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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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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洋和邓海洲外逃的消息已经走漏了风声,如今的贺新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口咬定和司徒洋、邓海洲只是泛泛之交,吃过几次饭,并无什么深交,更没有接受过对方钱财。

    而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贺新年在财务上有什么和收入不相符的地方,工作组费劲气力,在银行和贺新年的家里都没找到任何超出收入范围的钱物,就差没到贺新年亲戚家搜一趟了。

    工作组派人监视了贺新年所有亲戚,发现这些人并无异动。贺新年所有亲戚里,除了一些在家务农的之外,剩下的都是做些小买卖、小生意的小市民,和贺新年并无太多来往,这个贺关长甚至没有安排一个亲戚到海关里工作,乍一看起来,倒是真的清如水,百分百的好官一个。

    这一切让工作组曾一度都感到怀疑,是不是检举失实了?

    可是石化厂这两年的进口单上,签字放行的都是贺新年,在办理程序上的确存在很大的漏洞,作为一个老关长,贺新年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贺新年对这个问题还是继续喊冤,说自己也是为了支持地方经济建设,石化厂是滨海市的大型国企,纳税大户,而海关是中央驻地市机构,在人家的地盘上工作,总不能对地方政府的工作不理不睬,一点支持都不给。

    最厉害的是,贺新年的心脏不好,问多了,问急了,干脆就一头往地上躺去,捂着心口哀哀叫唤,说自己踹不过气来,要去医院。

第606章 指纹

    宁远从省城回来,滨海市的谣言不攻自破。

    马海文隔天一大早跑到刘大同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失望道:“刘市长,你看看,这叶书记显然是偏袒宁远!证据充分,竟然还让他回来滨海市,省里怎么不执行纪律把他当场双规了呢?!”

    刘大同正在拾掇办公室里的一盘富贵竹,看也不看马海文,拿着小剪子一边收拾一边道:“早就在预料之中了。宁远是叶书记点名到咱们滨海市的,难道让叶书记自掴嘴巴?况且宁远在纪委动手之前就把赃款退还回去了,据我所知,他自称是自己老婆收的钱,自己对这事一无所知。而且这两天还马上离了婚,你让邬省长怎么处置?难道去叶书记那里逼宫?”

    马海文一跺脚道:“我这回还真看不出来,宁远竟然这么绝情,这头出事,那头就马上和老婆划清界限。”

    刘大同停下手里的活计,回到办公桌前,放下剪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说:“你就别那么愤愤不平了,这事你我都知道,宁远本人是确实不知情的。”

    说罢,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马海文。

    马海文老脸一红,清楚刘大同话中有话,说的是自己背后操纵皮小波给宁远下套。

    “那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吧?三十万呢!又不是小数目。”

    刘大同说:“你就知足了好吧。这么一闹,我看叶书记近期也不敢再用宁远这颗棋子了。这次宁远是去省城汇报党建工作的,不过我知道这是个幌子,实际上叶书记要听的是咱们滨海市查处走私工作的具体情况。既然现在宁远连叶书记的面都见不上,显然叶书记对宁远也起了戒心。我看不出一年,宁远就会被调走。”

    马海文先是一喜,继而又沉下脸,不无担忧道:“问题是,这一年里,咱们日子可就难过了。你看这旧城改造的项目就要展开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上面又给咱们设置什么障碍?”

    刘大同坐回自己办公椅里,指指面前的椅子让马海文坐下,这才慢悠悠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过几天赵副省长回来一趟滨海市,检查咱们今年的政府经济工作,到时候咱们找机会同他坐坐,听听他有什么指示。”

    马海文奇道:“赵副省长这时候来滨海市……不合适吧?”

    最近省里在搞地市经济综合评比,主持这项评比的正是赵奎,在这时候过来滨海市视察经济工作,显然不合适,赵奎是滨海市出去的,这种时候到滨海,很容易招人话柄。

    刘大同却知道,赵奎来滨海市并非为了鼓舞滨海市的干部士气,也不是因为重视滨海市的经济工作,更非念旧情什么的。他来滨海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看余嘉雯的演唱会。

    光明正大说来看,当然不行,一个堂堂常务副省长不远千里来到滨海市捧一个流行歌星的场,很快就会成为官场的花边新闻,引发无数别有用心的遐想。

    当然,打着下基层指导工作的幌子则不同。虽然还是容易让人怀疑是否对滨海市青眼有加,不过就算是,又如何?不符合常情,却符合人情,人家不还是会说他赵奎念旧情嘛。

    对于余嘉雯和赵奎之间的关系,刘大同作为见证人是清清楚楚。他甚至为自己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而感到莫名的兴奋,有了这个联系,他和赵奎之间的关系就更上一层楼,完全脱离了同志加朋友的关系,而是心腹和同盟的关系。

    刘大同轻描淡写道:“领导有领导的考虑,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务必做好迎检工作,尤其是对一些上访钉子户要多加留意,让政法委和各县区加大防范力度,面得闹出什么告状的事情,这可就成了政治事件了。”

    见刘大同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马海文马上该口风:“对对对,刘市长批评得是。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要向您汇报一下。”

    刘大同放下茶杯,戴上老花镜,翻开一份文件,目光落到纸上,头都不抬问:“说吧,什么事?”

    马海文说:“上段时间,开发区分局刑警队的万彪不是到林安然办公室去了一趟?这事我派人留意了,果然像您说的,他是去省厅找了个同学,帮他查验李善光一案里头的钞票。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估计今天就会送到林安然的手上。”

    刘大同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放下手里的文件,盯着马海文,问道:“结果如何了?”

    马海文说:“我让曾春去查了下,说是这钞票上果然是没有李善光的指纹……这事,恐怕是穿帮了……”

    刘大同脸色一寒,问到了终点上:“那么,这钞票上有谁的指纹?”

    马海文搓了搓手,迟疑了片刻,说:“没说,不过上面有别人的指纹,由于没有进行比对,所以暂时不知道是谁的……”

    刘大同冷笑道:“我看八成就是谭文标的。”

    马海文其实也猜到这个结果,可是经刘大同口里说出来,还是心底微微寒了一下。短暂的惊慌后,他压住心神,问道:“那么……”

    刘大同说:“这还要我教你怎么办吗?我不是早告诉过你,让你去给谭文标和他的俩个手下打一下预防针的吗?”

    马海文说:“我早就同他打过招呼了,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谭文标只要推说自己带纪委的人去查李善光的办公室,无意中碰过钞票,这事就能推了去。只不过是他俩个手下……状是他们俩告的,这么一来,恐怕就水洗不清了……”

    刘大同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擦屁股,如果俩个普通干部你都摆不平,那么就这个常务副市长就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马海文脸色发绿,说:“行,我再找他们谈谈去。”

    “你等等。”刘大同忽然叫住已经站了起来的马海文,低头想了下说:“你告诉那两个干部,只要守口如瓶,把这事说成是私人恩怨,将来就算有事,过后也不会没有安置的地方。”

    马海文脸上绷紧的肌肉一松,心神领会道:“刘市长,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万彪拿到了省厅同学寄来的检验报告,马上送到了林安然的办公室。

    林安然看完报告,摸着下巴道:“行,彪子,这事办的不错。如此一来,李善光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被陷害的。”

    万彪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我看着钞票上的其他指纹,肯定是谭文标和那两个打私办干部的,只要把他们叫来,一验指纹就明白了。他们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诬陷罪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了。”

    林安然沉吟片刻才道:“嗯,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到市纪委去,把这份报告提交给廖书记,让他先放了人。”

    等万彪走了,林安然拿起电话给廖柏明打过去,那头的廖柏明说自己正好在市委招待所和黄海平一起,让林安然到招待所找自己。

    等林安然到了招待所,刚上了三楼就看到徐中杰怒气冲冲在四楼下来,见了林安然也不打招呼,自己进了房间里头。

    后面跟上来的廖柏明见到林安然,停住脚步,冲他苦笑摇了摇头。

    林安然问:“怎么,徐常委又碰壁了?”

    廖柏明点点头说:“对,一早上去找贺新年问话,还是没突破。贺新年现在就是撞天叫屈,说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落了现在这种地步,每次问话就摆功劳,一问三不知不说,还经常装病耍赖。”

    林安然说:“他真有病?”

    廖柏明指指心口,说:“对,查过医院记录了,心脏有毛病,都两年了,今年他都自己打报告要求提早退居二线。”

    跟在廖柏明身后进了房间,看到黄海平正在劝解徐中杰,于是打了个招呼。

    黄海平冲林安然笑了笑,说:“林常委,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林安然从包里拿出指纹检验报告,递给黄海平说:“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李善光是被冤枉的了。”

    黄海平眼睛一亮,接过报告,粗略看了一次说:“那么就证明他举报的东西是可信的,如此看来,我们侦查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是先前走漏了风声,关键的涉案人员的都外逃了,才导致这种境地。”

    徐中杰一拍桌子说:“这才是让我最憋屈的,明知道这贺新年是有问题的,偏偏就是查不出来!真让人丧气!”

    牟志高叹气说道:“这几天,总署领导也过问起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复了。现在这是弄得这样尴尬,不汤不水的,恐怕很难向上面交代了。我在想,哪怕是有点点的突破,咱们也好找个台阶下了算了。”

    徐中杰不高兴道:“老牟,这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查走私案,不是要向谁交代,是要把真相查出来,维护国家的利益。”

    牟志高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徐,我就是说说,你也别较真。”

    林安然见状,插话道:“两位领导消消火把,起码李善光这边有点好消息,如果运气好,我看能不能从谭文标和那两个打私办的干部嘴里挖出点什么线索来。”

    徐中杰说:“安然同志,这一点你就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司徒洋和邓海洲之流都是直接和海关贺新年打交道的,打私办那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档次让他们亲自出马,估计也就是打打掩护睁只眼闭只眼的小角色,到头来能挖到的线索也没多少价值。”

    林安然也清楚他说的是实话,心想,这徐中杰火气也太爆了一些,虽然说得上嫉恶如仇,不过很容易得罪人倒是真的。

    不过反过来想想,干纪委这行的,本来就是得罪人的活计,要向不得罪人也就别干纪委了。

    徐中杰伸出手指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忽然下了决心一样,从椅子里弹起来:“不行!我还是要去贺新年的老家看一看,我就不信了,他能把钱当柴火少了不成?”

第607章 贺新年其人

    廖柏明将林安然送来的指纹检验报告交给市纪委的干部,让他们马上约谈开发区的打私办主任谭文标,自己跟着徐中杰和两个纪委的年轻人一起到河东县贺新年的老家走一趟。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林安然也跟着去。他去河东县纯粹出于好奇心态,毕竟像贺新年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厅级干部,居然在市区没房子,银行账目也是清清楚楚,没有利用职权安排过一个亲属。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高级干部却被人检举护私放私还有受贿。

    不能不说,若放在平时,林安然也没兴趣跟着徐中杰去河东县。偏偏今天李善光的问题显然已经水落石出,可见李善光并非捏造事实,如此一来,林安然对贺新年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贺新年的老家在河东县的盐井镇石头村,这里地处偏僻。河东县本来就是一个偏远县,盐井镇又是河东县的偏远镇,而石头村则名副其实,三面环山,山上都是石头较多,耕地少得可怜,而且不算肥沃。

    进了村,车子直接开到了村委会。

    廖柏明下了车,领着徐中杰往里走,刚进村委会就碰上了想出门的村委书记。

    “哟!是廖书记和徐领导啊。”那位村委书记是个面红黑中带红的老汉,声音洪亮,伸出两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廖柏明好一阵摇,说:“你们又来查新年的家?”

    廖柏明说:“对,还是老规矩,老贺你配合一下。”

    河东县这种偏远县的村子里,如果没本村人带路,即便你是市委书记恐怕村民都不大认账,廖柏明是滨海市的本地干部,自然知道来这里必须通知村委配合,免得查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

    这村委书记叫贺翔发,按族谱上讲,跟贺新年也算是远房亲戚。见廖柏明说要去贺新年家里再看看,一张黑脸皱了起来:“廖书记,你们前前后后都看过五次了,就差没掘地三尺,按我说啊,新年这人本来就没什么事。当官嘛,哪会没人告状呢?我选个村委书记都被人到镇里告过状。”

    徐中杰脸色有些难看,廖柏明赶紧给贺翔发使了个眼色,说:“老贺,配合工作就是,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贺翔发毕竟官低职微,不敢再吭声,叫过一个村干部,交待了手头共组,便指指外头说:“走吧。”

    忽然注意到林安然这个新面孔,边走边问廖柏明:“廖书记,这位领导是?”

    廖柏明介绍道:“这是市委常委、开发区党委书记林安然同志。”

    林安然朝贺翔发笑了笑,热情地主动握手。贺翔发见林安然不摆架子,心里一阵好感,同林安然说话便多了起来。

    到了贺新年家,林安然注意到这是一栋楼龄不长的两层半小洋楼,建得倒是十分雅致,和普通的农村房子有些不同,看起来气派许多,外头是个围墙围起来的院子,面子不算小。

    不过,院子的两扇大铁门倒是紧紧闭着,看不到里头情形,估计是最近贺新年出事的原因,这里显得有些冷清。

    贺翔发伸手握住两扇铁门上的铜环,哐当哐当就敲了起来,像到了自己家里,嘴里嚷嚷着:“老嫂子,开门!纪委的领导过来了,要找你。”

    敲了几声,门吱呀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略带惊恐的眼睛。

    “老嫂子,纪委的领导就找你谈谈话,看看房子里的东西,没别的意思。”贺翔发解释了一番,门终于很不情愿地打开了。

    贺新年的老婆倒让林安然颇感意外,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衣着简朴,人看起来黑黑瘦瘦,头发花白,穿着一双胶鞋。

    “你们……你们不是看过了吗?”贺新年的老婆吴春花倚着门,有些惊慌地看着来人,说:“你们都查那么久了,新年啥时候能放出来?”

    林安然觉得吴春花的话有些奇怪,若是觉得老公冤枉,往往是一见领导就喊冤,怎么不喊冤?只问贺新年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徐中杰道:“大嫂,我们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过来了,如果没什么问题,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打扰你,请放心。不过今天我们估计要查得仔细一点,如果有什么叨扰的地方,还请配合我们工作。”

    吴春花侧了侧身子,指指背后的房子:“是要查房子吗?”

    徐中杰点点头,说:“对,我们还想再检查一次这个房子。”

    吴春花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道:“好吧,你们看吧。”

    林安然一直注意着吴春花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落入他的眼中。他心里再次浮出一个问号,为什么徐中杰说要查房子,吴春花显得松了一口气,难道她很清楚贺新年的赃物不在自己房子里?

    得到了同意,廖柏明、徐中杰带着两个年轻的纪委干部进了屋,在里头仔细找了起来。

    吴春花似乎怕徐中杰他们会损坏自己的家具,赶紧跟了进去。

    林安然忽然没了进屋的兴趣,干脆站在院子里和贺翔发聊起天了。

    由于是查自己的本村兄弟,贺翔发也热情不高,更不愿意进屋子里头帮忙,见林安然也不进去,赶紧掏出自己的烟,递了一根给林安然。

    俩人点了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要说啊,这新年我看八成是被冤枉的!林书记,别怪我帮着自己村兄弟说话,你说,我本来也对新年挺恼火的,那年我儿子中专毕业,本来找他想在海关里谋个事做做,这新年就愣是不同意,还说什么专业不对口。把我气得……”

    贺翔发摇头晃脑,倒着苦水。

    林安然笑道:“看来贺书记对他还是很了解的嘛。”

    贺翔发也跟着笑,脸上露出一种农民式的狡黠:“林书记,你也别套我的话了。该说的,我对工作组的领导都说了,贺新年这人算不错了,虽然没给我儿子安排什么工作,但他是我们村出去当官当得最大的一个,,这年头,哪个当大官的没几个小蜜什么的?对吧?可他不是一直就只有这个老婆嘛。”

    说罢,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林安然陪着他笑了几声,说:“你意思是说,贺新年对他老婆很好?”

    贺翔发停住笑,想了想道:“怎么说呢。新年很少回家,村里也有人说,他老婆跟守了活寡一样。可是话又说回来,新年都当了那么大的官,也没把他老婆甩了,也算是春花的福气了。你说对不对啊?”

    林安然觉得贺翔发的话显得有些荒唐,不想再跟他谈这种话题,便移开话头道:“贺新年经常不回家?已经有多久没回家了?出事前有没有回来过?”

    他这么问,本想打听下贺新年的回家时间,如果贺新年真的把钱藏在家里,那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假手于人,一定会亲自布置。如果贺新年压根儿没汇过来,那么他把钱藏在这里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贺翔发皱着眉想了片刻,说:“回来过一次,出事前几天吧。”

    林安然心里一动,忙问:“他回来做什么?”

    贺翔发说:“为了他们家那菜园子的事情呗。咱们这河东县是农业大县,不过咱们这村不行,都是石头多,土地不算肥,早几年还是新年托了关系,县里才重视,派人来搞科学养殖,这不,全村现在都搞蔬菜瓜果养殖,也算是新年的一份功劳了。”

    林安然若有所思道:“噢……是这样。”

    贺翔发忽然想起了什么,打趣道:“不过我觉得新年压根儿就不是干农活的料,那天回来在菜地里忙了一整天,要给自己家菜地多打口井,说今年天气干旱,未雨绸缪什么的。反正道理是说得一套套的,他哪知道自己那块菜地里根本就没什么水源,打出的井里头一滴水都没有,到现在还丢荒在那里,白瞎钱了。”

    说罢,指指远处一片绿油油的菜地。

    “喏,就在那边。”

    林安然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不过一下子没想通,吸着烟,皱着眉,心里一些古怪的想法混杂碰撞,乱成一锅粥。

    过了很久,他忽然扔掉烟屁股,对贺翔发说:“贺书记,能带我到他地里看看去吗?”

    贺翔发愕然道:“行……”心里却嘀咕着:邪门了,这姓林的书记怎么喜欢看菜地?人家纪委过来都是搜房子,他去看菜地。

    他一边胡乱猜想,一边客气地引着林安然往贺新年家菜园子里走去。

    贺新年家里的菜园子面积也不算小,有个十多亩,一眼望过去,绿油油一片,菜苗长势喜人。

    林安然心想,难怪说贺新年在财务上没什么问题。如果按照他的工资和他老婆种菜的收入,又有村里自己的宅基地,建个两层半小洋房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菜园子周围的水渠上,渠里的水汨汨而流,十分清澈。

    “贺书记,这水是灌溉项目?”

    贺翔发点头道:“没错,要说这灌溉项目,也还得谢谢新年了,我们村地处偏僻,以前县里镇里都不重视,想种菜就连水都不够用。后来还是新年找了市领导,县里才给开了渠,引了东河水过来,一年四季都不会旱。”

    听了贺翔发的话,林安然心里乱入麻的各种念头忽然砰一声撞在一起,烟雾过后一片澄明,一个想法忽然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第608章 突破

    这是一口没有井水的井,也不深,只有十多米,在四周环绕着灌溉水渠的菜园里显得如此突兀。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林安然走到井边,慢慢蹲了下去,手扶着蹲井沿朝井底望去。

    水井的确是新造的,和老井不同,泛着一股子新鲜的水泥味。林安然围着井口挪了半天,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贺翔发一头雾水站在一旁,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市委常委,心想:邪门了,这姓林的书记怎么对这口井那么感兴趣?

    “林书记……你这是……”他忍不住指了指那口井,问道。

    没等他话音落地,忽然,林安然捋起袖子,双手撑着井沿,人慢慢往井底滑下去。

    贺翔发大吃一惊,忙叫道:“林书记……林书记……你这是干嘛?”

    林安然也搭理他,小心翼翼踩着井壁上为了方便淘井而留下的小缺口,一步步往井底爬下去。

    不消一会儿功夫,他便到了井底。

    井口上露出贺翔发惊骇的面容,要知道,林安然如果摔着磕着,他小小一个村委书记可真担待不起。

    从井口看下去,之间林安然站在湿润的井底,手握着拳头在井壁上这里磕磕,那里砸砸,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贺翔发赶紧站起身,左右环顾,发现附近菜地里有个村民在干农活,赶紧冲着他摆手嚷嚷:“快去!快去找个梯子过来!”

    林安然在井底里敲了一会儿井壁,触手之处,一块砖头发出一声闷响,动了一下,落下一点点水泥碎屑。

    “找到了!”

    他对井口的贺翔发喊道:“老贺,给我那把小镐头来!马上!”

    小镐头?贺翔发愣了一下,站了起来,颠颠儿往贺新年家跑去,找镐头去了。

    市委招待所小餐厅内,黄海平和牟志高吃着中饭。

    黄海平拿过一个包子,对服务员说:“小同志,麻烦那点辣椒酱来。”

    服务员出去一会儿,断回了一碟辣椒酱。

    黄海平夹起点辣椒酱,涂在包子上,又对牟志高说:“老牟,你也来一点?”

    牟志高直摇头,说:“我不要,这里的辣椒酱烂烂糊糊的……对喽,就像这桩案子一样,难吃死了。”

    想了想又笑道:“我们老家做的肉末辣酱那才叫好吃,有空我给你做一瓶,让你尝尝。”

    黄海平笑着道:“那我可先谢谢了,等办完了案子,我一定找你讨一瓶去。”

    俩人正笑着,黄海平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听了一会,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等挂了电话,黄海平用手肘碰了碰牟志高:“老牟,有新情况,咱们上去,马上提审贺新年。”

    市委招待四楼房间里,贺新年躺在床上心神不定。已经被双规了半个多月,虽然这段日子他没睡过一个好觉,但是有一件事情却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司徒洋和邓海洲已经外逃,工作组在自己家里又找不到赃款。俗话说得好,死无对证。

    只要自己咬住牙关,顶住工作组的压力,一口咬定自己为石化厂签字放行的那些货物只是为了支持地方经济建设。只要时间一长,自己总会被放出来,顶多就是个渎职或者违反规定的罪名,不算受贿放私,罪责要轻得多。

    况且只要自己没咬出其他人来,将来事情过去,那些牵涉到案子里的方方面面人物,还不得好好补偿自己还这份人情?

    他想了又想,觉得心脏扑扑跳得有些厉害,赶紧起身,摸过床头柜上的小药瓶。

    这可是自己的救命丹,少了它可真不行。

    刚拧开瓶盖,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在房间里陪同的市纪委干部赶紧去开了门,黄海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贺新年,想清楚了吗?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没向组织交待?”

    黄海平开门见山,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市纪委的干部赶紧倒了水给黄海平和牟志高,倒完水,垂着手站在一旁。

    又是老一套!

    贺新年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是一副委屈而诚恳的表情,申辩道:“黄主任、牟司长,能说明的问题,我早就说明白了,你们要相信我,也请组织上相信我。”

    牟志高道:“贺新年,双规是党内纪律,是为了挽救同志才使用的手段,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事情到最后会不可收拾。你敢摸着自己心口说句实话,这两年来你签字放行了那么多宗进口物资,就都是按照规定办事的?你和司徒洋、邓海洲之间就没有一点儿桌底下的交易?”

    贺新年叫屈道:“牟司长,你也是老海关了,也应该理解我们基层海关的难处,卡严了,他们就会告状,说我们不支持地方经济建设……我也是难做人呐。这么多年,或许在有些时候,我为了帮助地方经济发展,在进口货物审批上存在一些漏洞,可那都是为了支持地方的发展啊。况且,我和司徒洋、邓海洲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说什么桌底下的交易,更是子虚乌有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相信你也查清楚了,我贺新年就连一套市区的房子都没有,海关分宿舍,我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下面的同志,自己一让再让……没想到,落到这种地步。我冤……”

    黄海平摆摆手,打断贺新年道:“贺新年,我们是一直在给你机会坦白,你别以为现在主要当事人都在国外,你就可以抱着侥幸心理。我问你,你审批进口的那些钢材、柴汽油、复印机之类的物资,都哪去了?”

    贺新年推脱道:“这我就真不清楚了,说实话,这些东西不应该来问我,应该去问石化厂的郑伟明,又或者,你们去港口办查查也行……”

    他心里暗自得意,反正郑伟明人现在早去了加拿大,你们又找不到,石化厂的账目只要找不到当事人,还是一盘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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