,兀自摘下了黑色面罩,露出熟悉的精致面容。
  那眉眼,那神情,就算化成了灰,杨息也仍然会记得。
  ──轩辕沥。
  “你为……”为什麽三个字还没能说出来,对面的轩辕沥便抛了样东西过来,杨息下意识接住了。
  龙形环佩。
  这件物品,是景帝随身带著的,其作用并不亚於虎符。
  轩辕沥耸了耸肩道:“我也是奉命办公。”
  “杀了卞国世子,就是你的任务?”杨息颤声道。
  “嗯。”轩辕沥此时已经卷起袖子,从小屋的暗道里拖出一个人,简单解释道:“杀人,栽赃,我的任务。”
  杨息有点认出了那个被轩辕沥拖出来的人,那是个官位并不大的文官,武将鲜少会和文官打交道,尤其是官位并不高的文官,杨息顶多记得这人叫什麽名字。
  “你的伤……”
  杨息还记得,追刺客的时候,後面的小太监也喊著,刺客可是受了伤的。
  而如今,轩辕沥被染红的胳膊上,未见任何伤口,用丝绢一擦,血迹全无。
  轩辕沥淡淡笑道:“我身上怎麽可能会有伤呢,这伤,当然会在别人身上。”
  随即,只见轩辕沥从腰间取出一个匕首,在昏迷的那名文官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和杨息之前在轩辕沥身上所见相差无几。
  动作仍然干脆而熟练。
  杨息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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