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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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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跟上来的何阿金有经验,上去就一巴掌,甩在小姑娘脸上,吼了一句:“吵什么吵!”

    声震如雷,把小姑娘顿时吓蒙了,何阿金顺势将她从林安然背上拖下来,拉到一边大骂起来:“人家是救你!你哭个屁啊!等你过几年,你谢咱们还来不及!”

    小姑娘哇哇哭着,冲上去扯住小混混的手,嚎得撕心裂肺,嘴里叫道:“不要抓我老公!不要打掉我孩子!”

    那哭声让人心里酸酸的挺不好受,林安然站在那里,忽然质疑这事是否做得正确,心里不是滋味。

    俩小鸳鸯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很快就被硬生生拉开。林安然默默下楼,警察们一个个上来竖大拇指说他牛,何阿金惊叫一声,说:“林主任,你流血了!”

第160章 行规

    何阿金惊叫提醒,林安然才觉得自己的手上粘粘糊糊,抬起来一看,竟被鞋匠的女儿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齿印,上面渗出血珠来。

    林安然随便扯了一块纸巾压住伤口,何阿金深有不忿,又想开口教训小姑娘。林安然拦住她,说:“算了吧,小事。”说话间,看了一眼还在放声大哭的小姑娘,有些于心不忍,就劝道:“你们还年轻,要真有心,让你自己男朋友收心养性,安心找份工作,将来在一起不难。”

    何阿金说话倒是更实际,对小姑娘说:“就算让你们现在生下来,你们怎么养?喝西北风?!你男朋友那个样子,这孩子你担保没问题?优生优育角度来看,都不好吧?”

    小姑娘还是哭,一个劲叫唤:“我不打胎,我就要生下他!”

    何阿金摊摊手,说:“由不得你了,你爹到我们街道告状了,今天不把你送去计生服务站做人流,你爹要到市里告我们。要怪,怪你爹去!”

    鞋匠此时已经进了屋,见到女儿说死不肯做人流,火又窜了上来,连蹦带跳冲过去,边跑边脱下脚上的拖鞋,没头没脑往女儿头上招呼:“我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臭丫头!”

    林安然赶紧抢过去,拦住鞋匠,说:“俩父女,没隔夜仇,孩子不能老这么打。我看你这样子,平常也是爱打孩子吧?打了这么多年,你看看有什么效果?”

    鞋匠老婆就在边上抹眼泪,一个劲埋怨鞋匠:“都是你!整天不教她,一开口不对就动手打,你看看,把女儿都逼成什么样子了!”

    鞋匠暴跳如雷,冲着自己婆娘嚷嚷:“我逼她?!我为了谁?我每天没日没夜地忙活,我他妈难道为了自己?我没空管她?我难道不干活天天在家守着她!?全家都喝西北风好了!”

    鞋匠的婆娘听了捂着脸蹲下了就呜呜大哭。林安然最听不得女人哭,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社会就这样,现实就如此,打工家庭有多少不是为了生计没时间陪子女的呢?这种情况也不是少数,生活艰难,谁都不容易,这不是鞋匠的错。

    林安然掏出烟,递给鞋匠一根,跟他说:“你坚持要你女儿去打胎?”

    鞋匠点了烟,听见林安然这么问,马上斩钉截铁道:“坚持!非打掉这孽种不可!我这都是为她好!”

    林安然对这种事情无法下定论,清官难伸家务事,谁家都有难念的经,只有叹了口气,走出门外,下了楼,在宿舍一棵大树下等着。

    分管计生的何秀丽送走了派出所的人,回到楼下,过来将林安然夸了一顿,说我真没看出,林副主任你真厉害,你以前是侦察兵吧?上过战场?我听范书记在班子会上说过。

    林安然笑着点头,不否认也没正面回答,而是说:“何主任,你不介意,我以后叫你何姐好了,开会之类的正式场合咱们再职务相称吧,私下你就叫我小林好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大家的关系融洽点,不要将距离拉远了。

    何秀丽显然很高兴,咯咯笑道:“那我就占便宜了,长你几岁,就让你叫我姐了。”

    林安然还是笑得很随和,说:“你就是我姐嘛。”

    何秀丽指指楼上,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做做那小姑娘的思想工作。唉,这事,真麻烦。”

    林安然说:“那我能走了吗?”

    何秀丽赶紧摆手,她可是见识过林安然的能力,这小姑娘指不定待会还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是让林安然留在这里好些,于是说:“你是挂点领导嘛,还是要跟着去的,况且这小姑娘情绪不稳定,我怕等会闹起来我们摁不住。你在这里我放心多了,你就算帮帮姐姐吧。”

    林安然装作惊讶道:“一小姑娘,能闹出什么事?”

    何秀丽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去年我们抓了个四十多岁的大肚婆,送到计生服务站做人流,没想到我们一疏忽,她就从窗口直接跳了下去,逃了。”

    这下可真把林安然惊住了,问道:“什么?大肚婆敢跳楼?不怕孩子都跳掉了?”

    何秀丽唉一声叹息,伸手拍拍林安然肩膀,说:“小林,不是做姐姐的夸张,很多基层的事,你真没见过,再离奇的都有,以后你慢慢体会吧,多的是机会。我不和你叨了,先上去办正事。”

    看着何秀丽消失在楼道里的身影,林安然看看表,都四点了,心想这下不知道要闹到几点才结束,对还在身边的杨秋深和汪小海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打个电话。

    刚才自己的呼机响了几次,是王勇在找,心想肯定是建市场的事情,可刚才自己正忙着,没空回电话,这回有空了,赶紧打回去问问啥事。

    王勇在电话里说:“安然,我下午就派人去勘查了一下那块地,建三层没鸟事。我回来就跟我妈提了一下这事,我妈要见你,让你亲自说说,她说她信不过我!”

    林安然就开起玩笑,说:“她是你妈,自己儿子不信,还能信谁?”

    王勇咳一声,说:“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妈,我妈还真信你多过信我。”

    林安然无奈道:“我上午到现在就没安稳过,一直被叫去抓个大肚婆,弄到现在还没完事,我看晚上能早点处理完不,如果时间还早,我就亲自登门拜访一下你妈。”

    王勇说:“你他娘的还有心思管什么计生,有什么事比自己赚钱更重要的?”

    林安然哼了一声,说:“你说得轻松,在其位谋其政,我是没办法,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回到宿舍楼下,小姑娘被半推半拉下了楼,办事处的面包车到了,司机小杨冲林安然打了个招呼,跳下车拉开车门,帮忙把小姑娘推上了车。

    何秀丽让鞋匠夫妻也跟着去,好歹是他们自己要求做人流的,到时候让他们签字,自己可不愿意惹这种麻烦上身。

    大家上了车,匆忙往市里的计生服务站赶,唯恐迟则生变,小姑娘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天知道待会一下想不开会做什么出格事?

    好不容易总算熬到计生服务站了,下了车赶紧往里赶,到了手术室外,一问,医生说要下班了。

    何秀丽就急了,她和这个医生是老熟人了,说:“老温,才四点多,你们就要下班了?”

    那叫老温的医生推推眼镜,指指走廊里坐的一堆人,说:“你看看,都在排队呢,今天什么日子,下面县区送那么多人来。”

    何秀丽说:“老熟人了,你给我插插队,好不好。”

    老温说:“不行,现在这台已经躺了一位了,在刮毛呢。下一台是做结扎的,要逢十了,我必须得做。”

    何秀丽一听“逢十”,脸色就有点异样,想了下才说:“要不这样,你做完这两台,我给你加班费,你给我加班做了我这边的任务。”

    老温听说有加班费,眼睛在镜片后左右溜来溜去,几秒钟后才回答道:“好吧。”挥着手里的手术夹,在空气中晃了晃,“也就见你是老朋友了,换别人给钱我都不做了。”

    等老温走了,林安然走上前问何秀丽:“什么是逢十?”

    何秀丽脸色古怪,扯着林安然走远些,这才小声说:“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结扎手术实际上就是阉人,你懂怎么做结扎手术吗?”

    林安然摇摇头。

    何秀丽说:“就是在这里开个口子……”边说手往林安然命根子上方靠近小腹处指了指,“挑出输精管,然后打个结。这事做得多了,比较阴损的,所以他们做这行的医生一般没做十台就故意放生一台,这叫逢十放一。”

    林安然奇道:“放生?”

    何秀丽左右看看,又压低了声音说:“就是打结的时候故意打松点,有机会还会怀孕,这就叫放生,积德呢。”

    林安然啊了一声,说:“那不是违反规定的?”

    何秀丽眼白一翻,说:“能找到人肯做这行就不错了,领导要有意见,让他自己来做好了。”

    林安然愣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熬到五点一刻,终于轮到小姑娘上手术台了,才送进去,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手术室里传了出来,林安然听不得这种凄厉的声音,走到走廊尽头和杨秋生俩人抽烟。

    等了大半小时,才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端着一盘血淋淋的玩意走了出来,林安然往那边瞅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虽说他是在枪林弹雨中打过滚的,也见过牺牲,见过更血腥的场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种幼小的生命的消逝还是多少感到有些不适应。

    小姑娘脸色苍白被推了出来,整个人不哭不闹,像傻了一样,眼睛怔怔望着上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鞋匠两夫妻还是老样子,男人满脸痛苦,女的拿着纸巾不停抹眼角。何秀丽在一旁安慰着,一行人又上了车,在车上等着老温。

    小姑娘愣了一阵,在车上忽然放声大哭,林安然心里一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什么滋味。

    老温上了车,先将鞋匠一家子送回了家,又寻了个饭店,大家坐下来吃工作餐。

    林安然心里堵得慌,护士捧出来那个盘子上血淋淋的肉乎乎的玩意在眼前挥之不去,趁菜没上,林安然忍不住问老温:“温医生,那孩子……好像成型了吧?”

    老温面无表情说:“快五个月了,成型了。”

    林安然还是忍不住,又问:“那……怎么处理?”

    老温说:“烧了。”

    林安然又问:“要是……还有气呢?”

    老温正了正身子,像是在进行一场学术演讲,说:“通常呢,出来都没气了,如果尤其,一般都拿到里间去弄死,然后送去专人焚烧处理。最直接的办法是用我们服务站那些过期的******,直接套脑袋上……”

    林安然觉得自己的寒毛开始一根根竖了起来……

    老温终于讲完了各种手段,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水,然后像个讲台上的教授一样扫视着众人。

    菜这时候也端了上来,其中一盘红烧狮子头,艳丽的红色冲击着林安然的视觉。

    老温夹起一块最大的狮子头,热情说:“大家吃菜,吃菜!”

    林安然看着狮子头在老温的被塞进老温的嘴里,嘎吱嘎吱响起,红色的汁液从老温的嘴角慢慢溢出,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

第161章 老佛爷的生意经

    从饭店出来,看时间尚早,林安然决定去王勇家里一趟,要王勇参与进来,就必须征得王家老佛爷李秀珍的同意。

    王家早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早年一家五口挤在区政府宿舍值班室里的岁月早已一去不复返,成为了王家发家史上为人津津乐道的谈资。现在的王家,早在临海区最高档的海滨别墅区里买下一栋三层豪华别墅,光院子就有四百多平方,是区政府值班室的四十倍。

    英雄莫问出处。只要成功了,过往怎么卑微贱格怎么穷困潦倒都无所谓了,反而会为成功的光环增添更多耀眼的颜色。韩信尚有胯下之辱,曾文正公三次穷途末路投水自尽。哪个成功人物背后没点辛酸史?

    从孩提时代开始,李秀珍就很喜欢林安然这孩子,懂事、礼貌、学习好。最重要的一条是,当王家最穷困的时候,林安然却成了王勇最好的朋友,一点不嫌弃这个别人不屑一顾的穷小子,经常到值班室里辅导王勇做作业,还把梁少琴给自己的零食和王勇分甘同味。

    穷人一辈子最难忘记的是自己最风光的时刻,有钱人一生最难忘的是最落魄的时光。对于在落魄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人或者同情过自己的人,他们往往到死都忘不掉。

    李秀珍对林安然的喜爱,有足够的理由。

    王家的别墅离海边只有两百多米距离,椰树成林,海风习习。林安然在大门前停好自己的摩托车,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敲门的办法。

    门是大铁门,铁艺做得不错,欧陆风情味道十足,不过却没门环,在这里大喊大叫又好像不够礼貌。围着门转了半天,才找到边上有个好像门铃的按钮。

    林安然在心里笑话自己真是个土包子,竟然连门铃都找不到,这头按下那个高科技的玩意,门铃竟然传出人声:“谁呀?”

    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是个带电话功能的门铃,跟以前在战场上用的联排步话机一个鸟操行,于是答道:“我是王勇的朋友,林安然。”

    门铃上的声音没再传出,大门却轻轻响了一下,门弹开了一条缝。

    林安然推门而入,看到王勇从别墅一楼的门里出来,远远招呼道:“安然,进来。”

    大厅中央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整个房间装修得很是豪华,木地板、木墙裙、木吊顶,林安然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目不暇接。

    到客厅坐落,有保姆奉茶,李秀珍从楼上下来,便下楼梯边说:“安然,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没事怎么就不过来看看你李阿姨?”

    林安然站起来,看到李秀珍穿着一件厚厚的睡袍,厅里开着空调,海边又凉快,虽然是大热天,倒一点不觉得热。

    印象中,李秀珍以前不是这副模样,当兵前是林安然最后一次见李秀珍,她没现在这么白,也没这么胖。现在的李秀珍比以前更年轻了,皮肤上的皱纹几乎看不到,白里透红。

    林安然找到了话头,笑道:“李阿姨,你越来越年轻了,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这倒是实话,李秀珍听了相当受用,一脸慈祥的笑,对自己的儿子说:“小勇,你就应该学学安然,嘴巴甜点,别整天炮仗脾气,得罪人。”

    到客厅沙发坐落,林安然和李秀珍拉了几句家常,王勇在边上坐不住了,说:“妈,别扯些没边际的事,人家安然忙着呢,今天来是按您老人家的意思,谈正事来了。”

    李秀珍看了王勇一眼,摇头轻叹说:“安然,你看看小勇,心就是不够淡定,做事急躁。”

    “唉……”她叹了口气,捏起茶几上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说:“小勇就是比不上俩个哥哥世故,欠火候啊……就连你,他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林安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李秀珍这么当面损自己的儿子,并非好事,于是给王勇说点好话:“阿勇这是有冲劲。”

    李秀珍何等老道之人,知道林安然这是故意给儿子脸上贴金,又说:“好吧,安然,阿姨不跟你兜圈子,咱们说说正事吧。阿勇回来跟我说了,你要在开发区建市场?”

    林安然说:“嗯,初步是这样设想,毕竟这件事一举几得,没什么坏处。”

    李秀珍笑笑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一举几得,不得罪人?我看未必。”

    林安然想了想,说:“紫荆花集团和金星农机厂肯定不会阻挠,开发区领导有政绩,街道办有收入,又能拿到两台车,就连赵市长,我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反对。”

    这盘子生意看上去的确是好处多多,林安然不明白李秀珍话里的意思,得罪人?难道自己做了政绩,招人嫉妒?

    李秀珍说:“现在全市最热门的服装批发市场就是临海区的服装一条街,包括了一条街周边的一些商铺,包括大世界服装城之类专门做高档零售的。安然,你知道这些商业一年为临海区提供多少收入吗?税收是国家的,咱们不说,但是工商管理费、卫生费、赞助费,每年临海区的李书记有多少吃饭钱是从这里面开支的你知道吗?”

    这一点,林安然真的不知道,确实没想过,他不由大吃一惊,李秀珍完全超出了他的评估,这么一个农村出来的妇女,竟然对滨海市官场和相关政策如此熟悉,绝对让他超出了想象,他讪笑一下,说:“阿姨,你对咱们滨海官场的事知道的真清楚,我真的佩服。”

    李秀珍呵呵一笑,拍着自己膝盖说:“我都是麻将桌上听回来的。”

    乍听之下好像是句玩笑话,仔细一品,却一点都不是玩笑。现如今的官场,没什么地方比麻将桌更容易收风的。和官员打麻将,只要有办法让他赢,高兴之下他什么都肯说。实际上,这边付钱,那边给情报,大家都是心领神会。

    林安然说:“阿姨您的意思是,李书记会不高兴?他可是钱书记的坚定支持者,临海区的商业我看他不至于那么上心。”

    李秀珍说:“不上心?那么上次夜总会税收问题是怎么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如果李亚文阻挠临海区的服装批发户转到你们的市场里去,即便你建成了,那也是一个空楼,投多少钱进去都打水漂。”

    林安然心里咯噔一下,的确,或许李亚文对商业真的没有足够的重视,但这毕竟也是一块肥肉,看着开发区抢走自己嘴里的肥肉,他不会不生气,而且李亚文为人气量较小,自己是临海区出去的,在他眼里早成了叛徒,联想到李亚文在自己离职前的态度,林安然相信就这一点,足够让李亚文阻挠自己完成这次排水渠改造和市场建造。

    何况,开发区是赵奎的脸面,这里面会不会又牵涉到市里派系之争?很难说。

    林安然起初想得倒是一顺百顺,现如今听李秀珍一分析,顿时觉得困难重重,心里不由往下一沉,但他为人是决不认输那种,如果这点事就能让自己退缩,林安然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说:“阿姨,我有个计划,可以让临海区的服装商户必须到开发区来。”

    李秀珍目光一亮,很有兴趣问:“噢?说给阿姨听听。”

    林安然扫了一眼左右,李秀珍马上会意,对保姆说:“香莲,你先回房去。”

    保姆原本在客厅一侧坐着,见李秀珍吩咐,马上起身进了工人房。李秀珍目光随着保姆的门关上,又回到林安然身上,多了几分欣赏,心想这小伙子真是个人才,做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冒起了个念头,嘴上说:“现在可以说了,没外人。”

    林安然喝了口茶,说:“阿姨,你记得年初临海区解放路那边临时成衣市场火灾的事情吧?”

    “知道。”李秀珍一时没猜透林安然说的是什么,茫然答了一声,忽然醒悟过来:“你要在火灾上做文章?”

    林安然点点头,说:“临海区现在的服装市场安全隐患相当大,你也应该去过服装一条街,那里都是临时搭建的摊档,一直用了好多年,层层加建,而且许多都是竹木结构,地段又是旧城区,楼房多数是砖木结构,不是混凝土的,甚至不是预制板结构,你搞建筑的,应该很清楚,砖木结构的楼房,火灾隐患有多大。何况临海区一直不重视商业,那里一向没进行过改造治理,许多人为了做生意方便,中午就在那里架个炉子做饭做菜,只要有点安全意识的人,看了都心惊肉跳。”

    李秀珍不断点头,说:“确实,就连大世界,都是用三合板隔开的店面,一烧起来,连个走火通道都没有,现在我们做楼房,一定要做走火通道的。”

    林安然笑道:“这就对了。我和阿勇有个同学是做记者的,我让他把这些材料汇总一下,做个专题,只要在报上一登,造成了舆论,然后建造新的服装市场就显然是势在必行了。”

    李秀珍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着头想了一下,说:“你这主意不错。可是,李亚文是钱凡书记的人,钱凡书记能让这些报道在报上登出来?别忘了,宣传部要把关的。”

    林安然说:“上次火灾调查里面的猫腻我很清楚,涉及到临海区区长的官位,让钱凡压了下去,不过不代表钱凡就赞同这种隐患存在,谁都不想惹麻烦,能解决干嘛不解决?难道又等一次火灾出现,自己再去擦屁股?我想,他这个书记也不会当得这么没水平吧?”

    李秀珍想想也是,上次的事情涉及到钱凡的人事布局,当然要出面,可是如果能解决掉这个心头大患,估计他也不会不愿意。可是,对于李亚文和钱凡之间的关系,她还是有些担心,又道:“假如李亚文作梗,恐怕钱凡书记会出手的,或许有另外一个选择,在临海区重建一个服装市场。”

    林安然说:“这基本不可能。临海区市区地块已经遍布商业零售业店铺,要找个新地方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城乡结合部倒是有地方,可是地段不好,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开发批发市场,风险太大。开发区这块地就在人民大道旁,又临海,人员又密集,我看没比它更好的地段了。而且,据我所知,临海区今年的财政预算倾斜农业,李亚文把钱都扔到养殖业上去了,搞什么无偿给养殖户贷款的计划,现在资金很紧张,要挤出钱来简直就不可能。”

    李秀珍把林安然的话斟酌了一遍,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基本该考虑的前提都考虑了,可是还有多一点,是自己的心病,于是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安然,可见你是做了不少功课的。阿勇要是有你一般聪明,就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小勇可以管理,但是筹建不能由他来做。”

    这下可把林安然难倒了,尚东海是,不可能出面做法人,原本就指望王勇在面上操作,现在李秀珍又不同意。那么,谁做那个投资商?

    他也理解李秀珍的想法,像她这种人,做事面面俱到,即便林安然说得再好,恐怕也会得罪李亚文,得罪李亚文也就是得罪钱凡,将来王家的企业还要在这片土地上混,少不了和政府打交道,李秀珍这是在规避风险。

    林安然一时没了主意,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一口答应下来,说:“好,我答应阿姨您。”

    李秀珍显然很满意,说:“好吧,这事就这么初步定下来,其他事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听说安然你当副主任了,过几天你来阿姨家,我给你庆祝下。”

    王勇在边上急眼了,林安然这么爽快答应母亲不让自己出面筹建,可是王勇很清楚,林安然根本没别的人选。可母亲在场,自己又不好说出来,只能憋着。

    见时间不早了,林安然起身告辞,李秀珍送到门口,说:“小勇,你送送安然。”和林安然说了再见,回房间里去了。

    出了别墅院子大门,王勇终于憋不住了,急忙问林安然:“安然,你怎么乱答应我妈!我不出面,咱们仨,谁出面?!”

    林安然也答不上来,一咬牙,说:“你放心!天下没过不去的坎,给我点时间想想,我找个办法!”

第162章 困难重重

    最近几天,林安然觉得整个办事处所有干部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和赖不才打赌的事毫无疑问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体制内选择中庸之道的好处是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双眼睛在你身上看,或许发现不了你的缺点,当十双百双眼镜都盯在一个人身上,无异于置身显微镜下,一点点小缺陷都能让人无穷放大。

    当晚在饭桌上,都是班子成员,还有一个赖不才。至于谁把饭桌上打赌的事情到处宣扬不得而知。老话说得好,不招人嫉是庸才,可是被人嫉却不是什么好事。

    林安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理会别人怎么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把服装市场的事情办妥,只要事情能办好了,其他什么都是浮云。

    可是建市场的事情尚未开始,诸多困难就已经迫在眉睫。

    首先是李秀珍的要求,王勇不能作为投资方出面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只能在建成后管理。

    原本三人一致的想法就是让王勇出面,用王家的公司去投资承建,现在李秀珍给出了这么一道题目,大家一时间都被难住了。

    别看只是一个人选,对于林安然来说,这个人选却是至关重要的。首先是要信得过,然后还得听自己的指挥。

    王勇病急乱投医,居然提议是不是让皮小波参一股进来,被林安然当场拒绝,说:“你以为现在是搞集资搞上市啊?谁有钱就来参一股,从筹建到开工,里面多少弯弯绕绕,都让皮小波知道了,咱们不等于把脖子送到人家刀下,以后他要咱们圆咱们就不能扁,要咱们扁咱们就不能圆?”

    正当三人愁眉莫展的时候,林安然的目光一亮,落在尚东海身上。后者明显感觉到林安然的表情的变化,一摊手说:“别这么看我,我也找不到这样的人。”

    林安然说:“你是猪啊!咱们三个都是猪!挨着城隍庙都不知道求支好签,东海,你说楚楚合适不?”

    尚东海一愣,片刻后一拍额头,说:“哎呀!真是灯下黑!我怎么一下子也没想到我老婆呢?”

    王勇调侃道:“什么老婆,你还没和人家登记结婚吧?”

    林安然的意图很明显,既然王勇不能出面,那么楚楚无疑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伊甸园酒吧本身就是以楚楚的名义开的,现在再弄一家皮包公司挂在她的名下,让她出面筹建,再适合不过。

    楚楚肯定不会出卖尚东海,尚东海由于利益关系,肯定也不会出卖自己和王勇,仨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人选有了,众人大为高兴。

    王勇的初步建设方案和预算都拿了出来,将从紫荆花集团门口到污水处理厂一共八百米的排污渠改成暗渠,要四百五十三万,由于排污渠原先已经做过硬底化,并且两侧都是水泥结构,只要在上面覆盖水泥预制板就可以改造成功,并且用的是王家自己的建筑公司,价格方面压缩到最低。

    而建设一个三层楼高,宽五十米,长五百米的服装批发市场,资金就需要三千万左右。

    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林安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说:“阿勇,你就不能叫你们家的建筑公司将价格压低点?好歹公司是你老娘的,自己儿子就不能少赚点或者不赚?”

    王勇说:“你想都别想。我妈什么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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