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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逗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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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铭已经决定了要先斩后奏,擅自为徐澈添上淑妃娘娘留在自己这里的三十万两,他不禁擦了把冷汗,和先前预计的一样,仍旧只得两百万两。
  还不能算成他和许桓的功劳,看来这官儿,是升不成了。
  辛迪斯最后下了决断,由他和传教士肖恩一道带了霍兰国王的通关文牒去见大周皇帝,以防万一,他的水军则仍旧驻扎在琉璃岛,由两位副手带领。他们已经在岛上的火山口附近找到了硫磺和硝石,做出新的火药来只是时间问题。
  张铭虽想骂辛迪斯老油条,但也佩服这人胆量大,只带了十个侍卫,就敢进内陆见敌国皇帝,也是朵奇葩了。
  临行前,常春颇不放心张铭和周芹两人和这一群红毛绿眼睛蛮夷人一道走,还遣人送了一程,这是后话了。 
  ………………………………………………………………
  到了建州港,琉璃岛隶属建州,自有当地的正经官员陪着辛迪斯一行人上京,张铭公务在身,便与他们分道扬镳。船行到苏州港,张铭刚踏下甲板,就见到了穿了常服的许桓,他似见了救星般巴巴的凑了上来,“延铭,事情办的如何?”
  张铭若有所思的拍了拍他肩膀,压低声音道:“没问题。”
  随后,他又朗声道:“许大人!我这一路有许多新鲜见闻,眼下若是得空,不如就近叙一叙。”
  许桓在苏州一个人和江南官商周旋,可谓孤军奋战了许久,端的是风声鹤唳,他官位比张铭高,责任就更大,不得像张铭这样轻易出城去转一圈儿回来,眼下终于得了喘息之机,当然乐意之至。
  “邹巡抚、不,邹通政使离任,所以前几日我离了秦园,暂住代巡抚官邸,你那位家眷亦由我带去了。比之先前,好上许多。”
  张铭抿了一口清酒,他不好说秦游并不坏,只得笑道:“许大人是皇上特遣的勘查使,自然乐于住哪儿就住哪儿,此地的官员也当广开方便之门。” 
  许桓干笑了数声,说道:“皇上下旨要择三位皇商,近几日我推了许多宴请,已然顶不住了,”他看四下无人,又道:“我当下正是后悔,那曼陀花儿轻易沾不得,乃是良家子,若去官府告我,名声就要尽毁,若是纳作妾室,还需三媒六聘抬彩礼,何况……”
  他说了一长串,张铭才知道,眼下因要争夺皇商的名头,江南商圈已然换了一副势态,全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拔得头筹。那位将女说书人送至许桓床上的范姓商人,更是动起了歪脑筋,若是许桓不接这烫手山芋,就要彻底折戟于此。
  良家子,良家子,哪来这么多的良家子。张铭无奈道:“若是如此,费些银钱,何不娶了?”何况,你不是家有一大包子安氏么,前有那什么曼姬,现在多一个也差不多吧。
  许桓哼了一声,“此事讲究你情我愿,若像这样的,真叫人如鲠在喉。”
  张铭默了片刻,岔开话题道:“那依许大人之见,此地有能耐担皇商大任的,有几位?可包括这位范老板?”
  许桓顿了片刻,道:“倒是能将他算一位,不过,盐、粮、布三种,他偏要盐,这我如何作的了主。”
  张铭突然想到个主意,道:“不若如此,定下人选之权并不在你我手里,不如将有意的人选尽皆上报,由皇上作决断,许大人,你可如此……这样暗示他们,不仅国库能得更多的收益,到时你我筹钱不力之罪,也好略微减轻一些。”
  许桓眼睛一亮,笑骂道:“老奸巨猾。”
  两人又唠了些闲磕,张铭听许桓将此地情况一一说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临了时,许桓不住的唉声叹气,还时不时用眼神暗示张铭。
  张铭不明所以,遂问道:“许大人,可是还有什么烦心之处?”
  许桓支吾了片刻,最后长叹一声,道:“延铭,我就厚着脸皮直说吧,那朵曼陀花儿合我心意,不过若是由我娶,与礼不合,因我家中已有三位妾室。你却一位都无,正好有缺,你我知己,不如帮我娶了,回京后再将她当丫鬟卖与我。”
  此等奇葩事,张铭闻所未闻,一时间酒意全消,这人算盘打的忒精!这一招祸水东引,简直一箭双雕。不但解了危机,还省钱……
  事情紧急,张铭顾不得形象,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翻起了白眼儿。

  ☆、第93章 黄金

  
  “大人最近操劳过度,饮食不济,才会突发晕眩,仔细休养一阵便好。”
  “多谢。”
  “既如此,老夫先告辞了。”
  张铭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那大夫说瞎话,他舌头上那处被人撒了药,已不像方才那样疼的令人眼冒金星了。
  跟大夫对话的那人声音有些熟悉,兴许是明月吧。
  张铭从床上坐起来,刻意咳嗽了一声,令床帘外的人听见。
  “老爷?您醒了?”
  “嗯,这是哪儿?许大人呢?”
  “这是巡抚老爷的官邸,借与许大人及老爷暂住的,许大人将您送回来后,就去了前间院子。”
  张铭“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怎么将明月料理了,是个问题,她的卖身契,还在燕京家里,胡乱在这里将她嫁出去,未免太不仁义,人家见不到卖身契,也未必肯收。
  眼下是巡抚官邸,皇帝的势力范畴内,张铭不必像在秦园时一样同明月住一间,“你出去吧。”
  帘外人略顿了顿,轻声应道:“是。”
  待张铭听得有人将门掩上的声音,才抬手将帘子掀了起来,站起身清点起了自己房里的东西。
  书籍工具一类明显被人翻过,也算正常,东西并未少,张铭翻了翻自己那叠衣物,找到了一块手绢,将它拿起来凑上去嗅了一下,日子久了,皂香味儿也淡了。他将手绢揣进了自己衣襟里。
  眼下天已快黑了,不知周芹将信带到没有。
  张铭舌头上有伤,坐在堂上稍微喝了些粥汤,就有位管事打扮的男人来见他。
  “小的长福,李大人让小的来问问张大人,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张铭大着舌头回了一句,“都好,替我谢谢你家大人。”
  长福看他无心多说,便道:“小的便是这府里管事之一,大人若还有什么需要,遣了小厮等来寻我便是。”
  张铭点了点头,他便极轻快的退下了。
  代巡抚李大人,乃是南京人士,丁忧在家满整年后,被就地起复于此。张铭与他素未谋面,但这李大人乃徐澈的人,张铭没觉得有什么需太防备着他之处。
  又喝了半碗凉粥汤,周芹一路小跑赶来报信儿了。
  “老爷,秦大人说明儿个请你和许大人吃素宴,到时候捡了时间和您谈谈事儿。”
  张铭听后放下心来,又问:“你身边钱还可够用?”
  周芹挠挠脑袋,嘻嘻笑道:“够的。就是还未和这府里的小厮们通过气儿,兴许还要用上一些。”
  张铭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道:“这几日你去城里寻些田地,这是一百两,余下的省着点用。”
  “老爷在这儿买田地做什么?”
  张铭笑了笑,“你明月姐姐看着挺喜欢这边,老爷我就用夫人赠她的嫁妆钱,在这儿买些地送她当嫁妆。”
  周芹只当张铭已将明月收了房,听到这话,就呆了呆,“……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样一问,张铭深觉自己似乎一直在下人前权威不够,便敛了神色,并不作答。
  周芹鲜见张铭如此,就缩了肩膀,接过银票,乖乖的退下了。
  张铭左思右想,此事只能委托秦游了,由他妻子许莲娘帮着明月物色对象,顺道给她改个名字,将年龄也报小个一二岁,又有嫁妆,干脆还是顺理成章的就在这里嫁出去,待他回到燕京,只消和琳娘报备一声,也就过去了。
  毕竟是在自己家做了多年的老人了,张铭也不愿将事情做的太难看。
  他既对琳娘作了承诺,就要做到,哪怕越一次轨,都是前功尽弃。
  洗漱过后,张铭躺到床上看话本子,他喟叹了一声,已经多日未有这样舒服的日子可过了。先前不是漂在水上,就是住军帐,再往前一点,就是住四处都是眼线的园子,处处不适意。
  不知琳娘在做什么呢,孩子该有七个月大了,也不知他在娘胎里乖不乖。
  看了半本话本,张铭合眼即睡,到了半夜,他热的不行,就睁开了眼睛。
  时至深秋,已经有些阴寒。张铭从床上坐起,披了件大氅,就着烛光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于是,等他躺回床上,就更睡不着了。
  “一只羊、两只羊、……”
  “唉……”
  犹豫了片刻,张铭从衣襟里将那块儿手绢拿了出来,放在鼻间嗅了嗅。多日碰不到妻子,他满脑子的旖思,前些日子忙着,倒想不起这件事,今夜略一放松,就有反应了。
  他将手绢放到嘴边亲了亲,道了声歉,就将它移了下去,包住一处地方,心道,靠你了。
  弄了许久,张铭叹了口气,就着月光看了看痕迹斑斑的手绢,认命的起身打了盆水,将它清洗干净,晾在了毛巾架上。
  被琳娘知道她绣了多日的手绢派了这用场,兴许会发火吧,他一边洗,想到那场景,一边轻声笑了起来。
  秦游所请的素宴,是真的全素,说是请客宴,也不尽然,倒更像是家宴。因他妻兄许五爷也在。
  因为许家亦是担任皇商的热门人选,又和许桓是本家,两位许姓男人便相谈甚欢,对坐着喝起了老酒。
  许桓喝的晕晕乎乎,直称许五郎为老弟。许五郎虽年轻,但他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嫡子,自五岁起就跟着父亲学着打算盘、看料子,上面又有四位年长且虎视眈眈的庶兄,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将许桓捧的极为高兴,暂且不提。
  张铭看许桓喝的差不多了,才得以和秦游寻了僻静处谈事,待他见到秦游所说的僻静处还坐了位许莲娘,饶是他颇淡定,也愣了愣。
  许莲娘年幼时被当做男孩子养,她和许五郎又是许家唯二的嫡子嫡女,除开对着秦游时,因着小女儿心态,略有收敛,平时一向自视甚高,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她看张铭面露诧异,便轻笑了一声,站起身行了个礼,就要退出去给他们腾地方。
  秦游忙道:“表妹,还请你帮忙把把风。”
  许莲娘抿嘴一笑,就替他们将门掩上了。
  ……………………………………………………
  “延铭,我就直说了。我家和许家,都想做这个皇家商人,你和许大人一手既然推了这么大个动静,可有什么能提点的?”
  张铭推诿道:“这是许大人一手促成的,你们这里监管不到位,不知偷了多少国税,又没人肯拿钱出来助皇上,他一发怒,就定下了这计策。”
  秦游嘿嘿一笑,“我不信,许桓此人,虽然不贪,却决然没这么大的胆量,挑了这么多家的神经。你倒是狡猾,偷偷摸摸去了建州,将他一人留在这里作挡箭牌。”
  张铭被他戳破,也不脸红,只笑了笑,也不作答。
  秦游见他如此,知道这是要令自己表态了。
  “我这儿有一张名单,若是我姨夫家得做皇商,我现在就将它转与你。”
  张铭讶异道:“你也不怕被人报复么?”
  秦游摇了摇扇子笑道:“你可还记得金显,许家在此,同他家在清河县,也算相差无两了,不过没金显那样蠢,样样都摆在明面上,招人嫉恨,即便动静的再大,我们两家经年累月的根基也在此,轻易倒不了。” 
  张铭未接那张名单,反而疑惑道:“许家又不是你家,缘何你要这样掏心挖肺?”
  “你放心,我也不是傻的,我家和他家,是一荣俱荣,何况我走了仕途,这样一明一暗,有何不可。这名单,你接是不接?”
  张铭露出个狡黠的笑,接过那名单,随即道:“做不做的了皇商,我说了肯定不算,许桓说的也不算,依你们商人的规矩,价高者得罢了,皇上看中哪家就是哪家,不会偏私,也没捷径可走,你这名单我收下了,不过,你放心,我不过看上一眼,原件仍旧还给你。”
  不待秦游回话,张铭便打开了那张纸,默记了一通,随后递还给秦游,又问:“如何,你可想通了?”
  秦游收起了那名单,犹豫道:“莫非我听闻的消息乃是假的?不是说一家需交五十万两么?”
  张铭答道:“不错,不过,”他朝北边虚行了一个礼,“皇上缺钱用,许大人为了替他分忧,顺便令你们将偷走的税赋吐出来,新想了个辄儿。”
  秦游听后,立时就懂了,笑骂道:“好你个张铭,想出这样的阴招损人。”
  张铭摇头无辜道:“哪里是阴招,这是阳谋,再简单不过,明摆着的,谁家出的钱多,谁就有实力呗,再说,皇上也不曾说不能参股,你们看着办吧。”
  秦游沉吟了片刻,随后谢道:“若是如此,我倒也不怕了,先前只担心不知要向哪位送利是,这下倒是清清白白了,还可向皇上表忠心,真是一举两得。”
  张铭看他面上确实诚恳,久悬着的一个心也落了下来,又道:“若真如你所说,我去巡查三港,请你让许家人护我周全。”
  “这是自然……就是你也太黑心了些,不怕江南人骂皇上贪心?”秦游想到即将哗哗哗流出去的钱,颇为肉痛。
  张铭骂道:“忒短视,皇上筹钱做什么?还不是为了建水军,造船造炮台打水寇么?燕京离着东海近千里远,难道还是为了保护他自个儿?何况霍兰人已到了天竺,还遣了个先锋占了琉璃岛,你当这儿真安全?”
  秦游被他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倒有些警醒了,旋即又问:“霍兰人已到了天竺?是真是假?”
  “真,我去建州见到的那霍兰总督,他送给我一把黄金匕首,是天竺货。”
  秦游急道:“那你还让那总督去见皇上?!”
  “皇上缺钱,他有黄金。”张铭笑了笑,“你们都当皇上年纪轻不懂事么?”
  “那可就想岔了,这可是他的天下。” 
  

  ☆、第94章 回京

  那之后,张铭又将处理明月的事略微同秦游说了一通。秦游依稀记得自己任清河县县令时也曾向张铭求助过,眼下两人立场对调,他也起了些戏谑之意。
  “早说么,你做事也算周到,将我一家上下的眼线俱瞒过去了。依我看呐,你不愿意要那个丫鬟,是嫌她年纪大了,又算不得貌美。若是提前和我说一声,送你两个年轻貌美的扬州瘦马,养在这里,兴许就不是这情形了。”
  张铭知他定要埋汰自己,也不以为意,“若真是美人,没人会不喜欢。不过么,看看便罢了。你若是送我两个瘦马,非得送四个给许大人才能将事情办的体面,可不是要叫你亏本么?”
  秦游笑道:“你真是狠心,须知有那不知事的妇人,看你脸嫩,还向莲娘打听你可曾娶妻,想着要将女儿嫁与你呢,竟是这样一位薄情郎,唉。”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阵,张铭便告辞了。
  秦游回到他与莲娘的屋内,将张铭要向他们托付一位年长丫鬟的事情大致说了说,许莲娘手上钱多人多,自无不可,又听说张铭肯替这女人出嫁妆,更觉方便,就将此事应承下了。
  范家、许家、以及秦家的附属霍家共三家,最终拔得了头筹。不过,这笔生意,因为张铭和许桓设下的“抢钱”套子,这三家,纳证金最多的范家出了一百万两,许家势大,又专精布料生意,无人敢与它争锋,连金银带细软也缴了八十万两,倒是负责贩粮的,因为江南水田分散,一时里也找不出能独占鳌头的大粮商,被霍家联合了其余几个中等粮商捡了个便宜。
  许桓此行任务完成的漂亮,回京后就得升官儿了,他自入吏部做主事至今,一直升的飞快,直逼太宗时期的魏参政,好在他长的周正,又颇自恋的蓄了须,看着老成,才未有人揣摩他与皇上的关系。在燕京坊间看来,皇上本人长的可比这许通政使好多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又将升官的消息逋一从京城传开,弹劾他的折子也雪片似的飞到了徐澈的御书房,他随手挑了几本置于案头,就交代了身边的大内总管冯笙,将其余的一把火俱烧了。
  他要先让许桓站住了脚跟,才能将张铭扶起来,所以,下一步棋,该动一动了。
  “启禀皇上,百花楼宫人来报,若贵人要发动了。”
  冯笙一边替徐澈研磨铺纸,一边轻描淡写的报了一声。
  他令内务府将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报早了一个月,这样一算时间,早产了两个月。
  徐澈手里细羊毫略一停,“多让几个太医去看看,着他们替朕将大的保住了。”
  冯笙心一惊,“嗻。”
  “朕该去合德宫看看母后了。”
  隆冬,青田港。
  青田港是张铭考察的最后一港,许桓因着弹劾他的折子已经多如牛毛,火烧火燎般的先行一步,回燕京述职去了,张铭孤身一人,指点着这里的船匠建商船,顺带录了一本名册,预备着新建战舰时能派上用场。
  这块儿算是他的专业范畴,又无人盯着他,船匠们都是勉强糊口的老实人,相处起来非常的适意。
  张铭挑了几种漆作对比,有些他只在书上见过,不懂其中的特别之处,正在请教有经验的老船匠。
  “大人有所不知,这几种是海禁时好不容易传下来的方子,海水发咸,说是寻常的船只下海捕鱼不用这些个涂底便容易坏,这是老一辈的方子,我留在身边一直派不上用场,不过是图个念想才留下来,得用不得用,我也不清楚。”
  张铭会意的点点头,捞起一些闻了闻又放回去,又道:“老人家,请你用这些漆涂在一块板子上,我好带回京里去,若是合适,请将方子也重写一份。”
  “是,这好办。大人,你不日就要回京,我们几个老伙计想请你吃顿全鱼宴,”老船匠看张铭面露不解,“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婆娘们在家里做的,眼下出不得海,但寻常的江鲜还是有些的。我们几位看你和那个小伙计日日宿在船上,跟着我们一块儿白面儿泡水吃,就是再穷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了。”
  周芹在一旁帮人搬木材,听说了有鱼吃,眼睛都闪闪发亮。
  张铭听这老船匠说话诚心诚意,他虽不想吃老百姓的东西,但也大为感动,便道:“白面儿泡水已经不错了。倒是我多日未饮酒,对上回在你家喝到的那个小米酒念念不忘,若是便宜,请你家婶子温一壶,就让那个傻小子去买点下酒菜,和你们几位喝一顿。”
  “酒有!酒有!”老船匠哈哈大笑。
  张铭喝了一通老酒,眼神也温和下来,几位请他喝酒的船匠一直因他来此考察惴惴不安,眼下逮着机会,便伺机问道:“小张大人,你来我们青田港考察,也不宴请也不收礼,天天的往船上跑,究竟是来作甚的?”
  张铭含糊道:“嘿嘿,你们有所不知,大人我……咳咳,大人我啊,想着让咱们大周解了海禁,将水寇倭寇杀个片甲不留,好让你们出海捕鱼的捕鱼,经商的经商……”
  诸位听了面面相觑,其中有个机灵的问道:“出海经什么商?”
  张铭一拍桌子,道:“自然是去抢别人的黄金!”说着他便一个人笑开了,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瓷碗儿,“咱们这个小青花碗儿,十文钱一只,越过一道海,就值十两银子!”
  周芹只当自家老爷喝大了,也顾不得自己满嘴的肉,将他扶了起来。
  “老爷,您喝大了,快别说了。”
  张铭借着酒劲闹了一阵,到底将自己心里的愿望说了出来,待周芹将他扶到惯常睡的船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另一边,辛迪斯到了燕京,在使馆住下后,一直未得徐澈接见,倒是将燕京的诸多窑子全逛了一圈儿,他财大气粗,调情手段又高超,花姐儿各个爱他,还学会了跟人争风吃醋,骑士精神一发作,就打伤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永定侯。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桩公案,又闹至了徐澈面前。
  可惜他无暇判案,只发了一通怒,将永定侯圈在了家里,才注意到辛迪斯这位金毛紫眼的霍兰总督,中书省将霍兰使者到京的消息压下这欺上瞒下的小动作,又触动了年轻的皇帝的眉头。
  真是怒上加怒了。若贵人早产,生下了一个完整的死胎,还是个小皇子,命也去了大半,她昏过去前只当自己要死了,大着胆子告诉徐澈生产前陈皇后请她吃了一碗汤圆儿。
  徐澈对若贵人之宠爱宫内皆知,加之皇室子嗣历来艰难,连太后都无可奈何,只得先下手将陈皇后软禁在凤藻宫里,待事情查清了再作发落。
  张铭自然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反而琳娘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在普寿寺听青青将宫里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先时颇为那失了孩子的若贵人唏嘘了一番,待她听闻淑妃娘娘的肚子亦有了动静,眼下已有四个月,饶是她颇仁厚,因着对淑妃娘娘的私心,也不免为若贵人失了孩子深感庆幸。
  她当着佛门重地生出这样大不敬的想法,反应过来后就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念经,想着今年过年前要多施些衣物给流民,切切不能再生出这等想法了。
  许桓已归京了,可张铭却迟迟不归,唉,她抱着肚子长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孩子是等不及爹回家就要出来了。
  “姐姐,今日时辰到了,我该回去了。”
  琳娘依依不舍的看着青青,比起上回,她又瘦了许多,再要见面,兴许得等她生完孩子,开过了年,才有机会了。
  “娘娘怀了身孕,想必身边肯定多出许多不周全之处,这个你拿着,也好帮忙打点。我看你又瘦的不成形了,就不能请人开些小灶么。”她拿了一囊金叶子就往青青手里塞。
  青青每出宫来见她一回,就要被塞一回金银或首饰,饶是琳娘看着仍旧年轻貌美,她也生出些为人娘的也不过如此这样的想法,她心一软,到底不再像以往那般推拒,接下了。 
  琳娘见她终于肯接钱,简直感觉老怀安慰,突然“哎”了一声,摸向肚子,原来是原先一直乖巧的小宝宝将一只拳头顶了起来。 
  张铭上了回京的船只,临近过年,只得这一艘了,他来时带了明月和周芹两个,坐的是极宽敞的商船,心情却颇不宁静,回去时就只带了周芹一个,只得一间船厢,他东西又多,倒开心至极。 
  

  ☆、第95章 哭诉

  肖恩捧着十字架,在自己分到的房间内不停的踱步。
  到了明日下午,他就将跟随辛迪斯面去会见这个国家的礼部大臣了。
  他从琉璃岛一路乘船北上,沿途见到了这个国家许多不同凡响之处,光是领土之广阔就已经教人闻所未闻,人口则是自己祖国数十倍,饶是他一直坚信着霍兰的强盛富饶,也见识过了天竺遍地黄金的盛景,仍旧觉得大周这个国家是个值得尊敬的庞然大物。
  若是能够在这个国家宣扬主的教义,传播主的福音,……即便终身不能回到祖国,他也觉得死而无憾了。
  眼下他激动非常,不知明日该穿什么样的牧师袍才好。
  辛迪斯跟着肖恩学了几句汉语,他自打上回跟某个难看又骄傲的大周侯爵杠上后颇觉学好此地语言之重要性,可惜汉语艰深,他又要学骂人话,肖恩那个木头脑袋不肯教,只能自己摸索了。
  明日要去见这国家的礼部大臣,唉,这地儿的人都无上回见到那位张铭来的有意思。
  这地方的人用的搽脸膏脂非常特别,又香又滑,他在盛产香料的天竺都不曾见过。女子的脸蛋都细腻光滑,身体也柔软的多,骨架又小,比起霍兰国的丰满女子别有一番风味,辛迪斯有些遗憾自己现在金盆洗手不干海盗这行了,不然抢几个回去送给国王也好。
  据说,这个大周的皇帝不爱和人做生意,喜欢用供奉和赏赐这样的词语,但在辛迪斯看来,还是要比肖恩崇拜的教皇好上一些,起码赏赐的总比供奉的多。
  辛迪斯对着铜镜整了整自己领结,又检视了一番佩剑,戴上了新订制的蚕丝手套,拉开房门,嗯……他逛窑子去了。
  ………………………………………………………………………………
  琳娘自上回见过青青之后,就未曾出门,一直在家安心待产。瑾娘送了她许多有趣的玩意儿,有虎头鞋虎头帽,包被小衣也一应俱全。她自己也替孩子做了几身小衣裳,因为猜测是个女孩儿,还绣了许多漂亮的花卉在上头,她往常注重针脚平整,自己建了花房之后日日侍弄,则平添了些灵动在其中。
  可惜孙瑜和张铭不对付,连带着胡氏也不大敢来看她,只在刚得消息的时候送了些桂圆红枣来。琳娘小时候随着孙瑜学下棋,两人关系颇融洽,那时候因为赵氏不关注这个女儿,孙瑜作为长兄,给予她的关怀并不比孙炳少,只不知为何,大了反倒越走越远了。
  眼下她正在用钩针编一种细小物件儿,乃是新近流行起来的花样。燕京城里来了一群霍兰人,他们带了些来自那遥远国度的时新衣服和漂亮器皿来,初时大家都只看不买,后来永安侯夫人带头穿了件儿霍兰产的毛皮坎肩,又用起了长烟斗,才流行起来。
  永安侯夫人年近五十,却一直保养得宜,乃是城中的时髦风向标,她家财大势大,又一直是坚定的保皇党,一时里许多伯夫人候夫人国公夫人都跟着学了起来。
  说起来,永安侯夫人会用霍兰货,还有一段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说是永安侯年初时因着一艘船和永定侯起了矛盾,被皇上削了一顿,一直怀恨在心。前段日子永定侯又和霍兰人起了纷争,彼之敌人,吾之挚友,才有了永安侯夫人照顾霍兰人生意一说,
  琳娘听着新来的小丫鬟弄琴挤眉弄眼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噗嗤一笑。
  “你这张小嘴儿真是巴巴的,能说。”
  弄琴今年不过十二,是琳娘花庄子上的一户人家的小女儿,乖巧伶俐,像个小开心果儿似的讨人欢喜。她先前跟着父母做事,常常见到琳娘,看她面善,一直都很喜欢,眼下得了在她身边的差事,小小年纪就得五百文的月例,开心的不得了。
  “夫人,哪里是我瞎说,都是真真儿的,我去买蜜饯的时候,巷口的小四子同我悄悄说的。许夫人,您说是不是?”
  安氏正坐在琳娘身旁和她一起做花样子,闻言抬起了头笑道:“我看呐,是你家夫人太宠你了些,等你家小少爷打娘胎里出来,你得好好照顾他才行。”她一贯心道生个儿子好,言语间也将琳娘肚子的孩子唤作小少爷。
  弄琴嘻嘻一笑,捧了屋内的景泰蓝花瓶道:“那自然,夫人,许夫人,我换新花儿去。”
  琳娘笑着应了她一声,她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安氏看了看弄琴的背影,转头对琳娘笑道:“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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