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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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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忠东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嗷嗷哭喊着,老泪纵横,鼻涕都滴在床单上,嘴里骂道:“你们他****混蛋!拿我做替死鬼,为什么陈平放了我不能放!档口又不止我一个人拿了,有的档口还是他们领导要的!现在权他妈归在我头上!你们不得好死,我要控告你们!”

    林安然吃了一惊,不知道他口中的“领导”指的是谁。

第78章 又是一笔交易

    参与调查任何案子,首先就要学会一条,叫做自我消毒。

    听见什么,看到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要坚定地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是公正的,是合法合规的,如果听到一些耸人听闻的讯息,那也只是对方的臆想和猜测。

    如果不进行自我消毒,情绪很容易受影响,甚至波及到工作态度,从而在执行过程中出现漏洞。

    冼科长带着人很快赶过来,将毛忠东再一次带去谈话,林安然对自己自我消毒了一次,即便如此,心里还是有些波动。

    在他看来,李亚文和钱凡弃子了。毛忠东忽然竭斯底里,显然是案子进展到一定程度,已经宣布对他的处理决定了,而且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一次谈话比以往任何一次时间都长。深夜将近十二点,毛忠东才被送回房间。

    冼科长和同行的几人哈欠连连,将人交给林安然就赶着离开,临走前拍拍毛忠东的肩膀,说:“老毛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接着也不说什么,扭头走了。

    毛忠东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吭不哈,默默坐着。林安然看到他手里多了一个网兜,里头有水果有衣物,便问:“家里人送东西来了?”

    毛忠东机械式点点头,说:“嗯,女儿来了……”

    林安然又问:“吃了晚饭没有?我给你留了,就是凉了,你如果饿,就凑合吃吧。”

    毛忠东摇摇头,不说话。林安然转头和彭海洋交换了一下眼色,后者赶紧说:“老毛,今晚咱们还打牌吗?”

    毛忠东还是摇头,接着把网兜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进了洗浴间,片刻后水声哗哗响起。

    趁着这个机会,林安然和彭海洋商量,自己值班上半夜,后半夜彭海洋再接班。

    等毛忠东从洗浴间里出来,彭海洋已经蒙头大睡。林安然在门口的**上,把枕头被子叠起来,靠上去假寐。

    毛忠东还是坐在床头,一支接一支抽烟,到了一点多,还没睡。林安然在眼镜留了一条缝,偷偷注意这毛忠东,今天他的情绪不稳定,夜里得多加防范。

    过了许久,毛忠东没再抽烟,在柜子里翻了一阵,忽然起身朝林安然走来。

    林安然还是装睡,心里暗叫:老毛你丫千万别犯傻想逃走呀,我可不想为难你。

    一步……两步……三步……毛忠东还是缓缓迈着步子往前走着,林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暗暗运力,只要毛忠东有什么不轨举动,自己也只好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动手了。

    “小林,有烟吗?”

    毛忠东走到林安然的**前,伸手推了推林安然肩头。

    嘘——

    林安然暗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原来毛忠东是断烟了。

    他假装刚被推醒,故作迷糊问道:“老毛,啥事?”

    昏暗的灯光照在毛忠东的脸上,他的眉头紧锁,显得很烦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烟吗?”他再次重复。

    林安然掏出自己的红塔山,递了过去。

    毛忠东接过香烟,沉默着拿出一根点上,大口大口吸着烟,侧着脑袋望着窗外,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这像是一句分别在即的告别话,林安然暗忖:难道老毛的事情解决好了?双规很快结束了?

    忍不住问:“怎么?问题交待清楚了?”

    一团浓烟从毛忠东鼻孔喷出,他冷冷笑道:“交待清楚了,不交待清楚,走不了。”

    林安然试探道:“没事就好。”

    毛忠东夹着烟的手停在空中,想了一阵才说:“以后都没我的事了。今天纪委的人说了,要开除我一切公职,但不追究刑责。”

    不追究刑责?如果照沈丽珍说的,老毛老婆被人截了二十多万,还谋私在临时服装市场拿了十几个档口,这样的结果算是非常不错了。

    见林安然不吭声,毛忠东又说:“怎么?觉得我逃过一劫了?”

    林安然勉强笑笑:“最近关于你的流言满天飞,这样的结果算不错了吧?”

    毛忠东鼻孔哼了一声,说:“你都说是流言了,流言可信?估计是说我家搜出多少钱,我拿了多少个档口给亲戚是吧?”

    虽然很惊讶毛忠东怎么知道这些流言的,但林安然只好默认,不吭声。

    “那十几个档口,有两个确实是我拿给亲戚的,不用抽签不用交押金,可是大部分不是我的……到了出事,都跑来我家退钱,说这是当初档口的租金,我老婆拿着钱慌慌张张想存到银行里,结果被人查了。没事的时候,一个个都来找我要档口,出事了,一个个都急着划清界限,凭什么光抓我做替死鬼?这服装市场,是级级报送审批的,出事就要我一个人承担?”

    又抽了一大口烟,说:“我不服……我在政府里干了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临老了要我一无所有,他们要我当替死鬼,我真的不服……哼!大家屁股上都有屎,谁也不比谁干净,我如果抖出来,都吃不了兜着走!”

    林安然转过头去,看着毛忠东,想起他早上谈话回来大吵大闹,估计就是心有不忿,可是晚上回来,情绪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多少感到奇怪,便问:“你现在还打算告发他们?”

    毛忠东把烟头丢进烟灰缸,说:“不告了,都是蛇鼠一窝。”

    林安然现在最奇怪的是毛忠东为什么下午会大吵大闹,到了晚上安静得像个小****,这十来个小时里肯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甚至可以想到,是不是调查组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才换取了毛忠东的退让。

    毛忠东抽完烟,盘着腿在林安然的**上闭目养神,许久才睁开眼,看着林安然感慨说:“做官不易啊。一入官场深似海,共产党的官不好当,这乌纱帽戴在头上,可以是权力的象征,也可以是割脑袋的血滴子。小林,你想不想当官?”

    林安然微微笑笑道:“怎么不想?我在部队的时候,就流行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现在到地方参加工作了,我看也一样。不想做官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

    毛忠东说:“有意思,这歪理你也能想出来?”

    林安然呵呵一笑,说:“这哪是歪理?想当官的公务员才有动力和冲劲,如果只满足于做个小小的公务员,那肯定是得过且过的敲钟和尚,对自己的前途都不上心的人,怎么会对群众的事情上心?”

    毛忠东说:“这就是你的理想?当官?”

    林安然嘻嘻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毛忠东说:“那我先听听假话。”

    林安然说:“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毛忠东哈哈一笑,说:“那你说说真的。”

    林安然说:“这就简单多了,就是当官,而且要当大官,当然有个前提,不做被老百姓戳脊梁骨骂的官。”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毛忠东情绪显然好转了许多,人也觉得困了,起身要回到自己**上。

    林安然心里的疑问一直没解开,想到可能明后天看守任务就结束了,忍不住问:“老毛,你下午回来时候还骂娘,怎么今晚回来不骂了?想通了?”

    毛忠东停住脚步,背着手站了好一会,忽然恨声道:“想通个屁!不过……”他口气忽然缓和下来:“我女儿今年七月份就大学毕业了……”

    说完,回到自己的**上,卷进被子里,蒙头大睡,再也没说一句话。

第79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安然从市纪委重新回到临海上班,已是半个月之后。又过了三天,市调查组就公布了处理结果。

    解放街道办事处书记王文被撤销一切职务,调到工会当了个主任科员;主任毛忠东撤销职务、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直接被清理出队伍。

    陈平安然无恙。

    正当林安然疑惑铜锣湾一事为何没得到妥善处理的时候,宗何利忽然向组织提出申请,说自己有病,申请病退。

    奇怪的是,组织和人事部门这次办事迅速,宗何利的病退报告很快送到区委书记李亚文手里,李亚文大笔一挥,宗何利就这么在临海区府里退休了。

    至此,林安然才算弄清楚整件事情的脉络,两个调查组都不过是幌子,结局早就定好了,钱凡和赵奎当了正副导演,其他人按部就班,按照预定的剧本演了一出雷声大雨点小的好戏。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友情演出,当了个龙套的角色。

    当然了,即便是龙套,也会有饭盒的。林安然的饭盒不错,提拔为综治办综合股的股长。

    安秋岚将这一决定告诉林安然的时候,虽然后者明知这所谓的股长不过是苍蝇屎那么大的官儿,可以说是行政级别里最低的一种,还是忍不住惊喜问道:“书记,我是事业编制,怎么可以任职了?”

    安秋岚头也不抬,一边签批当日的文件一边说:“你现在已经是干部身份了,是李书记安排的,等会你自己去拟个任职文件送到我这里,我把把关,没问题就发下去,其他就不要多问了,好好干。”

    林安然清楚,要将一个事业编制转成行政编制,说起来不容易,但是办起来也容易,手段可谓五花八门。远的不说,就说周宏伟,原来只是司机班一个司机,后来挂到区里一个事业单位提拔了职务,然后再转回区机关,顺理成章就成了行编干部。但是有一条可以肯定,绝对是李亚文的意图。

    对于这次提拔,林安然显然考虑得更多。他是综治办里资历最浅的新人,若排资论辈,他绝对是最后一个。提拔了虽然是好事,说明领导看重你,但是同事也让自己和同事之间很容易生出隔阂来。

    外勤室里一帮皇亲国戚就不说了,光自己一个办公室里的江建文,会怎么想?

    回到办公室,看到江建文正忙着制定今年的工作计划,有心探探他的口气,还未开口,彭海洋先从办公室门外进来,嚷嚷着让林安然请客。

    机关里永远没有秘密,彭海洋得到消息的途径也很多。虽然是个小官,但是提拔必须经过综治办领导的几个头头商议,虽然李亚文首肯以后,这不过是个走过场的形式,但也很容易成为消息外泄的途径。

    和彭海洋在市委招待所里打了十几天牌,俩人的关系已经熟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见面只是笑着打个招呼。林安然知道自己要开展好工作,必须团结单位的同志,江建文以往那一套,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

    要搞好关系,刘阳和彭海洋就是个桥梁。

    彭海洋一开口,就叫林安然林股长:“林股长,听说你荣升了,今晚是不是要请大家吃个饭?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都没请大家吃过饭,这说不过去呀。”

    在机关单位,任何一个进来的新人谁也逃不过请客吃饭的这个俗套,这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用滨海当地俗话说,叫新来新肉,随便任人宰。

    吃吃喝喝虽然有些庸俗,但却是政府机关里融洽关系必不可少而且作用极大的一种手段。

    林安然很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已经准备任命综合股股长,如此推测,江建文也是知道的。

    “行,我新人进来都没请办公室里的前辈吃饭,一直以来就想邀请大家坐坐,可是我进来的时候是年底,大家都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工作,既然现在都有空,我就做个东,请大家伙热闹热闹。”

    陈永太忽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抢道:“既然是请我们吃饭,那么地点就我们定咯?”

    很显然,陈永太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只要林安然答应,马上就出来接茬。林安然顿时觉得有点不妥,这显然也是个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可现在是骑虎难下,林安然可不愿意为一顿饭得罪这些难缠的主儿,反正不就是吃饭吗?还能吃人不成?脸上笑着,点头道:“没问题!那就有劳太哥找个地方?”

    陈永太是那种混不吝的主儿,文化水平不高,人江湖味道很重,一拍胸脯豪爽道:“行!包在我身上,你负责买单就行。”

    林安然说:“那就麻烦你了,几个副主任那里我去通知,其他同志就拜托太哥你了。”

    陈永太显然很满意林安然的态度,满口答应,和彭海洋一起走了。

    送走了陈永太和彭海洋,林安然看着还在埋头苦干的江建文,显得有些尴尬,他原本打算私下和江建文谈谈,可是被彭海洋他们进来一闹,事情已经明朗化了,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探探江建文的态度。

    “文哥,今晚有空吗?”

    他选择这么问,如果江建文答应,显然心里就没那么大疙瘩,如果拒绝,其心里的不满就可想而知了。

    没料到,江建文抬起头,一点也不生气,很爽快就答应下来:“行,时间地点定好告诉我,我一定去。”

    这种结果很让林安然意外,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

    任职的通知很快就发了出去,这种任职通知很程序化,也很简单,加起来不到两百字,安秋岚扫了一眼就签字同意下发了。

    林安然邀请安秋岚晚上一起吃饭。安秋岚似笑非笑道:“怎么?升职请吃饭?”

    被他这么一问,林安然顿时有些尴尬,他不想安秋岚觉得自己是个浮夸的人,一点点成绩一点点官职就高兴得大排筵席,马上抢着解释:“也不是为了这事请吃饭。我进单位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没和外勤室的同志们有什么接触,我个人觉得这样不利于工作开展,而且您也知道,新人请吃饭,这放哪个单位的新同志身上都是逃不掉的,这次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安秋岚边听边点头:“嗯,你做得很对,在任何单位,都要团结同志,将来你如果做领导也要记住这条,团结才出干部。今晚你们就玩得开心点,我就不去了,过几天,李书记可能会请我们抓捕卡宾的几个人吃个饭,到时候我再和你喝两杯。”

    林安然还想再做做努力,邀请安秋岚出席,但是看着安秋岚笑容里颇有深意,心想这安书记可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于是就没吭声,点点头走了。

    到了下午,陈永太笑嘻嘻进了内勤室,找到林安然说:“小林,地点我给你定好了,鲤鱼门大酒楼,VIP8号房间,晚上六点。”

    听说是鲤鱼门,林安然心里就跳了一下。鲤鱼门是临海区档次一流的酒店,就算是临海区招待市领导,多数也在鲤鱼门。但是那里的消费可不是闹着玩的,林安然也是跟着王勇去过一次,两人在大厅里吃个晚饭,四菜一汤就用了将近四百元,是他一个月工资了。

    现在进那些设置了最低消费的VIP房间,这顿饭绝对不是一两个月工资能解决的。

    他忽然明白陈永太为什么这么积极为自己订房间,为什么让彭海洋进来叫自己请吃饭而躲在内勤室门外等着接茬。显然,这是故意挖坑让自己跳下去。

    当然,陈永太、车伟权之流,不见得就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们习惯了这种恶作剧,而且这些人家里不是当官就是经商,自视甚高,加上外勤室和内勤室一向没什么交流,多少有点让内勤出洋相的味道。

    果然还没等他开口,陈永太又抢着说:“如果你觉得贵,这顿饭就我请了!”

    林安然笑道:“太哥,你这什么话呀,哪有我的事情让你请客的道理,行!就这么定吧,我去请一下几位副主任。”

    陈永太对林安然这么顺当就答应也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在鲤鱼门吃一顿饭,估计能去掉林安然半年工资,从他脸上却没看出一丝肉疼的神色,他不由对林安然有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等陈永太他们走了,江建文摇摇头,叹气道:“这帮人,自己日子好过也不管人死活,小林,鲤鱼门可不是我们这些吃工资人能去得起的。”

    林安然心里早有定数,安慰江建文:“放心,文哥,我别的没有,一两个能买得起单的好朋友还是有的。”

    说完拿起电话挂给王勇,说:“哥被打劫了,你支援点钱来如何?”

    王勇一下没回过神来,惊叫道:“什么!?你被打劫了?”在他眼里,以林安然的伸手,打劫别人是正常,别人打劫他可一点都想不到。

    林安然笑道:“我今天当了个小官,要请同事们在鲤鱼门请客吃饭,可囊中羞涩,没办法只好向你化缘了。”

    电话里很吵,叮叮当当,估计在工地上,王勇扯着喉咙喊:“原来是升官被宰了。咳!我说什么打劫呢,吃饭是吧?不就是鲤鱼门吗?晚上几点?我去接你。”

第80章 喝死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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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鲤鱼门大酒楼在临海区的海滨公园旁边,说是个酒楼,实际上是一条大邮轮,由一个本地饮食界有名的老前辈投资兴建。这邮轮是从国外拖回来的废船,拆掉了马达发动机之类,重新装修粉刷,将其固定在离岸边二十多米的海滩上,做成了一流的食府。

    由于收费高的吓人,出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只有望船兴叹的份儿,而且给他起了个外号——贼船。

    这个外号含义丰富。一来是讽刺这里是官商勾结的好地方,二来指这里东西超贵,跟抢钱没两样。

    VIP房的设置和装修更是不在话下,地上寸厚的大红簇花地毯,顶上吊着水晶灯,房间非常宽敞,有客厅和饭厅两分,一张巨大的圆桌能入席二十人。

    虽然明知道是王勇买单,可看到这等架势,林安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介绍王勇的时候,在场许多人都认出了这位大老板的儿子。王家在滨海市的建筑界有一定的声誉,虽然早年一直在省城和外省做建筑生意,但也是滨海市有数的富翁。

    周宏伟上次在金洲大酒店见到王勇的时候,林安然并未给他介绍王勇的来历,这回才知道面前这矮小的不起眼的年轻人原来就是滨海市鼎鼎大名的王包工头的儿子,不由热情了许多,甚至主动坐到了王勇身边,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攀谈甚欢。

    安秋岚没来,按规矩,姚和平在三个副主任里资历最老,理应上座主位,然后周宏伟和陈春华左右次席。然而,周宏伟跑到林安然下首坐在了王勇身边,这就显得很突兀。但是大家对于周宏伟为人知之甚深,这种官场苍蝇一般都会聚拢在有权或者有钱的人身边,如此一来,就没人在意了。

    才坐下没多久,菜就陆续上桌,显然是王勇早就定好了菜单。

    王勇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赶紧道歉说:“这鲤鱼门生意太好,我怕来这里点菜时间太长,上菜太慢,饿着了各位领导,所以就自作主张先点了菜,如果各位领导觉得不合胃口,那就再加,别客气!”

    姚副主任看着桌上的菜,都是一些高档次的货色。清蒸老鼠斑、龙趸斩块煲汁、蒜蓉鲍鱼、干煎大虾、九鲨煲汤、黄油蟹、焖血鳝,每道菜都不会比林安然的工资便宜,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都说小王太客气了。

    车伟权更惊讶,听说林安然升做综合股的股长,这厮心里本来就有些不爽,陈永太提出让林安然好好出血一次,车伟权拍烂手掌表示赞成。心想这小子刚工作没多久,春节发了点钱怕也是花的差不多了,要他来鲤鱼门吃饭,铁定会出洋相。

    没想到林安然眼皮不眨答应下来不说,到了这里还净点些超贵的菜式,他忍不住低声问陈永太:“林安然的朋友到底什么来头?”

    陈永太一边笑着,一边低声答道:“人家爹是有名的包工头,咱们滨海最早发家致富的一批人,在咱们市里也是有数的人物。”陈永太的家人也是经商,而且和王勇的父母还有那他两位当老板的哥哥都有些交情,所以很清楚王家的底细。

    车伟权听完,暗暗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太小看林安然。

    今晚为了给林安然长脸,王勇拿来四瓶茅台过来,嘴里还说:“要是领导们不喜欢喝国酒,那我车后箱里还有洋酒。”

    姚和平看到53度的茅台已经头皮发麻,又不好多说什么,人家这是最高规格了,嘴里说道:“我血压有些高,酒呢,我是不敢多喝了,陈主任在部队出来的,酒量一向就好,今晚要多喝点。”

    王勇知道他想做缩头乌龟,抢道:“看来领导是不喜欢国酒,好吧,你们等下,我去拿洋酒。”

    不容众人再说,疾步出了房门。

    国人吃饭喝酒喜欢摆擂台,往往一顿饭局下来就演变成拼酒,这个是常见的事情。但在临海区,许多部门提起综治办的外勤人员,一个个都闻风而遁,皆因这外勤室清一色都是年轻人,多数酒量还相当好。别的单位实力根本没这么平均,有个别能喝的,也被一些老弱妇孺拖了后退,没哪个部门像综治办一样,平均年龄三十左右,个个像下山猛虎,所以一直以来,综治办外勤室喝酒都从未败过阵。

    车伟权和陈永太知道今晚买单这一环是难不倒林安然了,想想也好,虽然这小子是部队回来的,估计也有那么点酒量,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今晚铁了心要将林安然灌趴下。

    果然,按照预定的计划,菜都没起筷,陈永太抢先说道:“安然,你来我们综治办时间不短了,说句不中听的,我早先可是有点意见的,我们每一个人刚来的时候,可都是头一礼拜就请吃饭了,你拖了几个月,实在不应该,你说,该不该罚?”

    好在杯子是一钱杯,林安然知道今晚肯定是四面埋伏,心一横,那点年轻人的豪气被激了起来。陈永太他们有心灌醉自己,可现在他也有心去测量一下陈永太他们的酒量,他自己铁了心今晚就算醉,至少也拉一两个垫底。

    喝酒就好比打架,要一个人怕,首先得将他打惨一次,以后见了你就绕道了。如果在酒桌上越是怕事,别人就越喜欢灌你,都知道你酒量好,就没谁愿意招惹你。实际上,要少喝酒,首先要能喝酒。

    这就是林安然的酒桌哲学。

    当下大大方方站起来,端起杯子仰头倒入喉间,亮了杯底说:“这一杯,向我们单位各位前辈请罪,我刚来的时候是年底,也怕打扰大家工作,所以一直没请。不过说一千道一万,错都在我,我喝了这杯表示下歉意。”

    说罢,头一仰,哗啦一下倒进喉咙里。他对自己的酒量十分自信,三斤只能算刚到位,所以一点不怵。

    喝完,林安然抹抹嘴,说:“今晚既然大家赏脸让我请这顿饭,那么我就把大家伙都当我的大哥大姐,在这里我就不来单位那一套,我放松点,有什么不恭的地方,就请大家谅解。”

    这话说在前头,实际就是一个伏笔,酒桌上先称兄弟,完了以后敬酒就好敬多了,而且自己主动一些,也不会显得没规矩。因为事先说明,不按机关里酒桌那套玩,不能以大压小。

    陈永太他们没林安然那么多弯弯肠子,只当这新来的年轻人怕自己喝醉先丑话在前而已,于是都点头道:“没事没事,大家能在一个单位工作,都是兄弟嘛。”

    两个办公室女神仙,看着林安然的豪气,更是咯咯直笑,越看越喜欢。这小伙子本来就帅,现在又表现出豪气的一面,是这些大姐级人马最欣赏的。

    林安然捏着小杯子把玩了一下,说:“在部队啊,我就听首长说过,这喝酒跟男人的****可是挂钩的。酒桌上,男人的杯子只能嫌小,不能嫌大,因为男人就怕不大!”

    大家伙顿了一下,忽然哄堂大笑,两位富婆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林安然冲服务员说:“换一两杯,今晚搞个爽的!”他决心先下手为强,不等陈永太他们按计划实施,自己先打乱他们的节奏。

    江建文很是担心,在边上扯扯他的裤管,林安然笑笑说:“没事!天上掉不下树叶砸不破脑袋。”

    杯子上来后,林安然满上三杯,一一敬了三位副主任。

    转头将十杯酒倒入一个大杯子里,举起来说:“各位办公室的大哥大姐,为表诚意,我一次喝一大杯!你么喝一小杯。”

    综治办普通工作人员十个,十杯一两的茅台,就是一斤!陈永太也好,车伟权也罢,觉得眼睛都凸出了两寸,要掉到地上去了,这么凶狠的喝酒方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以往政府机关喝酒,都是一个个拿小杯敬过去,这样不至于太难受。大杯子高度酒往下灌,很容易就当场喷出来做下场直播。

    敢一次灌一斤酒的人,酒量铁定在三斤以上。

    陈永太和车伟权忽然觉得今晚想灌醉林安然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本想玩鹰,结果来了只大雕,把自己给啄了。

    王勇提着两瓶蓝带回到房里的时候,车伟权已经被灌了五杯了,一张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眼球凸得像只蛤蟆,抿着嘴连话都不敢说,胃里翻江倒海,生怕以张嘴,就会当场喷个满堂红。

    陈永太见势不妙,赶紧说:“还是吃点东西把,这么斋喝很伤胃的。”

    车伟权伸出手,在面前摆了摆,说:“不……不行了……待……待会再来……”

    林安然好不容易劝了这几杯酒,看着车伟权还有一点点就到顶了,怎会轻易放过,笑道:“权哥,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他扫了众人一眼,又问道:“大家说是吧?”

第81章 喝死你(二)

    陈英和沈丽珍都是儿子可以打酱油的人了,这种带点****的笑话当然不会觉得脸红,只是一个劲在笑,说:“小林啊,你来这么久我们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伙子可一点都不老实呀。”

    姚和平很满意现在的气氛,主动催车伟权:“伟权,人家新同志都带头喝了那么多,怎么轮到敬你了,你就这么畏缩呀?不像我们综治办的作风呐。”

    车伟权现在的胸腔和腹内就像吞进了一只烧红的铁球,一会滚到这里一会滚到那里,每滚一下,都有想吐的冲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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