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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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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啊!”童晋暗叹自己是不服不行了,景暮夕人不在都可以将自己气到五内翻腾,自己还是头一遭碰上这么有能耐的,“他现在人在何处?”
  “属下……”凤青鸾迟了片刻道,“不知。”
  云翔静静地立在那里,果然对那日与景暮夕的对话只字不提。
  童晋眯了眯眼,片刻之后将信重又装回信封收入怀中,面露微笑,“收拾点衣物,明日一早,四大护法随我下山。”说完撇□后众人,自往灵园去了。
  景暮夕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好似不曾有人住过。童晋在房中缓缓踱了几圈,又出了园子奔绮园而去。
  园中的少年们许久不见童晋,乍一看到他立时争先恐后地跑到近前,七嘴八舌地想要诉说对这位大教主的思念。
  童晋颇不耐烦,“都给我让开了些。”
  见童晋竟然有些动怒,少年们不禁吓得退了开去。童晋走到景暮夕曾住过的那间房前,稍稍驻足,轻轻将房门推开。房中积了些薄灰倒是没让童晋觉着意外,只是眼前的一片狼藉让他轻轻皱了眉。童晋缓步走进去,见桌椅尽皆翻倒;又往里间走去,果然被褥也都给人扯到了地上。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些个少年在景暮夕被带进灵园后出于嫉妒所为,又不准下人来收拾的。童晋将被褥拾回床上,自己也在床边坐了,又将景暮夕留下的信取出来看了几遍。短短几行字,也不知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写了多久。小景啊小景,你这么狠心对我之后,再叫我不要去寻你,我又怎能遂了你的心意?什么缘尽于此,这岂是你一人说了算的,日子还长得很,你尽管等着瞧吧。
  出了绮园,童晋唤来下人,“请凤护法来会客厅见我。”
  下人领命去了,不多时凤青鸾便来到会客厅,见童晋正悠然地品着茶,已不似刚知晓景暮夕下山一事之时那般气愤,便稍稍放宽了心。
  凤青鸾躬了躬身,“不知教主唤属下何事?”
  童晋微微一笑,“坐。”
  凤青鸾见了他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竟窜起一阵寒意,虽是有些忐忑,也还是依言坐了。
  “就近召回几个坛主在灵峰主事一段时日吧。”童晋淡淡地道,不见有何异样。
  “不如属下四人留下一个打理教中事务,”凤青鸾有些担心,“否则若要有人乘虚而入攻我总坛,岂不麻烦。”
  “没这必要,”童晋不屑地道,“我童晋携四大护法出山,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恐怕要人人自危,我不去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他们若有胆子来,就要做好与我童晋对抗的觉悟。”
  童晋继任教主也有八年了,初时外人欺他年轻常有人寻上灵峰,却没人讨得好去,是以童晋极少行走江湖名声却大得很,常叫许多人畏怯,近年来已经没人敢上灵峰寻事了。听他的话,凤青鸾明白,童晋此去不只想找回景暮夕,还想好好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周旋一番。曾被多番寻衅的童晋从不将那些放在心上,这一次却甘愿往风波里去,原因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景暮夕。
  凤青鸾应了,站起身来想要退出去。
  “青鸾,”童晋唤了他一声,也站起身来,“你向来比谁都更能想我心中所想,不会不明白我对小景的心思是么?”
  “教主……”凤青鸾隐约知他想要说什么,心中不免紧张。
  “你既明白,这一月之中却未曾查询他行踪,”童晋走到他跟前,面色沉郁,“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青鸾,”紧盯着凤青鸾的双眼,童晋说得肯定,“你心里其实也是想他离开的吧?”
  凤青鸾不敢否认,自己确有这样的私心,“我……”
  “也好,”童晋却摆摆手又无所谓地笑了,“小景若想玩,我奉陪就是了。”
  凤青鸾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又不免怅然。
  “还有一事,”童晋沉吟了下,“绮园中的那些小家伙,若愿留在灵教就遣去各个分坛,若不愿的就分别为他们安排去处,就此散去吧。”
  凤青鸾简直不敢相信,“……教主?”
  “你没听错,”童晋边说边向外走去,“就照我说的吩咐下去吧。”
  晚膳过后,准备停当,只待明日一早上路了。童晋本想早些歇息,却听见外边吵嚷不止。唤来丫头问了,却说是梁桓无论如何不肯听凤青鸾的话,还说若不让他见教主一面,他就死在当场。童晋无奈,只好起身出去瞧瞧。
  “教主,教主!”一见童晋走出来,梁桓更是疯了一般地想要挣开拦着他的两名弟子。
  童晋走到近前,微一点头,两名弟子这才闪身到一边。凤护法只说不让他去教主那里闹,只是梁桓到底也是童晋的人,这二人也不敢以武力压制,可叫他们受了苦。
  梁桓急忙扑到童晋身前跪下,“教主,桓儿哪里做得不好教主告诉桓儿,桓儿一定改,别赶桓儿走。”
  “你没哪里不好,”童晋看着梁桓哭得通红的双眼也有些不忍,“是我负了你,负了你们。”这也许是大教主生平头一遭想到他有负于人,倒也难得。
  “教主,让桓儿留下吧,”梁桓死死抓着童晋的衣摆,“留在教主身边端茶倒水也好,桓儿会很听教主的话。”
  童晋将他扶起,“你若听我的话,就乖乖下山去吧,想去哪里都随你的意,灵教各处分坛自会对你多加照料。”
  “教主不要!”梁桓更加慌了起来,“教主从前最宠爱桓儿,若是连桓儿也被教主逐了出去,会被旁人嘲笑的。教主,桓儿求您了。”
  童晋在心里哼笑,原来为的是这个,谁叫你平日太过恃宠。表面却仍耐着性子安抚他道:“那便和那些个小家伙分开来留在哪个分坛里,见不到就不会嘲笑你了。”
  “教主若不要桓儿,”梁桓迫不得已只得使出最后的办法,“桓儿就死在教主面前!”说着真地拿出把匕首抵在喉口。
  童晋的脸色却骤然冷了下来,“看来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是不了解我的脾气。”袖口轻抬,梁桓手中的匕首不知怎么就飞了出去。“别威胁我,我若是真地生气了,你可担待不起。”说着转身想要回房。
  梁桓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是因为那个姓景的,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讨他欢心是不是?”
  童晋微微皱眉,“我没有给你质问我的资格。”
  “他有什么好,不听话又不愿留在你身边,”梁桓从未敢这样对童晋讲话,如今的他却什么也不顾了,“你把他追回来又怎样,他还是会跑的,他不会喜欢你的!”
  童晋猛然回头看他,目光中竟露杀气。
  梁桓还待再开口,后颈一痛,就这么晕了过去。凤青鸾在他身后叹了口气,不禁也有些头疼,“教主,是属下办事不利,扰了教主休息。”
  好一会儿童晋的脸色才稍见平缓,“带下去随便送到哪个分坛,越远越好。”
  第二日一早,四大护法换下了平日代表身份的长衫,只着寻常衣衫,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些衣服银两,便跟着童晋下山了。
  童晋骑在马上缓行,淡蓝色的外衫披在他身上,衣袂随微风轻快地摆动,好似他此刻的心情。小景,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你可不要太容易就被我逮到了啊。大教主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地想着,一把纸扇在胸前扇得好不惬意。只是不知何时换了扇面,一片落日霞光,耀眼非常……
  


☆、神刃再现

  二十二·神刃再现
  云翔着弟子打探后报给童晋说,景暮夕下山之后最先到过骧亭。并建议自己一行人可以先到骧亭,一路走一路再打探景暮夕的去向。
  午时到了骧亭,童晋想找间酒楼吃点东西,果然也见客来居的生意甚是不错,领着四大护法便走了进去。店小二忙招呼他们入座,见几人均是百里挑一的出众人物,更是殷勤。
  童晋着四人随意叫些酒菜,自己则抬眼去看堂中穿走的各色人物,大抵不是商人就是各门派的弟子,往来不绝,也不知都忙些什么。
  “莫动莫动,”邻桌肥头大耳做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将桌上一个长长的方木盒子往怀里护,“这可是我昨日才花五万两高价买下的宝贝。”
  “什么好宝贝?”同桌的另一个黑衣青年表情谄媚,“借给兄弟我开开眼界。”
  二人声音压得再低,童晋五人个个内力深厚,即使不想听也是全数给听了去。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这里人多口杂,不妥不妥。”
  “有什么可神秘的,”黑衣青年嗤笑一声,“该不是这盒子本就是空的,老哥你在这里糊弄兄弟我呢吧?”
  “你知道什么!”中年男子显是受不住他一激,“它现下可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一件宝器!”
  “哦?”黑衣青年仍作出不信的样子,“你又不肯借我看,自是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中年男子犹豫了又犹豫,对他不信自己的话十分不满,最终还是点头,“咱们说好了,就一眼。”
  “好好好,”黑衣青年眼中放光,“就一眼。”
  童晋忍不住朝邻桌看去,见盒子背对着自己被轻轻打开一条缝,看不到里边装的究竟是什么。
  “这……这是……”黑衣青年陡然站起身来,慌忙之中撞到了桌角,桌子一边跟着猛然一震,中年男子还来不及去扶,木盒便啪地摔落在地,里边的东西顿时显了出来。
  只一眼,童晋的目光便锐利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抓起桌上的包袱袋,自掉落的衣衫中随便取了一件,同时内力逆走去取那掉落的东西。
  青年男子先是吃了一惊,正待去取那盒中之物,却见它凌空飞起往邻桌而去;还不及眨眼,它就落入了旁人手中,竟不知何时被那人用衣衫裹住,严严实实。
  龙啸看了一眼落了一桌的衣物感叹:“幸好酒菜还没拿上来。”
  白泓澜看了看童晋,又看了看龙啸,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这边的响动将堂中的目光全部引来,中年男子和那黑衣青年站起身来给大家赔了个不是,众人瞧了几眼,又各自吃各自的了。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那黑衣青年一眼,朝童晋走来。
  “这位公子,”那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走到童晋身旁施了一礼,“可否将在下的东西还来?”
  童晋将那东西拿在手上站起身,“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去处。”
  出了骧亭一路上马奔到郊外无人处,四大护法不明就里地跟着,那中年男子与黑衣青年也追了来。
  中年男子从马上跳下来,“公子,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把东西还我吧。”
  “我只问你一件事,”童晋下马,将那东西在手中掂着,面上还露着和蔼的笑,“这竞天剑,你从何处得来?”
  “什么?”四大护法齐齐凑上前来,童晋除去裹剑的长衫,一把比寻常宝剑更厚,更宽的长剑显露出来,剑身上镌满了文字。
  中年男子收去脸上吃惊的表情,“公子说笑了,这哪是什么竞天剑。”
  近日来景家之事引起风波无数,竞天剑的去处更是众人最关心的事,竞天剑的模样被各大门派四下打探,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若不是童晋眼疾手快,只怕再迟一刻,客来居里就会不止一人认出这是竞天剑来。
  “我们这些跑江湖的可比你们商人更认得这玩意儿,不是么?”童晋状似无意地舞了两下手中的竞天剑,宝剑夹带风声自男子耳旁飞过,“二位兄台怎么称呼啊?”
  “我叫……周贵,”中年男子早给他惊出一身冷汗,颤声回答,又指着身后不敢上前的黑衣男子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叫彭双。”彭双连忙点头冲童晋尴尬地笑了笑。
  “周兄,”童晋端详着剑身上的文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把剑是如何到周兄手上的?”
  “这……这……”周贵显是不欲说与旁人,只是面前这人看似无害,自己不知为何竟有些惧怕于他。
  龙啸走过去拍了拍周贵的肩,笑道:“周兄,我要是你会毫不犹豫地说实话。”
  周贵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昨日到骧亭出手了几件珠宝,才做了买卖,就有人找上我,问我收不收这把剑。”
  童晋也不去看他,只把玩手中宝剑,“是谁?”
  “那人戴着面纱,”周贵摇了摇头,“也不肯告知我姓名,我不知他是谁。”
  童晋这才抬了抬眉,“你有没有问这剑的来历?”
  “他只说这剑是他窃来的,且主人家也怕旁人知道剑原本在自己手中,是以剑丢了也决计不会声张,叫我放心。”周贵抹了抹头上的汗,“公子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有些话不会问得太死,这样若真有人找来了,我们也好开脱。”
  “盗剑换财?”童晋暗自沉吟,“这是什么伎俩?”
  “公子,”周贵犹豫着开口,“你看这剑……”
  童晋倒是痛快,“我买了。”
  “哎?”周贵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这剑我买了。”童晋拍了拍周贵的肩,语气认真,“泓澜,把银子给周兄结了,别太少了,就五十两吧。”说着把剑丢给云翔,“裹起来,看好了。”
  “五……五十两?”周贵哭丧着脸看向翻身上马的童晋,“我这可是花了五万两买来的啊……”
  一直没开口的彭双这才插嘴道:“公子你也行行好,否则我这周老哥说什么也是不会放过我的啊。”
  童晋在马上冲他微微一笑,说得理所当然:“事情是你惹出来的,差了周兄多少银子,你补上便是。”说完一行人竟就这么纵马去了。
  童晋与四大护法离开灵峰的消息一日后便即传开。用过早膳,景暮夕踱到花园散步,算算童晋下山正是他出关后的第二日,难免也会猜测他走得这么急是否是因为自己。继而又自嘲地笑笑,时隔一月童晋恐怕早把自己忘了吧,心中不知为何又添了些许不快。当想到灵峰上那些个翘首等待童晋出关的少年时,景暮夕不禁又被自己心中所想惊住,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忘了最好。须得找些事来做了,回到师门人一放松下来,怎么就会时常想起那个家伙的……
  午后去给方正道请安,景暮夕想顺便与他谈谈家门被灭一事。现下自己能将实情相告的人不多,说不定师父能帮助自己查到些什么。
  进房的时候见到方莲正给父亲捶着背,父女俩有说有笑,叫景暮夕好生羡慕。
  方莲一见他进来便微微羞赧地侧过了头,这位少女有胆量不避人言去给景暮夕收拾房间,却没胆量与他的九师兄对视。
  方正道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也不去看景暮夕,“有事?”
  景暮夕看了方莲一眼,颇有顾忌,“是。”
  “莲儿,”方正道拍了拍方莲的手背,“练剑要勤快些,别偷懒了。”
  方莲会意,点点头向外走去,“爹可别为难九师兄。”
  方正道不禁笑骂,“女生外向啊。”
  “是什么事?”见方莲走远,方正道才开口询问。
  “是关于害我景家的真凶一事,”景暮夕直言,“弟子查了许久也没有头绪。”
  “还查什么?”方正道眉头一横,“你与仇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居然说没有头绪?”
  果然师父也认定是童晋所为,景暮夕心中早料到这茬,“师父,杀害弟子全家的不是童晋,弟子是逃出来才被他救起的。”
  方正道哼了一声,“大魔头何时长了悲天悯人的好心,会救你?莫不是有所图才把你骗得团团转吧。”
  景暮夕不愿他再提起那事,“追杀弟子之人不肯让我听见他的声音,弟子想此人必然与弟子相识,只怕……”
  “只怕什么,”方正道更是不快,怒道,“你想说只怕是我门中之人?”
  景暮夕跪倒在地,“弟子不敢。”
  “居然包庇大魔头,还怀疑到自己师门头上来了,”方正道起身往外走,似是一刻也不想多见景暮夕,“外人若知道我方正道教出这样的徒弟来,还不丢尽了我的老脸!”
  景暮夕叹了口气,待得方正道脚步声远了方始起身,心中更加沉重了起来。师父现下对自己别提信任了,只怕是见了自己就要心烦,想要查出点眉目恐怕不是朝夕之事。景暮夕缓步走出来,忽见东边墙角闪过一人,迅速没入排排房舍之中,不见踪影。这人的背影说不出地熟悉,却不记得师门中有这样一号人物,一时也想不起究竟是谁。罢了,景暮夕甩甩头,自己的事都烦不过来,哪还有心思惦记旁人……
  


☆、连环血案

  二十三·连环血案
  没住客栈,童晋决定留在骧亭分坛过夜。动用分坛的弟子,很快就打听出景暮夕是往北去了。童晋猜测,那个死心眼的家伙定是回去师门了。
  “弟子报上来说景公子曾被郑航带回青江派驻足几日,”云翔试探着问,“教主,你看……”
  “青江派……”童晋盯着纸扇的扇面,不屑地哼了一声,“算姓郑的运气好,本少爷没工夫浪费给他,明日咱们便上路吧。”
  次日一早,童晋已经上马,弟子却又急急来报——郑航被人杀了,一剑封喉。
  童晋在马背上皱了皱眉,随即唤上四大护法,“只管上路,不关咱们什么事,没必要理会。”
  郑兴一夜丧子,又不知何人所为,只得扬言要将凶手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外间传童晋与竞天剑同时再现江湖绝非偶然,郑兴十有八九就是他杀的。一传十十传百,好似这就是事实一般。
  陡闻郑航的死讯景暮夕也是吃了一惊,他虽不喜欢那对父子,但郑航总算热心地帮过自己,勉强也算是个朋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人杀了,确是叫人心里难过。且竞天剑再现的消息传开,景暮夕越发有些坐不住,毕竟找到竞天剑就离查出凶手不远了。只是人人都说竞天剑在童晋手中,景暮夕还是不信的。
  童晋早已察觉事情有些不妙,像是有什么人在暗地里跟自己过不去。往天元门去的一路,自己所经之地离奇地死了几个人,都是前一日才刚打听出景暮夕见过此人,后一日童晋一走,死讯便即传来。看来是有人想要陷害自己,且这人还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过也无所谓,童晋依旧懒散地想,见招拆招吧。
  行经汝中之时,童晋嘱咐几人不用再打听景暮夕在汝中的行踪了,左右要到天元门去找他,童晋想倒不如做回好人,省得再有无辜之人枉死。
  只是该来的还是免不了,第二日一早汝中城内便沸沸扬扬地传开,江守白与娄大一在金鼎堡一在家中,均被杀害,死法果然又是被人一剑割开了咽喉。
  童晋一边喝茶一边无奈地笑,“这下我就算想不知道谁与小景见过面都不行了。”
  “属下一早得到消息后便遣弟子去查,”白泓澜立在一侧,皱着眉头,“适才弟子来报,说是娄大曾在酒楼找过景公子麻烦,是江守白出手为他解围,后又带景公子去了金鼎堡。”
  童晋摇了摇头,“小景也真是的,怎么就爱随随便便地跟陌生人回家。”
  “教主,”凤青鸾见他这种时候还在关心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禁提醒,“从起初的郑航到昨日的江守白和娄大,死法均是一剑被人切断喉管。有消息传出,这些人的伤口都被开得很深,像是凶手刻意为之。”
  “我猜,”龙啸将白泓澜鬓见垂下的发绕在指尖把玩,“这些人的伤口恐怕比之寻常剑刃划出来的要宽吧?”
  “是这么传的,”白泓澜抢回自己的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弟子又没有回报给你,你怎知道?”
  龙啸急忙摆手,“人可不是我杀的,小泓澜你不要那么看我。”
  “伤口开得深才能显出剑身的宽厚,”童晋站起身来往外走,“凶手无疑想向众人传递一件事——这些人都是死在竞天剑下。”
  竞天剑再现的消息一传出,比寻常用剑更厚的宝剑自然不作他想。当初竞天剑在童晋手中的传闻现已属实,加之童晋每过一处必然有人被害,童晋无疑已被所有人认定为凶手。
  江守白是金鼎堡的大弟子,娄大的父亲在汝中也是个颇有地位的人物,童晋是凶手的说法甚嚣尘上,金鼎堡与娄家都站出来称与魔教势不两立。
  景暮夕因为最近的事烦得厉害,自童晋下山起,血案就一起接一起地发生在他出现过的地方,而且很明显童晋是沿着自己所经之处一路而来,恐怕不久便会找到天元门。和自己有关联的人陆续被杀,即使想相信与童晋无关也难。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找上天元门,到那时只怕要累及师门。景暮夕左思右想,即使再不愿,自己恐怕也有必要去见见童晋了。
  还没等景暮夕去将自己的想法与方正道说明,方正道已派弟子来唤他,景暮夕心想,必然也是为了连环血案一事。
  进得堂中才看到门内排得上号的弟子都在,见到景暮夕进来,唐焕不无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挪开,方莲则站在方正道身后,抿着唇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弟子拜见师父。”景暮夕向方正道施了一礼,也想站到众弟子列中。
  “暮夕,”方正道叫住他,“现下发生这许多血案,你怎么看?”
  景暮夕心知他想让自己说出这些是童晋所为,只是非亲眼所见,对于漫天的传言,景暮夕还是不愿相信,“弟子……不知。”
  “竞天剑在那魔头手中,他所到之处血案连连,”方正道声音不禁严厉了起来,“摆明了是他干的,只有你还自欺欺人!”
  “直到弟子离开灵教,竞天剑还不在童晋手中,”景暮夕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为童晋辩解,“除非亲眼见到竞天剑,否则……否则弟子还是无法相信。”
  “混账!”方正道拍案而起,“真相可谓浮出水面,害你全家的仇人除了他还会有谁?你居然为他迷惑替他开脱,你怎对得起景家上下八十几口人?”
  景暮夕心中一痛,“这仇弟子一定会报,怕只怕杀错了人,弟子他日再无颜去见泉下父母。”
  “你……”方正道在他面前踱了两步,“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表明了是童晋所为,全天下人有目共睹,为何唯独你这般冥顽不灵?”
  “因为弟子了解童晋,”景暮夕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坚定,“若是他做的他不会不认,他说景家人不是他杀的,弟子信他。”那人是时常没个正经,又无赖得很,但他敢做敢当,绝不是阴险毒辣的小人。
  师兄弟们又议论开来,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免夹了些轻蔑。
  “暮夕,你……”唐焕有些急,怕师父怪罪于他;更多的却是生气,气景暮夕竟如此维护童晋。
  “看来你跟那大魔头是来真的了?”方正道直直讽刺,“喜欢上仇人也就罢了,还是个同你一样的大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弟子说的都是实话,”景暮夕不禁也有些急,“弟子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方正道盯着他看了一会,见景暮夕竟真地面无愧色,才缓缓点头,“那这些血案又怎么说?”
  景暮夕稍稍放心,“依着童晋的性格,他是不会做这些事的。弟子想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无论是谁做的,都是冲着弟子和童晋而来,为了不再累及无辜,弟子想去见见童晋。”
  方正道沉默了片刻,道:“假若,为师是说假若,真地是他所为呢,你怎么办?”
  景暮夕心中紧了紧,缓缓开口:“弟子必定牢记师父教诲,除魔卫道。”
  “好!”方正道重又坐回去,“为师姑且信你一次,你可别辜负了为师的信任。”
  景暮夕微微躬了躬身,答了声是。
  “竞天剑再现江湖,惹出诸多杀戮,各大门派决心与童晋做个了断,”方正道又道,“为师决定八月十五在汀口望江台汇聚各路英雄举行问剑大会,消息童晋自然也会收到,那时来与不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你去见了他把事情查清之后,再到汀口与众师兄弟会合吧。”
  景暮夕皱了皱眉,若是那时还找不出真凶,童晋必然要承受一切非难。距离八月十五不过半月,自己可得抓紧了。
  夜里闲来无事从云翔那里取来竞天剑端详,到手之后一直叫云翔看着,童晋还没有细细看过这把人人觊觎的神刃。童晋好笑地摸着剑身,一把旷世宝剑在自己手中就落得个凶器之名,它倒冤枉。拿到竞天剑的那日心里便明白自己免不了要沾一身腥,却没想到凶徒这般残忍,应该是早有预谋吧。若是换做旁人,围绕着自己发生这许多命案,恐怕有再重要的事也会放弃,一为避嫌,二来也为能让少几人因着自己遇害。只可惜童晋不是寻常人,别人当不当他是凶手他全然不会在意,同样,那些不相干的人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事情找上门来,自会有解决的办法,未雨绸缪之类,一向与大教主不沾边。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回他的小景,其他事情要如何周旋,那得要看他童大教主的心情了。
  童晋不理会剑身上镌着的无双剑法,只把心思都放在了凹凸不平的刻痕上。指腹一遍又一遍在上面划过,许久过后,童晋心中陡然一亮。明暗不定的烛火下,大教主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有趣的事还在后头呢……
  


☆、反目相向

  二十四·反目相向
  五人骑马缓行,已近昊山地界,过了此处,也就差不多到了天元门。
  龙啸驱马行至童晋身侧,“教主,有个问题属下从以前就一直想问但是没敢问。”
  “现在敢了?”童晋斜睨了他一眼,“出来外边胆子变大了啊。”
  “也没,”龙啸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见了景公子再问会惹他尴尬么。”
  童晋很不给面子地道:“那你就不要问。”
  “教主,”龙啸用商量的口气拖着声音,“不问我心里好奇得难受。”
  大教主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哼笑一声,“你难受与我何干?”
  一边的白泓澜也跟着笑起来,“活该!”他可是很乐于见到龙啸这副样子的。
  “小泓澜不厚道。”龙啸退回白泓澜身边,“难道不好奇我想问什么么,我敢保证,我的问题你们也想知道答案,只不过都没胆量开口,装在心里罢了。”
  白泓澜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了出来:“究竟是什么?”
  龙啸却很欠揍地一笑,“教主不让问。”
  “你……”白泓澜气得咬牙,又给他算计了。
  童晋却突然改了主意,“想问什么便问吧。”
  “哎?”龙啸躲过白泓澜的一击追上童晋,“又可以了?”
  童晋点点头,“我总是偏向泓澜多一点的。”
  龙啸嘿嘿一笑,“我也是。”
  白泓澜在身后咆哮,“你给我说重点!”
  “重点是……”龙啸倒是听他的话,“血玉令为什么会在景公子手上的?”
  此言一出,凤青鸾,云翔和白泓澜的神色都郑重了起来。龙啸回头看了一眼,得意地道:“看吧,都想知道。”
  童晋却仍是轻松,“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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