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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逗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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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人之初生,以七日为腊,一腊而一魄成,故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死以七日为忌,一忌而一魄散,故人死四十九日而七魄散,做七的意义就是祭送死者。
之前因为原先那张铭病重,三七五七都囫囵过去了,如今病好,又换了现在的张铭做芯子,张铭再脸大心宽,也不能不信鬼神,刚刚去烧热水时,又见到家里厅上那两个牌位,心中不免戚戚,七七是人死后除头七外最重要的一场祭祀,他既然接受这古代张铭的身份,那么就既有权利、也有义务了。
琳娘本以为张铭病的糊涂,已忘了这事,是以她虽知七七重要,却不敢贸然提起,就怕勾起他伤心事,病没好全又倒下,如今见他自己想起,倒放下心来,答道:“是的,再过五日便是爹娘七七了,相公生病时,就没做三七和五七,我只折了些纸钱偷偷烧了,如今你病好的差不多了,是该将七七好好做起来,到时候和尚道士一个都不能少,还得请亲戚邻居吃饭,我怕相公穿丧服压住病气才没让你穿,到七七那日却得穿,过了子时就可以脱下穿常服了。往后还有百日祭,再往后的冬节、寒食节以及周年祭,都要好好做祭,好教爹娘保佑你不再生病了。”
张铭一听,和自己前世天朝的习俗并没有什么差别,他再仔细一看,琳娘外衣虽是常服,里面确实是粗布的丧服,自己实在粗心大意,这么久了都没发现,心疼她小小年纪要考虑这么多,只抬手摸摸她鬓角,黯然道:“是了。”
此时琳娘已将脚洗好了,两人也不再多说,各自洗脸漱口后就熄了烛火,并排在床上躺下。
张铭腰酸的很,就睡的不踏实,琳娘便从床上坐起,替他捶背捏腰,“可舒服些?”
“再用力些,哎哎……酸死我了。”
“不知是哪个,刚刚还要与我洗脚呢,逞强功夫一流。”
“嘿嘿,我那不是瞧你累吗?”
“安心躺下,别废话啦。”
“琳娘,我怎么觉得你越发没大没小?”
“啊,你做什么?”
张铭觉得舒服了许多,就捉了琳娘的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也不乱动,其实他心里方才乱的很,如今将人抱在怀里才感觉踏实许多,自己并不是孤魂野鬼,如今已有牵绊啦,不就是怀里这小女孩么。
岂料他还没抱热,琳娘就已抽身出去,往自己被窝里一钻,不再理他,“怎么了?”
那被窝传来闷闷一句话,张铭没听清,又问:“什么?”
琳娘这才钻出一个头,就着月光斜睨他一眼,看的张铭心头一动,才生出些刚刚并不曾有的旖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又钻回去了。
他也就不再想些有的没的,一心想起赚钱的事来,刚想再和琳娘说两句,却听到身旁浅浅的呼吸声,已是睡着了。
☆、闹心
那日过后,张铭让琳娘去和她姐姐玩耍,自己则先去和孙木匠结了账,将他订做的各式器具一并拖了回来,所幸那孙木匠要价高归高,做的东西质量还是不错的。他还要讨彩头,就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条红绸布,扎了朵不伦不类的大红花放在上头,又让自家十二岁的狗儿帮着搬,张铭见他这样贪财,真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又塞给狗儿五个铜板,又将自己和琳娘去县里时买的一包花生糖倒了一些在狗儿身上的口袋里,叫他回去分给弟弟妹妹吃。孙木匠见张铭如此上道,又觉得他实在蠢,面上更是哈哈哈的高兴。
料理了一桩糟心事后,张铭又去孙大刚那问他田里情况,确实是翻了地,也种了些豆子,那孙大刚却将种子还给了他,还怪他道:“张秀才呀,不是我说你,何必糟蹋自家东西,前几日我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眼下这都快入冬啦,咱们沧州的天气,冬天不论种什么都活不成啊。你还是把种子收回去,开春了再来找我吧。”说罢还将第二回的五十文钱退给他。
张铭知道他是好意,也知道自己确实犯了常识性错误,只得道:“是我疏忽了,父母在时我只知道读书,如今轮到自己当家,真是样样都不太上手。”
那孙大刚实在憨厚,就说:“你也不必伤心,我同你一样,年纪轻轻就没了父母,头几年难过是真的,现在家里有媳妇和孩子知冷知热,也觉得很满足了。”
张铭点点头道:“多谢你开导了。孙大哥,以后我这地里还得靠你照拂,你看我这二两肉,也实在种不了地。”
“这事儿啊不必同我客气。”孙大刚笑笑。
两人随即告辞。
张铭心里郁闷,走在路上边走边想,终于想通,想来是一开始孙大刚和自己都没发现那常识性错误,他回去后和自己媳妇王氏一说,就被人家发现了漏洞,那女人大概也是怕种坏了担责任,这才让孙大刚拒了自己。她倒是聪明,看来心肠也不坏,还叫孙大刚将钱足额还给自己。
这样边走边想,就走了岔路,张铭抬头一看,不免汗颜,前面就是自己岳家,赵氏的声音极响,便隔了几十米也能听见。他如今不清楚孙炳为人,不敢贸贸然进去他家,只知道他考了近二十年也没考上半个进士,是个老贡生了,学问上似乎不错,家里不过开着个私塾,仅靠学生的束脩倒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张铭还在踌躇是否要去打个招呼,却听到一个女娃娃声音,颇得赵氏真传,“娘,痨病鬼姐夫来啦!”这话说的,张铭仔细望去,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头上总了两个角,面如满月,细眉大圆眼,穿着藏青色大夹袄,颈子里还套了个银项圈,可爱的紧,此时小脸绷紧,远远瞪着他,一动不动,好像如临大敌,叫人忍俊不禁。
张铭自知这样不能掉头走了,只能上前,就在孙家门口垂手而立。不多时,赵氏便出来了,那小丫头溜的飞快窜到她身后,赵氏一边拍她脑袋一边道:“我的小姑奶奶,何必说你那丧气姐夫,诶?”待她见到张铭,就是一愣,“姑爷来啦。”蓦地她脸又一变,心想,这可是来讨钱的,真是个讨债鬼。
张铭冲她作揖,赵氏勉强回礼,两人就僵持住了,一个扯着微笑,一个撇着嘴。幸好在教人早课的孙炳听到了动静,也移了出来,见到这副景象,不免动气,对着赵氏斥道:“你这样成何体统,叫女婿立在门口,也不请进家来么?”
赵氏平时在屋内仗着自己生了两子三女很有底气,敢同孙炳吵上一吵,一般孙炳都懒得理她,由她占上风,可是若有外人在,她就惯会在孙炳面前做鹌鹑,因此两人虽然志趣不同,也算和睦,现下孙炳动气,她就做起鹌鹑来,对张铭道:“好女婿,快进门来,咱们家里今日还有几个你同窗在哩!”
另一旁,张铭早就悄悄打量起自家岳丈来,面色偏黄,高额长须,身上穿的乃是半新不旧的深色长衫,连指甲都修剪的干干净净,心中便有了计较。听得赵氏唤他进屋,也就从善如流,又对着自家岳丈行礼,道:“本是路过,并不曾想叨扰,且今日也未带礼前来,还望老师你不要怪罪。”他叫孙炳老师是不错的,盖因之前张铭就是拜在孙炳名下,跟着他学习四书五经,并一举考过了县试,成为秀才。
孙炳为人十分板正,听到张铭仍唤自己老师比唤自己岳丈反而更高兴一些,他亦知自己才华有限,再往后就教不了张铭什么了,还能听到他叫自己老师,自然得意。因此微微颔首,又问:“琳娘近日在家可好?”
“她一贯待我十分好。”张铭真心实意道。
“你刚病愈,还是在家多休养生息的好,不日便是你父母七七,到时候我亦会去帮你。”
张铭知孙炳此话已经说的对他极为照拂,心里感慨,恭敬道:“多谢老师。”
孙炳还要替学生上课,且他自己小儿子孙琢也在课上一道听,耽搁不得,就吩咐赵氏招待好张铭,又回到自己教书的那间门厅里去了。
张铭同赵氏实在没什么好说,但他看那圆滚滚的小丫头觉得可爱,就将随身带着的半包花生糖递给赵氏,“这糖不稀奇,我送给妹妹吃。”
赵氏虽然觉得张铭是个痨病鬼,还是蠢败家子,以前自己丈夫也不喜欢他,可自从张铭考上秀才后就对他刮目相看了,因此她也不敢做的太过。见张铭还有糖送给自家,也不好推拒,就顺手接下递给自己小女儿,笑道:“真是多谢你了,可要留下用饭?”
她家是不吃中饭的,要用饭就得到晚上了,这话言下之意便是无事就快走吧。
张铭自然知她心意,喝了两口茶,就道:“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劳您和老师说一声。”
见他要走,那圆滚滚据说叫珠儿的小丫头因着吃了他的糖,竟还有些舍不得,绷着脸拽了两下他衣角,最后被她娘赵氏一把抓回去,才由得张铭走了。
张铭脱了身,这才能够向家走去,心想上午这三桩事真是闹心的很,却见前面又闹了起来,一群人围在里长家门口,正叽叽喳喳说话。就听得两个四十多的妇人在闲谈,一个手里还牵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我说,孙老三来卖丫头,你怎的来凑热闹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儿媳妇儿嫌弃这蠢丫头不知事,叫我来和孙老三花点钱换一个。”
“你傻呀,换个好看灵巧的,你家媳妇不就更闹心?要是不注意着,让这些个贱籍的小狐媚子爬到你儿子床上去了怎么办?”
“我悄悄跟你说,我儿媳妇儿怀孕了,伺候不了我儿子,她这是要显大度,学大户人家给我儿子弄个通房哩。”
说是悄悄话,喊的比谁都响亮,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是要来给自己儿子纳小,还打着儿媳妇儿要孝顺的名义,真真匪夷所思。
张铭听得这一通话,才明白原来是人牙子来了,他还没见过这场景,就起了好奇心,走近里长家,往里探头望过去。
好家伙,里长家院子里正一排齐刷刷站着十几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穿的破旧,脸和手倒是洗的干干净净,主要还是女孩子,在乡下,丫鬟比小厮值钱,因此只有两个半大的男娃娃在那愣愣的站着。
不过孙家村有余钱买的起仆人的人家毕竟也少,大部分只是来看看,待有人上去一问价格,只见站在那中央的一人,生的尖嘴猴腮,一口大白牙,双眼贼亮,大声道:“这回都是正经官奴的孩子,你们看看,样貌是个个都好,听话乖巧,就是做活计,也是个顶个的好啊!我要价不高,这也是替官老爷做生意,女孩儿六两一个,男孩儿么,就三两吧!”
底下有人嗤笑道:“老三,你脸皮也忒厚,弄这么小的孩子来糊弄我们,回去还要好吃好喝养起来,平白添一张嘴。”
那孙老三也不恼,嘻嘻笑道:“年纪小好啊,小了才能从小就听话!”
“嗨……”众人又是一阵嘘声,不过还是有那衣着光鲜的上前挑拣起来,一番讨价还价,谈妥了价钱就将孩子牵走,有个穿绸子衣服的甚至一牵牵走了两个女孩儿,出手着实大方,就连那两个男孩,虽然木木的,也有两个老妇人上去牵了走。
张铭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窒的慌,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是白搭,转身就要走,却有人一拍他肩膀,转头一看,这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方才那一排里的小丫头,“姐夫,你怎的也买丫鬟?”
那人一笑,“瑾娘叫出来我买的,说是送给你和琳娘平时使唤,正巧碰到你,也省的我多跑一趟了。怎么,你可要收下这孩子?”
☆、商议买地
作者有话要说: OUO考完了最难的一门刑法分论 还有六门考试TAT
张铭先前虽也有心要弄几个仆人回去帮忙,但他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的雇佣关系上,也没有用童工的想法,因此不由一愣,“这……”
刘盛似是看出他心意,安慰道:“虽然现下看着小,总归是个帮手,待她长大了,有些事情琳娘将来不便一个人去做的,也好让她陪着,要是用的不称心,到时候再卖了便是。”
张铭尴尬道:“姐夫说的极是,我倒希望能寻个老嬷嬷在家帮忙看顾。”
刘盛一笑,也不恼他,只说:“你道寻个老嬷嬷容易么?又要能干又要不嘴碎,还得忠心,这样好的上哪去找,若是找了那又蠢又笨的,还不如没有。”
眼看推脱不了,张铭便道:“琳娘怎么说?”
“她姐姐当着她面吩咐我来买丫环送你们的,你觉得呢?”
张铭知道再推下去,刘盛就该不耐烦了,只得道:“张铭就多谢姐夫了。”
“不必同我客气,自从瑾娘怀了身孕,一日便要吃上三四顿,我也习惯了,我听琳娘说你家如今一日也吃三顿,要是不介意,中午就去我家一起吃个饭吧。”
既然刘盛这样热情相邀,张铭欣然应允,两人带着那小女孩儿一路走向瑾娘家。
张铭考虑买地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日了,今日正好碰到刘盛,可以向他请教请教,便说:“姐
夫,我父母去后,留了些钱与我,思前想后,还是希望买些田地,央人帮忙种了,也好收获些
许。我一向于这方面不通,还要请姐夫指教指教。”
刘盛并未想到张铭会问这个,但他本人确实是于田地庶务一途颇有些自己的见解,原本他父母也想他考秀才,可他十六岁才考上童生,天资实在算不上好,后来又和瑾娘定亲,便专心于田地庶务了。刘盛本以为张铭少年天才,不到十六就考中秀才,又瞧他小小年纪就极为严肃刻板,想来不大瞧得上自己这样的,岂料自张铭病好以后见到他两次,刘盛觉得他本性未变,一贯的与人为善,十分斯文,但比起以往温和了许多,今日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些高兴,便道:“若是要买地,确实该寻我,我虽然自家地不少,但平时也会做中人,帮人买卖田地。”
张铭一看问对了人,就笑道:“那依姐夫之见,该当如何?”
刘盛神秘道:“我只与你说,并不与旁人说,咱们村上七月可是发了瘟疫?”“嗯。”“孙小五家病死了许多人,原本这个数,”他伸出右手摆出个九,“现今这个数,”又摆出个三。“他家如今没了劳力,只剩孤儿寡母和一个老太太,那许多田地,便看顾不了了,前些日子老太太又染上了风寒,他孝顺的很,用人参吊着,现在用钱就十分紧,上回他来寻我,就想卖地,说是自己只留五亩上等地,其余七八亩中下的,想要出手。”
张铭一听有戏,连忙问:“他要价如何?”
“一口气吃下七八亩,谁家也没如此多的余钱,就是我能吃下,也瞧不上那其中三亩在河滩上的下等地,”刘盛言语间十分得意,又说:“你要是乐意,我就帮你去说,就买他那四亩中等地,中间虽与你家的还隔着孙大刚家的地,不过孙大刚他家人好,不必在意太多。至于价钱,一亩中等地要十八贯,因他要的急,我可帮你说成十五贯,你手里要是不够,还可以分期付给他,首回我与你凑一凑,付上三成就行,日后半年把他一次钱,三年把完。”
竟然还可以分期付款,张铭大长见识,更十分意动,他也大概心知这本是刘盛留给自己的好买卖,他要讨瑾娘欢心就与自己家亲近,感激道:“确实手里不够,不过三成倒是能凑上,只是不知这一季他家地里的作物归谁?”
“当然归你了,我知道你和琳娘心善,要是乐意,分他一半,也算仁至义尽了。”
张铭心里算盘一打,这样只花十八贯就能立刻拿下四亩中等地,以后每半年给的七贯,也能从地里自己产出,着实合算,又一想,咳咳,自己前日里敲“老乡”的那一笔,真算的上惊为天人的多了。以后只消花钱多雇几个壮劳力帮忙看着地里,坐着也能有收成。
“这样实在太好,多谢姐夫了。”
“等你父母七七过去,我就叫小五来与你签契子。到时候将钱凑足就行。”刘盛拍拍他肩膀。
如此一路走着,就到了瑾娘家,进了里间,刘盛他母亲孙氏正和琳娘一道喂瑾娘吃一道蒸鱼炖蛋。瑾娘这头胎动静十分大,如今五个月了仍时时要吐一回,换了别人家或许就该被骂了,所幸她嫁的人家极好,刘盛是真心爱惜她,刘盛他母亲孙氏则年轻力壮,又是瑾娘隔房表姑,待瑾娘犹如亲女儿,样样不需她操心,刘盛他父亲年轻时更是村里头一个好人,又有力气,才挣下许多田地。现在瑾娘吃鱼,孙氏更是悉心照料,怕她梗到脖子。
琳娘见张铭来了,眼睛就亮了亮,因她也在帮忙看顾瑾娘,就没起身,只冲他笑了笑,张铭亦回她一笑。
瑾娘见刘盛回来,还带着个木木的小丫头,就知道他将丫环买来了,笑道:“你倒是速度快。”
刘盛笑笑,问道:“今日吐了没?”
“你别说吐,我现在一听这词就不舒服。”
孙氏见他们二人回来,知道儿媳妇交代儿子买的丫环也带回来了,就对张铭道:“张哥儿,我去带这丫头去捡几件衣服,收拾干净了给你们带回去。”
她笑容真诚,张铭也高兴,就道:“多谢婶子了。”
孙氏也不是圣母,不过是爱屋及乌,可怜张铭没爹没娘,琳娘又瘦又小,听说赵氏年初出嫁妆时还对她有苛待,远远不及自家瑾娘,她才这样大度,见张铭谢的真心,心里才十分满意,将那丫头牵着就往外间去了。
张铭见瑾娘与刘盛也有体己话要讲,就想将琳娘招出门去和他一起说话,琳娘犹豫,瑾娘就将她一推:“我娘成日里担心这担心那,你怎的也学她,快去吧。”
琳娘这才起身,走到张铭跟前,张铭将她手一挽,两人就往外走去刘盛家水井边站着说话了。
“上午你过的可开心?”张铭一开口就说蠢话。
“开心,就是姐姐肚子里的宝宝淘气,动的厉害,她时时不舒服。”琳娘皱了皱眉,又伸手替张铭理了理衣襟。
见到那只瘦瘦的小手,张铭就想上手捏一捏,他在琳娘面前随心所欲,就抬手握住了,又
道:“我上午路过你娘家,就进去了坐了一会儿,你爹说到我爹娘七七那日他会来帮衬。”
琳娘点点头,“爹要是来了咱们有不懂的就能问他啦,我上午问了姐夫他娘,她一贯信佛的,会帮咱们去请茶安寺的和尚来做法事,这样一来,事情容易多了。”
张铭点头,对她说:“嗯,该有的都做起来,到时候补上三七和五七的,也好心安。”
“嗯。”
“对了,你姐姐怎的要送咱们一个丫环?”
琳娘一脸尴尬,就说:“姐姐送丫环,不好吗?”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想来有什么别的原因,张铭也就不多问了,“有丫环也好,我不在时,你平时一个人做针线也有伴了,等她长大些会做饭收拾,咱们就得空了。”
琳娘见张铭不多问才长舒一口气,就冲他笑笑。早晨她和姐姐聊天时,瑾娘说着说着就说到她如今比起春天刚嫁时长大了些,要防着张铭太早“做下坏事”,得安个第三只眼在家,她不明白什么是做坏事,也不懂第三只眼,可她实在拗不过瑾娘,才有了刘盛去买丫环这一出。
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孙氏就喊吃中饭了,瑾娘方才自己在房里有刘盛伺候着吃,刘盛他爹去邻村了,因此这顿饭就四个人上桌吃,那个小丫头则被孙氏打发到厨房吃东西。
刘家确实是这村里的富户,单一顿中饭就有鱼有肉,孙氏十分热情一直夹菜给琳娘和张铭吃,味道倒是不及琳娘做的好,可也算的上十分美味了。
四人吃过饭,孙氏要睡午觉,张铭和琳娘也不便多留,刘盛也有事要出门,就和他们一起出去,临分手前还对张铭说:“买地的事情我这就去帮你们张罗,你父母七七后头一个好日子便是二十八,等着那天签契子吧。”
张铭和琳娘带着那小丫头路上也不便多说,三人很快就到了家里。
张铭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那小丫头,说是九岁,可看起来和赵氏的小女儿珠儿一样小,还比珠儿瘦很多,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方才孙氏给她换了一身自己女儿小时候穿的衣服,虽然旧了点,也算干净,五官倒是还好,就是看人时怯生生的,不太大方。
琳娘见张铭皱着眉,怕他不喜欢这女孩儿,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叫莺歌。”
一听这声音,张铭倒抽一口冷气,他以前一直不太相信有人能以声动人,可这莺歌的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实在教人震撼。琳娘也是一惊,这声音比每年过年时来村里搭台唱戏的旦角儿还动听,要是唱起歌来,该有多好听啊。
张铭也怕惊吓到这孩子,他知道古代是作兴主人家给仆人改名字的,就说:“现在我和琳娘是你主人,莺歌这个名字不太好,我就给你换一个,叫青青吧,莺歌这个名字你自己记在心里就好。”他心里也疑惑,说句实在的,声音这样动听的,只要有心人发现,无论如何也不会卖到孙家村这种小地方来。
莺歌原本眼神黯淡,听到张铭叫她改名成青青,突然就活了起来,答道:“是,我就叫青青,不叫莺歌了。”
☆、同衾
作者有话要说: =…= 将就看看 感情戏不太会写 憋死了 接下来大概会断更一两天吧
张铭本来苦恼这青青来了没地方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的宅院有三进三间,虽然前面两间都空着不用,但木结构的房子竟出乎意料的结实,稍微打扫打扫就能用。正院的中间是张铭过世的父母生前住的地方,而他和琳娘的房间算是正院最里面一间,旁边就有一间耳房,里面床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就是封了许久已经都是灰了。
他们回家时正是下午,即便张铭想张罗去县里开店的事情也不用急,他和那张挽楠签的契子里明明白白写着要三个月后才能开自家店铺,他可以缓一缓到开年了再打算,现在正好闲着帮琳娘和青青两人打扫耳房,好腾出地方给青青住。
青青在人牙子那里想来也是做惯了活计的,跟着琳娘一前一后打扫的很快,琳娘在家里找到了一块旧的青底白花褥子,替她垫上,又去找棉被,张铭父母用过的自然不能再用,其余的棉絮都已经破破烂烂了,这个点儿再想去买也来不及了。琳娘接过张铭递给他的茶水,一口喝干,便道:“被子都没有,晚上她肯定要着凉。”
张铭见她满眼希冀,不由干咳一声,“咱们不是有两条么?”
一时静默。
琳娘愣了愣,将杯子塞还给张铭,小步跑了出去。
张铭暗叹一口气,却见她抱着自己被子进门来了,还没等他说话,琳娘已经张口:“这几日我陪着青青睡吧,只好委屈相公你了。”
“啊?!”
“她看着比妹妹还小,刚住到咱们家来肯定害怕。”
张铭深觉苦不堪言,亏他刚刚还生出些不应有的妄想来。
“月底就去买被褥吧。”琳娘见张铭一脸苦相,就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青青站在一旁,看着他俩一来一往,懵懵懂懂,但她也隐隐感觉到琳娘心地善良、性子和软,就想多向她靠近些。
琳娘转过头,对青青道:“今晚我和你睡吧,好吗?”
青青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上前,像个小松鼠似的拽住了琳娘的衣角。
张铭看见这一幕,心知今晚的入睡布局已经定下了,喝了一大口茶,才没被自己噎住。他又要充绅士,只得生硬道:“你张罗她,我看书去。”
他一抬头,只见琳娘正替青青重新梳头发,压根没在意自己,只能笑笑又摇摇头,就转身往自己房里去了。
吃晚饭时分,张铭家即便算上青青也不过三口人,也没必要装矫情分桌吃了。他家水池子里还喂了几条小鱼,琳娘捞了几条起来做了鱼羹,又炒了两个菜,她要给张铭加餐,又弄了碗猪血汤单独给他喝,配上韭菜和甜酱,端是香甜可口,爽而不腻。
吃罢饭,古代娱乐活动实在少,张铭在琳娘和青青一道洗碗的时候自己绕着院墙走了几圈,权当散食,路过时厨房听到那边正一问一答,想来和谐的很,他也不好意思再凑上去,只好暗自盘算起七七那日的事情,既然已经请了和尚来念经,还是别请道士了,到时候杠上怎么办,他也不懂这方面,到时候不要露馅了才好。至于番茄种子的事情,果然还是他自己太天真了,这种东西就算从孙家村推广出去也就是个普通的经济作物,挣不了几个钱,还得费时费精力去推销,多不划算,干脆直接请张萍给“老乡”张挽楠带个信,让她在燕京那种地方开始推广,反正她财大气粗,大概也有的是人替她做这些事,当然自己也是要种点的,就当零食水果一类吃吃好了。
张铭有隐约的感觉,那张挽楠,兴许正是张家在燕京那支嫡系的人吧。
张铭散完步,回到书房,就见到一人,抱着棋盘和棋子,正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白日里产生的些许不虞就全消散了,他取笑那人:“为着青青,你已经半天没功夫理我了,怎么现在倒来抱着棋盘不放。”
琳娘心里也尴尬,她将青青张罗好,看出她困顿,就打发她早点睡了,还替青青生了炉火,这才想起来白日里自己完全了忽略了相公,又不好意思拉下脸道歉,这才想了个蠢办法,她平日里跟着张铭读书习字,也看出他不太热衷此道,往往是不得已而为之,反而对下棋爱不释手,就想着投其所好来了。这下被张铭一取笑,更是窘迫,恨不得夺门而出,却又挪不开步子,进退两难。
张铭见她涨红了脸也不说话,心里也替她急,就主动开解道:“好啦,你来了正好,我们下棋,下棋。”又上前拉过她的手,将她按在书案边,自己则与她面对面坐下。他确实喜欢下棋,琳娘不过数日就能看出这点让他颇感安慰,就自己摆起棋谱来。琳娘见他不取笑自己,也定下心神。两人便各执一子,对弈起来。
“我能悔棋吗?”
“不行,相公,君子落子不悔,观棋不语,这还是你上回和我说的呢。”
“且通融通融。”
“哎,不行不行。”
“你今日都不与我睡了,想来我是及不上青青。现在与我下棋又杀气腾腾,又不让我悔棋,我心里难过,不如不下了。”
“你这人……就让你一回。”
张铭好不容易赖皮一回,才赢了琳娘一局,他好歹前世也练过几手,竟架不住琳娘悟性高,待他仔细询问,才知道赵氏虽然颇坏,但她父亲孙炳在家并不苛待她,且她大哥孙瑜也热衷下棋,往日常常带她观棋,只不过三年前孙瑜去了国子监念书,才没人带她了。
两人收起棋子时已是深夜,琳娘就要出门向那耳房去,张铭灵机一动,拉住她手,腆着脸道:“你现在再去那里,身上都是寒气,恐怕会将青青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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