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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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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这赤火神丹忌讳颇多,云翔道:“得让景公子亲自去服药吧?”
  童晋起身向方台走去,“他现在哪还知道要服药。”来到台前,童晋手上暗运内力,迅速出掌将托盘与赤火神丹一齐带至半空之中。神丹与托盘分离,火未尽灭,童晋人已纵身跃起将神丹含到嘴里。转眼又回到景暮夕面前,抬起他下颌,童晋吻上景暮夕的唇,将赤火神丹哺入他口中。从取药到喂药,不过眨眼的功夫,若是没有童晋这样的武功在身,只怕丹药便要给白白毁了。
  赤火神丹在景暮夕口中迅速融了,甚至没来得及下咽,似是有一股清泉流过喉口,只遗一阵芬芳。童晋握着景暮夕的手盯着他看,见他片刻之后重重呼出一口气,身体也不再颤抖,这才渐渐露出笑容,“云翔,快看看他如何了。”
  云翔细细为景暮夕诊过脉,喜道:“没事了,毒已解了。”
  童晋不顾众人,将景暮夕紧紧抱入怀中,“我总算……总算把你抢了回来。”
  景暮夕已完全清醒,颇不喜在众人面前与童晋这般亲近,可见他比自己还要开心又不忍推开他,只尴尬地看了众人一眼,“众位,多谢……”
  莫与之心下黯然,转身退了出去。
  


☆、浮沉过往

  四十一·浮沉过往
  既已得了神丹,几人不便多留。童晋等人出了石室,就见凤青鸾仍守在门前,另还有十几名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此间弟子。
  童晋见唤住自己的那二人也在其中,此刻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抱拳施了一礼,“是在下对不住众位了,为救人只好出此下策。众位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恕我等先行告辞,若得机会,自当再行登门谢罪。”
  几人在岛上取了些水粮,又寻了人家的船。船上本有船夫待命,见了几人也觉意外。白泓澜逼船夫去汀口,船夫本欲不从,却在见了浅笑的童晋之后改了主意。童晋满意地进仓休息,船夫偷偷回头瞧他,这公子笑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让人脊背生凉……
  晚膳时龙啸来寻童晋,童晋说没有胃口,叫几人不必理会自己。过不多时,景暮夕也寻来。童晋躺在床上半睁开眼,见他端着几样小菜,朝自己走来。
  “这两日你也没好好吃过东西吧?”景暮夕坐到童晋身边,“多少吃点。”
  童晋坐起身,夹了菜放到口中,笑道:“难得小景这么关心我啊。”
  景暮夕低下头,“我的命,是你救的……”
  “不然你才不稀罕做这些是不是?”童晋抬眼看他,“这算什么,报恩?”
  景暮夕想要否认,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抬头看看童晋,见他面现疲色,不复神采,景暮夕心中一时错杂纷乱,不知该如何答话。
  自景暮夕中毒以来,童晋日夜守在他身旁,悉心照料,体贴入微;中间耗损真气为龙啸疗伤;后又在海上遇到风暴;上岸了也是不眠不休地陪着景暮夕。饶是他内力深厚,几日下来也已疲惫不堪。然而见景暮夕这般,童晋却是再舍不得多说一句,只握了握他的手,道:“你吃过了没有,陪我一起吃点儿?”
  景暮夕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我吃过了。”
  “那便放在这里,我吃完了自会有人来收,”想他这几日也是受尽折磨,童晋笑了笑,“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没想到景暮夕竟是拒绝了,“我等你吃完再走。”
  “随你。”童晋心道,我自是求之不得。
  景暮夕想了想,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童晋点了点头,“我之所以会百毒不侵,就是因为服了碧水神丹。”
  景暮夕想起童晋曾说到过此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灵教与融火宫有些渊源?”
  “那时候也就十几岁吧。”童晋慢慢吃着面前的小菜,“灵教和融火宫谈不上有什么渊源,只能说是我师父和俞前辈交情匪浅。”
  景暮夕似懂非懂,“所以你师父替你讨了丹药?”
  “我吃不下了。”童晋放下筷子,“那丹药原本是要给我师父的,师父说自己用不到,才带了我去。”
  景暮夕想起石室中方台上的两行字,“我见那上面写着‘遇气即损,触肤即融’,你当年是如何服下的?”
  “我自是凑过去连药带水的吞了。”童晋忍不住逗弄他道,“说起来我是如何喂你吃药的,你还记不记得?”
  景暮夕急忙起身将小菜端到桌上,“你是多此一举,我自己也可以服药。”
  童晋摇了摇头,“你痛得什么都不知道,要真任你自己过去服药,还不把张绝世的俏脸给烧毁了。”
  景暮夕心中火起,“若我的脸毁了,你是不是就要后悔救了我?”
  童晋委屈地看着他,“既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要护得你周全。”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景暮夕也不知他话中有几分真心,想他毕竟救了自己性命,自己这般对他倒显得忘恩负义了,随即转了话题,“难得俞前辈肯把这么宝贵的神丹轻易送人。”
  童晋笑出声来,“他为了讨好我师父,自然什么都舍得。”拍了拍床沿,“过来坐。”
  景暮夕稍作犹豫,还是走过去坐下,“讨好?”
  童晋懒懒地靠在床头,“你说他为什么把岛名改作‘思逸’?”
  初闻岛名之时,景暮夕只觉名字取得雅致美妙,未作多想,此刻听童晋提起,倒似别有深意。细细想来,可不正是各取了俞思天和乔逸名中的一字而成的么。景暮夕不禁讶然,“他二人……”
  童晋微笑,“不错,他二人本是一对。”说着拉过景暮夕的手,“所以我会喜欢你,那是我师父教导有方啊。”
  景暮夕甩开他的手,忍不住白他一眼。只是万万没想到,俞思天与乔逸竟然是那样的关系。乔逸仙去多年,俞思天不知所踪,思逸思逸,竟从二人的名字,化作一种思念。这不被世人所容的感情终究是难得善果,景暮夕想到童晋与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沉重,“那后来呢,他们怎样了?”
  童晋靠过来,头枕在景暮夕肩上,“后来,师父时常离开灵峰,每次回来心情都很好,想必也与俞前辈过了几年快活日子。直到八年前……”童晋的声音小了下来,甚至有些不稳,“师父双眼通红地回来,整整三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三日后……”
  见他停了下来,景暮夕侧过头来看,童晋闭着双眼紧皱眉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景暮夕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
  童晋重重叹了口气,“三日后,师父传位于我。”
  景暮夕不明白为什么提及此事会让童晋如此难过,忽又想起师父说过乔逸辞世正也是那个时候,“怎么会……乔老教主是怎么过世的?他与俞前辈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么?”
  前一个问题童晋没有回答,“从前我也不明白,现在想想,许是师父知道了俞前辈早有家室,心灰意冷了吧。”
  俞思天将融火宫主之位传给俞月影正是那之后不久之事。江湖中人本不知俞思天育有一女,且那时俞思天正值壮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实是叫人意外。旁人怎样想也想不到,原因竟是同样早早传位的前任魔教教主。
  景暮夕沉默了许久,才道:“男子汉大丈夫,娶妻生子,也没什么不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隐隐觉得遗憾。
  “是没什么不对,错就错在他不该欺瞒师父。”童晋似乎恢复了些,不见了刚刚的难过。
  “你怎知他不是因为在乎才欺瞒?”话一出口,景暮夕自己也有些诧异,自己是在在意些什么?
  “不论原因是什么,”童晋站在乔逸这一边,“对那时的师父而言,都无疑是一种背叛。”
  景暮夕却不悦起来,“他自是有许多的不得已,你该替他想一想!”
  童晋直起身子盯着景暮夕看了许久,景暮夕觉得自己的脸就快要烧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童晋争论这件事,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
  童晋嘴角轻轻上扬,目光柔和,“小景,日后你也要娶妻生子是不是?”
  景暮夕怔了怔,别开脸去,“与你何干!”
  童晋重又靠回景暮夕肩头,“你若娶妻生子,也是要瞒着我的对不对?”
  景暮夕不语,这混蛋到底要说什么?
  童晋笑意更甚,“你若真地娶妻生子,也是因为许多的不得已,心里其实希望我不要怪你,替你想一想,是么?”
  景暮夕心头猛然一震,不,自己绝不是这样想的,绝不是。什么娶妻生子,自己要做的事,仅仅是报仇,报了仇,便要亲自向爹娘谢罪。“你少自作聪明,我才不会想那些无聊事。”景暮夕哼了一声,双手紧握成拳,掌心不知何时,已然汗湿。
  “不想最好。”童晋身体慢慢下滑,最后躺倒在床上,“小景只要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就好,哪儿也别去。”
  景暮夕不理,“等船靠了岸,我和师妹便要回师门去。”依着童晋的脾气必然不会同意,可这一次他却没了声音。景暮夕回头来看,见童晋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竟是睡了。这几日确是累坏了他,景暮夕站起身,轻轻为童晋盖好被子,又站在他床前凝望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取了碗筷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景暮夕想着再去瞧瞧童晋,童晋却已不在房中了。在舱外寻了一圈,才看到童晋立在船尾遥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景暮夕走到他身侧,见他面色好了许多,这才稍稍放下心。
  “世外桃源,”童晋缓缓开口,“到底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久留之处。”
  景暮夕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一片茫茫海水,早不见了思逸岛的影子。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两名男子的笑脸,看不清楚面容,只是望着彼此,笑得惬意满足。景暮夕甩了甩头,就快回去了,再不可放纵自己胡思乱想了。
  童晋好笑地看了看景暮夕,又移开视线,“我猜啊,思逸岛或许连俞月影都未曾去过,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否则依她的性子,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景暮夕也觉他说得有理,淡淡道:“俞前辈纵使对不住乔老教主,却也总算给了他一个独一无二。”
  童晋知他还是对昨日二人的争论耿耿于怀,笑道:“不然我也为你寻一处这样的所在,你也别再理那些恩恩怨怨,跟我双宿双栖了吧?”
  景暮夕狠狠瞪了童晋一眼,掉头便走。
  童晋也不去追,只转过身来含笑望着景暮夕的背影。那些都太过虚幻,小景,我不会给你;我能给的,是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前波未灭

  四十二·前波未灭
  在海上漂泊了两日,终于到达汀口。童晋郑重地向船夫道了谢,与众人往花府去了。
  花宫锦听说几人平安归来,急急忙忙跑出来迎接,一头便扑进景暮夕怀里,“景大哥,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同去的下人只有三人回来了,说你们遇上了风暴,他们碰到商船才侥幸被送了回来,而你们都不知道给海水冲到哪里去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鬼,”童晋翻了翻眼睛,拉着花宫锦的后领把他从景暮夕怀中拖了出来,“说话要算话啊,还不快拜见师父。”
  花宫锦回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看景暮夕,“景大哥,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么?”
  童晋暗自咬牙,这家伙,当他不存在么……
  景暮夕好笑地看着二人,“是,我已经没事了。”
  童晋放开花宫锦,“听到没有,我答应你的事可是做到了啊,你呢?”
  “知道啦知道啦!”花宫锦冲他扮了个鬼脸,拉着景暮夕便往里走,“大家都累坏了,快进来吧。”
  花宫锦倒是颇为认真,恭恭敬敬地给童晋斟了茶,磕了头,而后别别扭扭地喊了声“师父”。
  童晋满意地喝了口茶,“乖了。”
  花宫锦站起身,又急着要跟景暮夕说话。童晋却忽然出声唤他:“宫锦,师父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你以后不准随便缠着你景大哥。”
  花宫锦不依,“为什么?”
  童晋丝毫没有为人师的样子,“什么为什么,师父怎么说,你便怎么做。”
  花宫锦委屈地扁着嘴,看了景暮夕一眼,却没敢走过去。
  看不过去大的欺负小的,景暮夕走到花宫锦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不用理他胡说八道。”
  有景暮夕撑腰,花宫锦立即又得意起来。童晋只作没看见,低头喝茶,眼中却藏着笑意。
  沐浴更衣,接风洗尘,忙了整晚众人也都累了,早早便歇下。
  次日一早,花宫锦吩咐下人将早膳备在院中,正要用餐却不见童晋。凤青鸾无奈,知道自家教主这个懒散的性子想必是改不掉了。正待去唤,便见童晋打着呵欠自房中走出来,哪有个一教之主的样子?
  见众人都瞧着自己,又看了看桌上的早点,童晋笑笑,“在等我啊,抱歉。”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歉意,“你们先吃。”转而问下人取水洗漱去了。
  这些人自是没有先吃的,直到童晋回来入席,众人才纷纷用膳。童晋也不觉不妥,想来是习惯了的。
  早膳过后,景暮夕有些犹豫地问童晋:“竞天剑,无论是真是假,能不能给我?”
  童晋这次倒是爽快,唤云翔把剑取来,交给景暮夕,“它一定是假的,你要便拿去。”
  景暮夕没想到他说给就给,接过剑又看了童晋几眼,见他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这才细细抚着剑身上的刻痕。
  看着他的动作童晋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小景,我送你的匕首,你一直贴身好好收着,海水都没给它冲走,看来你很重视它啊。”他在岛上为景暮夕换过衣服,自是清楚。
  这会儿四大护法,花宫锦,甚至莫与之和方莲都在,听他这么一说,景暮夕登时又羞又气,只盼旁人别往深处想。瞪了童晋一眼,景暮夕狠狠地道:“要你管!”
  四大护法装傻;花宫锦看看自己师父又看看他景大哥,不知二人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又不对劲了;莫与之沉下目光,暗自叹气;方莲站在景暮夕身后默默沉思,心里七上八下,失了着落。
  童晋向景暮夕伸出手去,“借给我看看。”
  景暮夕本不想理他,又恐童晋纠缠,只好不情不愿地自怀中取出玄铁匕首,丢到童晋手中。
  童晋得意地笑了笑,将匕首自鞘中拔出,一边把玩一边看向景暮夕。
  景暮夕给他看得不自在,心想自己可不能再跟他这般耗下去了,低头道:“明日我便要和师妹回师门去。”
  童晋右手微微一抖,玄铁匕首何其锋利,立时便划破了他贴在上面的左手食指尖。童晋看看自己手指,鲜红的血液从不大的伤口中流出,竟看得他失了神。
  凤青鸾皱了皱眉,走上前来,“教主……”
  景暮夕这才抬头看童晋,见他手指流血,忙从他手中夺过匕首,“怎么弄的?”
  童晋回过神,将左手握起,朝他笑了笑,“没事。”
  景暮夕不解地看了看他,将匕首收起,“伤口……”
  “这哪算得上伤口。”童晋站起身向外走去,“小景,我们出去走走。”
  这么多人在一旁瞧着,景暮夕本不想去,可童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便已径直出了东苑。景暮夕尴尬地朝众人点点头,跟了出去。
  童晋站在花府门前等着他,见他一脸不情愿地走出来,笑道:“别一副好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好不容易解了毒,开心点。”
  景暮夕不理他,只管往前走,“要去哪儿?”
  “也没有要去的地方,”童晋与他并肩而行,“只想和你说说话,就我们俩。”
  景暮夕不自然地与他拉开些距离,“我适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回师门的事?”童晋笑着摇头,“小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景暮夕不悦,“你什么意思?”
  “好了,别说这个了。”童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总要将景暮夕留在身边,“我一直想跟你说,你景家被灭门一事,你有没有觉得太过蹊跷?”
  景暮夕果然被这事引去了注意力,“什么蹊跷?”
  童晋难得正色,“火势再怎么大,也绝无将八十几口人全数困在宅中,无人逃出的道理。”
  景暮夕才觉他说得有理,立时又沉下脸来,“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童晋忍不住叹气,“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害你全家?”
  “不然竞天剑怎会在你手中?”景暮夕暗骂自己混账,若不是他提起这事,自己这些天还一直把他当做恩人来看。
  童晋后悔,这些话果然不该对他说,“那剑是假的,你怎么就是不信?”
  “剑若是假的,你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景暮夕步步紧逼,“为什么一直没说?”
  童晋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说了你还不一早就去告诉你师父?”
  “告诉我师父又怎样?”景暮夕觉得童晋话有所指,“与我师父何干?”
  方正道也觊觎竞天剑这话自己还是不说为妙,童晋想,可别又再落个血口喷人的罪名,“我只是劝你多想想,这前前后后可是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别单把矛头指向我。”
  经他这么一提,景暮夕才想起,确是有那么个人颇叫自己在意,“有一个人,我在师门和望江台两次见过他的背影,他却躲躲闪闪地不肯相见。”
  此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与景家一事有莫大关联,童晋问道:“是谁,你可认识?”
  景暮夕细细回忆,“只觉他背影熟悉得很,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人会在你师门出现,又鬼鬼祟祟地不敢见你,恐怕与你景家的事脱不了干系,”童晋不禁也在意起此人来,“小景,你须得想起他来。”
  景暮夕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那人不会是你派来的吧?”
  见他这般怀疑自己,童晋不怒反笑,“小景,如今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景暮夕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二人在外边用了午膳才回到花府。众人无事可做,坐在院中闲聊,见二人回来,纷纷站起身来。
  “怎么这般拘谨,我又不是此间主人。”童晋当先坐了,“说什么呢,继续继续。”
  花宫锦闷闷地道:“你不是主人,可你是主人的师父。”
  童晋哈哈大笑,“好徒弟,我可没逼你,你若要反悔只需跟我说一声,我逐你出师门便是。”
  “谁要反悔了!”花宫锦涨红了一张小脸儿,“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出尔反尔。”
  童晋一边打量他一边摇头,“没个徒弟的样子。”
  花宫锦朝他吐舌头,“没个师父的样子。”
  龙啸忍不住笑道:“谁说的,我看你们俩颇有师徒的样子。”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莫与之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又过了片刻才走到童晋面前,眼中藏着些许落寞,“童教主,如今童教主已救了景公子,不知我这个人质还有用没有?”
  童晋连忙站起身,“莫兄这是说的哪里话,那日情急之下冒犯了莫兄,还请莫兄不要怪罪。”
  莫与之勉强笑了笑,“既如此,在下恐师父他老人家惦念,想向童教主辞行,不知可否?”
  童晋点头,“我那日答应了陈堡主,本应亲自送莫兄回去才是。”
  莫与之微微躬身,“不敢劳童教主大驾。”
  “莫兄,”童晋轻轻叹了口气,“你对我这般生疏,是因心里还在怪我么?”
  莫与之心中难过,无法与此人走得更近,才刻意让自己离他远些,也省去满心期盼。可他这般问,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莫与之方道:“若是无事,在下这便告辞了。”
  还不等童晋答话,守在花府门前的灵教弟子便来报,说府外有人求见童晋。童晋很是意外,这会儿找上自己的,是谁?
  


☆、后波又生

  四十三·后波又生
  童晋着弟子把人请进来。来人是个身材与相貌都平平的青年,自称是融火宫弟子,向童晋施了一礼后,递上张请帖来。
  白泓澜接过请帖交到童晋手中,童晋打开来看了看,道:“回去告诉你们俞宫主一声,说我没兴趣。”
  那青年却似料到童晋会这样说一般,略略躬身道:“宫主说,假剑在童教主手中,童教主必会追寻真剑下落,若不肯来,定是因为景公子中毒一事。宫主请童教主放心,她不会再伤害景公子。”
  童晋眯起眼睛看着那人,想这俞月影倒是了解自己。一旁的景暮夕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禁有气,他这般说法,岂不是教所有人都误会他与童晋的关系么?不过听这人的意思,他来此处寻童晋是与竞天剑有关,景暮夕没好气地问童晋:“怎么回事?”
  童晋知瞒他也瞒不住,“俞宫主请各大门派九月初一到融火宫一聚,说真的竞天剑她已寻到。”
  景暮夕眼神立时亮了起来,那融火宫弟子又道:“小人给陈堡主和方门主送请帖时,二位掌门听说请帖还要送到童教主这里,特别请小人给童教主带个话,说还请童教主届时能信守诺言,还他们徒弟和女儿。”
  “消息传得真快,都知道我回来了啊。”童晋似笑非笑,“不过,我可没说我会去。”
  那人又躬身行了一礼,“话小人已带到,童教主请便,小人告辞。”说完便由下人引着,退了出去。
  童晋把请帖丢在一旁,轻哼一声。
  景暮夕捡起来看了看,“你不去?”
  童晋知他动了心,“不去。”
  果然,景暮夕道:“我去。”
  童晋皱起眉,“小景,你也不想一想,竞天剑法人人觊觎,若竞天剑真地落入她手中,她怎肯示之于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景暮夕坚持,“事关我景家血海深仇,纵然一百次都是假的,这一百次我也都要去。”
  童晋不禁有些生气,“俞月影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却还要往火坑里跳?”
  景暮夕直视童晋,不肯退让,“就是知道她是什么人我才更要去,我不放心师父。”
  “我不准。”童晋沉声道。
  “你不去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景暮夕转过身去,“你又凭什么管我去不去?”说着便要回房,“师妹,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咱们便往融火宫去见师父。”
  方莲看了看景暮夕那扇被大力关起的房门,又看了看气得脸色大变的童晋,吓得不敢做声,急忙跑回房中。
  童晋握紧了拳,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重重叹了一口气,苦笑摇头,“莫兄,看来我们要一同上路了。”
  那个随心所欲的大教主,轻易便能被景暮夕左右,莫与之不禁又羡慕又嫉妒,微微点头道:“如此还要麻烦童教主几日了。”
  童晋也没心思再跟他客气,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次日早膳过后,景暮夕收拾停当,正待唤上方莲上路,出了门却见众人都提着包袱立在院中。景暮夕心道莫非童晋改了主意,还不待他出口询问,花宫锦便凑了过来,“景大哥,这下我拜了师,爹就管不得我啦,以后我就跟着你们。”
  “我们?”景暮夕不解。
  花宫锦好心地解释道:“自然是你和师父。”
  童晋知景暮夕自是不愿和自己扯到一起,没等他说话,便道:“走吧。”
  方莲与花宫锦乘车,其余人骑马,一路向融火宫所在的惊鸿山而去。
  童晋与莫与之行在最前,四大护法跟随在后,见没人注意自己,景暮夕缓缓行到马车旁,抬手扣了扣车窗。
  花宫锦探出头来,“景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景暮夕瞧了一眼童晋的背影,“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决定去了?”
  “怎么不直接去问师父?”花宫锦摇头轻叹,“真不知道你们俩每天吵来吵去的有什么意思。”
  景暮夕不做声,童晋这次确是为自己好,这一点心里清楚,可自己就是搞不懂为什么还是要跟他生气。
  花宫锦见他一副苦恼的样子,不忍心再叫他为难,“师父还能为了什么,自是为了景大哥你,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才决定应邀的。”说着把手抵在下颌处,一脸不解,“景大哥,好多人都说师父是坏人,可和他相处这么久,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景大哥,真地是师父杀了蒋大哥么?”
  蒋鹏的事暂且放一放吧,景暮夕想,童晋他可以不顾,不过在事情了结之前,还是不要让花宫锦伤心为妙。景暮夕不禁暗骂自己,当初童晋要收花宫锦为徒之时,自己该当阻止才对,想着敲了敲花宫锦的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花宫锦不服气,“还不是你先问我的。”
  景暮夕尴尬地咳了两声,“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花宫锦撇撇嘴,“景大哥,其实师父待你很好,你不该老是这么对他。”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景暮夕忽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这个看上去整日糊里糊涂的小家伙,难道心里什么都明白?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小子,某些地方跟童晋不是一般地像。
  花宫锦不明白景暮夕为什么突然那么惊讶地看着自己,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么?
  盯着花宫锦不明所以的小脸儿瞧了片刻,景暮夕又觉是自己多想了,或许他话中本就没别的意思,只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才想到了别处。
  花宫锦却在此时又道:“景大哥,你该去跟师父道个歉。”
  景暮夕暗暗咬牙,看来他知道与不知道,只是迟早的事。不过他说得对,或许自己真地该去跟那人道个歉。
  二人说得投入,完全忘了车中还坐着个方莲。方莲眼中含泪,深深埋下头去,心中隐隐作痛,不知该当如何。
  童晋与莫与之有说有笑地行在前面,好似昨日的事并未让他有丝毫不快,景暮夕看在眼里,心下沉闷。驱马行至童晋身侧,景暮夕忽然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开口。
  童晋却似没看到他一般,仍同莫与之闲聊,“到了融火宫之后,不知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与莫兄畅谈的机会,可惜可惜。”
  莫与之看了看那边的景暮夕,又转过头来,“来日方长。”
  “说得也是。”童晋声音中透着开心,“莫兄日后若是得空,千万要来我灵峰一聚,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莫与之微微低头浅笑,“只要童兄不嫌我麻烦,他日定要叨扰。”
  景暮夕偷眼瞧过去,莫与之身上有一股素净的味道,吸引人亲近,这样淡淡笑开的样子,尤其温暖人心。景暮夕暗暗叹息,才不过一夜光景,就从童教主变成童兄了,日后又当如何?
  见景暮夕似是有话要单独对童晋说,莫与之识趣地要退开,“童兄,咱们稍后再说。”
  童晋这才侧过头来看了景暮夕一眼,却没说话。
  待得莫与之退后,景暮夕才有些别扭地道:“昨日的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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