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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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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新年打了个激灵,却没有马上转身,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很快,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朝自己床边慢慢走过来。

    房间外走廊上的昏暗灯光射入房间里,发黄的墙壁上显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也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抑或是贺新年自己睡眼惺忪,那个影子鬼魅一样,扭曲、恐怖。

    他猛然转了个身,惊恐地想看清是谁来了。

    床前确实站了一个人,灯光照在他的背上,反倒让面容一片模糊黑暗,看不清是谁。

    “你……”

    他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字。

    来人声音压得很低,而且冰冰冷冷,像从太平间的停尸房里传出来一样:“刘小建让我来问候一下你。”

    “刘小建……”贺新年瞳孔瞬间增大了一倍,他极力想看清来人,却看到对方慢慢从腰里抽出一支七七式手枪,抬起来对着自己的脑袋。

    杀人灭口!?

    贺新年心中狂震,这刘小建看来是怕自己嘴巴不严,所以派人来灭口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毛孔都开始竖了起来,那黑洞洞的枪口在微弱的灯光下翻着诡异的光芒。

    贺新年简直可以感受到枪口上那阵冰凉,死亡的恐怖就像那个巨大的黑影,将自己死死笼罩住,他整个人忍不住狂颤起来,觉得脖子上似乎勒住了一条绳子,透不过气来。

    咔擦

    清脆的拉枪栓声传进耳朵里,贺新年忍不住又是打了个冷战,心口忽然剧痛起来。

    “你……救……命……”

    他想喊,却发现自己似乎是窒息了,喊不出声音来,就像一只小虫子在自顾自啾啾而鸣,显得孱弱不堪。

    枪口慢慢顶了上来,贺新年已经呼吸不过来,胸口的疼痛让人面容扭曲起来。

    药!他即将消失的理智告诉他,桌上有一瓶救心丹,是他的救命药。

    他赶紧伸出手去,抓桌上的药瓶。

    那个黑影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轻轻用手背把药瓶推到桌子的角落里,让贺新年的手够不着。

    贺新年是老海关,干过缉私这个行当,侦查过无数的走私案件,他马上明白,这人十分聪明,用手背推开药瓶,是不想在上面留下指纹。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敢再这里开枪!他绝对不敢!这里是看守所,一开枪,警察、武警都会闻风而来,他真的敢吗?

    不过生理上的痛苦已经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忽然又觉得,这人肯定会开枪,他是来索命的,是刘小建派来杀自己的!

    他死死盯着那只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之间那只手指一点点把扳机往里压去。

    贺新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困难。

    啪

    清脆的扣扳机声传来,贺新年虽然没听到枪响,仍旧被吓了一大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简直差点跳出了自己的胸膛,脑门上一热,觉得血都冲到了脑袋上,双眼一黑,人马上昏死过去。

    彻底昏死之前,他终于看清楚了来人,不过此时的他只能在心里恨恨地尖叫出那人的名字曾春!

    生命像是留在毛巾里的水,整被一点点挤出躯干,贺新年觉得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慢慢往屋顶上飘去……

    曾春看着双目圆瞪的贺新年,伸出两只手指在他的鼻孔处停了一下,感觉呼吸已经相当微弱,气若游丝,又摸了摸颈部的脉搏,似有似无。

    他看了一下表,知道这就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最后几十秒钟。所幸的是,他是优秀的刑警出身,多年来的职业素养给了他异于常人的镇定。

    曾春把贺新年的脑袋转向里屋,再扯好被子为他盖好,伸手把药瓶轻轻推回原位,又慢慢往门口退出去,非常仔细地看了看地面,确定没留下什么脚印之类,这才掏出一张餐巾纸,重复进来时候的同一个动作,包住门柄,将门轻轻合上。

    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到楼梯口,竖起耳朵听了一下。

    一阵脚步声自下而上,越来越近。

    他深呼吸一口,轻轻拍了拍自己脸上的肌肉,让它彻底松弛下来,随后换上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

    “曾局!您的烟买回来了。”从楼下买烟回来的包日强已经到了,竟然比值班的民警还要早一步到四楼。

    曾春心道,看来自己估算还是非常准确,值班室在一楼,那个暖壶又碎了,值班的民警要处理完坏的暖瓶,又要重新到热水机旁倒上一壶水,用的时间比包日强还要多。

    “老包,你就是客气。”曾春接过烟,撕开封口,递给包日强一根。

    包日强赶紧掏出火机,给曾春点上,自己也点了,喷了一口烟,看了一眼走廊远处,脸色一变,惊讶道:“值班的人呢?”

    曾春轻松道:“哦,是这样的,刚才他的暖壶摔碎了,倒楼下去换一壶。”

    包日强说:“待会我好好批评一下他,成什么体统嘛,这样随便就离开,犯人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那门可没锁的!”

    曾春笑了笑,说:“行了,老包,对部下不要那么苛刻嘛。不过这确实是有点问题,你们以后值班买矿泉水好了,就算要泡茶,也要人送,不要离开岗位。”

    包日强又是一连串点头:“是是是,曾局批评得对。”

    其实曾春心里早有打算,如果现在就走,万一值班的民警回来发现贺新年有什么不妥,喊来医生救治,恐怕这贺新年还有一线生机。

    贺新年不死,自己必死无疑。

    下到值班室倒水的民警回来,曾春故意拦住他,说:“刚才我跟你们包副所长说了,以后值班只许买矿泉水上来和,不准离开岗位去倒热水了。今晚就算破例,下不为例了。”

    值班民警有些委屈,心想,刚才要不是你来这里检查,踢倒了水壶,我哪会离开岗位啊?

    但曾春是局长,值班民警只好低头认错:“对不起,曾局,我记住了。”

    曾春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我就是提醒提醒,监护工作嘛,马虎不得,这是中纪委托管的嫌犯,非同一般。”

    他抽出一根烟,说:“来,你也抽一根。”

    值班民警受宠若惊,赶忙放下暖壶,双手接过那根烟,曾春又亲自为他点上,让他刚才蒙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散。

    “谢谢曾局,谢谢曾局。”

    曾春故意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最后抬腕看看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停了口,道:“时间不早了,你们继续值班,坚守岗位,我走了。”

    值班民警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透过玻璃朝里看去,只见贺新年脑袋朝里,像是睡得很香,挂在床头的药水还有大半没吊完。

    民警看了看表,估算了下时间,想着差不多时间就通过步话机叫值班医生上来摘掉药水,这回可断断不敢再离开岗位了。

    包日强陪着曾春下了楼,目送局长坐上自己的车,转眼消失在看守所的大门外。

    一团乌云飘过,遮住了月亮,一种无边的黑暗无声无息漫了上来,想要将一切都吞噬掉。

    体育馆,演唱会现场,音乐声、人声此起彼伏,一片喧嚣。

    马海文脚步轻快,低声吹着口哨,心情无比愉悦。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望了一眼旁边的刘大同,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刘大同身边坐着赵奎,那边数过去是宁远和林安然,今晚陪同赵副省长的班子成员并不多,只有这几位。

    林安然似乎注意到了马海文,朝这边看来。

    马海文被林安然一看,有些心虚,赶紧将目光移开,似乎对台上的节目十分感兴趣,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第615章 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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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海宫最豪华的总统套房内,刘小建和电视台花旦肖丹丹在床上翻云覆雨。正是惊涛骇浪冲锋陷阵之际,床头柜上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肖丹丹正冲上云霄,如痴如醉,两腿一夹,把刘小建的肥腰圈住:“不要停!”

    刘小建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辆高速奔跑在赛道上的F1赛车,远处的终点遥遥在望;又像一个即将达阵的棒球手,正竭尽全力进行最后的冲刺。

    目光所及之处,床头柜上有两台手机,一台诺基亚,一台爱立信。响的是爱立信的那一台,屏幕蓝光一闪一闪,在昏暗的等光线显得如此刺眼。

    他顿时打了个激灵,猛地挣开肖丹丹水蛇一样的一双白嫩嫩的长腿,翻了个身,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爱立信手机。

    肖丹丹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极销魂地嗔道:“干什么吗!?还有什么比现在重要吗?!”

    说罢,耍起了小脾气,用手狠狠捶了一把刘小建。

    刘小建举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宝贝,重要事,别吭声!乖啊!”

    这台手机,是在中纪委工作组进驻滨海市之后才临时让人装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号码。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刘小建惊疑不定问道:“曾局?”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回音,只有细微的滋滋作响的电流声。

    良久,才算听见曾春的声音:“贺新年死了。”

    刘小建又惊又喜,忙问:“什么?曾局,你说清楚点?”

    电话那头再一次短暂的沉默,然后再次传来曾春的声音:“别问那么多,总之是老天爷帮的忙。”

    刘小建喜上眉梢,没等他再问,那头已经挂断了,嘟嘟作响。

    放下电话,刘小建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呆,许久才傻笑了一声:“我CAO!倒是真利索啊!”

    肖丹丹从后面像条蛇一样缠了上了,抱着刘小建问:“什么事啊?”

    刘小建心情大好,比过年还高兴,转头看着肖丹丹,傻笑不止。

    肖丹丹被他笑毛了,加上刚才快到点了却被扔在一旁,像从云端跌了下来,心里满腹牢骚,怨道:“你笑什么笑啊!”

    刘小建忽然冒出一句:“丹丹,你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送你!”

    肖丹丹赶到莫名其妙,半天才道:“我生日早过了,你这是发哪门子神经啊?”

    刘小建笑道:“就当是送你明年的生日礼物。”

    肖丹丹喜道:“真的?那好,我要一辆凌志轿车。”

    刘小建很大方地一甩手:“没问题,明天我就让水森给你安排。”

    肖丹丹很吃惊地看着刘小建,看出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碰到什么大喜事了,她是个很知情识趣的女人,马上温柔似水道:“我看出来了,你今晚心情可是太好了。”

    刘小建哈哈大笑,说:“没错,等会我们出去,今晚我要在镇海宫的大排筵席,啥贵咱们今晚就吃啥,你叫上你的小姐们,让她们都过来,今晚我刘小建请客!”

    肖丹丹媚笑如花,手在刘小建胖乎乎的身子上滑来滑去:“这么早就想着吃宵夜啊?”

    刘小建看着丰满的肖丹丹,****一下子又熊熊燃烧起来。

    “吃宵夜是必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喂饱你下面那张嘴,然后待会再喂你上面这张。嘿嘿……”

    他用手点了点肖丹丹红艳艳的樱桃嘴,一把抱起佳人,俩人又滚作一团。

    市体育馆的演唱会现场,宁远接了个电话,马上坐不住了,低声对旁边的赵奎说了句什么话,林安然隔了一个位置,现场又极吵,听得不太清楚。

    不过隐约听见赵奎一连问了两次:“怎么回事?”

    然后刘大同的电话也响了,听完电话似乎也坐不住了。

    赵奎带头站了起来,表情显得很凝重,看了一眼台上正在演唱的余嘉雯,犹豫了一下,扭过身便走。

    他一走,所有在场的市领导都跟着走,大家鱼贯而出。

    出了门,林安然问宁远:“宁书记,出什么事了?”

    宁远脸色很难看,摇摇头说:“贺新年死了。”

    林安然大吃一惊,正想问他贺新年是怎么死的,但一想又觉得不好这么问。赵奎现在中途离场,显然就是要去找工作组过问一下这事。

    贺新年虽然是海关的人,但是好歹也是厅级干部,这次刚转看守所看押就丢了命,已经是极大的一件事故了。

    工作组是中纪委和省纪委、海关总署一起联合组成的,现在出了事,他必须到现场看看,然后把情况向省里的叶文高和邬士林汇报一下。

    到了医院,工作组的黄海平他们已经到了,就连曾春也在场陪着,大家都坐不住了,都站在抢救室外头,在走廊上转来转去。

    看到赵奎,黄海平伸出手来同他握了握,说:“赵副省长,看把你也给惊动了。”

    赵奎也不同徐中杰和牟志高握手了,只是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急着便问:“情况怎么样了?”

    黄海平道:“情况不乐观,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现在医生在做最后的努力。”

    赵奎不高兴道:“黄主任,你们办案我本不该说什么,但是还得注意一下方式方法,贺新年是滨海海关关长,如果真的在看押期间丢了性命,恐怕会起不小的风波。”

    宁远拉着廖柏明走到一旁问:“老廖,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病情好转了吗?怎么一转看守所就出事了?”

    廖柏明皱着眉头道:“我也说不清,刚才医生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复发,这种病,谁也说不准。”

    宁远生气道:“既然说不准,就不该让他出院,一直在医院里看押就行,何必送到看守所去?”

    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把口罩一摘,直摇头说:“不行了,太迟了,人恐怕都已经死了一个多小时了。”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重起来。

    徐中杰忽然快步走进抢救室,走到床前把蒙在贺新年身上的白床单掀起一角,确认躺在上头的正是贺新年。

    他有些不能接受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嘛!今天转看守所的时候,他精神还是十分好的。”

    刘大同说:“中杰同志,这也说不准啊,弄不好是回光返照也不定。”

    林安然问曾春:“看守所的值班民警都查问过没有?”

    曾春说:“问过了,没什么异常,值班民警就连一点异常动静都没听到,直到药水吊完了他进去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贺新年已经死了。”

    林安然看了一眼贺新年,见他面孔扭曲,双目圆瞪,死状可怖,心里升起一丝怀疑,看贺新年的死相似乎不是在睡梦中就安静死去那种,而是死的时候极为痛苦,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便说:“曾局,今晚值班民警有没有擅离岗位?”

    曾春摇头道:“不可能,我还亲自去检查了一次,叮嘱他们一定要24小时看着贺新年,不准离开一步。”

    林安然随口问道:“你去过看守所?”

    曾春道:“去过,我放心不下,就去看了看,走的时候贺新年还好好的。”

    赵奎说:“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调查出贺新年的死因,另外……”

    他对宁远说:“注意做好舆情处理,不能让这事上报纸或者媒体,严格封锁消息,还要做好贺新年家属的工作,避免她跑到省里或者中央上访。”

    说罢,想了想,对黄海平说:“黄主任,我就不便久留了,这事毕竟是你们纪委工作组的事情,希望你们还是要把工作尽量做得周全一点,考虑问题要全面一点,查案是好事,但是不能因为查案弄出什么事故来。”

    他是南海省常务副省长,如今贺新年是在滨海出的事,他语气当然不会友好。

    黄海平只好点头检讨道:“赵副省长说得对,我们下一步会注意的。”

    从医院里出来,林安然一直在琢磨着贺新年的死因,他始终不相信贺新年的死纯属意外,不过看黄海平的口气,显然他也查问过值班民警,似乎事情没什么破绽。如今贺新年的尸体肯定是要尸检的,一切还是等尸检结果出来再来判断。

    赵奎要回宾馆休息,临走前在停车场里同宁远俩人私下谈了一小会儿。赵奎和宁远是学长学弟,同一个大学毕业,现在又是上下级关系,林安然猜赵奎是想批评一下宁远的工作,但是又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落他的面子,所以才将他拉到一边私下谈。

    最近宁远麻烦事不断,从张芳芳受贿,之后自己又离婚,现如今这案子的关键人物贺新年又离奇死亡,不能不说,这足够让他头疼的。

    倒是林安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中纪委工作组进驻滨海市开始频频发生,如果刘小建也参与了走私,这事就说得通了。能够在背后左右这一切的,只有市长刘大同。

第616章 压力重重

    贺新年的死,不但让工作组措手不及,就连滨海市的官场也发生了巨大的震荡。

    仅仅过了一天,这宗离奇的死亡案件已经众说纷纭,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很快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热门话题。

    林安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刘大同和宁远矛盾的漩涡之中。如果刘小建当初给自己摆鸿门宴尚可婉言拒绝,以稍微退让一点的姿态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那么现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他再往后退一步。

    刘大同接连的手段显然是把宁远逼近了死角,而宁远在政治经验上的确比不上刘大同圆滑,又或者说,宁远在官场政治中显得过于书生气,从而导致今天这种被动局面。

    只要宁远倒台,林安然相信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以自己的这种行事风格,和刘大同实在尿不到一壶里去,迟早会同这位市长之间爆发冲突。

    余嘉雯演唱会之后,袁小奇办了个庆功宴,虽然发生了贺新年意外死亡的事件,赵奎还是一脸平静地出席了庆功宴。

    这让袁小奇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赵奎可是副省部级的大员,即便余嘉雯再红,他也不会纡尊降贵前来庆贺。

    等庆功宴完了,余嘉雯执意要坐林安然的车离开。在车上,她忽然好奇地冒出一句:“林大哥,我觉得那个赵副省长有些不怀好意。”

    林安然当场就愣了,握着方向盘问:“你怎么看出他不怀好意?”

    余嘉雯说:“刚才庆功宴上,他老是不停给我夹菜,握手时候又拉着我的手迟迟不肯松开,而且眼神特别奇怪……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林安然哑然失笑,知道余嘉雯是误会了赵奎,其实想想也是,不光是自己,就是袁小奇估计也会往这方面想歪了去,毕竟赵奎对余嘉雯实在过于青眼有加,虽然打着请她当滨海市形象大使的公事旗号,却依旧难以让人感觉顺理成章。

    但他不能向余嘉雯解释这一切背后的故事,解释她母亲冼白瑜和赵奎之间的陈年往事,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

    送完余嘉雯,回到开发区的家里,林安然把这端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整理了一下头绪,从司徒洋、邓海洲闻风而逃,到宁远老婆张芳芳被曝出受贿,再到今天晚上贺新年的突然死亡。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一切有似乎有迹可循。

    甚至有那么一刻,林安然对曾春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贺新年从医院转到看守所看押,直到死亡,期间最可疑的就是曾春的忽然造访。

    他为什么去检查看守所?难道真的是为了工作?但医生对贺新年死因的初步判断是死于心脏病突发,这对于一个已经有心脏病史的人来说一点都不奇怪。何况贺新年死了,还造成了一种假象,那就是工作组身心的手段到底有没有问题?

    刘大同在医院里坚持让曾春马上组织法医对贺新年进行尸检,会不会在尸检中查出什么问题来?

    中纪委办案手段一向在民间显得尤其神秘,对于他们的审讯手段更多的人愿意往严刑拷打方面去想。有人甚至说,他们有更高明的办法,例如用高瓦数的灯泡照着审讯对象,轮番上阵不让被审讯对象休息,从精神上击垮对方。

    这种手段的好处是不留伤痕,但是如今看来,这反而是一个致命问题。就算贺新年尸检不出任何外伤,恐怕别人还会将审讯致死这顶大帽子扣在工作组的头上。

    当事人外逃,贺关长死了,案子是否还能办下去?林安然自己都感觉有些希望渺茫。

    辗转到了深夜三点多,林安然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到了办公室,心情却依旧有些烦躁,于是不打算先办公,拿起一份桌上的报纸翻开看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又是大吃一惊。一份南海省都市报纸类的报纸上的第二版面,居然登载了石化厂牵涉走私,银行暂停贷款,港商有意撤资,并且拟在香港对石化厂提出起诉,要求赔偿云云。

    林安然赶紧把报道看了个仔细,看完心里升腾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篇报道的记者称,是接到内部人士消息,昨晚连夜采访了著名港商李盛名先生,经李盛名先生口中所说,石化厂目前已经无法得到银行贷款,项目资金不到位,直接导致港商前期投入化为乌有。

    这篇报道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林安然清楚里头并无水分。可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媒体会如此迅速?李盛名到了滨海市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媒体怎么知道的?是谁给的信息?

    况且石化厂涉及走私一案消息封锁严密,这是省里、市里已经定过调子的,尤其对媒体,知情官员必须保持缄默,是谁通风报信的?

    都市类报纸和机关党报类报纸不同,监管上稍微松动些,这些报纸一般都是挂靠在某些大传媒集团的旗下,自负盈亏,算得上是私营性质,所以只要有新闻价值,它们是敢于登载的。

    屋漏偏遭连夜雨。这是林安然第一个产生的念头。

    可是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糟糕的事情还没完。

    开发区纪委书记邵波很快过来敲门,进来就一脸无奈道:“林书记,看来我是有负重托了。”

    他递过来一叠材料,又道:“谭文标一口咬定自己留在钱上面的指纹是无意中碰上去的,就连两个打私办的干部,他们的指纹没在钞票上验出来,所以也不承认是他们栽赃陷害的。”

    林安然问:“既然李善光根本就不存在受贿,为什么他俩要说李善光收了贿赂?还说得有板有眼?”

    邵波苦笑道:“他们说是平日工作里和李善光不和,就是随便告他一状想出出气,没想到纪委还真从李善光的办公室里搜出了赃款,他们于是就顺水推舟,按照这个说法都栽到李善光头上了。”

    林安然哼了一声道:“狡辩!”

    邵波道:“嗯,我也知道他们是狡辩,这里头水深着呢。”

    林安然说:“先把他们俩停职再说,首先诬陷这一条罪他们就逃不掉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李善光从市纪委那里放出来,还他一个清白。”

    邵波道:“行,我刚好想去市里向廖柏明书记汇报一下。”

    林安然想了想,觉得廖柏明如今恐怕也是焦头烂额,便道:“你把材料放这里,我要去市委见见宁书记,顺便找廖书记一趟,把人给放了。”

    等邵波走后,林安然马上叫来司机,带着邵波留下的材料,又拿了那张报纸,匆匆忙忙赶往市委找宁远。

    出门后给宁远秘书打了个电话,秘书说宁远现在在海景山庄,不在办公室里,要见面恐怕要晚一些。

    林安然马上明白了,宁远恐怕也看到了报道,也知道了李盛名到了滨海市,现在去海景山庄,估计李盛名就住在那里,去作挽留工作。

    他于是吩咐司机先去一趟招待所,找一找廖柏明。

    进了市委招待所,刚上了三楼,走到工作组住的那个房间,就听见里头有人在争执。

    门没锁,半闭着,林安然推门进去,就看到徐中杰在发火。

    “窝囊!”徐中杰将一叠材料狠狠摔在了桌上:“太窝囊了!”

    看到林安然进来,徐中杰估计不愿意在林安然面前过于失态,忍着一口气坐回沙发上。

    黄海平冲林安然点点头,问:“安然,有事?”

    林安然将材料递给黄海平,解释了一下李善光的案子。

    黄海平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是一夜没睡好,看完了材料,对旁边的廖柏明说:“廖书记,李善光的事情看来是查清楚了,你去办个手续,把人给放了吧。”

    廖柏明苦笑道:“也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拿了材料便上楼去了。

    林安然扫了一眼屋内,空气中烟雾弥漫,一股子浓重的烟味,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牟志高坐在其中一个沙发上,穿着海关制服,一只手拿着帽子,另一只手夹着一根吸了一半的香烟漫不经心抽着,似乎有些丧气。

    黄海平招呼林安然坐下,对他笑道:“当初是难为安然同志您帮我们找到了赃款,可是这宗案子我们是没办好呀。”

    工作组如今的处境,林安然很清楚,他安慰道:“黄主任言重了,我也是凑巧帮个忙而已。”

    徐中杰还是气不过,一拍桌子,又骂了一声:“窝囊!”

    牟志高愣了愣,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说:“如今利达通号走私一事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我看还是尽快结案算了,再拖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徐中杰马上反对道:“我不赞成!我们明明已经觉察到石化厂走私的背后有着一个巨大的关系网和利益链,为什么不一查到底?你现在要打退堂鼓,这叫查的什么案?”

    牟志高掸了掸大盖帽,叹了口气说:“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来查利达通油轮走私一事。石化厂的账本我们也翻看了,海关的手续也查清了,现在来说没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算起了账:“主要当事人、前石化厂总经理兼厂长郑伟明移民,司徒洋、邓海洲外逃,贺新年……死了。你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说着,黄海平的手机响了,起身到外头去听电话。

    牟志高看着气愤难平的徐中杰,想找几句软话安慰自己的同僚,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他看来,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就像搁了浅的船,前不得,退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台阶给下了,弃船而去。

    两分钟后,黄海平重新回到房间里,他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放,看了看牟志高,又看了看徐中杰。

    “和石化厂合资炼化项目的港商李盛名,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到中央上面去了,说要求南海省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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