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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作者:绮翼(完结+番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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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闲话一通后,暗香问道:“我看虞公子这几日老遣立贤出去买东西,是不是王府中准备不足?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好准备。”
虞静卿微笑答道:“我在丽水城喝过木氏的一种茶,很喜欢,只是那种茶出产极少,坤明城中只有一户商家卖,所以叫立贤替我去买。”
“既然公子喜欢,我叫人送来就是。”
“那种茶极稀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再说,立贤年纪小贪玩,也该放他出去走动走动,还可以替我买些时新玩意儿。”虞静卿笑得一脸温和。
“既然这样,让他出去走走也好。暗香是怕下人想得不周到,怠慢公子,到时候王爷可是要怪罪的。”
“你放心,有需要我会告诉你。”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暗香告辞离去。
虞静卿没有心思处理政务,抚一会琴,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
张立贤站在一旁嗫喏道:“公子……”
“有什么事?说吧。”
“公子的事……不打算让王爷知道吗?”
“嗯。”
“可是……王爷对公子一片真心……我看得出来。”
虞静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知道……所以更不能让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
“我知道了。”
“掌灯,我去看看王爷。”
虞静卿独自行到章文龙喝酒的小院,守卫看见是他,忙对他行礼,他阻住通传,跨过半月形的拱门,走进小巧别致的院落。的7
阴凉处微微生着青苔的小楼,从雕花木窗里透着一片明亮。里面喧哗热闹,觥筹交错,嬉笑不断。不时可以听见章文龙的声音。的c24cd虞静卿静立于窗外良久,听着那人的声音,唇边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炎热的夏夜并不安静,隔三差五的便是鼓噪的蝉鸣声息。的be可他站在这里,觉得一切都很好。
门“吱呀”一声打开,章文龙踉踉跄跄走出来。看见一人持盏宫灯站在院中。
那人一袭青衫在夜色中飘动,面容隐在阴影里,只剩下俊逸舒展的轮廓。
“静卿?”他轻声唤道。
“文龙。”
章文龙几步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跑这里来做什么?”
虞静卿柔声道:“夜深了,我怕天太黑,你又喝了酒。所以来看看你。”
正说着,门大开,几个人晃晃悠悠走出来。都是章文龙出生入死的同袍,现在分别担任不同的职务,交情却没有改变过。
孟一凡看见虞静卿,拱手行礼。其他人大多没见过他,但是看章文龙对他的态度,大概猜出他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娈宠,不免上下打量一番。张张龙认得他,走过去暧昧的对他说:“王爷喝醉了,好好服侍。”随后对章文龙挤挤眼睛。
等他们走远,虞静卿关切的问道:“你喝醉了吗?”
章文龙笑道:“我骗那些兔崽子的。要不然非被灌趴下。”
虞静卿也笑起来,道:“既然没醉,我们趁着月色走走可好?”
章文龙牵起他的手,道:“好啊。我们正经还没一起赏过月。”
两人顺着石子路来到一座小桥前。清风徐徐,涟漪深碧,桥边及山石上缠着的古藤,蒙蒙茸茸,底下的水一派清冷碎玉之声,让人心旷神怡。
虞静卿道:“此处正好。”
两人寻块山石坐下。此时正直满月,正是水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章文龙一双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点点波光在他眼中投下斑驳的影子。虞静卿想,这眼睛委实生动,总是能变换出各种表情,有时可怜巴巴,有时促狭慧黠,对着自己的时候却是深情款款。以前总觉得这人无赖鄙俗,后来看到了他临危不惧的气势,而现在却十足成了知情识趣的痴郎君。
“静卿,你只顾看着我笑什么?”章文龙笑问道。
虞静卿惊觉失态,摸摸脸,已经一片火烫。
章文龙没注意到他脸红,道:“张立贤说你以前在家爱串戏,你今晚串一折如何?”
“我唱不了以前那么欢喜。”
章文龙听他说以前,心中一窒,有些酸涩。
虞静卿知他怕提过去,便笑着宽慰道:“不如我们一起串一折,你唱生,我唱旦。”
章文龙拍手道:“好好好。”
当下说定曲目。只见虞静卿站起身,走了几个台步,好似垂柳纤纤,春云冉冉。再一回眸,又似远黛含颦,晓露犹含。章文龙叫了一声好。
听他唱道:“误走到巫蜂上,添了些行云想。”溜脆清圆,纤音摇曳。
章文龙上前两步,打个揖,念白道:“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虞静卿忍着笑,对念道:“你是何人?”
“小生章文龙,在此专候小姐。”
“候我作甚?”
章文龙唱道:“门掩着梨花深院,粉墙儿高似青天……小姐呵,只被你兀的不引了人心猿意马?”唱得铿锵嘹亮,又一往情深。
虞静卿不禁也叫声好,接着往下唱。
待念到:“你这冤家,令人奈何不得你。”时,虞静卿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章文龙接着念:“你叫我和谁成双?我偏要和你成双。”
虞静卿笑弯了腰。章文龙笑着抱住他,低头吻他,然后轻声道:“我偏要和你成双。”
虞静卿止住笑,抬头睇视他,柔情缱绻。他伸出手指,近乎是留恋一般抚过章文龙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过微黑的肌肤,最后停留在他丰厚而柔软的嘴唇上。然后凑近脸轻轻吻了一下那有些微凉的唇瓣,轻声唤:“文龙……”有一天,你可会后悔?
第二十一章
南疆这段时间真是不太平。
章文龙原想灭了乌氏就能清闲,但是才几天功夫,就传来骠骑国大举进犯大理段氏的消息。
骠骑国是南疆边境一个大国,国内文明程度较低,国民野蛮强悍,能争善战。是只会掠夺不会建设的国家。正是靠着这近乎动物般的凶猛,骠骑国成为仅次于青龙国的第二大强国。
大理段氏紧邻骠骑国,是南疆的重要门户。历代段王都勇猛善战,加上朝廷的大力支持,在屡次与骠骑国的战争中胜多负少,所以骠骑国虽然对南疆觊觎已久,却不敢轻易进犯。但是大理段氏最近这几年信奉佛教,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虔诚理佛,到处兴建庙宇,供养僧尼。这样一来,部族实力不如以前不说,武力更是衰微,加之中央朝廷忙于内斗,对边疆的支持也大大减少。
这种情况下,骠骑国进犯不足为奇,而段氏的溃败也是意料中的事。眼看骠骑军队已经快攻打到大理巍京,段王段智信向章文龙求救。
于公,大理是南疆的门户,大理不保,南疆内陆也无安全可言。于私,当年是大理段氏与平乱军联手打败暹罗军队,章文龙才当上云南王。所以于公于私,段氏求救,章文龙不能不管。于是派出大部分精锐主力,由张张龙带领支援段氏。然而战争的艰难程度大大超出章文龙的想象,双方陷入了旷日持久的胶着状态。
事情还远远不止这样。
青龙三年,八月,某夏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坤明城的宁静,一路直奔云南王府。敲开王府大门,一名全身血污的兵士冲进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坤明城要完了!”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叫的大半个王府都亮起了火烛。
章文龙两人刚穿好衣服,那人就冲进了染竹轩,伏在地上一叠声道:“王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骠骑军队打来了!坤明城完了!”
章文龙喝道:“有什么事慢慢讲!休要说这种惑乱人心之话!”
兵士抬头望他,声音尖锐颤抖道:“碧鸡关被破,骠骑军来了,坤明城……完了!”
晴朗的夏夜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章文龙登上城楼,极目望去,到处是一片黑暗,但还是能够望见一片火焰向坤明移动。章文龙的目力望不穿这长夜的黑,刺不破这漫天的网。天上有雨点落下。不一会就下起了暴雨。
骠骑国这回倾巢出动。他们先用一部分兵力攻打大理,牵制住大理军队和章文龙的精兵。又派剩下的军队从大理边境小股进入章文龙的辖区内。逃窜的乌斯冥不知何时已埋伏下来,等骠骑军一到就里应外合破了好几个关隘。而那一带因为与大理为邻,防卫最薄弱,驻扎的都是朝廷拨来的军队,本来就与章文龙有些离心,看见骠骑国的虎狼之师又被许以重金收买,结果不作任何抵抗就投降了。骠骑军不费吹灰之力打到碧鸡关下,才遇到小部章文龙军队的抵抗,但也是以卵击石,很快被击溃。
眼看骠骑大军马上就要打到坤明城下,章文龙才收到消息。城中军队不到骠骑军的一半,战斗力还极弱。支援大理的军队被牵制,一旦回城救援,大理必破。唯今之计,只有向朝廷和木恒求援。
听完大家的分析,章文龙冷哼一声,道:“朝廷就不用指望了,等他们的援军到,南疆早被骠骑军灭了!还是找木恒求援靠谱!”
孟一凡点头道:“王爷所言极是。只是向木氏求援须王爷亲自出马。”
“没这个必要,我要留在坤明督战。”
“木恒刚灭乌氏,兵力受损,恐怕分不出那么多军队。要打败骠骑军还须借助其他部族的兵力,所以要王爷亲自去说服其他土司。而且及早离开坤明城,也可保王爷安全。”
“我留下督战,你和邓宝去。你口才好,一定能胜任。”
“王爷,你留在坤明不妥!假如坤明城破,只要王爷安全,还可以卷土重来。万一你出什么事,我们就群龙无首,平乱军将成一盘散沙!”孟一凡说着就跪倒在地,众人都知道他说得对,全都跟着跪下。
章文龙不耐烦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就这么定了,我留下,孟一凡和邓宝去求援!”说完转身出了议事厅。
其实章文龙也知道从大局着想,他此时离开坤明是上策,但是他不愿,也不舍。
他亲自到军营中选了一批精英,又监督着备好粮食、马匹,才回王府。
当他回到染竹轩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虞静卿跪在院内。他忙走上前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虞静卿并不看他,垂首道:“我听孟师爷说了。请王爷速离坤明!”声音无比严肃。
章文龙去搀扶他,道:“你起来!”
虞静卿握着他的手道:“王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章文龙急道:“你不要逼我!我不能走!”
虞静卿正色道:“王爷必须走!”
章文龙跺脚道:“你怎么不懂呢?我走了你怎么办?”
虞静卿听他这句话,脸色缓和下来,抬头望他道:“我懂的。正因为懂,更不能任你不顾大局!”
“有什么话起来说。”
虞静卿站起身,依旧握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想和我同生共死,但是我们遂了愿,却要拉那么多百姓兵士做陪葬,你可安心?”
章文龙难得的蹙起眉头,道:“我知道……但我舍不得你……我怎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虞静卿听他如此说,反倒笑了,道:“你要我安全更应该走。”
章文龙疑惑的看向他,他微笑道:“你去,更容易说服那些土司,即使说服不了借不到兵,你还可以去大理重新部署,坤明城被攻陷也有机会再夺回来。但是若派其他人,又有哪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和威望?你留在坤明说不定我死得更快!”
章文龙怒道:“说什么死不死,恁不吉利!”
他低头将虞静卿的话细细想一回,觉得有理,但看看虞静卿又犹豫不决起来。
虞静卿便仔细分析形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劝得章文龙同意离城。他赶忙去通知孟一凡,就怕章文龙改主意。
等一切安排妥当。他叫人备了酒菜,说是给章文龙送行。
章文龙全无胃口,心中一片苦涩。
虞静卿笑着举杯,道:“我祝你马到成功!”
章文龙勉强喝下酒,苦笑道:“你就那么想我走?”
虞静卿开玩笑道:“因为我怕死啊!所以要等你来救我。”
“那我算是英雄救美了!”章文龙想笑,却笑不出来。
两人一时都没有话说,胡乱吃过东西就早早相拥着上床。
他们火热的吻在一起,仿佛要用尽生命一般,怎么吻都不够!
这一夜欢情仿佛比平素都更加热烈持久,直做到虞静卿快昏过去,章文龙才放手。
章文龙往常都会比他早入睡,这夜却没有睡意。欢好的时候忘记放帐子,几上残烛犹有余焰,照见虞静卿眉头半舒半敛,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这睡颜带着一丝忧虑,可是却到底沉酣。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愿错眼,像是要永远记住这张脸庞……
半夜的时候,章文龙起身穿戴好。他走到床边,低下头,轻轻的,细细的吻睡梦中的人,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肯放过。虞静卿缓缓睁开眼眸,瞳仁象水墨晕染过一般,清澈明晰的映出章文龙的脸庞。
虞静卿抬手来回抚摸他的眉眼,呢喃道:“你在战场上……一定很英武……所以我一点不怕……”
章文龙把他抱起来,搂在怀中。半日放开他,一本正经道:“我一直想打一口顶大的棺材,把我们一起装进去。民间合葬大都是各自睡一口棺材,并肩躺在坟底下。可是,我连跟你隔一层木板都不肯干。”
这样的话,太认真却又太荒谬,虞静卿只是怔怔看着他,良久轻唤了一声“文龙”,便投到他怀里去。章文龙反抱着他,颤声道:“死不能同穴,白认识了一世,却有什么趣味!”
虞静卿紧紧抱着他,尽量柔声劝慰道:“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好好活着……然后一起终老……不会分开……我会死守坤明城……”
不等他说完,章文龙就斥道:“迂腐!谁要你死守?打不过就赶快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虞静卿将头埋在他胸膛上道:“我明白。我要是打不过……一定跑。可我要是跑了,你怎么找我呢?”
章文龙把他抱得更紧一些,道:“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
紧紧相拥一阵子,章文龙的激动渐渐平复。他起身拿过一件软甲替虞静卿穿上,叮嘱道:“这个能防弓箭、刀枪,你睡觉都要穿着,不能脱!”
虞静卿点点头。
章文龙又取出匕首放在他手上,道:“这个也要随身携带!”
这时候孟一凡在外面催促。章文龙一把抱住他,要把他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低低道:“等着我!”然后重重吻了他一下,一咬牙,走了。
帷幔在他身后飘起来,如银色月光下飞舞的墨色花瓣,缓缓落下时,露出虞静卿坐在床上的身影。无比眷恋又无比坚决。
第二十二章
这坤明城是建在一个山谷中,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行,易守难攻。骠骑军也知道攻打坤明城不易,便在城外驻扎下来,不急于开战,显然是准备长期包围,耗光城内的物资,再一举攻陷。
章文龙一行人埋伏在一处树林,由斥侯先去打探,寻找骠骑军防卫最薄弱的地方,准备突围——此时骠骑军刚抵达坤明城外,还未布置好防线,正是突围的最好时机。
听了斥候回来的报告,章文龙对随行将领简单布置一下,然后翻身上马,马蹄都包上布,行走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犹如幽灵一般。
眼看逐渐接近敌营,章文龙一面挥手,一面用腿夹紧马腹,踏月明白主人的意图,四蹄一跃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章文龙在马背上坐直身体,搭弓射箭。只见他换箭张弦有如在琵琶上急指轮转,风嗖嗖数箭开路,后面紧跟的弓箭手同时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
箭来如电,马驰如风。骠骑军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射倒一大片。
眼看追兵将至,章文龙将弓背在肩上,探身拿起长刀,宝刀切金断玉,所到之处血肉横飞,追赶上的骠骑兵被砍得支离破碎。杀气在黑幕里萦绕不去,耳畔有风声,有马嘶,更多的是刀甲丛响,让闷热的夏夜也凛凛生寒。
只见章文龙白甲轻骑领头,首尾一线的阵型似尖锥般撕破骠骑军的防线,且战且走,如白电,如惊鸿,一路向东,绝尘而去。
坤明城,云南王府。
虞静卿和孟一凡等人在议事厅焦急等待,终于等到斥侯来报,章文龙已经顺利脱身。众人都松了口气,悬了半夜的心终于放下来。
章文龙一走,坤明城中各项事务都由孟一凡和邓宝两人负责。孟一凡请出虞静卿协助,虞静卿此时也不再避嫌,大大方方协助两人。
骠骑军的凶悍是出名的,加上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围了坤明城,士兵们不禁有些胆战心惊,一些消极的言论便在军队中流传开。另外驻守坤明城的军队中有一部分是朝廷派过来的平南军。他们仗着曾经跟随过镇北王,平时就骄横跋扈,现在章文龙不在哪会把孟邓二人放在眼里,根本不听调度。所以,此时最棘手之事就是如何团结军心,鼓舞士气。
虞静卿听完孟邓二人说平南军不听指挥的劣迹,相当不忿,道:“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如此刚愎自用,不顾大局,要是打起战来定是要坏事的!”
邓宝道:“平南军主将李善曾经隶属墨擎辉,所以骄横得紧。”
虞静卿道:“不拿下平南军,两位就不能在军中立威,将来如何指挥兵士?”
孟一凡叹气道:“话是不错,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未开战我们内部就兵戎相见总是不好!”
虞静卿道:“不能硬来可以智取。这李善可有什么弱点,或是特别的嗜好?
孟一凡想了想道:“李善好*色。男女不拒。”
说完他看向虞静卿,只见虞静卿沉思一晌,随即展颜一笑,道:“我有一计。”
孟一凡忙摆手道:“公子不可!”
虞静卿笑道:“你知道我的计策是什么?”
孟一凡点头道:“太过凶险。”
虞静卿依旧笑得云淡风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孟一凡还是摇头道:“公子若出事,我怎么向王爷交待?”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计策吗?”
孟一凡低头不语,
虞静卿又继续说服道:“如果坤明城不保,我们大家都凶险,为保坤明有些险是必须冒的。再说我们好好筹划,也不见得就有多危险。”
孟一凡想了半日,叹息道:“虞公子有这样的胆色,孟某实在佩服,但请公子看在王爷面上务必小心!”
虞静卿微笑道:“军师放心,我会小心的。”
当日虞静卿带着暗香去章文龙安置柳色等没有离开王府的娈宠的居所。众人知道他现在得势,对他都很恭敬。谁知虞静卿一见面就一揖到地行了个大礼,众人一时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虞静卿道:“静卿来此是想请众位帮忙。”
众人都不说话,只有柳色问道:“你……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相信众位都知道现在骠骑军围城,坤明危急!”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会大仗。”柳色答道。
“如果坤明沦陷,我们是云南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们可想过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想起关于骠骑军的种种传闻,都有些害怕。沉默半天,柳色嗫喏道:“你要做什么就直接说,别绕弯子了。”
虞静卿点点头,当下把他的计划简要说一遍。众人听了一时无言,脸上神情各异。
“会很危险吗?”一名少年问道。
“各位呆在这里就不危险吗?堂堂七尺男儿,在这样的危急关头难道不该为自己为百姓挺身而出?难道各位就从来没有一点抱负,生来就只是供给那些床*第欢*情,儿女恩爱的吗?如果你们能和静卿一起做成此事,我会在王爷面前为各位请军功!”
其实娈宠虽然衣食无忧,却最是被人鄙视。以男儿之身行女子之事,靠在床上承欢来安身立命,世人都觉得下贱。得宠时还可以狐假虎威一下,要是失宠了就简直是别人眼中的尘土垃圾。无论如何都没有任何尊严。
虞静卿一席话说到众人的痛处,又听说可以领军功,顿时生出些热血豪气。反正坤明城若被攻陷,他们也没好日子过,现在搏一搏兴许还能获得些尊重,于是由柳色带头,大家都表示愿意参加虞静卿的计划。
虞静卿又对众人行大礼道:“静卿代王爷、代坤明百姓先谢过各位。”
暗香忙摆手道:“虞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这么做也是为自保,你尽管吩咐好了。”
当下虞静卿便将种种部署仔细交代给各人。
入夜,众人来到李善营帐外,声称云南王弃城而去,他们一干人无处安身前来投奔。
李善听说是云南王的娈宠前来投奔,又惊又喜。心想,据说云南王好男色,收在府中的娈童都是绝色,现在云南王已离开坤明城,这些人居然来投奔自己,真是天上掉馅饼。忙将众娈童传入帐中。只见众人鱼贯而入,入目尽是莲脸桃腮,娇面花容,喜得李善抓耳挠腮,暗忖章文龙真是有艳*福,能收得如此多的美人在身边,一时间色*欲熏心,既不管这些都是自己上级府中的人,也不管现在敌军就在城外随时都会发起进攻,竟在营帐中摆起酒席寻欢作乐。
大家轮番上前敬酒,暗香、柳色更是一边一个极尽精神劝酒,李善哪见识过这样的脂粉阵仗,眉飞色舞,豪气顿生,连饮数杯之后,就有些醉意。
虞静卿看李善醉了,就借出恭之际去到帐外,这时孟一凡化妆成小兵的样子站在黑暗中,见到他就走过来,对他点点头。他会意,回到账内对暗香、柳色使个眼色,然后抬酒来到李善面前,对李善道:“静卿敬李将军一杯。”
李善拉住他的手,色*咪*咪的道:“你就是虞静卿,呵呵,果然是个美人!不枉云南王那么疼你……今晚也让我好好疼你一番,如何?”
虞静卿微笑道:“静卿早听说过将军威名,甚为仰慕,能侍奉将军静卿求之不得,一定让将军尽兴。请将军与我同饮这杯同心酒。”
李善眉开眼笑道:“好,我就与你饮同心酒。”说完抬起酒杯仰头就喝。
虞静卿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摔,一脚踢翻桌子,欺身上前。李善毕竟是武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本能的做出抵抗,抽出佩剑向虞静卿砍去。虞静卿躲闪不及,肩上被砍了一剑,他顾不得疼,飞身一脚将李善踢倒,众娈童一涌而上把李善按在地上。虞静卿用匕首抵住李善的脖子,其他人按着他的手脚,毕竟都是年轻男人,被这么按住,李善就动弹不得,不一会儿被捆个结实。这时候帐外打斗声渐止,李善的亲随都被孟一凡他们收拾干净。
孟一凡进帐看到被捆成粽子的李善,呵呵一笑道:“虞公子真是英勇!”
虞静卿也觉得畅快,笑道:“多亏大家同心协力。”
众娈童此时都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个个都面带骄傲。
“他如何处置?”孟一凡问道。
“你和邓将军看着办。如果听话就先关起来,不听话就砍了,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好……你受伤了?”
他一提醒,虞静卿便感到肩膀吃痛。他扭头看肩膀,衣服被砍破了,那一剑却因为穿着软甲而未伤及皮肉。孟一凡仔细检查完他的肩膀,道:“你穿着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回去擦点散淤的药便好。这金丝软甲是王爷当年征战得到的一件宝物。王爷对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想起那个人,虞静卿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贴身的软甲也变得分外温暖。他抬头仰望漫天星斗,宛如那人明亮的眼睛在凝视自己。
“文龙……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第二十三
制住李善后,孟一凡等人又抓了几个平南军将领,用雷霆手段控制住平南军。然后整饬军纪,肃清谣言,终于稳住了军心和民心。
坤明城现在被围困得铁桶似的,上至王府,下至军民,反而都有了索性决死的意志。准备仗着城池坚固,奋起最后的力量抵御,打一场守城战。
骠骑军第一次攻城的时候,就展开了狼群般凶猛的冲杀式攻击,虽然被射箭放翻了无数马匹,使冲上来的队形大乱了一阵,但后续大军仍旧源源不断的冲杀上来。投石车投出巨石砸在城墙上,轰然巨响此起彼伏。蝗虫般的箭矢带着明亮火焰冲天而起,将天空染成火红色。激战最酣的时候,也是城中守军士气涨到极高的时候。士兵们没日没夜守在城头,石块箭矢如雨而落,将潮水般攻城的敌军一轮轮打退,城中百姓也一框框饮食直送上城头劳军。
孟一凡、邓宝等人在城头指挥战斗,虞静卿则负责运送分发各种物资,不时冒着箭矢登上城头,激励士兵,甚至吃睡都在城头。虽然他不谙武功,不懂战法,但一腔热血着实鼓舞人。等到打退骠骑军的进攻时,他已经获得大部分官兵的敬重,大家都觉得尽管他是娈宠身份,却是个端肃凛然,身先士卒的忠勇之士。
好不容易抵住了敌军的进攻,城内军民士气高昂。但虞静卿等人都暗暗担心。在城楼视察军情时,虞静卿远望骠骑驻军,低声自语道:“人心可嘉,却不可久。”
孟一凡听见这句自语的时候,残阳如血,照得虞静卿脸上一片红光,竟颇有些凄艳之感。那样一种神情好不矛盾:无奈,却又坚定。
也许正是无奈,这才坚定——残阳同时照着的,是插在城头的,染了血迹,已被烽烟熏黑的旗帜。玄色的缎面上绣着明黄色的“龙”字,在弥散着血惺的晚风中猎猎作响。
章文龙一队人马日夜兼程,在路上打了几个小仗后,终于抵达丽水城。但是等着他的却是坏消息。就在骠骑军攻打大理时,暹罗军大举压近乌氏和木氏边境,已经和木氏军队打过几仗,现在两军对峙,一触即发。这样一来木氏无法分兵救援不说,其他和章文龙、木恒交好的部族也不会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轻易出兵。
章文龙听到这个情况后,又怒又急,道:“娘的,沙马和我签订休战条约没多久就反悔,趁着骠骑国发兵来捡便宜,真是小人!看来这回本王是借不到兵了!”
木恒沉吟道:“骠骑、暹罗、乌斯冥好像是约好的。乌斯冥不会有能力说服两国出兵,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人。我听说镇北王的军队已经集结到南疆边界,却一直按兵不动,坤明城被围也不施援手……”
他还没说完,章文龙就恍然彻悟,顿时勃然大怒,道:“定是墨擎辉搞鬼,挑起南疆战争,待打得两部俱伤时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就能控制住南疆!忒狠了!忒黑了!他是要置本王于死地啊!”
木恒点头道:“他是惯于玩这一套。”
事到如今,章文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木恒借得小队人马,准备去大理和张张龙汇合,再作其他打算。
刚走出丽水城,又被木恒追回来。他见到木恒还未开口询问,木恒就喜道:“龙兄,天无绝人之路!这回坤明城有救了!沙缪派人来议和!”
沙缪是暹罗国国王沙马的弟弟。和好战残暴的哥哥不同,他向来反对打仗,主张与青龙国修好。上一次暹罗进攻南疆他就竭力反对,奈何他顾念兄弟之情,心慈手软,结果反被哥哥夺了兵权。暹罗经历了上一次大战,国力一直未恢复,这次出兵,国内怨声载道,但沙马一意孤行,终于激怒沙缪,促使他起了反心。他知道坤明被围,章文龙亟需救援,于是想请章文龙等人暗杀沙马。如果暗杀成功,他便依自己的部署夺权,如果暗杀不成功,便把所有责任推给南疆部落。好个借刀杀人之计。然而在目前的情势下,又是章文龙最好的和唯一的选择。
依木恒的意思,是挑木氏的顶尖好手去执行暗杀任务。但章文龙思索再三还是觉得自己去最保险,木恒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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