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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逗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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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张铭将张鉴的信凑在蜡烛上烧成了一把灰,暗自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你。”半晌后又苦了一张脸,穿越女定律简直是宇宙第四大定律,沾上就没好事。又颠了颠手里装着人参的盒子,自嘲一声:“好处费先收下,反正我如今只是个小秀才,能拿我怎么样呢?”
  琳娘虽然今日不爱理张铭,却也注意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察觉有异,就摸摸青青的小脑袋,让她自己练描红,站起身走到厨房,端了一碗一早就温好的补气三元汤,施施然的推开了书房的门,笑道:“远远的就听到相公在唉声叹气,我做了汤水,你先喝一碗吧。”
  张铭见她搭理自己,先前的郁闷就去了七七八八,接过那碗三元汤,冲她笑笑,喝了几口,才说:“你坐到我跟前来,有事与你说。”
  琳娘觉得奇怪,但还是和他面对面坐下,像个小学生似的正襟危坐。
  “咱们上回去县里遇见过一个千金小姐,还记得吗?”
  “记得,那位小姐比我姐姐瑾娘还漂亮三分呢。”
  张铭为了让她宽心,就咧嘴一笑,“算起来,她得叫我一声叔叔。”
  “咦,竟有这种事么?”
  “我们姓张的还有一大支,在燕京,天子脚下,就是她家。”
  琳娘掩口,“原来是一家人,那咱们要把上次的钱还回去么?”
  张铭一听就愣了,扑哧一声笑,抬手拍了拍她脑袋,佯装严肃道:“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竟然是呆的。”
  琳娘有些委屈,就瞪了他一眼,再不答话。
  “钱倒是不用还,可惜人情欠下了,以后要还的比那些钱可多多了。”
  琳娘到底单纯,还不太懂他这意思,反而将手覆到他手背上,安慰道:“咱们省吃俭用,总能还上的。”
  张铭反手抓住她,笑道:“你今日许久不理我,若是亲我一口,兴许我就不愁了。”
  琳娘本来正严肃安慰他,已将早晨的尴尬事忘的差不多了,此时却又被耍流氓,当下就翻了脸,她手上滑腻,一下子就抽了出来,端起张铭吃剩下的空碗,站起身就向外走去,出门前转头轻轻啐了他一口:“真不理你了。”
  张铭脸皮厚,跟在她身后,一路道歉,待跟到厨房,又赖皮,和她一起烧水做饭,琳娘扭不过他,两人倒又和好了。
  

  ☆、木与水(1)

  那天是上元节,张家的嫡小姐三个月未出门,终于得了机会,可以在乳娘和丫鬟们的陪伴下外出看灯会。
  燕京偏北,气候阴寒,张挽楠披着貂皮大氅,手里捧着小暖炉,仍旧感觉十分冷。年前,她被父亲刚进门的小姨娘“失手”推下了水池子,染上了极严重的风寒,这几日不过身体刚刚好,能说话走动。她原本怯懦的性子却凌厉起来,在大年三十那样的夜里,硬逼着自己说一不二的父亲,将那位小姨娘活生生剥到只剩一身里衣,丢进了家里的荷花池子里,浸了六个时辰,将人捞起来时,已经没命了。
  她此刻觉得冷,不过是因为身体还虚罢了。前世是病死的,这一世倒是健壮,被人摁在水里那么久,还能活的好好的。那女人会被冻死,不过是她自己扛不住罢了。
  关她什么事呢。
  灯会上有比赛丹青的,头奖是定窑白瓷。张挽楠擅丹青,就除了大氅,交给身后丫环,兀自挥笔画起来,凝神专注。
  上元节是一年盛事,世家女子出门可不以纱覆面,因此她不知晓,远处有一人,因为见到她未及豆蔻,却眼波不惊,雪面丹唇,端的是芙蓉颜色,轻轻叹了一声。
  张挽楠所画的,是海上生明月,她如今笔法虽然稚嫩,但意境深远,不出意料就夺了头名。她捧着新到手的白瓷,欣然一笑,赞道:“釉色细腻如牙,触手莹润,真是上品。”
  那将白瓷作为奖品送出的老学究原本极为肉痛,听得她真心称赞,倒舒心了许多,笑道:“小姐既然识货,那我这件宝贝也算的上寻到了好去处。”
  张挽楠欠身作谢,捧着宝贝施施然便走向下一处。
  前间有许多人,正围坐一团,共赏烟花。燕京平日里严禁放烟花爆竹,是怕走水,一年里唯独上元节这夜里能放,于是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便挖空心思做出最漂亮的烟花,年前就如流水般的送进燕京,只为了一晚上的灿烂盛事。
  张挽楠前世也喜欢烟花,却从未见多如此多样式的,质量好的烟花在空中能久久不散,甚至有人写下平日里不能说的肉麻话儿,托巧匠做成了大号的烟花,在这一夜里放出来逗人开怀。
  她有心一个人走走,就往人多的地方去,因为身量小,趁着别人不注意,借了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做遮挡,拐了几拐,便挤进了人群,和她身后跟着的仆妇丫环分开了。
  街边的花灯上面蒙了半透明的白纸,供路过的文人骚客题字写诗,许多人凑在一块儿冥思苦想、斗智斗勇,就挤挤挨挨的,张挽楠这才觉得自己真是太蠢,竟然想要一个人在古代夜里的街上走,就想打道回府,寻她如今的家人去。
  不知为何,她竟然走错了方向,越走越偏,已是这条燕京路的尽头了。
  前面有一间小铺子,里面隐隐约约透着光,有个老太太半睡半醒的坐在门口,好像对不远处的烟花盛会毫不在意,张挽楠心里略一思量,就打算上前问路。
  “这位阿婆……”
  那老太太眼皮都没抬得一抬,“要买东西自己往里看去,都已标了价钱了。”说罢就再不理她。
  张挽楠无法,只能往里走去,想着问问里面的人,她方才瞥了一眼,已经看见了,好像是穿着白色衣服,大概是个男的,不过现在没人看着她,上去说句话、问一问也没什么。
  里面那人见她进门来,原本正专心看自己手里一幅画卷,还当自己出了幻觉,就呆了呆,手里的画就掉在了地上,画上是个披着红色大氅的纤细背影,一段浅藕色的裙带从大氅里面调皮的钻了出来,仿佛随着微风猎猎而动,那画上的女孩儿乌发如云,露出的半张侧脸,肤如雪,眉如黛,唇似一点朱,正捧着一个梅瓶细细观赏。
  这画上笔迹尚新,湿意未褪,正是张挽楠方才在丹青比赛上的情景。
  她不由便愣了愣,向那人细细看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青涩的很,五官精致细腻,一双手修长洁白,一看就知道是不知哪家的公子哥儿。
  那人见自己的画被画上的人看了个正着,不由脸涨的通红,急急捡了起来,局促道:“我这店向来没人,你来作甚?”
  张挽楠好不容易找到个能问路的,也就假装没看到他画的东西,也不管他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直接就问:“我迷了路,要往乾宁街上张府那方向去,你能给我指指么?”
  那人暗恼自己方才着了慌,此刻见她假装没看到自己的画,心里舒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他往常在家时,是十分严肃井然的,这时候淡定下来,就说:“这里离那儿十分偏了,我引你去大路上吧。”
  说着就收起了画,并将屋子里还点着的油灯给吹熄了,带着张挽楠出门,临行前吩咐了那门口的老太太一句:“下个月这时候我再来,阿婆替我看着店吧。”
  那老太太冲他点点头,站起身就沿着墙走远了。
  张挽楠跟在那公子哥儿身后,心里不由怀疑他是否带自己走错了路。这条道弯弯扭扭,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人好像看出她神思不属,就不由安慰道:“我自小在这街上走动,没人比我更熟了,你放心吧。”
  “恩。”
  果然,走了不多时,便豁然开朗,眼前就是张府的大门了,此刻张家的人正四处找自家小姐,连张挽楠她如今的亲哥哥张扶梁都带着一队人出去寻她了。
  门口站着张鉴,他子嗣艰难,总共才两个孩子,先前的嫡妻死后,他就一个人用着两份心,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连名字都特地给她照着族谱上取。此时见她跟着个小少爷走回家来,也顾不上教训,急急忙忙就上前将她揽到自己身边,“怎么会走失呢?路上可又遇到歹人?”
  她朝张鉴宽慰的笑笑:“我迷了路,是这位哥哥带我走回来的。”
  张鉴这才想到要向那公子哥儿道歉,就问:“这位小公子是?”
  那人会意,自我介绍道:“我姓成,单名一个澈字。既然已经将人送到,我就不多留了。”他
  将怀里那幅画取出来,对张挽楠笑道:“既然被你看见了,这幅画就送你吧。”说罢就将画一卷,顺着张挽楠怀里的白瓷瓶口一塞,摆摆手走了。
  张鉴和张挽楠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走远了。
  张鉴细细思量京中哪个成家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少爷,突然就一惊。
  十六年前,当今皇上的二皇子出生,被赐名……澈。他母妃,出自柳州成家。
  

  ☆、正文第16章 孙琢被打

作者有话要说:  OUO 后天还一门 很快就能一天两更了
  几日后,刘盛替张铭作保,邀来先前要卖地的那位叫孙小五的年轻小子,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签了为期三年的“分期付款”契约,张铭从袖带里取出他出门前向琳娘要来的两封银子,加上刘盛帮他垫的十两散银,让孙小五自己拿了上秤称过。
  孙小五见那秤杆翘的高高的,就十分满意,谢道:“我也是不得已才卖地,本想着或许只能拆成零碎了卖,张秀才你能接下真是再好不过了。”
  张铭冲他一笑,说道:“多亏了我姐夫肯助我十两,才能买上小五哥家这样好的地,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唉,我也是为了奶奶,到沧州去能找到些好大夫给她治病。”孙小五一叹,面容又苦了三分。
  刘盛原本坐在一旁,见他伤感,就上前拍拍他肩膀,说道:“你家剩下那三亩河滩地,我也买了吧,在给你二十两,以后就在沧州好好过下去。”
  那孙小五就是一愣,忙道:“那河滩地,从来都是没什么收成的,不过是种些果子树,生些不中吃的东西,哪里值二十两。”
  张铭也是一愣,他向来觉得刘盛也算个人精,这时却出头要买孙小五的下等地,显的十分仗义,不过他也觉得孙小五孝心难得,就劝道:“那河滩地其实不错,离姐夫家近,夏天搭个凉棚也是好去处。”
  刘盛本来苦恼要如何劝服这小五,有张铭助阵他就放下心来,笑道:“是了,我是何等人精,就是盯着你那处冬暖夏凉。”
  孙小五也知道他俩是要教自己宽心,感动之余,他也现实起来,自己要替奶奶看病,还有个老娘要养,去沧州那地方,手里这样几十两银子也不过能撑的一时罢了,能多几个傍身也是好的,就严肃道:“大恩不言谢。刘哥,日后我发达了便报答你恩情。”
  之后他就取来地契和朱笔,同刘盛交接过,这桩买地卖地的事儿就结束了。
  刘盛和张铭一道从孙小五家出来,两人同路,就闲谈起来。
  “今日下午不如咱们都去岳丈家看看。”
  张铭奇道:“这话怎么说?”
  刘盛笑道:“是我忘了,你十岁就当上了童生,想来早忘了是一年内何时出成绩。”
  张铭汗颜,这事他确实不知,略一思索,装作恍然道:“是我忘了。怎么?难道琢儿要出成绩了么?”
  “你这姐夫不称职!一心只读圣贤书,连自己小舅子也不关心。”
  “惭愧,惭愧。”
  “我先回家去接瑾娘,你也带了琳娘去,若是琢儿通过了也能顺便贺一声,若是不幸没通过也要替他挡一挡灾。”
  两人便在岔路口分了道走。张铭边走边想,刘盛此人,真是不简单,简直称得上会做人的典范了,无怪他生意做的好,家中田地也多,只是如今还局限在孙家村这一带,反而束手束脚,要是能有机会去大城市,一定前途不可限量了。
  至于孙琢,七七那天张铭也看了,他长的七分肖母,也算的上同龄人里极好看的,而且不比他母亲粗鄙,也不像他父亲那样古板,是个性子跳脱、神采飞扬的少年。竟然也要苦命的走科举的路子,反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张铭回到家中,高高兴兴的往里间跑去,琳娘和青青已将早间的事务收拾好,两人正坐在厅里描绣花印子。张铭着实不爱一个人睡,且琳娘看青青常常一个人就能睡熟,就同意晚上还是跟他睡。于是前两天,张铭特地赶了趟周边几个村子合起来开的早市,买了三床新被褥回来,他们上回已经买了好些布,琳娘就想自己绣两个新被套,顺便也教教青青用针线。
  他笑道:“我回来了,已和人签了契,地契也拿到了。”
  琳娘原本正教到要紧处,因此张铭进门时也没站起来迎他,此时她教完了青青,又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忙不迭的站起来,接过他递来的地契,“我这就去收好,青青用细针不太熟练,我就想先教她织袜子,顺便也给你做新的,你看看,喜欢什么花样的?”
  张铭笑笑,凑上前去看那花样,全是花花绿绿的,他以往穿的不是黑就是白,没想到古代人连袜子上都能绣典故,只有一副青色双鱼的还算入眼,就朝那一指,说道:“这个不错,你去收好地契,织袜子先不忙,咱们一会做些菜送到你娘家去。”
  “为什么?啊……今日,琢儿该发榜了!”琳娘这段日子过的充实,和张铭又还处在朦朦胧胧
  的阶段,难免就神思不属,连自己小兄弟要出成绩的事都忘了。
  她转头吩咐自家小丫鬟:“青青,把咱们刚刚用的东西收好,我一会出来,咱两就做饭去,今日教你做一道新菜式。”
  青青点头称是,收了东西,就往厨房去生火烧水,因为时间紧,张铭也不闲坐着,帮着一起择菜淘米。
  琳娘去房里收了地契也赶到厨房,有她加入,动作就快了许多,她要给小兄弟庆祝,挖空心思做了一道粉蒸肉,一碗素八珍,一碟醋溜鱼片,还有一笼屉黄金糕,如今她当家,张铭又在用钱上鼓励她大方,这一家吃起来就毫无顾忌。
  待他们将热腾腾的菜肴装在碗碟里,又用青布包着稳妥的放进篮子,张铭做主让青青留在家里自己看书练字,琳娘也知道赵氏不太喜欢青青,就不勉强,只叫她乖乖的不要乱跑,两人便一人提了一只篮子手牵着手往孙家去了。
  到了孙家门口,却见刘盛搀着正挺着肚子的瑾娘,手里还提着礼盒似的东西,孙家门关着,里面似乎静悄悄的,他们也不进去,见张铭和琳娘来了,连忙用食指顶着自己嘴唇。张铭和琳娘就抿了口,他们将东西沿着门放在地上,四人面面相觑。
  琳娘上前帮刘盛搀着瑾娘,对张铭使了眼色,张铭就将刘盛拉到不远处一角落里,细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盛苦笑,他平时挺有自信,但面对他岳父孙炳就自觉矮了一头,孙炳欣赏的是张铭这样天生的读书人,他刘盛却只是个十六岁才过了童生考试的“学渣”,若不是因为同姓不婚,孙炳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瑾娘许给他。方才他和瑾娘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群学生出来,个个都噤了声,有个与他相熟的还冲他挥手,叫他不要进去,看样子是出了大事。他最怵孙炳,因此在门口踌躇起来。此时见张铭问他缘由,叹了一声:“看样子琢儿没过,只是他如今才十一岁,日子还长,却不知为何岳父要生这样大的气,就连岳母的声音都传不出来,想来在里面也不敢说话。”
  张铭略一思忖,就有了想法,严肃道:“我猜大概是琢儿不想念书吧。”
  “什么?”刘盛大惊。
  “琢儿看着性子跳脱,若是要他走寒窗苦读的路子,未必行的通。”
  刘盛叹一声:“可不念书,还有什么出路,他也不大瞧得上我这样呢。”
  张铭耐心道:“这事可以以后再议,咱们先想办法进去将他救下。”
  “这……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丈人。”
  张铭一笑:“大姐姐如今怀着孩子,她算的上是家里最大了,由她去说,总能有三分薄面,我再去咱们丈人那劝一劝,由岳母、琳娘、和小珠儿哭一哭,就有七分把握了。”
  刘盛这才宽心,就和张铭一道回孙家门口,将这计策同瑾娘和琳娘又说了一通。四人略一合计,就推开了门,也不再将带来的东西提在手里,只怕触了眉头,待他们走进孙家正厅一看,俱是一惊。
  只见孙琢只穿着单件里衣,跪在正厅地上,身上衣服从里向外沁出一道道红痕,一张小脸白着,却硬是不低头,咬着牙关,也不说话。
  孙炳手里举着根藤条,已是气极,坐在他那张官帽椅上,胸口起起伏伏,一张蜡黄脸是又悲又怒。“你比你大哥瑜儿聪明许多,却不听话,我同你娘一样,心里偏爱你,就不多管,只是想不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竟然……你竟然!”抬手又要狠狠抽下,眼看着就要落下,一旁的赵氏原本正干着急,却见到两个女儿并两个女婿来了,暗道来了救星,就扯开嗓子哭道:“我苦命的儿啊……”
  她本事最大,一边干嚎,一边还将孙炳手里藤条拦下,抱在孙琢身上,死赖不起。
  孙炳原本要斥她,却见到自己两个女儿都来了,动作一顿,又见自己小儿子已浑身是伤,心一软,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琳娘和瑾娘一见这阵势,心里也肉痛自家小弟,俱随着赵氏哭了起来。珠儿原本躲在远处看着,见娘和姐姐都哭开了,她本就害怕,也嚎了起来。一时间,孙家正厅闹做了一团。
  

  ☆、第17章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收藏!!明天考完双更【或许?!】
  孙炳看着一屋子的大大小小哭作一团,真是又气又怒,刘盛惧他,因此在一边做鹌鹑,张铭在一边察言观色,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就上前劝道:“老师莫生气了,大姐姐今日挺着肚子来看你,让她坐下吧,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大家也好一块儿商议。”他顿了顿,又道:“学生说句实话,我看琢儿年纪还小,快要挨不住了。”
  孙炳方才就有些心软,这下有人给他递了台阶,且是他欣赏的二女婿,才终于寻到机会缓了脸色,他自己脾气就倔,小儿子随自己,自然也倔,他如今年纪大了,才稍微随和些,就说:“全都给我住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赵氏和他夫妻多年,也能算得上心有灵犀,知道他松了口,自己心里也是一松,她看怀里的小儿子已经昏昏沉沉,暗道不好,一旁刘盛早有眼色,帮着她将孙琢抱起来,两人急匆匆往后院去了。琳娘和瑾娘心里也挂念弟弟,就带着珠儿,互相搀着手,迈开步子跟着去了。
  厅里就只剩孙炳和张铭了。
  张铭见孙炳沉默,也不敢乱搭话,就垂手在他身侧立着。
  良久,已能听得后院里赵氏正在呼来喝去,又是要毛巾又是要热水,一会又要冰水,忙的不亦乐乎。张铭都觉得自己脚麻了,却听得孙炳幽幽的说了起来:“他小小年纪就有主见,我往日最得意他这点,可他今日……唉。”
  张铭只他心里难受,就道:“学生斗胆猜一句。”
  “你说。”
  “琢儿是不是在县试时故意将卷子乱答一气?所以老师才这样生气。”
  孙炳一叹,“你果然聪颖,他竟然说不爱走科举仕途这条路,要寻什么真理,真是气煞我也。”
  张铭心里一笑,这是中二病提前犯起来了呀,面上一整,就说:“他天资聪颖,身边的又都是蠢人,自然就瞧不上科举了。”
  孙炳一听他这话,就陷入了思索,他自己虽是贡生,但也只是勉强考上,想更进一步是难上加难,这才不得已回到孙家村开起学馆,自然清楚自己所收的附近一带的学生资质如何,不是他自夸,那其中能比的上孙琢的实在是寥寥。
  他想不出什么办法,更是愁上加愁,只能问道:“你且说说,他这样可怎么办?”
  张铭冲他宽慰一笑,“他这样的,需要受些挫折,最好是去大些的地方,长些见识,知道自己哪里不如别人,自然就会想开了。”
  这话说到了孙炳心里,他虽然也动过这心思,但家里无人能抽出空来,何况家里一应收入都要支持大儿子在燕京求学,如今哪怕是让孙琢只是去县里读书,也谈何容易,其中的一应花费,凭他那点束脩如何消受的起,看来还是不行啊。孙炳心里郁闷,对小儿子的恼火更是蹭蹭的往外冒。
  张铭还不知他的话又将孙炳的心火挑起,又说道:“我预备开年后去县里做一门祖传营生,一边读书一边赚些笔墨钱,届时将琢儿也一道带去就好。”
  孙炳皱眉,就问:“什么营生,莫要耽搁了你自己读书,何况你家情况,别人或许被你施了障眼法,我却是清楚的。”
  “这事老师放心,营生我自己有些把握,张家嫡支也有人来助我,如今钱倒是不太愁。”
  张铭家的情况,孙炳也有所耳闻,原本以为他们这一支就算是被弃了,想不到竟还有人来助他,现在听的张铭讲话说的如此直白,倒也放下心来。他略一思忖,面上倒露出些尴尬,说道:“开年后的事且放一放,不过我现下有心想让那逆子吃些苦,还要麻烦你与琳娘。”
  “老师且道来便是。”
  “我见到他便心头火起,在这家里,又有你岳母不分青红皂白事事护着他,瑾娘如今身子不便,你和琳娘虽然年少,也算沉稳,不如让他……,你且附耳过来,我同你细说。”
  张铭便走上前去,将自己与孙炳凑的近些,听起孙炳的计策来,不多时,他脸上便露出个笑来。虎毒尚不食子,这位岳丈却要扮一回比虎还狠的人物了。
  待赵氏站在在后院里指使这个又指使那个,好不容易将孙琢一身的伤处理完,包扎好,刚要坐下来好好疼一番她小儿子,就见到她冤家孙炳昂首阔步进门来了,暗道不好。
  孙炳也不理会赵氏,径直走到孙琢面前,说道:“你要寻那劳什子的真理,就去寻吧,我也不拦你,自己收拾了衣服,即刻就出我这家门,不到过年不要回来。”
  瑾娘和琳娘原本都是一惊,待见到他身后张铭不住的使眼色,又听到他最后那句话里留着余地,心里俱是一宽,也暗暗有些好笑,就都在一边装作木偶。
  只有赵氏,立马哭开了,直哭自己命不好,哭大儿子远在燕京不能侍奉自己,又哭大儿媳妇不生儿子,是不下蛋的鸡,又哭孙炳心肠狠,又哭两个小的不懂事。犹如魔音入耳,叫人烦不胜烦。
  孙琢原本因为伤的重了就要睡过去,孙炳的话在他耳里十分飘渺,被赵氏这么一吵,才清醒的许多,他觉出自己父亲话里滋味,就勉力在床上爬起身,对孙炳说:“多谢阿爹。”又转头对她娘说:“娘你休要哭了,也忒难听了些。”
  他说话着实有用,赵氏立马就将声音一收,但她又动上了手,死拽着小儿子。
  孙炳见孙琢还算听话,就不多说,也不理孩子他娘那泼妇样,转身对瑾娘、琳娘二人道:“为父今日心情差,就不留你们了,尤其是瑾娘,在家多休息,但切记恃宠而骄,至于琳娘,你丈夫大有见识,万事都要听他的。”
  两女欠身应是。
  孙炳交代完事情,看到自己胖乎乎的小女儿正捧着茶水一颠一颠的要给自己喝,心里觉得还是小女儿贴心,就将她抱起来,出门去了。
  瑾娘和琳娘虽然忧心孙琢到底要被收拾到哪里去,但也不再多留,和自己母亲道别,就和自家男人会合,一道离开了孙家。
  路上,张铭和琳娘没吃上中饭,出门前虽一人吃了块点心垫饥,但在孙家忙了这么一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幸亏琳娘将一碟子黄金糕留了下来,虽然凉了,两人手里捻了吃,滋味也不错。
  “咱们一会回家,多做些清淡的,爹将琢儿赶出门,他哪里有别处去,兴许晚上会来咱们家吃饭。”琳娘吃着就对张铭说道。
  张铭一噎,才想起来他自己又失策了,他家现在能住的屋子不过他和琳娘那一间,青青住的小耳房,要是孙琢来了,总不能让他和青青睡一屋,只能他又和琳娘分床睡。
  “嗯,”他叹一口气,说道:“不用兴许了,回去后就将新被子拿出来,今晚琢儿就要住来了。”
  “咦?是怎么回事?爹和你说的吗?”
  张铭转头看看孙家大门,压低了声音,揽过琳娘肩膀,在她耳边说道:“我同你说……”
  原来,孙炳是要张铭代自己家照顾孙琢一段时日,他又要装坏人,只说要将孙琢赶出家门两个月,凭着他对自己婆娘赵氏的了解,她思前想后一定会偷偷把自己儿子托付到女儿家去,瑾娘怀孕不适合,就只有琳娘家了,正好让张铭找到机会开解开解孙琢。
  孙炳要导演这样一出戏,就需张铭给他做助攻,因此两人计划好了红脸白脸,才有了刚才那突兀的赶儿子一幕。
  琳娘听张铭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自那日同张铭接过吻后,他们虽然仍睡一床,却从未靠的这样近过,张铭像是顾忌什么,并不多碰她,她此时这样被半揽在怀里,同他凑的近,就有些甜蜜。
  张铭亦然,他上回亲琳娘,多半是冲动所至,后来又毛手毛脚调戏她,见她没什么回应,反而躲的慌,觉得自己大概做的过了,就不勉强她。这几天两人一直若即若离,倒让他感觉到了点前世中学时和小女生互相有好感的那味道,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已认定琳娘是自己妻子了,就从容不迫,只等着温水煮青蛙,要将她煮的又酥又软,最后一口气吃进肚子里。这时他们凑的近,他心里喜欢,即便已经说完悄悄话,也不将手从她肩上放下。
  两人回到家里,还算早,就一起做起晚上预备迎接孙琢的汤水饭菜,琳娘还特地将事情告诉了青青,让她等孙琢来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别让他一个人跑了。
  还没到晚饭时分,不出张铭意料,赵氏死拽着孙琢登门了,她伤心的泣不成声,将孙琢的衣物包袱塞到张铭手里,“他爹狠心,硬是将他赶出门,我也没办法了,瑾娘怀着孩子不能照看他,女婿,我就将琢儿放你家了,你可一定要替我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孙琢一脸不愿意,嘟哝道:“我爹可不是叫我到姐姐家度假的。”
  张铭腾出一只手拍他脑门,“你本事大,不来我家上哪吃饭,喝西北风么?”
  孙琢这才住了嘴,将头偏向一边。
  

  ☆、第18章 八卦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考完从学校回家路上堵车!二更大概完不成了! TUT 哭了起来…… 
  PS:记得收藏=3=
  孙琢身上的伤重,吹不得冷风,赵氏怕回去晚了孙炳会追究她,不敢再多留,只待张铭做了会好好照顾孙琢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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