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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作者:由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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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跑得满头是汗,不住喘气,连话也说不利索。
  杨息立时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那太监:“你说内务府?”
  小太监躬身道:“回、回大将军、正是……内务府,二殿下让各部大人都来做个证……”
  杨息道:“我跟你去。”
  小太监挤出一抹笑容,忙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才走到一半,杨息就看到神色匆忙的轩辕涟。
  “小涟?”杨息走了过去,与轩辕涟走在一处,“你也是去内务府的?”
  轩辕涟爽朗地笑了笑,“杨大哥也是?”
  杨息讽刺道:“我还从没见过查案也弄得如此大费周章的。”
  轩辕涟摇了摇头:“杨大哥可能不清楚,内务府是个深潭,里面都是各家眼线,错综复杂,从不少贪墨。是以这案子牵扯甚广,来查的人到最後都不了了之。二皇兄查案第一天,就调动了禁兵卫,我听说,他不到一个上午,就全都查出来了。”
  内务府的贪墨案,杨息也略有耳闻。
  确切说来,哪个衙门都免不了贪墨,只是内务府是个公认的不能查也查不出来的地方。
  一则这里是皇帝的私库,账目都有皇帝身边的人打理,根本说不清。
  二则是里面的人都有关系,哪怕官职不高,也都是动不得的。
  若非景帝四十寿辰大兴土木才发现内务府的银子莫名其妙少了几十万两,龙颜大怒,下旨彻查,恐怕这些贪墨之人还会继续逍遥。
  杨息此前并不清楚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只知内务府定有猫腻,现在想来,这个案子不仅不好查,而且根本就不能查。
  他想起轩辕沥跟他解释过,这案子不是他自己请旨的,杨息还以为他在说谎。
  他也问过了钱塘,回门那天两人确实只去了皇陵,轩辕涟甚至没有跟任何一个外人说过话。
  轩辕涟又道:“这个差事就是个烫手山芋,办得不好要被父皇迁怒,办得好了也要得罪京中不少权贵。二皇兄让各部之人前去,恐怕是让他们亲眼看著办案,以堵住他们的嘴,不得在父皇面前说些什麽,老实说,我很佩服二皇兄……”
  杨息沈默,听轩辕涟继续说。
  “不瞒杨大哥,内务府里也有我母妃家族的眼线,母妃还让我跟二皇兄说说情呢……”轩辕涟苦笑道。
  杨息心里五味杂陈,低头走著,轩辕涟忽然拉住他。
  “杨大哥还要去哪儿,内务府到了。”
  杨息回过神,发现内务府外围俱是红黑官服的禁兵卫,将整个内务府围得水泄不通。
  才走进去没多久,他们就听到里头办公之处一个嘶哑的声音叫著:“轩辕沥!废太子!你怎麽敢……怎麽能……没有圣旨,你不得调动禁兵卫搜查,不能──啊──!!”
  轩辕沥正坐在大堂首座,身下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慵懒地支著头。
  他翻看著手中的账册,连一眼都没有看下面跪著的声嘶力竭之人。
  “……你无权查账,无权抄家!!”背後压制那人的禁兵卫用力地踢了他一脚,那人大声呼痛,痛苦倒地,头发凌乱。
  一名禁兵卫从外头走进来,将手中从各人家中搜来的账册呈到轩辕沥面前,轩辕沥缓缓道:“这里是全部了?”
  “是,殿下。”
  轩辕沥示意那人将账册都放在桌上,慢慢起身,走到那人面前。
  “内务府总管一个月是二两俸银,你在任六年不到,刚从你家抄出来的三十多万两是怎麽回事,张交?”轩辕沥淡淡笑了下,“我虽无圣旨,却是负责这次查案的,如果不封锁了内务府,让你们无法通报家人,又怎麽可能查出内务府二十六人全部涉案?”
  张交脸色煞白,不敢对上轩辕沥双眼,仍道:“那你也……也不能……”
  “不能调动禁兵卫?”轩辕沥笑著道:“我没有调动啊,我只是跟禁兵卫指挥使崔默关系好,他愿意来帮我罢了。”
  张交颤抖著道:“我、我可是薛贵妃的人!”
  轩辕沥眯起眼睛,转身飞快地从身边禁兵卫腰间抽出长剑,不等张交继续说便刺穿了张交胸膛,冷声道:“贪墨不敢承认也就罢,还妄图陷害薛贵妃,这一剑,是我代薛贵妃,治你不敬之罪。来人,拖下去!”
  张交两眼泛白,不断吐血,被人拖了下去,一路是血。
  轩辕沥这才抬眼看向被他叫来围观的人,对轩辕涟微微一笑。
  轩辕涟道:“多谢二皇兄为母妃澄清了。”
  杨息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轩辕沥为何要做这些了。
  这案子牵扯甚深,不仅是薛贵妃,还有京中权贵。轩辕沥告诉他们,他可以不向景帝说出各人背後的主子,但也要他们不得保住这些涉案之人,反正内务府中二十六人全都涉案,谁也跑不了。
  轩辕沥这麽做,虽然得罪了不少人,却也给他们卖了个人情。
  一直拖拖拉拉两三个月没查出来的贪墨案,就在一个上午解决了。
  内务府总管张交畏罪自杀,实则是他在天牢里没人敢给他治伤,拖死了。景帝关押了内务府众人,而空缺的总管一职落在了轩辕沥头上。
  轩辕沥让禁兵卫将内务府众人带下去後,脸色就有点不大好了,围观的官员们心有戚戚,都不敢多留,跟著轩辕涟也出了内务府。轩辕沥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身形晃了晃,终是没站住,往後倒去。
  身後一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让轩辕沥靠在自己身上,杨息将轩辕沥转过来,看著他苍白的小脸,脸色不定道:“你,你辛苦了。”
  
  
    ☆、第七章 H

  “……後来将军他都不顾旁边有人,亲自把殿下抱回来了,也幸好将军动作快,又请了御医来,才没耽搁……御医说幸而就诊及时,只等热退了,就可痊愈!”钱塘眉飞色舞地说著,替轩辕沥换下额上捂热了的毛巾,又重新浸了冷水,拧干给他敷上,“将军看著凶,可还是很关心殿下的!”
  轩辕沥闭目听著,直到钱塘说到最後一句话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眼里还带著血丝,眼眶底下也有青乌,不过眸子里带有笑意。
  “老夫人听说殿下病了,还把将军叫过去好生训了一顿呢……”钱塘冲轩辕沥眨眨眼,听涛轩里的人都知道那天将军和殿下吵了架,连霜儿姑娘都被吓住了,就算他们都被将军威胁,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从下人口中的只字片语把事情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钱塘一面说,一面觉得这次有老夫人,可算是为殿下出了口气了。
  轩辕沥静静听著,突然眉心一皱。
  “啊,糟了,我忘记吴太医吩咐不可吵嚷的,殿下可是头又疼了?”钱塘忙将话语放轻,看向抬手揉著太阳穴的轩辕沥。
  轩辕沥疲惫道:“无妨,老毛病了,太医也说是新病引的旧疾,让我休息一会儿……”
  钱塘不敢做声了,轩辕沥阖上眼皮,自己揉著刺疼的地方。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上他手背,代替轩辕沥轻柔地按著头疼的地方。
  轩辕沥睁开眼,想起身,被杨息按住:“你想继续卧病不起,我也不拦著你行那劳什子虚礼。”
  轩辕沥淡淡一笑:“将军,你关心别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杨息忍著怒气,咬牙道:“我今日不想跟你吵。”
  在战场上锻炼得向来忍功非凡的大将军,总是在这个人身上破功。
  杨息虽然语气不好,手上的动作却极为温柔,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贴著轩辕沥的头皮,指尖蕴了内力,手掌覆盖之下的温暖纾缓了不时刺痛的经脉,令轩辕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多谢。”
  杨息硬声硬气道:“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你无需道谢。”
  轩辕沥慢慢弯起了嘴角,问道:“钱塘呢?”
  “我叫他去给你煎药了,或者,你想让他来给你按脑袋?”杨息危险道。
  轩辕沥微微摇头,体温高得不正常的手轻搭在杨息威胁著要离开的手掌,“不,你就很好。”
  杨息眼神复杂,盯著自己指缝中柔软乌黑的发丝,又看著轩辕沥疲惫虚弱的脸色,沈默半晌後道:“那天,你为何说自己是景帝的磨刀石?”
  他认真地观察著轩辕沥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苍白的脸上除了平静与淡然,并无半分警惕。
  轩辕沥道:“你又为何觉得我不该争那把龙椅?”
  “因为……因……”杨息顿住了,有些怔愣地看著眼神清亮的轩辕沥。
  因为传闻中,他是那个狂暴残虐的废太子。
  而在濯南与轩辕涟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两年里,他主观地认为轩辕涟比当初还是太子的轩辕沥强十倍百倍。
  可是那日在内务府,杨息看到的轩辕沥与传闻根本不符。
  轩辕沥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问道:“那日在内务府,你亲眼看著我刺了张交一剑,觉得我残暴?”
  杨息摇摇头:“你这麽处理,是最妥当的。”
  既能震慑当场,又给薛贵妃一个台阶下,换做杨息,也未必能有如此反应。
  轩辕沥虚弱笑道:“同样的举动,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解读。”
  杨息皱眉:“你是说,人言可畏,传闻不能尽信?”
  轩辕沥却摇了摇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景帝子嗣稀薄,一共五个儿子。长皇子轩辕泯心智如同五岁稚儿,不堪大任;四皇子轩辕溢自幼体弱,能不能撑得过二十还是问题;五皇子轩辕淇年仅十岁,还太小了……若要从这其中挑一个立储,论人品才学,只有轩辕涟能堪,只是他从小性子比较软,需要磨练。”他看了眼面露惊讶的杨息,继续道:“景帝心属的储君是轩辕涟,你是站在轩辕涟一边的,作为磨刀石,我自然也希望他能早日成长起来,好让我卸了任专心和你过日子。”
  杨息震惊地看著轩辕沥,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著声音道:“你、你方才说什麽……”
  轩辕沥也诧异他反应有些强烈,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次,看著杨息越来越纠结的神色,不明所以。
  轩辕涟半年前从边关调回,不久後轩辕沥便成了废太子。
  轩辕涟在和自己相处的两年里,不止一次提到过他佩服太子哥哥,事事都比他做得好,只是杨息通常不以为然。
  轩辕沥被立为太子之时,怆国内忧外患,景帝根基还不稳固,正需要立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以便平衡各方势力……
  “你……”轩辕沥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瞪著床帐顶,身上的男子压在自己身上,紧紧拥著自己。
  他感觉到,杨息好像是在颤抖。
  杨息也不明白为何听完轩辕沥平淡叙述的话之後,心里会泛起一丝难平的疼痛。
  这个人,明知受人利用,也不曾觉得委屈、难过、不平吗?
  想起轩辕沥说想和他专心过日子的时候,杨息又觉得心中虽然酸涩,却也有一点甜蜜。
  这个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如此隐忍、包容、温柔。
  杨息只觉得心里被各种感受充斥得满满的,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轩辕沥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杨息道:“我……我想要你。”
  轩辕沥略有讶异,仍是道:“现在?我要先去梳洗──”
  杨息握住他的手腕,打断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他低头看著与他近在咫尺的红唇,刚喝过水的两片唇还带著水光,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比平时红润许多,显得无比诱人。
  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杨息盯著那两片唇时,就淡去了继续解释的心思。
  他低头吻上了轩辕沥温度炙热的唇。
  拉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杨息温柔地在被子里剥下了轩辕沥的衣服,略显粗糙的手掌抚摸在滑腻温热的皮肤上。
  掌下的人身体瘦而不弱,肌肉富有弹性,杨息揉捻著轩辕沥两枚淡色的乳头,看他本就因发烧而微红的脸上又被情欲染了层红色,乌眸莹著水光,明豔动人。
  虽然自己胯下硬得发疼,杨息仍是耐心地挑逗轩辕沥,缓慢抚弄他身前的已经硬起的玉茎,并从床头暗格取出备好的软膏,伸入一指,在轩辕沥後庭按摩扩张。
  轩辕沥侧卧在他身上,喘息渐重。
  杨息将轩辕沥下巴挑起,咬住了他的下唇,厮磨著轩辕沥的唇舌。
  後穴在杨息的开拓之下,已能顺利纳入两指,穴口湿润,甬道里更是柔软炽热,令杨息不禁回味起这个地方是如何销魂,再耐不住,撤下手指,换上了自己的肉棒。
  肉根一插到底,在轩辕沥压抑的呻吟之下,杨息停住了动作,感受著直肠包裹绞动著肉棒的感觉,他不禁低叹一声。
  身下之人眼睛湿润,唇瓣被他吻得红肿,脸上一副压抑忍耐又愉快的模样,令他觉得可爱无比。
  待轩辕沥适应後,杨息这才缓慢动作,深入浅出。
  轩辕沥从未被杨息如此温柔对待过,一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他抱住了杨息有力挺动的腰,喘著气道:“你为何……”
  杨息低吟一声,将自己更送入轩辕沥体内,打断了轩辕沥的话,他换了个姿势,让轩辕沥分腿坐在他身上,拨开他汗湿的头发,道:“过去种种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轩辕沥睁著湿润的眼睛看著他,皱了皱眉,摇头想说什麽。
  杨息咬了咬牙,不等他说,用力顶弄,听著轩辕沥连呻吟都变得支离破碎。
  
  
    ☆、第八章 H

  叫来钱塘准备热水,杨息抱著情事後浑身慵懒的轩辕沥泡进浴桶里。
  杨息从未给别人做过清理,而这种事情是不能让钱塘来做的,以前总是轩辕沥自己做,杨息不知所措地抱著轩辕沥时,才觉得自己对轩辕沥确实刻薄。
  轩辕沥伏在杨息肩头,杨息硬著头皮将手探到挺翘的臀瓣处。
  那里还残留著半干的精液,出手一片湿腻,想著这事自己留在上面的,杨息不由咽了咽口水,一根手指插入了翕张开合的菊穴。
  里面更为滑腻,又湿又热,甬道内还残留了大量的浊液。
  杨息在成亲前虽不热衷於情事,却也不是不了解。
  那些东西若仍留在轩辕沥体内,会对他身体不好……
  只是想到那些东西是自己弄出来的,杨息又是小腹一紧。
  轩辕沥安静而乖巧地任由杨息的手指在他後穴里肆虐,以并不娴熟的动作将体内浊液缓缓导出。
  他的脸颊被热水蒸得粉红,身上也似乎染了层淡淡的红色。
  杨息只要偏过头,就能看到轩辕沥白皙的皮肤上那些斑驳的吻痕。
  以及那两瓣有些红肿却水润诱人的唇。
  晃神间,手指入得太深,戳到甬道深处最敏感之处,惹得轩辕沥低吟起来,声音沙哑而慵懒。
  而好死不死的,在杨息看著他时,轩辕沥也迎上了杨息的目光,就像无声的勾引。
  杨息用力地咬了咬轩辕沥的唇,将他转了个身,分开他双臀,就著尚未出来的滑液把火热的阳具顶向深处,大力抽插。
  轩辕沥手扶著浴桶边缘,承受杨息似要将自己整个钉进他体内般的抽插。
  杨息一手按著轩辕沥的腰,一手在他腰背上来回流连。
  宽大手掌停留在一处,指尖来回摩挲。
  轩辕沥不解地回头,只听杨息道:“这是什麽时候的伤?”
  轩辕沥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喘息道:“不……不记得了……”
  腰际那道约有五寸长的伤疤,从背脊延伸到胯部,颜色极淡,平时不易发现。
  就连两人坦然相对多次,杨息也未曾发现,除非如这般泡在水里,轩辕沥全身通红了,才能看出皮肤中不同的颜色。
  再问轩辕沥,他只道都是幼时的事情了,不愿再谈。
  杨息身上虽也有不少打仗时难免带上的新旧伤疤,可轩辕沥是皇子,金枝玉叶娇生惯养,怎麽也会有如此狰狞的伤?
  轩辕沥趴在桶边,被杨息忽然霸道许多的顶弄抽插弄得失了神,杨息捏著他的下巴转过来与他接吻,“唔……”
  唇齿间的呻吟全被杨息吞下,肉根撞在柔软肠壁上,每一记都炙热而有力。
  杨息在浴桶里做了一次後,为免轩辕沥病更加重,就不再做了。
  将轩辕沥从浴桶中抱起,擦干身上的水并笨拙地为他穿好衣服,盖上被子,杨息待轩辕沥再睡下後才悄声走出,关好房门。
  夜色渐深,杨息从房中出来,屋檐下站著一名高大男子,眉宇间带著豪爽英气,朝杨息无声地行了个礼。
  杨息摆摆手,轻声道:“到书房说吧。”
  两人进了书房後,杨息点燃桌上烛火,对那人道:“骆志,你来时,没人知道吧?” 
  原本应该留在边营,没有传召不得进京的骆志神色严肃回道:“没有。”
  杨息道:“杨意那边有消息了?”
  骆志道:“是,二公子已经动身前往茭洲了。”
  骆志抬头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杨息,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羊皮,“这里是那次刺史前来时所有官员的名单,二公子圈出几名最有可能之人,其中这个黄敬仁,还有贺麟……是朝中少数的太子党。”
  如今是,废太子党。
  杨息紧捏著拳,盯著那张羊皮上圈出的名字,和杨意用小字写下的分析。
  良久,他叹息一声。
  “我相信他,他不会这麽做。”杨息沈默片刻道:“将杨意从我身边调开,削弱我的势力,他没有那个理由。”
  骆志急道:“将军!怎麽成了亲後你就变了……那可是二公子啊!二公子身体本就不好,此去茭洲只怕难熬路途之苦。虽有功名在身,可这些年来将军不都在努力不让二公子被朝廷注意到吗,何况二公子若走了,咱们就少了个军师了,如今没有二公子坐镇,那些个武将根本斗不过京中这些老狐狸!”
  杨息道:“杨意在这两年濯南的几场战役里献计不少,他名声不下於任何一名武将,迟早要被朝廷得知的。朝廷若注意不到杨意,我还要觉得奇怪。”
  骆志气得发抖:“可是没有那些小人给皇帝进言,二公子怎麽可能会调离濯南!将军该不会让美色蒙了眼,连亲弟弟都不管了!”
  杨息脸色也是不好看,“骆志,你在怀疑我的判断?”
  骆志梗著脖子道:“将军,你莫要忘了,皇帝忌惮你的军功,将你困在京城是不争的事实!先是下嫁皇子,然後让你管兵部那些闲务,接著调走了二公子!”
  杨息略想了下,道:“骆志,你认真想一下,如果我离开濯南,那边又少了杨意,最终得益的人是谁?”
  骆志忿忿接口:“难道不是废太子?”
  杨息摇摇头,“是三皇子。轩辕涟在濯南待了两年,行军打仗方面虽略逊於你我,但他与濯南怆军同生共死,军士大半都会归顺於他。”
  骆志睁大了眼睛。
  杨息又道:“而且这样一来,皇帝既可以免去我拥兵为王的担忧,又能让三皇子攒下民望。”
  骆志被杨息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可是……以三皇子为人处世,咱们对三皇子的拥护……皇帝何必如此……”
  杨息冷冷道:“传闻也让你失了判断,骆志。废太子难道就真的一无是处?我这几日观察下来,恐怕轩辕沥与传闻南辕北辙,京中势力错综复杂,支持二皇子的只怕也不少,景帝也有扶植轩辕沥与轩辕涟相抗之势。”
  骆志瞪著眼道:“将军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太子废都废了,还能再立回来?为什麽要让废太子和二皇子相抗?”
  杨息缓缓道:“磨刀石。”
  收起羊皮,杨息揉了揉鼻梁,对骆志道:“你若不信,这几日就留在他身边看看,会让你收获不小的。”
  骆志讪讪:“那……二公子那边?”
  杨息叹了口气,“杨意只要把身体顾好就行了,他身边还有赵新跟著,不必担心有人害他。至於朝廷给他封官之事,我会尽量周旋……”
  
  作家的话:
  嗯,其实杨息一开始对轩辕沥这麽差,杨意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在他上京之前,杨意被朝廷封了官,从战场调走了
  杨息一直以为是轩辕沥干的,後来接触多了,就发现他可能又冤枉人了
  当然现在杨息对轩辕沥还是有戒备的,不过他也没像从前那麽盲目地支持轩辕涟了
  政治这种东西,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嘛~
    
    ☆、第九章

  十月初一,前来清水寺进香的人格外多。
  秋色无边,清水寺外成片的枫叶林枫红如火,落叶缤纷,伴随著梵音声声,庄严肃穆,别有一番意境。
  无争法师为清水寺主持,每年开一次坛,讲佛法,有缘人皆可听之。
  轩辕沥陪著杨老夫人听完讲经,又去大雄宝殿上香。
  老夫人信佛,在清水寺中走动时,每经过一个殿堂都要进去上香,且要亲自跪拜,念上一段经。
  “小沥要是觉得闷,可随处走走,就不必陪我这个老婆子了。”杨母道。
  轩辕沥笑著道:“和娘一起,并不觉得闷。”
  杨母被他这话逗乐了,“只怕叫阿息听见了,会和娘捻酸呢。”
  钱塘和装扮成侍卫的骆志跟在他们後面,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骆志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霜儿搀扶著老夫人走上台阶,“前面好像是藏经阁,咱们也能进去看麽?”
  走在前方带路的小沙弥回过身道:“阿弥陀佛,当然可以。一楼的经书都可赠与有缘人,带走亦可。”
  霜儿惊讶得睁大了眼,“可以随便拿?”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略不赞同道:“霜儿,慎言。”
  霜儿忙捂住了嘴,小沙弥微微一笑。
  藏书阁共有三层楼,一二层开放,三层是禁区。
  老夫人和小沙弥上了楼,认真地读著经书,轩辕沥并不上去,却也随手拿了本翻看。
  门外来了名禁兵卫打扮的男子,在藏书阁环视一眼,随後走向了轩辕沥,向他虚行一礼,轻声道:“二殿下,指挥使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轩辕沥挑了挑眉:“崔默?”
  那人点头:“是,大人已经在寺外等著了。”
  轩辕沥看了眼老夫人,随即道:“带路。”
  轩辕沥低声和霜儿吩咐几句,让她不可打扰老夫人读经,钱塘本想跟上去,不过那禁兵卫斜眼打量了他一番:“有禁兵卫在,何人能伤得了殿下?就凭你这花拳绣腿的小小侍卫?”
  禁兵卫乃负责皇宫与皇帝安危的一支队伍,每一名侍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高手,自然看不上钱塘一介普通侍卫。
  钱塘恼火,气红了脸。
  轩辕沥伸手,柔和地按在钱塘肩上,虽然没用什麽力气,却让钱塘动弹不得,钱塘错愕:“殿下……”
  轩辕沥道:“佛家清净之地,不要随意动武。再者,指挥使找我必有要事,你去了也不方便。”
  钱塘鼓起腮帮子,只能应下。
  轩辕沥随那名禁兵卫出去後,骆志也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骆志在跟出清水寺,到了枫叶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时,就不能再进一步了。
  外围有十数名禁兵卫看守,根本听不见他们商量的是什麽,只能躲在树後看。
  崔默一袭红黑武袍,面如冠玉,不似一群大内高手的头儿,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
  轩辕沥开门见山道:“找我何事?”
  崔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轩辕沥,“纵主,这里是上个月的解药,另外,里面还有这个月皇帝让你必须服下的……”
  轩辕沥不等崔默把话说完,打开瓷瓶,倒出两枚颜色不同的丹药,也不就水,直接咽入咽喉。
  崔默小心道:“解药服下後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
  轩辕沥才服下那丹药,双腿就开始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头晕……”轩辕沥扶著崔默的胳膊,咬紧牙关。
  崔默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可见那药吃下去之後,就算是解药,也令人痛苦万分。
  轩辕沥缓缓吐了口气,终是站不稳,直接往前栽倒。
  “纵主!”崔默情急之下,只好将人揽进怀里,“没事吧……”
  轩辕沥皱著眉道:“无妨。”
  “将军还说什麽相信那人,废太子居心不良的证据还没找到,倒先给将军戴了绿帽子!这都抱在一起了啊!”骆志躲在一颗树後看得直磨牙,肺都快气炸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轩辕沥药效已过,出了枫叶林,到藏经阁与杨母一道回将军府。
  杨老夫人、霜儿与轩辕沥同在马车上,车里不时传出笑声。
  钱塘和骆志在外赶马车,钱塘看著骆志锅底般黑的脸色,疑惑道:“哥们,怎麽啦?”
  骆志冷哼一声,没理他。
  马车驶进城,经过朱雀街,马车突然剧烈一震。
  轩辕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向後倾倒的老夫人,又拉住了霜儿:“当心。”
  然後掀开车帘,问钱塘道:“出了什麽事?”
  钱塘伸长了脖子看著前面,犹豫回道:“方才跑过的是顺天府的官兵,好像在……在追一个什麽人。”
  骆志冷冷道:“逃了一个犯人。”
  骆志撇了撇嘴,就这身手也想捉住那个犯人?
  钱塘看骆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忙道:“哎,你做什麽?”
  骆志并不答,只是顺著刚才那些官兵跑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前面集市已经乱成一团了,那犯人见前面几个官兵难缠,和他们打了起来。
  轩辕沥叹了口气,也从马车上下来,钱塘瞪著眼睛道:“殿下!你怎麽也下来了──”
  “照顾好娘和霜儿,我们很快回来。”轩辕沥说完,追著骆志而去。
  那犯人身手矫健,官兵们几个一起上还压制不住他,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片,骆志卷起袖子,要去帮忙。
  身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後领,骆志皱起眉,快速提起一手要抓上身後那手给偷袭之人来个过肩摔,然而那手很快就撤了,让他抓了个空。
  骆志还还不及反应,就被人推入一条巷子里。
  推他的人力道还挺大,等骆志站稳了,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他愣了下,然後沈著脸道:“二殿下?”
  轩辕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去帮忙?”
  骆志道:“顺天府官兵不是他的对手。”
  轩辕沥浅笑了下,“难得骆侍卫有侠义心肠,不过,你可不能直接去。”
  骆志怒道:“为何?”
  轩辕沥摇了摇头,道:“事後,顺天府尹问起那犯人是被何人擒回,官兵们会说这是将军府的侍卫,将军府里什麽时候有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侍卫了?只要有心人再推断一番,将这件事在朝堂上提一提,说有人违反军规私自进京,就够杨息喝一壶的了。”
  骆志皱了皱眉。
  轩辕沥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要出城,走城门是肯定不行的,唯有翻墙,城东又是护城河唯一不经之处。过青龙街,在那处守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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