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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武林系列之一[采花贼] by靡靡之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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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莫怜和于慕一时都沉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听应莫怜开口道,“小师弟,你还记得春水姑娘是怎么死的么?”
春水?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啊?
没等他疑惑多久,于慕的话已经替他找出了答案。
“大师兄……我怎么会忘了春水,要不是她,我们早在五年前就死在了梅府。”
听了这话,梅情立即想起来,这“春水姑娘”正是五年前在自己跟前最得宠的丫鬟,自己派了她伺候那时的于慕,应该是在那一场大火中一同被烧死了才对。可听应莫怜这么说,似乎这里面却是大有文章。
应莫怜冷声道,“没忘?那你讲来我听听。”
“……大师兄……”于慕似乎不愿再提及。
“说!”
应莫怜声音僵硬,并没有就此放过。
浓密的绿色阴影中,梅情看见于慕原来表情迟钝的脸上,首度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梅情清楚的记得,任自己从以前到现在,再怎么折磨这个人,也从来没有成功如愿的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那么,究竟又是什么让于慕难过至此呢?
应莫怜仍是硬起心肠催促,“师弟,快说!”
梅情本想出面,奈何他也想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便没有动作。
于慕慢慢的开口了,“那个房间本有可以藏身救命的地方,却只够两个人容身,春水……杀了其他的人,把已经熏昏的我们放入其中,自己……却……”
应莫怜恨声道,“不错,除了这个,你还记得什么?”
“春水在我怀中留了字条,说,如果我和师兄活着,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嫁我为妻……”
“不错,”逼着于慕去回忆这些,应莫怜心中也不好过,但他还是说,“你不要忘记,你为春水姑娘刻了碑文,上面称她为你的亡妻,如今你已经算是有妻室的人了,却还和梅情如此纠缠。”
听到这里,梅情已经把五年前发生事情的大概想了个明白。
其实当初荷风院在兴建的时候,由于梅情的疑心十分重,所以每件屋子里都修了可以躲避一时的地方。由水火不侵的材料修成,供一人藏身所用。空间十分有限,能躲下两人已是极限,是万万也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这春水跟了梅情多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个秘密。
那日火势猛烈,于慕和应莫怜都已经被烟熏得晕了过去,等死罢了;可这春水却杀了仅剩的几个清醒的下人,把于慕和应莫怜塞了进去,救了他们一命,并留书给于慕,希望死后能成为他的妻子。
后来等火势消退,众人离去,两人逃出来后,自然也就从了春水的心愿。
究其原因,是春水早就对于慕抱着好感,不过她也知道此人和自家少爷的事情,更料定梅情对于慕不是出自真心,但于慕也断断不会接受自己,所以用了这个方法嫁与于慕为妻。
这方法够绝也够狠,更让活着的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慕本来就是心地十分柔软之人,虽然春水杀了几个无辜的人,可依当时的情形,他们也活不下来。罪魁祸首到底还是梅情。这么一来,于慕也没有了说“不”的立场。
想透这一层,梅情几乎要咬断了牙齿。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春水——真是丑人多作怪——也不怕这是对逝去之人的大不敬,将来会遭报应。
同时他又明白,原来应莫怜就是那次被自己所伤的蒙面人,怪不得自己一来藏剑山庄就受他处处刁难,要不是于慕护着,自己的处境恐怕相当危险。那么这几年自己平安无事,一定也是于慕阻拦着应莫怜。
这个藏剑山庄,原来是这么个地方,恐怕当年的采花贼,和应莫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说也奇怪,自从上次的武林大会后,那采花贼就真的再没有出来过,大家也都相信自己当年烧死的就是采花贼。
于慕当然不是会去采花的人,如果也不是应莫怜,那么会是谁呢?
于慕称应莫怜为大师兄?那应莫怜也是隐山的人?怎么以前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梅情乱七八糟的想着,应莫怜已经大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于慕应言屈膝而跪。
应莫怜接道,“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梅情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前几天的事情,我当你是五年后初见他,心情不能平复,你也告诉过我,现在梅情对你已经是真心的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幡然悔悟,也就顺着你,可今日呢,梅情说这些话又算什么?这算是哪一点对你真心?真情?真意?”
于慕还是不说话。
应莫怜又气又恨,“你不开口更好,省得为他辩解。这个梅情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你却偏偏被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都只为着他。如今可好,他哪里有怎么变好,哪里对你有一丝半点的心意?简直与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你也其他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你赌咒发誓,从此把他在心里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于慕还没做出反映,梅情心底已经把应莫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我们两人的事情何时用你来管了?你不就是于慕的师兄?才有几两肉就开始卖膘,你以为你真肥啊?
在心里骂当然是越骂越不够,尤其是看见于慕缓缓的闭上眼后,梅情真的快忍不住了,还好于慕在此时开了口。他才没真的跳出来和应莫怜对上。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于慕的声音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几乎散了架,可话语中的决心却万分坚定。
“……于慕,”应莫怜顿了一下,仿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梅情此人身上哪里有半点可取之处,为什么你就是如此看不开?就算你喜欢男子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他……”
“大师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立即被打断,“那你告诉我什么意思,你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应莫怜一顿声一咬牙,硬是挤出了这句话痛下猛药,“真的……很贱……”
这个“贱”字一出口,于慕的脸色蓦地惨白,躲在一旁的梅情也愣住了。
半晌,于慕才轻声道,“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按理说,他那么对我,我自然应该报复,应该恨他才对。如果从此要我不再与他见面可以,但是要我去做伤害他的事,要我看他痛苦,看他难过,我却怎么也不能。”
“可是,若要那样,借着伤害他伤害我自己来忘记他,恐怕……我会算是更贱了吧……”
“上天何其残忍,要我爱上这样一个人;也是我自己不该,就算已经死了心,可还是想多看看他……”
“大师兄,你懂吗?”
“这世上偏偏就有这样奇怪的事情,任他对我做什么,我却不愿看他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伤心。”
于慕把这些话说给应莫怜听,深深受到震撼的,却是梅情。
纵然以前他已经明白于慕对自己的感情,可这次亲口听他的剖白,感觉又是不同。
原来这其中有这么多的百转千回,有这么多的黯然神伤。——梅情看这次于慕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原本以为他只是迟钝别扭,或许粗鄙得感觉不到疼痛。可是这番话却告诉他,自己大错而特错了。
于慕不但还牢牢的记着五年前自己对不起他的地方,而且对于如今自己满不在乎的态度也早已觉察分明,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感受,所以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于慕又是怀着什么感觉每日对着自己?
梅情突然连想都不敢想,一种莫名的情绪笼罩了他。
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首次领略到爱情的魔力和神奇。
听了于慕的话,应莫怜也久久没有出声。
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想起了自己爱的那个人;也想起了那时自己的付出,自己的心情。
应莫怜长叹一声,合上了眼睑,眼睛立即酸涩起来。
也在这个时候,他首次理解了于慕。——爱人并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不珍惜,甚至践踏爱情的人。所以,决不能就这么饶了梅情。
池塘中的荷花,盛开恰似五年前。
池塘旁的三个人,却再不能回到从前。
这番说在池旁的话,改变的,却是众人的今后。
12点以后贴的,算这两天的分,三天后贴结局,谢绝转载,就酱啦
那日凉亭事件过了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了梅情的奇怪的变化。
他经常是恍恍惚惚的,还时不时的叹上一两口气,仿佛是极哀怨的样子;居然连有时候小友和司徒晴空挑衅的骂他,他也不回嘴。更可怕的是,以前他老觉得于慕陪他的时间不够,为这个抱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现在他却处处躲着于慕。
不过,当然,他还是没有离开藏剑山庄。
于慕当然发现了梅情的这些举动。可他现在心思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这些,反正凡事随着梅情就对了。
可又过了几日,梅情竟然也不与他同床了。
就算是晚上在一起,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梅情就是抱着于慕,盯着他的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猛瞧,也看不出梅情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是于慕懒得理会,可被这样盯着的次数多了,心底也未免有些发毛。
可根据下人们说的,有时候也曾见他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傻笑。
不过要于慕去想梅情傻笑的样子,他不但没有想出来,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梅情进入了藏剑山庄的一个月后,一个季春的傍晚,他终于首次出了山庄,骑马来到了扬州城内。
他本是为了舒解郁闷的心情而来,谁知刚到酒楼就碰到了几个狐朋狗友,说什么喝闷酒伤身,就拉他去了秦淮河上的花舫。
梅情一边走一边想,该不会就是这几个该死的东西画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像。他心里冷笑着也没有怎么特别反对。
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有些放浪形骸起来,全搂了姑娘在大腿上劝酒,旁边还有一些涂脂抹粉的小倌在旁侍侯。这人在姑娘身上揩几把油,那人明目张胆的把手伸进小倌的衣内,渐渐的都有些不堪入目了。
只有梅情一个人端坐着喝闷酒,任谁要敬酒都一律挡开,到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看他似乎心情不好,也没人敢惹他,更没人敢上去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梅情也就自得其乐,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
慢慢的,所有人都是面红耳赤了,只有梅情的脸色越喝越白,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重,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让周围的气压也一并低了下来。
所有人都后悔怎么把他叫了过来,这下还真是扫兴。
这下众人也自在不了,其中一个稍微机灵些的,连忙叫了花舫上的鸨母,请她送两个唱小曲儿的过来。
谁知送来的这两个都是男子,也都是极品。
两人抱着琵琶而立,年纪小些的,眉目十分俊俏;年纪大些的,虽然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可举手投足柔媚之极,也风韵十足,竟把那小的比了下去。
两人启口唱来,清脆婉转,该高的地方拔得似空中浮云,该低的地方沉得似石落沉渊,众人连声叫好,气氛马上重新热烈起来。
不过再饮了两三盅,众人的心思却都不在曲子上了,许多人望着这弹奏的两人就打起了歪主意。不一会已经有人拿着酒盅要请两人喝上一杯。
那个小的仿佛还不会喝酒,脸胀得通红,连连摇头;那个大的连忙替他挡了。不过开了这个头,除了梅情,所有人都离席朝那两人敬酒,也都是那大的替饮了过去。
大家相顾而笑,本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大些的那人。——这小的虽然美,可就像青涩的果子,还需要调教几年;这个大的嘛……老手都看出,他已经尝尽个中滋味,也才能让人真个销魂。
众人心照不宣,存的都是一样的心思,喧闹声也越来越大。
鸨母闻声而来,她久经风月,看到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她便好歹告饶带了小的离开。要知道清倌能值好多钱;这另外一个嘛……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两次,而且她也得罪不起这些大爷。这举动也就是把人留给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
周围的姑娘和小倌们,心中虽然同情,可也怎么都不敢吭声。
梅情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就没注意周围的情况。等他终于忍不住周围的喧闹抬头的时候,有人已经开始撕扯那人的衣衫。
不过这种事情梅情也是见怪不怪了,他可没这么多的好心情管人家的闲事,刚想换个地方喝酒,一个凄惨的声音却叫住了他,“公子,公子,救救我!”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梅情脚步顿住,仔细朝着被围住的那人看去——竟是香袖。
可是梅情仍然没打算出手相救。
他今天心情正不好得很,关于于慕所有的事情都让他那么头痛,现在他可没什么闲功夫救人。
他神情讪讪,香袖怎么会看不出来,霎时间觉得心都凉了。更看他举步要走,香袖哭喊而出,“公子,你真的不记得五年前的情谊了么?!”
梅情心中一动,这个“五年前”不知触动了他心里的哪个地方,这一瞬间,他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走上前,来到色急攻心的众人后面,轻轻拍拍所有人的肩,说道,“好了好了,放开他,这个人我要了,你们谁也别插手。”
众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梅情这个时候来横插一杠子。
梅情也不理他们,径自曲下身子,帮香袖拉好凌乱的衣物,准备扶他起来。
变故却就在此时发生了。
原本似乎要对梅情哭诉些什么的香袖,口中突然喷出了青烟,离他近的梅情,就这么身子一软,居然躺倒在地上。
梅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此时自己身体的感觉,刚要出声,却又被香袖封了哑穴。
香袖居然会武功?!
梅情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香袖显然也知道梅情心中想些什么。
他从容的站起来,就这么把梅情晾在冰冷冷的地板上。香袖故意拨拨头发,还特意朝梅情施了个礼道,“公子,别来无恙啊。”
无恙?
问题可大了!
梅情在心里喊,可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懊恼个半死,要不是刚刚突然的怜悯之心,他怎么会中了香袖这个并不高明的圈套,看来自己还真不适合做什么路见不平的好事。
“我知道公子心中不服气,觉得我不过是凭一时侥幸捉住了您,”香袖停了一下,一挥衣袖说,“你们都下去吧。”他后半句话是对着周围说的。
这话音一落,所有的姑娘小倌,还有陪梅情一起来的那些人,全都应声鱼贯而出。
看着梅情惊异的眼神,香袖笑道,“公子这下明白了吧,从你来到扬州城的那天开始,你遇到的那些朋友可都是我的人,带你来这间花舫,遇见我,自然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又故意把脸朝梅情贴近了些说,“这下公子明白了吧,你此次栽在香袖手上,真的算不上冤枉。”说完便顺手拍开了梅情的哑穴。
这时梅情却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盯着香袖不说话。
他十分清楚,此时香袖敢解自己的穴道,肯定是有恃无恐,所以还是放弃无谓的挣扎,免得让他看笑话。
见他没反应,香袖也不奇怪,只是又开始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右手小指。
半晌,香袖才把这只小指递到梅情眼前,让他细细端详。
香袖仿佛深陷在回忆中,轻轻道,“公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指头被活生生的割下来的时候,有多么的痛。十指连心,我疼得在地上打滚,把十个指甲都抓落了。”
梅情听得毛骨悚然,心中正惊疑不定,那香袖又忽然一笑,阴森森的说,“公子,你说我要不要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呢?这春葱一样的指头,我好想切下一个来留作纪念。”
梅情的心咚咚的跳,他保养得美美的手,往常断了一根指甲他都要大呼小叫,更何况是整整一只手指头。
不过,要他为了一根手指去求别人,那却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把头一偏,连看也不看香袖一眼。
香袖却也不恼,仿佛是早料准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公子,你还是这样从来不让我失望”香袖笑嘻嘻的道,
他也不再管梅情,反而举起手轻拍两下,一会儿就有两人拖了一个人进来,随后两人又退了出去。
香袖有意叫着仍然闭着眼睛的梅情,“公子,你不看一眼是谁吗?也是你认识的人哦!”
梅情却仍是不搭理他。
香袖一点也不介意,还是慢条斯理的道,“……嗯……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呢,江湖上有名的大侠……应慕余啊。”
梅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这下可好,躺在他身边,和他一样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可不就是于慕!
于慕紧闭着眼睛,让人看不清是生是死。
“他妈的,你这个王八蛋!”梅情破口大骂,“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他骂了一大堆,真让人叹为观止,但是却毫无章法,大失水准,看来真是气急了。
香袖一阵冷笑,伸手掐住于慕的脖子道,“你再骂一个字我就掐死他!”果然成功让梅情住了口。
这个动作却让于慕的眉峰皱起,看来他人还是清醒的。
注意到这个细节,梅情终于松了一口气。
香袖自然也瞧见了,他慢声道,“公子,看来你很关心他嘛……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喜欢他。”
他也不等梅情回答,径自又轻击了三下掌,马上就进来了八个粗壮的汗子。
香袖蹲下身子,把梅情扶起来些,又把那八个人一个一个指给他看,又指指于慕说,“你看,他们好像都很喜欢应慕余大侠呢。”
梅情神经几乎崩断,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香袖又说,“不知道应大侠能不能一次应付八个人呢?”
“你敢……”梅情刚要出声,却被香袖打断。
“好,我可以不动他,我还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公子你可以代替应大侠,同这些人玩一玩。”
香袖还在笑,可梅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十分清楚香袖的意思,这是要称一称在自己心里,究竟是自己比较重要,还是于慕比较重要。
堂堂武林盟主,怎么能被男人,而且还是男人们上?
这是梅情的第一个念头。
慢慢的,他又想到了如果真的被××了,香袖肯定会把这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整个武林会怎么看自己;再说自己一向大放厥词惯了,号称什么“人上人”,这次却……那可要怎么收场?
梅情越想越怕,手脚冰凉。
香袖看他如此,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便直接道,“那你们把应大侠拉下去好好享用好了。”
那八人立即发出一阵欢呼声,雀跃着就把于慕往外抬。
梅情的心都快要从口中跳出,他扭头去看,却见于慕眼角渗出的泪滴。——看来于慕也十分清楚梅情的抉择。
怎么能企盼一个一向自私自利的人,放弃自己去救他人呢?
看着于慕被拉出这个房间,梅情的心口仿佛撕裂的一样的疼起来。
他想着那些人会对于慕做的事情,正是自己也曾对于慕做过的。想到那些人会撕开他的衣服,梅情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
不行不行!
一想起这个,梅情的理智都快要崩溃了。
他狠狠的瞪着香袖,香袖却是闲闲的看着他,知道梅情此时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梅情从来没有这么的无力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想去救一个人。
而这一切,都让初次感受到这些的梅情不知所措。
他的心里千回百转,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算了,就让他们上我好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总比让狗吃了自己的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肉包子好。
他这是把于慕比作了肉包子,虽然不怎么恰当,却很能够反应现下梅情的心理活动。
此时于慕已经被拖出了门,那些人刚要把门关上,梅情张口欲喊,想告诉香袖,自己愿意和应大侠交换,谁知香袖却抢先一步又重新封住了他的哑穴,叫他不能出声,自然也就说不出了要交换的话。
梅情一时大急。
香袖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代替于慕对不对?”
梅情连忙用眼神示意正确。
香袖却突然发了感慨,“还真想不到公子你也有这一天啊!”
梅情急得心都快穿孔了,哪里还会有心听他这样的发言。
香袖还是不紧不慢的,甚至有些神秘的说,“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香袖小小的一个人,怎么能设计下这个圈套捉住你?又怎么能捉住江南名侠应慕余呢?还有,若没有人搭救香袖,我这掉过的小指头,又怎么能重新接上去?”
听了这话,梅情自然一愕。
香袖当然也不会放过揶揄他的机会,慢吞吞拖着声音说,“公子啊,看来你还真的爱上了应大侠;一看到他被抓过来,居然急得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
他这句话说完,梅情的脑子已经由一锅煮沸了水顷刻间平静下来。
这……难道是……藏剑山庄的人设计了自己?
梅情想来想去——天啊,可千万别要是这样!
香袖此时也仿佛看出梅情在挣扎着要不要相信这个想法,有些怜惜的看着梅情道,“没错,公子还是这么聪慧过人,果然是一点就通。”
就在此时,那原本被拉上不到半盏茶时间的门,又重新拉开了。
应莫怜第一个走了进来,随后是小友搀扶着的于慕。
梅情最后的希望瞬间破灭——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他们安排好的。
香袖先朝应莫怜行了个礼,“主人最近可安好?”
应莫怜轻抬左手道,“一切都好,辛苦你了。”
香袖这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给梅情一嗅,并且用一个十分细微,大家无法觉察的动作,拍开了梅情的哑穴。
不一会梅情就觉得有了力气,香袖想扶他站起来,他却甩开香袖的手,自己略微有些摇晃的立起来,接着便含幽带怨的看着于慕。
他认为这是于慕设计的圈套,想看一看自己对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于慕却是一转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应莫怜抢先道,“梅情你不必看小师弟,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和小师弟无关。”
梅情浑身一震,他这才明白这场设计真正的意图。——竟是要于慕对自己死心!
想通的瞬间,连梅情也害怕起来,他想起了被人拉出去的时候,于慕落下的眼泪;原来他们竟是要用这样的方法,让于慕离开自己。
梅情猜的并没有错,应莫怜正是存了这个心思。
五年前,应莫怜为了毁画到了洛阳,可巧半路上顺便救了香袖,虽然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世,可后来大家一起转辗回到扬州,香袖对于这个救命恩人,自然也就没有了保留,于是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应莫怜对梅情最是恨极,想也不想,就要报复,可是于慕一直拦着他。
以前香袖还吃过于慕的醋,可后来知道事情的始末,却陪着他一起伤心。后来他慢慢眼界开阔,放下了对梅情的心思,也摒除了以前女儿家的想法,可是对梅情的恨,却还没有放下来。刚好梅情偏巧此时来了扬州,他装作委曲求全旧情难忘见了梅情的面,也为今日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应莫怜精明过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其实梅情对于慕也有些动了心。可要他把小师弟叫给这个怎么也看不顺眼的家伙,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决定一定要找梅情讨回这笔帐,叫梅情看看,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会顺着他的心意。虽然此举也会伤了于慕,可凉亭事件让他觉得,如果放着于慕再这样随梅情下去,小师弟受的伤害会越来越重。到那时候,还不如现今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他们买通了梅情的一帮酒肉朋友,设下了今日的圈套;可是两人的心思却又有些不同。
应莫怜是想,如果梅情在关键时刻,真的不顾自己只为于慕,那么让他们重新在一起也未尝不可;香袖却是在适当的时候,乘众人不注意封住了梅情的哑穴,也封住了梅情表明真心的机会,一心想让他尝尝被心爱的人抛弃的滋味。
不过梅情自然不可能让香袖如愿,他对着于慕拼命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是想要救你的。于慕……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说的有些困难,甚至舌头都有些打结。
往日假情假爱说得太多太顺口,到了关键时刻居然结结巴巴起来。
于慕也不看他,也不开口。
周围也没有人露出相信的神色,香袖也自然不会帮他辩解。
可梅情仍然没有气馁。
以前那么多的假话,于慕都能一字不差的照单全收,如今自己说了真话,他又怎么会不相信?而且于慕对自己深刻的爱意,梅情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相信,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只要好言好语的跟于慕讲讲,再施展一下魅力,保证万事如意。
于是他的口舌马上顺畅起来,“于慕,相信我好不好,我要有一句假话就五雷轰顶,叫我不得好死。”
他还真以为是在唱戏呢。
梅情走过去,捉住于慕的衣袖,又撒娇又任性又直接又肉麻的道,“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原谅我吧,我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所有人都没有阻拦梅情的行为,应莫怜也不动声色,因为他们都知道要结束这一切,最终需要于慕来决定。
于慕终于扭头对上了梅情的眼睛,他的眼眸里,是一片清澈而哀伤的波光。
他笑了一下,却和哭差不了多少,“你爱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梅情立即高兴的点头,几乎要为将来的幸福生活喝彩了。
可于慕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一切跌入了谷底。
于慕轻轻拿开了梅情捉住他衣袖的手,清晰的说,“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要你了。”
梅情整个认似乎在一瞬间石化,香袖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死死的看着自己刚刚被于慕拨开的手,一动不动。
于慕却没有犹豫,越过梅情朝外面走去,小友和应莫怜随即跟上。
就在于慕就要出去的当口,梅情突然大声叫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你不要我?你不要我了?!你不喜欢我了?……”
于慕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我从来都是爱你的。”
“那为什么……”
于慕轻声的笑打断了他的话,“原来,到了现在,你连为什么,都还不知道。”
众人离去。
梅情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船舱里,许久不曾动弹。
今年的江南,似乎梅雨时节来得比平常要早。
才刚刚是夏初,已经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雨。
而梅情的心情,显然比天气还要糟糕许多。
如果有人以为,梅情会为了于慕最后的那句话回去闭门思过、面壁三年,那你显然不够了解他。
就在被众人设计了的第二天早上,梅情就跪在了藏剑山庄的大门口,成为了一道享誉武林的独特风景线。也似乎是为了衬托他的悲惨,从那天开始,扬州的雨就没再停过。
算下来,梅情已经一动不动的跪了三天。
瓢泼的大雨可不会处处留情,硬是把一个风流倜傥的武林盟主,淋成了一只浇了汤水的烤鸡。
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三天下来,梅情头发也散了,衣服里里外外没有一丝干的地方,也亏得他筋骨强硬,还真的不吃不喝撑过了三天。
本来他还以为,看自己这么诚心诚意,拿出了负荆请罪的架势,过不了多久,于慕一定就会心疼的出了门来,把自己抱进去休息。可谁知这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任自己白天黑夜的淋着雨、跪着地,于慕仍是不动声色,铁了心再不原谅自己。
可这三天的时间,还是让他有时间检讨自己过往的行为。
梅情把自己和于慕相遇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的确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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