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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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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好好好,不讲不讲。”童晋将信折好了又收回去,“你知道欠我就好,让我随你到处走走,就当你还我的吧。”
  这人巧言如簧,自己是说不过他。景暮夕无奈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去吧。
  在外边游玩了一天,景暮夕与花宫锦二人有说有笑也不去理会童晋,看得童晋是又嫉妒又无奈。酒足饭饱之后二人自往花府方向走,童晋居然说什么也要跟着二人回去。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景暮夕积了一天的火气终于在童晋提出要与他一同住进花家之后爆发。
  童晋却丝毫不以为意,“我怎知这小子会不会半夜摸进你被窝?”
  “你!”景暮夕将声音压低了些,“你道旁人都和你一样?”
  童晋表情无辜,“我可没有半夜摸进你被窝。”
  景暮夕被他气得无言以对,“你到底想怎样?”
  “盘缠没了,”童晋笑着挨近了些,“你当可怜可怜我。”
  景暮夕伸手向怀中探去,“我给你!”
  童晋背过脸,“无功不受禄。”
  景暮夕给他气得咬牙切齿,这人,当真无药可救了。
  “小景,你知道我若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何苦费力呢?”说着状似亲近地将花宫锦揽到臂下,“走吧,回家。”
  花宫锦心中也明白景暮夕虽看上去痛恨此人,实则与他交情匪浅。被童晋压得脚步踉跄,花宫锦小声道:“厚颜无耻。”
  童晋大笑点头,“那是我。”
  花宫锦叫下人为童晋收拾出了一间房,景暮夕在西,童晋在东,自己居中。童晋想这样也好,只要同在这院中,就不怕姓花的小鬼耍什么花样。
  一夜相安无事,大教主睡得舒坦,第二日竟难得地起了个早。在院中惬意地品着茗,不多时便看到景暮夕走了出来。
  “这个,”景暮夕走到近前,自怀中取出一物,“还给你。”
  童晋一看,竟是血玉令,便伸手接过,“怎么,用不到了?”
  “本就没派上用场。”景暮夕将目光移向别处,却仍有几分愤恨,“况且真相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查的了。”
  童晋知他仍认为是自己害他全家,不欲与他在此事上多做争辩,“可别说没派上用场,没了它你怎能那么顺利就下了灵峰?”
  那日之事想必也是瞒不住,确是自己理亏,景暮夕不答话。
  童晋将血玉令收起,“也好,现下这形势,你拿着也是个麻烦。”问剑大会上难免要将二人关系摆出来说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惹他厌为妙。
  花宫锦自房中走出来,见到景暮夕,一张小脸立时笑得无比可爱;转眼又看见童晋坐在他身旁,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大清早就缠着我景大哥,讨人嫌的家伙。”
  比之自己显然此刻花宫锦跟景暮夕更为亲近,童晋却已没了先前的不悦,“谁叫我喜欢你景大哥呢。”
  景暮夕咬咬牙,“你不要给我乱说话。”
  花宫锦单纯的心中并没能成功地理解童晋所谓喜欢的真正含义,只知道他的景大哥似乎很讨厌面前这个厚颜男人的喜欢,“我要是会功夫一定替我景大哥收拾了你!”
  童晋低头想了想,“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武功?”
  花宫锦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要学武功不会要我景大哥来教我么?”
  童晋站起身来,看了眼景暮夕,“没有我的同意,他可不敢轻易将武功授与旁人。”
  “为什么?”花宫锦扬起小脸,“你以为你是谁?”
  “因为啊……”眼见景暮夕面上表情越发难看,童晋更是得意,“你景大哥这一身功夫是我教出来的。”
  “骗人!”花宫锦看向景暮夕,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期待着景暮夕的否认。
  景暮夕皱着眉头别过脸去,无疑是承认了。
  “原来……”花宫锦盯着童晋的脸瞧了又瞧,“你是景大哥的师父啊……”
  童晋哈哈大笑,“小景,来来来,叫声师父我听听。”
  如果办得到,景暮夕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翻在地……
  用过早膳又回来东苑,花府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位姓莫的公子请栗公子午时到紫川楼一聚。
  “这位莫公子好厉害,”景暮夕瞟了一眼丝毫不觉意外的童晋,“才一日就将你的去处摸得这般透彻,确是对你关心非常,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所以我才不能回去分坛,只好赖着你。”童晋走到他身后,伸手想要抱一抱他,“你要是不喜欢我跟别人走得近,我不去见他便是。”
  景暮夕本也要躲,花宫锦在侧又急急将他拉远了些,防备地看着童晋道:“你要干什么,不准欺负我景大哥。”
  童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鬼……”
  给他二人这一闹,景暮夕心情稍好了些,“你自去赴你的约,我与宫锦出去走走。”
  “不行,我不放心你跟这小鬼走。”童晋改变战略,伸手握住花宫锦的腕,“咱们一起去。”
  “放开我!”花宫锦挣了挣,手腕上一点痛感也没有,那人好像并未使力,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不然你跟我比武?”童晋笑得狡诈,“输了的话你就跟我走。”
  这人当真无赖至极,景暮夕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放开他吧,我们与你同去便是。”
  午时来到紫川楼,还是那个座位,莫与之已经等在那里。见到景暮夕与花宫锦同来,莫与之略感意外,却也热情地招呼二人入座。
  童晋坐到莫与之对面,“我带了花家这对兄弟来,莫兄不会见怪吧?”
  景暮夕听他将自己介绍成了花家人,也不去刻意反驳,只向莫与之颔了颔首,也跟着入座。花宫锦看了看景暮夕,虽是不解,却也没有做声。
  “栗兄这不是把在下想得小气了?”莫与之为几人都斟了酒,“前日承蒙栗兄款待,在下今日也想做回东。”
  童晋见他椅上摆了一把剑,那日确是不曾带在身上,心下已是明白了八九分,“莫兄若是还有其他吩咐,但说无妨。”
  “就知道栗兄能知我心中所想。”莫与之微微牵起嘴角,“栗兄也是习武之人吧,依在下看,还是个高手。”
  童晋摆了摆手,“在下不过是练些吓唬人的把式罢了。”
  莫与之握了握剑,“在下仰慕栗兄为人,有心切磋,点到为止,可好?”
  他眼中露出殷殷期盼,好似不答应他的话就成了他这一生的遗憾一般,童晋只好点头,“承蒙莫兄看得起,在下若再多做推却可就说不过去了。”
  离了紫川楼,几人一路往西郊而去。出城又走了半个时辰,地势空旷,少有人过,不失为过招的好去处。
  童晋叫景暮夕与花宫锦站在一边瞧着,自己和莫与之则又走远了些。
  花宫锦拉了拉景暮夕,低声道:“景大哥,我一直想问,他不是姓童么,为什么那人一直称呼他为‘栗兄’?”
  景暮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话你可千万莫向旁人提起。”
  花宫锦见他说得认真,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莫与之抽出佩剑,“栗兄,请。”
  童晋取出腰间折扇,“请。”
  莫与之见他的武器竟是一把纸扇,先是一怔,随即了然,“这样的武器才配得上栗兄这样的风流人物。”说着已经执剑攻了过去。
  童晋向右躲过他刺向胸前的一剑,手中纸扇借势去击莫与之腰眼;莫与之将剑倒立,自下而上回护;童晋惊呼一声略向后仰,看那样子险些给鼻尖削了去。莫与之长剑旋回,就着童晋身子后仰之势递出;童晋身子翻转矮身扫他下盘;莫与之后跃,长剑刺向童晋背心;童晋转身之时剑已递到胸前,急急向后退了四五步才躲过剑锋,又以纸扇去拿莫与之穴道。
  这边斗得投入,那边看得更是投入。不知不觉间,景暮夕已向前迈出好几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堪堪过了百招,童晋虽说没有落败,却是险象环生,看得景暮夕心里着急难耐。莫与之出招并不如何快,可为何童晋躲起来竟那般吃力,甚至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想到他那次伤重呕血,莫不是……他闭关这一月出了什么意外?
  二百招之后童晋已是左支右绌,莫与之左手成掌袭他膻中穴,童晋单手欲将他手掌下压,纸扇同时递出,指向莫与之喉口。只是纸扇未到,长剑先至,童晋只觉喉间一凉,知是自己败了。
  将纸扇收回,童晋笑道:“莫兄好剑法,在下甘拜下风。”
  莫与之也收剑入鞘,“承让。”
  童晋点点头,“好说好说。”
  “景大哥,”花宫锦见他已走出些距离,便也跟了过去,“这人说自己武功厉害,其实也不怎么样啊。”
  景暮夕一时想不透童晋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着皱眉看着童晋,也不去答话。
  二人朝这边走来,童晋走在前边,看到景暮夕望着自己,目光中竟有些许担心,心中不禁愉悦起来,朝景暮夕眨了眨眼,笑得好不得意。
  景暮夕一怔,当下醒悟,自己怎把那日昊山与他过招之事忘了,他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此时眼中除了愤怒再没有其他,景暮夕转身便走。
  “哎?”童晋见他生气,急忙追了过去,“等等我啊。”心中却是欢喜非常,所谓关心则乱,看来小景你还不知。只是把莫与之一人扔下未免有失礼数,可他的小景又生气了,哪还顾得上礼数。童晋一边小跑着追景暮夕一边回头向莫与之道:“莫兄,对不住了,在下先走一步。”
  莫与之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居然两次被那人抛开不顾,却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非奸即盗

  二十八·非奸即盗
  五日之后,各大门派陆陆续续抵达汀口。
  童晋依旧每日缠着景暮夕,景暮夕只管带着花宫锦四处见识小孩子心中向往已久的江湖人士,大多时候是不理会童晋的。
  这日三人正在街上闲转,忽然耳听得身后有娇滴滴的女声传来:“九师兄!”
  景暮夕回身,有些意外,“小师妹?”
  方莲俏丽的脸蛋上染着淡淡的红,眼里的开心更是掩不住,“想不到真地让我找到你了。”
  童晋撇撇嘴,千里寻夫么……
  “找我何事?”景暮夕又向后头望了望,“师父他老人家也来了么?”心头蓦地一紧,若是给师父看见自己跟童晋在一起,可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童晋继续撇嘴,人家一个少女满眼期待地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小景啊小景,我是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迟钝?
  “爹还没来。”果然,方莲半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我……我留书给爹,自己偷偷先跑来的。”
  景暮夕这才省悟,不禁暗骂自己。瞥见童晋似笑非笑地瞧着这边,更觉尴尬,连忙故作镇定,“师妹,你几时到的?”
  “我才到了没一会儿,”方莲见了意中人满心欢喜,全然顾不得旁人,“心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师兄你。”
  童晋摇摇头,不妙啊不妙,“既如此,”上前一步走到方莲身侧,“想必这位姑娘累坏了吧,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
  方莲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人与景暮夕同行,回想自己刚刚的样子不禁有些害羞,“这位公子……”
  童晋微一颔首,“在下是姑娘师兄的……”说到这里却停下,抬眼去看景暮夕。
  景暮夕狠狠地瞪着他,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也怕他乱说话。
  方莲也看向景暮夕,“我师兄的什么?”
  童晋微微一笑,“朋友。”
  景暮夕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走吧,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捡了家酒楼坐了,彼此通了姓名,童晋依旧称自己叫做栗礼,景暮夕不语。
  自从知道了方莲的心意后,景暮夕对这个小师妹更是退避了三分;加之他本就不算是个会照顾旁人的人,也就不去主动和方莲说话。
  看人家女孩子夹在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大男孩中间,眼睛不断无助地看向她师兄,偏偏那位还全当不知。童晋虽觉好笑,却是心下不忍,“方姑娘孤身前来,可辛苦了,想吃些什么不必客气,就当在下给姑娘接风了。”
  童晋声音本就好听,此刻更是说得温柔,叫方莲不禁红了脸,“多谢栗公子。”
  景暮夕皱了皱眉道:“你不是没钱么?”
  “你怎就这么煞风景。”童晋给方莲倒了杯茶,“到了用的时候钱自然就有了,况且能请这么美丽的姑娘吃餐饭,我纵是没钱,也要把身上这点值钱东西拿去换钱。”
  方莲浅笑着低下头去,自小到大从没有人这般直白地称赞过她的美貌,师兄弟也有不少爱慕她的,却碍于方正道严厉,都不敢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语;而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九师兄,平日里和自己说的话本就不多,回师门转了一圈之后越发少了,更别提称赞她。因而童晋这一赞,可不叫个妙龄少女欣喜非常。
  那边方莲一边害羞一边高兴,全然没顾及自家师兄不好看的脸色。景暮夕瞧都懒得瞧那二人一眼,心道童晋你这家伙,脑中果然翻不出什么正经东西。
  正自愤愤间,那把好听的声音又飘过来:“谁要是娶了方姑娘这般闭月羞花,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那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公子谬赞。”方莲只觉脸都快烧起来了,却还不忘抬眼偷偷去看景暮夕,她心中的夫婿人选。
  景暮夕本不想理,听了这话不禁狠狠瞪向童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童晋这边正忙着哄方莲开心,白泓澜居然找到酒楼来。见到自家教主一颗心似乎都放在那位美丽少女身上,对景暮夕反是不闻不问,白泓澜惊得以为自己眼花了。忍住一肚子疑问,白泓澜走到童晋身后,低声道:“少爷,有事容禀。”
  童晋朝方莲笑得温和儒雅,“姑娘慢用,在下去去就来。”
  方莲只觉与此人相处如沐春风,“公子请便。”
  童晋起身与白泓澜往外走,瞧都没瞧景暮夕一眼。景暮夕心里不知怎地便憋了一股火,强自压下跑去质问童晋的冲动。
  出了酒楼,见左右无人留意,童晋问道:“什么事?”
  “金鼎堡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四海客栈。”白泓澜放低声音,“属下前去探了一番,见莫公子也在其中。”
  “他是金鼎堡的人?”童晋点点头,“他说他家距汀口不远,想必小景去金鼎堡时他在家中,是以二人并未碰过面。”
  白泓澜也是如此想法,“闻得问剑大会要在汀口举行,他师父才叫他先到此处接应的吧。”
  “你说金鼎堡的人都到了?”童晋这才想起白泓澜的前半句,“陈德怎么这么急,方正道这牵头的还没来,他倒抢了先机。”
  “听说是……”白泓澜顿了顿,“有心先挑了咱们分坛。人家毕竟失了心爱的大弟子,不做些什么倒也说不过去。”
  童晋挑眉看了看白泓澜,这小子跟龙啸混得久了,说话都不觉带了点龙啸的味道,“人家死儿子的都没着急,他死个弟子有什么大不了?”“死儿子的”说的自然是青江派掌门郑兴。
  这个教主,说话还真是没个避讳。白泓澜想,龙啸若是在这里的话定要不加掩饰地大笑……
  “陈德不似这般沉不住气的人……”童晋沉吟片刻,“我去会会他,泓澜你先在这边候着,可别让里边那几人在我回来前就走了。”说着人已走出老远。
  “教……少爷……”白泓澜苦恼,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一进四海客栈,童晋就见堂上坐了许多江湖人士,且衣着打扮大都一个模样,定然都是金鼎堡的人了。果然见到莫与之坐在居中一张桌边,同坐的还有两名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庄重严肃的长者。
  陈德啊……倒是像那么回事。童晋颇为不屑地想,而后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朝莫与之走了过去,“莫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莫与之抬头望过来,一见是童晋,立即起身相迎,“栗兄,真巧。”
  童晋正要解释一下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陈德却先开了口,“与之,是认识的人么?”
  莫与之侧过身来为陈德介绍,“师父,这位是栗礼栗公子。”又向童晋道:“栗兄,这是家师,金鼎堡堡主。”
  “原来莫兄师承金鼎堡,怪不得练得一身好功夫。”童晋一脸惊喜,躬身向陈德施了一礼,“久仰陈堡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陈德点点头算是回礼,“似栗少侠这般出色的青年才俊,怎地不在江湖上多走动走动,好叫老朽多听听后起之秀的名字。”
  你这是变着法儿说我是无名小辈呢,童晋心中好笑,面上却是恭谨,“晚辈学艺不精,哪敢在人前卖弄。”
  陈德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不知栗少侠是哪位宗师门下高徒?”
  “‘少侠’二字可不敢当。”童晋眼中既有遗憾又有怀念,“晚辈无门无派,家师也已仙去多年,况且他老人家在世时也不是什么名声响亮的大人物,不提也罢。”心中却念着,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可不要报复我啊……
  陈德见他说得诚挚,点点头不再追问。
  莫与之略感抱歉,“栗兄,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童晋摇摇头,表示无碍,“不知陈堡主前来汀口所为何事?”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问剑大会在即,哪能不先行探听虚实。”陈德的声音沉了下来,“况且我那爱徒被魔教的大魔头所害,当师父的怎能不为他报仇?”
  童晋了然,报仇不过是借口,探听才是真正的目的。陈德口中的“虚实”,怕是竞天剑是否真地在灵教分坛吧。明知陈德想在问剑大会之前灭掉灵教分坛,童晋仍然问道:“不知前辈作何打算?”
  陈德抬眼瞧了瞧他,“栗少侠虽是与之的朋友,可终究不是我金鼎堡之人,恐怕……”
  童晋急忙施礼,“是晚辈多嘴了。不过晚辈以为,金鼎堡乃是行得正坐得直的名门正派,大会之前还是不要有动作的好,以免落人口实。”
  陈德一怔,觉得童晋所言有理。这次联合武林各大门派对付魔教,若是自己事前先有了动作,难免要遭其他门派非议,反倒不好交代。
  见陈德沉默不语,童晋已知他是听信了自己的话。再行了一礼,童晋道:“晚辈多有得罪,还请陈堡主不要放在心上,告辞了。”
  莫与之送他到门外,“栗兄,多谢提点。栗兄说得很有道理,我会再劝劝师父。”
  “你我二人还谈什么谢不谢。”童晋笑了笑,“若不是因为莫兄你,这些话我是怎么也不会说的。”说完,又取来路往回走。
  莫与之望着童晋渐行渐远的背影,笑了。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走?”景暮夕看着拦在酒楼门前的白泓澜,既生气又无奈。
  白泓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等等再等等,我家少爷就回来了。”
  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景暮夕只管往前走,“我为什么要等他!”
  白泓澜被他逼得后退几步,闪身拦住方莲,“少爷吩咐过的,做下人的可不敢违抗命令。”
  童晋慢悠悠地晃回来,正看见景暮夕一脸气愤地瞪着白泓澜,不觉好笑,“我叫你留住他们,可没叫你这么失礼,岂不唐突了佳人?”说着走到方莲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小心。”
  方莲微羞地低下头去,“多谢公子。”
  童晋又再对白泓澜道:“去给方姑娘找家上好的客栈,切勿怠慢了人家。”
  白泓澜在心里叹了口气,教主是真把自己当仆从使唤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下来,当先开路。
  几人缓步跟在后头,花宫锦突然小声道:“无事献殷勤。”
  景暮夕皱了皱眉,本就窝了三分火,听了这句指责更是又添了三分。
  童晋却摇了摇头,“错,我这是司马昭之心。”
  剩下的四分一下被这句话填满,景暮夕侧过脸来瞪视童晋,难道……他真地对小师妹……
  方莲被他二人说得双颊飞红,只好快步去跟白泓澜找客栈。
  童晋却趁机走到景暮夕身边,低声问:“小景,你在生什么气?”
  被他一说,景暮夕才惊觉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气,只好别过脸去哼了一声,“我只是在想,所谓真心,你究竟有没有。”
  “真心都给了你,总得允许我分点虚情假意给旁人啊。”童晋笑得奸诈,“让你的小师妹喜欢我,总比她喜欢你叫我放心些。”
  景暮夕只剩下叹气的份了,童晋这人,到底该说他什么好……
  


☆、为敌天下

  二十九·为敌天下
  距问剑大会还有三日,方正道带着众弟子到达汀口。
  景暮夕要去拜见师父,叫童晋与花宫锦留在家中,童晋居然好好答应了下来。这叫景暮夕出了门还一直回头看,简直不敢相信他会那般听话。
  果然,景暮夕才走了没多久,童晋便也准备出门。
  花宫锦上前拉住他,“你不能走,你答应了景大哥的。”
  “你放心吧,”童晋不费力气地将他挣脱,“你景大哥看见我是不会觉得意外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花宫锦不死心地继续拉他。
  童晋想了想,有他在倒不怕方正道那老头起疑,点头答应,“好,走吧。”
  于是二人欢欢喜喜出门,童晋拖着花宫锦提气追出去,果然在方莲投宿的客栈门前见到了景暮夕。前边一男一女结伴向东而去,后边一大一小远远地跟着。
  待得景暮夕与方莲走到一间大宅子前,跟门前随从说了几句话就要进门的时候,童晋拉着花宫锦急忙跑了过来——这会儿不进,再想进可就不能走正门了。
  “你们……”景暮夕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老实听话。
  童晋讨好地朝他笑笑,转头对那守门的随从到,“一起的。”说完竟先行进去了。
  景暮夕无奈,只好领着花宫锦也走了进去。
  宅子颇为宽敞,景暮夕与方莲朝正前方的“赤火堂”走去,童晋与花宫锦依旧跟在后边。
  “赤火……”童晋低声沉吟,“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方莲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这宅子的主人听说此处要举行问剑大会,特别找到我爹,说要将宅子借出来给武林各大门派的同道们用,真是热心人。”
  童晋点点头,“姑娘可知主人家是谁?”
  方莲略显遗憾,“这我就不知了。”
  说话间已进了门,景暮夕上前几步跪倒在地,朝居中而坐的男子磕了个头,“弟子叩见师父。”
  方莲走到景暮夕身侧,也矮身施了一礼,“莲儿给爹爹请安。”
  “都起来吧。”方正道没去看景暮夕,只笑着对方莲道:“你这丫头,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连爹也不要了?”
  方莲急忙跑到方正道身旁,替他捶着背,“爹是全天下最疼女儿的人,女儿哪能不要爹?”
  童晋站在门前轻轻摇头,心道说不定啊,我是全天下最疼小景的人,他还不是成天吵着不要我……
  “那二位是……”方正道见门口还站着两个生人,便向景暮夕问起。
  方莲见父亲对景暮夕本就不冷不热,若说是他的朋友怕父亲不给面子,便抢在景暮夕前边开口,“是女儿新结识的两位朋友,栗公子和花公子。”
  童晋会意,抱拳行礼,“晚辈栗礼,见过方门主。”花宫锦怔了怔,也学着他的样子报上自己姓名。
  方正道见童晋俊逸非常,又似出身名门,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莲儿长大了,多结识些这样的朋友也好。”
  “爹!”方莲知道方正道在逗弄自己,虽然这会儿堂上站着的都是自家师兄弟,可还是让小姑娘红了脸。
  方正道招呼二人进了弟子之列站着,“不多时各大门派的掌门都会携弟子来到此处,问剑大会之前,我们须得敞开来谈一谈,可别出了什么分歧才好。”
  童晋在心中暗笑,不过就是想商量出一个对付我的办法罢了。事后你若知道我今日在场,还不得气得直接去见了阎王?
  景暮夕却皱起了眉,自己是与童晋对立的一方,真不该由着他混进来。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各门各派的人陆续到了。郑兴带着青江派的弟子,陈德带着金鼎堡的弟子,昊山七十二寨原来的二当家秦虎如今做了寨主,也带着众弟兄来到此处。大大小小几十个门派,一直排到赤火堂门外。
  莫与之见童晋等人站在天元门弟子之列,一时疑惑,却不好开口相询,只笑着点了点头。
  花宫锦拉了拉景暮夕的袖子,小声问:“蒋大哥怎地被那秦虎换了下去?”
  周围的人大多没注意这边,功夫好点的听到了,见他一副初涉江湖的懵懂样子,也都笑笑不作理会。景暮夕却是心中一痛,知道今日瞒也瞒不住,便低声回答他:“蒋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
  花宫锦惊得险些叫出声,景暮夕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才叫他勉强镇定下来,“回去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花宫锦觉得鼻子酸酸的,他虽然在蒋鹏手上吃过一次亏,却并不讨厌他,相反还有些感情,此刻陡闻蒋鹏死讯,心中不免难过起来。
  童晋懒懒地倚在堂中立柱上听着二人谈话,心想这回好了,不仅大的恨我,小的也要恨了……
  待得众人坐定站定,方正道起身朗声道:“问剑大会不日就要举行,老夫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众人纷纷道:“方门主请直言。”
  方正道点了点头,“既是问剑大会,烦请诸位先将私人恩怨放一放。”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明白方正道是要众人以竞天剑为目的,莫要一味只顾着报仇。
  郑兴站起身来,“方门主,你门下无人被害,只想要这把竞天剑才举行这问剑大会,老夫能够理解。只是老夫痛失爱子,此仇却不能不报。”
  “不错,”陈德一拍身侧的案子,“我徒儿死在他手上,这口气老朽可咽不下。”
  “正是!”秦虎一脚踏在椅上,“我等若不能手刃那大魔头,怎么对得起我们蒋寨主?”
  众人的血性被这几人挑起,也不知是谁带了头,一时间“杀了童晋”的喊声激荡不停。
  靠在立柱上的童晋嫌恶地按了按耳朵,有些后悔跟着景暮夕到这里来了。
  方正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若是能让那魔头交出竞天剑,那么景家惨案他就是赖也赖不掉了。待得他认罪伏诛,诸位才好报仇。”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明白了,方正道是在告诉大家,他们这些门派死那么一个两个,与景家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若要数童晋的罪名,当然要从大处着手。
  众人大都认同了这个道理,只有秦虎依旧愤愤,“什么竞天剑我管不得,那日无论童晋交不交出那把剑,我们昊山七十二寨都要他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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