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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懂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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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尝辄止足以,孰料霍季恩的剧本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两片唇一沾上,就分不开了。

    无声的唇齿厮磨,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只有屋里的光线透出来,朦朦胧胧的一小片。霍季恩的吻很温柔,一开始只是温热柔软的唇瓣相触,后来吻的深了、急了,也只是浅浅的吮吸。但就是这样含蓄辗转的亲吻,反而令索取变得无尽绵长,令每一下唇齿相交变得缠绵悱恻。

    夏子若不得不承认,霍季恩当真是个调/情高手,仅是被他这般拥吻着,她的全身都已隐隐发烫,就连楼梯口灌进来的冷风,都驱不散那炙热。她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然后又被他重新填满眷恋和热切,一切都由他主宰。

    夏子若垂在身侧的手,不觉被他轻轻握住,移到他的腰上。即使隔着外套,她依旧可以感觉到霍季恩笔直柔韧的腰部线条。她的手僵了一下,而后不由自主地收紧。就是这么个细微的刺激,却令他绷直的腰线猛地一颤,不由得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哐啷”一声闷响,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声控灯骤然亮起。

    两人的动作微微一僵,本能地撤下唇齿相缠,循着声源瞧过去。只见对门的防盗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老头。

    老头显然没料到大晚上出来倒个垃圾也能撞见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盯着他俩愣了半晌,老头突然朝夏子若咧嘴一笑,“姑娘,搞对象啦?”

    “。。。。。。不是。”夏子若一张脸上只剩尴尬。

    “是。”霍季恩一张脸上波澜不惊。

    嘿,这俩的答案还不一样。老头乐了,晃着手里的垃圾袋往楼下走,不忘对霍季恩喊上一嗓子:“小伙子,这姑娘不错,加油嘞。”

    “谢了。”霍季恩笑了笑。

    一晚上被连亲三次,这让夏子若当天晚睡了两个小时。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只觉鼻腔里、口腔里,甚至是这个原本清冷寂静的家里,全被霍季恩的气息填满了,就这样一寸一寸地蔓延开来。

    可彼此的关系算是……恋人?

    霍季恩还没有正经向她表白过啊!

    夏子若突然没了主意。

 第三七章

    除夕前一天。

    雪飘如絮,整座城市像是被洒了层糖霜,白茫茫的一片。

    季庭酒店的s法式餐厅迎来试营业的第一天。作为餐厅的第一拨客人,法国驻华大使馆的聚餐定在晚上七点。三十来位客人,其中不乏口味刁钻、饮食考究的正统法国人。虽然季庭酒店每年都会接待这批人,但这次不一样,适逢s新店开张,从菜单到管理均有所变动,而且夏子若也是第一次和新同事共事。

    法餐讲究多,每道环节都务必做到精益求精,后厨的分工因此格外精细。下午刚过,夏子若便来到后厨,逐一确定砧板、西点和冷盘师傅等是否到位。见厨子们已经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她稍感放心。

    她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么?”

    “没呢。”答话的是二厨吴奇,他正在调制香橙红酒烧汁,眼没抬,只懒洋洋地抛出俩字。

    是酒店的法籍大厨,今晚后厨的顶梁柱s新店开业的噱头之一就是此人,做法餐的都知道,一位名厨绝对能顶得上一块招牌。

    夏子若应声蹙起秀眉,刚要抬脚往外走,一道人影便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差点撞到她身上。她往后退了一步,眸色一沉,“宋雅,你稳着点。”

    “夏姐,糟糕了!”宋雅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猛地刹住脚步,小巧的五官拧作一团,“刚收到消息提前结束休假,原本计划今天中午能到的,但由于天气状况航班无法降落,他现在赶不回来了!”

    夏子若的心“咯噔”一沉,不容她开口,厨房里顿时炸开锅。

    “没大厨还开什么火啊,咱回家洗洗睡了得了。”砧板师傅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抽了下砧板,一副歇菜的架势。

    一人咋呼起来,立马有人附和:“是啊,今晚铁定毁了!”

    宋雅急得直搓手,摇着夏子若的肩膀,急声问:“这可怎么办啊?!”

    夏子若本就头一次独立应付大场面,再赶上忙中出乱,她简直一个头十个大,难免惊慌失措。但话一出口,竟是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镇定:“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来想办法。”毕竟是店长,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快步走出后厨,闪进员工休息室,跟在她身后的宋雅低声抱怨:“都怪程萱,搞什么提前开业啊……”

    夏子若不搭理她,兀自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马店长的电话,按了下去。长久的待机铃声,她在屋里踱步转圈,忽而,她的脚步一停——电话通了。

    她三言两语说明情况,也不给对方消化的时间,立马问道:“您能从店里先调位大厨给我吗?”

    马店长那边隐隐传来高谈阔论声,他压低嗓音说:“我现在陪李总在外地开会,不方便。冯千心在店里,你打个电话跟她要人吧。”

    “马店长,喂,喂……”

    电话里只剩一片“嘟”声,夏子若的心彻底凉了。冯千心这女人把巴不得看她的笑话,跟她借人,无异于找虐。

    宋雅一直杵在旁边,支着耳朵听,就算没听到马店长的话,但瞧夏子若一片灰败的脸色,她也猜到结果了,“要不然咱找霍总吧!他肯定有办法的……”

    宋雅刚想给自己的急中生智点赞,已被夏子若一语打断:“动不动就找老板,我以后没法服众了。”

    职场就是职场,一人在做,众人在看,本来这帮老员工心里就不服她,背后都叫她“空降兵”,这会儿她要是再把霍季恩搬出来救场,只怕又该落下话柄了。也许,除此之外,夏子若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私心的——她不想被霍季恩看扁。

    尽管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回忆,但她还是想起了霍季恩在说服她入职时说过的那句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凡是他给她的东西,她都特别珍惜。

    这种珍惜,或许连夏子若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心里好像有个收纳箱,里面装着他说过的每句话,随时随处她只要一打开箱子,他的声音就会钻出来。

    夏子若捏了捏绷紧的眉心,叹口气,又折回后厨,“奇叔,你帮我做个煎牛扒,我还没吃午饭。”

    这下不仅是厨子们惊呆了,就连奇叔这把淡定的老骨头都不免愣怔,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店长居然只顾填饱自己的肚子?

    “愣着干什么,您赶紧做啊。”见对方僵着不动,夏子若催促道。

    奇叔不奈地摇摇头,热锅执勺。在后厨泡了大半辈子,他还没哪道菜做得像此刻这般五味杂陈,以至于他不得不质疑霍总的用人眼光了。

    夏子若也不走,双臂抱肩站在炉灶边等。牛扒很快出炉,她直接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厨师们已不忍再看,纷纷背过身,摊上这么位吃货店长……唉,餐厅没救了。

    夏子若嘴巴在吃,眼神倒是落在奇叔身上。

    这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厨师衣帽,脖子上的领巾打得一丝不苟,腰上系着条收腰围裙,明明是后厨的制式打扮,可他身上比别人多了一股懒散劲儿,看起来不讨喜,难怪混到这把年纪还是位——二厨。

    夏子若心下已有定夺,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奇叔,既然大厨不在,今晚就由你掌勺了。”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嗓音,却是硬生生把厨房里的每个人都震住了。

    “啊?”一片哗然,店长不是忘吃药了吧!

    夏子若不理会那些诧异的目光和微词,自顾自说:“越是简单的菜式越能证明厨艺。奇叔这道牛扒外焦里嫩,火候刚刚好,再配上香橙红酒烧汁,一点不比大厨的手艺逊色。”

    她这番话落下,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店长是在试菜啊!

    奇叔不由得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打量夏子若一眼,别看这丫头年纪轻轻的,居然挺厉害,就连他都给算计进去了。不过看在她识货的面子上,奇叔也不推拒,“那我试试吧。”

    夏子若笑了笑,“好,大家赶紧开工吧!”

    “好嘞!”群情激奋。

    前厅里,觥筹交错,语笑喧阗。

    夏子若站在一隅,远远地看着,目光始终落在席间一处,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柔光暖影下,有位男士频频举杯向宾客敬酒,握在高脚杯上的修长指节,腕上的简约手表,以及扣得地道又矜贵的法式衬衫袖扣……她的眸光一路上抬,扫过这位举止清雅、气质沉稳的男人,一直望向他的眼睛,然后停住。

    黑眸清浅,却拥有最璀璨动人的光,除了霍季恩还能有谁。

    可就是这般看着,夏子若不由得发起愣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越发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自从被这男人轻薄后,他竟是什么都没说,今晚甚至是两人头一回打照面。她难免腹诽,男人果然都一个样,只有欲行不轨的时候,才会向女人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深情。其他时候,尤其像霍季恩这种性情凉薄的男人,总是时刻对人保持着那副料峭又疏离的态度。

    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又仿佛只是刚好转过头而已,霍季恩那双墨黑沉湛的眼睛就这么看向她。不期然的对视,令夏子若的脸倏地泛起两坨潮红,好像偷窥被抓个正着,她刚要别开脸,却见霍季恩朝她勾了勾手指。

    “夏店长,你过来一下。”他的唇微微上翘,挑起一抹极好看的弧度。

    她还来不及调整好表情和呼吸,已经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公事公办地叫了声:“霍总。”

    他的眼眸微醺,手臂搭在椅背上,侧身抬头看着她,“今晚的菜是做的?”

    夏子若的神经猛地一紧,果然刚一分神就被他逮住了,她赶紧把头脑调回工作频道,将眼底那丝心虚掩藏得干干净净:“是,怎么了?”别看她表面上淡定如常,心里早已打起鼓,该不会是客人吃出菜肴并非出自大厨之手了吧?

    不等霍季恩再开口,坐在首位的大使馆参赞已经竖起大拇指,用蹩脚的中文赞道:“菜很棒!”

    夏子若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她大方一笑,“过奖了。等下还有黑松露雪糕和覆盆子马卡龙供大家品尝。”

    “太好了!”席间一众人赞不绝口。

    酒足饭饱,霍季恩送宾客下楼,大概是多喝了几杯,起身时,他的脚步已有些虚浮。晃晃荡荡的一行人刚离开,夏子若便走进后厨。

    “奇叔,今晚真是谢谢您了。”她如释重负地笑着说。

    奇叔摘下厨师帽,挑了挑眉,“别客气。”他难得整个人充满精气神儿,趁着兴头多感慨两句:“想当年我也是某酒店响当当的大厨呢,要不是年纪大了萌生退隐之心,我怎么肯屈居千年老二啊。”

    夏子若不知奇叔当年的骁勇,当即面露惊讶:“我看您是宝刀未老。”

    奇叔的嘴角咧到脖子根,拍了拍她的肩,“你这姑娘人能干,嘴也甜啊,有前途。以后要是餐厅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夏子若做梦也想不到她在新环境里结识的第一个朋友竟会是——忘年交。

    曲终人散,留下几桌子残羹冷炙要收拾,夏子若搭把手,帮侍应生一起清理残局。当她抱着最后一摞盘子转身的一刹那——

    “夏店长。”一副低沉、又绝不会显得粗重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不过是一个名衔,她的身子已僵住,那摞盘子似乎都跟着颤了颤。她迅速扭过身,睁大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霍季恩不说话,那双晕着醉意的眼睛只深看着她,真真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在公开场合被他这么瞅着,夏子若几乎是从头皮麻到了脚尖,她从不知道“眉目传情”这个成语的杀伤力竟然如此之大。

    看够了,他才淡淡地说:“我喝高了,你去前台帮我开间房。”

    “你今晚要住在季庭?”

    “嗯。”

    夏子若不得不放下盘子,下楼去跟前台要房卡。听说是老板入住,前台小姐麻溜地递给她一张总统套房的房卡。

    她回到餐厅时,前厅里已经没人了,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散得如此神速,总之只有霍季恩孑然一身坐在一张餐桌前,他屈肘支在桌面上,一手虚撑着额头,似乎身体极不舒服。

    夏子若不敢怠慢,把房卡递到他眼皮底下,“你赶紧去房间休息吧。”

    霍季恩却不动,仿佛接下来的对话有多么难以启齿,他抬眸看她一眼之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语。

    就在夏子若疑惑地拧起眉时,突然听他悠悠开了口:“我走不动,你送我去房间。”

    拜霍季恩所赐,她对此人时不时就要犯一次的高冷病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无可奈何地架起他的胳膊,“走吧。”

    孰料,就在霍季恩起身的一瞬间——

    他的另一条胳膊猝不及防地被另一位女人搀牢了。

    “还是我送霍总去房间吧。”

    夏子若应声扭过头,就看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程萱。

    她握在霍季恩手臂上的那只手不由得隐隐一僵,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瞅着程萱那张表情清冷的脸,怔忪须臾。

    明明是那么冷的一张脸,本该毫无表情的,可夏子若却嗅到了一丝……敌意。

    女人之间的敌意。

 第三八章


    灯光淡雅,乐声袅袅的餐厅里,霍季恩的两条胳膊就这么被两个女人架起,一人一边。

    一瞬间,气氛冷凝。

    他微醺的眸光一沉,正要甩掉其中的某个女人,另一只手臂上的力道忽然撤去了。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他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只听——

    “那就麻烦程总监送霍总去休息了。”夏子若先松开了手。

    霍季恩应声蹙起眉,偏头向她看去,却只看到夏子若埋头走开的背影。

    倒是程萱把他扶得更牢了,踩在细高跟鞋上脚已经抬步,“霍总,走吧。”

    他收回目光,“嗯”了声。

    餐厅后门直通酒店的员工通道,夏子若没搭乘内部电梯,直接顺着楼梯间一路来到地下一层的更衣室。不是交接班时间,宽敞的更衣室里空无一人,她一屁股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灯下映出的那张沮丧的脸,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片刻愣怔里的小情绪,应该是——酸。

    呆坐一会儿,夏子若搓了搓木无表情的脸,麻利地打开储物柜的柜门,换上自己的衣服,拎包走进停车场。累了一整天,临下班还遇到堵心事儿,她索性连情绪都懒得收拾了,沉着张脸用遥控器打开车门锁,坐进驾驶座。

    这辆奇瑞q/q她开了四年,半新不旧,但因为撞过一次性能受损,发动三次才打着火。好不容易着了车,哪知夏子若尚未开出地下停车场,车头前忽地晃过一抹人影。

    这人闪出来的太突然,又赶上转弯的当口,以至于夏子若脑子里那点窒闷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剩一片空白,她发狠地一脚踩下急刹车。橡胶轮胎摩擦地坪漆发出“吱”一声刺耳的尖响,在留下一条短促的刹车痕后,红色车头在那人身前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没错,仅差一厘米,就是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

    不等夏子若惊吓过度的心脏落回胸腔,车门已被人打开——

    霍季恩就这么一矮身坐进副驾。

    这男人此刻不是该舒舒服服地躺在总统套房里醒酒么,怎么居然钻进她车里来了?而且还是以这副不要命的姿态。

    夏子若攥着方向盘的手一点一点收紧,脑袋还因为刚才险象环生的一幕有点发懵,嘴上已经咬着牙齿说:“霍季恩,你有病啊!”

    他真是有病了,要不他怎么会装醉让这女人把自己送进房间,要不他怎么会提早在房间里准备好一千枝白玫瑰准备给她惊喜,要不他怎么会一出餐厅就把程萱打发走了,然后在擅闯女更衣室发现没人后又来停车场堵她!

    可话到嘴边,霍季恩终究是压下了情绪,只挑眉问道:“夏子若,你就这样把我丢给别人的女人,合适么?”

    好一副恶人先告状的顽劣嘴脸啊,夏子若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由得气极反笑:“那你要我怎样?难不成我该跟程萱为了邀功争宠,干上一架?”

    霍季恩的目光在她抬起来对峙的脸上停留片刻,忽而,他笑了,笑得这般意味深长。车窗明明紧闭着,却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把他那一肚子不满都吹散一半。

    “你吃醋了。”跟上次不一样,这次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一坛子醋打翻在胃里,还被人嗅到了酸味,夏子若顿感五味杂陈,口气更不好了,“你赶紧下车。”

    见她用这种冷硬的口吻来掩饰狼狈发狂的内心,霍季恩也不欲与她抬杠,他干脆眼睛一阖,枕在座椅靠背上,“我累了,你送我回家。”

    车内的空间太小,这男人两条长得过分的腿伸展不开,不得不蜷着,颀长的身躯也略微缩起,一看就知道姿势并不舒服,可哪怕是闭眼假寐,他那张帅得毫无瑕疵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一成不变的淡然。

    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落在夏子若眼里,她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季庭有那么多司机,你随便叫一个就行了。”

    “你赶紧起来,你别在我车里睡行么?”

    “霍季恩!霍……”

    任她如何撵他,霍季恩都不回应,看那副样子,倒真像睡实了。

    夏子若顿时没脾气了。哦不,确切地说,是她瞬间不知该如何发泄自己的脾气了,就像是一只充满气的气球,分明胀鼓鼓的,却一下子爆不了。

    握着方向盘僵持片刻,她最终认命地踩下油门。

    临近春节,不少外地人返乡,街上车少人少,显得有些空旷。再加上下了一天的雪停了,街灯交错霓虹映照在积雪上,反射出清透的白光,整座城市都仿佛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环。连带着,副驾上的男人也浸润在这朦胧的光雾中。他的相貌这般出众,片片光影掠过安然的睡颜,更显五官清隽生动。

    可就是在这晶莹剔透的雪夜里,在静谧暖和的轿车里,夏子若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爽利不起来,她默默从后视镜收回眸光,一路把车开得飞快。主路上洒了融雪剂,路面湿嗒嗒的,偶尔的急刹车显得格外刺激。可即便如此,都惊不醒霍季恩,只是趁夏子若一时不察间,他把安全带扣上了。

    “嚓”一声刹车,小车稳稳地停在丽景湾门口。

    这回不用人撵,霍季恩兀自睁开眼,殊不知他竟在步出车门前——

    忽然拔下方向盘右侧的车匙。

    车子瞬间熄火,夏子若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怔住了,等她张开嘴喊他时,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已经被霍季恩腾一下拉开了。

    “下车。”他说。

    背光里,他的脸孔都是暗的,只有声音一如既往的……强势,哪里有半点倦意。夏子若错愕地抬起眼,瞪着站在车外的男人,“我不下车。你把钥匙还给我。”

    她本以为一路冷战到这里,彼此终于可以两不相欠,分道扬镳。孰料,霍季恩的剧本跟她的不一样,似乎这一路他全在养精蓄锐,等终于到了家门口,他才准备正式出招。

    他垂眸看了眼伸到自己眼皮底下,等着拿回车钥匙的那只手,然后根本不容夏子若反应,他微微一俯身,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勾到自己脖子上,一手捞住她的后背,一手抄起她的腿,就这么把她整个人打横抱出了驾驶座。

    “混蛋,你放我下来!”夏子若急了,这是强抢民女啊。

    “不放。”他就混蛋了,谁让这里是他的地盘,没人能拦得住他犯浑。

    她那条不得已勾住他脖颈的手,狠捶他两下,“霍季恩,我们得把话说清楚。”

    霍季恩抱着她不管不顾地往别墅大门里走,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他的手臂,却是很明显地又加重几分力,“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

    白色的雾气从彼此唇间冒出来,凝着寒冽的空气,不小心迷了人的眼。庭院里的积雪被佣人清扫过,路面干干净净的,只泛着层湿气。

    就算抱着个大活人,霍季恩依旧步履稳健,身姿挺拔,腰背笔直,一路步入客厅,走上旋转楼梯,走进他的卧室……如果忽略掉迎上来的刘嫂那副瞪大眼,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的惊诧表情,他的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堪称完美。

    瞅着眼前的那张大床,再配上霍季恩一勾脚把门带上的“砰”一声,某个危险的信号陡然冲进夏子若的大脑,她本就高度紧张的神经啪地断了,条件反射地蹬腿挣扎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台灯被碰倒,卧室里的光线顿时凌乱起来。

    可仍旧无法阻止霍季恩一抬手,把她扔进大床里。

    身子有片刻的失重,夏子若一脸惊慌地刚要坐起身,已有温润的气息覆下来。

    眨眼间,她又被霍季恩按住双肩,压回床上。

    他朝她俯低身体,屈肘撑在床上,许是床垫过于松软,他的手肘微微下陷,双臂支起的高度并不高。

    彼此相距一厘米?

    抑或只有半厘米?

    但这个小小空间里的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暧昧和躁动起来。

    她还来不及避开,他就微微一低头,轻碰她的唇,“夏子若。”

    低喃出她名讳的这一刻,霍季恩的眸光、表情和声音统统柔了下去,就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峙就此结束,所有的情绪全败给那克制不住的冲动,全融在这个既清浅又缠绵的吻中。

    他带着凉意的唇,温柔的吮吻,却是激得夏子若猛然警醒,她忽地别开脸,眼睛看着纯白色的床单被他手肘压出的那一小块褶皱。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迟疑片刻,她问出这么句。

    柔软的唇撤去,霍季恩状似并不在意无法继续的一吻,他修长的手指从她的侧脸滑过,指尖临摹她美好的唇形,最后停在那尖细的下巴上,板正她的脸,仔细端详她。

    “我们的关系是……”他那一瞬间的停顿,夏子若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声,她无法抑制内心深处某种难以启齿的渴望——

    霍季恩却在这时,似笑非笑地继续道:“我们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这话是她曾经说过的,他此刻必须得还给她。

    夏子若怔然,在这短短的距离里,不明不暗的光线下,她只愣愣地深看着他。但只是片刻的愣怔,她就反应过来——居然被这男人报复了。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大流氓!

    夏子若抬起手狠掐他的胳膊一下,嗓音带着挑衅,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娇嗔:“霍总,你跟所有的女员工都这样么?”

    她脸上这副恼人的表情被他的目光捕捉到的下一瞬,霍季恩一低头就缩短了彼此间的最后一隙距离,他虚蹭着她的耳廓。

    “不,只跟你。”他说。

    夏子若心头一震,不知是因为这句精简的对白,还是耳廓边袭来的那阵酥/麻,她只觉仿佛有一道小小的电流,刮过她的身体。

    耳廓上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很快消失,下一秒,霍季恩的唇已经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嘴上。被迫中断的吻卷土重来,带着比此前更放肆的占有欲,唇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着,吮/吸着,唇齿间暧昧的啧啧声,像是小猫的爪子挠在夏子若敏感的神经上。

    可这样还是不够。

    霍季恩撑在床上的手肘一松,整个身躯就完全将她罩住,他扣住她的双手,几乎含住她整个唇舌。微弱的光影中,他的眸色越来越沉……明明只是一个拥吻,彼此却好像融合、交/缠成一体。身上的大衣没脱,屋子里的暖气又十分充足,夏子若觉得全身像是要烧起来了,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像是感觉到她的炙热,又或者比她更为炙热,霍季恩的唇没撤去,手已经一件一件除去她的衣服。他的手掌是滚烫的,一点不冷,可夏子若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她开始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浑身紧绷得不成样子……

 第三九章


    夏子若身上的针织衫形同虚设,唇齿缠绵中,有炙热的手掌从衣服下缘探入,沿着她玲珑的腰线一路往上,轻轻抚/触。这男人修长的手指,宽厚的掌心都像是带着火,每到一处都能引发她情不自禁地微颤,可她的身体却在颤/栗中绷得更紧。

    “放松。”

    霍季恩从唇间哼出这么一个词之后,他的唇就寸寸下移,吮/吻至夏子若的耳侧,脖颈……他的短发磨蹭着她的耳廓,明明只是微痛微痒,却又仿佛带来某种强烈的刺激。连带着,他的唇舌,他的指尖,他的呼吸都在不断地、反复地加剧着这种刺激,以至于夏子若开始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像是大海里随波逐流的鱼,又像是高空中断了线的风筝,随着他沉沉浮浮,不知将飘向何处。

    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甚至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带给自己如此天翻地覆般的悸动。羞赧到极致,夏子若只觉心跳如雷,她不由得闭紧双眸,难耐地咬紧嘴唇。而她的内心,却隐隐蛰伏着一丝难以抗拒又无法言喻的……渴望。

    直到霍季恩的指尖和唇舌一同游走到她胸前的那一刻,夏子若整个人才一激灵,猛地醒过神来,“不……不行。”她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实在太紧张了。

    夏子若感觉到包覆在她胸前的那只手微微一顿,她缓缓地睁开眼,就看见霍季恩从她那片柔软中抬眸。凌乱的光线中,两人眼里都有一个小小彼此——

    慌乱无措的她。

    欲/念深重的他。

    被他这样看着,夏子若瞳仁中那丝脆弱的光微微一晃,她分明看到霍季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沉寂着浓烈的欲/望,也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处散发出的火热,正在凶猛地燃烧着。

    无声地僵持了一瞬,她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就在霍季恩展露出疑惑表情的一刹那,夏子若的手转而覆在他的头上。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还没准备好,乖。”

    这女人像是在安抚蠢蠢欲动的野兽,霍季恩的表情不由得僵了一下,满腔的欲/求到底是败给了她这句话。

    他稍稍一侧身,平躺到她身侧,单手一捞,就把夏子若搂进臂弯,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手心收紧。

    一时再无言,两人就这么相拥而卧,卧室里只缠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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