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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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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初入机关那些小年轻在领导面前的畏首畏尾样子,他甚至看不透面前这个笑吟吟的小伙子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这人不是太过单纯就是城府深得太厉害。

    愣了一下,这才道:“嗯,说得不错,先安心工作。以后你在内勤工作上多多协助一下江建文,还有陈主任,整个办公室就他们俩搞文字材料,机关里的文山会海又多,他们担子很重,你要多分担点。”

    林安然点点头:“安主任您放心,我会的。”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说:“安主任,我想问个冒昧的问题。”

    “说说看。”

    “内勤是不是福利上比外勤低很多?”林安然巴眨着眼睛,笑意里很有深意:“我听江建文同志说,咱们内勤补贴很低,外勤分成很高?”

    安秋岚一愕,他没想到作为第一天上班的林安然敢提出这么尖锐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才说:“这……”

    林安然不等他回过神来,又抢着道:“我能提点建议吗?”

    安秋岚苦笑了一下,说:“你说吧。”

    林安然笑嘻嘻说:“能不能提高一下我们内勤的补贴,这样既能提高内勤的积极性,也可以显示出领导对我们内勤工作的重视,对吧?”

    林安然绝对不是无脑乱提的意见,他早就猜到江建文这种性子的人会碍于面子,又或者怕影响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而是选择憋在心里,然后通过牢骚发泄。

    殊不知,在机关里工作,自己合理的权益必须要靠自己争取,没人会主动为你争取,领导往往有自己的算盘,你不逼他一下,往往就会装傻。但是你提出来了,他不办就是另外一回事。

    安秋岚目前处境艰难,很想争取让自己替他卖命,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提出时机,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寨。

    果然,安秋岚沉吟一下,下决心似的拍了板:“小林你说得对呀,从前我是对内勤的同志关心不够,江建文现在怨气这么大,我有责任,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内勤室的增加补贴!”

    林安然笑道:“那就谢谢安主任了,我一定安心工作,也请您放心。”

    安秋岚说:“还有一件事想让小林你帮个小忙。”

    “什么事?”

    安秋岚打开抽屉,拿出一份表格说:“让你给江建文同志做一下入党介绍人,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林安然接过表格,看到介绍人一栏只写了安秋岚的名字,很是奇怪,偌大个支部,难道找不到一个可以做介绍人的党员?

    旋即又明白过来,以江建文的脾性,还有安秋岚目前在政法委的孤立地位,恐怕还真找不到人给江建文当第二个介绍人。

    但介绍人可不是随便就能当的,如果当了,很容易就得罪其他不想看到江建文入党的人。

    安秋岚无形中也等于是逼迫自己站队。这安主任不简单,看来也是只老狐狸。

    林安然稍稍思忖片刻,心中已有定数,笑道:“江建文同志我看素质很不错,我也愿意介绍他入党。”说罢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刷在介绍人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安秋岚看着这一切,满意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第19章 老同学(一)

    无风无浪一直到了下午,终于熬到下班时间,林安然的呼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王勇的号码。

    自从王勇在分局上班以后,已经有几天没见这家伙了,估计忙得够呛,憋了几天,也是时候出现了。

    电话挂过去,王勇在电话那头大吐苦水,说自己如何如何忙,刚上班这几天在治安股里忙得跟陀螺似的,惨得跟孙子一样。

    林安然说:“敢情是找我出来诉苦的?”

    王勇说:“哪倒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俗话说得好啊,新来新猪肉,就是被宰的命。还好这些日子我天天请那些老前辈吃饭,用酒肉塞住他们的嘴巴,现在都对我赞口不绝咧。”

    林安然笑道:“那你找我干嘛?庆祝我第一天上班?”

    王勇说:“也不对,我那天已经给你庆祝过了,今天吃饭聚一聚,有个老同学刚从外地回来,听说你也回来了,要见见你。”

    老同学?

    林安然心里嘀咕了一下,奇道:“谁呀?”

    王勇说:“梁伟华啊,高中同班那个整天说要跑遍世界给非洲狮子拍照那个,他爹是我们滨城日报社的副总编,这家伙在首都大学毕业之后进了北方一家报社混了两年,现在被他爹勒令回来这边发展,现在在滨海日报社做主任记者呢。”

    林安然大笑:“你小子说的是四眼华吧!”他当然不会忘记梁伟华,高中时期是他和王勇的好朋友,一副高度数眼睛常年顶在鼻梁上,身子高而瘦,像条麻杆,三个人经常躲到体育场的角落里偷看一些如《******》、《花花公子》之类的违禁书籍。

    梁伟华出身在记者世家,家里三代都混记者这一行。高中时期,梁伟华不知道是动物世界看多了,还是******看多了,整天叫嚷着长大了跑遍全世界,到非洲拍狮子做爱,到尼罗河拍鳄鱼行房,到南美丛林拍眼镜王蛇交配,后来高考后三人分了手,林安然和王勇从军,梁伟华考上了首都大学的新闻系,毕业后没见回到滨海,听说在北方发展了。

    “就是四眼华,这小子现在又高又壮,不像高中时期那么瘦了,我们分局今天要请日报的记者来采访严打行动成果,没想到撞见这小子。”

    王勇说完又不断催促道:“行了,别的见面再说,你赶紧出来,小天然海鲜酒店,3号房。”

    放下电话,林安然收拾完桌面的文件,向江建文打了声招呼:“文哥,走了,都下班了。”

    江建文忽然停下手里的活,抬头说:“谢谢你。”

    林安然讶道:“谢我干嘛?”随后便回过神来,想必是做他入党介绍人的事,于是笑笑:“啊,你说入党的事情啊?这没什么好谢的吧?”

    他清楚安秋岚让他当江建文入党介绍人其中必有乾坤,可具体情形却不清楚,有意装糊涂探听下缘由。

    江建文说:“必须要谢谢你。我刚来综治办,安主任就提出给我入党,足足一年了,还没入成,原因就是没人敢给我做介绍人,除了安主任自己。”

    林安然装作很吃惊道:“居然入个党都这么麻烦?我当年在部队入党都没什么波折。”

    这话说到了江建文的伤心处,他摇摇头,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政法委算是一个黑名单上的人。”

    看看墙上的挂钟,约定吃饭的时间还没到。林安然很有兴趣听江建文说说其中的玄机,干脆坐了下来,饶有兴致问:“咋这么说自己?”

    江建文苦笑:“我一点没夸张,我得罪了李海副书记。”

    李海是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在所有的副书记里,排行第一,主管政法委办公室、监察室,主持日常工作。

    政法委政法委隶属党群线,俗一点说就是党的部门,是个很有华夏特色的奇特的机构。

    在国外行政体系里压根儿没类似的部门,司法方面的职能有公安、检察、法院、司法等实权的行政部门归口,但为了体现党对司法工作的统一领导,设立了这么一个四不像部门。

    政法委书记是区公安分局局长兼任,拥有区委常委头衔,设置数位副书记,其中包括检察院、法院、司法局、打私办、调处办、综治等等部门头头,一正多副。

    可是许多副书记顶多算得上是个兼职的副书记,只有遇到什么大事需要研究才会碰头开个会,平常各忙各的,包括如今新上任的公安分局局长黄大海,也极少到政法委自己的办公室里上班,多数待在分局的局长室里。

    因此就要设立专职副书记和常务副书记,其中专职副书记包括综治、打私、调处三个办公室的主任,而另设一个常务副书记,就是李海,负责日常的全面工作。

    如果江建文得罪了李海,林安然很清楚,他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然而,江建文继续往下说,却说出了更多林安然都没想到的复杂情况。

    在李亚文没上台之前,原区委书记刘大同城关县人,和临川派是死对头,当时的政法委全是城关派的干部居多。常务副书记李海、打私办主任宗和利就是那时候提拔上来的城关派干部。

    李亚文上台之后,有心要调整政法委班子,但是如果每一个部门都彻底大换血,这样动作太大容易引起别人诟病,所以只动了两个位置,提拔了两个人来完成对政法委的控制,一个是热门的综治办,另一个就是公安分局局长、政法委书记黄大海。

    作为城关派的李海和宗和利,在惶惶之中更是心生不忿,对李亚文暗中咬牙切齿,对临川派的干部更是恨之入骨。

    派系斗争从来都是非黑即白非友即敌,综治办都是清一色临川子弟兵,主任安秋岚又是临川派系的干部,自然而然就成了李海和宗何利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临川派如今在临海区官场上春风得意,形势比人强,但是李海、宗和利表面上没敢造次,装作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私下却处处使绊子。

    江建文说白了只是一个斗争中的牺牲品而已。

    “你怎么得罪李副书记的?”

    江建文表情古怪地想了一阵,才说:“我说了你也不信,我得罪他是因为没给他倒茶……”

    原来,江建文初到综治办工作的头一个月,某日开会,他给安秋岚沏了一杯茶,却没给其他在座的副书记倒茶。

    机关大楼里的所有会议室都有负责倒水的后勤人员,其实根本也不需要与会人员中任何一个去倒茶。

    安秋岚把江建文从教育局属下的偏远小学里调入机关,有知遇之恩,他给安秋岚倒茶顺理成章。

    没想到会后便有流言传出,说江建文对领导不尊重,目中无人。

    没多久,李海放出话来:“既然江建文眼中只有安副书记,以后就别来找我这个常务副书记。”

    从此,江建文在政法委的日子简直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第20章 老同学(二)

    安秋岚想让江建文入党,意在对其进行培养。担任部门正职必须具备党员资格,虽说也有无党派人士担任副职,可是配额往往少得可怜,机会更是渺茫。

    李海却是管着党务的副书记,一番狠话放出来,根本没人敢给江建文当介绍人。

    林安然倍感意外,江建文的遭遇像一部黑色幽默小说一样,手法夸张、荒诞、可笑又让人感到悲哀。

    他想安慰一下江建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事实上,李海作为常务副书记,要整一个科员实在再太简单不过。官场上从不乏落井下石之辈,墙倒众人推,江建文得罪了厉害,难怪他在政法委的日子不好过。

    江建文接着说:“你今天给我做了入党介绍人,恐怕你已经得罪了李海这个小人了。你自己留点神,都是我连累你了。”

    林安然呵呵一笑:“有那么严重?”在安秋岚要他签名做介绍人的时候,他已经嗅出其中必有猫腻,也早想好了推脱的说辞。

    自己刚来上班第一天就做了介绍人,大不了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被骗者,估计李海之流还以为林安然真的也是上了安秋岚的当才糊里糊涂才签了名,弄不好还会拉拢自己站在他们一边和安秋岚作对。

    装傻扮糊涂是一种手段,让人觉得太聪明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初来乍到,林安然还不想和领导发生什么正面冲突。

    腰里的呼机再次响起,林安然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匆匆告辞离开单位。

    来到小天然饭店,刚进3号包间就被门后一人来了个熊抱。

    林安然条件反射下顺手来了个扼腕别臂,将那人反制住。

    “哎哟妈呀!放手……放手……疼死啦!”被反拧住手腕的人哀哀叫疼道。

    林安然回过神来,赶紧松手,刚才不过是侦察兵训练后的自然反应。

    那个已经疼得半蹲在地上的来人揉着手,慢慢站起来说:“安然,这才几年没见啊,一见面你丫就给我下狠手?”

    定睛一看,这人高高大大却很有些书生气,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头短发很是精神,身上穿着一件多兜马甲,还背着一台相机。

    “四眼?”林安然依稀辨出面前这位青年一些高中时代的痕迹,可是变化实在大太,自己都有些犹豫了。谁说女大十八变,男大恐怕也能十八变。

    四眼往前又一个熊抱,嘴里嚷嚷着:“安然我想死你了!”

    两人用力狠狠拥抱了几下,以一种男人的方式行了见面礼。

    推开四眼,林安然说:“你小子怕不是想我,是想我的那些小黄书了吧?”

    两人心领神会,哈哈大笑。

    八十年代的高中孩子,零用钱还是非常紧张,所以课余时间去捡捡破铜烂铁,攒些零花是很常见的现象。林安然曾经用了一笔巨款,十块钱,向一个同学租借了一本名叫《少女之心》的手抄本,这本曾经在****时期被批为大毒草的小黄书,在八十年代一段时期里被学生们奉为性启蒙的神书,纷纷以能够一睹真容为傲。

    借来后,林安然花了足足两天的课余时间把它抄录下来,和四眼还有王勇两个死党,躲在学校运动场边小树林了如饥如渴看得着迷,最后甚至连劳动课都忘了上,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

    林安然对梁伟华当年看得口水嗒嗒流、双目精光射的模样记忆犹新,于是便开了这么个玩笑,这是好哥们间的秘密,也是青春和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

    两人正笑得起劲,王勇出现在门口:“都吃错药了?还离着八百米就听到你们两个的笑声,有什么大喜事啊?”

    梁伟华说:“喜事?你们俩都步入官场,还不算喜事?从此手捧铁饭碗,衣食不愁了。”

    “狗屁!”王勇扯过一张凳子大喇喇坐下,说:“一个月工资还不够我烟钱。”

    梁伟华颇有深意笑道:“堂堂公安干警还凭工资买烟?”

    王勇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公安队伍的确都在搞创收,抓赌比破案积极,可这不也是形势所迫?你想想,现在外头做生意的赚多少不说,咱们区服装一条街里随便挑一档做服装的小老板都是月入过万,我哥那个建材公司里的车队,一名平板大货车司机每月工资就一千七,咱们说是铁饭碗,实际上工资只有五百多,不创收发点补贴,队伍早就闹起来了。”

    梁伟华说:“那不一样,大货车司机可没福利分房,你们一套房子都省不少钱了。”

    王勇本来端起杯子准备喝茶,才送到嘴边,听梁伟华这么一说显得更是不忿,重重把杯子一放,说:“四眼,你是选择性失明吧?你咋不看看分房得什么条件?排资论辈,不干个十几二十年,轮得到你?今年我们分局建了一栋楼,才二十套房子,局里一共四百多号人,其中有房子的才几十个,剩下三百好几人在排队,咱们这些小年轻,也只有看看的份。”

    林安然看着自己两个老同学互损不倦,忍不住打断说:“好啦好啦,都别争了,赶紧上菜上酒,好好喝着再谈。”

    王勇自告奋勇去点菜,林安然看着王勇消失在门口,转头问梁伟华:“四眼,你不是在首都那边混得好好的吗?要说你高中那会的理想,在首都发展机会比回滨海市好多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梁伟华喝了口茶,忽然摇头叹气,一副沧桑汶口说了起来:“理想?我从前的理想是当个好记者,高考我选的是新闻系,毕业了也留在首都里头找了个报社进去做了记者。不瞒你说,哥的成绩不差,人也不傻,当时也是正儿八经招进去的,可这两年越做越没劲。我才发现,原来只要我人还在国内,到哪做记者都一样。所以,我老爸这次叫我回来,我就答应了。”

    林安然见他说得沉重,想必是遭遇了什么挫折,不想在追问下去揭伤疤,也只好默默喝茶不做声。

    王勇回来看到两人都坐着喝茶不吭声,奇道:“我才出去一会,你们俩怎么都吃了哑巴药一样。”

    林安然笑着说:“四眼刚才谈理想,谈着谈着觉得这话题太沉重,一下子就没话可说了。”

    王勇把胸脯拍得山响:“老子的理想实现了!”

    梁伟华说:“你什么理想?以前没听你提过?”

    林安然笑道:“他当年被警察铐铐子的时候被班花看见,所以发誓要当警察,现在算是遂愿了。”

    梁伟华忽然很有感慨:“理想啊,呵呵,其实我发现理想就像少时的梦中情人,长大了有几个能真的和梦中情人厮守一生的?大多数还是找个合适的凑合过一辈子就算了。”

    林安然说:“四眼,这次你回来,我发现你沧桑了好多。”

    梁伟华笑道:“能不沧桑吗?当年毕业时候,谁不是雄心壮志拔剑四顾,试问天下谁能敌?碰了几次壁,才知道这世界就是一堵尿不穿的墙,不是你说想改变就能改变,也不是你说想实现理想就实现理想的。你看你自己,怎么混到官场里去了?当年我一直以为你会在军队里做个职业军人了。”

    没等林安然回答,王勇便抢道:“原本估计是想做职业军人的,可是后来做了吴三龟,哈哈哈哈。”

    林安然白了王勇一眼,骂道:“就你嘴多!”

    梁伟华很意外,问道:“安然,我一直认为你这种性格坚韧的人做职业军人是最好的归宿,怎么?为了姑娘回了滨海?”

    林安然苦笑道:“大家老同学了,也不怕你笑话,的确如此。”

    王勇又插嘴:“最悲催的是人家那姑娘现在还准备出国喝洋墨水去了,他算是两头不到岸了。”

    林安然不以为然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不也蛮好的吗?也算是公务员了嘛。不一定要在军队才能发挥我的长处,回到地方造福造福百姓也是不错的选择嘛。对了,四眼,你现在在报社里具体做什么工作?”

    梁伟华说:“说起来,我的工作性质跟你们俩都有点儿搭界,弄不好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很多。”

    王勇又插嘴说:“四眼现在可牛了,估计是沾了他老爹的光,一回来就分在报社的法制专版当了个采访部副主任,你猜我今天怎么碰到他的?对了,就你那天晚上抓的那个毒贩子,南路所顺藤摸瓜挖出了一个毒窝,起获不少毒品,四眼带着人来采访,这才和我碰上的。”

    “原来这样啊!那真是恭喜四眼了,咱兄弟三人,你先当官了。”林安然笑道。

    梁伟华说:“什么狗屁副主任,其实也就是个跑腿的,天天在外头跑,累都累死了。”

    王勇马上啧啧两声,鄙夷说道:“我还真没发现,四眼你在北方混了两年,什么没学到,虚伪倒学得挺足的。你小子现在采访都有‘误餐费’的吧?光今天下午来我们分局采访,你们来的人里,一人一红包,你官儿算最大的,估计得有两百吧?都是我半个月工资了!”

    梁伟华举起食指点了点王勇,微笑不说话。

    林安然知道梁伟华的意思,王勇这人一条肠子通屁眼,肚子里藏不住话。也幸好今晚是老哥们聚会,换做别的场合,这些事情可是说不得的。

    正聊着,门开了,进了两个服务员,陆陆续续开始上菜。

    三人不再扯淡,开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多年没见,都往死里灌。

    林安然在几人中的酒量最好,王勇和梁伟华俩人早就东倒西歪,相互搂着肩膀醉目相对,为了洋酒好喝还是白酒好喝争个不休。

    林安然的呼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卓彤家的电话,想起卓彤明天早上就要走了,林安然赶紧找王勇要大哥大,后者已是半醉,哪还搭理他。

    叫了几声没反应,林安然干脆直接从他腰里抽出大哥大,走到门外复电话。

    卓彤在电话里说,明天早上自己就要飞美国了,父母提出要见林安然一面。

    事情来得太突然,林安然有些转不过弯来:“你明天走了,你父母这时候要见我?”

    电话那头,卓彤支支吾吾,却说得不清不楚,只是一个劲催林安然快点来。

    挂了线,林安然在饭店门口发了一阵呆,这才回到包间,房中的四眼和王勇还在喋喋不休说着醉话,林安然知道这会跟他们说不清,只说自己上个洗手间。

    出了房门,身后忽然传来四眼的吆喝声:“来!王勇!这一杯敬狗娘养的理想!”

第21章 窃玉偷香(一)

    出了门,林安然打了摩托,朝卓家奔去。

    卓家在某大国企的宿舍区内,卓彤的爸爸卓经纬原先是这家厅级企业的书记,半年前升任省人事厅厅长,卓母陆雅静还在滨海市的岭南大学里任职教授,哥哥卓南生现在自己有自己的公司,天南地北地跑,而卓彤的爷爷,那位留过苏的南下干部也执意要在这里生活,所以一家人还住在这里,卓经纬每逢礼拜六得空便开车从省城赶回来小住一天。

    可今天是星期一,卓经纬却回到了滨海市,这让林安然很是疑惑。

    卓家在宿舍区最安静的西南角上,这个滨海市最大的国企有职工近十万人,光宿舍区就有十多个,遍布滨海市各区县。每个宿舍区占地都相当广阔,领导职别人员住的都是苏式小别墅,每栋三层,都建于六十年代,由于全部使用青石条做房基,用料做工都很是过硬,每隔几年又翻修一次,所以一点不比现在滨海市新建的海滨别墅群差。

    林安然特地在宿舍区门口的小卖铺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盒香口胶,仔仔细细漱了口,又狂喝了小半瓶矿泉水,闻了闻酒味淡了些,这才返回卓家敲了门。

    开门的是卓彤,又喜又羞的样子,一把将林安然拉进家里。

    林安然多少有些紧张,仔细看了看客厅却没见着卓彤父母,便奇道:“咦?叔叔阿姨呢?”

    卓彤扁起小嘴说:“你是来见我还是见我父母的呀?我明天走了,你老惦记他们干嘛?”

    林安然知道不能跟卓彤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否则就会没完没了,只好哄道:“见你当然是最重要的,可是你刚才也说过是你父母要见我的。”

    卓彤关上门说:“刚才本来还在的,突然有事就先走了,说你来了就让你等一会。”

    两人进了客厅,墙上的大笨钟忽然当的响了一下,林安然一看,已经是八点半了。

    “你们家老爷子呢?”林安然对那位老人很是尊重,“我去问候一下吧。”

    卓彤说:“别,我爷爷今天有点累,上床休息了。”忽然眼里波光流动:“上我房间吧,爷爷房间在一楼,我们聊天怕吵到他。”

    林安然想想也有道理,跟着卓彤上了三楼。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甜味,不知卓彤在房间里撒了什么香水。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南方天气也有些寒凉,这室内却暖融融的,加上许多家具也是粉红之类的暖色调,林安然又喝了酒,一下子竟有些周身发热的感觉。

    没想到,门刚关上,卓彤一双白生生的手便将林安然环了个结实,少女丰满的双峰压在脊背上,一股热气从林安然的丹田直冲脑门。

    世界轰一声炸开了。

    林安然忽然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圈套,一场早已预谋好的策划,脑子里那点残存的理智不断在提醒自己——这可是在厅长的家里,自己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冲动。

    然而不争气的身体却像一台已经打着火的发动机,怎么停不下来。

    卓彤身上的火红外套忽然像只大鸟一样飞了起来,像张温柔的大网,将林安然一下子罩住。

    “别说话……”卓彤双颊潮红,明眸汪汪,像喝了酒一样,声音像希腊神话里能摄魂夺魄的海妖歌声一样动听。

    死就死吧!

    林安然的防线瞬间崩塌,理智终于丢盔弃甲败下阵来,什么礼仪,什么廉耻,统统见鬼去吧!

    他一把抱住卓彤,将她往柔软的杯子上一抛,有些蛮横地说:“今晚,咱们先无证上岗一次!”

    ……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楼下再次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卓彤的闺房里顿时乱作一团。

    “我爸妈回来了!”

    这句话好比天雷滚滚,林安然脑袋里像被人塞进了十枚八枚手榴弹,一下炸了个稀巴烂。

    在一个厅长家里把人家女儿给办了,这事说多荒唐有多荒唐,说多疯狂就有多疯狂。虽然是别人女儿主动,但怎么说都像在老虎窝里开烧烤大会——找死。

    事后,林安然前所未有地感激一个人,赵铁头。

    赵铁头是林安然在部队时的新兵班长,以严苛闻名全军。刚当兵那会儿,林安然没少吃赵铁头的苦头。每天夜里,赵铁头都兴致勃勃挂着哨子,到门外吹上几次紧急集合哨,把白天训练累得没了半条命的新兵们再一次弄得死去活来。

    同时也锻炼出林安然能在一分半钟内就可以全副武装的技能。

    全副武装,当然就包括穿衣服,还得打背包、拿枪、穿戴携行装具,还得挎包右肩左斜、水壶和手榴弹左肩右斜,剥离了这些,其实穿衣服的时间只有二十秒不到。

    卓彤的穿戴最简单,只要把大衣一套,扣好纽扣,事儿就算办完了。

    林安然却要穿牛仔裤、短袖和外套,外加一双皮鞋。情急之下,林安然超常发挥,竟比卓彤更快穿戴整齐。

    等卓母陆雅静上来推开房门的时候,一对小鸳鸯安坐在书桌旁,相互翻看着一本《茶花女》和一本《基督山复仇记》,大谈是爹大仲马写得好还是儿子小仲马写得好。

    陆雅静虽然对林安然夜入闺房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怀疑,但是却找不到丝毫破绽,不到十秒的狐疑后,还是礼貌和林安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爸爸让安然到他书房谈点事。”

    陆雅静这话是对女儿说的,却又像是对林安然说的。

    卓彤看了看林安然,放下手中那本幌子《茶花女》说:“我带你去。”

第22章 窃玉偷香(二)

    卓厅长的书房在二楼,简洁、宽敞却不失气派,林安然推门而入,卓厅长在案前戴着眼镜翻看着内参,边上搁着一份材料手稿。

    他朝林安然和蔼地招招手,说:“是小林吧?过来。”又向卓彤示意:“小彤你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谈谈。”

    卓彤一副刁蛮公主的娇憨,跺跺脚,撅着嘴走了。

    大门合上,卓厅长终于站了起来:“这边坐。”他指指摆在书房中的会客沙发,“有几句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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